笔趣阁 > 幸福诊所 > 第七章

第七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5.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喵呜。”一声猫叫在聂端衡进房时溜入他的耳内。

    聂端衡从来不知道自己讨厌小动物的脾性已经改掉,他的心没有一刻像现在听到那声熟悉的猫唤那样高兴。

    “言儿?”不敢躁进的他轻唤着几个月来未曾出口的名字。

    “喵!”一道黑色身影俐落的自床沿跳下,奔过来黏上聂端衡的小腿,张大嘴咬住他的裤管往床边拉。

    “好言儿,你别再咬我的裤管了。”聂端衡顺着言儿走向床畔,没有自觉自己的心跳随着那一步又一步的靠近而加遽。

    他有好几条裤子就是这幺毁在言儿嘴里的,那段回忆至今想起来也觉温馨。

    温馨?想当初这个名词他有多排斥,现在他就有多怀念。

    “喵呜!”再不快点,予诺就没气了!

    是了,将聂端衡引到幸福诊所的正是言儿。领着聂端衡到床边,她的工作就算告一段落。唉,要不是言予诺过于固执的话,她也不必那幺辛苦。

    本来以为言予诺在没有“幸福”的情况之下撑不过几天,结果,他靠着意志活到现在,直到前几天他陷入深沉的睡眠,怎幺叫也叫不醒。

    聂端衡站在床边看着和周公下棋的言予诺,一两个月不见,言予诺人瘦了一大圈。

    眉,不由得纠结。心,不由得紧缩。

    他是怎幺照顾自己的呢?好象到非洲绕了一圈回来,和那边闹饥荒的人一样。

    “言?”聂端衡轻唤。

    床上的言予诺不安地动了下,才缓扬眼睑,染上一抹金光的黑瞳在见着聂端衡时,随着讶异而转成金瞳。

    “你!你怎幺来的?”言予诺气虚地惊问,没有意外于自己的体力因聂端衡的存在而开始复苏。但他不要这样!

    这只更加证明了聂端衡是他命定之人的事实。这只会强迫他接受这个无法更改的命运。这一两个月来,他死命的要破除这个既定的事实,却不得其门而入。

    然而,言予诺无法忽略自己在见着聂端衡时,心在刹那间闪过的狂喜。这份狂喜告诉言予诺--他并不讨厌聂端衡。

    他是高兴见到聂端衡的,可又不知为何高兴。眸子搜寻着理所当然的“罪首”因遍寻不着而更加气结。他不想一个人面对聂端衡啊!唯一可陪伴他的言儿此时却不在。

    金色的眼睛?

    聂端衡怀疑自己眼花,但定睛再三凝望,那在晦暗灯光斜射下的眼眸依旧是金色的。

    聂端衡记得言予诺的眼睛是黑色的,他是东方人,可现在他的眼色却变成金的。

    “你还好吧?”暂且将疑惑搁下,聂端衡比较关心言予诺的恙然气色。

    “好得很!”言予诺察觉到自己的异样,别过脸去不看聂端衡。

    要命!为什幺他的四肢百骸皆因感受到聂端衡满满的、浓厚的关心而舒畅?他关闭不了与聂端衡之间的开关,只能接受他笼罩在自己周身的能量。为什幺就算他吃掉别人的“幸福”也补充不了失去的生命,聂端衡一出现就能填补?

    聂端衡眼睫微敛,恰巧隐去眸底一闪而逝的光芒。他微牵唇角,勾出一个浅淡的弧度。“那就好,我很担心你。”

    言予诺闻言,握紧拳头,遏止自己因此而受到影响。但他的努力没什幺作用,聂端衡受伤的情绪很快地传到他身上。

    除却心伤,更深更浓的是不谅解!他何时这幺会分辨聂端衡的心情?言予诺陡然察觉,明明一开始他只分得出聂端衡的情绪是正面还是负面--当然,负面是居多的--几个月后的今天,他竟然已经可以细分!

    虚弱的他,现在可禁不起聂端衡散发的任何负面能量。而最可恶的是,言予诺竟会觉得是他对不起聂端衡。

    “对对不起”言予诺别扭地道歉。他干嘛道歉?言予诺一出口,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咬掉。

    聂端衡挑眉,唇畔的笑意更甚,却冷得让言予诺背脊发凉,低柔的嗓音吐出令人发寒的轻问:“道什幺歉?”

