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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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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证实自己说的都是实话,齐瓦转头看他。

    他眼底炙热的火花让丁若男无法消受,迅速转移焦点。

    “麻烦你看路,专心开车。”他的目光让她的心躁动不安,定不下来,彷佛有什么东西想要冒出头来似的。

    “你的脸红了。”他的观察力一流,对于自己在丁若男身上所造成的影响感到非常得意。“你在害羞?”

    害羞?脸红、心跳加速、不知所措、不敢跟他对看——这,就是害羞吗?又是一个以前不曾出现在她身上的反应。

    遇到他之后,她身上属于女性的特质——或许应该说是人性的特质——似乎正在慢慢苏醒,许多不曾发生在她身上的反应也陆续浮现,比如像是躁虑不安、窘迫发怒、害羞淡然安定的心,似乎离她越来越远了。

    她很不习惯这样的自己,不知该如何应付不熟悉的情绪变化,茫然和不安渐渐拢上心头。

    “你要带我去哪里?”不习惯跟别人谈论自己的感受,于是她换了一个安全的话题。

    “我家。”车子转往新店山区的方向。

    “为什么带我去你家?”她满是纳闷地看着车子往郊区的方向走。

    他的外表虽然粗犷吓人,行为举止也让人捉摸不定,但他身上充满正气,她倒是一点儿也不怕他。她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跟他在一起,她不需要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因为这是让你了解我最快也是最好的方法!”

    兴奋的狗叫声此起彼落,尖细的叫声响彻偏僻的山区。

    “好好好我知道你们很想我,我也很想你们啊你们乖不乖好别亲我的嘴啦哈哈哈”丁若男目瞪口呆地瞪着跪坐在地上跟狗玩的大块头整整五分钟了,还是说不出话来。

    不只身上穿着印有吉娃娃的衣服,就连住的地方都被吉娃娃军团占据!这个男人未免也太爱吉娃娃了吧?

    一踏进这栋位于山区的两层大屋,他们两人立刻被蜂拥而来的狗狗大军包围住,而且清一色全部都是吉娃娃,总共有十五只。

    二十几坪大的客厅里,没有什么家具,全被狗的用具占据了,只见它们全都又叫又跳地围着齐瓦,让他寸步难行,但他不恼也不气,反倒一脸开心地跪坐在地上跟它们又搂又亲,脸上的笑容灿烂得让外头的太阳都为之失色。

    “它们”她清了清喉咙,终于开了口。“都是你养的?”

    “是啊,它们全都是我的宝贝。”他抱起两只扭来扭去的小狈贴在脸上磨蹭,一脸有狗万事足的傻爸爸模样。

    “你开繁殖场吗?”这是比较合理的解释。

    “呿——”他一脸不以为然地发出不屑的冷嗤。“我才不是那些没良心的繁殖场主人咧!这些狗都是我的宝贝,不卖的!”

    市面上有很多猫狗繁殖场的主人为求赚钱,不断地让母狗母猫受孕,只为了多生几只小狈小猫赚钱,母狗母猫一胎接着一胎生,根本没有休养生息的时间,更没有好好坐月子,结果营养消耗过度,才两、三岁大就骨瘦如柴,全身掉毛,模样可怜到让人鼻酸。

    “那你会不会养太多了?”一般人就算喜欢,顶多养个两、三只就罢了,没人会一口气养这么多吧?

    “其实,我刚开始只养一只,哪就是这只球球。”他抱来一只已经升格为祖母的咖啡色纹长毛狗,亲昵地跟它鼻对鼻摩擦。“后来怕它孤单,就替它找来一个伴嘟嘟欸,就是它。”他指着正窝在一旁睡觉的黑白色纹短毛狗。“然后陆续又从朋友那里要来几只,它们又生了好几只,结果就变成现在这样啦!”

    他拿了一个塑胶袋和抹布、水桶,开始清理宝贝们的排泄物。他是道地的“狗奴才”虽然每天忙进忙出,为它们把屎把尿、张罗吃喝,但他甘之如饴。

    “你全都分辨得出来它们谁是谁吗?”这十几只狗的毛色和长相几乎一样,她完全分辨不出来有什么差异。

    “当然!它们都是我的宝贝,我当然认得出来喽!”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假,他一只一只地点名报数。

    “那你睡哪儿?”放眼望去,一楼已经被狗狗占领了。

    “我的活动区域在二楼。”

    “为什么独钟吉娃娃?你看起来应该是养大型犬的人。”一个身高超过一百九的大个头,窝在一群娇巧好动的小家伙里怎么看,怎么怪。

    “缘分吧!一看就看上眼了。”他这个人做事向来专心一志,就连感情也很专一,只要看上某样东西,喜爱就会持续不变。“就像我对你的感觉,一见钟情,然后一直延续下去。”

    他的目光炙人,热得让人招架不住,她只好学他坐在地上,生涩地跟一只缠上来的小家伙玩,避开两道彷佛会咬人的视线。

    对于他三不五时的大胆示爱,她还是听不习惯,甚至每听一回,心里的冲击就大过一回。

    她生性感情内敛,就算有情也不习惯大剌剌地诉说出来,更何况,她对这个还算是陌生人阶段的齐瓦,连“情生意动”的程度都达不到,顶多只能算是“印象深刻”而已。

    他的热情哪来的?面对她的无动于衷,他为什么还敢再三告白?不觉得尴尬吗?像他这样动不动就告白,真实性能有多少?她真的不懂

    “喜欢就大声说出来,怎么会尴尬?”他边替狗群准备狗粮,边回答他的问题。

    “嗄?”原来她不自觉地将心里的话给说出来了。

    “我相信在我锲而不舍的努力下,你总有一天会相信我的心意,并且敞开心胸接受我的情意的。”他是“有志者,事竟成”的忠实信仰者,也是最佳实践者。

    虽然人家说先喜欢的人注定要付出得比较多,是爱情战场的输家,但他不在意付出,也不在乎当个爱情的输家。只要丁若男能明白他的心,接受他的情,一切的付出就值得了。

    “你到底看上我什么?”她不认为自己好到值得别人倾心。

    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父亲,最想得到的也是父亲的肯定,但父亲是个严苛的人,自然不可能将赞美挂在嘴边。

