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姻缘谱 > 第一章

第一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5.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该死的万子良,你这个混蛋加三级的老龟蛋,万年不朽的万恶淫棍,你一天不玩女人会萎缩成龟壳花呀!缩着三角脑袋尽摇尾巴,你活得不耐烦了,竟敢给老娘劈腿,你死定了”

    气如力拔山河的宏亮嗓音一起,一块五公分厚的门板随即被一脚踹开,叩地声响撞击上嫩白色墙壁,一幅钉死的“蒙娜莉萨的微笑”仿画当场掉落。

    可见那力气多惊人呃,是怒气多惊人呀!光凭白白嫩嫩的脚底板就能将上锁的门板踹开,此姝若非魁梧有力的健美小姐,便是横行山林的女泰山,一出场便惊天动地、气势如虹,叫人一个屁也不敢乱放。

    只见两个光着屁股基于十八限的缘故,在此以正在进行鱼水之欢带过,两只黑白对比的人虫倏地分开,一脸惊慌地抢起被子遮掩赤身裸体。

    这是捉奸,专捉奸夫淫妇,好让他们知道背叛婚姻是多么不可饶恕的事。

    呃这话也有点言重了,因为这对偷情男女男未婚、女未嫁,根本没有破坏他人的婚姻,彼此看对眼决定找张床来躺躺看,应该没犯什么天条吧!

    可是站在门口,怒目如箭的圆润身躯却让情火正炽的两人为之一栗,顾不得前一刻还在床上打得火热,下一秒如同被捉奸在床的罪人赶紧桥归桥、路归路的撇清,佯装不熟。

    其实他们熟得可以葬在同一座山头当梁山伯和祝英台,学人家死后化做彩蝶,比翼双双飞,就算马文才变成癞虾蟆要一口吞了他们也无妨,男欢女爱本是常事,谁敢说孔老夫子的“食色,性也”是谬语。

    但面对他们同样惧怕的那个人,装死是不得不的下策,要不然真的会死得无人哭坟,子孙还来不及不孝就得先挖好坑把自己埋了。

    “我在外头拚死拚活晒得像个黄脸婆,为了就是让我们有好日子过,希望有屋住、有车开,有闲钱摆阔当大亨拿钞票砖砸人,结果你居然背着我快活”厚!呼伊死。

    啊!我不敢了,我知错了,下回不会再选这间烂宾馆让你活逮,超贵又不保险,还没准备套子,害他做得战战兢兢怕精子大队入侵成功。

    羞愧不已的俊逸男子不忘和女伴抢遮蔽物,手一摸到一件三角裤连忙往两腿一套,管它紧不紧会不会伤到宝贝,先遮住重点再说。

    三点不露是花心男的原则,因为门外的观众实在太踊跃,他要不把身体遮一遮以防万一,哪天冒出个女人抱着小孩指出他某种特征要他负责到底,那他不就日日是阴天,不能哭也哭不出来。

    “你风流快活的时候有没有为我着想过,我流的每滴汗都是为了你,吃得不多,顶多一顿三个便当还怕你破产,省吃俭用地舍不得买部车代步,而你”两眼发红的女子气得连指着他的食指都直发抖,巴不得戳瞎他的双目,剥皮抽筋外加挫骨扬灰,好叫无情无义的负心汉得到应得的报应。

    “冷、冷静点呀!孟姜女,千万不要太冲动,有话好好说”别瞪得他像死过一万次,虽生犹死,冷汗直流。

    “别叫我孟姜女,你真是以为你是秦朝的万杞良不成,这种背叛的狼心做法叫我怎么冷静,你说,你说呀!”她不冲动,只不过想宰了他而已。

    “孟姜呃,蔷?u,我知道错了,这次是我的不对,我保证下一次绝对不会对不起你,我会安份守己的守着你,不生二心。”万子良信誓旦旦的举起三根指头发誓,表示他有心悔过。

    “下一次”孟蔷?u冷笑的手一挥,啪地一声,门板上的握把立刻与门板分家。“你这句话能轻易说服我吗?说得好像有数不清的下一次让我的心非常受伤,你确定我这次应该原谅你吗?”

