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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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妮在知道闯下大祸之后,就开始痹篇所有的人,过了好一阵子,她知道仇凌云一直没有清醒的迹象时,便悄悄地带著简单的行李,离开法国,投靠人在台湾的刘安荣。

    “哥,怎么办?法国当局已经下令撤查伤害仇凌云的凶手,听说现在仇家人也请了私家侦探,全力追查谁在幕后操纵。”

    “别怕!你就安心地待在哥哥这里,没有人会怀疑你的。等我一步步并吞亮碧思集团之后,看看谁还敢动你一根寒毛。”刘安荣笑得很邪恶、很得意。

    “哥,原来你真的暗中在搜购亮碧思的股票?!上次那件土地收购案的金额损失,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没错,那笔土地收购案,足足让我的口袋进帐超过一千万,仇凌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已经损失一大笔钱,还夸赞我的能力比仇凌军好呢!”刘安荣邪邪一笑。

    “我听说目前仇凌军已经接掌亮碧思集团总裁的位置,而且我还听说,他将要释出部分股权。”

    “等你听说就太慢了!事实上,我早已经收购亮碧思百分之三十的股权,再过不久,整个集团部是咱们刘家的了!”

    “哥,你这么想是很好,但,你千万要提防仇凌军,他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安妮接过刘安荣手上的雪茄,抽了一口后,坐到沙发上。

    “仇凌军?哈!”刘安荣大笑一声,接著说:“如果是那个老狐狸贝理,我还会有所顾虑;如果是仇凌军,他是哪里有女人,人就往哪里钻,成不了气候的啦!”

    两兄妹高兴地谈论著谋夺亮碧思集团的计画,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已经被监听了。

    原来,在亮碧思集团的几笔生意出了问题之后,人在法国的仇凌军便四处明查暗访,早已查出了是刘安荣在暗中搞鬼,计画谋夺亮碧思集团,也知道了以安妮的嚣张跋扈,绝不可能轻易的放过仇凌云跟郭可瑜。

    仇凌云出事的时候,仇凌军故意不动声色,也没有通知任何人,悄悄地请了私家侦探跟踪刘安妮,果不其然,让他找到刘家两兄妹谋夺亮碧思集团与杀人计画的证据。

    另外一头的私家侦探,从窃婷器里听到刘家两兄妹精采的对话后,随即将对话录音存证,用航空快递寄给人在法国的仇凌军。

    而在法国得到消息的仇凌军,立即整装飞到台湾,想给刘家两兄妹一个意外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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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安妮很惬意地逛著百货公司,她走到一家精品珠宝店前,在摆著亮晶晶钻石戒指的橱柜前停了下来。

    “欢迎光临!”

    店员看到打扮得像只花蝴蝶似的安妮,立刻百般地阿谀奉承,因为大客户上门了咩!

    安妮毫不客气地走了进去,不改她以前的趾高气昂,一屁股地往牛皮椅子坐上去。

    “把那只钻戒拿来我看看。”

    刘安妮涂满红色蔻丹的手指,往一只大约一克拉的戒指比去。

    两名店员早就看准了这个所谓的上流名媛是头大肥羊,要是不趁机捞她一笔,那要等到哪年哪月?

    “小姐,你可真有眼光,这只钻戒是我们店里唯一的一只,你戴上它,可真是美啊!你瞧瞧,多配你!”

    刘安妮撇撇嘴,将那只戒指套上手指,瞧了瞧,说:“这样式会不会退流行?”

    “这是最流行的款式,你再戴上其他的看看,比较一下就知道了。”

    “是呀!是呀!多戴几只,比较看看,才知道哪只适合你戴。”

    另一个店员一连拿了几只戒指往刘安妮的手指上套,反正挑一些女人喜欢听的话,钞票就一张张地入口袋了。

    刘安妮在两只手指头套上了两只戒指,比来比去的,觉得两只都很喜欢,问道:

    “多少钱?”

