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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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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我不能来吗?”唐怀逸淡瞄这个对他龇牙咧嘴的男人胸前名牌一眼,原来他就是马怪,是个中等身材,脸上明显刻画着中年生意人的精明样。

    事实上,他皮夹中有张vip卡,只要在柜台登记一下,饭店的设施就没有他不能使用的道理。但因为他不想暴露身分增添困扰,所以总欠那道必办手续。

    不过,他这会儿倒是很想见识见识马胜虎的功力,看他是否真如珊珊所说的“狗眼看人低”

    “不行!”马胜虎和这个比电影明星还英俊的男人在健身房里对峙着,很想把他从跑步机上拉下来。在他的认知里,英俊男人向来弱不禁风,但乖乖,计时器上设定在一小时二十公里的速度,他跑得还真快。

    马胜虎公事公办地抢先呛声“你不是饭店的房客当然不行,今天你别想蒙混过关,我已经调查清楚了。”

    “你去找柴珊珊问问,我唐怀逸可不可以来?”他从容的又换到一旁的举重平台躺下,调好三十磅的重量,准备流一缸子汗。

    原来他是王后的人马?练达世故的人赶紧找台阶下“这样啊?如果健身房的客人不多,我当然很欢迎特助的朋友来,反正,这些器材闲着也是闲着。”

    唐怀逸弯起嘴角淡笑,马怪见风转舵的速度果然惊人!

    “唐先生,你看这健身房不错吧?环境乾净清爽,机器光洁无尘。”

    “唔”唐怀逸双手不停高高低低的活动着。“马先生,我这人嘴巴拙,在珊珊面前无法帮你说好话,你不用忙着招呼我了。”

    “认识了聊聊天而已,我没别的企图。”马胜虎站在举重机旁打死不离开。

    “聊天?我想我们的话题不会有交集的。”他并不想多碰商场上的老油条。

    当然有!交集就是柴特助嘛!和她身旁的人攀上了,即使没有好处,也不会有坏处吧!“唐先生,特助知道你在这儿等她吗?要不要我帮你联络?”

    “不用了。”

    马胜虎不管唐怀逸的回答,冲向内线电话,拨给秘书崔若芙,简单几句对话后,他转回来陪着笑脸“很不巧,特助出去吃饭了。”

    唐怀逸望一眼墙上挂钟,快四点了,珊珊这是吃哪顿饭?看来,他是免不了得探探老油条的情报网了。

    他离开举重机,跳到脚踏车上,轻松慢踩着“马先生,你如果不忙,我倒想跟你随便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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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哩!咳咳——”大口吞着乌龙拉面的柴珊珊,差点被满嘴的面条噎死。她五官扭成一团,瞪着朝她罩下来的高大人影。

    唐怀逸优雅地先在她的脸颊上印下一吻,再把水杯凑到她唇边,一边还不忘揽着她,帮她拍抚着背脊顺气。“嗨!珊珊,见到我不用太惊讶吧?”他唇边噙着百无一害的招牌俊笑。

    柴珊珊当然惊讶,还惊讶得快要昏倒,惊讶得无名怒意顿生!

    她俏脸结霜,低嚷着“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你有事找我打手机就行!你”不该在这里出现的啦!

    “可我想见你呀!”他坐到她身边的位子,亲密的环住她的肩,火热的气息拂在她耳畔,他已经知道对她亲热挑逗,是解除她火气的最好武器。

    果然,她当场傻住,什么唇枪舌剑全都忘光光了,只是本能的拼命想闪躲,低声祈求着“别这样,这里不是我们的房间!”

    她早就认定他在人前是个谦和有礼的彬彬君子,他的霸气只有在两人私下相处时才会放纵,今天他莫非吃错药了啊?

    完了!舅爷爷他们一夥人全都围过来了。

    天哪!有没有地洞可以躲开世界末日啊?

