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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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途,恩娣还忙着找话题,不料他却主动说着他母亲的事。

    在他七岁那年,举家移民到美国,双亲却因失睦而离婚。后来 他父亲娶了力殆的母亲,就是他母亲嘴里的坏女人。

    “什么是坏女人?”盂霆抿唇冷笑“如果说母亲走后,阿姨跟我爸相爱就是坏女人,那么,我妈又是什么?一个无法获得爱情、无能周全亲情的失败女人?”

    “你怎么这样说自己的妈妈?”

    “你不了解。我母亲是个骄纵无能的千金小姐,孩子哭了,她只会抱着一起哭。她无法照顾任何人,包括自己。她一天到晚闹着要离婚,成真了,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想放手。

    如果说当年她的选择是错误,那么,又该谁来承担?记得她要走的那个下午,我故意躲起来,我很天真的以为,如果她找不着我,也许她就不会走。可是她还是走了,连一句再见也没说。”

    瞄着默默不语的她,他又说:“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最可怜也最可恨?就是无能。一个无能对自己负责的人,是可怜;那么,总是要别人来承担自己无能的后果,那就是可恨。”

    所以这也造成他严峻的性格?然而这句恨,是否只是为了掩埋孺慕之情?

    恩娣缓口气,才问:“难道你没想过找她?”

    “离开美国后,她很快又嫁人,随着外公的过世,就是想找也找不着,只是听说她嫁得并不好。这次我回到台湾托人打听,同时自己也在设想,跟她重逢的时候,我怕自己会连一句妈妈都叫不出来。过去,一直认为我已经很恨她了,可是现在我却发现,自己更恨她了,因为”

    他的声音失了常调“她竟然连让我喊一声妈妈的机会都不给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是这样了,这声妈对她来说,有没有都一样。”

    “不一样!真的不一样!至少对你来说,你已经尽力去做你能做的,不是吗?”她说得好急“现在的医学很发达,我相信她一定会好起来的!”

    “也是我唯一可以尽力做的。’接着他用截然不同的口吻说:‘你终于会为我心疼了。’

    “你”明知他是刻意轻松谈笑,她还是忍不住面红耳赤“朋友互相安慰,是很平常的事,你不会啊?”

    “我是不会,听安慰的话不如想办法解决问题。而且,我也不当你是朋友。”

    “盂霆——”这话也太绝了吧!

    “我不想只跟你做平常的事。”

    “你”恩娣张嘴调整呼息“你一定要这样子强调吗?”

    “为样子你才不会忘了。”

    “可能吗?身边有颗炸弹存在,不去想爆炸都难。”

    他似乎很满意她的比喻“嗯,那就等你来引爆。”

    引爆这字眼,特别耸动人心,尤其是愈接近家门的时候

    送她到二楼大门口,他将她困在自己的臂弯里,眼里写着蠢蠢欲动。

    他的指头在她脸颊轻抚,一个收臂,将她搂人怀里,他的嘴凑过来,吸吮着她的耳垂、雪颈

    回到她的脸,绵柔的唇舌亲吻着她的眉、她的鼻尖最后落在她的小嘴上摩踏,捕捉她的呼息。

    她的肩包掉了,她的神魂也飞了

    “别这样!朱湘他们可能在里头”恩娣虚软的声音。

    “他们一定不在。”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而且,他们今晚不会回来了你放心好了。”

    “放什么心——她实在很难把话说完,唇瓣翕合间都在与他的摩挲。

    他伸出舌头舔着她的唇,往她微张的嘴里挑逗地轻刺。

    全身力气像被抽去,恩娣攀抓着他的肩头,他吞吐间的阳刚气息让她眩惑,他性感舌尖的翻剩,搅出一股强大的漩涡,席卷着她终于碰触到她怯生生伸来的舌尖,受到鼓舞的狂喜,让他的亲吻瞬间爆发更强的火力。

    他更加深入的舌头在她嘴里翻搅,狂暴的缠绵像是永无止境, 直到他放开她,恩娣还在昏眩。

    轻抚着她被吻得肿胀的唇瓣,盂霆再度拥住她,让她甜美的气息烙人怀里。

    “接下来,恐怕我会把你架上楼去。”他说着让人轻颤的邪恶耳语,然后松放她,蹲身帮她捡起皮包。

    这男人的话不可等闲视之,心慌意乱的恩娣拿过皮包,开始翻找钥匙,她的手几乎是颤抖的。

    “嗯?”不妙,她的钥匙呢?

