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娘子你最大 > 第五章

第五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5.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每天早晨醒来,孙离安向来精神抖擞,绝不贪睡,会迅速打理好自己,不过今天她却在镜台前多耽搁了好一会儿,只因昨天孙纵横要她每天更换不同的发簪,为此她有些烦恼。

    她向来喜欢俐落又简约的装扮,可为了信守承诺,她只好打开柜子,看着里头两百四十三枝发簪,全是孙纵横送给她的。

    为了记住顺序,她把每枝发簪都标上日期。

    每枝发簪都有独特样式,没有重复,看得她眼花缭乱,一时不知该选哪枝才好。

    既然无从挑选,她决定从第一枝开始佩戴,如此就不会重复了。

    第一枝发簪令她印象最深刻,那是她刚到孙府,孙纵横带她上街时买给她的,样式简单却满是心意。

    轻轻插上发簪,照了照镜子,她满意的离开房间。

    出门后碰到刚清醒的孙纵横。“离安,你这样真好看。”说也奇怪,她不过是多了一枝发簪,他怎会觉得她变得很不一样,好像更柔美,看得他脸红心跳。

    “有吗?”孙离安狐疑的问。

    “当然有以后你每天都要记得更换,我会检查的,知道吗?”他霸道的命令,转身不敢再看美得不可思议的她,就怕自己一时忍不住,会变成禽兽了!

    孙离安却是哭笑不得。

    从那天起,每天早上孙离安都会更换发簪等着孙纵横验收,而这事也成了他每天的期待。

    这天用过早饭,孙纵横在出门前,慎重其事的将孙离安叫到面前交代一件事——

    擦背?

    孙离安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愣了好一会儿才问:“你是要我帮你擦背吗?!”

    “没错。”孙纵横答得斩钉截铁。

    后来他又前去请教梁薄云,根据好友的说法,除了要主动积极外,由于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对外又是义兄妹,这层关系太久,难免中间会因“兄妹”的条件而隔开两人,因此除了搭桥越过,也得让孙离安正视他是男人的事实,所以好友建议“肌肤之亲”会是个很好的开始。

    想想他们最近一次的“肌肤之亲”是在孙离安熟睡后,所以她才无法感受到他是男人的事实,那就从擦背做起——这当然也是好友的建议。

    即便觉得有些不妥,可一想到她,他就决定豁出去,否则孙离安若是嫁人,他必定会后悔莫及。

    “呃”虽然她身为孙府管事,掌管孙府大小事,可是帮他擦背似乎不在她的工作范围内。“你是认真的吗?”

    “没错。”他再认真不过了。

    “好吧!”因为他还是义兄,兄长的交代要听,所以她只能勉强答应。

    “晚上我等你。”说完微笑离开。

    到了晚上,孙纵横刚入浴池不久,身后便传来开门声响,这让他的心跳得很快,本以为要大费周章才能说动她,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快,令他欣喜若狂。

    当她进来后,先是传来东西碰撞声,后来才是她的脚步愈来愈靠近的声响;等了好一会儿,等不到她的动作,孙纵横以为她在害羞,开口道:“我还以为你不会过来这是不是代表你其实有点在意我?”

    背对着孙离安,他缓缓诉说着心中的情意。“离安,我”

    “呃少爷,我不是离安姐姐。”她是可怜又无辜的念镶。

    孙纵横听到念镶的声音,猛一回头,果真看见念镶一脸的尴尬,却完全没有羞涩。

    “怎么是你?”慌张地抓起衣服挡着自己。

    少爷的动作好好笑,念镶突然涌上一股笑意,却又不能笑出来,心想少爷该不会是为了离安姐姐而想守贞吧?

    念镶一手持无患子,一手持布巾“离安姐姐说少爷需要有人帮他擦背,她很忙,所以派我过来少爷真要念镶帮忙擦背吗?”她怎么感觉离安姐姐是叫她过来送死的!

    自从孙夫人知道少爷要娶她后,最近孙夫人频频找她聊天;对她而言,有东西吃固然好,但与夫人的谈话内容完全不适合搭配甜食,让她食之无味。

    少爷和离安姐姐是当事人,看不清真相还情有可原,但身为局外人的孙夫人怎么也看不清事实?

