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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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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珞珞阁里,两人过分的静默,只有那炉子上的水煮得大滚,让这水滚声侵虐着这片静谧。

    ‘那你说,你是在等人?’过了好半晌,玉璘彬才道出一语。

    ‘是啊,我在等哪一天不再有战事时,他便会来接我回去。’其实,她不是抱着这样等待的心,等待着他的到来;只是有过一段如此美丽的回忆,尽管是在这里过完一生,她也不会觉得寂寞难耐。

    ‘你以为他真的会来?’玉璘彬一席话听下来,不觉怒火中烧;她这个妹子真不是普通的天真。

    ‘他不会来的。’

    玉瑾瑜摇摇头。

    他怎会来,怎能来?现下外寇压内,铁又是兀荆的带领,他又怎会来到这里;况且他也不知她身处何方。她祇是想要将这份幸福藏于心中,待在珞珞阁里,好好地回味一生。

    待在那里太辛苦了,不只是受不住那酷寒,她更受不住她全力地救人,而他却在她的视线范围外不断地杀人。

    看着她这般情殇,玉璘彬更是说不出任何一句安慰的话,缓缓地踱出珞珞阁,想等着明日再同瑾瑜好生说说。

    刚走出珞珞阁,迎面而来却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玉琬琰。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玉璘彬一见到毛躁的玉琬琰,不禁没好气地叹了一口气。

    ,大姐,你瞧!‘玉琬琰像是拿出什么珍宝似的,直递至玉璘彬的面前。

    玉璘彬定眼一看,竟是玉瑾瑜向来不离身的玉簪和玉玦,这代表着

    ‘谁拿来的?’

    该不会是那个不要命的死登徒子吧!?若真是他

    ‘是一个外族的男子,还带着一个可爱的小娃儿,说是要找三姐的。’就是这样,她才觉得古怪。

    三姐失踪整整三年,问她什么,她也不说,软硬皆施,她仍是不说,直教她和二姐伤透脑筋,而现下,居然有个外族的男子来找她,这她不敢再想了,怕会坏了三姐的名节。

    ‘他在哪里?’玉璘彬将那玉簪和玉玦塞在怀中,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一触即发的怒火已燃成轰天大火。

    好样的,他果真来了,还真的来了。

    说是想先开扁一番,倒也想先讚赏他几句;现下世局纷乱,他居然胆敢以外族之姿来到她的玉色楼,她不得不钦佩万分。

    ‘二姐让他在厅堂外的庭院里等着。,一瞥见大姐的容貌骤变,不用问不用猜,她也能知道个七八分,霎时火气也上来了。

    敢欺负她的三姐,真是活腻了!

    ‘琬琰,咱们走!’

    她们倒要会一会他!

    刚走至庭院,玉璘彬反倒教眼前的景象给迷惑。

    他真是瑾瑜所说的那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先锋将军吗?瞧他坐在亭子里,将那孩儿抱在合拢的腿上,和他玩得不亦乐乎,俨然是一副慈父的模样,哪里像是个杀人魔呢?

    连琳瑯同春雷都围在那孩子的身边,三个大人玩得好不尽兴,看来,她的出现反而会破坏了这和谐的气氛。

    啧,不管了,先问了再说。

    ‘敢问阁下是?’玉璘彬无声无息走在兀荆鞑的背后,故意探他一问。

    兀荆鞑旋过身,蓝绿色的眸子毫无畏惧地探进玉璘彬的眼里。

    ‘在下兀荆鞑,敢问瑾瑜在否?’

    育,一开口便同她问起瑾瑜的事,当她不存在吗?

    ‘瑾瑜身体不适,不宜见客。’想见她,偏不让他见。

    岂料,兀荆鞑倏地站起身将孩子放至地面,一副十分紧张的模样,急急地问:

    ‘她在哪里?’