    “怎么?”

    “钥匙不见了”她还在翻找。

    “忘了带?”

    “不,是掉了,不知道掉在哪儿,可能是在餐厅。”

    “我也希望是。”

    呃?一抬头,哦喔,更不妙了!

    这男人在笑,而且是那种很坏很坏的贼笑。

    “走吧。我就收留你一夜好了。”

    “收留?”她重复他的话,紧张的干笑。 “你在笑什么?怕我来强的?”他的话直接得让人无法消受。

    “你心里有数。”嗔怨的瞪他一眼,她也直接应:“你本采就不守规矩。”

    “那”他沉吟,然后一副很慷慨仁慈的说:“今晚我就全依你的,你说不,我绝不会要。”

    “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有模有样的保证。

    唉,这女人记性真差,他明明说过——他比较喜欢当小人的。

    悄悄地,一把钥匙滑人他的口袋。

    同个时间,不远处街道走廊下的排椅,一对男女并坐,嗟声连连。

    “我们回去了好不好?虽然我爱玩,但每天晚上这样晃,也是很累人的。”朱湘哈欠连连。

    “你现在回去,不怕被宰了?”力殆努努嘴。

    “后!你还说?要不是为了帮你,我会这么惨吗?什么瞒天过海、金蝉脱壳的,结果呢?马上就被你哥识破,最后为了感谢他的不杀之恩,什么都要听他的?”朱湘忿忿道。

    “至少,我们都还平安无事啊。”

    “平安无事?有吗?你看看我这双手,都是他叫我煮饭,才会变得这样粗的!他想讨好恩恩,怎么不自己下厨啊?

    还有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他一通电话就叫人流落街头,有家归不得!喂,孟力殆,你那是什么哥哥?简直是恶魔嘛!很恶劣。”

    她的话赢来力殆热烈的响应:“没错,就是这样,你说的对极了!盂霆就是坏!”

    “你”朱湘瞪直眼“既然这样,还把恩恩跟他送作堆?”

    “那、那你想怎么样?”

    唉——叹口气,赏月吧。

    上了三楼,孟霆找来一套衣服给她。“先去洗个澡,浑身汗臭味的。”

    有吗?恩娣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皱了眉。浑身黏答答,是怪不舒服的。

    她接过衣服,乖乖的洗澡去。

    片刻后——

    走出浴室的恩娣,腼腆地拉着低露的v字襟口,感觉在他炙人的目光下,自己是赤裸裸站在他面前。

    “力殆这些乱七八糟的衣服,没想到竟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是乱七八糟。哪有人领口低到胸口?还有,这裙子也未免太省布料了吧?

    虽然丝薄材质颇为昂贵,可这不规则的裙摆,简直就是“披着”几块没接缝的布条,让她一个走动,大腿一不小心就露出来。

    恩娣有点懊恼,她刚才应该小心的,至少别把原来的衣服给弄湿。

    “能不能换一套?”她开口要求。

    “为什么?很好看啊。”

    “好看?”

    “我挑的当然好看。”

    她白了他一眼“色狼!你不是要依我的?”

    盂霆笑笑,往房间一指“好,换就换。里头那个纸箱都是,本来我是打算全丢掉的,你自己慢慢去挑。”

    他走往浴室,然后一句话抛了过来:“换我洗,等我。”

