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5.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这晚,窗外的雨势滂沱,展可柔默默地走进屋里时,高煜轩正在收看晚间新闻,见她没被雨淋湿,所以只简单地打了声招呼,专注的视线又重新移回萤幕,也因此错过她郁闷的神色。

    她在沙发上坐下,接着从玻璃桌面底下取出了一盒面纸,撕开上头的纸片,试抽了几张,觉得很顺后,便将它搁置在桌上。

    然后她进了厨房,为自己倒了一杯冰水备用,跟着她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展可柔怪异的行为,终于引起了高煜轩的注意。

    他不禁好奇地瞅着她,想知道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她细心地从头检视了一遍所有事先准备好的物品后,开始——

    哇哇大哭!

    小脸上迅速布满了泪痕,时间只花了短短的五秒钟。

    事情发生得有些莫名其妙,更精确一点来说,是他根本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展可柔两手各牢握着一叠面纸,在泪痕斑斑的小脸、秀挺的俏鼻上擦擦擤擤,清亮的哭声与窗外的雨势正好互相辉映,两股巨大的噪音达到一种奇怪的平衡,几乎掩盖了所有其他物体所发出的微弱声响,例如——

    电视,根本听不见。

    高煜轩理所当然地切断了电源。

    十来坪大的空间,少了电视机的声音,小人儿的哭音显得更加了亮。

    “哇——”

    吵死了!

    “你要哭我不反对,但是你至少得告诉我,你到底在哭什么?”他压抑着捣住双耳的冲动,捺着性子提问。

    “邵风哥他他要结婚了啦”她说得好凄凉。

    “邵风?”高煜轩好像听过这个名字,他搜寻着模糊的记忆,问道:“就是那个你曾经暗恋过的人?”

    “对啦!”呜咽。

    “喔。”她给的答案,莫名地令他感到不爽。

    对话结束。

    超级恶劣的情绪,让他一反常态地,不想也不愿道出任何安慰或是鼓励的话,哪怕只是一字一句。

    笑话!她失恋又不是他害的,有什么道理他得安慰她?

    拿起桌上的晚报,他若无其事地翘起二郎腿,抖开报纸,继续关心国家大事。

    很快地,他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新闻标题上“特意”遗忘了身旁还坐着一个正在痛哭的泪人儿。

    “呜、呜、呜”她分神偷瞄了他一眼,感觉他似乎没有要安慰她的意思。

    “呜、呜、呜”她哭得更用力了。

    半晌,他终于有了动作,展可柔的一颗心吊得老高,眼角的余光瞥得更勤快了。

    他抖了抖报纸,很从容地从社会版翻到了体育版。

    展可柔至此终于确定,他的确没半点儿想安慰她的意思。

    猛烈的肝火上升,她想也不想地往前一捞,那叠碍眼的纸张立刻手到擒来。

    发现报纸被抢走了,他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懒懒地道:“柜子里还有面纸。”

    “谁管你柜子里还有没有面纸?”反射性地吼出声之后,她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不禁又羞又气地道:“我才不会饥不择食到去抢你的报纸来当面纸用。”

    “饥不择食”用在这里感觉好像怪怪的哎呀!不管它了,反正发火的人最大,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你抢它干嘛呢?”还粗鲁地揉成了一团,这数他怎么看?

    “我高兴!”她挑衅地仰高小脸,率性地将皱巴巴的纸球丢向角落,指着嫩颊上清晰可见的泪痕,控诉道:“我在哭、我在哭耶!你难道不能有一点表示吗?”

    “难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帮忙合音吗?”他一副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模样,非常欠扁。

    “哪个人在哭的时候还会要求合音呀?”展可柔吼了出来。

    又不是在参加比赛。

    “那你觉得我应该做些什么?捧面纸盒吗?”他恶质地问道。

    “你就正正经经地安慰我两句会死吗?”她的要求很过分吗?

    没见过有人像他这么“白目”

    “好吧!”他勉为其难地道:“既然你都开口了,我还不照办,就太不够意思了!”

