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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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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正在延烧。

    可是一想到阮金花冰块般的脸,和平之日遥遥无期,她简直是千年老妖的化身,拿男人精血来炼丹。

    人家说姜是老的辣还真有道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好不容易解决贪慕虚荣的寻死后母,却在七十老妇手中栽个跟头。

    女人的心真是水做的,柔得不可思议,为了两个弟妹的未来,他的小菊花居然牺牲他和老妖婆交换条件,要他做足三个月茶奴才准他们正式交往,否则要取消两人的教育基金。

    其实以他的收入多养两个小表绰绰有余,偏偏绿菊用来制约继母的招数为老人家所用,反过来将她一军,让她无从选择的必须留下。

    而他呢。只好委身为奴等冰融化,好把他的爱人拐回家。

    杀菁、摊凉、初烘、摊凉、初包、复烘、干燥、精制,毛尖是清香持久、滋味醇厚、汤色翠绿、叶底鲜嫩,爪片翠绿有光、香气清高、滋味鲜醇、汤色清澈。

    唉!没想到多年后还得再当学生,死背和茶有关的资料,拉拉杂杂的茶叶名称和品种琳琅满目,光是采收日期和生茶茶之分就搞得他精神快错乱。

    老夫人绝对是故意整他,明知城市里的人作息不定,常常熬夜必须晏起,特意派给他的工作却是采茶,天未亮四、五点就得起床,趁露重时分摘取嫩芽。

    瞌睡虫都还没清醒呢!先让茶园的新露冻醒,他猛打哈欠猛看表,希望时间快快过去。

    “未来的姊夫,你这种摘法会被老祖宗骂死,你眼睛到底睁开了没?”拙劣的手法真叫人看不下去。

    斜眼一瞧不到他肩膀的小女孩,睡意仍浓的初行雁纺自己看见她眼中有著失望和同情。

    “看到叶子,摘下,程序上没有问题吧。”不摘叶那摘什么。

    “你没喝过茶吗?”要是用他摘的茶叶烘制,可能有不少人会痛哭。

    “一杯二十元的红茶算不算?”手摇冰,添加糖水和冰块。

    天哪她会晕倒。“有茶叶的那一种呢!用顶极泉水冲泡而成。”

    “茶就是茶,还分顶极水或自来水吗?放在饮水机下一冲不就成了。”初行雁说的是冲泡茶包。

    白眼一翻的温香苗忽觉自己任务重大,肩上扛著的茶篮特别沉重,怎么会有人的想法这么单细胞,茶的境界若如此肤浅,怎会有爱茗者砸大钱购买?

    大姊的托付她大概要辜负了,他根本连新手都不是,近乎茶痴──不懂茶的白痴,有关茶的最基本概念都没有。

    他想通过老太太的考验真是难上加难,要她教会他何谓茶只怕茶树都老了,真正懂得喝茶的茗者不会用饮水机的滚水泡茶,那根本是糟蹋茶叶的行为。

    都过了快一个钟头,他的篮子里只有稀稀松松的几根杂草,真不知他生一对好看的眼睛做何用处,连一脚踩上烂泥都没感觉。

    “拜托你别再伤害我们的老茶树,茶叶要摘取嫩芽部份,你不要连没用的老叶也摘光。”想到制茶工人得挑出他摘的叶子,她很想装作不认识他,免得被牵连挨骂。

    “嫩芽?”茶叶泡的不是叶子吗?这小小的一根芽要摘到什么时候。

    放在手心才一丁点大,得摘多少才能泡一壶茶。

    “啊!不对、不对,我说得是一芽二叶或一芽三叶,只摘芽心太浪费了,那种超顶极的茶叶还不到季节。”通常只有春茶才适合,芽也最鲜嫩。

    好想哭喔!其他的采茶工都在笑了,她一定会被师傅骂到臭头。

    嗯!真麻烦,分什么芽呀叶的。“你们都这么早上茶园摘茶叶?”

    简直是凌虐人的方法,他才刚躺下就被叫醒,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想找个地方睡回笼觉。

    “不早了,为了你特别延一个小时,你看茶叶上的露水快蒸发了,制出的茶口感会较差。”还不是大媛他睡眠不足。

    现在看来是白费工了,他仍一脸尚未清醒的模样。

    “露水也是制茶的关键?”一芽三叶是吧!摘久了也会顺手。

    “对,不过过程太深奥,解释给你听也没用。”城市乡巴佬。

    深奥?

