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5.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水柔双眸直盯着不远处那头铁牛,眸中流露出以“牛夫”为傲的得意光彩。

    她的老公很优秀,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好青年,重点是他不好高骛远,不一味地沉湎于不切实际的理想,追求理想的同时,他更认真工作。

    吃完午餐小憩过后,两人一边打扫屋子一边聊天,短短几个钟头内,她对他的了解更上一层,也对他刮目相看。

    铁伯父从事建筑业,身为独子的他理所当然接手父亲的事业,他明明可以在母公司享受现成的果实,可他不,偏要弄一个子公司忙死自己,即使在台湾这个小区域建筑公司多如牛毛,但他仍毅然选择回台,除了因为对故乡的怀念,也是为了证明自己有能力撑起一间公司。

    他做到了,他的公司虽不是响叮当,但短短的时间内就在业界占了一席之地,这是先前工地老师傅告诉她的,说连工地新进的小毛头都知道业界有个高大魁梧的“铁牛”老板“铁沙掌”大名在台湾建筑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铁沙掌是谁,是她挑的老公耶,当然一级棒!她的眼光真好,即使只是假结婚,还是慧眼独到挑到一个众人竖起大拇指称赞的人物,若把他的照片、资料放上fb,大家一定抢着按赞。

    方才闲聊中,她也才知道,他之所以爽快答应和她结婚,是因为这也是铁奶奶的心愿,原来,不是只有她奶奶有心愿

    她一直以自己的立场看待这桩婚姻,以为只有自己受委屈、不得不接受长辈的安排而排斥他,但也许真正受委屈的人是他,他有钱有车子有房子,而她什么都没有,若真要计较,好像他比较吃亏耶。

    而且,说不定他还有女友,却不得不遵从已过世的铁奶奶心愿,娶她为妻

    想到这,心,纠结了下。

    看见他从前面池塘里拖了一串又一串的“肉粽”她的心,又是另一个层面的纠结。“怎么还有?”她不想再洗了。

    “应该还不少,今天暂时就这样,明天我请人来清理。”

    他拉了一串蚵仔不,蛤蜊,不对,应该算是蚵仔,呃,正确来说是蚵仔寄生在蛤蜊上。

    事情是这样的,在绿能屋旁有一个几分地的池塘,原本用来做养殖渔业,但从老父手中接管池塘的年轻主人不想再从事养殖渔业,遂有意将池塘卖给铁沙掌,铁沙掌心想这个池塘可以拿来当生态池,便二话不说买下。

    而他虽然知道池塘里刚放养蛤蜊不久,但还没详细规划池塘的用途,就放着任其生长,一段时间后池里蛤蜊阵亡了一些,又由于池中水是引海水进来的,也许连蚵仔苗也一起引进,结果那些蚵仔壳就附着在死掉的蛤蜊壳上生长,他一捞就是一大串。

    别人是“种瓠仔生菜瓜”他是“养蛤蜊生蚵仔”硬要跟别人不同。

    “还没洗干净?”他拿着螺丝起子第二度挖蚵仔。

    “还是很脏,我大概洗三十遍有了吧!”她正在清洗他第一轮挖出的蚵仔,量不多,大约是泡面碗的一半,但很脏,捞了又洗,洗了又捞,同样的清洗动作已重复三十遍,可现在,水一冲入碗中,蚵仔游了一圈,水马上变脏。

    “那就洗到五十遍,即使还脏也无所谓,因为你真的已经尽力了。”

    她听了啼笑皆非“这是铁氏家训吗?”

    “可以列入。”他笑道。

    笑睨着穿背心的他问:“晚上我们吃这个?”

    铁沙掌点头。原想去市区吃,但既然有了现成的食材就别浪费,他是这么想的,但她

    “你晚上想吃别的吗?”