    “珊珊,交男朋友罗!”刘经理打趣着。哇!是个帅得不像话的男人,让女人很没安全感呢!珊珊没经验,她可得帮着拿捏些主意。

    “他”不是男朋友啦!柴珊珊晕红着脸只能说:“他叫唐怀逸。”

    “唐先生在哪里高就?”赵老爹忙着做身家调查,这小子的外型配珊珊很登对,就不知人品如何。

    “舅爷爷,我赶着开会,晚上还有很重要的应酬,先走了啦!”柴珊珊着急地想拖唐怀逸一起落跑。她心知偷偷结这种惊世骇俗的婚,绝对是不能说的,只能等捱过一年婚期过去。

    原来是亲戚开的店啊!他的好奇心被勾起,也就放开她,淡淡哼着“珊珊,你有事先走,我想请舅爷爷喝杯清酒。”顺便打探一些有关她的内幕。

    “不行!”柴珊珊没好气叫着。

    唐怀逸执起珊珊戴着戒指的手,故意落下一吻给众人看“当然行!bye!”

    唐怀逸的举动果不其然引起一连串的惊叹号——

    “好漂亮的戒指!是钻石哪!”

    “我们居然没注意到,珊珊,你有秘密喔!”

    “珊珊,你惦惦吃三碗公喔!”

    柴珊珊更加面红耳赤,想学鸵鸟挖地洞也来不及,心忖,哪里可以找把刀来把他给痛快杀了啊?她在急中生智,只能对着这个不知死活的男人的耳朵小声轰炸“你如果敢给我乱说话,兴风作浪制造麻烦,晚上我应酬回来一定不饶你。”

    “晚上我一定等你!”唐怀逸才不吃硬的,暧昧地冲着她笑。

    真敢跟她硬杠?他找死!但看看腕表,她的眉毛马上又打了几十个死结“糟糕!我的会议来不及了。”

    临冲出大门前,头顶冒烟的人儿抬起高跟鞋,在桌底下不落痕迹地用力踹了唐怀逸一脚。

    呼呛辣的小猫咪不出口怨气怎么成!

    “珊珊好像害羞了!”刘经理简直像瞧见了天方夜谭。

    “珊珊红红的苹果脸好可爱,她气嘟嘟的模样实在很好看。”唐怀逸露齿呵呵笑,一点也不觉得脚板受到任何威胁。

    “哦看来你们一定很要好罗?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认识的”

    唐怀逸耐心地应付一堆把好奇心当饭吃的人,他没把柴珊珊拼命想掩藏的秘密给戳破,只是不落痕迹的把两人的关系解释成已经很深厚又很不寻常。然后他又不落痕迹地把柴珊珊从小到大一些重要的或不重要的琐事,打探得一清二楚。

    “原来珊珊的个性是这样养成的啊!”他沉吟着,然后,他也免不了透露一些些自己的简历。

    最后,谢大妈拿袖子擦着喜悦的眼泪“听起来你就是有钱有势的样子,你可别欺负我们珊珊啊!”欺负她?他挑挑眉抹抹下巴,啧!他没被欺负就该谢天谢地了。珊珊可是很爱对他“拳打脚踢”呢!

    刘经理不客气警告着“我们都是珊珊的靠山,你要放明白点。”

    “对!”还有两个同在店里工作的年轻小夥子,握紧拳头跟刘经理打同一个鼻孔出气。

    “哪!这个帮我带去给珊珊,她最近很迷这种糖果,每次来店里都要买上一袋。”女服务员小五把一包糖果塞进唐怀逸手中。

    “爱情魔力糖?这里也有卖啊?”他颇诧异,这玩意居然到处流行起来。

    “珊珊有时候还像个小孩子,如果碰到她性子急得像狂风的时候,你就随着她乱飙一阵就好。”谢大妈提醒着。

    “你当座文风不动的山谷吧!”久不作声的赵老爹开口了。

    唐怀逸的脑门仿佛重重挨了一记,狂风与山谷!他还真的从没想过呢!

    他爬爬头发,心想,怎会搞成这样呢?

    这里明明是间料理店,有着很浓厚的家庭气氛,以及一群疼爱珊珊的人,像个甜蜜的家庭他也曾经很向往,也许以后他可以常常来这儿光顾!

    再望着手上的魔力糖,他失笑了。一包糖牵动着他与珊珊之间的这缕缘分,如今在众人的警告及托付下,他肩上的负担好像变沉重了。

    赵老爹语重心长的做结论“珊珊最近的工作又加重了,老忙得没空吃饭,还直嚷胃痛,她从小就吃了很多苦,虽然她人聪明美丽,脾气却不算柔顺,但女人天生就是要人哄的,多让让自己深爱的女人,男人根本不算吃亏,你说是不是?”

    一夥人目不转睛盯着他,等着他回答。

    唐怀逸抓抓后颈,只能点点头“-!”理论上说起来应该没错啦!