    出自一名十五岁少女的口中,他觉得被侮辱了,他只是对茶的认知不够透彻,尚无法体会饮茶之美。

    若是换成他专精的法律常识,他可以三天三夜说个不停,每一条文清楚明白的列出,从中详解律法的奥妙和精神,准让她目瞪口呆得说不出话。

    抬头一看正往上攀升的太阳,鼻头冒汗的初行雁身体力行的了解茶农的辛苦,一叶一芽得之不易,他摘得手都酸了。

    一行有一行的辛苦,他在法庭上的锋利言词在这里根本派不上用场,看到大家纯朴满足的笑容,他实在无法体会快乐在哪里。

    他出一次庭打赢官司的代价是他们一年的薪资所得,为什么廉价的工资打不倒他们,反而安贫乐道的唱著山歌,好像与世无争的生活正是他们所追求的。

    “小草苗,你干么倒掉我的叶子?”温香苗不会是老人家的“同党”吧?

    “是香苗啦!你不要记错人家的名字。”她气呼呼的纠正他的错误。

    香草的幼苗,可入味,可入菜,香料极品,真是没知识。

    “好吧!香苗妹妹,麻烦告诉我你在做什么?”他不解她的用意为何。

    恶心,什么香苗妹妹嘛!“我在帮你忙凑足二十斤茶叶,你忘了老太太的要求了吗?”

    啊!他当真忘得一干二净。“你叫她老太太?”

    不是外婆吗?她和绿菊是姊妹。

    “她规定的,我们是她收留的寄生虫,没资格和她攀亲带戚。”这是老太太常挂在嘴边的一段话,提醒他们要懂分寸。

    温香苗毫无受伤神色的说著,习以为常似的说出大家都知道的秘密,一点也不觉得为难。

    绿菊山庄本就是老太太所有,他们一家除了大姊之外都是外人,她愿意收留他们是看在大姊的份上,不然他们早流落异乡喝西北风了。

    “你真的很爱我姊姊吗?”大姊这些年过得很辛苦,看得她都心疼。

    初行雁没好气地敲她额头。“你以为我现在在干什么,闲著没事享受茶乡之乐吗?”

    百忙中抽空的代价起码减少了千万进帐,三个月的奴工是没薪水可拿,而且任人使唤。

    “抱歉,我很笨,麻烦你说得具体些。”她还是没听到她要的答案。

    人小表大,少了天真。“我爱她,成了吧!”

    “说得好没诚意喔!你可别一时贪新鲜啊,你不要敲我头啦!我会脑震荡。”她只是把心底话说出来嘛!有必要拿她的头当椰子壳敲吗?

    “小草苗,我很不喜欢人家怀疑我对绿菊的感情,否则我手部的自主神经会失去控制。”他笑着扳动十根手指头。

    喔!了解,识时务者为女豪杰。“香苗不是草苗,你要我说几遍才记得牢?”

    “我故意的。”他恶意的逗她。

    “你”太可恶了,她真不该帮他。“算了,只要你对我姊好一点,不要欺负她。”

    眉一挑,初行雁戏谑地拍拍她的头。“小孩子别装出大人的口气,急著长大对你没好处。”

    他在她这个年龄是玩、读书、交女朋友、和同学一起恶作剧,什么忧天忧民不在计画当中。

    “你怎么和大姊说一样的话,她也要我安心当个小女孩别管大人的事,可是她却常常躲起来哭。”

    “哭?!”初行雁心口一阵波动,轻松的表情微凝。

    “大姊为了我们放弃她的人生,她对茶庄的事根本不感兴趣,是老太太硬逼著她学,她从七岁开始就接受一连串成为茶精的训练”

    人家一下课不是做功课便是陪弟妹玩耍,而她放下书包的第一件事是先到茶庄认茶,然后学著如何分辨茶叶的好坏,得全神贯注不能有错误。

    大概到了十二、三岁左右,老太太要她自己去摸索学会基本制茶,烘、炒、蒸、晒四步骤,让她由茶叶中领悟何谓茶的精髓。

    听说那时她常被炒茶的锅子烫伤手,两手都是伤痕的咬牙硬撑,她不曾喊过一声苦的站在小板凳上,和制茶工人一起工作。

    后来感恩出生了,她又得挪出一些时间照顾他,两边忙的得了重感冒转成肺炎,差点死在医院里。

    “感恩有心脏方面的毛病,原本考上南台湾餐饮学院的大姊,为了他的开刀费用不得不向老太太开口,中止她为自己安排好的未来。大姊真的很爱做西点,她的愿望是当糕点师傅,我和感恩都吃过她做的小点心,比外面卖的好吃一百倍。”

