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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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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曼婷被他这一激﹐生气地推开他﹐“好﹐我会帮忙﹐但我这么做是为了不让羽衣认为我出卖友情﹐等事情结束后﹐我会自己想办法戒瘾。哼﹐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小表﹐你说这个冷漠的小女生能摆平守卫大军﹖”聂少庭指着曲曼婷问﹐她看起来娇娇弱弱的﹐而且被打了毒品后﹐哪会有什么神力来帮他们﹖“你不信﹖”莫然挑舋地瞪他。

    “嘘﹐有人来了。”聂少商听见了大批人马的脚步声﹐连忙叫所有人员都躲进牢房来。

    魏北海从门缝里往外看﹐低声地怪叫道﹕“哇﹐带枪﹖洛贝塔是从哪儿找来这些人的﹖”牢房外聚集了二十来个荷枪实弹的守卫﹐将他们重重包围。

    “出师不利﹐完了。”聂少庭掩着脸哀叹。

    曲曼婷推开他们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打开门扬着拳头对外头的守卫叫道﹕“来得好﹐我正要找你们算帐。”“安全第一﹐大家后退点﹐她今天脾气有点火爆﹐被她扫到可不是好玩的。”聪明的莫然赶紧拉着大家后退﹐以防被波及。“扫到什么﹖”魏北海边后退边问。

    “她的眼睛没有蒙上﹐准备开枪﹗”带头的守卫一见曲曼婷没被蒙上双眼﹐紧张地大叫。

    “可是她是珍贵的研究品之一”一旁的手下迟迟不敢开枪。

    “没关系﹐洛贝塔说随时都可以让她死﹐她没有利用价值了﹐快开枪﹗”带头的守卫放声命令道﹐举起枪瞄准她。

    “你说我是什么﹖研──究──品﹖”曲曼婷怒火涛天﹐双眼一瞪﹐挡在她眼前的一排人马上飞撞至墙上﹐个个撞得头破血流。她又扫了剩余还摇摇摆摆站着的人一眼﹐枪枝迅速飞离他们﹐接着一个个被她的眼神压在地板上。她大声斥道﹕“我是人﹐不是你们的玩具﹗替我打毒品﹖找死。”她以眼神将其中一名守卫定在半空中﹐然后狠狠甩飞至天花板﹐在天花板和地上遗留下一摊血迹。

    “小表﹐这这叫有点火爆﹖”魏北海两眼张得如铜铃般大﹐悄悄拉拉莫然的袖子﹐抖着声音问。

    “中年人﹐你说她能不能摆平守卫大军﹖”莫然没有回答﹐只是转过头问向之前对他的话存疑的聂少庭。

    聂少庭不住地点头﹐“她能﹐绝对能”门外的守卫死的死、伤的伤﹐这女孩一人就是一支军队。

    “走﹐我们去找羽衣。”火气正旺的曲曼婷拭去飞溅在脸颊上的血渍﹐迈开大步走出地牢。

    “等我。”聂少商心急如焚地追了上去。

    “还站着发呆﹖没看过有暴力倾向的女超人吗﹖再慢点整个研究所的守卫都会被她撂倒﹐到时候我们就连出场的机会都没了。”莫然吩咐手下跟上聂少商后﹐胸手环胸地看着那两个站在原地不动的中年人﹐而后不屑地丢下他们准备去赶场。

    “聂家哥哥﹐你弟弟怎么会认识这些人﹖”魏北海心有余悸地问。“我正想问你”在洛贝塔研究所北楼顶端的实验室里﹐偌大一个方台上架起了高耸的绞炼架﹐洛贝塔正气定神闲地坐在方台边﹐满足地看着又重回他身边的天使。

