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5.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七日后,花泪痕、龙天洪、龙天荒、房宝儿一如之前突然出现那般,再度无声无息地现身,来到龙天宙养伤的床边。

    四个人、八只眼瞬也不瞬盯着他,他们都很好奇,他和女皇陛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女皇废了他的武功就知在皇宫的日子定然不好过,他们夫妻的感情八成也不会太好——或者该说很糟才对。

    但是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他们还能“搞出人命——就不得不教人赞叹这对夫妻的特殊之处。

    龙天宙当然知道他们心里想什么,可难道要告诉他们,女皇为了求子,三不五时给他下春药以利房事?

    他并不觉得这种事需要拿出来讨论。

    因此他摆出一副漠然的态度,迳自笑得云淡风轻。

    看到他这副好像随时要升天做神仙的模样,众人也知道问不出什么结果,彼此相视一眼,低声长叹——八卦之心得不到满足,很别扭啊!

    不过龙天宙不讲,他们也不好逼问,只得放弃,各忙各的事去。

    房宝儿开始替他检查伤口,龙天荒则在旁帮忙。

    龙天洪则从花泪痕背着的箱子里掏出各式瓶瓶罐罐,埋头找着。有迷药、毒药、哑药老天爷,居然连春药都有!

    龙天宙真怀疑这个妹妹是不是玩药玩疯了?

    “二哥,你现在没有武功了,这些药给你防身,只要你发现谁可能对你不利,尽管用,用完我再配给你,保证从今而后,再没人敢欺你半分。”

    “也没人敢近我身半分吧?”他真想苦笑一下,不过不安死后,他的心也死了,始终冷眼看天下,愤世嫉俗的心晨只简剩嘲讽,要再表达如此复杂的情绪,委实困难。然而是他变了吗?他的情绪似乎逐渐恢复了。“三妹,要不了几个月,我就要当爹了,你知道的,小孩子难免调皮,我身上带这么多要命玩意儿,若有个疏忽,可要后悔莫及了。”

    “啊!”龙天洪没想这么远,猛然被提醒,吓得她满身汗,赶紧将会致人死地的药全收起来,留下的全是只会让人难受却不致命的。“二哥,剩下这些都是只能让人无法反抗,不会死人的,你就多少带一点在身上,免得再发生意外”说到这里,她眼眶也红了,这回真差点被二哥吓死了。

    龙天宙低喟口气,好半晌才开口“对不起,以后我会好好保重自己,不会再让大家担心了。”

    他的话一落,众人一阵呆愣。

    是不是听错了?龙家除了老大之外,死意最坚的龙天宙,他他终于动摇了?

    是因为小女皇?还是为了尚未出生的孩子?

    不管怎样都好,他有求生之意总好过他紧闭心门,每天冷眼看世情。

    大家都欣喜于他的改变,至少,这保证他们不会再轻易失去一名亲人。

    “就可惜了二哥一身好武艺,倘使二哥武功犹存,哪里需要这些外物防身?”

    想到这里,龙天荒不由得恨起女皇。皇帝很了不起吗?真惹火了他,照样揍人!气死了,把他二哥整成这样,若非看在她怀有身孕的分上,他早开扁了。

    “其实二哥的武艺也不是不能恢复。”房宝儿忽然开口,顺利引得众人瞠目结舌。

    “宝儿,你你再说一次”龙天荒怀疑自己的耳朵坏了。

    “我说二哥的武功是可以恢复的。”

    “二哥的气海穴被点破了耶这样还能恢复武功”龙天洪以为自己在听神话故事。

    “穴位被点破是你们武人的说法,但在我们医者而言,穴位经脉若真受损,人体也就瘫了,哪还能活动自如?”

    “可是气海一破,内力无法聚集,武功自散,这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啊!”饶是花泪痕生死关头经历多了,养出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脾气,乍闻如此言语,依旧难以置信。

    “那是因为原来聚集在气海的真气被外力强行震散,堵住其它经脉,使内力无法顺畅流通,所以在习武之人眼里,这样便算武功全废。但内力还是在体内啊,只是不能回归气海而已,只要稍以金针渡穴,慢慢疏通那些淤塞的内力,将其重新导回气海穴内,武功不就恢复了?”房宝儿解释道。

    “啊!”一时间,殿内四人,包括龙天宙都听得目瞪口呆。

    原来武人自以为破气海、废武功根本就是个笑话。可叹这么多年来,人人当它是金科玉律,谨遵不违,结果呵呵呵,房宝儿这番话若传扬出去,不知要气死多少武林名宿,想到便觉得好笑。

    龙天洪最先反应过来,笑了一阵后,便拉着房宝儿的手使劲地摇。

    “弟妹,快快快你现在就帮二哥恢复武功!”