    唉!孙夫人已一厢情愿的将她视为未来媳妇,每天和她商量着婚礼的筹各事项,没想到现在她还得来帮少爷擦背,她真的很无辜啊,’

    “你唉”孙纵横望着念镶,一脸颓丧样——他要的人又不是念镶。

    念镶不愧是由少爷拉拔长大的,深知少爷的心事“少爷有事,念镶服其劳;少爷请等着,念镶去去就来。”直奔孙离安的厢房。

    “帮少爷擦好背了吗?”

    “不离安姐姐,那个少爷说你不过去,他就不起来了!”他们小俩口斗嘴,何必牵扯到她身上,她是无辜的好不好?

    “不起来?!”

    “是啊!少爷在耍脾气,说本来是让离安姐姐帮他擦背,却派我过去,少爷很不高兴,所以他说如果离安姐姐再不过去,就算水凉了他都不会起来!”少爷,为了您的幸福,只好委屈您一点了。

    念镶说得信誓旦旦,孙离安却有些怀疑,毕竟她认识的孙纵横并不会要这种脾气,不过想到每天早上他起床时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离安姐姐快去吧!要是少爷着凉,可就不好了。”

    “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

    孙纵横才不可能真的待到水凉不起来,在放心之余,孙离安又继续忙公事,直到戌时末,她要回房时,蓦然想起念镶说过的话语,忍不住经过澡间。

    她一探头,险些看得昏倒——没想到孙纵横居然真的还在里头!

    一个时辰过去了,水早已凉透,时序入秋,即使他有练功,浸在冷水里也可能染上风寒,她好心疼他竟这么不知轻重。

    没再多想,她立刻推门进入澡间。

    但她还没出声,孙纵横已先开口“念镶,别再劝了,我晓得离安不会过来,等会儿我就会起来,你先回房休息吧!”

    盈满感叹的失落语调听在孙离安的耳里,让她感到好愧疚,本以为他不会犯傻,结果他却真傻了,难道他真的在等她?

    本以为让念镶来会让他高兴一点,结果他更不悦了,莫非唉!不是说好不再胡思乱想——既然他已决定要娶念镶,她就不该再想其他的事。

    “水冷了!”

    “离安”听见她的声音,他转过身,显得十分高兴。

    “我先帮你添热水。”命仆人立刻增添热水,她卷起袖子,拿起布巾。

    “你不转过身,我怎么擦背?”莫名羞红了脸。

    孙纵横闻言,连忙转身。“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我太忙,又怕错过时间,才会让念镶来代劳。”他宽阔的背曾经只属于她一人直到念镶来了。

    “念镶没你懂我”

    “给她一点时间,总有一天,她会比我更了解你。”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当一个人的心里已经有了另一个人,这样还能轻易的被其他人给取代吗?”像他就做不到——他若是认定一个人就是一辈子永远不会改变!

    “这世上没有永恒不变的事,即使是血缘关系,也会自相残杀,不是吗?”

    “我不会变。”四个字掷地有声。

    孙离安的手不由得顿了一下——他这是说给她听吗?“离安也相信你不会变。”

    “我”

    “你闭上眼休息吧!让离安专心服侍你。”她已很努力的不再妄想,也不敢想了——早在听到他说对她只有兄妹之情后,她便再无奢望,只能专心做自己的事。

    既然他要她擦背,她就单纯的帮他擦背,毕竟这样的机会应该不会有下次才对。

    说是不会有下一次,孙离安却想错了——

    本以为那次上街、擦背都只是他的心血来潮,谁知在接下来的日子,不论是上街、拜访客人、接待重要人物,她都得出席,仿佛成了他的贴身婢女;他也强迫她得习惯喊他的名,喊错一次罚一次,为了早日习惯,她只好改变对他的称呼,毕竟受罚陪他同床共枕可不是件好差事。

    同床真亏他想得出这样的惩罚方式!