    她摇头“没,吃这个也没关系,但,你会煮吗?”她不用再重申吧,她不会料理。

    “这简单,我去村里的小杂货店买包米粉和一罐肉酱,煮一锅水,把它们全丢进去就可以了。”

    他说得一派轻松,她听了半信半疑。“真的假的,这么简单?”

    “煮饭没你想像中的难,你爱怎么煮就怎么煮。”

    “最好是啦。”她轻笑,又好奇的看他拿着螺丝起子俐落地挖蚵仔壳的动作“你看起来有练过。”

    说真的,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富家子弟,又是捞蚵仔又是挖蚵仔,活像养蚵人家呃,那坐在他旁边洗蚵仔的她,不就成了“蚵嫂”?她不禁莞尔。

    “这不难,挖几个之后就上手了。”

    静看他一会,眼眸含笑。任何事对他来说,好像都不难。

    “那我也要试试。”对他的崇拜激起她跃跃欲试的念头。

    他嗤了声。“你力气小,挖不开的。”

    “谁说的,我力气才不小,我可以提着一个大皮箱跑很远,你就知道我的力气有多大。”她不甘示弱。

    “是跑给警察追吧!”铁沙掌忍不住嘲笑着“那不一样,当时你的肾上腺素狂飙,说不定要你追着高铁跑都没问题。”

    竟敢嘲笑又小看她,禁不起激,她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螺丝起子,拿起一个蚵仔壳,挖挖挖——骗人的吧,哪里简单,她连一个缝都撬不开。

    “好了,量力而为,不行的话,就还给我。”他伸出手,要她把挖蚵工具还给他。

    她不服输、不认输,使尽吃奶的力气用力挖挖挖,手中的蚵仔壳依旧老“壳”在在,完好无缺。

    “好了,我知道你尽力了。”他难得语气温柔的劝她放手。

    不信自己做不到,她要在放手前,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她握着螺丝起子用力挖,不料手一滑,原本抓握在左手心的蚵仔壳飞掉,细嫩的手心被螺丝起子划过,一道血痕马上浮现——

    “啊,好痛!”她惊叫。

    “你流血了。”见状,他一惊,但立即冷静下来,用巨大的手掌托住她见血的手心。“先起来,我载你去诊所擦药。”

    他让她在原地等,他去开车出来,接着火速送她到村里的小诊所擦药,所幸伤口不深,只是一道小伤口,清洗伤口止血上药后,他担心螺丝起子上有细菌,请医生替她打了针破伤风,才安心载她回家。

    从受伤到诊所擦药,再从诊所回家,一路上她的哭声没停过。

    “小心,你坐下,我拿矿泉水给你喝。”他扶她坐到客厅的三人座木椅上,转身拿了瓶矿泉水给她,她唏哩呼噜灌水入肚,他坐到她身边,觉得又心疼又好笑“没想到你这么爱哭、这么怕痛,受伤也哭、打针也哭。”

    她哭得脸上布满泪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想起小时候他出国前,和她短暂相处的情景。爷爷每回带他回村里看她,每当她哇哇大哭,只要他背着她到处走,她就马上破涕为笑乐呵呵地,大人们因此都笑说他们是一对金童玉女。

    那时的他,还真的一心认定她是自己的媳妇。

    “我才不是不是因为怕痛才哭的。”她哽咽反驳。

    “那不然是?”

    “我、我怕我会死掉。”她看着已包扎好的手心,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他眉心微蹙“这点伤,不会死人的。”

    “谁说的,万一得了破伤风”

    “我已经请医生帮你打针了。”她还真多愁善感,他忍不住消遣“原来高妮妮这么怕死。”

    “我才不是怕死”

    铁沙掌眯起黑眸担心的看她,她该不会发烧了吧?说话一直自相矛盾。

    他的手下意识地覆上她的额。还好,没发烧。

    “我是怕我死后,奶奶没人照顾”她一心惦记奶奶,不觉得他掌心覆额的举动有何怪异“铁沙掌,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帮我照顾我奶奶。”

    他苦笑“不是说了,已经打过破伤风,而且这点小伤不会”

    “我不是说现在,我是说以后万一我不小心不在了,你一定要帮我照顾我奶奶。”她哭得浙沥哗啦,令他啼笑皆非。

    她的孝心很令他感动,但是他不希望她死、不希望她不在。

    心头,突然有种炽热的东西在滚动

    “你怎么不说话?”