    “很难受是吧﹖快把上天堂的路告诉嗡巓我就帮你解开翅膀上的铁链。”洛贝塔扭曲着脸﹐把玩着手指诱哄道。

    “我不能告诉你。”被强行拉开双翅吊了一天的羽衣痛觉已失﹐只感到疲惫﹐她无力的垂着头。

    “乖女孩﹐为什么不能﹖你都已经知道自己天使的身分了﹐又何必瞒嗡巘”在得知羽衣已经想起过去的一切后﹐洛贝塔难掩兴奋之情﹐知道他等候了一辈子的日子终于来临了。

    羽衣费力地睁开眼睛看他﹐无奈地开口﹐“你没有资格上天堂﹐我不能说。”“我为什么没有资格﹖饮水要思源﹐我养了你十年﹐你把通往天堂的路告诉我就算是报答我对你的养育之恩。”他揪着她的发﹐把狰狞的脸孔逼向她。

    “你不被编列在上天堂的名册里﹐即使我告诉你﹐你也没办法进去﹐你真的不属于那里﹐求求你放弃吧。”她实在是无能为力﹐连她都无法与天意抗衡﹐他这个不属于天堂的人又怎么能﹖“把她的链子再绞紧﹗”洛贝塔放开她的长发对两旁的手下吩咐道﹐想藉用酷刑让她屈服。

    “住手﹐我的翅膀会断掉”被铁链死锁的翅膀两边各连接着一道长炼﹐在洛贝塔的命令下﹐长炼分别向不同的方向硬拉开﹐羽衣不禁痛喊出声。

    “那就在断掉之前告诉我。”洛贝塔抬起她的下巴吼道。

    “天堂没有界址﹐它在云端里﹐也在人的心中。”羽衣成全地看着他﹐断续地说出天堂的所在。“胡说﹐科技这么发达﹐从没有人在云层里发现天堂的存在。”

    洛贝塔反而认定她合作的态度是在哄骗他。

    “我说过它也在人的心中﹐只要你相信它就存在。”羽衣倦怠地闭上眼﹐信或不信﹐她无权指使。

    “我相信它﹐但它为什么不存在﹖”洛贝塔不平地叫着﹐他笃信了大半生﹐为什么天堂不为他而存在﹖“它不在自私的人心中。”知道说实话只会让洛贝塔更加愤怒﹐但羽衣还是无法说谎。

    “在哪里﹖再不说翅膀就要断了喔﹗”洛贝培又扬了扬手﹐两旁负责绞锁炼的人又转紧机器﹐将她的翅膀拉得更开。

    “往上走我只知道往上走到某个高度就到了”羽衣的泪水潸潸落下﹐她喘息着﹐觉得身体快裂开了。

    “早告诉我不就能少受些皮肉之苦了吗﹖看你﹐弄得这么狼狈﹐把地点说清楚些﹐还有﹐我该怎么上去﹖”他拍打着她的脸颊﹐要求得到更多讯息。

    呈半昏迷状态的羽衣气若游丝地回道﹕“我不知道”“你能上去是因为你有对翅膀﹐如果我把你的翅膀拆下来留给我用呢﹖”洛贝塔狠狠地拔下她的一根羽毛﹐令羽衣沉痛得敛眉闷哼。

    “洛贝塔﹐别说有翅膀﹐就算你有火箭也别想上天堂。”曲曼婷轰开了实验室的大门后﹐对着他吼叫道。

    “曼婷﹖”洛贝塔怔愣了一会儿﹐看见她杀红的双眼后﹐惧怕地教唆着手下﹐“来人﹐杀了她。”曲曼婷自从踏出地牢之后﹐便带着聂少商他们一路杀上来﹐强悍之势无人可阻﹐跟前的這幾個嘍?慼慾疆?k環旁諮鄣祝換肆矯刖桶諂攪恕“羽衣﹗”随后赶上的聂少商进入实验室时﹐被羽衣受尽折磨的样子惊吓得肝胆俱裂﹐发狂似地朝她奔去。“少商”迷蒙间听见他的声音﹐羽衣以沙哑的嗓音呼唤着。

