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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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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龄筋疲力竭地踏进事迹馆。

    当她蹙蹙慢行的脚步接近那两具木乃伊时,软瘫的双膝差点弯曲触地。

    她不晓得在这时候,她还能去哪里?!

    但是讽刺的是,唯一能去的地方,却又是不断提醒她犯了何种错误的场景。到了这儿,非旦没有逃离楚奕的阴影,相对的,只有徒然地折磨、污辱自己。而他那英俊的面庞更是不可原谅地盘旋在她脑海中!

    天啊,她无法恨他,因为对他的爱早已充满了她,根本毫无空隙,没有任何余地去责备他、恨他——

    事实上,他已为自己牺牲太多了!

    她怎能还不知足地要求他娶她?

    或是爱她?

    不能,毕竟她和楚奕之间的阻碍太复杂,绝不是这辈子可解开的。

    庭龄低眼,畏缩地伸出手想抚摸那两具木乃伊的五官,上头一层玻璃罩,密密地将他们阻隔在另一个她也想去的空间。

    “其实,你们是最幸福的一对。你们知道吗?虽然你们无法活着拥有彼此,但却能相拥而眠一千年!”

    言及此,庭龄咬着红唇,强咽下一丝哽泣。

    但她呢!

    她又该何去何从?

    回地球吗?

    但假使她一回到地球上,不出三日——

    猝然,一阵脚步声触乱她不安的心,是楚奕?

    庭龄连忙转身,突见一名男子,虎瞪鹰视地直盯着她看,霎时,惹得她寒毛倒竖!

    “你是谁?”

    她反射地问道。

    闻言,那男子仅抬眉,向前接近她。“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你是谁吗?”

    这男子就是理驷,他一面说话,一面又有意无意地看向庭龄身旁的那两具木乃伊。

    明显地在告诉她,他知道她是谁,也知道她跟楚奕之间的关系。

    “我——”

    庭龄被这悬疑的话给问倒了。

    “难道你不想回到你的星球,那里你才能拥有自尊跟人权,真真正正做自己。但在这儿,你却什么也不是!”他一语道破庭龄心中的挣扎和痛楚。

    理驷知道他的话己植入她蠢蠢欲动的心,但从她脸上的表情看来,似乎仍有那么一点犹豫。

    不过,他倒是清楚令她裹足不前的因结是什么,所以得趁胜追击才行!

    “这里还有什么让你眷恋?楚奕吗?再过三天,他就要娶郡岱为妻了,哪还顾得了你?我看,你继续留下来,只有给他添麻烦而已。先是让他和其他首领闹僵,继而又让他变成跛子,现在又逼得他为了你的性命,不得不和郡岱成亲——”

    理驷咄咄逼人地威迫道。

    但他绝没想到方才的那段话,无意间让庭龄发现了事实的真相。

    他是为了她,才答应履行曾解除的婚约?!

    全都是因为她,才弄得楚奕狼狈不堪。

    她是一切错误的开始,灾祸的根源,那么就只有她能解!

    “你愿意帮我回地球?”

    她冷冷地问。

    但眸中却溢满了浅浅欣愉之情。

    因为她知道她可以无怨无悔的离开这世界,离开楚奕!

    即使她知道回地球之后的命运

    “你可知——”

    理驷狡猾的停住话。

    想从庭龄的脸上瞧出端倪。

    因为他不知她是否知道,这一回地球,任何地球上医术再高明的医生也救不了她。

    但如果她并不了解,他也不打算告知,深怕她就此而打消回地球的念头。

    “我知道,用不着你提醒!不过,你为什么愿意‘帮我’!”

    她看得出此人绝非善意。

    “我是不希望楚奕因为你,而落到狼狈的地步。我是他的朋友,自然不愿见到这种情形发生!如果我没料错的话,让你无惧回地球,恐怕也是因为这原因吧!”

    理驷挑起嘴角,眼中闪耀着狡狯的意味。

    庭龄苦涩地撇开脸,拒绝让他从她脸上瞧出一丁点痛楚。

    他说的没错,她不愿再看到楚奕因为她而再受到伤害,而离开这星球是她唯一可选择的路。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庭龄并未立刻回答,美眸闪过许多复杂的情绪。

    久久之后,她才缓缓开口

    “明天!”

