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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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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新加坡回台湾已有一段时间,妮可和尹是彻各自过着往常的生活,两人并未再见面,而恚彻也在南部工地开始动工兴建“世纪百货”

    妮可的私生活虽没更加放荡,但却仍维持以往,和众多男士交往;与她一起见报的男士多如过江之鲫,这情形尹是彻不是不知道。

    尹是彻用力一挥,报纸像花絮般飞扬在半空中,然后纷纷坠落于地毯。这已不知是第几次,尹是彻将当日报纸扔在地上。

    每天早上摊开报纸触目所及总是妮可和某某男士的照片,他已经看得不想再看了,但眼角总会不经意的被报导给吸引过去,每次看完总又会忍不住的发顿火气,这种“劳民伤财”的事他不想再做了!他真的累了。他不想再和她斗下去,深怕到最后受创最深的仍是彼此。

    尹是彻脑筋又开始迅速转动,或许他该再度出手挽回她——

    “妮可。”

    妮可从众多文件中抬首,笑开来。“怎么?不去找桦枫,倒直接来找我,你不怕她又误会?”

    林岳旋身在椅上坐下。“就是桦枫叫我来找你的。”

    “然后”

    “她叫我来劝你,别再玩下去。你每天和不同的男人出去,就算尹是彻看了不发怒,她看了都想发火。”

    “然后”妮可唇角逐渐上扬。

    “她说你好好一个女孩子家为什么要这么作贱自己,简直跟自己的清白名誉过不去”

    “然后”

    “她——”林岳总算反应过来,终于看到妮可脸上戏谑的笑容。“妮可!”

    “哎呀!”她非常开怀的呵笑,存心让林岳难看。

    “哎呀什么!我是和你说真的,你别以为我在和你玩!”林岳恼火地怒吼。生气了、生气了!好好先生发火了!“我知道啦!别在我耳边大叫嘛!”妮可仍漾着甜笑。“你们小俩口也真是的,桦枫跟我在同一间公司上班,有话对我讲干嘛透过你来告诉我!我们又不是相隔了十万八千里。”

    “她是怕惹恼了你会被噱、会不小心踢到铁板,所以派我当炮灰。”

    “你却拿她没办法,甘愿跑来踢我这块铁板?”

    “没办法呀!”他耸耸肩。

    “哈,入会手续都没办妥就那么急于被管。”

    “入会?”

    “妻管严协会。”

    “别忘了,是你引我入会的。如果入会后有任何优良表现也是你一手造就的,少在一旁幸灾乐祸。”林岳不客气的啐了妮可一口。

    “那我是不是该引以为荣呢?”妮可还是满嘴戏谑。

    哎呀!他今天可是身负重任,怎么和她斗起嘴来了“言归正传,你到底怎样?还想和尹是彻玩下去?仍是满腹仇恨?”

    “我到过是谚学长的墓园了。”

    林岳沉默不语。

    “我和学长说了好多话,和他聊了好多。”她低头轻笑。“我向他抱怨,而且是非常愤怒的苛责。”

    “你抱怨他什么?”

    她嗤笑。“我抱怨他为什么都不来看我,为什么都不到我梦里来和我相聚,让我知道他现在日子过得好不好?”

    “你梦到他了吗?”

    妮可摇首。“没有。他不想见我,因为我做了令他心伤的事。”

    “什么?”她能做出什么让翘辫子八年的死人伤心?

    “桦枫没告诉你吗?”

    “她有什么该告诉我,却没告诉我的事吗?”

    “我和尹是彻上床。”

    青天霹雳呀!妮可这句话震得林岳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

    “你和尹是彻上床?你和尹是彻上床”林岳扶住把手,稳住抖颤的身体后,他大吼:“妮可!你怎么这么胡涂呢?”

    妮可痛苦地捂住双耳。“怎么你和桦枫的反应这么两极?一个说我会和尹是彻上床是学长冥冥中安排的,一个却对着我大吼,说我和尹是彻上床是不智、胡涂的举动、决定;我到底该听谁的话?”她放弃地垂下双肩。

    “桦枫。”林岳肯定地点头。

    “喂喂喂!你也变得太快了吧?前一秒钟你才想教训我而已,下一秒却依附着桦枫的决定。”

    “既然你说我已入会,那我当然是听桦枫的话,她的话永远是对的。”

    “我不跟你说了!朝令夕改,你变态啊!”妮可挥着手臂赶着林岳。“去去去,离开我的办公室,你这个完全变态的青蛙!”

    她和桦枫说他是大木头、呆头,他都算了、顺着她们,现在居然骂他是青蛙生物形态里属于“完全变态”的青蛙“我现在又变青蛙了”

    “走开。”妮可推着林岳出她办公室,不管他像狗般狂吠,硬生生踢他出门。

    可怜的林岳——

    “赫连萱萱,你是缩头乌龟!”尹是彻站在妮可公寓门外咆哮。

    “喂!很晚了,别在下面鬼吼鬼叫的好不好!”大厦里的住户开始耐不住怒火吼开。

    “赫连萱萱,你再不出来我就继续在外面喊,喊到你打开门出现在我面前为止!”尹是彻威胁道。

    躲在屋里的妮可抱着大狗熊瑟缩在沙发角落,捂住双耳将脸埋入狗熊娃娃里。

    她没想到他会那么快就来找她,她以为一切就像没事般,他们能像没发生过任何事般各自过各自的生活。

    她以为她只是他生命里的一个过客,一个和他有过短暂一夜情的女人而已呀!