    可惜老太太不准她把时间“浪费”在这些小事上,要她专心的管理茶庄。

    “你真的要对大姊很好很好才可以,不然我不把大姊给你。”温香苗装出很凶的表情警告他,可是在他看来却像在扮鬼脸。

    “小表,你还没长大,我对你大姊好不好只有她清楚,用不著你来操心。”保有她的纯真就好,用不著杞人忧天。

    “什么嘛!你不要老是拍我的头当我是小孩子,我十五岁了。”再过一年就能行十六岁成年礼。

    迸时候的女寒六岁早就结婚生子了,她算是刚刚好,不大也不小。

    初行雁忍笑地摆出一脸正经。“失礼了,我今年二十八,所以十五岁的你还是个孩子。”

    “你你真的很惹人厌耶!我不帮你了。”让他凑不足二十斤茶叶。

    气嘟嘟的温香苗将脸转开不理他,孩子气的神情叫人莞尔。

    “说你是孩子还不承认,大人没那么容易生气,一翻脸就要讨回糖果。”小孩子天性。

    “我不吃糖。”哼!

    喷!真有个性,给他看她的后脑勺。“瞧!那是谁来了?”

    温香苗不理他。

    “是你大姊喔!你不看一眼吗?”王牌大律师岂会搞不定一个孩子。

    “真的吗?大姊”咦!哪有人?

    “唉,小孩子真天真,令人好羡慕呀!”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否曾有过天真。

    记忆太遥远,不想也罢。

    她当下脸一红的嘟起嘴。“你骗我。”

    “说骗太认真了,我是考验你的临场反应,免得你以后被别人骗了。”他用心良苦呀。

    拿自己的名誉做机会教育。

    “太阴险了,我要告诉大姊。”叫她甩了他,他是名副其实的大坏蛋。

    “可惜她不在这里,爱告状的大草苗。”初行雁捉弄地掀掀她的小草帽。

    可恶的臭大人,她是香苗啦!“大姊,他欺负我。”她朝他身后道。

    她要学周处除三害。

    他转头“哈有潜能喔!现学现会,小毛毛虫要变成蝴蝶了。”他大笑一声,整个精神都提起来了。

    初行雁的瞌睡虫飞走了,他觉得摘摘茶叶的工作也不错,起码有助于娱乐效果,吸吸茶叶的自然清香使头脑清明,不嗜睡。

    还有山歌好听,偶尔当成休闲倒是挺有意思,不用到健身旁也能健身,晒出一身健康的小麦色。

    “我以为你会苦不堪言板著脸做事,原来是我多虑了,你适应得比我想像中好太多,看来我白走一趟了。”

    看他笑得得意的神彩,温绿菊心中百感交集,五味杂陈,说不上是欣慰还是感慨,他的适应能力和蟑螂一样,随遇而安。

    原本他是都市里的雄狮昂首跨步,在专精的领域中受人推崇,过关斩将的享受工作带给他的成就感,和醇酒美女一起度过浪漫的夜晚。

    为了她他甘于放下身段忍受外祖母的刁难,从清茶渣、洗机器、装茶罐做起,按部就班的由最基本开始,他的表情始终没变过,意志坚定。

    虽然做来笨手笨脚不太顺利,可是他的用心大家都看得见,尽管外祖母三申五令过不准旁人帮他,但私底下暗助其力的人不在少数。

    自从香苗懂事后,她就没见过她近乎孩子气的举止,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努力做事。

    其实她知道她也很想和同年龄的孩子相处,但是贴心的她担心她工作过度而累倒,所以小小年纪随著她在茶园里走动,赚点微薄堡资好减轻她的负担。

    小孩子还是要有类似父亲角色的男性长者陪著成长才会健康,瞧她红润的小脸多有活力,即使气嘟著嘴仍然朝气十足。

    “啊!你来了,我以为小草苗诓我呢!”上前给予一吻,初行雁不避嫌的表现情侣间该有的亲匿。

    “是香苗,你别再逗弄她了。”都几岁的人还和小女孩开玩笑。

    他假装抱歉的啄了她鼻头一下。“你不觉得她脸小小的像一根小草,一推就倒。”

