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凛凛佳人 下 >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5.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他发怒了,很气很气,这次非同小可。

    一股无形力劲猛地掐握她的心,痛得她直抽气,也让她浑身骤震,脑子一凛——她明白的,这次若未说清道明,后果不堪设想。

    他低咒一声,双腿落地就要下榻。

    夏晓清想也未想突然扑过去,从背后搂紧他,两条细臂圈抱他腰际,柔润窈窕的luo身紧贴他的宽背。

    “不要走!我不是不去想,我只是没弄懂不懂宫爷为何求亲?”

    被亲密抱住的宫大爷动也不动,身躯依然绷绷的,气息深沉,他冷声道:“你说,你喜欢松辽,喜爱明玉、澄心,喜爱我,我不向你求亲,向谁?”

    “这又何必?我自喜爱我的,宫爷何必这么做?”

    她这话又炸得满天硝烟!

    原本因她的搂抱而稍被安抚的男人倏地转过身,他目透凶光,双掌握住她两边肩臂,将她牢牢扣在身前。

    “夏晓清!我何必这么做?!倘是我没喜爱上你,没对你倾心爱慕,没如此这般该死又混账地中意你;倘是不会因没见到你,心里便牵挂不已,然后思之想之盼之,然后也不会因见到你,一颗心就发癫般狂跳;倘是我还能主宰自己——我又何必跟你求亲?何必?!”

    晓清被他的嗄吼惊得一愣一愣的。

    她张口欲言,胸房却熊熊燃起大火,无数心绪堆栈交缠,她喉儿堵堵的,话还没吐出呢,泪珠倒先溢出眸眶,一颗颗坠跌。

    爆静川重重、沉沉地呼吸吐呐,见她掉泪了,他瞳心湛了湛,还是狠着脸。

    “你跟我进松辽宫家,一开始就秉着报恩的念想,什么为奴为婢你真要这么想,那你对明玉、澄心百般好,教她们、带她们、护着她们,根本也只是报恩的念头作崇,你哪里是真心?”

    这指责太严酷,晓清摇头,拚命摇头,眼泪落得更严重。

    不行!

    她必须说话!

    她、她她要对他说对他说

    “我是是真心的,是真的,我喜爱她们俩,不是什么报恩我也好喜爱你,你说要我,我也想要你啊!我要你要我,这样很好啊,遂了你的意,也遂我所愿,我想跟你要好,有什么不对?我是真心的,有什么不对我呜呜呜哇哇啊啊——”仿佛带到天大的冤屈,她秀美五官突地一扭,朱唇瘪了瘪,禁不住竟痛哭起来。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呜哇哇——可恶你怎么可以这样嘛”劝哭边要挣开他的手,但男人不肯轻放。

    她抡起小拳头乱挥乱打!

    下一瞬,她整个人又被放倒在软榻上,炽热的薄唇随即落下,封堵她颤颤芳唇,深吮那丝绒小口中的每一寸,缠卷她的香舌。

    她原就头昏,他猛地一波来袭,她一下子就被攻陷。

    “走开”在四片唇瓣稍离时,她呜咽喃着,泪水依旧奔流。

    “不走开。”

    爆静川不住、不住吻她,舔掉那些情泪,严峻五官如逢春的冰雪,一点一滴消融,且融化之速越来越快。

    她在他身下化作一滩水,哭着,却也灼灼腾烧着。

    他侵进她柔躯里,再一次与她交欢,要她倾尽所有,也要对她付出一切。

    他要她的真心。

    而她早将一颗真心奉上,他其实再清楚不过,却偏是不断进逼,逼她丢弃所有盔甲,无论是躯体抑或心魂,都不能对他有半丝隐藏。

    他要看清楚她,因他一生的情已尽岸于她,情种落土,开出让他心颤不已的花,他就要这朵情花开得长长久久,就要她一辈子伴随左右。

    “宫爷”她拱起身,泪颜通红,双手抵着他胸膛,欲拒还迎,泪水依旧奔流,哭得眼睛都张不开。

    “喊我名字!”怜她也气她,让他心这样痛。

    她咬唇不肯出声了,抵着他胸膛的手握成粉拳,这让他整个火冲脑。

    扣紧她的纤腰,他突然用力再用力。

    “呜”哭得惨兮兮,真被欺负得很惨。

    他瞧在眼里,即便再气,心中早也盈满怜惜,不禁放缓律动,将每一次进击拉得长长缓缓、缓缓长长,让自己贴着她摩挲。

    凑近她软热的巧耳,他吻着、吮着,低嗄道:“晓清,你让我喜爱上你,怎可以不允我的求亲?你想折磨我到何时?我已经放不开你,你还不知吗”

