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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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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蓝的天,白白的云。

    冬去春来,夏天又悄然来到。

    暑假前的一个礼拜,校内还未见放假前的喧嚣,因为大伙还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能不能allpass,会不会被死当,就看这最后的段考周了。

    罢考完某科的邢贝贝站在系大楼一楼外的一棵杨桃树下,等待还没考完试的尉迟靖。

    可等的人还没出现,倒是先出现了不速之客。

    “学姐,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嘛!”有人往她身上黏了上来。

    “没什么好考虑的,我们都已经交往了!”她一零一次重申。

    “可是我觉得我比学长还喜欢你。”名唤皮皮的可爱学妹,自从迎新舞会上被邢贝贝英雄救美过后,便彻底抛弃了原本喜欢的学长,改崇拜起非常有男子气概的娇小学姐,三天两头便往她班上跑,找机会缠住她。

    邢贝贝闻言抖了一下。

    她没打算搞百合恋啊啊啊——

    “呃可是我喜欢的是靖。”毕竟学妹太过娇弱,就算她黏上来偷吃自己豆腐,邢贝贝也不能拿她怎么办,要是一个不小心失手把对方怎么了,她可赔不起!

    “学长他那个人太无趣了,你们都交往那么久了,也没看他有什么浪漫举动,一点也不懂得情趣。”学妹努力奚落他的不是。“我看他也不过长得清秀一点,平时也不太讲话,安静又没什么存在感,身体那么文弱,发生什么事肯定也没办法保护你”那你当初喜欢他是喜欢什么意思的?听着学妹的奚落,邢贝贝额上落下无数黑线,搞不懂女人心怎么能说变就变,还变得如此彻底。

    “我说——哈哈、学妹,不要乱摸我的——不、不是、这里也不能摸”某个小家伙努力躲避学妹伸过来的小猫爪,可惜成效不佳。

    尉迟靖远远就发现她的情况。

    “贝贝。”他轻轻一唤。

    “我在这!”谢天谢地!“哈哈,学妹,我先走了,考试加油!掰。”

    丢下话,她避瘟疫般地,急忙脚底抹油开溜。

    “呜老板”跑到尉迟靖身边,她立即紧紧攀住他的手臂,依附进他的羽翼下。“学妹好可怕”每次都要乱摸。

    “你不会躲开?”尉迟靖对她的举动好气又好笑。

    “她抓着我我怎么躲?我出力的话,要是她摔倒不是更麻烦。”若不小心跌出几个洞,说不定还得要她“负责”

    尉迟靖摇头。这小猴子对付身形大她几倍的凶神恶煞也毫不畏惧,勇猛得很,对上娇滴滴的小女生反倒没辙。

    他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往自己带。

    “抓紧一点。”

    “抓很紧了。”她紧抱着他,嘟嘟嚷嚷。“明明我们都表现得那么亲密了,学妹怎么还不死心呀?”好歹她经过情侣的拥抱特训后,现在抱起老板比抱棉被还顺手,没人会怀疑他们交往的真实性。

    “当初你怎么把她从我身边打发掉,就再照做一遍。这些花招你最多了。”他建议。

    “嗯,我想想”小脑袋绞尽脑汁。赶走情敌和赶走爱慕者还是有差的,她得想想该怎么做才能让对方死心。

    几天后,同样的情况再度上演。

    这日是邢贝贝到校的最后一天,考完最后一科科目,提前正式进入暑假。

    必注着她行程课表的学妹,也赶在她离校前,等在教室外堵她。

    “学姐,暑假我们班上要去班游,你一起来好不好?”学妹将精心准备的小礼物交给她,顺道邀约。

    “我暑假很忙”邢贝贝脚步没停下,赶时间似地快走。

    “还是我去你家找你?”学妹也不屈不挠地快步追上。

    “不行不行,我在上课,道场是很严肃的地方,不适合聚会聊天!”

    “那还是”

    两人一前一后,从二楼教室追到一楼,邢贝贝往图书馆的方向走,隔壁班的早他们提前一节课考完试,尉迟靖说了会在图书馆等她。

    “学姐——啊!”后方一声惊呼,邢贝贝反射地转身,刚好扶住险些跌倒的学妹。

    “拜托,你小心一点!”吓死人了!