    纵然情感的起伏受制于是谚学长,但谁晓得她的心早就被他激起水花,而且是无法停息的澎湃汹涌。

    “赫连萱萱——”尹是彻猛按着门铃,声音急遽到快短路秀逗了。

    他仍是不放弃是吗?妮可忿忿地起身打开门“你一定要让我丢尽颜面,你才甘愿放我一马是不是?”

    瞧她一脸的愤怒,绯红了的双颊。“为什么?”他抱紧她,决定这辈子不再放手让她从手中溜走。

    “什么为什么?”她推开他,冷漠地走进屋。“将门带上。”

    “为什么你要从我身边逃开?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躲着我避不见面?”

    “你有问题!我什么时候从你身旁逃开了?事实上是你根本没拥有过我,我也没有不告而别;而且我行李收拾得很干净,我以为这就是在跟你说再见;再来,我更没有躲避着不见面,我每天仍待在恚彻超过十二个小时,如果你想见我大可到公司来找我。”

    她实在堵得他无话可说。

    “没话说了?那请回吧!”

    “你仍是不原谅我?”

    “我们之间存在着太多问题,不是一天两天就可解决。如果你以为上过一次床就能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我想你的想法太单纯了。”她不该说这么不客气的话,在看到他铁青的面孔后,她确信她的话真的说得太重了。

    “你这样以为?”

    “只要我们心里都有个疙瘩在,就永远不可能在一起。至少我是这么想”

    “你心里的位子仍被是谚的身影塞得满满的,满到空不出一丁点的空间来容纳我对你的爱?”

    她无话可说。这阵子她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每次却都是以头痛收场;久了就不再去想它了。

    尹是彻心痛的看着她绝色的容颜。“就算我再努力也是枉然?”

    她摇头。她不知道,她的心此刻好乱!她只知道她仍爱着是谚学长。“我仍然爱着是谚学长——”

    “只要你还一天叫着他学长,你和他就不会是情侣!”他火了。

    “我一样叫你是彻大哥,我俩也是没结果!”

    “那不一样!”他紧攫住她纤细的手臂。“那不一样你已有多久的时间没叫我是彻大哥了?但你叫是谚多久的学长?你有没有静下心来想过?”

    她眼中的泪珠一串串倾泄而出。“我不要逼我。”她掩住颜面痛哭失声。“我心里还是爱着是谚学长的不要逼我不爱他”

    “我没有逼你忘了是谚。我只要求你给我一个机会、一个空间。在心里空出一个位子来盛满我对你的爱,我的要求就只有这样。”

    “但是学长”

    “他不会反对,反而会祝福我们。”尹是彻漾开了这辈子最开怀的微笑。“你知道吗?其实是是谚要我打开心来好好看看,诚实地看清自己情感的归依。如果不是他,我也不可能会清楚明白的晓得我爱你,我早在你和是谚关系变质开始就爱上你了。”

    “是谚学长知道?”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我相信现在在天上的他也会高兴你找到了好归依,褪去复仇的糖衣,做回八年前纯真的赫连萱萱。”

    “其实”妮可不好意思地笑了。

    “嗯?”

    “我会逃回台湾是因为无法面对是谚学长、你、和我自己。我总觉得自己的行为好下流、好龌龊,认为自己背叛了是谚学长的爱,也背叛了说了八年的复仇。这一切似乎已变得毫无意义了。”

    “所以此时此刻的你已收起复仇的心,准备让我好好替是谚疼你了?”尹是彻仍呵呵笑着,谁知道他以后是否还有比赢得妮可的心更令他开怀的事。

    “原本我决定藉着南部工程好好拖垮世纪,不过计划终归没进行。”

    他们之间似乎已逐渐靠近。“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恚彻真的是国际肯斯特集团总裁出资而开设的?”

    “是啊!”“你和他”希望不是他或社会大众所想的那样!

    “那是我姊夫。”

    “你”他从不知道她原来有个这么精采的家世背景,精采到让他咋舌。“为什么要取名为恚彻呢?这两字当成公司名字实在不好听。”

    “恚彻的意思其实很明显也很明白。恚这个字的意思是仇恨,接下来的你应该懂得。”

    “如果现在让你重新取名,你还会取这个名字吗?”虽然有些刻意,但他想更明确的知道她的心意。

    “会。”她斩钉截铁的说。

    “是吗?”尹是彻的脸马上沈了下来。

    “因为这样我才不会忘了是谚学长。”妮可红着脸蛋回答。

    意思就是说如果她把名字改掉的话,她怕她很快的就会忘了尹是谚,因她可能会爱上他?而真正的意思就是“她爱他”

    在知悉了她话里的涵意后,尹是彻抱紧了她贴上他最深切的包覆。“我爱你!我一辈子都爱不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