    “加起来才一百三十万而已。”店员笑嘻嘻地说著。

    “才一百三十万呀?”刘安妮不以为意地说,从lv限量手提包里拿出一张信用卡,丢在桌子上“不用放到盒子里了,我直接戴上。”

    店员一拿到信用卡,马上跟银行作确认,没多久,店员脸色非常难看地来到刘安妮的面前。

    “小姐,你这张卡不能用,是张伪卡!”

    “伪卡?怎么可能?我刘安妮可是个千金大小姐,怎么可能会用伪卡?’刘安妮一脸讶异地看着店员。

    “呦!光看你的打扮,早就该猜出你是在酒店上班的,少用什么千金小姐来唬弄人了!”另外一个店员见状,丝毫不客气的将她当成是酒店小姐。

    “对呀!你少装蒜,看你全身上下都是名牌,我看,一定也都是假货!我已经通知警察了。”

    安妮哪里吞得下这口气,立刻跟店员吵成一团。

    但,一个对上两个,她哪里招架得住?!

    她拿起手机想通知刘安荣,手机却被一把抢下。

    “对不起,请你跟我一起到警局一趟,我们怀疑你跟伪卡集团有挂勾。”

    不知何时出现的一名警察,用手铐铐住安妮。

    “我才不是伪卡集团的人,我是法国公民!”

    “那你的嫌疑更大了,我们怀疑这这些伪卡就是从法国制作引进的,你还是跟我们回警局吧!”

    “我不是我要通知我的律师”

    安妮简直是百口莫辩,她立刻被铐上手铐,带回警察局。

    警察局里,安妮原本想要要求警方让她打电话给刘安荣,但很不巧的,刘安荣几个小时前也被一群不良分子围殴,鼻青脸肿地遭警方逮捕,理由是涉嫌教唆杀人未遂,而安妮也是涉嫌人之一。

    同一时间,只见仇凌军轻松惬意地出现在桃园中正国际机场,登上一班飞往法国的班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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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签证的问题,郭可瑜必须回台湾一道,虽然她希望能一直守在仇凌云的身边,但是,她总也得回台湾看看母亲。

    终于,带著沉重的心情,她只身回到台湾。

    但,她每天依旧失魂落魄的,不吃不喝,整天守在电话前,希望能够接到仇凌云清醒的讯息。

    只是,每次的铃声响起,她总是满怀期待的接起电话,却又满怀失望地挂上电话。

    萧小小每天陪伴在她身边,两人经常到各大庙宇求神问卜,希望仇凌云可以逢凶化吉。

    “你要好好保重自己,毕竟,身子要紧。”萧小小担心地说著。

    “我倒希望能用我自己的健康,去换取凌云的清醒。”郭可瑜深情又自责地说。

    “我不准你这样胡说八道,仇凌云一定会清醒的,但是在那之前,你得先保重自己。”

    冰可瑜两眼无神地点点头,但是,她心里可不是这么想,她向老天爷祈祷,情愿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一个健康的仇凌云。

    萧小小觉得,郭可瑜再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应该出去找一份工作,那么或许能够分散她的注意力,所以,萧小小提议,要她跟她一起去跑跑新闻。

    “这我怕我不能胜任。”

    “你都还没有试过,怎么知道自己不能胜任?”萧小小可是个急性子,才刚刚说完,就拖著郭可瑜一块到报社。“说走就走,别浪费时间。”

    来到报社,见过总编辑后,总编辑给了郭可瑜一个校稿的工作,郭可瑜静静地接下工作。

    她现在只想好好工作,赚些旅费,好再去法国看仇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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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郭可瑜每天准时地上下班,也常常自动自发地延长工作时间。

    她希望能利用工作减轻对仇凌云的思念,但是,她的想法显然太天真了!