    “学姐,你人好好哦,比那些臭男生体贴多了。”学妹还没站稳,便一脸崇拜地赖在她身上,不肯离开。

    邢贝贝要哭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小到大她身边从没有过半个追求者,怎么第一个出现的就“热情”到令人难以招架。

    “学妹,你站好,小心——嗄?”又偷摸她**!“学妹我拜托你站好”她都快跪下了。

    “贝贝。”后方传来轻轻的叫唤。

    邢贝贝立即强迫将八爪章鱼从自己身上剥下,头也不敢回地立即朝救星奔去。

    “靖——”

    尉迟靖将扑上来的小家伙抱了个满怀,语带无奈地在她头上低语。“妇人之仁。”怕学妹受伤,结果被吃豆腐的还不是她自己。

    “呜我的**”又被偷捏了。

    “想好怎么让她死心了没?”他搂紧她的腰,附在她耳边低语,外人看来两人极为亲昵。

    “学长好。”在邢贝贝回答之前,学妹已来到两人身边,俏皮地朝尉迟靖问候。“学长,你和学姐交往那么久了,怎么都没看你送她礼物、带她出去玩呀?”

    尉迟靖抬眸看她,浅笑不答。

    “你没空的话,我想邀学姐和我们班一起去班游,不然暑假都不出去玩,会很无聊耶!”学妹锲而不舍追问。

    “我们另有安排。”他微笑,扣紧了小家伙的腰。“贝贝,我们走了,跟学妹说再见。”

    邢贝贝胡乱挥手表示招呼过,身后的学妹继续朝离去的他们喊话“学姐,暑假无聊的话打电话给我哦,我随时有空!不然我也可以打给你”缩在尉迟靖怀中的小家伙闻言差点往前扑倒。

    她突然止住脚步,回过头,确认学妹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时,发狠地拉下身旁男人的脖子,当众将唇狠狠撞了上去。

    不只学妹,连围在二楼围墙边看热闹的同学也瞪大了眼。

    某人强吻完毕后,朝后方人儿扯开嗓门一吼“学妹,我爱的永远只有靖一个人——对我死了这条心吧!”

    惊天动地的宣告响彻校园。

    学妹傻了,路人愣住,看热闹的同学个个瞠目结舌,就连遭到她强吻的对象似乎也因她突如其来的举动而呆住。

    然而当事人吼完后,抓起爱人的手,大摇大摆离去,留下一群看傻眼的同学及路人。

    邢贝贝维持着那股气势,大步拉着尉迟靖坐上公车,直到回到家中,身旁的男人始终不发一语。

    她将自己的包包丢在一旁柜子上,跃上沙发;尉迟靖则将自己的东西放下后,走到厨房,洗了个手,又倒了杯水,才回到客厅。

    当他回到客厅时,某只小猴子已在沙发上呈跪坐姿,一脸怯弱地恭迎老板大人到来。

    “老板”邢贝贝笑得献媚。

    礼多人不怪,先笑就对了。

    “嗯?”尉迟靖手端杯子,没入座,反倒走到她前方的电视旁,倚着柜子环胸站立,饮水,笑容温和得有如圣母玛利亚降临。

    但邢贝贝怕死了他的笑容。

    好歹两人假扮情侣也快满一年了,身为灵长类生物,再怎么迟钝,也会在一次次的教训中,逐渐发现事有蹊跷。

    这笑容,有毒的。

    和老板在嘴上争辩只会自找死路,被玩了几次,虽然对真相还是?*惨丫凰帕恕?br />

    “呵呵刚才我不是故意的”她笑,笑得有些傻气。“就应该这样她应该就会死心了吧哈哈哈应该”

    这小家伙已经快胡言乱语了。

    尉迟靖又喝了口水,语气与她的慌乱不同,极度平静。

    “贝贝,我们交往多久了?”

    “超过九个月了。”假扮情侣的时间。

    “嗯,你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他双眼直视着她。“你不会接吻。”

    邢贝贝愣了愣,还没反应,只见前方的男人放下手中水杯,举步朝她走来。她本能地往后退,须臾间,已被困在他与沙发之间,表情仍怔愣。

    “老老板?”她眼中带着疑惑,有着更多惊恐,睁得大大的。

    “贝贝,你那时是想把我的牙齿撞断吗?”

