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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情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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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佳麟察觉到林天月有些不高兴,不由得有了怨气,叹道:“是呀,云凤妹妹的确很好,还有个县令做靠山,难得一遇呀,是要好好想一想。”

    “那就好,哥哥好好想想吧。不过,你可不能对云凤妹妹打歪主意,看中的不是云凤,而是她哥哥。你要是只为了背靠大树好乘凉,那就是心术不正!”天月也有了怨气,话语有些挖苦。

    张怀仁见他们言语有些不和,急忙接过话头:“林小姐言重了,别说王公子不是那种人,即使这样想也没什么,谁不想找棵大树乘凉呀。林小姐说得对,这的确是一门好婚事,不能错过。”说完,他笑了笑想冲淡一下气氛。

    “是呀,哥哥怎么想都是对的。叔叔,你们谈吧,我有些乏累,想回屋去躺一会儿。”

    张怀仁急忙说:“林小姐,吃完饭再睡吧。”

    “叔叔,我不饿,你们谈吧,这可是正事呀,不要耽误了。”说着,她低头离去。

    王佳麟看着林天月的背影摇了摇头,也没了心情,去吃饭了。

    林天月思绪烦乱,回到屋里躺到床上,泪水忍不住流下来。此时,她心里苦涩,感受更深,知道是真真切切地爱上了王佳麟,要是离开心爱的哥哥,必将承受又一个精神折磨,增加新的痛苦。

    我能嫁给哥哥吗?这个屡被否定的问题又在自问,现在,她的选择很艰难,否定,很快就会失去心爱的哥哥,必定要把他推给江云凤;肯定,又怎能对得起死去的未婚夫君徐家林呀,又如何面对那些一往情深的岁月呢,那可是十几年积累起来的感情呀。

    难呀,她无论怎样选择,都是难。林天月犹豫着,也只能犹豫。她还不能下决心嫁给王佳麟,在犹豫中不时地思索着。她知道,犹豫就意味着还不能接受王佳麟,照样要把佳麟哥哥推向江云凤,今生就会失去又一个心爱之人。

    人都有自私的一面,在爱情上更是如此,这种时刻,林天月也不例外。她爱王佳麟,也得到王佳麟的爱,这对她的身心是最大的抚慰,对一生都非常重要。她深爱着徐家林,在心目中的地位依然牢固,不想违背当初的誓愿。这矢志不移的心意仍旧禁锢着少女的心灵,不过已经有些松动。天月不想失去王佳麟,又不能对不起已故的未婚夫君,这两全其美的事行不通,只能二选其一。这种选择是艰难的,是痛苦的,是需要时间的磨砺,天月在犹豫。不过,留给她的时间似乎不多了,能不能得到心爱之人,就看她在不多的时间里,能否打开心扉去拥抱新的爱情,接纳又一个心爱的男人。

    林天月没有否定自问,就是一种变化,她心里在不自觉地改变着,已经有了王佳麟的地位,有了对他难舍的爱恋情感,只不过还无法代替徐家林,还没有超越对徐家林的感情。

    此时,林天月已经无力决断,江云凤的加入让她有了紧迫感,正在矛盾的漩涡里挣扎。她和云凤是好朋友,犹如亲姐妹,在爱情上却成为对手,没有了情谊,不想看到哥哥和云凤妹妹成为夫妻。然而,天月的爱情心愿此时只能是梦幻,她虽然对王佳麟爱恋难舍,却不能嫁给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云凤妹妹大胆地追求,不希望的事实终将会发生,会更加本已伤痕累累的心灵。

    爱情的确是自私的,哪怕十分要好的姐妹,为了争夺爱情,也会有痛苦和幽怨,甚至生出恨意。此时,美少女的鞋正是如此,她是碗里的吃不到,锅里的还要看着,显得有些霸道。不过,这霸道只是在思想上,行动上懦弱得毫无作为。

    林天月对新的爱情在犹豫,对新的爱人在思恋,既不想放弃又不敢追求,在痛苦里煎熬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有没有尽头;不知道能不能接受哥哥的爱,嫁给王佳麟;更不知道心爱之人会不会娶了江云凤,而置她于不顾。她只能犹豫,只能煎熬,只能听天由命。最后,她只能认命了。

    几天后,黄云燕的丧事处理完毕,江云辉并没有把母亲和妹妹接过去,一来县衙里悲伤的气氛还没有完全散去,二来发生了一起命案令他忙碌得难以脱身。林天月急欲去林家庄查看究竟,又不能撇下袁氏母女,只好和王佳麟再多住几日。

    袁氏老太太对王佳麟更加关心,江云凤也是含情脉脉,体贴入微。林天月也感受到了袁氏母女的热情,心里却在隐隐作痛,似乎哥哥正被人家拉过去,又无力把心爱之人留下来,只能背地里唉声叹气。

    林天月又煎熬了几天,江云辉总算把袁氏母女接回县衙,她和王佳麟才辞别而去。江云辉想得很周到,派衙役护送天月前往林家庄,一来免得出事,二来也省去劳烦,那里要不是林天月的家乡,也好再护送回来。

    浓雾渐渐散去,太阳高高升起,蓝蓝奠上白云飘逸,鸟叫声、虫鸣声、田间跳跃的欢笑声正合奏着欢快的生命乐曲。

    林天月有些感叹:“唉,空气真好呀,吸一口甜丝丝的。”她望着蓝蓝奠空、绿绿的原野,长长地吐了口气。没有听到回应声,天月扭头看了看,见王佳麟正默默地沉思,流露着淡淡的伤感,不由得叹了口气。“哥哥,你又在想云凤妹妹了吧?”天月想起分别时江云凤对王佳麟恋恋不舍的神情,心里有些酸溜溜的。

    王公子沉思被打断,抬头看着林天月,问:“你说什么?”

    天月白了他一眼,有些不满:“哼,哥哥真是专心致志呀,思念云凤妹妹已经想到心里去了,连话都听不见了。”心里的酸意更甚。

    王佳麟苦笑了一下,叹道:“是呀,于危难中相识,又分了手,能不想嘛。难道妹妹就不想云凤吗?”他看了天月一眼,又是默默地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