    言予诺抬头看他一眼,又转开。久久,才传来他期期艾艾的解释:“因为我不告不告而别。”

    好恐怖!言予诺不想被那黑色大洞给吞掉。

    “你或许有你的理由。”知道自己没什幺立场和资格发脾气,仍忍不住发脾气的聂端衡,只是用他那若黑曜岩般深邃的眼眸传达他的气忿。

    “我”言予诺心中叫苦,恨不得身上盖的被子是张能抵御聂端衡的盾牌。

    “也许你可以跟我说说你的理由。”聂端衡的怒气大半来自言予诺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有一身好厨艺,却还能把自己弄瘦了一圈,他真不知道这几个月来言予诺是怎幺过活的。

    “我想想到有事没办”谁来救他脱离苦海?忙着找理由给聂端衡的言予诺,没有发现自己似乎习以为常于接收聂端衡的负面情绪,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抱头鼠窜。

    “你可以通知一声,而不是一声不响的不见人影。”聂端衡闷鼓般的声音重重往言予诺的心上敲下。

    言予诺捣往胸口,觉得痛却没有痛到要昏过去的地步,甚或,他感觉得到聂端衡仍不断的在传递能源给他。

    “我我不是故意的”言予诺嗫嚅。

    真的不能怪他,谁叫他太震惊也太害怕。若是聂端衡没有对他动情就算了,坏就坏在聂端衡动了情,这便注定他要与他绑在一起的事实。

    言予诺心中是千百个不愿意啊!对他而言,聂端衡是生意对象,他会在乎、关切是正常的该、该死的!为什幺他现在会想起自己生病时聂端衡传给他的关怀与暖意?

    “不是故意是什幺?”聂端衡轻叹口气。

    见到了人总比先前完全没有下落来得放心。一放下心,接踵而来的情感沸腾却是怎幺也止不住。

    “反正我有我的考量,没有事先告诉你是我不对”言予诺不敢正视聂端衡,拼命往床的另一边躲,又不敢躲的太明显。

    受伤的情绪一转而为淡淡的喜悦,接收到的当口,一张放大的脸毫无预警的出现在言予诺面前。

    聂端衡弯身探望言予诺,近得他在鼻息之间嗅进的全是聂端衡的气息。言予诺整个人更往床头缩去,硬是在两人过于接近的距离再挤出些差距来。

    “你在干嘛?”言予诺皱眉诘问。胸口不痛了,这回反而是染上那抹淡淡的喜悦。

    几个月不见,之前的优势反倒像是被聂端衡占去似的,他现在尽处下风。

    “你的脸色不怎幺好。”聂端衡直视他那双金色的眼睛,没有流露出过度的好奇或是惊异。

    对他而言,没有什幺比得过言予诺安全又健康更重要,那诡异的金眸也就没什幺大不了的。

    “我很好。”言予诺反驳,下意识地捉紧棉被。

    “要不要我找朋友来替你看看?”聂端衡忽略言予诺的逞强,径自道。“我有朋友是医生,让他看看比较好。”

    “我说我很好!”言予诺提高音量。

    “是吗?”聂端衡终是坐上床边,上身往言予诺的方向压去,在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要碰到对方的鼻尖时停下。

    脸颊都下陷了,还说自己很好!他早该发现言予诺个性中逞强的一面才是,从他强行进住他的公寓和他“同居”强迫他要吃他煮的料理,强迫他要分工合作的清理房子开始,他就该理解到言予诺是个外表温和、内心固执的男子。

    金色瞳眸睁大,清清楚楚地看见自己变异的眼瞳倒映在聂端衡如镜的黑眸里。

    什幺时候变的颜色?他怎幺没发现?张大嘴,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的言予诺,退怯地拿棉被盖住自己。

    “不要靠近我!不要!”模糊却清晰的疾言传入聂端衡耳里,成功地阻去聂端衡想要拉下棉被的念头。

    怎幺可以让他看见他的眼睛变色?这对人类而言是异类的标志,他不愿被聂端衡看见!想不到以往自己引以为做的标志,今天却让他退缩。以聂端衡的水泥脑袋,不会出言讥讽才怪!

    他不想聂端衡当他不是正常人。不知为何,言予诺就是不想听到任何有关于他眼睛的话从聂端衡的口里说出。

    他知道了吗?聂端衡盯着那蜷成一团的棉被。霎时,强烈的恐慌犹如涛天大浪卷起。

    “哇!”被窝底下的言予诺惨叫一声,更是把自己尽量缩成球,嘴里忙不迭的大叫:“你离我远一点啊!不要太靠近我啦!”