    “明天?难道你想向‘某个人’道别?”

    他指的是楚奕。

    但他不会笨得让楚奕发现她将被送回地球的事。

    似乎看出他眼底的警戒之意,庭龄似笑非笑回驳道:

    “你怕我反悔?不,我不会的,我比你还清楚继续留下来的后果有多么严重!”

    是吗?

    那你可料错了!

    理驷在心里反驳庭龄的话。

    哼,这地球女子一定料不到,她返回地球后,事情的后果反而严重到她所不能想象的地步。

    楚奕啊,楚奕,你此劫难逃哪!

    她到底躲到哪里去了?

    楚奕在总部休息室不断地来回踱步。

    现在夜色已深,仍不见她的人影,让他一颗心吊得半天高。

    只要想起她对他的误会,就不禁令他懊悔不已。

    他应该早先告诉她他的决定。

    之所以娶郡岱为妻,也仅是因应之策。

    而要她成溥磊的情妇,也是掩人耳目而已。

    他怎会舍得将她让给人!

    她应该了解他的爱意,不该对他这么没信心——但天杀的,他的确没好好保护过她,甚至让她上拍卖台,像贩卖商品般地污辱她,这教她如何操持冷静的心态,教她如何信任他啊!看见楚奕懊悔的神情,纪天、于罗和溥磊等人,全犹豫地不知该说什么安慰的话。

    “庭龄——”

    于罗惊喊道。

    楚奕飞快抬头,瞥见庭龄静静地站在门口。

    “你到哪去了!你可知道楚奕担心得要命,我们派人出去,都找不——”

    她跑到庭龄面前,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进门,深怕她会再度冲出去似的。

    “嘘!人回来就好了。我们走吧!把时间留给他们。”

    纪天打断妻子的话,并且温柔地拥着她走近门口。

    “可是——他们的误会还没澄清——”

    她话还没说完,意会到丈夫示意的眼神,她才注意到庭龄和楚奕两人之间的眼神,已容不下任何人的存在。

    或者说己忘了他人存在,还要来得贴切些。

    是的,人回来就好!

    于罗缓缓绽开动人的笑靥。

    真希望从此雨过天晴。

    他们俩也能同她和纪天一样幸福。

    她转头对丈夫回以深情一笑后,两人便轻声走向门去,而溥磊也卸下心底的石头,脸上漾着笑意离去。

    难道他不知道他那深遂的目光,对此时的她是一种折磨吗?

    难道他不知道她有多么想和他过一辈子吗?

    不,他完全不知情。

    否则他就应该了解到他随便的一扬眉,一抹笑都会牵痛她不舍的心。

    明天——就是她要离开楚奕的时候了!

    庭龄紧闭双眼,抗拒着泪水。

    而今晚,是他们一生中仅存的时间了。

    庭龄像磁铁般慢慢地被楚奕引到他面前,她一抬眼便望人那有如深潭般的眸子。

    楚奕低下头,将唇深深地轻埋在她耳际,低沉痛苦的说道: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我好怕从此以后就失去你!”

    楚奕如此深情缱绻的话,让庭龄差点无法咽下的哽咽。

    她不要听

    求求你,让我无牵无挂地离开吧!

    她在心里对楚奕呐喊着。

    这时候的她,再也禁不起他的柔情呢喃,再也承受不了他眸中深深的爱意!“关于我和郡岱的婚事,以及溥磊——”

    楚奕再也无法凝聚思绪讲完话,因为庭龄性感的双唇贴向他那一刻起,楚奕就知道自己已迷失在她天鹅绒股的红唇里。

    庭龄抛弃所有矜持地回应着他的每一吻,她知道过了今夜,她将永远失去他,永远地失去他!