    看着眼前温和得就快掐出水来的笑容,邢贝贝头摇得像波浪鼓似的。她哪敢啊!

    “贝贝,我们不是小学生了”他指背轻抚上她的脸颊,缓缓滑下“有哪对情侣交往了快一年还不会接吻的吗?”

    “呃好像”没有吧?

    指结,滑到了她的下巴,将她脸蛋抬起。“有吗?”再度轻问,眼前小妞受惊吓般的又摇头,他发出轻叹。“练习吧。”

    啊?

    “贝贝,女朋友这角色,连接吻都不会是不行的,我们都交往那么久了,你还那么生涩,怎么行呢!”他指腹轻触她柔软的唇。

    她嘴巴因讶异也张大了,正好让某人有机可乘。

    “贝贝,接吻不是要杀敌,‘下手’轻一点。”

    语毕,在她瞪得发直的目光下,他的吻轻轻覆上她,与她之前粗暴蛮横的强吻不同,这个吻轻轻的、温柔的,两对温热唇瓣互抵,她可以感受得到他的口中还留有刚才饮过水的清凉。

    她呆呆的任他轻啄、品尝,不知该如何反应,直到他眼皮微掀,与她对上。

    “闭上眼睛。”

    几秒后,某个家伙终于反应过来,将双目紧闭。

    “不要紧张,放轻松,就像平时那样,抱着我。”

    他又轻啄她的脸颊,在她耳畔轻声哄诱,小猴子像无尾熊一样抱了上去,将自己埋进他胸口。

    尉迟靖嘴边泛起一抹笑。

    “贝贝,你把脸埋起来,我们要怎么练习接吻呢?”

    当她再度把脸抬起来时,已双颊红透,双目紧闭,噘起嘴巴,一脸慷慨赴义。

    他差点笑了出来。

    这家伙说她单纯,其实很机灵,但要说她精明,偏偏又直得有点傻。

    她主动缠上了他,认定了他是老板,他就真的成了她的天地,说一无二,任何要求,照单全收,傻得令人发噱,却也傻得教他心头发痒

    他该怎么安排这个主动送上门来的小家伙?

    “老大,时间差不多了。”

    接到司秉安的电话,刚整理完行李的尉迟靖简单交代“十分钟后走。”

    结束通话,拉着行李步出房间,某道熟悉的娇小身影已等在客厅,见到他,立即扑了上来。

    “老板,实习加油!”她像只猴子般挂到他身上。

    “嗯。”他放掉了手边行李,围住她的腰,已逐渐习惯她这举动,也懒得纠正她了。

    反而是邢贝贝发现老板一脸无奈,主动想离开他身上,但在她挣脱前,抱着她的那男人,已旋身将她抵在墙边,吻上。

    “唔”某人没料到对方会来这招,吓了一跳,却不敢挣扎,直到深吻使她严重缺氧,才使力抵在他胸口,将两人隔开距离。

    “老板”她气若游丝,努力吸气。“会死人啦”抗议的同时,她脸颊也已红透,不晓得是因缺氧或是其他因素。

    “我说过了,接吻不需要闭气。”他唇边挂着宠溺的笑,顺她的意,拉开一点距离。

    “可是靠得那么近,呼吸很奇怪呀!”

    “放松点,哪有情侣接吻那么僵硬。”依旧将她圈在自己与墙面间,他轻抚她的脸蛋,顺过披散在她脸旁长长了不少的黑发,耐心哄诱。

    “我想放松呀,可是时间一久就会缺氧,身体会有求生反应”就是推开他。

    他叹了口气“三天果然太短了。”