    而从那时起“叫床”也变成一件棘手的工作——

    以往孙纵横会乖乖躺在床上,直到她搔痒后才“惊醒”;最近的他反应却十分“奇特”不再逃得远远的,而是直接抱住她。

    起先她会脸红心跳,全身僵硬得动不了,可次数一多,慢慢也习惯了他,甚至还好整以暇的观察着他的五官,毕竟能如此近距离与他相处已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她是长大后才晓得男女有别,知道自己不能再像过去那样,睡觉时若害怕就去找他陪睡。

    他的胸口、他的呼吸,真的让她好怀念,如果她能枕一辈子,不知该有多幸福

    她沉溺于往昔的美好,却在下一瞬间惊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收拾起思绪“纵横,不早了,该起来了。”

    孙纵横睡眼惺忪地张开眼,冲着她一笑;孙离安以为他醒了,没想到却被他骤然一吻。

    她尽量装出不受影响。“纵横,不早了,该起床了。”

    好不容易孙纵横清醒了,他毫无歉意的说:“离安,我又抱着你啦?真不好意思。”今天终于大胆的偷亲她,没想到她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唉!他好失望。

    待他一松手,孙离安立刻起身“不好意思,我忽然有事,你自己穿衣吧!”

    语毕,头也不回的冲出去。

    她一路疾奔,经过回廊、弯过书房,奴仆见她打招呼,她也抬不起头;孙夫人向她道早安,她连步伐都没敢停,整个人直至撞到厨房的墙壁才蹲下,也才想到自己为何不直接回房算了。

    揉着额头,她原本平静的表情全因那一吻而失神。

    她的心跳得好厉害,比替镖局招揽到大生意还要来得兴奋,比获得其他人的感激还要来得欢喜,此刻她的心情难以言喻,总之就是很愉快。

    可是他为何要亲她?

    是新的毛病?抑或是认错了人?他是不是将她当作念镶了?

    一这么想,心里的喜悦一下子变得烟消云散,孙离安整个人失落得不知如何是好,指尖不自觉的在地上画圈圈。

    明明说好她不能再存有奢望,为何他总能轻易挑起她的困惑,令她的心绪起伏不定?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她若一再受到他的影响,怎能定下心来完成属于她自己的事?

    念镶在经过厨房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难得瞧见离安姐姐也会有伤脑筋的表情,她觉得很可爱;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她立刻跑去找人来一起欣赏,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此事的原凶孙纵横!

    “少爷,您瞧,离安姐姐一个人蹲在墙角,手还在地上画圈圈,她是怎么啦?是不是府里出了什么事?”小声的问。

    孙纵横完全没听见念镶的问题,因为他的注意力早被孙离安时而抬头、时而垂首,似娇羞又似烦恼的神情给吸引,恨不得立刻过去搂着她——她怎会如此可爱啊?

    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莫非是因“念镶!”孙纵横转头,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哎呀,少爷的表情这般严肃,莫非孙府真的出事了?“什么事?少爷!”

    “很抱歉”

    “少爷请说,念镶绝不会让少爷失望的!”看是要她上刀山,还是下油锅,她都在所不辞。

    少爷连道歉的话都说出口,看来情况不乐观;这几年她的吃穿都靠孙府,她本就不是没良心的人,若真出事必定会义气相挺。

    “很抱歉,我不能娶你了。”

    “什么?”

    “我无法自欺欺人,我爱的是离安,在很久以前我就喜欢上她,除了她,谁都无法令我心动,所以很抱歉,我不能娶你,但我愿意补偿你,让你吃一整年的糖酥果如何?”他并非没感觉——念镶对他有无情爱他怎会感觉不出来,但他终究不是念镶,不能确认她的真心,所以他得慎重处理这件事。

    “少爷!”她太感动了,少爷终于开窍。

    “嗯?”

    “念镶太高兴了!少爷的幸福就是念镶的幸福,离安姐姐的幸福也是念镶的幸福,所以你们两个幸福,我就幸福了;还有,少爷误会了,念镶对少爷仅有主仆之情,并无男女之爱,少爷尽管去迎娶离安姐姐,完全不必在意念镶!”最好将她当作不相识的陌生人。

    孙纵横稍稍挑了眉“既然如此,那你为何掉泪?”

    念镶对他没有情爱最好,可她的表情又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他不是离安,无法冷淡对待念镶。

    念镶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因为念镶太感动了往后夫人不会再来找念镶聊天谈婚礼的事,少爷也说要让念镶吃一整年的糖酥果。”即将脱离地狱之苦,还不让她感动吗?

    在激动之余,他俩“深情”的凝视着对方。

    而无巧不巧,这一幕居然落在已经恢复正常的孙离安眼中,两人惊恐不已的各退一大步。

    “大哥,你们虽已互诉情意,但尚未成亲前还是得顾及念镶的名誉,若要情话绵绵,请待在房里。”语毕,孙离安从他俩中间穿越离去。

    “离安!”孙纵横长腿一迈,追了上去。

    直到不见他们的背影,念镶才想起她还有正事要办;至于那小俩口打情骂俏的事,她才不会自找麻烦卷入其中,现在她只要等着一年份的糖酥果就行了。

    嘿嘿,为了糖酥果,她就算吃得掉牙也甘愿!