    她不敢在母亲的面前掉眼泪,因此,她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躲在被窝里偷偷哭泣。

    这天,郭可瑜如同往常一样,聚精会神的看着稿子,突地,她一个疏忽,原子笔滚落到地上。

    她微微推开椅子一些,弯下身子去捡拾原子笔,可是原子笔滚到了桌子底下,郭可瑜用手去构,构了几次,都构不著。

    最后,她干脆趴下身子,伸手去拿,好不容易终于捡著,她站起身,却觉得—阵天旋地转,赶紧倚在桌子旁。

    “可瑜,你要不要紧?你的脸色好苍白,需不需要看个医生?”同事关心地询问道。

    “没关系,我我还好”话还没有说完,郭可瑜便感到一阵恶心,她连忙用手捣著嘴,跌跌撞撞地冲入厕所。

    萧小小采访完新闻回到办公室,刚好瞧见郭可瑜冲入厕所,她不放心,也跟了进去。

    “可瑜,你怎么了?是不是吃坏肚子了?”萧小小担心地问。

    没多久,郭可瑜从厕所出来,苍白的脸色将萧小小傍吓了一大跳。

    “你是怎么回事?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

    “刚刚我弯下腰去捡一枝原子笔,不知道怎么搞的,一阵晕眩我”

    话没说完,郭可瑜又冲进厕所呕吐,但是却吐不出什么东西。

    “一定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我陪你去看医生!”萧小小搀扶起似乎已经吐得四肢无力的郭可瑜。

    “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不用看医生”

    冰可瑜移动身子想往办公室走,突地,她觉得眼前一阵黑,身子慢慢地软靠在萧小小的身上。

    “可瑜,你怎么了?可瑜!”萧小小赶紧将郭可瑜抱紧,一面高呼著:“谁来帮帮忙,可瑜晕倒了!”

    闻声赶到的同事,七手八脚地将郭可瑜抬到办公室的椅子上躺著。

    “我看还是赶紧送医院比较妥当。”

    “我也觉得去医院比较妥当。”

    萧小小不放心郭可瑜的身体状况,决定将郭可瑜送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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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可瑜迷迷糊糊地躺在病床上,她的母亲则担忧地坐在一旁照料著。

    “妈,我怎么了?”郭可瑜有气无力地问著母亲。

    “可瑜,你你怀孕了!”郭母忧心地告诉她医生检查的结果。

    “我怀孕了?!”郭可瑜有点茫然地看着母亲。

    “嗯。”“我怀了凌云的孩子”

    “可瑜,你不能将孩子生下!”

    “妈,为什么我不能生下这个孩子?这是凌云的骨肉啊!”郭可瑜不能理解母亲这句话的意思。

    “可瑜,你听妈的话,把孩子拿掉,凌云到现在连一点清醒的迹象都没有,靠你自己一个人,是无法独自照顾一个小孩的!乖,听妈的话,把小孩拿掉。”郭母的口气,不像是在开玩笑。

    “不!我绝对不能拿掉我肚子里的孩子!这是凌云留给我唯一的礼物,我绝对不要拿掉孩子,我一定要替凌云生下这个孩子!”郭可瑜意志坚定地抚摸著自己的肚子。

    “可瑜,以我们家现在的情况,根本无法再养一个小孩。而且,凌云到现在还昏迷不醒,他根本无法给你跟肚子里的孩子任何照顾,你要认清事实!”郭母的话其实也有道理。

    “我不管!我一定要将这个孩子生下来,我可以养活我自己跟孩子。”郭可瑜带泪地说著。

    “可瑜,听妈的话,把小孩拿掉!”郭母坚持己见。

    “妈,你让我好好考虑一下,”

    冰可瑜闭了闭眼睛,她告诉自己,不管再怎么辛苦,也要将凌云的骨肉生下来。

    “妈,我想暍点热汤,我想吃你煮的酸辣汤。”

    “好,我马上回去煮,”郭母听到女儿的要求,她站起身来,准备回去煮碗酸辣汤。

    临走前,她回头说:“在我回来之前,考虑清楚将小孩拿掉的事,知道吗?”