    可有个基本问题他一直还没弄懂,珊珊就是所谓的——那个他深爱的女人吗?!他还不确定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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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算哪一国的应酬习惯?居然得搞到三更半夜!”唐怀逸一个人窝在双人沙发中看影碟,却始终没看进这支片子到底在演什么。他心不在焉的喝了不少酒,因为无聊、因为烦闷。

    珊珊不在,他单独一人,无聊是理所当然,可他烦闷什么,是因为他莫名的在想着她吗?

    “喵!”加菲猫想挤上沙发。

    “去,我不要你陪啦!”唐怀逸长腿一伸,加菲猫吓得溜走了。

    就在这时,电话陡地响了。

    “喂!珊珊,你在哪里?”他不假思索的以烦躁口吻问。

    “你是柴珊珊的家人吗?”回话的是有点熟悉的男声。

    “我是。”唐怀逸对着话筒皱着眉头“珊珊不在。”

    “我知道,因为她就在我身旁,醉得不省人事。告诉我住址,我送她回去。”

    唐怀逸跳起来大叫“你们在哪里?我过去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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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头好痛,你别再碎碎念的轰炸我行不行?”柴珊珊双手捂着耳朵,只差没跪地求饶了。

    唐怀逸憋了一个晚上,好不容易等她睁开眼,当然没有轻饶她的道理。他的声量更宏亮了“明知自己不能喝酒,居然还不知节制!”

    她扬着迷蒙猫眼,耐心解释“我有一直推啊!可最后真的没办法”

    “什么叫没办法?你不张开嘴,难道别人能强灌吗?”他暴跳如雷,却没深思他干嘛这么在意她的安危。

    “你没住饼台湾,你不懂台湾的应酬文化,这是谈生意的方式之一。”她揉着后脑,完全搞不清楚他在发哪门子火。“你又不是第一次看见我醉挂了,干嘛大惊小敝?”

    “柴珊珊!”他雷霆霹雳吼人的声音直逼她的天灵穴。

    他终于知道,修养再好的人,如果被彻底激怒,也会乱无章法。昨夜他赶到餐厅包厢,看到她醉死,直直瘫在几张椅子拼成的临时床上,他的心头仿佛被利针狠狠猛扎了好几下,心脏无力到直要喊罢工了!

    她的两片裙拉高到雪白的大腿上,穿着丝袜的腿修长滑腻诱人;两颊因酒精发热显得绝艳无伦,饱满朱唇鲜艳欲滴。

    该死的!在酒气烟雾缭绕的空间里,她居然那样子任一群半醉半疯的男人欣赏她撩人的醉姿。

    这种情景让他不只酸意醋劲冲天,还气到七窍生烟,他简直完全抓狂了!

    压抑不下的愤怒情绪里还有胆战害怕,如果任何一个在场的男人遮蔽良心,她的下场实在令人无法想像!

    “你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利害轻重?还说我大惊小敝?”他向来温煦的容貌变得横眉竖眼,

    “啊还吼我!”气冲云霄的声量让她眼前一阵金星直打转,倒回棉被堆里。

    输人不输阵,柴珊珊也有气无力的朝他吼道:“你干嘛像吃了几桶炸药似的,拼命挑我的语病、找我的碴?你若想找我吵架,拜托你嘛挑一个我生龙活虎的时候好吗?难不成你想趁我头疼时整我?这算是为了报昨日在水车屋里的仇吗?”

    “你的脑袋简直醉到坏掉了!damnit!”他抓起她,恶狠狠的诅咒,心肺都快气爆了,他很努力不把双手掐在她的脖子上。

    这个女人当真不知死活,还敢在刀口上加油添醋!

    “你发誓你没掀我的底给舅爷爷他们知道?”她抽着气,肩膀被他捏得好疼,而胸口挂着七上八下的吊桶一整天,更是难受。

    他生气的理由又多加一条,她居然敢拿他当小人看待,所以他的语气当下变得森冷“没有!即使你当我没人格,我还不会差劲到乱嚼舌根。”

    真的?他昨天明明一直和她唱反调,后来居然会口下留情?顿时她心里的疙瘩觉得舒坦了,可她仍瘪着嘴“这会儿如果头能不疼,我才会谢天谢地!”