    “嗯。”她等着。

    “你听好了!”他清嗓“正所谓这个,枝上柳棉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所以请节哀顺变,相信你的下一个男人会更好!”他还意思意思地拍拍她的肩膀,以示鼓励。不过他那口吻光听就觉得很没诚意。

    “你根本就不是真心地在安慰我!”她哇啦啦地抗议。

    小嘴一瘪,泛红的眼眶再度逼出委屈的泪水。

    又要哭了。这年头的小孩真难伺候。

    不过抱怨归抱怨,看见她纤细的肩头微微地颤动着,他还是心软,忍不住伸长了健臂轻轻地拥住了她。

    “不要哭了。”他几不可闻地吁了口气。

    他也不晓得自己今天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线,竟然“变态”到去跟一个失恋的小女生使性子。真是自作自受。

    “还不都是你的错!”她轻捶了他的肩头几下,然后习惯性地在他的怀里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

    面对这莫须有的指责,高煜轩受不了地翻了翻白眼。

    “你说的都对,好不好?一切都是我的错!”他学乖了。

    “本来就是,如果打从一开始,你就认分地好好安慰我,不就没事了。”她怨责地道。

    “你本末倒置了吧?”他啐道。“要不是那位邵风哥害得你失恋,你用得着我安慰吗?”他揣摩着她的神态,娇滴滴地叫著“邵风哥”

    明“耳”人都听得出他话里的酸气,可惜展可柔的神经天生就比别人大条,只以为他在嘲弄她而已。

    “说失恋太严重了,其实我也没那么伤心,只是有一点点的难过罢了。”她突然又不哭了。真是春天少女心,阴晴不定。

    而虽然在高煜轩的认知里“伤心”跟“难过”是同一个意思,但在这个当口,他不想挑她的语病,免得她又抓狂!

    “既然不算失恋,又只是有一点点的难过而已。”他用拇指按住食指前端的一小部分,强调她所谓的一点点,续道:“那你到底在哭什么?”

    是在哭心酸的喔?

    “人家就是觉得很不甘心嘛!”

    “喔?”他愿闻其详。

    “如果今天邵风哥要娶的人是汽水瓶,那我也就认了,毕竟他们认识得比较久,而汽水瓶勉勉强强也算是个好人,输给她我也比较甘愿,但是事情的发展偏偏不是如此,邵风哥要娶的人竟然是那个三流画家,她凭什么抢走邵风哥?你告诉我,她凭什么?”说到激动处,她紧紧地揪住了他的领子,简直把他当成了她痛恨的那个三流画家。

    “事情不是我干的,你别净冲着我发火。”他赶紧声明自己清白无辜的立场。

    “抱歉、抱歉。”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连忙松开他的领子,顺手抚平了上头的皱折。

    “后来呢?你该不会就这样一句不吭的,闷着一肚子气回来吧?”他一脸不高兴地问道。

    这丫头果然只会欺负他而已,一碰上那个邵风哥,整个人就乖顺得跟只猫一样。

    “不然怎么办?连汽水瓶都大方地答应那个三流画家要帮忙筹办婚礼了,我还能说什么?”她也是无奈呀!

    真不晓得汽水瓶是哪来的气度,居然会答应帮忙这种苦差事!?

    “照你的性子,肯定狠狠地训了汽水瓶一顿了,是吧?”他猜。

    “怎能不骂?我当时简直气翻了。”她都气到大哭一场了,只差没吐血了,不好好骂几句回本,那怎么可以?

    女人当到像汽水瓶那么软弱,也算是耻辱了,摆明的好欺负。

    不过,这是展可柔的想法,高煜轩却不怎么赞同。

    在这多角恋情中,高煜轩算是个局外人,他与故事里的多位主角都不相识,但整个事情的经过,倒也听展可柔说了不少。

    或许是旁观者清的缘故,他反而更能理解那位汽水瓶小姐的想法,间接地去体会她说不出口的苦。

    他只能说,责难这样的一个女孩——太残忍!

    “你不觉得你的行为很像是在落井下石吗?”他不得不用这么严厉的字眼。

    “我哪有!?”她气极地否认。

    “你想想看,她喜欢了好久好久的人要结婚,对方要求她以好朋友的身分,帮忙筹办婚礼,她已经够心酸了,你不安慰她也就算了,还骂了她一顿,这不叫落井下石,叫什么?”他分析给她听。

    “她可以拒绝呀!”这是展可柔无法理解的部分。

    她不懂,既然不喜欢,汽水瓶为什么还要勉强自己去做?

    “对!她可以拒绝,可以把话挑明地讲,但这是不是也意味着,她和邵风从此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这需要多大的决心啊!

    “你的意思是说,我骂她,错了?”展可柔砰的一声,一掌拍在桌上,脆弱的玻璃表面顿时摇摇晃晃。

    “是的!”

    她怒瞪着他,澄亮的美眸隐含着阵阵杀气,凶狠的目光就像要将他生吞入腹。

    突然,她动了。

    他不由自主地浑身戒备,就在他以为她将对他采取暴力手段时,情况顿时起了变化。

    展可柔双肩一垮,像只斗败的蟋蟀似的垂头丧气“我不是故意要骂她的,真的不是”

    吓死人了!这小表连要忏悔也这么怪。

    不过,还好她肯认错,怎么说也算是孺子可敦!