    “嗯,我知道,妈。”郭可瑜微微地点了点头。

    冰母满意地离开病房。

    母亲离开后,郭可瑜轻轻抚著自己的腹部。“孩子,不管多么辛苦,我一定会安全的将你生下来。”

    冰可瑜轻轻地叹了口气,拔掉点滴针头,起身下床,留了一张纸条给母亲,表示她一定要好好地保住凌云的骨肉。

    她悄悄地离开医院,只想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却不知道何去何从。

    她想过要再去法国投靠仇凌云的父母,但是,现在她身上连随身更换的衣物都没有带,更别提是到法国的旅费了。

    她茫然地站在当初被仇凌云撞倒的路口,望着马路发呆。

    “凌云,你听得到我在呼唤你吗?凌云”

    她突然对著马路大喊,吓著了许多路人,众人纷纷以讶异、不解的眼光,看着泪眼汪汪的郭可瑜。

    冰可瑜根本不理会任何人,她跨过斑马线,直直地往前走着,没有目标、没有目的地,就这样茫然地走到火车站,随意地买了票,搭上一班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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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郭母提著热腾腾的饭菜再回到医院的时候,病床上已经是空荡荡。

    冰母以为可瑜去了洗手间,她敲敲洗手间的门,但是里头却没有任何人,她焦急地四处找寻,最后才在桌上发现一张纸条

    妈,对不起,我一定要替凌云生下这个孩子,请你原谅我的不孝

    冰母愣住了,手上的纸条随之掉落在地上。

    她无法相信郭可瑜就这样不告而别,她一向乖巧听话、懂事,怎么现在完全变了样?!

    冰母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去面对,她急急忙忙到报社找萧小小商量。

    当郭母告诉萧小小,郭可瑜怀有身孕,又离开医院时,她讶异得不知所措。

    她急忙到处协助找寻,但所有可能的地方都去过了,她就是没有看到郭可瑜的身影。

    “她连起码的行李也没有带,会去哪里呢?她现在是怀有身孕的人啊!’郭母难过得自责不已。“真担心她是不是会想不开,早知道她的反应会如此激烈,我就不应该叫她将小孩拿掉”

    “郭妈妈,先别慌,我相信可瑜不会去自杀的,她爱著仇凌云,绝不可能带著仇凌云的小孩想不开。

    以她那种刚烈的个性,我想,她一定会把自己藏起来,藏在一个我们找不到的地方,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想找到她,恐怕会很困难。”

    萧小小苞她是多年的同窗兼死党,当然很清楚郭可瑜的脾气。

    “那该怎么办?我真的很担心她,她身上应该不会有太多的钱”

    “你别难过了,我再出去找找看。”

    “我跟你一起去找。”郭母不放心地说著。

    “郭妈妈,你还是在家里头等,要是有消息的话,我一定马上打电话回来通知你。”

    萧小小担心外头的大太阳,会将郭母晒晕。

    “这”“你就听我一次嘛!我先出去找。”萧小小握住冰母的手,安慰著

    “嗯,你自己也要小心,一有消息,一定要马上通知我。”

    “我一定会的。”萧小小起身离开。

    冰母望着萧小小走远的身影,不由得埋怨起自己。

    她不应该要求可瑜把小孩拿掉的,她现在只盼望着女儿能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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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小小跑遍了郭可瑜可能去的地方,期盼著奇迹能够出现,但是,任她再怎么找寻,就是没有郭可瑜的踪迹。

    她也拜托报社,在报上刊登了寻人启示,希望郭可瑜能看到。

    只是,郭可瑜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一般似的,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冰母天天以泪洗面,萧小小天天到郭家安慰著、陪伴著郭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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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可瑜搭上往台东的班车,她两眼无神的看着车窗,却没有丝毫心情欣赏外头的景色。

    “妈,对不起,原谅我的不孝。’她稍嫌苍白的嘴喃喃地念著。

    不知道经过了多久,她昏昏沉沉地睡去,当她被列车的广播声吵醒时,列车已经抵达终点站台东。

    她跟著旅客下了车,这是一个她完全陌生的地方,她有点慌乱、害怕,但是,她还是得面对。

    随便找了家便宜的旅馆住了下来,她坐在床上,她拿起电话,拨了家里的电话号码,随即挂上话筒。

    “不!不能让妈知道我的行踪!可是”

    想到母亲可能会再次逼迫她将孩子拿掉,她的眼泪又禁不住往下掉。

    “凌云,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她无助地痛哭失声。

    不知道哭了多久,加上搭车的疲累,她累得昏昏沉沉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