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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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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阳城里有史以来最引人注目的案子开始审理了。

    葛县令一升堂,凑热闹的乡民便跟着挤到衙门外,前前后后挤得水泄不通,比庙会还热闹,为的自然是听听葛县令怎么判决这桩案子。

    毕竟河阳城第一酒商段钰临,向来声名良好,何其天则是出了名的败家子,如今却是何其天状告段钰临,让人怎么听都觉得诡异,更引起众多百姓好奇。

    公堂之上,葛县令一身官服,表情仍是一脸谨慎,而堂下所跪的,则是令人意外的不见何其天身影。

    “由于这回的案子牵涉到许多人,因此本官决定依序审理,先办刘家千金成了段家养女的案子。”葛县令说罢,便唤来刘家二娘、满香楼鸨母,以及段家母子三人。

    葛县令依序确认着众人的身分,大家也都一一报上自己的名字,直到段雅真回应时,一直低着头的她先是微微抬头,往刘家二娘瞪了眼,然后便转头往段钰临身边挨近,这才出声回应。

    “民女段雅真,见过葛大人。”段雅真低声应道。

    “雅真哪,你姓刘,不姓段的!”刘家二娘心急地开口。

    “我现在是段家人,跟你没半点关系了。”段雅真连看也不看刘家二娘一眼。

    “葛大人,您瞧瞧她这态度啊!我这些年来散尽家财就为了找她回来,想好好疼她,可她根本不领情,现在还胳臂往外弯,净向着外人!您要替我作主啊!”刘家二娘哀叹出声。

    “细节本官都知道了,不必再多说。”葛县令挥手制止刘家二娘的哀怨声,干脆地问道:“本官只问你,现在段钰临身旁跪着的女子,确定就是你的女儿刘雅真吗?”

    “葛大人,她确实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儿刘雅真,还望大人明察。”刘家二娘连想也没想,立刻迸声回应。

    “那么,段雅真,你瞧瞧身旁这妇人,她可是你的二娘?”葛县令反复确认着。

    “不是,我没有这个娘亲。”段雅真连头也没回便迸出了回应。

    “雅真!你说话要凭良心啊!”刘家二娘为了表示自己的关爱,立刻转身拉住了段雅真的手臂“我这么关心你,你为什么总是要忤逆我呢?就因为我是二娘,所以你就讨厌我吗?我也是尽心尽力的照顾过你啊”她的话语中夹带哭音,表情是一脸幽怨,不知情的外人看了,大概都会为她掏一把同情之泪。

    “放手,我不是你女儿。”段雅真坚决地想甩开她。

    两人在堂下拉扯起来,刘家二娘怎么也不肯放手,段雅真则是紧挨在段钰临身边,段母在旁看得慌张,直嚷着“放开我女儿”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够了,公堂之上不得喧闹,都给我安静。”葛县令将惊堂木i拍,制止了众人。

    不知是否畏惧县令官威,刘家二娘立刻松了手,但下一瞬,她立刻转向葛县令喊道:“大人,请您作主啊!虽然她不愿意相认,但我有证据可以证明她就是我的女儿。”

    这话一出口,公堂外看热闹的民众立刻喧闹起来。

    “什么样的证据?”葛县令问道。

    “在我女儿右颈靠耳朵的地方,有颗小小的痣!只要她身上有那颗痣,一定就是我的女儿!”刘家二娘面露得意地往段家人瞄了眼。

    刚才她本来是想表演一下二娘关爱继女的戏码,没想到拉扯间正好瞧见段雅真身上的小痣,当下心中大喜,立刻提出来作为证明。

    幸好她机灵,要不然她对这小丫头根本就不熟,几年下来也把她的长相忘得差不多了,再加上女大十八变,在家里一直被她丢着不管的小丫头长大后再经过打扮,实在很难认出昔日的模样,所以说实在话,若非见她依偎在段钰临身边,她还真难确定这丫头是自家继女。

    “有痣?”葛县令提高了音调,转向段雅真问道:“你身上可有她说的痣?”

    段雅真反射性地按住了自己的颈子,低垂的头勉强点了点,算是认了。

    “这么说来,你确实是刘雅真了。”葛县令续道:“既然如此,本官判你必须回到刘家。”

    “但是她把我卖给满香楼啊!”段雅真连连摇头“葛大人请您帮帮我,我的二娘根本就没这么好心,她只嫌我是个拖油瓶,所以还卖了我!因此我跟她早就无母女情分了!”

    “葛大人,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我是从满香楼把真儿买回家的。”段钰临从旁出声。

    “关于此事,有请满香楼鸨母作证。”葛县令把眼神往静默看好戏的鸨母望去。

    “葛大人,我确实买下了刘雅真,但当年是她自愿卖身,后又反悔,在与我争执时,才被段公子买去的,所以并没有刘家二娘带女儿来卖这回事。”鸨母将事先想好的说词搬了出来。

    “你说谎!”段雅真不服气地出声抗议着。

    “刘雅真,安静。”葛县令出声制止后,又道:“你的二娘提出你的痣为佐证,而满香楼鸨母也说你自愿卖身,如今在场者并无人能证实你是被迫卖入满香楼,所以依我朝律法,你必须回到刘家,恢复刘雅真的身分,此后不可再这般胡来。”