    受到庭龄的热情诱惑,楚奕将她轻盈的身躯揽到床上,两人炽热狂野地探索着翻越至云中,让喜悦化成道道只属于他们的彩虹。

    翌日,日上三竿的阳光刺眼地穿——楚奕的眼眸。

    他满足地叹了口气,翻身想挤进庭龄柔软的身子时,却扑了个空。

    冰凉的床垫,显示她已离床许久。

    心头袭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楚奕紧蹙着浓眉,挚爱如雷地跳下床,随意穿上衣服,一面大声嚷道:

    “庭龄——庭龄!”

    房门被急急地推开了,但却不是他所想见到的倩影。

    一颗心更是跌到谷底。

    “首领,什么事?”

    进门的是阿杰,他有点张口结舌地看着楚奕,因为他从未见到首领有如此惊慌失措的时候。

    “庭龄呢?你有没有看见她?”

    他不安地问道。

    “有啊,早上”

    “她有没有说去哪里?”

    楚奕紧接下去问。

    “她说要去找于罗,看看孩子,所以不用我跟去。而且她己有适当的自由,不是吗?”

    阿杰狐疑的问道。

    他以为楚奕之所以处于易怒的状态下,是因为庭龄擅自活动。

    闻言的楚奕,犹如吃了颗定心丸。

    这时候的他才惊觉刚才的心是跳得多么的快,快得几乎令他支撑不住。

    遣走阿杰,楚奕立即整装,准备前往纪天和于罗的家。

    当他来到那儿,于罗的一句话,无疑是判了他的死刑。

    “没有啊,庭龄没有来找我,她不是一直待在你那吗?”

    “庭龄?!”一开门,惊见到庭龄,令苡轩讶异不已。

    “苡轩——我好——”

    难过!

    庭龄只来得及呓语几字,便让窒人的黑暗席卷了她。

    苡轩赶忙向前撑抱起她瘫软的身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假使如溥磊所言,庭龄这时应该和那个叫什么楚奕的相遇,搞不好她已当上了首领夫人。

    但现在又怎么会出现在她眼前,而且还是奄奄一息。

    苡轩拚了命地尝试让自己冷静.此时庭龄正是需要她的时候,她可千万不能乱了方寸啊!

    她望着庭龄白得吓人的脸庞,心里不禁又是一阵慌张。

    看样子,得赶快先将她送到医院才行!

    主意一定,她连忙挨身到电话旁,急忙拨一一九。

    这时,送到医院己是一个钟头了。

    医院因庭龄而陷入了混乱的状况。

    苡轩在病床旁也感染了他们焦虑的情绪,她看着一个个医生、护士进进出出的,仿佛医院里医护人员全数拥挤而来,每张脸全是沉甸甸的。

    须臾,护士在医生指示下,连忙地替庭龄装上维生装置。

    “你觉得如何?”

    病房里站着六、七名医生,其中一位问着其他人的意见。

    “她的免疫系统全被破坏,而且她所有的器官正在快速萎缩中,我们——没见过这种病例,查不出病因哪!”

    六、七位医生束手无策,坐困这里看着庭龄苍白如纸的脸庞,以及她急促不平的呼吸。

    如此特殊的病情,真是搞乱了他们,没有人能对此提出合理的解释!

    在旁的苡轩,听见他们的对话,马上开口问道:

    “你们的意思是?”

    她不安地咽下口水。

    “很抱歉——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维持她的生命。不过,从她危急的情况看来,可能熬不过三天!”

    这——怎么可能!

    庭龄还那样的年轻,而且她刚刚还站在她面前叫着她的名字。

    这教她如何接受庭龄将面临死亡的事实呐!

    这事的背后,到底又隐藏了什么?

    庭龄在那星球上不快乐吗?

    否则又怎么会踉跄地回到地球。

    难道她是受到某种委屈不成,她这趟外星游根本没有她所想象地那样顺利?!

    混蛋,下次如果再让她看到溥磊的话,非得打得他满地找牙不可!

    亏他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一切都是为庭龄好!

    好个屁呐,庭龄都被折磨成这模样了!

    苡轩气愤难平地咒骂着。

    就在速时候,病房门口一阵嘈杂骚动,接着突然闯进一大群人,里面摄影记者、警察。

    顿时人声喧哗,闹翻了天。

    记者们毫不客气地拿起相机,猛往庭龄孱弱的身子照。

    霎时,闪光灯此起彼落,刺眼得让苡轩拊膺切齿。

    “你们干什么啊?”