    “我该说什么?”他直盯着她,胸臆间涨满一股火热。小时候单纯的执着,仿佛穿越二十多年的时空,跃入他脑里,就定位。

    “说你会会帮我照顾我奶奶。”她哭着仰望他,泪眸瞅着他,仿佛世间只剩他是她唯一的依靠。

    “我为什么要?”他的内心火热,表情却硬是装酷。

    对呀,他为什么要?她慌了,在手心见血那一瞬间,意识到自己随时都会有失去性命的可能,她内心很慌、害怕,怕她一走,生病的奶奶没人照顾。

    现在他跟她要理由,她更慌,除了他,她找不到其他愿意无条件帮她照顾奶奶的人,铁爷爷肯定是愿意的,但他年岁已大,能照顾奶奶多久?她要的是能照顾奶奶到终老的人,该尽义务的那个人是她,但倘若她有个什么意外,唯有他有能力接下这个重责大任。

    但理由呢?

    眨掉眼里的泪水,她抬高下颚,眼巴巴望着他“因为你是我老公,是我奶奶的孙女婿。”对,她耍赖并且赖定他,管他结婚是真是假,他是她名义上的老公,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是?”现在他不是假老公了?

    就算他瞪大眼盯着她,她赖定他的决心也绝不会改变。下巴再抬高一公分,她斩钉截铁地说:“你,是我老公。”

    面对万分笃定打死不退的她,氤氲着浓烈**的黑眸微眯起。转身落跑不是他的作风,他唯一会做的是——正面迎战。

    低首,浊热气息喷拂在她脸上,火热的唇紧紧攫住两片瑰丽红唇,胸腔内滚动的火焰找到宣泄出口,紧搂着她,激烈拥吻有不打算罢休的气势

    吻到至死方休,应该也不会有人抗议,因为,他,是她老公,他有义务并且有权利这么做。

    火热之余,他忍不住在心中偷偷比ya!

    一整天,几乎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因为房门外的铁沙掌断断续续且甜蜜蜜地高喊着——

    “妮妮,吃早餐了。”

    “妮妮,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妮妮,午餐我放在桌上,你记得出来吃。”

    “妮妮,你手受伤的地方还会痛吗?”

    “妮妮,没事,我只是想问你,好点没?”

    “妮妮,呃,我要出门,你有要买什么东西吗?”

    她假借手痛需要休养躲在房里一整天,所以一天下来两人都是隔着房门说话,餐点她请他放在餐桌,确定他不在家,她才溜出去将餐点端进房里,锁上门,独自品尝。

    她不是生气,也不是搞自闭,也不是害羞害羞?也许有那么一点,但不是因为两人昨晚吻到险些窒息才罢休而害羞,而是一早醒来,她发现自己的嘴唇肿起来了,她羞窘得直想躲在棉被里,压根不敢出门见人。

    照着镜子,断断续续的冰敷,见唇上的肿胀已没那么明显,大大的松了口气之余,脸颊反倒泛红。

    想她二十三年来守唇如玉,没想到初吻对象这么激狂,不吻则已,一吻就红肿羞呀!

    低首沉思,昨晚他吻她,她竟然一点都没反抗,还陶醉在那场火热并且有点粗暴的吻中。她甚至还为他的“粗暴”做了一番解释,不是他粗暴,而是他人高马大力气大,那些大动作落在娇小的她身上,自然感觉有点粗暴,但,一切都在她能接受的范围内。

    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突然觉得傻。她干么自己向自己解释?但下一秒,她又忍不住捂脸赧笑。

    一整天,她待在房里也没闲着,忙着对着镜子傻笑、羞笑、窃笑,她想自己该不会是疯了,因为她好像有点爱上他?对,她一定是疯了!

