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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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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下雨了。她跷着腿,拄着下巴,手指烦躁地敲击餐桌,忿忿地瞪着那个白色的背影

    他把丢在洗碗槽里该洗该刷的全部整理得清洁溜溜又没人叫他做那些多余的事,他不知道看在她的眼里很刺眼吗?简直是在嘲笑她似的,她看他分明是故意的!

    他把面包放进去烤,拿起洗好的平底锅摆到炉子上,打开瓦斯炉。看他的动作完全不像生手,李安寒的眉头扯得愈紧。

    当然是来着笑话的。难不成来看他表演?

    就不信,他连这个也能比她厉害。

    “要半生不熟,是吗?”他回头对她一笑,仿佛看穿了她等着嘲笑他的心思。

    “对啊。”她咧嘴,皮笑肉不笑地,随即又睇上一个白眼。搞什么嘛,她本来跟人有约的,害得她得被迫取消!这会儿都十点了,还要她吃“早餐”过两个钟头,她还有一个商业午餐的约会哩,到时候她还吃得下吗?她忙得要死,他就不要来烦她嘛李安寒忽然怀疑地瞅着他的背影“你不用做事的吗?”

    突然想起来“他到底是一个集团的老板,上班时间跑来她家为她做早餐,怎么想都很离谱。虽然就在隔壁而已。

    唉,她如果会知道他怎么回答,她会把这个问题吞回去。

    “十点有一场重要会议,不过我取消了,因为有一个‘完美主义者’为了一个过熟的蛋宁愿饿死也不肯吃早餐,苦命男朋友也只好能者多劳。”他翻转蛋,动作纯熟,嘴角优闲地上扬。

    又没人叫你做,多事,我还不领情哩!李安寒瞪着那扶优雅的白色身影,牙齿正磨得锐利。

    没一会儿,他蛋煎好了,关掉了瓦斯,端着一个盘子过来“切边吐司,半生不熟的蛋.还要什么?”

    李安寒瞅着那颗蛋,极尽所能地用挑剔的眼光检视了一遍又一遍,连油的多寡,蛋的颜色都不放过哼,只不过会前一个半生不熟的蛋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过她是真的没胃口,她瞥一眼手腕上那支黑表,正要拿时间当借口

    沈东白忽然笑着望她一眼,说。“前几天我都在新加坡忙一个展览会,昨天深夜才回来。”

    突然跟她说这个干什么?李安寒疑惑的眼光睇向他。原来他是到新加坡去了,怪不得几天不见人影。

    不知道是不是下了一场雨的关系,她感觉外面那团乌云好像一下子化开了,她的眼微眯,心情跟着好了不少。

    突然觉得肚子还真的饿了。“我还要番茄汁。”

    “马上来。”他的眼含笑,扬起嘴角,帮她倒了一杯番茄汁,在她的身边坐下来,看着她认真的吃相。

    嘻,这个直性子,真是挺好了解的。

    他看,那件事还是晚一点再说好了,免得坏了她的胃口。

    晚上还真冷。

    好不容易从一场晚宴上脱身,李安寒丢下那些爱玩的模特儿,自已开着那辆红色小轿车回到公寓。

    车子停到地下停车场,她又到公司去处理一些文件,等她忙完一看表,已经快十二点,一天都快结束了。

    她关掉电源,锁好公司大门,走楼梯上去。

    从皮包里翻出钥匙,打开门音乐声?

    客厅传来钢琴演奏的音乐,灯也开着。李安寒徽恼地蹙眉,又是韩仕那个任性的家伙!

    在玄关脱掉鞋子,她走进客厅“韩仕!你把我这里当旅馆怎么是你?”沈东白?为什么在这里?

    看见他坐在客厅,从沙发里转过身来,茶几上还放着他的手提电脑,她愣在那儿。

    “你一向这么晚回来?”他一脸若无其事的笑。

    这家伙难不成真的是鬼!这么无孔不久等等他裹着什么?睡袍?他为什么穿着睡衣在她家?

    李安寒那双深咖啡色的目光往下瞪着沈东白身上的灰色睡衣她抬起眼,视线住整个客厅看了一遍,没有错,明明是她住的公寓

    “你穿着睡衣在我家做什么?”她走过来,火气直升“到底怎么进来的?”