    一听她火气十足的吼声,他背脊一颤的笑得讪讪然,拚命地想扣好扣子却老是扣不好,扣错洞又重扣的不住干笑。

    他晓得自己的不良纪录多得不知从何数起,他也有心要改正烂桃花的性格,不要见一个爱一个的以下半身思考,堂堂正正地做个专情男子。

    可是身边的诱惑太多,上帝的考验敌不过撒旦的炼狱,派来一个又一个千娇百媚的魔鬼引诱他堕落,实在非他之过呀!

    虽然他真的有点犯贱,爱自找苦吃,看到漂亮妹妹不把会浑身发痒,食不知味的犹如废人。

    “小心肝,小甜心,我最爱的小宝贝,不管外面的诱惑有多么不可抗拒,唯一能占据我心的只有你,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赤胆忠心。”他不能失去她,这一点是绝对的。

    她对他而言太重要了,胜于自身的小小贱命。

    “相信你?”冷哼一声,孟蔷?u半?的眼瞳中射出万道冷光。“一只下流的禽兽有诚信吗?”

    禽禽兽?用不着说得那么狠吧!“我改,我一定改,你千万不要放弃我。”

    否则他真的会死得很难看,万劫不复,神仙下凡也救不了。

    “我有什么理由要执着你一人,你色欲熏心,满脑子女人、女人,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发春,就地解决一逞兽欲”

    “等等,我没那么猴急地就地解决,起码我会先搭讪再调情,然后找个气氛佳、灯光美的汽车旅馆来个鸳鸯浴,再来就嘿嘿!”

    不知死活的万子良一脸淫笑地回想适才的水乳交融,神魂出窍幻想左拥金发波霸,右抱意大利小野猫,徜徉在蔚蓝海岸边做ài做的事。

    人要及时行乐,莫等两鬓斑白,趁还能动的时候尽情享乐,把金钱当身外物挥霍,反正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十年转眼即逝,何必拘泥道德的小框框自寻苦恼。

    开心就好,得过且过,这是他奉之为圭臬的座右铭。

    “嘿你的死人头,看到黄河心还不死,啊达--”死到临头还敢流口水。

    气到头顶冒烟的孟蔷?u没给他作梦的机会,一只肥嫩的小腿肚抬高一百二十度角,往他最引以为傲的俊脸踹去,顺便在他肚皮上留下到此一游的足迹。

    当然她没让他这么好过,左手一擒来个过肩摔,右腿一踩要他当龟爬,啊哈两声免费背部穴道按摩,拳如雨下地毫不留情。

    身为国术馆馆主的女儿,功夫要是不行岂不是笑掉人家大牙,每年大笔捧金前来请益的学生可不是嫌钱太多放着生霉,光看她三两下身手就是金子打造的活招牌。

    “救救命呀!会死啊!我的胃不要再来了,我吐血给你看”呜他的胃快被她一拳打出咽喉了。

    “好呀!你吐给我看,好手好脚的大男人敢喊救命,你在玩女人之前有没有想过我也需要你。”这个孬种死不足惜。

    不想不气,越想越气,扳过他的手臂往后压又是一击,喀答喀答的骨头交错声仍然不能使她消气。

    纵容是所有罪恶的开端,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无三不成礼,无四不成义,无五一次又一次的偷腥倒成了习惯。

    哼!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一次不学乖她就揍他一次,两次不乖加倍伺候,三次、四次、五次他只有等死的份,她不痛下杀手他永远也学不会教训。

    “别别我知错了,真的知道错了,绝对没有下一次,给我留点面子”万子良哇哇大叫的抱着肚子缩成一团。

    “面子?”蔑视的视线在补上一脚后落下。“我让你连里子都没有,上个礼拜你才答应我什么?”