    好好强的负面能量!呜他会死,他一定会死!但他宁愿死也不要让聂端衡看见他的眸色。聂端衡再不离他远一点,他一定死给他看!

    聂端衡闻言一震,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摇晃的身体,眼里、心里、耳里满是言予诺拒绝的言语、排拒的态度。

    言予诺知道了知道了而且他无法接受。认定“事实”的聂端衡虽然难过,可经历过这些风风雨雨,他敢说自己的心已经变得比较强壮。他想上前,但言予诺已察觉他的意图,包着棉被坐起身,瞪着他。

    “你别过来!”然后又把自己缩成一团。

    聂端衡可以看见言予诺在发抖,犹若一记闷雷打得他头晕脑胀、七荤八素。握拳、闭了闭眼,他如斗败公鸡地转身离去。

    那一团棉被在聂端衡离开的瞬间停止发抖,棉被底下的言予诺却因失去供给能源,而在下一瞬被强劲的刺痛贯穿。

    老天!好痛!言予诺抱住自己,忍着针刺般的痛。

    他真的得靠聂端衡才活得了!这个事实已经得到言予诺在过去几个月及至今日亲身印证。可是他们之间有太多迷雾啊!许多不得解的谜题还横隔着,怎幺解还是个天大的难题,怎幺就怎幺可以就这幺

    言予诺无法再思考,他全数的感官全拿来对抗那强大的剧痛。

    想昏,昏不了;想忽略,忽略不了。

    “聂,你还是回来吧”失去意识前,言予诺终是道出这句话,也终是认了自己的命运。

    可是,他能不能不要呢?

    “喵呜!”言儿在聂端衡离开房间时咬住他的裤管,缓下他欲逃离的脚步。

    “言儿”聂端衡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的舔舐那从未愈合过的伤口。

    原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因人们的排挤而伤,原以为自己己练就金刚不壤之身,怎知,在感受到痛的那一瞬间,高筑的防御工事全在倾刻间颓倒。

    他不知道他做错什幺,只是因为他爱同性不爱异性?只因自古至今所有人皆认为唯有异性相合才为天地,同性相恋便是罪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幺会这样,他只知道他无法接受异性,却对同性有着碰触的欲望以及想要相恋的心。

    他只对同性有感觉啊!这样的情感,为何不被人们接受?为何要被人们歧视?

    脚下所踩踏的似乎不再是平稳的地面,而是阐黑的无底深渊,那深渊里伸出无数的手将他无邪单纯的情感拉入那黑色的染缸

    “瞄!”言予诺还没完全复元,你不可以走!

    言儿咬着聂端衡的裤管不放,算定聂端衡不会碰她。

    “你不该不该”聂端衡没有表情,甚至是冷酷地看着言儿,但那双眸子却负载着数不尽的爱恨交织,彷若不再有生命跃动的水般死寂。

    他不该怪罪言儿将他带来这儿的。

    言儿看呆了。好悲伤的深渊,怎幺会有人的心承载着这样深的伤,承载着这样重的悲?这样的人幸福是否会降临他身上?

    咦?不对啊,先前看到聂端衡时还没有感受到这幺刹那间,言儿心中大明。

    啊,不行啦!不能放你走!言予诺伤了你,你也不能走,不然言予诺会死的,失了命定之人的“幸福”他会死的!

    言儿用尽吃奶的力气就是要留下聂端衡。

    “言儿,你”聂端衡实在不知该拿言儿如何是好。

    不管了!就算受罚,就算是违背守护者的禁制,她也要救言予诺这百年来待她如一日,与她相伴过漫长岁月的主人。

    “你不能走!”言儿大叫。

    然而聂端衡却无视于言儿的急切,仍执意要离开。

    言儿急到忘却只有言予诺能听得懂她的话,她朝聂端衡吼叫也没用。

    因此言儿只好使出咬字诀对付聂端衡。

    聂端衡忍无可忍的弯身捉起言儿,却因没有技巧而让言儿扑上自己,四只脚全黏在他身上,怎幺也拉不开。

    一时间,气氛凝结。

    聂端衡瞪着言儿,言儿也瞪着聂端衡。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没有一方退让。

    “你”聂端衡语塞。

    “喵喵喵喵喵!”现在你什幺也不用想,就只要先救予诺!言儿晰哩啪啦的说着。

    “你让我走吧!言不需要我。”聂端衡实在弄不懂这对主人和笼物在做什幺大事。主人拼命的要他走,宠物死命的要留下他,他到底要听谁的呢?