    沈东白把钥匙拿给她看了一下,又收回口袋里。

    还是那一脸从容温和的笑容。“你那棵摇钱树给我的,我跟他交换了一下房间。”

    这就是他说的我另外找到地方住了。

    死韩仕!

    “该死的你们,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啊!”这是她的公寓,他们当是观光饭店啊。她冲过去伸出手,"钥匙拿来。”

    “你想有可能吗?”会给她,他就不会只是让她看一下了。这么天真。

    “那我自己拿。”她抢他的口袋,沈东白比她早一步把手伸进口袋里,把钥匙抓在手里。“拿来啦!”她死命拉出他的手,用力要扳开。

    唉,她的力气还真的不小,只可惜到底是女孩。

    沈东白只要稍稍握紧,她根本休想从他这里取回钥匙。

    他忽然用另一只空间的手环住她的腰,手一勾带,

    一个转身

    “沈东白!”她恼怒的叫,一下子被他压在沙发里。

    “就不能温柔一点叫我?”他在上头,笑着凝望她。

    她的手死抵住他的胸膛,怕不掺着会被他给压死,

    “我不准你住在这里,马上给我滚!”

    “比起我,难道你比较希望韩仕在这里?”他在笑,笑得非常之温暖而令人莫名心虚。

    李安寒瞪住他的笑脸。忽然想起韩仕说的话

    这家伙难道真的吃醋?她好奇而疑惑地审视他,就想看看吃醋是什么样的表情,可惜还只是看到一脸笑,真是讨厌的面具。

    “别把你的重量全部压在我身上,我累死了。”当她是举重国手啊不对,她好像是应该叫他从她的身上滚开才对吧?反正他又不会听,说了也是白说。

    沈东白体贴的半撑起身体,减轻她的部分负担,嘴角带着微笑贴近她玫瑰se诱人的唇

    她瞪起眼,一巴掌贴住他的嘴巴“你不是真的打算住在这里吧?”

    他握住她的手“我保证没有你的同意,绝对不会完成我们的初夜。”他一脸施恩的微笑。

    “你认为现在这种情形,你的话有说服力吗?”

    她倒是没有深入去想到还有这层问题,只是纯粹不喜欢这么不被尊重的感觉。不过她也了解跟这种人生气只会气死自己,她大可不必了。

    “什么情形?我也没脱了你的衣服。”顶多只能说他拿她当垫背,起码他还没开始对她动手动脚,她也控诉得太早了些。

    这个无赖看样子他是真的要住下来,那他们成了什么,同居?李安寒眯起眼,为什么她开始觉得她的生活有被他掌控的危险?

    她瞪着他,他不提,她还当真没有想到,再维持这种姿势“闲聊”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他剥光衣服。

    她动了一下,发现她既推不开他,脚也被他技巧地压住,大概他真怕她踹坏他传宗接代的工具吧。

    “如果我不答应你住下来,是不是今天晚上我就得睡在这里了?”不知道可不可以打个商量,先让她去洗个澡,也许她还有力气和精神陪他撑。啊,困得要死!

    他温暖的大手抚摩她一脸的疲惫,回头望一眼手提电脑上的萤幕,忽然放开她起身“传过来了,不陪你耗了,你去洗澡睡觉吧。"

    他坐回电脑前,继续他的工作。

    李安寒一怔那是什么意思?是说他是在等资料传过来的空档,陪她“玩”一下?

    李安寒从沙发里爬起来,一只穿着黑色被子的脚丫瞄准他的背

    “安寒,如果你还有精神‘打情骂俏’的话,我是随时奉陪的,不过你确定,你真的还有体力‘应付’我吗?”他的视线专注在萤幕上,嘴角扬着温和的笑,一双修长的手滑行在键盘上。

    是劝她考虑了再行动,否则这夜深人静他是很容易误以为她想挑逗他的,到那时候孤男寡女,床就在里面而已,一不小心擦枪走火,他可是会要她负起责任的。

    她要不是认真计算过她还真抵不过他男人的力气,她这一脚绝对“很够看”一─李安寒磨着牙,忍住狠狠踹死他的冲动,警告自己别为了一时的痛快,造成终身难以弥补的悔憾。她已经开始征记,他不仅是已经摸过她的胸部,还脱过她的衣服,看过她全身赤裸,虽然还是很疑惑他怎么会对她的身体感兴趣,不过却可以明白这男人是当真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她的脚丫没有狠狠踹出去,只是“停放”在他背上“休息”“喂,你只是过来做了一顿早好,就把这里当作是你家,会不会太过分了?”