    她尖声喊道,连忙挤身到记者前,霸气地一把抢下照相机。但是记者们实在太多了,她抢得了一个,抢不了+几个啊!

    “大家还记得xx航空七四七警航记吗?没错,六十几名乘各中唯一的失踪者,钟庭龄。在她失踪多日之后,在今天被好友紧急送进医院,现在有生命的危险。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真的遭到外星人绑架了吗?其他乘客催眠后声称目睹外星人,有几分真实?假如真的有——”

    记者站在摄影机前,淘淘不绝地报导着。

    “太过分了——”

    苡轩赶忙想阻拦他们继续报导,怎料脚才往前踏一步,便被身旁的便衣警察给拉住。

    “各位,很抱歉,我们受令立即禁锁这间病房,麻烦请记者们多配合!”

    警察冷静地高声宣布。

    语毕,他们就立即采取疏散动作。

    “喂——放开我!我是她朋友,你们没有权利——”

    当苡轩发现她也被列在疏散名单里时,气愤地喊道。

    他们全不给苡轩抗议的机会,全体采取强硬手段趋走记者群和苡轩。

    就在这时候,苡轩难耐的叫声断断续续传进庭龄耳里。

    她想睁开眼睛,但却连睁开的力气也没有。

    繁杂凌乱的思绪没有停止过。

    精神方面如此,肉体上面的疼痛更超出上百倍。

    她的体内像有千万蚁钻动,另外还有一丝看不见的力量,使她的五脏器官用力的抽搐,她好难过,但她说不出,也不想喊出口。

    这种痛楚本来就己是她预料中的事,不是吗?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她就没有什么好逃避的了。

    真的,她不怕!

    但她好舍不得——舍不得楚奕!

    心中对他的依恋浓得令她差点哽泣。她多想念他那习惯性一挑眉、一咧嘴的神情。

    她更想念那眸里的深情以及他那宽阔温柔的臂,那安逸得足以令她停栖一辈子的港湾。

    但——那儿已不再属于她!

    是老天的捉弄

    不,是她不准再放纵自己自私的情感,而不得不断然离开了他。

    当她那天离开他之前的无眠夜里,目不交睫仔仔细细地将他熟睡时英俊的五官,深刻地刻画在她脑海里。

    但她仍还觉得不够,她甚至奢望能就这样躺在他身旁一生一世,让他那强壮的手臂,停留占有她,搂住她的骄驱温柔安全地拥入怀中,静静聆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但这短暂的幸福却因天空的泛白,而一寸寸的瓦解。

    天晓得,因为那带着笑意柔和的脸孔是多令她不舍。

    她更不敢靠近亲吻他,因为她害怕那沉甸甸的泪珠,会滴在他脸上,惊醒熟睡中的他。

    想着,想着,躺在病床上的庭龄,在没力气咽下喉中的酸楚之际,两行泪珠无声无息地流渗出紧闭的眼睑,缓缓地滑落枕头。

    病房里站满了人,但没有人发现,也没注意到她那两行晶莹的泪水,是那么地无助、悲戚!

    一切都快结束了!

    所有的难过与思念都将随着她的灵魂飘散而去!

    没错,就快结束了

    正当庭龄愈来愈脆弱,意识愈来愈眯渺之时,病房里的谈话依稀轻拨她的听觉。

    “不只这间病房,我们还要封锁这一整层楼,严禁其他人进,不论是医生或护士,希望院方能和我们警方配合。”警察低声地向庭龄的主治医生说道。

    虽是这么说,但语气中仍带着不容抗驳的意味。

    “可是——依我病人目前的情况——”

    医生面有难色地考虑道。

    “人放心!我们已请来了军医,这儿就交给我们吧!”

    他一语断绝了医生的话。

    军医?

    医生这时才注意到警察们各个身系重枪实弹,蓄势待发的模样,更加深了他的疑虑。

    似乎看出了他的疑世,组长继续说道:

    “现在我无法向你解释什么,但只能说我们接获秘报,而我们只是在做该做的事!”