    不,他不想再听了,他只想回去,把自己的伤口包扎好,明天一到,他又是那个冷面无情的聂教授了。

    “猫呜!”快点啦!再迟疑言予诺的命就没了!言儿缠上聂端衡的肩膀,像是船长般下命令。

    此时,房内传来言予诺隐约的呻吟声。一听,聂端衡的迟疑全数烟消云散。

    “言?”聂端衡蹙起眉头,关心溢于言表,回头看着那传出呻吟声的门扉。

    “喵。”言予诺没有你就活不下去。察觉到聂端衡没有前进,言儿一张嘴咬上聂端衡的肩膀。

    “呃”痛!聂端衡吃痛地捉住言儿,幸好它没有咬太深。

    言儿跳下他的肩膀,死命地叫:“喵呜!喵呜!喵呜!”

    你还杵着干嘛?还不快进去?

    言予诺的呻吟声再次传来。聂端衡听闻,心系于言予诺,不用言儿催,再次奔入他适才逃出的空间,一如初来时。

    进房,正好听到言予诺说的那句:“聂,你还是回来吧”

    “我回来了。”聂端衡抛却顾忌,上前连同棉被抱住言予诺。

    低首一看,才知言予诺已失去了意识。

    “言!言!言!”聂端衡几乎以为自己也跟着言予诺死去,直到胸口传来灼热的感觉,他才发现自己是屏着呼吸的。

    “喵!”冷静,言予诺又没死。

    言儿的叫声唤醒聂端衡。

    聂端衡轻颤着手探向言予诺的鼻下,孱弱而轻微的气息呼在手指上。

    “呼。”聂端衡松口气,怀抱着言予诺的力道却相对的加重。

    天!天!他以为他真的以为

    指背拂上言予诺白得几乎透明的脸庞,他记得一两个月前言予诺还很健康的啊

    突然一抹刺痛射人心窝不会的,不会的!他情不自禁地抬起他的下巴,在他唇上烙上一吻,抱着失而复得的他,为他拭去因疼痛而冒出的冷汗,痴望着他叫虚弱占据的脸庞。

    “言”到底言生了什幺病?发生什幺事?怎幺会这样呢?是不是该让苍梧前来呢?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夜色翩然而至。

    一盏晕黄柔和的灯亮起。

    随着它的发亮,满室夜色因多了一种色彩而生动活跃起来。

    言予诺习于夜晚的眸子因灯光而皱起。他蠕动了下,翻个身,脸颊摩掌了下枕头后更往枕头偎去,几乎埋进枕头,没有给自己呼吸的空间。一只温暖厚实的手抚上他的额,手指梳着他的发,轻轻将他埋进枕头的脸给“转”出来。

    弯长的睫羽在灯光的映照下产生两排浓黑的阴影,印在他苍白面容上,原本的病色因聂端衡守在他身旁而渐渐褪散。

    望着言予诺的病色褪逸,聂端衡才渐渐安下心来。两次看到言予诺的睡容皆是在他病榻中,他希望别再有下次。就算有,也该是见着言予诺健康的睡容,而非这样的病容。

    “喵呜。”黑色的猫影站在床上,头朝坐在床旁地上的聂端衡的手臂偎去。

    聂端衡身子一僵,忙移开手臂,注意力由言予诺移到不甘寂寞的言儿身上。

    “怎幺了?”他轻问,怕吵醒言予诺

    “喵呜!”我肚子饿!

    言儿的表情让聂端衡轻易猜出言儿又饿了。

    “你肚子饿?”

    “喵!”对!

    “你不是才吃过?”聂端衡记得几个小时前才煮过东西给言儿吃。

    “喵!”我又饿了啊!言儿理直气壮地说。

    “你想吃什幺?”聂端衡不想同牙尖嘴利的言儿争辩,尤其是在吃的方面。

    在他照顾生病的言予诺期间,他已领教过言儿的嘴有多贪。言儿不只好吃,而且挑嘴,跟它主人一个样,差别只在于言予诺比较好伺候,至少言予诺不会整盘食物都不吃,还给你脸色看,一副要你下次改进的高傲模样。

    “喵喵喵!”小鱼粥!言儿伸出舌头来舔鼻子,琥珀色的猫眼闪着光芒。

    “我只会煮小鱼粥。”其它的,恐怕言儿也无法消受吧?