    沈东白笑着望她一眼“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可没有把这里当作是我的家了,基本上一些水电费,房屋税还是你要缴的,我只是过来‘借住’而且。”

    不难听见,李安寒的理性龟裂的声音

    “你去死!”结果,她一脚还是踹了出去。相当快,因为刚好就放在他的背上而且。

    砰

    沈东白的额头撞上了电脑营幕唉,她真是不听话呢。

    “李安寒”他低沉的迷人的嗓音相当温柔的叫出这三个字,同时回过头来,额头缓缓泛红。

    她的眼光一转,从那毁灭的萤幕上转开去随

    即转身跑进房里,在他追上来的前一刻及时把门关上。

    上锁!

    “不关我的事!你得为你自己的言将负责。”她在门里面大叫。本来就是,要不是他又用话惹恼她,为了她的“安全”她已经相当收敛了,他只能怪自己祸从口出。

    沈东白转不开门把。

    唉也许也许真给老羽说中了,他还真的是有被虐狂哩。

    算啦,谁教他放着轻松的日子不过,偏偏来招惹这个男人婆,回去修电脑吧唉,不知道能不能修。

    李安寒在里面听不到任何声音这家伙是狐狸,还是小心为妙。她转身,脱下一身的衣服去洗澡,决定今天晚上就不出去了,至于要赶走那家伙,就记在明天的“重要大事”上。

    好困!

    嗯啊好舒服。

    好久没睡得这么香甜了。李安寒从床上坐起,大大伸展一下懒腰,又呆呆坐了一会儿,才带着满足的笑容,弹跳下床。

    她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外面是个大晴天,晨曦的阳光温暧地洒在她身上,她眯了一下眼,随即又被冷风抖了一下。赶紧关上窗户,到浴室去梳洗。

    晨跑的习惯,搬到这公寓来住,她顶多有空去游泳,假日到健身房,已经很久没有晨跑了,再加上公司就在下面而已,最近她起床的时间愈来愈晚,真是有点糟糕。

    她从浴室出来,一张素净的脸只拍上乳液,那头挑染的短发随便梳了两下,随意擦了一点护唇膏,连镜子都没多照一下。

    转身打开衣柜,里面一排全部是整套的西装,大都是深色系,她看了一下,突然想换个心情,从下面抽屉里拿出一件白色v字领大毛衣,相当中性的那种,又从那整套的西装里抽出一条长裤,是黑色条纹的。

    她脱掉睡衣,从来就没有穿内衣的习惯,只在毛衣里面穿了一件无袖背心。

    她打开门,忽然间到一股香味啊!忘了那家伙还在!

    李安寒往厨房走,餐桌上有稀饭,烫青茶,酱瓜和面筋,荷包蛋

    “咦,今天不一样?”温和的目光滴溜在地身上。

    还有“多余’的男人。

    她抱起胸膛,一双深邃的咖啡色大眼睛从餐桌移开,直接扫向他。一想收买我的胃,让我同意你留下来?”还是头一次看见他那头长发没扎的摸样,旁?边那两缕银白色头发显得更醒目,看起来就不像杂的到底是不是染的?他好像早晨有淋浴,头发稍微湿湿的,身上还是那一身白。

    “哦,我有说过这早餐是做给你吃的吗?”他微笑的眼光瞅视她,她素白的脸在早晨看起来特别清爽,他喜欢她这副休闲的打扮他的眼光忽然停在那件毛衣上。

    李安寒只是拿那双冷冷淡淡的眼神瞅睇他一眼。

    他这话可刺激不了她,因为这顿早餐她压根就没要吃“那你自己吃吧。”

    她绕过他,去倒开水。

    他的目光跟着她,微微露出不赞同“你又‘少穿’一件?”

