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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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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理的工作麻烦你处理,搬运的话干脆叫搬家公司,你看什么时候可以搬,我让秦秘书帮你预约车辆。”关于搬家公司的信用和服务,他会让秦秘书严格筛选。“等我忙完,我们再一起庆祝。”

    “在家里庆祝好吗?”她眼睛一亮,对于未来的新生活充满期待。

    住在山上深居简出是她最大的渴望,一来可以不受干扰的专心工作,二来可以避开人群,避免被知道身分,避免舆论压力。

    “好。”他把她拉过来,油腻腻的唇就要朝她那两片粉润瑰唇烙上。

    “好油”她笑着想躲开。

    但他动作快速,丢开馅饼的纸袋,将她压在沙发上,狠狠的用他的油嘴吻了她一番。

    她不给他抱,那他只好吻她吻个过瘾。

    从聂振杰的公司离开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了。

    当桑楠瑾要把车子开进住处的地下室前,一个身影突然靠过来,她连忙踩下煞车。

    她惊讶地转头看向车外,杨苹萱就站在外头。

    她心一凛,犹豫着要不要下车。

    杨苹萱认得聂振杰的车,她目光犀利的看出桑楠瑾的犹豫,上前敲了敲车窗,比了比要她下车的手势。

    桑楠瑾全身绷紧,考虑了好一会儿,她才鼓起勇气开门下车。

    “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铁定没好事。“如果是来提醒我有关我父亲做过的事,请你回去吧,那件事我不愿再想起,我父亲做的事,不该由我来承担。”

    桑楠瑾靠着车窗而立,看着一身漂亮套装、手上拎着公文包,一副干练女强人模样的杨苹萱,正以一双锐利的眼眸直瞪着她。

    这情景让她想起高中时,美丽出众的杨苹萱在失恋之后自尊心强烈受损,对她千方百计刁难毁谤,后来当她父亲做出那件事之后,杨苹萱更是不遗余力的想尽办法让她无法在校园立足。

    “我要说的是另一件事。”个性好强的杨苹萱,原以为自己离开蓝图建筑设计公司,私下又耍了点小手段,极力说服以前的客户乘机指定由聂振杰这位知名的建筑师来接手案子,可以让聂振杰应付不来,最后出纰漏毁了自己的信誉。

    但没想到她从以前客户的口中得知,聂振杰可以长期连续加班熬夜,把所有工作都一肩扛了起来,他甚至还让每个客户对案子都很满意,让她的计谋完全失败。

    让她更呕的是,把她挖角过去的那间公司,其实只是为了想从她身上打探“蓝图”正在洽谈哪些大工程、未来的目标是标下哪些工程,以及在绿建筑有哪些特别的想法对方只想利用她,根本不肯让她插手做一些大案子,只是丢一些小案子给她。

    得知被利用的她,已经在今天愤而离职了。

    而她咽不下这口气,她认为害她走到这步田地的人就是桑楠瑾和聂振杰,所以一离开公司就直接来到这里堵人。

    既然她整不了聂振杰,那就找桑楠瑾吧。

    “我们之间好像没什么事可以谈。”一如印象中的模样,杨苹萱高傲又咄咄逼人,彷佛她找别人麻烦是天经地义的事,一点也不会感到羞愧。“抱歉,我的车子不能久停。”

    说着,她打开车门又要上车。

    “你一定不晓得聂振杰跟米朵尔百货的高以茜走得很近吧?”杨苹萱扯住她的手臂,坚持要破坏她和聂振杰的感情。“你只不过是聂振杰的备胎,他想娶的女人绝对不是一个杀人犯的女儿,他要的是一个身分高贵的千金小姐。”

    “你是他肚子的蛔虫吗?他的事你都知道?”面对挑衅她、找她麻烦的人,她很需要聂振杰的保护,但当他不在她身边时,她也有能力保护自己。

    “你--”气死人了,桑楠瑾竟然敢这样贬损她?!

    “杨苹萱,我不懂你为何老是要找我麻烦,看我被取笑、尊严被踩在地上,到底能为你带来多少好处?”她无畏的打断杨苹萱。“如果你这么闲,应该为新公司多多效力,而不是跑来我面前浪费口水呛声。我相信振杰,他告诉过我,他跟高以茜只是合作关系,平常往来只有电话问候几句,已经很久没见面了,所以你说他跟高以茜走得很近,应该是你眼花看错了吧?”

    她实在不懂,杨苹萱为什么这么执着。

    没想到桑楠瑾竟然这样犀利的反驳她,杨苹萱脸色一变,脸上青白交错,被她反驳得无言以对。

    在杨苹萱对她瞪大眼时,桑楠瑾迅速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子很快驶进大楼地下室。

    回到家后,她疲惫的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微微颤抖的自己。

    虽然应付杨苹萱只花了短短几分钟,但却让她感到很漫长。

    她身上背负着父亲带给她不名誉的身分,面对一个熟知她过去的人,让她真的感到很恐慌。

    但愿,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她希望杨苹萱能够放过她,别再来找她麻烦。

    过了一会儿,手机突然响了,是她为聂振杰所设的专属铃声。

    她从沙发上惊跳起来,慌乱的从皮包里拿出手机。

    “喂”

    “到家了吗?怎么没打电话给我?”每次她从公司离开前,聂振杰都会特别叮咛到家后一定要给他一通电话,要不他不会放心。

    以往她大概会在十五分钟内打电话给他,但今天他等了将近半小时都没等到电话,心里有点担心,便主动打电话找她。

    “对、对不起,我忘了。”她心里很不安,既想对他吐露心里的恐惧,却又怕让他担心,耽搁了他的工作。“我早就到家了,刚刚洗完澡,正准备上床睡觉。”