    “别靠过来﹐再过来我就撕断她的翅膀﹐让她永远也回不了家。”洛贝塔站到羽衣的身后﹐两手摆在她的翅膀上威胁着。

    “你把我当成隐形人啊﹖”曲曼婷愠愠地问﹐眨着眼将他甩到墙壁上贴挂着。

    “你”离地远远的洛贝塔四肢被压得无法移动分毫﹐只能恼恨地瞪着她。

    “替我注射毒品让我生不如死﹖今天我就要让你也尝尝死亡的滋味。”曲曼婷在下头嗤鼻冷笑﹐正准备将他五马分尸时﹐一只手却搭上了她的肩。

    “曼曼﹐别杀他。”莫然及时阻止她下手。

    “我不该吗﹖”曲曼婷愤恨地笑问。

    “不是不该﹐只是他关了我们这么久﹐让他痛快的死似乎太便宜他了﹐你应该让他也关在牢里头橙滋味﹐我们还可以常去探望﹐以整他为乐。”莫然扬起了比她更为森寒的笑意。揭穿这老头的劣行后可让他关上一辈子了﹐他要洛贝塔也以蹲苦牢来度过漫长岁月。

    “这主意虽然不错﹐可是我还是想让他也痛一痛。”曲曼婷考虑了一会儿﹐仍觉得洛贝塔该得到更多的惩罚。

    “那就拿他的脚开刀好了﹐反正他又不上天堂﹐下地狱时也不必用到那双脚。”莫然好心地提供意见﹐让她去发泄心头的怒火。

    “好。”曲曼婷两眼朝上一望﹐便将洛贝塔的双脚折断。

    “曲曼婷﹗啊”断了脚的洛贝塔痛得哀叫不止。

    聂少商趁他们对付洛贝塔时﹐制伏了几名守卫﹐放松了平台两边拉紧的长炼﹐让羽衣降至地上﹐将她抱在怀里。“你没事吧﹖羽衣﹖”“你来了﹐我好想你。”羽衣努力地微笑﹐不想让他看到她的苦﹐血丝却从她的嘴角滑下。“小莫﹐快过来解开她的锁。”

    聂少商痛彻心扉﹐连忙转身叫唤。

    “又是密码锁﹖把心借我看一下。”莫然对着羽衣双翅上的锁头皱眉﹐拉起躺在地上的人员﹐想把密码看出来以便开锁。

    “小莫﹐不要解开链子﹗我管不了我的翅膀﹐你一解开﹐我随时都会飞回天堂。”

    羽衣仓卒地喊道﹐两手紧抱着聂少商。

    “什么﹖﹗”正在动手解锁的莫然连忙停住﹐连在一旁帮忙的曼婷也不敢妄动。

    “少商﹐把我的翅膀弄断﹐这样我就飞不走了。”她勇敢地抬起头﹐横了心对聂少商吩咐道。

    “不行﹐我不能这么做。”聂少商执意又断然地拒绝。

    “天堂不给我时间了﹐没有其它的办法了﹐求求你﹐我不要离开你。”羽衣泪眼婆娑地请求﹐这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后一个方法﹐她不要做天使﹐自然也可以舍弃与肉身相连的羽翅﹐彻底斩断与天堂的联系。

    “不﹗”他嘶声痛喊﹐不能再忍受她自残而造成的痛。

    “曼婷﹐帮我弄断它们。”羽衣求助地看向曲曼婷。

    “我不能我真的不能”曲曼婷红了眼眶﹐受不住地靠在莫然的肩上哭泣。

    被逼急的羽衣又朝莫然大喊﹕“小莫﹐你还犹豫什么﹖”“笨女人﹐你疯了﹖我中ㄓz。”莫然蹙紧了眉头骂道﹐握着拳拥住曲曼婷。

    “羽衣﹐你回去﹐回天堂去。”聂少商握着她的手说道﹐清楚地听见他的心碎裂的声音。

    “不要﹐我走了就再也回不到你的身边﹐这样你也愿意吗﹖”羽衣甩开他的双手﹐捧着他的脸庞哀求。

    “你走﹗”聂少商咬着牙狠心回答﹐紧闭着眼睛不让自已动容。

    “少商﹐不要这样”羽衣切切轻唤﹐盈满眼眶的泪化作一条河﹐缠绕在他和她的胸前﹐将他们分隔。

    “在教堂那时﹐是我没有遵守诺言放开了你的手﹐我不知道不经意的松手就是永远的别离﹐这个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我必须承担。可是不要忘了﹐我会在人间等你﹐错过了今生﹐我们还有来世﹐我会一直等下去。”聂少商睁开了眼﹐仔细拭去她源源不绝的泪。他曾经让她从手中溜走﹐是他的疏忽使自己失去了他的天使﹐但他们之间还有誓言﹐对于他曾许下的盟约﹐他将永世固守。