    孙离安不太高兴,并不是因为白天所见的那一幕,事后孙纵横竟一直跟前跟后的向她解释——

    他说他对念镶就只有兄妹之情,刚才只是在跟念镶说清楚状况。

    快要月底了,她因为太忙而懒得理他,可内心深处却牢牢记住他所说的每一个字

    她之所以不太高兴,是因为他居然真的要处罚她?

    早上她因为实在太生气,脱口喊了他一声大哥,他竟记得很牢。

    “这不妥当。”看着侧躺在床上笑睇着她,一手还拍拍另一半空床的孙纵横。

    他的意图非常明显!

    “哪里不妥当?”

    “非常非常不妥,此事若不小心传出去,会有损你的名声。”

    “放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不说,保证没人会知道。再说,离安,你自己同意要受罚,怎能说话不算话?”最近他以她说过的话来对付她,已是得心应手。

    “不能换个处罚方式吗?”她实在不记得自己当初怎会答应这种事。

    “离安,说话要算话,天色已黑,快点就寝吧!”

    再僵持下去恐怕也无法离开,无奈之余,孙离安只得脱鞋躺上床。

    瞧她认命的模样,他不禁好气又好笑。“我们以前也经常这么躺着一块睡,你都忘了吗?”替她盖好被子,随即躺下。

    “我没忘。”一直都是她去敲孙纵横的房门,因为那阵子她特别怕黑。

    “难得今日重温旧梦,你放轻松一点,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他可不是无恶不作的大坏蛋。

    “离安也相信你的为人,只是”

    “只是什么?”

    “我不懂你最近的改变是为什么?”

    “你应该知道我喜欢的人不是念镶吧?”

    “嗯。”白天听他说他不记得她几时问过他要娶念镶,更不记得他何时说过喜欢念镶,他说这一切都是误会他说了整整两个时辰,她都想替他喝茶润喉了。

    “不过我的确有个喜欢的人。”他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

    孙离安的心弦一动,两人的视线匆匆交会,她急忙别过头。

    “那姑娘曾经告诉我她想翱翔万里,想陪着我一路行走,游历千山万水;她曾对我允诺,即使我身无分文,也会对我不离不弃;她说她喜欢我的笑容,喜欢趴在我的背上入睡,更喜欢听我哼曲。

    “这世上唯有她才能令我心安,让我能将最重要的一切托付给她;也唯有她才是我这辈子最想迎娶的女子,我的眼里就只有她离安,你可知那人是谁吗?”

    他笑得好温柔,眼底净是她脸红的神态。

    孙离安早就听傻了,剩下的思绪也早已慌得不知所措,他是在说谁?难道是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心又扑通扑通跳得好快?

    “这姑娘,离安也认识。”

    什么?她也认识对方?这岂不是飘上天的心思又在瞬间坠落,孙离安总觉得孙纵横是在耍她。

    “猜对了有奖。”他又补充。

    “不想猜。”念镶逢人就说她即将有一年份糖酥果可吃的事,孙府上下无一不晓。“既然你有喜欢的人,可能要直接去向干娘报备,因为干娘一直以为你要娶念镶。”

    “你非猜不可,我只给你一次机会,猜错的话,我可要惩罚你了。”

    又惩罚?敢情他对这游戏玩上瘾了?“我不想”

    “猜错的话,就罚你嫁给我。”

    咦?孙离安终于转头迎上他满是深情的目光,她还来不及询问,他的掌心已贴上她的脸颊,对她爱怜轻抚,像是怕有茧的大掌会弄伤她柔嫩的肌肤似的,这分柔情令她不禁沉醉。

    月色入屋,缓缓洒下迷人的光芒,正好落在他的脸上,让她能将他细微的表情全都收入眼底。

    他的眼中似乎只有她!这一瞬,孙离安不禁感到困惑。

    犹记得孙纵横在那个时候所说过的话语,可现在他却是这般温柔,难道他俩真有可能携手共度一生吗?

    他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我、我不想猜,你要说就说。”唉!为何他总要扰乱她已计划好的一切?