    不是说好只是假结婚,而且,他比她心目中的王子尺寸大上两倍,她不确定要不要更改她心目中的王子类型

    “妮妮,晚餐煮好了,我出去买东西,你先出来哦。”

    房外铁沙掌的声音陡地响起,吓得她反射性地钻进棉被里。

    “妮妮,你在睡觉?”这回,他的声音放轻了些。

    从两次高低不同的说话声里,她听到了他的体贴,第二次他以为她睡着才没回应,怕吵醒她,所以刻意压低声音,这个贴心举动,令她倍感窝心。

    “我没睡。”不忍他殷勤的问话没得到回应,她答腔。

    “那你先出来吃晚餐,我要出去一下。”

    以为他是借口出门刻意把空间让给她,想到他食量大饿得快,晚一点吃饭肯定会饿坏,心里觉得过意不去,她没多想就开门。

    看见她开门出来,他的表情又惊又喜,她则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尴尬一笑。

    “你要出去?”

    铁沙掌点头。

    “那先吃饭再出去”他直盯着她,看得她脸颊发烫。

    “你的嘴唇,是不是肿起来了?”观察半晌,他看出了她唇上的不对劲。

    下意识地捂着嘴,她猛摇头,羞窘得满脸通红。

    “对不起,我、对不起。”他终于知道她躲在房里一整天不出来的主因。

    起先他以为她是在气他吻她,但她愿意和他对话,也没趁着他不在屋里逃之夭夭,可见她不是在生气,既然不是生气,她为何不出来?他想,是害羞吧,除了这个,他想不出其他,没想到

    “你,还好吧?”他嗫嚅问。

    直觉的伸手给他看“已经不痛了。”抬眼,发现他眼神聚焦处是她的唇并非她受伤的手,羞窘发烫顿时再度莅临她的脸蛋。

    她尴尬的想收回手,他却快一步握住她手腕,视线转移其上“等你洗完澡,我再陪你去擦药。”

    察觉他握住她手力道虽大却异常温柔,仿佛怕伤了她似的,她低首微笑,一股强烈却格外温暖的电流窜过她心田。

    “晚餐在桌上,我用迷迭香和百里香烤了鲷鱼,还有今天我请人来清理池塘,挖了很多蚵仔。昨晚没煮的蚵仔肉酱米粉汤,今晚我补煮给你吃。”

    她噗哧一笑“又没人规定你一定要煮。”昨晚她手受伤,怕她没胃口,他煮了粥给她吃,今天中午还特地向村人买了鲈鱼,说喝鲈鱼汤对伤口恢复有帮助。

    她的手不过是一点小伤,他也太“慎重”了。

    不过,被一个看似粗莽的男人这么在意呵护,她受宠若惊之余,也格外感觉甜蜜。

    “我铁沙掌向来说到做到。”

    莞尔了。是是是,他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连煮个饭都要扯到“信守承诺”上。感觉到两道浓烈眼神朝她投射而来,她忍不住羞问:“为、为什么一直看我?”

    “你笑起来的样子很漂亮。”他衷心道。

    他是想让她羞得再躲回房间是吗?她可没那么脆弱。她敛笑睐他一眼“我不笑的时候,一样很漂亮。”

    “没错,你不管什么表情,都很漂亮。”说这话时,他浓烈的眼神格外温柔。

    他承认一开始自己并没有打算把她当真妻子看待,所以她提出假结婚时,他无异议。但人是有感情的,相处一阵子过后,他觉得她心地不坏,而且非常孝顺,加上童年认定她是他新娘子的那股傻劲执着回来了

    昨晚,他开始认真的把她当妻子,仔细端详她,发现她怎么看都美,这就是情人眼中出西施吧。

    他很庆幸在国外时,爷爷坚持要他学中文,现在他才得以和她沟通无碍。她,是他美丽的小妻子,他在内心这么认定着。

    怔愣了下,内心又羞又喜。他不吐槽她反而掏心掏肺、正色无比的称赞她,害她一时很不习惯。

    “我们去吃晚餐。”她羞窘笑说。他这么诚恳称赞她,她反而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你先吃,我要去阿福伯他家一趟。”

    “做什么?”