    她回头睇他一眼,放下冷水壶,静静地喝着开水。

    他也仅是发表意见而且,其实并不打算干涉她,不过她若当真不吃早餐那就另当别论了。

    “你不喜欢稀饭吗?”他当然也明白他的话激不了这个直性子,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她的偏食在作祟。

    “喜欢啊。”她的眼光落在他那双修长的大手。微微扯眉,究竟这双手还有什么不会?

    “哦?”他含笑的目光瞅住她。

    李安寒不悦地拉抬眼光瞪视“我不吃。”

    嗯,不错,不错,她已经能够抓到他的心思。他扬起嘴角,拿掉她手上的杯子,按着她在椅子里坐下,容不得她拒绝。

    “沈东白!”她回头死瞪他,一起身又被他给按下。

    “好吧,我来问你‘尊贵’的胃,又是什么让你没胃口?”他的手肘“搁”在她肩上,俯身将一张迷人温和的笑脸端到她面前,靠得极近。

    她闻到他头发上的洗发精香味,眉头扯得更紧,

    "我要吃什么我自己会做。”

    “哦?那真是奇怪了,昨天为了一个煎不好的蛋宁愿饿死那个人不知道是谁?”

    她瞪起眼,一巴掌扫开他凑上来的嘴巴“一顿早餐不吃又饿不死人,多事。”

    她就是不要他控制她的胃,不要他深入她的生活可恶,她又想起她姐了。

    遗憾的是,他知道她挑剔的还不只早餐而已。陪她上馆子,没有她满意的菜色,她就在一旁猛喝水,

    一顿饭下来,她面前的盘子里缺都不会缺一角,直看得厨师都会掉眼泪。

    “看你是要将就吃,还是要说,选择一样,否则咱们今天都别出门了。”他修长的手指刮过她的脸,还是那张温和的笑容,只是低沉温暖的活气里完全没有商量余地。

    她从来不吃这一套。紧紧的扯起眉头。她双手按在桌沿,没有第二句话

    砰!锵、锵她把桌子给翻了。

    他真的惹火了她,她最讨厌人给她出选择题。

    “现在什么都别吃了。”她愤冷的眼光一扫他,看他还有什么办法。

    沈东白的笑容噙在嘴角,望着他一早起来做的早餐全部躺在地上唉,看样子他是用错了方法,她远比他估计的还要倔强。

    一整个早上,李安寒一步也没有走出办公室,玻璃帘幕是拉下的,没有人晓得她在里面做什么,只是又有人说:“大概是,她那恋姐情结又犯了。”

    这种时候,大家都知道要少接近她为妙。

    到中午,也不见她出来,大伙儿去吃饭回来,那廉幕依然是拉下的。

    “今天隔壁的沈先生没过来?”有人问了。

    “人家那么忙,哪有空天天过来,也许又出国了呢。”

    “哪有,刚才我看见他走进对面那间餐厅吃饭了,身边还有一个大美人哩。”

    “啊,他不是在追咱们老板?”

    “咦?啊,对哦,老板也是个女生。”唉!差点都忘了他们那“俊俏”的老板真实性别哩。

    “其实我觉得他们站在一起很登对哩,真是美得像幅”

    “美男子画。”

    “那不是同性恋了?”

    “哈哈哈,好像哩。”

    “你们还笑,给老板听到会踹死你们。”

    “上班了啦。”

    “咦?时间过得真快。”

    “下午要开会”

    一群人又忙碌了。”

    那间办公室门始终没开。

    里面,李安寒恼怒地瞪着,文件里的内容一个字也跳不进她脑袋里,手一挥,干脆把它丢出去不看了!

    --烦!他干嘛要多事,一早起来做什么早餐,她要吃不会自己做,要他好心

    她瞥一眼时间,中午都过了。

    她也知道他是为她好,但是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应该一恼火,无情地打翻他一番好意吧?

    是她的错吗?她太过于情绪化,太自我,太不顾虑到他的感受

    好吧,她是被惹火了、但不是他的错他也有错,但不是全部的错,总之她翻了桌子,就是她错得比较多

    她站起来,走出办公室。

    门一打开,所有的眼睛全转过来。

    陈秘书从门口进来,手上提着要给她的便当,目光随着她绕出门外“安寒,还有十五分钟要开会

    “我马上回来。”

    “我给你买了便当”人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