    “你必须猜,我相信心思细密的你一定能说出我最想听的答案。”

    “如果我说对了呢?”

    “说对了我自然是要迎娶我心爱的姑娘了。”

    “你想娶谁?”她直接反问。

    “我不会上当的,你先猜。”孙纵横嘴角含笑道。

    “我”孙离安欲言又止,正想说出一个名字之时,门外竟传来小声的交谈——

    “横儿真的病了吗?”

    “念镶也不确定,但今晚少爷确实很早睡,晚饭也吃得少,念镶察觉有异,本想告知孙管事,可她似乎也睡得很早;念镶无奈,只好惊动夫人,毕竟少爷不爱嚷嚷,会这么早睡说不定真的有事。”嘿嘿,看见离安姐姐进入少爷房间许久不出来,她就打定主意要尽速让那两人生米煮成熟饭。

    “也对,我这做娘的平日是没太关心他,这会儿确实该善尽为娘的责任;念镶,你真懂事,幸好有你提醒我。”

    “夫人,这是念镶应该做的。”呵呵。

    “可房里已熄灯,横儿应是已入睡了。”

    “夫人何不敲敲门,想必少爷会十分欣喜夫人的关怀。”

    外头的交谈声打断了孙离安的声音,她瞪大眼,吓得正想跳起来,孙纵横却一把将她压在床上,让她动弹不得。

    “纵横!”她低呼。“猜了,我就放你走。”不猜,她就别想走!

    “干娘快进来了,你快让我起来!”她感到紧张不已。

    “你明知我心里的那个人是谁,为何不猜?”

    “横儿、横儿,你睡了吗?”外头传来孙夫人的叫唤。

    孙离安的心情更紧张了。“干娘,她”

    “你说,我便让你走;你若不说,我就让娘立刻进来一、二”

    孙纵横没机会数到三,因为孙离安在情急之下,就算双手动不了,却是立刻以唇瓣堵住他的嘴——虽然不是什么聪明招数,但此刻也只能用这个方法了。

    这吻来得突然,两人都被吓到了!

    停顿片刻后,孙纵横立即采取主动,缓缓加深了这个吻。

    明知这个吻是不智之举,但她仍然做了,也受到影响,她再也无法静下心,再也不能置身事外。

    靶情的事很难自欺欺人,即使挡在前头有她想做的事,加上她很怕得到了又会失去,于是踌躇的不愿坦白自己的真心,装作她从不曾有过动心的事实,谁知他的一言一行早已深植在她的心底。

    泪无声的滑落到孙纵横的手背,滚烫了他的心。

    抹去她的泪,他如获珍宝般的心疼不已。“离安,你别哭,我不是故意要欺负你我只是害怕失去你,我喜爱的人一直都是你自始至终没有改变。”

    孙离安凝望着他,久久无语。

    “你与齐公子在水乡茶馆所说的话,我全都听到了,正因为听了,我才始终不敢对你表明心迹,就怕自己成了第二个齐公子,毕竟我很清楚你一直将我视为兄长,对我仅有恩义之情,所以我很卑劣的希望你不嫁,说不定最后就能跟我在一起”他真的很卑劣,希望离安别讨厌他才好。

    “你喜欢我?可是我以为你只想跟我当兄妹,因为我曾听到你对干娘说怕我尴尬!”

    孙纵横突然朗笑,心头的乌云顿时消散,他放开她“原来我们都是这么在意对方啊!我之所以会对娘说那些话,确实是担心你会觉得尴尬,而回到问题的原点,那是因为我们都认为对方只当自己是手足离安,知道你喜欢我,我真的很开心!”

    “所以”她的思绪变得混沌,有些状况外。

    “我喜爱你、我想娶你,离安,你可愿意嫁我为妻?我保证我一定会疼你、保护你,不让你受伤、受委屈,我会爱你一辈子倘若你不愿意也别勉强。”唉!

    最后这句话他真不想说。

    这厢忐忑不安,久久等不到答覆,他的心跳都快要胜过隆隆的雷声了。

    月色映照在他刚毅的侧脸,所有细微的情绪反应全都落在孙离安的眼底,看得她泪眼汪汪,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

    “我愿意、我愿意!”此时此刻,她的脑中再也装不了其他事,只剩下眼前这个对她真心诚意的男人。

    她只看得见他一人,她只要他一人!