    杂草的繁殖力很强,不管在何种严酷的环境中生长,看似不堪一击,随时会枯萎,但其韧性是其他植物所比不上的,任凭风吹雨打仍不折不挠,风雨过后依然挺立,而且更为茂绿。

    她给他的感觉就是刚萌芽的小草苗,有著无限的发展空间,可以是小小一株在风中轻摇,也能漫生一片绿意带来生气。

    “脸小是遗传,她像我父亲比较多,脸瘦五官深。”再过个几年她会出落得如同一朵茶花,娇艳而动人。

    温绿菊好笑的看着初行雁一身茶农打扮的模样,一双胶鞋头戴斗笠,肩上横挂著一条新毛巾,采青的竹篮挂在腰侧,十足十是采茶工人的样子。

    经过这些天日晒的结果,他的皮肤渐渐由红转黑,看起来像健壮的农家子弟,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他是土生土长的在地人。

    “不过你比较漂亮,她还有待观察。”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什么叫有待观察,是她有很大的“发展”空间,以后她会和姊姊一样漂亮。在两人身后拚命装鬼脸的温香苗龇牙咧嘴,非常不满地想引起他们的注意。

    这张嘴真是不饶人。温绿菊关心的问:“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本来累得四肢俱废,看到你来全活过来了,生龙活虎得可以跑一座山。”初行雁暗示的咬她耳朵,表示他还没累得不能做某件事。

    会意的温绿菊嗔视他一眼,故意忽视他的话。“你采了多少茶叶?”

    有经验的采茶工人一天最少要采百来斤才够生计,而他的手脚向来慢了点,能有个五、六斤就算不错了。

    他脸不红气不喘的拉过篮子炫耀。“满满一篮,再过一会儿就有二十斤了。”

    怎么样,他算半个专家吧!

    “全是你采的?”她怀疑的瞧瞧妹妹的竹篮,心下明白了。

    “当然,我一早就勤奋地采茶不懈怠,你瞧我还懂得摘一芽三叶的嫩青,绝对能让你制出好茶。”他现学现卖地说得好不认真。

    嗯!好想吐,这种骗死人不偿命的话也敢说出口,山神肯定吐了一地黄泥,他怎么脸皮特厚不怕打雷,明明是她偷渡给他的嘛!

    温香苗在他背后伸舌头表示不齿,见状的温绿菊噗哧的轻笑出声。

    “小草苗,你颜面神经抽搐了吧!需要我帮你瞧瞧吗?”初行雁笑得和蔼可亲,但笑里藏刀的警告她别扯后腿。

    哼!饼河拆桥的小人。“姊,我闻到蛋糕的味道,你带了点心是不是?”

    不理他,疯子一个。

    “狗鼻子,味道早散掉了还闻得出来。”温绿菊从提篮中取出盒装的蛋糕。

    这些是她昨天晚上先烘烤好冰在冰箱,打算让他们当早点食用,但是昨晚忘了事先知会他们一声,一到早上又匆匆上了茶园,因此错过了。

    不过当点心也好,在满是茶叶清香中品尝香浓可口的蛋糕别有一番滋味,青山绿水环绕自有一股茗闲情。

    “哇!是抹茶蛋糕,还有茶蒸蛋、绿茶糕,我真是太幸福了”啊我的蛋糕

    有贼,偷她的蛋糕。

    张口欲咬的温香苗忽然发现手中的蛋糕不翼而飞,等她回过神来才知道遇到土匪。

    “小孩子吃太多甜点容易分,我替你消化。”幸福应该由他一人独享。

    “大人抢小孩子的东西不觉得可耻吗?我还在发育当中不怕胖。”呜!一口一个,他好贪心哦!

    人家好久没吃到大姊做的蛋糕,他怎么可以像小偷一样连篮子都偷,一个也不分给她的独占。

    老太太十分睿智,说得一点都没错,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且连本带利欺负的人绝非善类,他是继秦始皇以来最残暴不仁的大暴君。

    她要开始唾弃他,用她最漂亮的大眼睛瞪他。

    “抢输人家就承认是小孩子的行为更可耻,你的发育停止了吧!”他指的是身高。

    可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两姊妹一个闷头笑,一个气红脸,让他一头雾水的楞了一下。

    但他随即反应过来的发出一声大笑,明白她们想到哪去了。

    “行雁,留一块给香苗。”她真的非常需要“营养。”