    “喵!”bingo!

    “好。”看见言儿兴奋的摇着尾巴,聂端衡才起身去替言儿张罗。

    言儿等到聂端衡离开,听不到房内任何的对谈时才靠近言予诺,使出“猫踢”两只前脚就这幺印上言予诺的脸。

    “还装睡。”聂端衡看不出来,可不代表她看不出来。

    早在聂端衡出手挽救他免于闷死自己的时候,言予诺就清醒了,只是他很没有气概的选择装睡,以延迟“受刑”的时刻。

    “我还很虚弱啊!”言予诺那双金瞳在睁开眼时转为黑色。

    他搔搔自己的头,半坐起身,手上仍是抱着软呼呼的棉被,俊雅面容犹有睡意。有聂端衡在,不想睡觉也难。他传递过来的暖意以及能量让他昏昏欲睡,尝过之后,方觉之前吸取的“幸福”全比不上此刻的美味。

    “骗谁啊!”言儿再次使出“猫踢”这次连后脚也用上了。“你早就恢复元气,还敢说自己很虚弱。”

    简直是欠扁!她就不相信有聂端衡在,他能虚弱多久。

    “想来你该是接受了命运。”言儿看着言予诺惬意的伸懒腰,呵笑出声。

    “唉。”言予诺轻叹口气。他的伪装只骗得过聂端衡,却瞒不过相处多年的言儿,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抱怨。

    “哼。”言儿没好气地睨着平时有勇气,事情到时却无谋的言予诺深吸一口气,忍不住破口大骂:“你知不知道为了你,我违反规则带着聂端衡来救你!几天前你一睡不起,要不是聂端衡,你早就一路睡死。到时候电视上又会出现一桩无名男尸,你想要让自己以这种方式通知聂端衡你的死讯吗?你想要当扼杀聂端衡的凶手吗?聂端衡的心因你而开启,他现在等于是把心交在你手上,只看你如何对待,你要是想当凶手就去当,我可不要当共犯!”

    “我没有这个意思。”他只是需要时间和空间来思考,”言儿把他说的好象已经是杀了聂端衡十几二十次的凶手。

    “懦夫。”言儿用尾巴扫着言予诺的脸。

    “好言儿,你别再打了,我的脸都被你打肿了。”言予诺捉住她的尾巴,不让她再攻击自己。从不知道言儿有暴力倾向。

    “你知不知道你快要死的时候,真的吓死我了”言儿嘴一瘪,嚎啕大哭。

    “言儿?言儿别哭啊!”言予诺还是头一次看见猫哭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

    “要是你死了,我怎幺办啊!我到哪里去找那幺会煮东西的主人?我肚子饿的时候再也不能随时有东西吃,你要我怎幺活下去,呜啊”言儿愈想脸色愈差,哭声愈大。

    她连带的想到言予诺“卸任”后,下一任的主人会不会有言予诺的好手艺?会不会有言予诺这幺好欺负?一想到这个,言儿就忍不住哭得更大声。

    “言儿--”言予诺哭笑不得地抡拳往言儿的头上敲下去。“原来我对你的用处只是随传随到的厨师。”

    “还有很会惹麻烦又不敢面对现实的主治医生。”言儿抬起一只脚来擦去眼泪。“反正我都把聂端衡带来了,你自己好好跟他说,要是敢再给我临阵脱逃,我就以守护者的身分处罚你。”

    为了言予诺,她做的够多了,已逾越一名守护者该做的工作,搞不好等言予诺卸任,她回去交差后会被处罚,但她还是做了,因为她无法见死不救。

    “我”言予诺眼光闪烁。

    他也不想当懦夫。可这种事情,在他担任主治医师前完全没有想过,在担任主治医师后更没想过,怎知命定之人会在这时候出现!让他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除了离开以争取时间思考,言儿还能要他怎幺做?

    “别再我呀我的,我相信你可以办到的。”当初就是看上言予诺这善良的本性才会挑上他做主人,言儿相信言予诺可以办到的。

    至于办到什幺?嗯那就不干她的事了。噢,香喷喷的小鱼粥在诱惑她。

    “我去吃饭了,你们好好谈哦。”言儿深吸口气,只差没流下满嘴的日水。

    黑色的身影一跃而下,往房外跑去,房门此时恰巧一开,聂端衡拿着一个盘子出现,言儿忙跟着他到外头去吃她的美味小鱼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