    ‘你是什么身分,凭什么知晓我妹子身在何方?’玉璘彬一脸的不在意,丝毫不将他的怒目相向瞧在眼里。反倒是被那稚嫩的孩子给吸引了,育!瞧这嘴,同她们家的瑾瑜多相像呀。

    玉璘彬一个闪身,自兀荆鞑的面前抱起那孩子,再闪至春雷的身后。

    ‘你!’没料到,还真是没料到!瑾瑜的身子骨弱,完全不懂得武术,想不到她的姐妹竟有这般好身手。

    ‘春雷,把他撵出去,我和瑾瑜不想见到这个人。’语毕,玉璘彬同琳瑯一道凌空落至琬琰的身旁。

    三个女子直盯着那小宝贝瞧,直纳闷这孩儿怎么和瑾瑜如此相似;不过这发、这眼,根本是眼前那男人的翻版。

    兀荆鞑昂首阔步至她们的面前,手一伸,欲将旭曜鞑给拉回,却遭玉家众姐妹阻止。

    春雷一看,立即窜入其间,一手制止兀荆鞑。

    ‘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要我的孩子。’兀荆鞑忍气吞声地道。她们是瑾瑜的姐妹,他绝不能莽撞误事,再如何难堪,也得手下留情,绝不能伤了她们。

    那孩子转头看着爹一眼,再回头扑进玉琳瑯的怀中,‘娘,你叫他别再打爹了。’那水汪汪的绿眸子,像是蓄满湖水潭底,直教人不忍拒绝。

    玉璘彬瞧孩儿一眼,心中直咕脓着:这孩子要是长大了,怕是不知要祸害多少的女孩。

    ‘旭曜,她不是你娘,过来。’兀荆鞑双眉一歛,喝言道。

    ‘娘’旭曜鞑不依,直往玉琳瑯的怀中钻,让玉琳瑯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姐。’玉琳瑯无奈地喊了玉璘彬;她和瑾瑜脸蛋极相似,但外型上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现下这孩子这般的叫嚷,真是让她伤透脑筋。

    ‘好,咱们带他去见娘。’玉璘彬一把将旭曜鞑抱起,凌风踏了几个虚步,直往玉瑾瑜的珞珞阁去。玉琳瑯和玉琬琰见状,也连忙跟在她身后,倏地消失在兀荆鞑的视线之内。

    ‘别走!’兀荆鞑一看,孰可忍,孰不可忍,挣脱春雷的禁锢,掏出腰间大刀。‘请兄台别逼我!’

    他走过千里,几经曲折才来到这里,好不容易觅得爱妻的下落,他可不会就此打住;他定要找出她,以慰他的思念之苦。

    看着兀荆鞑眼中杀气顿现,春雷笑了笑,‘我是想要替你带路。’虽然这样做璘彬会恼他,但总比瑾瑜恼他来的好吧。

    ‘瑾瑜!’玉璘彬人未到,声已先到,一脚踢开珞珞阁的门,乍现了玉瑾瑜哭肿的脸。‘瞧好姐姐替你带来什么。’

    ‘旭曜!?’

    玉瑾瑜赶紧拿起手绢擦拭泪湿的脸庞,想不到出现在她眼前的竟会是她朝思暮想的儿子。

    她是傻了吗?怎会在此时看见旭曜的幻影?该不会等一下她也会瞧见兀荆的幻影?

    ‘瑾瑜。’兀荆鞑蓦地自窗口闪进玉瑾瑜的身边,情难自禁地拥紧她,像是拥抱一世都不够。

    她是思念过度吗?怎会连兀荆的幻影也出现了,还有,这个拥抱,好暖、好暖,比起各种裘衣、皮草来得更暖和。

    玉瑾瑜将埋在他胸膛上的脸抬起,一双湿渌渌的泪眼直瞅着他瞧,看得兀荆鞑情不自,地给了她一个深情的吻。

    还来不及反应,兀荆鞑霸气的舌已进入她口中,找到她粉嫩的丁香小舌,咨情与她纠缠,双手也紧搂着她的腰际,像是要与她缠绵至地老天荒。

    ‘喂,识相一点!’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竟然做出如此败坏风俗的事,怒得玉璘彬一把抽出他的配刀,搁在他的后背上。

    若是他人,她才不管他们要如何伤风败俗,可这事关她妹子的名节,她是怒得想要砍个他千刀、万刀以泄恨呢!