    看着她痛苦万分的皱成苦瓜脸,缩成一堆的纤纤身子,他的胸窝莫名又抽了一下。他放开她,拨开她凌乱的发丝,嗄声问道:“你到底喝了多少?”

    她低闷的说:“大约一百cc生啤酒。我想生啤酒的酒精浓度很低,我还加了整杯的冰块,以为我应该撑得过去。谁知唉!对方一直不肯放过我,不乾了那杯,合约就是谈不成!”

    他挫败地一拳捶向软垫,大声训示道:“没见过你这种天才,一小杯酒精浓度低得像白开水的生啤酒也会醉成那样!那又不是葡萄酒、不是烈酒,gosh!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怎么会惨败给一杯参了水的生啤酒?!”

    她哭丧着小脸“你还糗我!昨晚近十个人一起围攻我,现在连你也来落井下石。你以为我喜欢和一大堆人应酬啊?怎么就没人懂我有多无奈多难过”

    她最后的声音掩埋在枕头里了。

    房里变得很安静,只有她太阳穴里边的血液在血管里赛跑“沙沙、沙沙!”她灰头上脸痛苦的呻吟“呜呜、呜呜!我喜欢工作,可应酬好讨厌哪!”

    “珊珊,起来。”走出房门好一会儿的唐怀逸又折回来,把她的头从枕头堆里挖出来。真绝,在外头呼风唤雨的人,竟有学鸵鸟的怪癖!“把头痛药吃了。”

    柴珊珊睁眼一看,一个托盘摆在床上。不只有一杯白开水给她配药,还有一盘火腿炒蛋、一大块厚片巧克力吐司。

    醉酒头痛的人居然喉头也卡住,她微微哽咽着“我胃口还没开,怕吃不了这么多”原来他好心喊休战了,她混沌的脑袋瓜子里顿时跑出晕陶陶的幸福感。唉!他这个人,有心对她好的话刚刚就别净吼她嘛!

    他横她一眼,摆明教她不准挑剔。随即强把两颗胶囊塞进她嘴里,再一声不吭的坐到她身后,以手指帮她轻按摩着太阳穴。

    她嘴里含着一口甜甜吐司,心头也甜滋滋的。“我昨晚到底怎么回来的?”

    “马胜虎打电话来,因为他不知道你住哪里。”

    由于那些商户过去跟马胜虎相当熟,所以她也让他一起出席。“居然是他送我回来的。”她太感意外了。

    “不是他。”他揉捏着她的后颈。

    “那会是谁?”纳闷声里她已解决了大半片吐司。

    “那不重要。昨晚谈什么重要生意?”他状似不经意地闲聊,把话题岔开了。

    “饭店重新装潢的事。”她说出口后才直觉到奇怪“你干嘛关心这个?”

    “你不是说饭店的格调没问题吗?”他把问题丢回去。

    “哦那个后来我再仔细一想,好像可以作一些改变”她眼睛四处躲避他利眼的追踪,闷头吃火腿炒蛋。

    “是吗?”他将了然神色藏于眼底,只耸耸肩道:“吃过早餐再睡一会儿。”

    他慢慢踱步至窗口,拉开窗帘,放入清晨的阳光。

    “可是”头痛药开始发挥效力了,她头没胀得难受,还有了浓浓的睡意。“唔我看我只好中午再去饭店了。”

    她把吃得精光的托盘放到床头柜上,揉揉困倦的眼皮,打一记长呵欠,窝回猛对她招手的床铺。

    “逸,谢谢你,因为昨天还有今天还有,能不能帮我倒些牛奶给加菲喝?”也没等到回答,她已被头痛药里的镇定成分征服,沉入睡眠状态。

    她甜美的睡容里仿佛认定,有他这个“代打”天下万事不用愁。

    唐怀逸凝视着窗外的蓝天,好像蓝得有些忧郁、蓝得像他飘忽的心情!他转过身注视床上的珊珊,沉思着,如果台湾的商场上充斥着饮酒谈生意的嗜好,那他敢拍胸脯保证,珊珊醉酒的事还会一直上演。

    而他能只躲在后面当她的车夫把她扛送来去吗?然后再对她一次次气吼到翻屋顶吗?

    珊珊居然大言不惭的说,她一个人就算要硬闯台北这个都市丛林也没问题!