    久而久之,她便习惯性地否定自己的价值,认为自己平淡无奇。

    “我喜欢你的充满矛盾。”他的答案再度出人意表。

    “你喜欢我的矛盾?”她目瞪口呆地瞪着他。他的眼光果然有问题!

    “没错!”齐瓦用力点头,坐到他身边细数给他听。“你有张比女人还美的脸,却是个道地的男人。”

    “”丁若男的表情有一丝丝怪异,但没开口澄清自己的性别。

    “你的外表看起来很柔弱,其实个性非常坚韧。”这是从丁茤萸的话中得到的结论。

    “你怎么知道我够坚韧?”他们之间的认识应该没有深到让他发现她的个性吧?

    “茤萸跟我提过,你小学就一个人出国念书了,那并不容易。”一个小学就独自出国留学的孩童,如果个性不够坚韧,根本无法熬过那段孤单无依的日子。

    从丁茤萸的口中得知,由于父亲的严厉管教,她这个哥哥的性情变得有些孤僻,不好亲近,防人之心也很重,所有的事都闷在心底。

    尤其是半年多前,原本的职务在父亲的命令之下,无缘无故转到姊夫名下后,丁若男便失去了生活重心,茫无目标。

    他听了之后,更是替丁若男感到心疼,真想揍那个狠心的父亲几拳,替他讨回公道。但在此同时,他更决定要让丁若男放开心胸,好好过属于他的人生,而他的宝贝们将会是最好的助手。

    没有什么比动物更能抚慰人心了。

    所以,他带丁若男来了,来到他个人的堡垒,准备让他的宝贝们出击。

    原来又是茤萸出卖她。丁若男并不意外。

    “除了这些,她还说了什么?”

    “她告诉我,你最近换了一个比较清闲的工作,所以多的是时间可以探索以前没有经历过的事物和地方。”

    “她有没有说我被撤换的原因?”她向来不喜欢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但她现在最在意的不是妹妹爆了什么料,而是他听了以后的反应。

    “她说是你父亲的意思。”他耸耸肩,说出心里的想法。“我觉得你父亲是个笨蛋。”

    “笨蛋?!”她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

    她知道有很多人用刚愎自用、狂妄自大、冥顽不灵来形容父亲,但从没听过有人用“笨蛋”这个字眼形容过丁荣石——建筑业的顽石。

    她听错了吧?

    “我不知道你父亲是哪根筋不对,把你从原来的职位上换下,但我认为这是他的损失。”他顿了一下后,继续说:“不过,却是你的幸运。”

    “我的幸运?这话怎么说?”从集团的总经理被降成基金会的执行长,每个知道的人都认为她很不幸,何来幸运之说?

    “如果不是你父亲突然发神经,你岂不是年纪轻轻的就要把命卖在公司,几十年的光阴全得放在工作上了,值得吗?”

    “我从小所受的教育和训练全都是为了承接家业的,现在突然被剥夺了,我的心好像被挖了一个大洞似的,整个人空空洞洞的,你知道吗?”最深处的伤痛被揭开,让丁若男情绪失控,音量飙高。

    “汪汪汪汪”

    被她的音量吓到,原本安静的小狈开始躁动不安,尖锐的狗叫声此起彼落。

    “嘘安静没事嘘”齐瓦低沉的嗓音镇定地低呼,安抚躁动的狗儿们的情绪,过了五分钟,狗狗们才恢复平静。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她低声为自己的失控道歉。

    她一直都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也很为自己的自制自豪的,没想到却在今天破功了。

    包让她吃惊的是,她竟然说出了从来没有说出口的心里话!

    是他的套话太成功,还是她对他已经放下了心防?

    “没什么好道歉的。”齐瓦好兄弟般地将手环着他的肩,拍拍他的肩安慰。“你已经积压太久,早就该发泄出来了。憋久了,人是会生病的。”

    “你不懂”她心里的苦涩,没人会懂。

    一直以来,她都是为了父亲的期许而努力。

    被撤换职务后,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否决了,她不只失去生活的目标,更失去了信心。

    “我是不懂,因为我不是你。”他沉吟几秒后才又继续说:“但是你可以问问你自己,你之前的工作快乐吗?你想要那份工作是因为你父亲的关系吗?”

    “”她静默地思考着他的问题。

    她之前那份工作快乐吗?不,她一点都不快乐。

    她想做那份工作是跟父亲有关吗?没错,她是依父亲的期望而活。

    “如果我那两个问题,你的答案都是肯定的,那我没话说,表示你是真的喜欢被操。”他耸耸肩。“但如果你对那份工作的执着只是为了你父亲,那我必须要说,你不做那份工作是对的。因为这是你的人生,不是你父亲的,你不可能为他过一辈子。”

    “”她知道他的意思,但二十几年的信念怎么可能一夕之间说改就改?

    “你觉得哪一份工作内容比较吸引你?基金会的执行长?还是之前的职务?”

    “当然是基金会的执行长!”想都不用想,她直觉地脱口而出,连自己也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