    欸,还不甩她?

    玉璘彬看着毫无反应的兀荆鞑,惊诧他竟然对她的威胁无动于衷,真是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

    ‘走吧!’春雷一把接过她手中的大刀,将之搁在一旁的桌上,一手搂着玉璘彬,一手抱着旭曜鞑,带着一群目瞪口呆的看倌走出珞珞阁,留下他们小俩口蜜意地话相思。

    玉瑾瑜尚未察觉到周遭已经空无一人,突地挣开兀荆鞑的怀抱。

    ‘你在做什么?大姐在这哪!’睁眼一看,人怎么都不见了?再抬眼看向兀荆鞑,真的是他、真是他,这不是幻影!

    ‘不准你再离开我!’兀荆鞑霸道地再将她拥入怀里,拼命吸取她的馨香;而她柔弱无骨的身子,还真教他思念得无以复加。

    当他自战场上返回时,惊喜自己当爹的同时,更恼怒她竟然不告而别;若不是当年她留下两件玉器让他作抵押,他可能无法再找到她。

    这可恶的小女人!

    气不过,兀荆鞑打横抱起她,将她放置屏风后的床榻上,紧紧地拥在怀里,怕是一松开手,她又会再次销声匿迹。

    ‘兀荆,你怎会来到这里?’虽然他的拥抱让她呼吸不顺畅,但这温柔的痛苦,和对他的相思之苦相较之下已算不了什么。

    ‘我一回到营地,术裟便同我说你回大明了,我立即带着旭曜跋山涉水,一路赶至这里。’这该死的小恶女,竟然就这样抛夫弃子,真是该打!

    ‘你怎能如此简单就可以离开?’夯夷不可能就这样放他走,或者他只是来探望她,然后又要离开?

    ‘我同夯夷说了,他原先不答应,可适逢瓦刺求和,夯夷便将我放逐关内,要我永世不得再回关外。’兀荆鞑搂着她,顿了会儿又道:‘你为什么离开那里?为什么不等我回来?’

    ‘我以为战事会不断的发生,我俩会被这战事给拆散,与其如此,倒不如我先回来;等到有一天战事平息说不定,说不定我们又能再相逢!况且’玉瑾瑜越说越心酸,泪水扑簌簌的流下,硬咽得无法言语。

    ‘况且如何?‘兀荆鞑温柔的拍着她的背。

    ‘我答应苗袈,我要离开那里,离开你的身边,还要将旭曜送给她,我不能失约。‘

    好一段义正辞严的话,却听得兀荆鞑怒焰狂燃。

    ‘你这女人竟要把我让给其他女人,还要把我的孩子送给她!?’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纵使苗袈没死,她也不该如此做。

    该罚!

    兀荆鞑一把撕开她的衣裳,露出粉绿色的肚兜,隔着肚兜搔弄着她的蓓蕾。

    ‘不可!姐妹们都在外头。’玉瑾瑜使劲地推着他,无奈他却文风不动。

    ‘你是我的妻,有何不可?’这近两年的征战杀戮,真是让他想煞她了;从今而后,无论世局如何变,他都不离开她!

    待在房里的两人云雨方歇之际,一群人在外头早已等得不耐烦,遂将吵闹不休的小小旭曜鞑放下,让他入内寻娘去了。

    小小旭曜鞑不懂屏风内是恁地一片风光,蓦地一看,突然放声大哭。

    ‘娘哭了,娘被爹弄哭了!’

    在床榻上正蓄势待发的兀荆鞑一听,欲将儿子抱起、封他的口,却无奈和玉瑾瑜仍是一起硬是爬不起身。

    此时外头的一群人,护妹心切,倏地如旋风般扫入屏风外,只听到小小旭曜鞑又猛地哇哇大哭。

    ‘爹爬不起来,爹被娘弄得爬不起来了。’

    一听,一群人脸红耳赤,摸摸鼻子,拍拍**,一同退至玉色楼大厅,誓言不管这家子的事!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