    “错了错了,她一个人才会大有问题。”

    这些日子以来,珊珊的身影已无声无息地进驻他的脑海了。不见她会想着她,见她醉酒,他恨不得杀掉灌她酒的一群男人。

    他猛一甩头,飘忽的心情里下了一个决定。

    唉!为了金钱利益而结婚绝非好主意,后遗症一个接一个来,没有铁石心肠做不了置之不理,他抽身不掉了。

    不知道别的女强人是怎样日理万机,应付难关,而不管他与珊珊之间本是怎番的拉拔牵扯,如今他已无法坐视这个有个性又可爱的女人摔得鼻青脸肿了。

    他走过去,以指腹来回抚摸她酣睡的甜颊,呐呐自问:“为什么看到你睡在我眼前我才会安心?为什么我会怕你受到伤害?为什么听到你为了饭店拼命而没时间吃饭,看到你应酬醉酒,我会心疼不舍?为什么我的胸口里竟然涨满这一种完全陌生的情绪?”

    难道这就是爱情?爱情会来得如此快速、来得这么莫名其妙吗?

    他再度失笑了,爱情,多难解的一道习题,他该问谁来要公式呢?

    “对于爱情的感觉”他摩挲着自己的下颚“或许就像是在研究一幅立体画,用人类只能看到平面的眼睛,我目前仍然透视不了躲藏在内部第三度空间里的奥秘。然而,我很肯定我必须这么做。”

    对别人漠不关心,自恋极深的人已然改变了。他也知道,他一向坚持在男女关系里潇洒自由来去,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生活似乎也将远离了。

    他居然走回他父亲强迫了二十九年的轨道“珊珊,你这个令我无法释手的小东西哪!”

    在她的唇瓣上印下一吻,他拿过托盘,哦他还得去当加菲猫的保母“睡吧!珊珊。”他轻轻带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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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怀逸走遍台北sheluton大饭店里里外外的每个角落、每个楼层。他以建筑师和艺术欣赏家的专业眼光,在小记事本上记录下他的观感。

    然后,他走向lobby,无限上网的订下一间顶级商务大套房。

    在他checkin离开lobby后,无意中发觉他行动,已跟随他脚步许久的马胜虎走向柜台,要来他所填的基本房客资料。“唐怀逸,他究竟是什么来路?”

    马胜虎总觉得事情很诡异。“jenny,给我看他刷卡的签帐单。”

    “马经理,这不太好吧?”值班柜台员jenny很迟疑。

    马胜虎违反规定自己进入柜台,找到想要的东西。那张刷卡单上头的签名,虽然很有个性、虽然笼飞凤舞,但他仍可以辨认,千真万确是charlesheisman!

    “原来就是他!”马胜虎唇角扬起得意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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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套房里,唐怀逸忙着利用早上时间将资料输入饭店提供的电脑中,不意竟听到门铃声。门一开,他微微吃惊“是你。”他当下决定让马胜虎进来。

    看马胜虎战战兢兢的模样,他已经可以肯定,马胜虎不是来向他讨昨夜的人情。

    豪华气派的客厅里两个男人坐定,互相打量着。

    没有问候闲聊、没有茶水招呼,空气分子沉静得很紧绷。马胜虎是先沉不住气的那个人“我考虑再三,觉得我还是有必要来拜访一下mr。heisman。”

    “哦你果然有一套。”唐怀逸镜片后的眼眸露出兴趣的神采,慵懒的语调送入耳,竟然一点杀伤力也没有。

    “我知道我以前没把饭店管理好,也和柴特助之间有些不愉快,我已经决定痛改前非,从此竭尽心力听候mr。heisman的差遣。”

    唐怀逸优雅修长的手指闲闲地弹拨沙发上看不见的灰尘“也好,我想以你的能耐,帮我弄一份饭店上一季的财务损益报表应该不是难事吧?”

    “马上送来。”

    唐怀逸起身准备送客,马胜虎抓住机会问:“特助知道唐先生的身分吗?”镜片后的黑眸沉暗了些,嗄笑出声的把马胜虎推出门外“我有个坏习惯。”

    “什么?”小老板沉凝的眼神,还有怪异的微笑,让老谋澡算的马胜虎发誓他的背脊真的窜起一道无名哆嗦。这个总经理,不会太难对付吧?