    情人的情语一字字传进耳里,泪还是奔流着,但已是喜极而泣。

    她紧握的绣拳终于松张,藕臂一环,抱住他薄汗轻布的结实腰身。

    “呜呜呜”还是哭,决意哭个痛快似的。

    “对不起,我知道你是真心的,我只是要你说出来,对我承认”男人叹息。“别哭了,晓清我也是真心喜爱你,别哭了呀”

    他身下的人儿从未这样痛哭过,哭得都快无法换气。

    他心疼痛不已,却只能一哄再哄,亲过再亲,紧紧搂住她。

    “静静川”哭得昏昏然,她哑唤着他的名。

    “是。”亲亲亲,亲遍她的红颜。“是我,我在这是”

    “你还要还要跟我求亲吗?”

    他倏地抬头,俊庞发亮且严峻。“我不跟你求亲,还能跟谁?若非是你夏晓清,此生又有谁能与共?”

    她很努力地掀开泪眸,哭着,却也笑了,像是这场痛哭已将她往后所有的泪哭尽,因而越哭越能畅怀,心中滞碍全都消弭。

    “晓清,我要跟你求亲,你允了我,好吗?”宫大爷很霸气地禁锢身下的娇躯,却用既哑又柔的嗓音很没骨气地求着。

    铁汉也成绕指柔啊!

    而夏晓清这个“铁汉”早就已经柔到不能再柔。

    “好”应着声,她嗓声里带哭音,修长玉腿已圈上他的腰。“好好的”双手再次用力紧拥他。“我想跟你在一起,只跟你只有你”她热烈的答复让他加倍火热。

    他激动不已,发狂般燃烧,而腾烧到最后是两颗心的撞击,他们融进彼此体内,心与心相印

    金秋已尽,冬日降访。

    北地冬寒,夏晓清之前已彻彻底底领教过一次,她适应得其实颇好,而这一次原本已作好准备对付松辽寒冬,她家那口子却选在此时应她所求,决定带她回南方庆阳一趟。

    先来说说所谓的“她家那口子”——

    爆家的这位大爷在确认彼此情意,跟着半哄半迫让她应允婚事后,整件喜事进行的速度快到教人咋舌。

    短短不出半月,他与她便完成终身大事,且席开百桌,连着三天宴席,宴请松辽所有宫家盐工,不管是井盐、地盐、海盐的管事与工匠,全在遨请之列。

    再来是关于回庆阳一事——

    夏晓清千要是回去祭拜爹娘,自然也得去夏家祖坟地看看,虽说她已

    邢叔,为了当初大智带果儿前来投靠一事,她向那个沉默严肃的大叔谢过再谢,后者拙于言词,只见黝黑脸肤颜色深了深。

    回来的第三日,晓清让婢子备了些鲜花素果和祭拜之物,原想带着果儿和大智走一趟位在小山坳的祖坟地,她实不知怎会跟来这么多人!

    明玉和澄心不想待在大宅里,也不进城游玩,硬是跟着来,小姊妹俩一跟来,护卫自然也跟了来,这就算了,当是到郊外走走也好,但多出一位玉树临风、俊美无俦的公子爷是怎么回事?