    他的话虽含糊不清,但却已说服了医生。

    他点头示意,带走了全部在场的医生和护士。

    准备遣移这楼的所有病患,为了安全,可不敢掉以轻心哪!

    这时,病房里就只剩下将近十五位警察。

    “全面保持警戒状态!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开枪。好,各就掩避位置!”

    组长上说完,所有人皆训练有素地、有条不紊地埋伏起来。

    他们想干什么?

    庭龄茫然无头绪地想找出问题症结所在,但时间已不容许她再做任何挣扎,都将结束了。

    她的意识渐渐被黑暗给吞蚀、淹没——

    “她到底在哪里?”

    星际总部的大厅,回荡着楚奕懊恼的声音。

    而他的话正勾出在场所有人的疑虑。

    “她都己经失踪两天了,楚奕几乎派了所有人搜寻,差点将这天地给翻了个,但却连她的一丝足迹也没有,好像从这世界消失了似的!”

    纪天也跟着摇头说道。

    他斜眼瞥见一脸疲倦不堪的楚奕,不发一言静静坐着。

    他已经两天没吃没睡,自庭龄失踪的那一刻起,他就像一头发了疯的狮子,到处奔窜寻找着庭龄。

    这时候,他已不再是那威严稳重的领袖人物,而仅仅是一个失去至爱,失魂落魄的男人。

    从这世界消失?

    纪天的话有如当头棒喝,狠狠地将楚奕给敲醒,他倏地跳起,冲到顾方前面。

    “查查看,前两天是否有飞舱飞进地球?”

    楚奕粗嗄着急地说道。

    他的话让其他人惶惶不安,惹得他们皆面面相觑,异口同声纷纷议论道。

    “可能吗?庭龄明明知道只要她一踏上地球——”

    “我说——马上查——”

    楚奕怒不遏地吼道。

    轻易阻断了他们狐疑的声音。

    但却也突然静得可怕、尴尬。

    “对不起——我——”

    我乱了、我慌了!

    楚奕苦涩地双手抓过他微乱的黑发。一切都不用再说,他们非常了解他现在的心情,也为庭龄的安危而担心。

    不知过久,或许也仅只是几秒而已,全部人都不再发一语,静静地看着查看结果。

    “有了——”

    顾方停下在键盘上快速操控的手,不安地清清喉咙,抬眼看向楚奕,非常不愿地说道:

    “——两天前,有艘轻型船飞进地球,没有说明任务,也没有向星际总部通报过!”

    “驾驶人员是谁?”

    楚奕问道。

    “是理驷队长。”

    闻言,楚奕立即痛苦地闭上布满血丝的双眼,而琳琳等人也不禁倒抽口气。

    “该死,又是他,我非得找他算帐不可!”

    溥磊咬牙切齿地怒喊道。

    “这么说,庭龄极有可能被他送回地球。那么——”

    纪天不假思索地提高音量:

    “糟了!今天已是第二天,庭龄的性命”

    不用纪天多言,大家都知道这后果将有多严重。

    这时,楚奕再次睁开眼睛,眼里出现了一抹难以抹煞的坚绝!

    “安排一艘轻型飞行舱,我要亲自到地球。”

    “但——明天是你结婚的日子!”

    琳琳道。

    “没有庭龄,还有结婚的必要吗?没有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他沙哑着声音毫无隐瞒情感,引人心酸地低语道。

    当他即刻转身走向登舱室时,身后的人全跟着起身,准备跟随。

    “我不想惊动地球人。这次行动只有我一个人,这是命令!”

    楚奕连身也不转,边说边强调地喊道。

    看得出来他并不想浪费时间,因为慢上一分一秒都足以让庭龄毙命。

    “楚奕。”

    纪天在这时候叫住他:

    “你要有心理准备。庭龄——或许已撑不住——”

    他的话,明显的让楚奕迈出的脚步为之一乱,但那只是那么一瞬间而已。

    因为他再次开口时,多了一抹果决。

    “不会的。我绝不会允许她离开我身边,我绝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