    他颇感欣慰,温柔地将她按进怀中,低柔地安抚道:“你也是心疼她,才会忍不住口出恶言,相信她会明白的。”

    从小女生平日对汽水瓶小姐的形容,他感觉得出来,她应该是个善体人意的好女孩。

    “不会的。”她在他怀里摇头,结结实实的摩擦,引起他下腹一阵骚动——

    他突然觉得,他还是别抱着她会比较好,他迅速地思考着如何不着痕迹地拉开两人的距离

    “我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我想她一定不想原谅我的。”她心里难过,下意识地想寻求一些支持,便不自觉地伸出手紧紧环住他的腰际。

    高煜轩心下哀号——完了!

    “我想只要你诚心地道歉她会原谅你的”他冒着冷汗,试图不着痕迹地拉开她的手,怎料她竟抱得更紧,一颗小头颅摇得跟波浪鼓似的。

    “不要!我没有脸去道歉。”

    高煜轩咬了咬牙,安抚道:“没关系那我去好了我去帮你道歉。”

    只要她能快点松手,他发誓,他什么都愿意做!

    “真的吗?”她开心得仰首,环在他腰际的手劲略减。

    “真的”真的快不行了。

    他趁势俏俏地拉开她的纤手,稍稍地退开了些。

    “你的脸好红,你怎么了?”她天真无邪地摸摸他的脸。

    “我想上厕所。”他迅速地说完,以跑百米的速度冲进厕所,留下展可柔一脸的不明所以。

    真有那么急吗?

    bbscnbbscnbbscn

    两星期后“想不起来”咖啡屋

    高煜轩照着展可柔所给的地址,找到了这家位在马路旁边的小木屋。

    晈洁的月空下,阵阵的咖啡香,该是个美好的夜,但此刻的他,只想叹气!

    唉——明明把人家骂得体无完肤的是那个没有担当的小女生,为什么他非得代替她来登门道歉?

    怪只怪他当日太过失算,居然在情急之下,贸然地揽下这桩莫名其妙的苦差事,教他这会儿想推都推不掉。

    回忆起当日的情况,说得漂亮点儿,他是“一时给猪油蒙了心”才会说出那种话;要是说得难听点儿,就叫作“不慎让精虫上了脑”误在血气方刚。

    总之,都是“神智不清”

    而这小女生,竟也硬逼迫他履行那天的承诺,严格来说,他当时算是“暂时丧失行为能力”在法律上,他所做的任何承诺都是无效的。

    不过展可柔最强的必杀绝招就是——蛮不讲理!

    所以任凭他死赖活赖了半个月,什么五花八门的烂借口都用尽了,却还是避不了今天这一劫。

    待会儿,他到底该怎么开口才好?

    真伤脑筋。

    高煜轩望着眼前清雅闲静的小木屋,它坐落在五光十色的台北市区街头,非常地好找,因为够特别,所以格外地吸引人的目光。

    原木招牌上,刻划着咖啡屋别出心裁的店名。

    一个很好记住,却也容易遗忘的名字,但在肯定已经忘记的同时,却又能突然地想起,因为它就叫——想不起来!

    真有趣!

    好棒的巧思,不晓得是谁想出来的?

    他推开拉门,门上的铃铛响起,铃声清脆好听。

    美丽的女服务生迎面而来,漾着一脸的浅笑“先生,一位吗?”

    “对。”他回答。

    服务生领着他来到一个靠窗的座位,并递给他一份菜单。

    “我要一杯卡布奇诺。”他将菜单还给了女服务生。

    “好。”女服务收起菜单,准备离去。

    “小姐,等一下。”他唤住了女服务生。

    “还有什么需要吗?”她礼貌地询问。

    “请问你们这里有一个外号叫”他踌躇了一下“汽水瓶的小姐吗?”

    该死!他竟然忘了问小女生,汽水瓶小姐的“真名实姓”

    女服务生抿抿唇,感觉像在忍笑,几秒后,她勉强止住笑意,问道:“请问你找汽水瓶小姐,有什么事吗?”

    “我是展可柔的朋友,想跟汽水瓶小姐谈谈有关可柔的事,请问方不方便?”

    女服务生隐忍在唇边的笑,让他感到十分羞惭,好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永远都不要再出来了。

    不过,在此之前,他会把那颗姓展名可柔的小标蛋,先狠狠地塞进地洞再说。

    “好的。”女服务生微笑地颔首“我待会儿请她亲自送咖啡过来给你,你们再慢慢谈。”

    “麻烦你了!”他朝服务生点点头。

    片刻后,香醇的卡布奇诺上了桌,但来送咖啡的,仍是之前的女服务生。

    怎么回事?莫非汽水瓶小姐不在?还是

    女服务生一眼看穿了他的疑虑,她道:“汽水瓶就是小女子我本人。”

    “你就是汽水瓶?”难怪她刚刚一直在偷笑。

    绰号“汽水瓶”的女孩笑着点头“因为这家店是我表姊开的,而我只是在这里打工而已,所以我得先跟表姊报备一下,才好过来跟你闲磕牙,不然说不过去。”

    “那请问你的真名实姓是?”总不好一直叫人家“汽水瓶”小姐吧?