    “反正静川兄忙得顾不上娇妻,我这做兄弟的自然得帮他多看顾。”秋涵空笑得无比灿烂夺目,自个儿华美的马车不坐,又来挤她的小马车。

    多了江南秋家这位主爷随行,秋家护卫自然也要策马跟来,所以夏晓清平静的扫墓祭祖之行,一下子变得十分不平静。

    一路上,她屡屡被明玉和秋涵空的斗嘴逗到忍俊不禁,见明玉漾开欢笑,她心里颇感安慰。自无惑离开后,小姑娘一下子似长大许多,笑时少了点以往的张扬飒爽,但今儿个很好,她又笑得痛快开怀了。

    马车内,澄心软软小身子仍旧偎着她。

    在她当新嫁娘那一日,拜过常、成了亲,被领进喜房静待新郎官进来揭头帕时,澄心难得没跟在明玉身边,却是偷偷溜进喜房内。

    小小姑娘趴在她膝上,歪着头,从喜帕底下往上瞧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亮晶晶,小扇般的翘睫眨啊眨,然后嫩红小嘴一掀,说悄悄话般低声道——

    “我要一个小弟弟。”

    终于听到小小姑娘说话。夏晓清先是扬眉,眸眶便红了。

    “还要一个小妹妹。”澄心悄声又说。“我要当姊姊。”

    晓清哭了又笑了,简直哭笑不得。“你是小泵姑,没法子当姊姊啊!”小小姑娘眸子一溜,想了想,满意点头。“好,那我当小泵姑。你把他们生出来,我会跟他们玩。”补一句。“一直玩。”想想再补一句。“玩很久。”

    然后过了那一次之后,她又不说话了。

    不过夏晓清已较不担忧了,她终于相信,小小姑娘当真是懒得开口而已。

    一行人来到小山坳已近午时。

    晓清见爹娘的坟头除多了些杂草,其余皆维持得相当好,心想,宫大爷定是托了人时不时过来巡视照料。

    一颗心于是泛热发软,想到丈夫,她嘴角便不自觉往上翘,感觉襟口那半片圆圆白白的双心玉也温温热热,暖着她的肌。

    双心玉她留下一半,另一半又偷偷送回给丈夫。

    这事说来话可长了。

    当初她把双心玉给了大智,宫大爷强取,后又偷偷挂回她身上,之后他们俩婚事底定,某夜她趁他睡熟之际,将半边圆玉偷偷放进他衫子袖袋里。

    他后来发现了,觑着她似笑非笑,却半句不问。

    两日后,换他越她浓睡未醒时,又把半边圆玉与她身上的半边合而为一,再次来个完是归“夏”

    丈夫此举让她迷惑得很,但见他仍一副似笑非笑模样,像跟她玩着游戏,她自然也不问他究竟何意,而是一而再、再而三,逮到机会就把半边圆玉偷偷送出,有时搁在他书房长桌上,有时放在他枕边,结果宫大爷亦是一次又一次将玉戴回她身上。

    然后八成被退回得很习惯,现下见到送提供出的玉又合而为一,她不是懊恼他的想法难以捉摸,而是懊恼自己怎又体力不支昏睡在他怀里,让他有机可乘,至于为何体力不支,那自是因干了很耗体力的活儿啊整理好爹娘的坟,祭拜完之后,她来到位在下方的夏家祖坟地。

    祖坟地的状况出乎她意料,一样是有人看顾的感觉,她在这里遇见两名夏家老仆,都是以往跟在祖母身边做事的人。

    欢喜地问候交谈,从两名老仆口中她才得知,几个无到可归的夏家老仆全都留在庆阳夏宅,那宅子已是“松辽宫家”的产业,但新主子没把一帮老仆赶走,就允他们住下,要他们将宅子维持好,也得时不时过去整理夏家祖坟地。

    “小姐,您那一大屋子的书全给留下来了,当初宫爷特意吩咐,整屋子的书不能潮、不能被电蛀,咱们见一有日阳露脸,就会把书轮流搬出来晒,您放心。”

    “小姐,除了宅子,城里几个店铺也都是宫爷拿了去,生意照常,卖丝绸的卖丝绸,古玩铺子也没收,一样好好的,半数以上的掌柜被留下了,当时铺头的生意原也挺好,要不是后来夏大爷接手,干那些糟七污八的事,二爷又动不动往柜上拿钱,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欸,算了算了,不提这些了,小姐都是宫家主母了呢,反正那些产业转来转去,也算转回小姐手里。小姐啊,您要得空,进城里走走吧!”

    这些事,宫静川一句也没对她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