    “三姐,你轻一点行不行?”也不瞧瞧自己多大力,这么使劲,万一伤着他老婆,哼,管他天王老子,龙天荒照扁。

    “天洪。”看小舅子面色不豫,花泪痕赶紧将娘子带开。“你刚没听清楚,弟妹是说,可以金针渡穴慢慢将堵塞经脉的真气引导回气海,助二哥恢复武功,所谓‘慢慢’的意思你应该明了,这事急不来的。尤其二哥如今重伤在身,总得等他身体养好,再来谈恢复武功吧?”

    “是喔!”龙天洪有些悻悻然,但转念一想,以为二哥武功一辈子都不能恢复了,如今又见生机,慢一点就慢一点,反正二哥还年轻,等得起。“那好吧!弟妹,你先帮二哥治伤,等二哥身体好了,再替他恢复武功。”

    房宝儿正想点头,孰料,龙天宙突然开口。“我并没有恢复武功的打算。”

    “二哥!”龙天洪、龙天荒一起叫了出来。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是最清楚二哥当年练武有多刻苦,受了如此多罪,练出一身可以挤进江湖十大高手的武艺,就这么废了,谁能不替他叫屈?

    “不必说了,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弟妹,你帮我治好伤便可,恢复武功一事,就不必再提了。”龙天宙始终是下了决定,就绝不更改的人。

    伤者都这么说了,房宝儿还能如何?只得点头应允。

    花泪痕定宇看着他半晌,心里隐隐猜出他为何不愿恢复武功了。

    他的妹妹、当今的女皇无疑是个能力极强的明君,但同时也是个严君、一个疑心甚重的君王。

    当初女皇废了龙天宙的武功,除了恼他利用自己之外,有一部分应该也是为了防备他持武自重,有朝一日恐怕威胁她的地位或性命。

    龙天宙甘愿被废武功,一方面是基于对她的愧疚,另一方面未尝不是怀着安抚她的心思。

    因此哪怕有机会恢复武功,他也甘愿放弃,一切都是为了免得让生性多疑的女皇再起疑心。

    花泪痕想,他有点明白这夫妻二人的相处之道了——像两只受伤的野兽偎在一起,互相取暖,又彼此伤害。

    这无疑是一种悲剧。

    但愿有一天,他们能收起彼此的爪,成为对方真正的倚靠,那时,或许他们才能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

    房宝儿开始动手解开龙天宙单衣,然后是包扎的白巾、接着——

    这时,外头传来太监特有的尖锐声音。“陛下驾到。”

    龙天洪不屑地撇嘴。“摆什么谱?”

    龙天荒同样面露厌恶。

    龙天宙真的苦笑了。看来他的弟妹们对女皇的印象真的非常恶劣啊!

    但步入室内,突见四名不速之客的女皇脸色更加难看,显然,她非常不满这人把皇宫当自家这样随便乱诳的行为,感觉自己的皇权受到挑衅。

    可偏偏没有他们,王夫便无法得救,所以她必须忍耐他们这种嚣张、目无君王。

    真是该死的,这人到底凭什么如此目中无人?

    天地君亲师,他们难道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还是他们就是故意要惹怒她?

    倘使是后者哼,总有一天,他会要他们明白得罪皇帝是多么危险的事!

    她冷着脸,走过去看房宝儿替宠天宙换药,当包覆伤口的白巾全部拆下来时,她看着龙天宙的伤口,整整呆了半炷香时间。

    “为什么他受伤时,我就在他身边,亲眼看到他的伤口没这么大的,为何现在变得”那几乎横过整个腹部的伤口,狰狞得令她的心揪成一团了。

    “那把匕首整柄没入二哥的小肮,伤害了他的脏腑,我必须先切开二哥的肚子,取出匕首,将受伤的脏腑、肠子一一修补好,这才救了二哥性命。”房宝儿淡淡解释治疗过程。

    女皇听得脸色全白。世上怎有如此恐怖的治疗?她想象那画面不行,她快吐了。

    她捂着嘴,狼狈地奔出了寝宫,还没叫随身宫女准备妥痰盂,已经靠着墙边呕吐起来。

    众人面面相观,想不到如此强悍的女皇也有如此软弱的一面。

    龙天宙忍不住又苦笑,他今日苦笑的次数比起去年加今年,不知多了多少?