    “我不喜欢好奇心太大的人。”谦和温煦的声音从合拢的门缝里挤出来。

    饭店长廊里的马胜虎靠在墙壁上呆愣好半天,他终于敲着自己的头“看来,我替自己惹了一个大麻烦,mr。heisman比柴珊珊更难缠。我不只要尽忠职守,还要学着看紧自己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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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怀逸不费吹灰之力,只花了三十分钟就把马胜虎送来的报表看过一次。“这家破饭店还救得起来吗?难怪珊珊会忙到焦头烂额!”

    把报表收进抽屉,他抓过电话拨了roomservice“我要两份-鲑鱼午餐,一瓶搭配的白酒,还有什锦水果盅,乳酪蛋糕。”

    然后他拨出第二通电话“珊珊,我在饭店里,你过来。”

    “什么?”柴珊珊腾不出手,偏着头把话筒夹在肩膀上,大叫着“我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忙得快疯掉!若芙,把那份旅游景点的资料给我找出来。”

    一定又是忙到没吃饭,他霸道地宣告“你如果不过来,我就过去找你。”再把话筒拿得两尺远,准备迎接几句尖叫或咒骂。

    “你敢来?”果然是高八度嗓音对待,她恶狠狠的撂下话“你不信我会把你剥掉一层皮?”

    “那我会乖乖等你三十分钟,让你过来对我凌虐施暴,记住,我的房号是2033。”他徐缓挂上电话。

    唐怀逸耐心等着他的午餐,也等着珊珊她一定不会给他好脸色的。

    珊珊发火的时候,两眼熠熠生辉盈满精神活力,散发出七彩光泽。唉——他就是喜欢看她气嘟嘟的样子,他怎会染上这种要不得的习惯呢?

    午餐还是比柴珊珊先到。

    紧接着“登登登”声一路接近。柴珊珊的高跟鞋跟只怕已在地毯上踩破好几个窟窿了,她的肝火大动!

    “砰!”的一声,房门被她踢开了。

    她杏眸圆瞠,一眼就瞧见那个罪魁祸首。乖乖,他还敢扬着迷死人不用偿命的招牌微笑朝她走来。

    要命!他干嘛好看得要命?不行!不行让他偶像情人股的微笑轻易解除她生气的力量,一定得给他些颜色瞧瞧,谁教他不知轻重胆敢霸占她的工作时间!

    “珊珊,我有礼物送你。”他虽忙着欣赏她娇俏脸蛋,也不忘识趣地抢在她前面开口。

    他的动作太快,她压根没看清楚,只本能的张手接过那个从他手中抛过来的东西。她拧着秀眉双眼喷火质问:“爱情魔力糖?你就是为了这个把我叫过来?”

    “当然不是。这份礼物我是帮你朋友小玉转达的。至于其他,一会儿再慢慢给你。”他轻松的耸耸肩,强行拉过她的手,把她带向餐厅。

    “吃午餐?”她双眼大睁,瞪着美味可口的食物摆在餐车上。那个、那个愤怒气焰好像被骤然削了一半。嗯下午一点多了,正常人老早吃过午饭了,

    “咕噜咕噜!”饥虫很不争气在她小肮中蠢蠢鸣叫。

    “午餐只是附带,”他揽她入怀,在她颊边呵气“主要是我想你。”

    又来这招?她拍掉他在她腰部使坏想拉出她衬衫的大手,努力板起脸孔瞪着也“晚上再想啦!”

    “我等不及,谁教你昨晚冷落我。”魔爪再度进攻,这次换上她衬衫的钮扣。

    “你”她垂眸看向自己一下子少了三颗扣子的衬衫,粉红色胸罩都暴露出来了。

    “呼!”她倒抽一口气,双腿已然撑不住自己。

    这家伙真知道怎么利用她的弱点,每次他只要一起个头,她就开始七荤八素无法招架,都怪初夜时太美妙了,让她食髓知味,现下已然成瘾了!

    她倒在他怀里,紧巴着他背部的小手掐陷入他的背肌里“逸,可是午餐还有,我是来找你算帐的”

    他把她拦腰抱起放上餐桌,邪气地剥开她前把式胸罩的隐形扣。

    “哦”小炸弹被灭火,又被迷惑了,她期待着他的吻落向她乍现的敏感顶点,再漫游遍她全身。

    他捧住乍现的圆润雪峰,揉捏着。“好啊!你快凌虐蹂躏我,我绝不还手!”

    “呜”现在到底谁在凌虐谁啊!