    “敝姓纪,纪雪苹,糸字部的纪,雪花纷飞的雪,苹果的苹。”她示意他往后头看,那头有个长方型的柜台,柜台里站着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女孩,笑容满面的。“至于后边那个笑得很白痴的是我表姊,她姓许,叫恬恬。”

    高煜轩朝许恬恬扬扬手,算是打过招呼,那端回应给他的是一个灿烂到不行的笑容。

    他有些受宠若惊。

    “你表姊她很热情。”

    “是呀!她一向好客。”纪雪苹含蓄地道,另一端的许恬恬则拚命地跟她打pass。

    好啦、好啦。她以唇形无声地回答表姊。

    两人你来我往的交流太过明显,连高煜轩也发觉到她们之间的“暗潮汹涌”

    “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纪雪苹笑笑地摆出专业推销员的架式。“我表姊要我告诉你,今天的蓝莓派和起士蛋糕都不错,如果你不喜欢吃甜食的话,我们的鲔鱼松饼也很棒。”

    高煜轩是内行人,听她这么说,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其实我个人还挺喜欢吃甜食的,可是鲔鱼松饼听起来也很不错!”他佯装犹豫,遂道:“干脆都来一份好了。”

    “你真是个好人!”

    “好说。”他拱拱手。

    纪雪苹朝柜台的方向,作了一个“ok”的手势。

    得偿所愿的女掌柜乐得手舞足蹈地“飘”进厨房。

    纪雪苹羞愧地低下头“让你看笑话了。”

    “不会!”他不以为意地笑道:“其实老板娘她人还蛮有趣的。”

    “是呀!她只是比较爱钱一点而已。”她小小声地道,生怕被耳尖的表姊听到。

    “对了,你说你是可柔的朋友,有事想找我谈,到底是什么事情呢?”她切入正题。

    “事情是这样的,因为可柔说她前些日子,跟你之间有一些思摩擦,她当时人在气头上,说了很多不应该说的话,事后她感到十分抱歉,所以要我来向你表达她的歉意。”

    听完他的说辞后,她不掩讶异地道:“那丫头转性了?竟然会想到跟我道歉?”

    莫非天要下红雨了?

    “她只是嘴巴比较坏一点,其实她的本质还是不错的。”他不由自主地替展可柔说起好话。

    闻言,纪雪苹笑得玩味“可以冒昧地请问你一个问题吗?”

    “请说。”他绅士地道。

    “可柔的性于我知道,所以她拉不下脸来亲自向我道歉,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可是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会替她来向我道歉呢?”她瞬也不瞬地直视着他,无形问给他一种莫大的压力。

    “请你相信我,这不是我自愿的。”他无奈地表示。

    “是她逼你的吗?怎么逼你的?”她兴致愈来愈浓。

    “这事属于个人隐私,不方便向你透露。”他的言辞婉转,隐隐暗示她太多管闲事。

    “好吧。”她也不强人所难“至少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这事倒还可以说。

    高煜轩轻描淡写地道:“有一回她在百货公司偷皮夹,当场被我抓到,然后就认识了。”

    “原来你就是那个警卫!”她忍不住惊呼。“你知道我?”难不成小女生还替他做过宣传?

    “嗯。”纪雪苹点头“因为之前有段时间,可柔她天天拿着拖鞋打纸人,上头就写着臭警卫三个大字。”

    蛮像是那丫头会干的事,莫怪乎有一阵子,他的运气特别背,原来是她在背后搞鬼。回去再跟她算帐。

    “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我回去会再跟她好好地聊聊!”跟着他话锋一转,道:“但一码归一码,既然我今天答应帮她来道歉,你无论原谅她与否,都得给我句话,不然我不好回去向她交代。”

    纪雪苹回想起当日她与展可柔争执的情景,颊边的浅笑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凄楚。

    “我根本就没怪过她,又何来原谅呢?”连她都忍不住想好好地骂自己一顿,何况是身边这一群关心她的朋友呢?

    “可柔知道你这么说,她一定会很高兴。”他真诚地道:“我感觉得出来,她其实很在意你。”

    “我知道,我也一直把她当自己的妹妹看待,只是以后怕是没有这种机会了。”她苦笑。

    “为什么?”他脱口问道:“你不是不怪她了吗?”

    “因为我后天就要离开台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