    “上个礼拜”完了、完了,他完全想不起答应她什么事,这下子不死也剩下半条命了。

    “敢情你贵人多忘事把我给忘了,你对得起我吗?”孟蔷?u眼睛睁得如牛眼一般大,似要用她的牛脚踩扁他,省得他遗害万年。

    “我呵呵没忘、没忘,就是那件事嘛!我记得牢牢的。”他要知道哪件事才有鬼。

    被狠狠痛殴过一顿的他强做若无其事的起身,神情潇洒把散落一地的衣物穿回身上,彷佛没事人的谄媚一笑。

    三折肱成良医,挨打次数一多也被打出心得,即使嘴角流血,眼圈黑了一圈,他还是可以摆出最帅的姿势维持所剩无几的男性自尊。

    而他的职业和古代哭倒万里长城的孟姜女之夫万杞良有几分类似,是名小有名气的建筑师。

    “喔,那是哪件事呀!说来听听,也许我会让你留条腿爬出去。”他要记得住就用不着劳动她出马。

    “这个呃,那个不就你知,我知,大家知啊!别再来了,真会被你打死”出拳还是一样强而有力,她到底是不是女人呀!

    抱头鼠窜的花心男没志气地躲在女伴身后,将刚刚风流快活的临时伴侣推出去送死。

    “孟大姊小心呀!别一拳打到我,我可是无辜的路人甲。”早知道会遇到大白鲨出巡,她肯定不会跷班和他开房间。

    “你这只狐狸精给我闭嘴,要不是你太会勾引人,他怎么会色心又犯,一再视我为无物的公然上宾馆召妓”不需付费的那种。

    “我不是妓女,我是”她的话真难听,人身污辱。

    “嘘!胡晶晶,你不能反驳她的话,还是你想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万子良指指满头包,以“殷鉴”为例加以告诫。

    他的好意提醒可不是出自怜香惜玉,怕她也被扁成猪头见不得人,而是担心她措词不当拖累他,害他遭五扁六扁,扁得不成人形难再泡妞。

    人?龋〔蛔运皆醭桑?槐芤皇乐磺蟊芄?皇保?榷裙?矍敖倌言偎怠?br />

    不过他还是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忘了什么事,让他名义上的亲亲小女友怒火中烧,大开杀戒的欲置他于死地,这才是最糟糕的。

    什么事都能云淡风清地当没这回事,装唬弄拢过去,唯牵扯到与她有关的鸡毛蒜皮事不能轻忽,他的大限面临倒数计时中,没折扣可打。

    “呃,既然孟大姊亲自踹门来要人,我还是先走一步,不打扰你们商议家务事。”识时务者为俊杰,胡晶晶决定先溜为快。

    熟知他们关系的会计小妹她拎起可爱的凉鞋,非常羞愧地低下头快步走过,以免受池鱼之殃。

    她够聪明的选择明哲保身,逃命都来不及,哪有闲工夫应付身后频频招手的男人,一溜烟就溜得无影无踪,没本事管他死活。

    “啊!晶晶宝贝,别走得太快,还有我”没走。

    “嗯,你还嫌不过瘾吗?想再来一回是吧?!”孟蔷?u白嫩的手指往他肩心一戳,他当场应声而倒。

    因为痛呀!那儿刚被她胳臂肘顶了一下。

    “不不用了。”认命的万子良皮皮地往地上一坐,头一仰看向那团圆。“好吧!请你温柔地告诉我到底忘了哪件事。”

    “温柔?”横眉一挑,她比较像来讨债的大姊头。

    “噢!我说错了,请见谅,是粗暴地将我的罪状一一罗列成册,小的甘愿受罚。”反正他已经挨了一顿打,小过可抵大过。

    注销。

    脾气不好的孟蔷?u一把拎起他的领子大吼“图呢?你的建筑基本构图在哪里?没你万大建筑师的设计图我怎么开工,你要一群靠劳力吃饭的工人等你玩够了再来扛砖挖土不成?!”