    孙纵横牢牢的抱紧她,再也不肯放开“离安、离安,我的离安”他最爱的珍宝终于属于他了。

    而门外的孙夫人和念镶,不知何时已经离去。

    望着睡得颇熟的孙纵横,她忽然有种不踏实的感觉;孙纵横仍搂着她,另一手则成为她的枕,两人的姿势太暧昧,她是否仍在梦里而浑然未觉?

    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孙离安遏阻不了内心的欲望,伸手触碰到他的脸颊,温温热热的,所以这不是梦他确实要娶她为妻?

    孙纵横的手轻轻覆上她,睁开眼柔声道:“早。”

    她吓了一跳,没想到他这么早就醒了,慌张的垂下眼。“你醒啦?”

    “我不敢睡,就怕你半夜反悔逃走,我会找不到人!”他自嘲。

    “我、我才不会!”

    “睡得好吗?”软玉温香抱满怀,他却非常克制自己的行为,免得吓坏她。

    “很好。”一夜无梦,她睡得极好。

    “那就好。娘那边你不用担心,我自会处理,绝不让你受到委屈。”他绝不让她有一丝退却的念头。

    “我比较害怕念镶会受委屈。”她待念镶如妹,也不舍得伤她的心。

    “唉!念镶是真的不喜欢我,你就放一百二十颗心吧!比起我,她可能更爱糖酥果吧!”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

    “这倒是。”她轻声的笑。

    “所以你要好好的疼我,因为从今以后,我就只有你了。”

    孙离安羞红了脸,迳自起身,整理衣物。

    孙纵横在门前拦下她。“等等,外头冷,披上这件外衣。”他的心情很好,整个人犹如飘上云端,心头暖暖的。

    离安的肩头小、身材纤细、模样可爱,他忍不住又抱住她。“我真恨不得年底就将你娶进门,实在不想等到明年了。”

    “慢点,不急。”

    “是啊!我们有一辈子。”

    “我、我先出去了。”她一脸娇羞的说。

    一打开门,外头孙夫人早已在门外,对眼前的景象看得目瞪口呆。

    昨夜怕吵醒儿子,她才会先离开;一早她本想端鸡汤替儿子补身,没想到撞见这一幕,真是、真是尴尬!

    幸好念镶不在她身旁,不然“你们、你们?”

    “娘,您来得真巧,我正准备告诉您,我想娶的是离安。”孙纵横往前一站,明显护着孙离安。

    “你那念镶怎么办?”

    “我与念镶仅是兄妹之情,我已告诉她,她也同意了。”

    哦孙夫人呆了一下,原来儿子都已处理好,不劳她费心;她也注意到离安羞涩的表情,看来小俩口背着她早就暗通款曲多时了。

    罢了,离安也不错,只要儿子喜欢,她不反对。“既然你都处理好了,娘就不会干涉;离安是好姑娘,你若不好好疼她,小心娘不要你这儿子,懂吗?”儿子只要肯成亲,她就谢天谢地了。

    “当然。”

    “离安。”

    “干娘”

    孙夫人将托盘塞给儿子,迳自握住孙离安的手“我是看着你长大的,知你甚深,有你陪在横儿身边,我最放心了,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要改口喊我娘了,懂吗?”

    “是娘。”孙离安怯生生的喊。

    “真乖,横儿,你快把汤喝了;今天起得太早,我得去补补眠。”语毕,孙夫人嘴角挂笑离开,今天的回笼觉应能睡得更熟。

    待孙夫人一走,孙离安也急着离开,就怕被其他人撞见,孙纵横却把她揽得更紧。

    “我真想年底就把你给迎进门,不过年底要走镖,可能要等到年后了。”

    “办正事比较要紧。”

    孙纵横以下颚抵在她的肩上。“我是真的等不及。”

    “你真的要娶我吗?”

    “此生不改。”

    “我怕”她吐出自己的忧虑。

    “怕什么?”

    “怕除了被你救了之外,我再也不曾如此幸福过,我好怕这只是梦一场。”

    “傻丫头,这绝不是梦,若是,我一定会比你更感到失落;好了,你别再胡思乱想。”

    最初不敢有奢望,只好将她的心意全都埋在心底,没想到这会儿却能美梦成真;因为有孙纵横,让她的心头变得踏实许多,她想要的一直不多,只求平顺康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