    她撒谎。

    “下次别忘记了。”

    “嗯,我知道。”她点点头,心里无形的恐惧让她感觉胸口被一块大石压制着一样,有些喘不过气。“杰,我要睡了,你也别忙太晚。”

    “桑小姐,这是今天的信件。”

    “谢谢。”

    到附近买了午餐返家,桑楠瑾从警卫手中接过信件,边走向电梯边低头翻阅每一封信件。

    这几天,她的日子过得很平静,专心忙着搬家的整理工作,聂振杰依旧忙碌,但杨苹萱也不再出现,这让她不安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

    “桑小姐、桑小姐,抱歉,有一个包裹忘了拿给你。”警卫在她踏进电梯前,拿着一个方形纸箱走过来。“这个包裹是一位小姐拿过来,要我亲自转交给你,刚刚我忙着整理住户的信件,把这个包裹都给忘了。”警卫很不好意思地说。

    “没关系。”她接过包裹,这几天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湖又扬起一丝不安。“请问那位小姐有提到她的名字吗?”

    包裹上面只署名收件人,也就是她的名字,寄件人没有写。

    但是在台湾,唯一知道她住在这里的,只有杨苹萱。

    “那位小姐姓杨,长得很漂亮,杨小姐说她是你的朋友,你的生日快到了,她想送这个生日礼物给你一个惊喜。”

    警卫越说,桑楠瑾脸色越白,捧在手里的包裹感觉越沉重。

    她的生日早就过了,杨苹萱送这个礼绝对不会是惊喜。

    “桑小姐,你怎么了?”发觉她脸色不太好,警卫关心问道。

    “我上楼了,谢谢你。”她急急走进电梯内,随着电梯逐层上升,她捧着包裹的手颤抖得更厉害。

    一进屋子里,她把刚买回来的便当和那叠信件往旁边一丢,跪在地板上,马上把包裹的外包装撕开。

    打开包裹,里头是一叠纸张。她拿起第一张影印资料,那是十几年前的旧新闻,还有父亲被逮捕的照片,接下来一张张的旧报纸影印资料都是相关新闻,其中几张还有刊登她和母亲被记者拍下来的照片。

    最后的一张纸,是杨苹萱在白色纸张上写下的留言--你的过去是个永远无法磨灭的污点,你别以为躲在聂振杰背后,你的过去就不会有人知道我等着看,终有一天,聂振杰会因为你而身败名裂!

    而那一天,很快就会来临,你等着吧!

    很快会来临?这是警告!

    冷汗直流,她把那张留言撕碎,发狂的把所有数据全都塞回箱子里,她趴在箱子上全身颤抖。

    她用颤抖的手拿起手机,拨电话给杨苹萱。

    “嗨,学妹,看来你已经收到我送的生日礼物了。”

    电话几乎是立刻被接起,杨苹萱等这通电话等很久了,迫不及待想听听桑楠瑾担心受怕的声音。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过去的伤口又活生生被掀开来撒盐,让她痛得快要无法承受,连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不已。

    “那些资料我不只影印一份,我打算寄一份给聂振杰的父母,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儿子正跟谁在交往,然后再寄一份到蓝图给员工们观赏,让他们看看上司所交往的女人身分有多低贱--”

    “够了!你简直疯了,疯了”杨苹萱疯狂的行为也快将她逼到没有退路了。

    “那就一起疯狂吧!我得不到的男人,你也休想得到!”这样才公平!杨苹萱冷笑的挂掉电话。

    抓着已经断线的手机,她脑袋一片空白,心中万分惊慌无助,她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她怕杨苹萱若是执意把这件事公开,聂振杰一定会被她拖累。

    她好爱好爱聂振杰,他也深爱着她,爱到肯承诺要保护她,不管将来他将面对怎样的批判但,他给的爱她真的可以接受吗?再一次,她又犹豫了。

    她接受了他的爱、他的保护,会不会太过自私了?就算他愿意挺身保护她,他愿意为她承受舆论的压力,她也不能害了他呀。

    一想到聂振杰父母知情后的谴责目光、对儿子感到失望透顶的神情,还有聂振杰的同事们可能对他投以异样的目光让她想退缩了。

    流着眼泪,她冲进房里,打包几套简单的衣物,拿起护照和皮包,决定要立刻离开台湾!她告诉自己,如果她爱聂振杰,就不该给他带来不幸的后果。

    对不起杰,真的对不起她在心里不断的对聂振杰说抱歉,她真的无法继续待在他身边了。

    把桌上已经凉掉的黑咖啡一口喝光,聂振杰放下处理到一段落的公事,离开办公桌,走到落地窗前来回踱步着。

    一整个上午,他的工作效率都很差,因为心头一直感到有些不安,心神不宁。

    这感觉越来越强烈,让他不安的拿起手机,拨了电话给桑楠瑾,他担心她出了事。

    才刚要按下键,桌上的专线电话蓦地响了。

    他立即大步走回办公桌,放下手机,接起专线电话。“喂”

    “阿杰。”那端响起聂母温柔的声音。

    “妈?”难道他心里的不安是因为家中出了事?“有什么事吗?”

    热衷担任慈济义工的母亲,平常都跟慈济的师兄师姐在一起,连假日也会到花莲医院当义工,母子俩各忙各的,鲜少联系,通常都是他主动联系父母,就连他想回家探望父母,都还得在好几天前跟父母预约时间才有可能见到面,但今天母亲却难得在上班时间打电话给他。

    “阿杰,我刚刚收到一份包裹,里面是一些影印的旧报资料,上头都是有关很多年前的一桩抢劫杀人案这个杀人犯就是桑小姐的父亲对吧?”聂母知道桑楠瑾,聂振杰曾跟她提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