    “嗄?!对喔!今天动工日我怎会忘了,真是该打。”唉!他真的精虫上脑,把正事全放在一旁了。

    “工钱照发,用你的薪水,一共三十七名工人十万元,你自己老实点不要我动手,乖乖掏出来别摆苦瓜脸,否则我再扁你一顿。”

    *  *  *  *  *  *  *  *

    气呼呼的孟姜女不,是孟蔷?u补上一记正宗佛山无影脚后,神气活现地拿看一张填上十万元的即期支票走出宾馆,怒气明显并未消退,犹带三分愤怒。

    不爱读书的她一念完高中就跑去工地厮混,后来被逼上了夜校还是选择与建筑有关的科目,所以学有所成后当了少有的女性监工。

    虽然她才只有二十五岁,但在这方面的工作经验已有十年,她从国中三年级就开始打工,和这些出卖劳力的工人混得比自家人还熟,因此没有产生什么排挤现象,堂而皇之地管起他们大小事,鸡婆的个性发挥得相当彻底。

    由于家境只是小康,出入自然没有名车接送,她穿梭在大小工地靠的交通工具就是她心爱的小蓝,车龄八岁的一百cc的风速机车。

    “咦,怪了,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放在脚踏板上?”嗯,好像是留声机耶!还是手摇式的。

    再仔细打量,当结论里有“古老的”三个字钻入脑里,贪小便宜的小气女赶紧瞧瞧四下有无人在寻找。现在流行复古嘛,一架古董级的留声机应该值不少钱吧!

    做贼要做得像她这样的光明正大,孟蔷?u心情特好地用报纸盖住紫铜的雕花喇叭,聊胜于无的做好保护措施,就怕有个损坏卖不了好价钱,接着发动车子,机车噗噗声一起,扬长而去。

    轻轻的笑声忽地响起,一道白色的身影忽隐忽现在喇叭内取笑她的急性子,该是她的又跑不掉,何必急得像火渣子拚命烧。

    就在孟蔷?u离开后,一位银色直发的男子像在找寻什么似地走来,他四下张望,神情兴奋得稍嫌急迫。

    阙天笙,二十九岁,中国人,不过拥有四分之一的意大利血统,因此有着意大利人的热情和风趣,非常重视家庭,凡事以自家人利益为第一优先。

    他和义籍奶奶贾蕾?卡内利感情十分浓厚,她的一句话抵得过旁人的十句,所以当他知道她有个心愿未了时,他便决定要倾全力去完成。

    贾蕾十二岁时因一时顽皮,趁着父亲擦拭不知从哪带回来的留声机,将传家圣物“琉璃烛台”放进溜开的抽屉里,稍后发现打不开抽屉就干脆不理。

    没想到一个月后留声机竟被人偷走,里头的烛台自然也跟着下落不明,着急的卡内利一家人遍寻不着,此事成为她一生最大的遗憾。

    “奇怪了,明明说在这等,人为什么还没来呢?”

    循线而来的阙天笙是听一位朋友提起过一架神奇留声机的事,外表与奶奶形容的相差无几,只是底座是桃木色而非奶奶所说的柚木色。

    也不知是奶奶年纪大记错了,还是此留声机非彼留声机,反正先弄到手再说。

    “留声机呀留声机,你可别再消失了。”我保证把你当圣品供着。

    管他柚木色还是桃木色,只要是手摇式留声机就好,找人重新上漆应该不难,能减轻奶奶心头上的重担才是第一要务。

    阙天笙就站在孟蔷?u刚刚停放机车的地方东张西望,不晓得已和留声机擦身而过,仍然兴致勃勃地找着要为他送来留声机的朋友。

    忽然瞄到对街正在等绿灯的米色身影,他眼微?地以为看错了。

    是错觉,一定是错觉,那个家伙怎么阴魂不散像个跟屁虫,不论他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根本比讨厌的苍蝇还恼人。

    米色身影直到过了马路来到他身前,才讶异的惊呼--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两人同时顿了一下,然后--

    “是我先问你的,你来台湾干什么?”