    “爷爷打电话来说,奶奶想要养鸡,东边有个养鸡场是阿福伯的,我要去跟他买几只鸡。”

    “吃完饭再去,我也要一起去。”他连饭都没吃就急着要去张罗奶奶想养鸡一事,这男人也太棒了,他真心把她和奶奶的事当“自家事”处理,太令人窝心感动了。

    他沉思了下“也好,顺便载你去换药。”

    两人相视对笑,新婚的小俩口一同步向厨房。

    而她手受伤,坐在餐桌旁像女王般被伺候着,胸间的甜蜜像涌泉般不断喷出,她想,真正新婚夫妻的蜜月也不过如此

    新婚夫妻,她和他,算是吧?

    她老公的能力真不是盖的,来到绿能屋五天,先前残破不堪的景象已不复见,庭院景象焕然一新,发电的木造风车重新归位,他还利用剩下的木材做了几张椅子放在庭院,此刻,他坐在木椅上,而她,坐在他粗壮有力的大腿上。

    她的手圈在他脖子上,两人时不时地嘴对嘴吻一吻。这不是在梦中,而是真实情境并且她合理怀疑他吻上瘾了。

    一记火热的吻贴上她的脸颊,她无奈苦笑“我们会不会亲太久了?”再这么亲下去,她真担心这次会不只唇肿,还会整个脸肿得像猪头。

    “别动,奶奶在看。”警告话语一出,他趁势又吻了她一下。

    又羞又窘,哭笑不得。奶奶今天出院,他们一起回台北去接奶奶过来,生病后的奶奶看起来比以前憔悴许多,一路上她叨叨絮絮的内容不离希望他们小俩口恩恩爱爱过一辈子。

    她懂奶奶的心情,就如同前几天她手受伤,意识到奶奶可能会没人照顾的那般惶恐不安与其说希望他们恩爱,奶奶其实更希望铁沙掌对她不离不弃,一辈子照顾她吧!

    为了安奶奶的心,他提出一个乍听之下很合理的建议,就是他们俩在明天中午离开前,要当一对奶奶和爷爷眼中甜蜜恩爱的新婚夫妻,不管到哪里两人都要如胶似漆、黏tt,耍恩爱,拥抱亲吻自然不可少。

    所以,接奶奶来到绿能屋,车子才停好,他第一件事就是吻她;行李才放下,他第二件事还是吻她。不过他的提议是对的,奶奶看他们这么大晒恩爱,笑说要买眼罩戴起来,免得眼睛被闪瞎。

    见奶奶安心且心情大好的开起玩笑,她也努力配合他,让小俩口一幕幕恩爱的情景,转化成安奶奶心的定心丸。

    “我们要一直坐在这里吗?”尴尬的问,其实是怕坐太久把他的腿给坐麻了。

    虽然是佯装恩爱,但拥抱是真的、亲吻是真的,甜蜜的氛围太过浓烈,她一时还真分不清是真是假,即使曾担心脸肿,但自己却忍不住陶醉其中,把他当成真老公,想像两人正在太阳很热情的东南亚度蜜月。

    “爷爷来了。”铁沙掌悄声在她耳边说。

    这一个钟头内“爷爷”、“奶奶”仿佛成了他们亲吻的指令,一听到他说了“爷爷”马上眼光放柔,葱白柔荑轻捧他的脸,轻声细语地说:“沙掌,你好帅好man,我好爱你。”