    “我不要你等﹐我要今生﹐我不走”羽衣的泪水无法干涸﹐她拚着微弱的气力攀紧他的颈项。她不要等到来生﹐如果只能等待﹐那她今后无止境的寂寞又该怎么办﹖聂少商镇定地看向莫然﹐“小莫﹐解开她的链子。”“小莫﹐不要﹗”羽衣惶惧地大喊。但莫然别过头不看羽衣﹐动手解开了一边的锁。

    “你答应过我的﹐把我忘了﹐回去吧。”聂少商在说这句话时﹐莫然又解开了另一边的锁﹐她被禁锢的双翅终于得到飞翔的自由。

    “别让我成为你的记忆﹐我不回天堂﹐没有你我在天堂活不下去。”羽衣无法控制往上升腾的身子﹐她拉紧了他的手﹐泪水一颗颗地滴在他的脸上。

    “你可以的﹐只要你经常低下头往人间看﹐你会看到我夜夜都在阳台上想着你﹐这样我们便不算分隔太远﹐放手吧。”感受到滴在脸颊上的热泪渐渐冷却﹐他将她含泪的脸庞深深记在心底﹐柔柔地对她诉说。

    “你不懂﹐我回去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你真心爱我的话就把我留下来﹐不要让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没有你的地方。”羽衣声泪俱下地喊。她耳边开始响起阵阵的风声﹐且愈来愈大﹐让她不敢回头看向极度吸引她的地方。

    这时﹐天顶洒下璀璨的七彩亮光﹐穿过屋墙映照在羽衣身上﹐光芒的深处﹐有着更多的天使在等待着她。

    “他们来接你了我的天使﹐你该回家了。”聂少商努力不露情绪地劝道﹐拉下她给她最后一个吻﹐当他的唇离开她的唇后﹐缠握的大手不再握住她的。“少商别放开我。”无法抵抗身后吸力的羽衣凄楚地恳求。

    “我爱你﹐今生来世我都等你﹐珍重。”聂少商凝望着她﹐字字有力地喊﹐眼睁睁地看她飞离﹐投向天边。

    “不”攀上云霄的羽衣只遗留下这句话。她的声音贯穿聂少商的耳膜﹐在他脑际回荡.久久不散。

    璀璨的光华瞬间收回﹐室内不再明亮﹐就像不曾发生过任何事似的﹐这情景使得聂少商不支地跪倒在地。

    “少商﹖”此时才赶来的魏北海挨到他的身边﹐却见垂首的他落下泪来﹐颗颗晶莹的泪濡湿了地板。

    “羽衣﹐羽衣”聂少商再也不能抑制体内深沉的哀恸与不舍﹐放声地痛哭。

    他是多么的不甘与不舍﹐没能出口和没能给的爱还有那么多﹐如此短暂的相聚怎么能够道尽、给尽他的情﹖而他却连与上苍争夺拚搏的机会都没有﹐完全没有能力留守住此生唯一的爱恋﹐那名完全包容接纳他、以同样的心情爱着他的天使。

    自此以后﹐还有谁能拥抱他的喜乐、抚平他的创伤﹖还有谁能与他一同在月下里着毯子面对池荷彻夜谈心、紧紧相依地细听檐瓦上的雨声﹖曾经生命因她而丰盛了﹐孤寂和冷清不再﹐爱情的花朵确确实实在他的身边盛开﹐芬芳了他生命里的每一个角落﹐使他的心灵富饶了。

    而如今他却必须以拔骨去筋般的疼痛来强迫自已放开她﹐他于心何忍﹖又有谁来怜他﹖失去了他的天使﹐生命突然变得不再具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