    “是我先开口的,你不要给我打马虎眼。”

    又是一顿,大眼小眼互瞪。

    “不要抢话--”

    同样的话出自不同的两张嘴,彼此都为对方的出现感到惊讶,接着静默的互盯打量着,想由对方的神情看出一丝“得手”的迹象。

    会这般防备,是因为他们有着共同的目标,那就是荷米丝的留声机。

    阙天笙有风度地做出“女士优先”的手势让她先发问,免得两人又抢着发言。

    “阙先生,请问你找到荷米丝的留声机了吗?”她有礼的问道。

    “不用跟我客气,上一次你不是直呼我姓阙的吗?这次就别多礼,我不知道什么荷米丝,我只是在找一架意义非凡的留声机而已。”对他太好他反而会受宠若惊。

    留有一头垂肩自然鬈发,拥有灵媒体质的米子芙笑得很假。“我妈说做人要有礼貌,不管对方是牛鬼蛇神都要以礼相待,这才能显示我们的良好家教。”

    二十三岁的她,又名崔儿?安菲,父亲是德国人,母亲是美籍华侨,职业为灵媒,所以受其影响,她从小对灵异事件特别感兴趣,有时还有所感应,在她沾了酒入睡后,能与周围一百公尺内的灵体交谈。

    只是她酒量奇差无比,以及一开始她时常会被吓到,着实让她困扰得甚至决定不再喝酒,不过好奇心强加上久而久之习惯了,她现在甚至能利用那些看不到的灵体传递讯息。

    大学时期因受一名教授的引导,她开始着迷于女巫、巫术一类的故事,无意中得知魔女莉莉丝的爱女荷米丝的存在,着了迷地收集相关的资料。

    当她发现荷米丝的出现与一架留声机有关后,从此便积极开始寻找它好瞧一瞧,看看荷米丝的魂魄是否真的留在留声机里面。

    熟知她的朋友都笑她是荷米丝的追踪者,异想天开追踪不可能存在的传说。

    这次她透过管道,听说荷米丝的留声机在住在这附近某人手里,她一得知消息就赶过来看,哪知半路遇到这讨厌鬼。

    “免了吧你!我已经领教过你的瞎搅蛮搞,牛鬼蛇神见了你也要退避三舍。”阙天笙取笑的扯扯她的鬈发,老是忍不住要逗弄她。

    “姓阙的,不要给你半桶水当是陈年佳酿,没喝就先醉了,你究竟有没有拿到我的留声机?”两腮一鼓,她露出本性地逼问。

    “留声机什么时候变成你的?怎么没先来通知一声。”他幽默的一笑,又拉起她的头发。

    “喂!你再过份一点没关系,下次我会带把剪刀来。”米子芙用力的拉拉他美丽的银色直发,嫉妒万分的横瞪着。

    瞧她的发色不像父亲也不像母亲,栗发偏棕,活像一只花栗鼠,还不幸遗传父系那边的卷度,老是梳不直地这边翘那边翘,连平板烫也救不了她,照卷不误。

    从小她就非常羡慕母亲有一头又直又亮的黑发,像来自中国的绸缎柔顺滑溜,摸起来的感觉彷佛上了一层奶油,叫人爱不释手地想一摸再摸。

    “哈你的个性还是没变,如果你喜欢我这头银发,改天我剪下一束让你留着当护身符。”阙天笙仗着身高又摸摸她的头,故意逗她。

    “?恚你愕某敉贩3?蠢戳羯你辉谀闶稚希?俏颐且膊槐囟嗵噶恕!顾?酝宋你丶右允蕴健?br />

    喔!激将法,这小妮子有头脑,不是草包。“我是没有留声机,不过”