    暑假才过三日,明日起,他又得进公司实习。而短短三日,压根还没办法让这小妞习惯他的吻。

    “好啦,暑假我会自己练习”以为他这句是对她的表现不满意,她下意识想补强。

    她想怎么练习?尉迟靖闻言想敲她脑袋。

    “不用,你接吻的对象是我,只要习惯我就好。”他指腹摩挲她的脸庞,移到了她的脑后,语毕,再度将她压向他。

    小口再度被攫,邢贝贝被困在温热的胸膛前,丰唇轻启,任他长驱直入,搜括掠夺。

    他舌尖探进她的领域,耐性地引导,让她跟上自己,学习并且回应。这个吻比刚才那一吻缓和许多,她终于能跟上他的步伐,轻轻的,怯怯的,试着与他嬉戏。

    一开始还很顺利,随着时间一秒秒地流逝,轻暖的吻逐步变调,她的对手加重手劲,吻得更深、更沉,逐渐地,她又无法呼吸。

    “唔”再度缺氧的小家伙发出抗议。

    他没放开她,只是依她的抗议放慢步伐,待她再度适应。

    邢贝贝本想推开他,但在身上力道减弱后,累积的经验,让她知道能借此寻找空隙,调整自己的呼吸。于是她依然被困在他怀中,在他的引导下,慢慢学习。

    轻啄;嬉戏;深沉引诱;炽烈的、仿佛要对方融入自己、一起燃烧殆尽的吻她被吻得七荤八素。

    在迷蒙中,似懂非懂的摸索,习惯他的带领,也习惯在他的引诱下做出回应。

    许久,尉迟靖终于离开她,结束了这次的课程。

    连日下来的密集训练,早将她的唇吻得又红又肿。邢贝贝泛着水气的眼眸半睁,似乎脑袋里的氧气还没补足,尚处浑噩。

    “暂时算你及格。”他笑着揉揉她的脸蛋,帮助她清醒。

    此时,门铃也响了。

    “贝贝,接下来两个月我不在家,有事打我手机。”

    “嗯。”她看起来还一脸蒙蒙,乖顺点头。

    “我走了。暑假不要乱跑,出远门要告诉我,钥匙在你那,在家无聊的话可以整理东西搬过来这里住,但不可以带朋友过来。”他交代。

    “好。”她点点头。

    “等我回来。”他亲吻她的额头,拿起一旁行李,便出门了。

    门外,耐心等待的司秉安,陪同他下到停车场,搭上车。

    油门踩下,名贵跑车驶出了地下停车场,烤漆在阳光照射下反光闪耀。

    车上,适才的温和笑容已敛去,尉迟靖闭眼假寐,清平的嗓音响起。“贝贝在我那,注意她有没有搬进去住。”

    “了解。”开车的司秉安立即知道老大的意思。他屋里不少监视器,得注意哪几支可能会照到不该照的画面,免得日后有人被挖眼睛。

    “你回去整理一下目前的进度,下礼拜五跟我报告。”

    “ok。”

    “礼拜五直接到公司来找我。”

    驾驶脸上浮现讶异。“去‘远扬’?”听见身旁的人嗯了声,他讶异更盛。“我进得去吗?”老大该不会要他在门口就撂倒警卫,一路打上去吧?

    “我会交代。”

    “老大”这决定好像不太妥当,简直就是在挑战那个老头。

    尉迟靖肘靠在窗旁,撑着下颔,半掀眸,朝他扫去。“不然就交给你全权处理。”那就不用来烦他,更好。

    “我去!不过你外公肯定发火。”但那老头发火也好过担子落在自己头上。

    “他要我回去,就该接受这点。”他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十年下来他已尽力配合,无论是求学或其他,只要是那血缘上是他亲人的家伙提出的各种要求,无一不办到。但他也有自己的坚持,满足那人的要求,不代表自己不会和他硬碰硬。

    他不可能和过去完全切割,外公他一直很清楚知道这点。

    “你说了算。”耸耸肩,做为跟班兼护卫,从小陪伴主子一块长大的司秉安,向来是老大决定什么,他就照做。“几点?”

    “下午三点。”语毕,尉迟靖又慵懒地朝他丢去一眼。“秉安,你差不多该帮你大哥管帐了。”

    “哈哈哈等我毕业吧。”某人干笑。做暑假已经很操了。

    “混仙。”

    “嘿”某人虚心接受主子的评语,不敢回话。

    苞老大在一起久了,有时连他也会差点被洗脑,以为老大真的像他在学校那样和蔼可亲。但往往只要随便一两句话,便能把他踢回现实。

    苞在老大身边,还能把他当成大善人看待的,这世上大概也只有邢贝贝了。

    唉,单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