    一记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是假意还是充满真情的吻,用力的贴上他的嘴,一瞬间两人吻得难分难舍,因为某人迫不及待送上热情回礼。

    吻得快窒息,她赶紧用力抽离,偷偷回头一看,爷爷根本没在后面,只有他向阿福伯买来的小鸡像刘姥姥逛大观园似的,一整列五、六只,好奇地在庭院内东逛西逛。

    “铁沙掌,你骗我!”她气鼓双颊,抡起粉拳朝他粗壮的手臂练功。

    他乐呵呵地笑着,她的力道还抵不上蚊子叮咬,再说,只要能热切的狂吻她,被她“撒娇”的捶几拳,他也甘之如饴。

    “刚刚爷爷真的有来,但是看到我们在亲热,他当然不想来打扰,”他佯装苦恼“我们这么恩爱,不知会不会刺痛爷爷奶奶的心?”

    瞪他一眼。为何她感觉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提议恩爱的人是他,他也已经对她又搂抱又亲吻占尽便宜,现在居然在那边给她装“有一点懊悔”的模样,是怎样?

    “老公,何出此言?”她装嗲声,食指用力往他脸颊一戳——肤质不错嘛,弹性也够。

    “爷爷和奶奶年轻时相爱过,各自结婚生子,年老重逢,情爱虽已抛脑后,剩下一颗互相照顾扶持的心。但见我们这么甜蜜,心头或多或少会觉得怅然。”

    她静看他半晌。这头牛的心思竟如此缜密,她没想到的,他居然能头头是道地说出。她一心想着要安奶奶的心,却未考量到奶奶心中某个角落的感受。

    跳下他的大腿,她和他离了一步远。“那我们还是‘正常’一点好。”

    他站起身,伟岸身躯高如山,忽地转向背对着她,两手一勾,冷不防地将娇小的她勾上他的背,从容的背着她走向屋旁。

    “你干么?”她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着。

    “该煮晚餐了,我们去采一些九层塔,晚上炒蛤蜊来吃。”

    “干么背我?我自己可以走。”她微嘟嘴“你刚才不是才说爷爷奶奶见我们太太恩爱,心头会怅然?”

    他一边踏着稳健步伐,一边道出像是深思熟虑过的话语“我想老人家见我们小俩口恩爱,高兴安心的心情会超过莫须有的怅然。”

    莫须有的怅然?她瞪着他的后脑。话都是他在说,还自己推翻自己说的话!

    不过,她干么变得这么没主见,心情随他的话起伏,一会说奶奶会高兴、一会说奶奶会怅然,害她心情忐忐忑忑是怎样,耍她很好玩?

    哼,他爱背就让他背,就当就当是他说话反覆无常,害她心情动荡不安的惩罚。

    忙了一天,吻了一个多钟头,她好累,趴在他背上感觉好舒服。

    “到了。”

    “这么快?不行,再多绕两圈。”她撒娇耍赖。

    铁沙掌轻笑,没多说什么,背着她,加入刘姥姥逛大观园行列,尾随在小鸡后头,摇摇摆摆。

    这轻轻晃晃像坐在轻舟上,享受悠闲美好时光,趴在他宽阔背上,眼轻阖,睡意袭来,宽背当床肩当枕,她带着微笑进入梦乡。梦里,她和他一起去摘九层塔、一起在厨房炒蛤蜊、一起吃晚餐、一起洗碗,一起做什么事都在一起。

    他,好霸道,下令她不管什么时候都要跟他黏在一起。

    她,乖得像只猫,喵喵两声,柔顺的在他身上蹭呀蹭,还用嗲死人不偿命的声音说:“沙掌,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不可以丢下我,否则”

    她伸出不知啥时长出利爪的手,像是撒娇又像警告般地朝他身上一抓——

    “下场就是这样,喵”抓完,回归柔媚,美眸轻睐,笑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