    “不过什么?”她问得心急。

    “不过我跟朋友约好要在这里见面,他应该快到了,你有事先走不必等我,等我拿到留声机会知会你一声。”咳!不能笑,要忍住,即使她发亮的双眸多么像看到食物的土狼。

    “呃,我也没什么急事急着走,一回生二回熟,我们也算得上是老朋友,你和朋友叙旧怎好少了我。”她赖也要赖上他。

    一听到有留声机的下落,米子芙跨出的左脚赶紧缩回来,一副四海之内皆兄弟姊妹的神情,豪情万丈地往他身边一靠,贴近得几乎零距离。

    一位有着西方轮廓的银眸帅哥,一位像极芭比娃娃的美丽女子,两人伫立在电线杆下,怎么看都像一对浓情蜜意的情侣,如诗如画的令人神往。

    可没人知晓他们心中暗藏鬼胎,算计着该如何早对方一步夺得留声机,暧昧的四目对望只是假相。

    “可是我跟你不熟耶!麻烦你离我远一点,不然人家会误会你对我有所图谋。”老朋友?!亏她能面不改色的说出口。

    脸皮抽筋的一抖,米子芙笑得好似卖人皮灯笼的小贩。“不要再拉我头发,你拉顺手了呀!”

    可恶,她是有所图谋又怎样,可她要的是荷米丝的留声机又不是他。

    “是满顺的,在哪烫的?哪天我也去试试。”明知道她是自然卷,阙天笙仍佯装无知的捉弄她。

    “你你姓阙的,你不碰我头发会死呀!我啊--”

    “小心,别把命玩掉。”吓死人了,想害他心跳停顿不成。

    好动的米子芙尽顾着和他斗嘴,两手挥来比去怕棋输一着,没注意到身后一部横冲直撞的机车不行车道,反而骑上人行道直向她而来。

    幸好眼尖的阙天笙及时拉了她一把,让她跌入怀中避免意外的发生,没想到相触的体热让两人微微一怔,一股莫名的热流由心底浮起。

    “咳咳!你们要相看到地老天荒我没意见,但留声机先领走,我还有事。”

    “留声机?!”

    骤地回头,他俩动作极快地看向出声的中年男子,他头微秃,戴了副金框眼镜,斯斯文文像个公务员,但眼底闪着谑笑。

    “你们不用一起吼,我耳朵没聋听得见,我刚才将留声机放在机车上咦,机车呢?”手一指,该停部蓝色机车的位子空无一物。

    “什么机车?”

    两人又迫不及待的追问,几乎同时开口不遑多让。

    “就我内急想上厕所,顺手把留声机放在一部机车的脚踏板上,去前头那家店借厕所,我以为我只去一下子马上就回来了。”谁知他找不到卫生纸,等了十分钟才拜托别人请店员送来。

    早知约在家里等人去拿好了,现在搞得东西丢了,他真不知要如何和天笙交代。

    “一下子能让世界彻底改变,你是猪呀!干么不把自己弄丢了,那么贵重的物品怎能随便乱放。”厚!气死人了,就差一步她就能见到荷米丝的留声机。

    “贵重”有吗?他一点也看不出贵在哪里,不过是一架没人要的老古董罢了。

    “好了,雀儿,别尽顾着责备人,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那部机车。”再多的责怪也于事无补。

    “喂!谁准你叫我雀儿?!那是我们家人的昵称,对于一个宣称不熟的朋友请称呼我米小姐或是安菲小姐。”

    “真爱计较”小女生的心眼喔,只有针头大小。

    “你说什么?”别以为她没听见他的嘀咕。

    “没什么,你不要太多心。”一转身,阙天笙表情一变地看向那看戏似的第三者。“陈先生,你还记得那部机车的特征、车牌吗?”

    当务之急是先找到车子,好追查留声机的去向。

    “这个嘛!”陈先生想了想,表情相当为难。“后面三个号码472还是742,我实在记不太清楚了。”

    “你能不能再想详细点,车子有没有什么小刮伤或是脱漆?”什么线索都好。

    “啊!经你一提我倒有点印象,那部机车的左边贴了只正在呼呼大睡的史奴比,蓝色车身红底贴纸,白色的小狗”

    他还没说完,阙天笙和米子芙便有如竞赛的运动员冲得飞快,玩起“谁先找到留声机”的游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