    “弟妹,陛下是有身子的人,禁不起折腾,麻烦你先帮她看一下好吗?”

    “好。”房宝儿转身走了出去。

    龙天洪、龙天荒不约而同面现不豫。二哥是怎么了,那种心地恶毒的女人他也当宝?

    龙天宙轻声笑了。“那是我孩子的娘。”

    其它人瞬间萎了。是啊,母凭子贵嘛!不管女皇是个多冷血无情又讨人厌的女人,只要她一天怀着龙天宙的孩子,大家都要让着她。

    想想真爽,不过算了,顶多十个月,等孩子降世,看她还凭什么嚣张。

    龙天洪、龙天荒摩拳擦掌等着教调她,却不知女皇也抱持同样心思,待龙天宙一好,哼大伙儿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可以预料这必定是一出精彩好戏,就不知争到最后,谁能更胜一筹?

    房宝儿再度替女皇留下七天的安胎药,并叮嘱她要多休息、适当活动最重要的是饮酒不能过量,否则对孩子不好。

    女皇心一跳,这房宝儿的医术也太神奇了,连她三天前赐宴西北大胜的军队,不小心多喝了两杯,宿醉一日都能靠诊脉查出来,简直神了。

    但看着那七天份的药单,她心里又不舒服了——这代表他们七天后又将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现身皇宫,而她连拒绝都做不了。

    这些人这些目无法纪、藐视君上的浑球,他们能不能别如此嚣张?向她服下软、求她一下,难道她会连一面禁宫行走的金牌都不赐给他们?

    即便他们不稀罕这份人人艳羡的权利,至少金殿请见总会吧?可他们都干了什么?

    他们根本把皇宫当市场,爱来便来、爱走便走了。

    所以唉,她心里真是矛盾啊,要说不爱惜他们本事,那是假的,即便他们其蠢如猪,但其中一个是她亲哥哥,其他都是王夫的亲戚,看在王夫面子上,她还会拒他们于千里之外吗?

    但他们硬要她颜面扫地,她她她——该死的,若非王夫的伤尚需房宝儿治疗,她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她在寝殿外,冷眼看着他们和王夫言笑晏晏,这一刻,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人,而她

    真真可笑,她这最亲近的枕边人却沦为啥也不是的外人了。

    她真讨厌这滋味,尤其让王夫这样和他们待久了,会不会开始念起宫外的生活?会不会又起异心?会不会不再留恋她和孩子?会不会就被骗回龙家祖坟守墓去了?

    毕竟,在那座大坟里躺着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真是可恶,她越等越心烦,这人聊起来就没完没了了,他们不知道他伤得很重,需要休息吗?

    这样一直消耗他的体力,也不怕他受不了,身子再次受损?

    不行,最多再一个时辰——不,半个时辰,好像还是太久了,两刻钟好了,至多两刻钟,她一定要想办法将他们赶走,让龙天宙好好休息,不要为了一些无谓亲戚伤了身体。

    她慢慢数着,结果

    这半刻钟都不到,他们便陆续出来了。

    龙天洪、龙天荒看见她,照样一副臭脸,只有花泪痕微笑与她打了个招呼。“七妹,我们走了。”

    她实在不想说出“再见”那代表——龙天宙又要被霸占好长一段时间,而她半点办法也没有。

    因此她根本不想再见他们,又如何甘心道别?最后只能回以一个干涩的微笑。

    倒是房宝儿说出了她最想听到的话。“陛下,七天后我们再来为二哥换药,并检查你与胎儿是否健康。”

    言下之意她只是顺便捎带着,女皇真想对房宝儿说:朕好得很,你们少来气朕几次,朕自然母体安康了!

    但看见王夫的面子上,她也只能勉强点头,心里狂喊:老天保佑,下回禁军把你们当飞贼,全射下来,朕最开心了!

    想起这永远抓不住龙家人的禁军,她决定了,自今日起,从京军、羽林、禁军、左龙贲、右虎卫凡是肩负巩卫京城重任的军队,其训练全部加重一至三倍,务必将他们训练到不放一只蚊虫进宫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