    恩娣差点在房门口跌倒。等他? 低头再望望自己隐露的乳沟,她忙不迭地走向那个纸箱。

    一动手翻找,她要晕了

    天!这是什么跟什么?吊带袜、丁字裤愈往底层翻,愈让人头痛,她发现是真的没有更“完整”的衣服了。

    “找到了吗?”他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

    被吓着的恩娣连忙站起来,她的背也直接撞上他的胸膛。

    她动弹不得。因为,他的手已经顺势圈住她的蛮腰,一股男性的麝香味笼罩着她。

    他刚洗过澡的身子带着冰凉,她却感觉像被烫着一般。

    从背后将她围拢在怀里,低俯在她飘香的雪颈间摩蹭,温暖的呼息在她敏感的肌后掀起一阵热潮。

    好热恩娣有种莫名的燥热。

    她感觉他拨开她的头发,他的唇轻轻啄着她的颈,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

    “恩恩”他在她洁白细嫩的颈肩一路烙下亲吻,两手开始在她身上移动。

    当他一只手探入她的襟口时,恩娣倏地惊醒“你”她想说不。

    他一把扳过她的脸,张开嘴,直接复上她的唇瓣,舌尖跟着捣入。

    “嗯”被瞬间霸占的唇舌,唯存呻吟的功能。

    他纯熟的舌尖挑动着她的末梢神经。

    恩娣浑身一紧“不”她慌乱的想抽身避开。

    但她闪得太急了,没给盂霆放手的时间,一记撕帛声随着她闪躲的动作响起,还缠在孟霆手里的裙摆,就这么被撕裂了!

    “啊——”

    原本就无接缝的布条式裙摆,这下子是真的再也挂不住了。

    整个人绊倒在床上的恩娣,惊愕的睁着两眼,瞪着天花板。

    三秒之内,他隐约的笑声传来,让她终于还魂。

    “你还笑!都是你!”猛地坐直,她开口骂人了。

    发现他不为所动,仅是盯着她瞧,顺着他的目光,她慌忙抓起那残破的丝袍,往毕露无遗的胸脯遮盖。

    可是,却换另外一处传来凉飕飕的感觉她悄悄并拢裸裎的大腿,紧紧夹住那条小裤裤,避免走光。

    可她却不如自己这样的动作,有多么愚蠢,对欲望勃发的孟霆来说,这是多么残忍的挑衅——挑衅着他的渴望。

    他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小巧浑圆挺立的乳房。“你应该吃胖一点。”

    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她不够丰满?一阵燥热自她耳根窜起。

    他忽然挨坐向她“可是我喜欢,尤其是触摸起来的感觉。”

    恩娣忙着遮掩胸脯。“你你不要脸!”她红着脸啐骂。

    “是你的嘴巴不够诚实,其实你心里也想要的!”

    “你胡说!”

    捧起她倔强的小脸蛋,让她正视他眼里满满的宠爱。“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这样我只是顺着感觉在走。”

    “那肯定是阁下发情了。”她故意戳破那太让人着迷的氛围。

    “发情?那很好,能向自己喜欢的人发情,这也是很美妙的。”

    喜欢?恩娣努力不让自己被那种甜蜜感给击昏。“你都是用这一招来拐女孩子的?”

    “我只想拐你,如果这一招有效,我会努力。”

    他忽地双眸微眯,在恩娣还来不及意会之前,整个人已经被他压制在床面。

    “我就是喜欢你。”吻住她之前,他低嘎道。“所以我也要你为我发情。”

    这句话宛如带着魔力,让恩娣心神俱震。

    她再也无法忽视内心的狂喜,无论是他的甜言蜜语,还是他的亲呢爱怜,在这一刻,她知道自己又被他说服了。

    可是羞人呐。她就像待宰的羔羊一样,任由他剥去身上仅剩的“半件”衣裳,整个人一丝不挂的横陈床面。

    “放轻松,乖。”

    “你不是说不勉强我,你快放我下来啊!”恩娣快羞死了。

    “你还是处女?”他紧紧搂着她,无限怜惜“忍一下就过去 ———”

    她怎么可能忍得下去?而且他居然还用这种怀疑的口吻?

    “因为我是处女,所以你很高兴?”

    “是处女就代表我是你第一个男人,当然会高兴,不过最重要的,也要是最后那一个。”

    “什么话?那如果我不是,是不是你就会嫌弃我了?”这该死的沙猪!

    “不是处女的话,那我就要更卖力点,才不会被比下去。”

    “后!你怎么可以说这种不要脸的话?什么比不比的?你当我是那么随便的女人吗?”

    “应该说你是最聪明的女人,因为你选择了我。”

    恩娣忍不住他逗笑了。

    说话的同时,他腰杆子一挺——

    终于,他将生命泉源注入她体内,汗水交织着最原始的欢爱,也交揉着两颗紧紧贴合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