    “珊珊,你很饿吧?”他分一只手拿起叉子,一块香喷喷的鲑鱼送到她唇边。

    “嗯!”可她已经分不清楚到底哪里才是她的饥饿点了。

    他脱下她的衬衫,同时又将一口酥软的洋菇送入她的嘴。

    她饥馋嚼着,也低问:“逸,你不吃吗?”

    “要!”

    冰凉的白酒从酒瓶中慢慢倒出来,承接的落点在她的**。“哦老天!你、我”她整个呼吸节奏全打乱了。

    “珊珊,我好渴。”他嘴唇凑上去。

    “快,快点喝”她撤下他的眼镜,用力把他压向自己。

    温热的双唇啄上去,又痒又麻的战傈感袭击而来,她的头垂挂出桌沿,不住娇喘吐气“啊你安心让我不用工作,哼讨厌鬼!”

    口是心非的女人!他轻呵一笑,忙碌舔咬着散发酒香的艳熟红莓果“我没那么恶劣啦!人总是要休息吃午餐的。”

    是啦!基本上他的理论都没错,可有这种惊世骇俗吃法的吗?

    “珊珊,水果来了。”搭配水果的枫糖蜜先倒入她的肚脐窝,然后水果盅里颜色鲜艳的果实颐洒在蜜糖四周。

    他的食指一勾一弹,沾了蜜的草莓、樱桃一颗一颗往上跑,停在她的肩窝里,他将其含人口,于每一个吮吻里喂哺给她。

    蜜汁果汁沾染她白雪的肌肤,他也一滴滴吸舔入口中。

    “呜”她像一块被野火烤融的牛油,他的唇舌舔弄着瘫化的绵软,魔指强霸地进攻火热幽秘的中心点。

    小女人痛苦的抗议着“逸你都不管我,我还很饿呢!”

    他贴住她微张轻咛的唇边,坏坏地问:“吃起司蛋糕好吗?”

    “不要”她无力的甩着头,她此刻要的不是食物呀!

    于是,沾了她体蜜的指端,描绘于她的艳唇边缘,他喂她吃了他的手指“喜欢这个味道吗?”

    好丢人喔!可真抵不住诱惑,她伸出小舌尖舔着晶莹花酿。

    “喜欢吗?”他仍想听满意的答案。

    “嗯”她痴痴醉醉的回答。

    她的眼波醉诱如烈酒,艳唇浓醇如玫瑰花办,每次都能将他瞬间引爆,变成一头狂野的猛兽。“哦珊珊,我们要开始享用主食了!”

    一如往常,厮杀得难分难解,深具毁灭性的激情风暴,让两人筋疲力竭,也心满意足的拥抱在一块——火辣的永恒天堂在这一刹那间重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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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嘎嘎嘎——滑滑滑”刀叉急速刮着盘子,发出恐怖的声音。

    柴珊珊快饿昏了,半躺在床铺上,只包着一条床单,半点形象也没有的将早已冷透的午餐囊括入腹。

    “珊珊,冷的东西别吃,我让roomservice再送上来。”

    她含着满嘴食物,口齿不清嚷着“我哪来那么多美国时间?!再说,我才不喜欢浪费。”

    “我付钱你担心什么!”一起生活久了,他愈来愈发觉到珊珊很抠门。

    她娇媚地白他一眼“我当然知道你付钱,教我请自己吃这种上千块钱的午餐,哪辈子都别想!”

    “你又不是没钱,干嘛老是虐待自己?”珊珊的可爱处就是她很老实坦白,从来都不隐瞒自己爱贪点便宜的心态。

    “我哪有?以前穷怕了,我当然要抱着算盘精打细算呀!”他撇撇嘴,打得太精、算得太细,又想当女强人,早晚折腾出一身肠胃病。

    “我跟水车屋的刘经理吩咐过,她会留两块日本神户空运来的顶级嫩牛排给我,晚上你要早点回来吃。”

    她知道他的厨艺不错,可晚上还要吃那种贵得吓死人的东西吗?“我觉得一天吃一顿大餐就好了,你就不要太”浪费了。

    他截断她的话“钱是赚来花的。不然,你干嘛工作得像头牛?”

    “我喜欢工作,也喜欢存钱。唉!你这种含着金汤匙出世的人是不懂的啦!”

    “嗯哼!”他顿时发觉两人间不管是对工作或是金钱观念的差异,简直隔了个大峡谷加太平洋。哪天珊珊若会买罐可乐请他喝,他一定会痛哭流涕!