    “不行,我一个大男人食量大,饿昏了你抬不动我。”自私是人之本性,他不过擅长发扬光大。

    “什么,才一块呀!大姊未免太偏心了,你重色轻妹。”她要拉白布条抗议。

    两人同时嚷嚷著不平,不情愿地互相对视,谁也不要少吃一口,对著提篮内尚未拿出的其他茶制糕饼挥眈眈。

    温香苗年纪小又没人家的块头大,抢也抢不过的直跳脚,两眼含水蒸气的用力瞪著行径如强盗的大男人,嘴巴一扁像要哭给他看。

    温绿菊瞧在眼底啼笑皆非,不知该先说哪一个才好,为了蛋糕翻脸似乎太不理智,真是两个小孩子。

    “本来明天还有茶蒸鱼、双色茶融、白毛茶酥和茶末猪肉水饺,我想可以免了。”

    话一出,争议不休的两人马上枪口一致的改口──

    “小孩子是该多吃几口,瞧她瘦得皮包骨多像衣索比亚难民,我们要同情濒临死亡的弱者。”

    “姊呀!我已经长大了不跟他抢,上了年纪的老男人没人照顾很可怜,我施舍一些怜悯心给他。”

    什么衣索比亚难民,她是青春洋溢的茶庄美少女,他到底会不会说话,亏他的职业还是律师!

    说他是没人照顾的老男人,她可真是歪了眼扭了脖子,镶钻镶金的都会贵族身价非凡,封闭社会的小女生哪看出他的价值。

    两道对峙的电波猛力冲击,为了争取多一点注意而敌意直生。

    温绿菊受不了的看着他们“你们两个不会为吃大打出手吧?时候不早了,还不去工作。”谁都别想吃,她带回去给感恩。

    “嘎?!”两败俱伤。

    两人互视一眼,决定绝地大反攻。

    “初行雁,别忘了你的二十斤茶叶。”这对宝的企图未免太明显了。“温香苗,你不用帮他凑数,自己的工作自己做。”

    提篮往后一藏,温绿菊谁也不偏袒的喝止他们的妄念,脸上的决定无比坚定,不让他们有胡闹的机会。

    茶园的采茶时间通常是由凌晨四时到上午九点,此时采出的茶叶吸足了水气能制出最优良的茶,一过九点便准备收工不再采集。

    但夏天太阳出得早又炎热,不到八点半叶片已晒得发烫,所以制出的茶品质较差,如非必要,这时间的茶叶是不采的。

    而冬天夜长日短,气候较凉爽,十点左右仍有零星工人在采茶,端看那时期茶芽的发育情形而定。

    “谁说我的茶菁是那小表帮的忙,没证据的事可别无的放矢。”啊!指甲断了。

    怎么又摘到老梗,当场破功。

    含著笑,她不说破他的笨拙。“需要验指纹吗?茶叶十之八九不是你采的。”

    现代科技精良,容易断定真伪。

    “菊,你越来越像法官了,要不要验验我是否身有隐疾。”好几天没碰她了,他憋得难受。

    她没好气的一睨。“正经一点做事,你不想被外婆瞧扁吧!”

    一提到阮金花,气馁的初行雁双肩一垮的见叶即摘,不管好坏。“我倒胃口了,我决定吃素。”

    那个人根本是活的监视器,不论走到哪里都能听见她警告的咳嗽声,要他举止收敛不得放肆,在她的屋檐下不能有任何超过礼教的事发生,尤其是他爱做的事。

    有几回他差点偷香成功,可是半途中被神出鬼没的她打断,害他几乎要成为煞车失控的肇事者,上演活春宫任人欣赏。

    “肉食主义者吃素,你真”让外祖母吓住了。

    话说到一半的温绿菊忽然不适的按著胃,脸色发白的干呕两声。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放弃采茶工作的初行雁连忙抚抚她额头,看她有没有发烧。

    她笑得很虚弱的咽下一口涌上喉间的酸液。“没什么,大概吃坏肚子了。”

    “要不要去看医生?你的体温很低。”这种情形不算正常,待会得载她下山检查检查。

    “不了,一点点难受而已,我休息一下就没事了。”最近她常常有呕吐、反胃的现象,可能是气候炎热的关系所致。

    “真的没事?”初行雁不放心的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抚著她的背舒缓压力。

    “嗯”初期的症状来得快去得也快,略捂压后比较没那么难受,她的脸色回复之前的润红,忙著帮他采茶,赶在九点钟前收工。

    笑声是茶园中欢乐的泉涌,谁也没预料到一条小小的生命正著床茁壮悄然成长,律动的心跳声强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