    她吃饱了,绵软的身子靠过来趴在他身上,手指顽皮地在他喉结处来回挑动,诱人的眼波流转“明天中午十二点才退房,晚上我想再过来找你,好吗?”

    他将她翻转于身下,双手捧住她的嫣颊,半眯着晶亮的黑眸,等了老半天的正题终于得以导引出来了。他用很不屑的口吻说:“啧啧!如果不是因为你在这里,这间饭店死沉沉的鬼格调,我压根不想住进来。”

    他心想,珊珊这条滑不溜丢的小鱼儿会上钩的。为了怕她起疑,他才精心策画这场午餐,方才更是使出浑身解数卖力演出呢!

    果然,她使力捏着他胸前肋骨,鼓着颊抗议“你很超过喔!居然敢胡乱批评我管理的地方。”

    虽然她也发觉了些问题点,才正要开始小张旗鼓整顿一下,但被人当面泼冷水,自然得努力维护一下颜面呀!

    “会痛”他赶紧抓住泼辣的猫爪,不过口气却不放软,继续大胆批评“你瞧瞧,这挂灯与这壁纸的花式根本不协调;还有外头长廊的地毯和房间里的地毯,一个红、一个绿,简直可笑到极点;lobby的柜台太小,休闲处的沙发组太多、太杂乱,一点气派都没有;室内盆栽的花色太乱,显不出光亮绿意;再来^”

    “停!”柴珊珊的眼珠子都凸出来了,怎么可能?怎么他说的都乱有道理的?啊!他一定是瞎蒙的,于是她快快吓阻他“你快别乱盖臭屁了!”

    他很专心把玩着一只素手,漫不经心的话从他嘴里跑出来“我在建筑学院混了几年,一点简单的室内装潢概念我还记得住。何况,我还偷溜到巴黎待了三年,没日没夜的浪迹在罗浮爆、奥塞美术馆、马蒙特美术馆唉!我老爸差点就被我气得翘辫子了。”

    她又喊卡了“停!原来你老没头没脑喊一些画家的名字,还有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艺术名词,都是其来有自啊!”“哈!被你发觉了。反正我这人不学无术,兴趣老爱变来变去的!啊?你就当我刚刚大放瞅词,随便说说,可千万别当真哟!”他闲闲的自我揶揄,懒懒的躺了回去,对着天花板翻白眼。

    “是吗?”她偏着头狐疑的盯着他。他的兴趣是很广,可不学无术,嗯这些日子老拿他当绣花枕头看,她会不会是看走眼了呢?

    “我已经找了设计师,他会帮饭店规画的。可是”她沉吟着,已然想到了一个下台阶,绝对顾得了面子和里子。“如果万一出来的成品和你的观念雷同,你别把自己想得太伟大喔!知道吗?”

    哈!猎物落入陷阱,大功告成,可以收网了。

    他下床穿起衣裤,特意偏转过的脸上那抹微笑还真不小。“哈哈!那就好。晚上要记得回来吃牛排。”

    她把床单随便在胸前打个结,跟了过来偎入他怀里,像个讨糖吃的小女孩般问着“你不是说还有礼物要送我?”

    他促狭地对她眨眨眼精“都给了啊!”这么多装潢概念还不够多吗?

    “有吗?”她搔搔粉腮想着,原来他指的是那一场惊心动魄的“午餐飨宴”啊!她的双手抢过他扣上衬衫钮扣的工作,可却停在第一颗扣子上“这房间就这样空着到明天?”

    她还好想窝在那床特大号沙发,享受一晚家庭电影院的高级设备呢!

    他揉揉她凌乱的秀发,很邪恶地拧了她暴露在外的粉白软胸一把,咧嘴浅笑着“珊珊,我忘了告诉你,这个鬼房间我长期租下了,不然,白天想你的时候我可是会很难过的!”

    还想继续日夜“欺凌”她啊?他成天游手好闲,并不代表她不用做事啊!她张嘴呼骂着“疯子!乱洒钱!”

    “我如果疯了,也是因为你!”他闷在心里回嘴。

    他当初干嘛设计骗她结婚,还说不投入感情的大话?现在如果向她坦白一切,依珊珊刚烈的脾气,铁定会马上和他翻脸,两人从此一刀两断。

    啊!这是不是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啊!

    看来,他只好继续用这种“不可告人”的方式,来表达他的爱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