    “葛大人!但我已经买走她,而且她也成了我段家的义女,情分不能说断就断的!”段钰临抱着段雅真的肩头,一边轻声安抚,一边出声驳斥着这个判决。

    “段钰临,依律法来判,你可以向刘家索讨赔偿,不论是当年自满香楼买下她的金额,或是养育她的花费,刘家都会一一偿还。”葛县令止住段钰临的抗议,然后叫来了师爷。

    “葛大人!这样的判决我无法接受”

    段钰临还想挽回,但葛县令已经让师爷送上了切结书。

    “判决已成立,你们把切结书都签了,免得日后又生乱。”

    “切结书?”段钰临错愕地看着师爷拿过来给他们签字的书状,傻了。

    “对,一张由刘家人签字,内容是刘家二娘提出耳下有小痣这一点,证实段雅真乃刘家千金刘雅真,为感谢段家这些年的照顾,需致金答谢。”葛县令迸声指示着。

    “这没问题,应该的、都是应该的。”刘家二娘看着切结书上的内容,乐得眉开眼笑。

    “然后,另一张由段家人签字,内容是段家答应归还刘雅真,而且有权索讨养育她的花费,但不许强留刘家千金。”葛县令转头对段钰临命令着。

    “这”段钰临握着笔,差点没把它折断。这种切结书,他怎么也不想签。

    “还有一张,请刘家小姐签字,是你从刘雅真的身分,经过花楼买卖,并由段家收养,最后成为段雅真的过程,必须由你这个当事人签字证明此事属实。”葛县令示意师爷将书状送到段雅真面前。“葛大人!我不想回刘家!”

    “葛大人,我不能接受这种事!”

    判决一出,段钰临跟段雅真都纷纷出声抗议,只有刘家二娘爽快地签了字递还师爷。

    “刘雅真、段钰临,本官只是协助你们判别身分,但嫁娶是家务事,若有疑虑,等你们退堂了再解决,不许在公堂上吵闹。”葛县令公事公办地制止着两人。

    “但我一回家,就得嫁给根本不想嫁的男人啊!”段雅真低头掩面,状似哭泣。

    “刘雅真,本官劝你一句,若真不想嫁,可以跟疼你的二娘慢慢商量。”葛县令续应道:“另外,段钰临,本官知道你舍不得这义妹,但你切莫不可强留刘雅真,不然本官就要治你诱拐之罪了。”

    “对对对!有话慢慢说呀,别再逃家了,娘很担心你的!”刘家二娘没想到事情这么简单就解决了,所以一脸得意,忍不住出声帮腔。

    “刘雅真,你先好好跟家里人商量,就算要嫁给段钰临,也别耍硬脾气,应该先跟何家退亲再嫁到段家,这才合乎规矩,否则只是害了段钰临。”葛县令说着,又补上了一句意味深远的劝告:“既然你如此爱慕段钰临,应该不会想看着他被判刑吧?”

    “不”段雅真咬咬唇,勉为其难地点头“我不希望害了他。”

    “那就签字吧,你们俩都回去好好商量。”

    葛县令说罢,师爷便递上了预先备好的笔墨,段钰临与段雅真互看了眼,这才草草签下了名字。

    看似麻烦的案子短短没多久时间就解决,让门口外的百姓忍不住私私窃语起来,毕竟葛县令这么一判,刘雅真等于是嫁定何其天了啊!

    “好了,现在传何其天上堂,本官来解决婚书的问题。”

    没理会堂下堂外一片的低语,葛县令唤来了何其天。“草民何其天,见过县太爷。”何其天一想到等一下就能拆散段钰临与段雅真,心情大好,所以应对起来也格外有礼。

    “何其天,本官已命令段家归还了刘家千金,所以凭藉婚书,你可以跟刘雅真择日成亲了。”葛县令无视跪在一旁,一脸不舍的段钰临,开口往何其天说明着情况。

    “大人英明!”何其天得意洋洋地转头,正想叫刘雅真乖乖到他身边来,没想到却见着了一张意料之外的面孔——

    没错,眼前这个靠在段钰临身边的女子,确实也很漂亮、美艳,姿色不输给段雅真,但问题是

    “等一下这怎么回事呀?这女人根本不是刘雅真啊!”原本情势是一面倒地倾向何其天获胜,没想到半途却蹦出这令人意外的结论来。

    在何其天爆出这令人意外的高音后,在场的所有人,除了葛县令与段家人之外,几乎都愣住了。

    “何其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葛县令彷佛是早有准备,他瞧着何其天惊愕万分的表情,扬唇笑问:“今有刘家二娘当证人,言明此女确实是她的继女刘雅真,甚至还举出耳下小痣为佐证,但你却说她不是刘家千金?”

    “我不知道什么痣不痣的,我只知道她绝对不是刘雅真!”何其天气急败坏地往葛县令瞪去。

    “何其天,你不要得寸进尺!”惊堂木|拍,震得何其天眉心一抽,葛县令居高临下地瞪着他,怒斥道:“本官判决已下,莫非你是在质疑本官断案的能力吗?”

    “不是这样啊!我只是这女人真的不是刘雅真,你教我怎么娶呢?”何其天是标准的恶人无胆,给葛县令的气势一吓,他的嚣张气焰顿时消退了不少。

    “你并非刘雅真的娘亲,如何判断她是否为刘家千金?”葛县令驳斥道:“你不是自订亲后未曾与她相见过,直到日前拿了婚书上刘家,才知道小姐已离家、辗转进了段家为养女?那你要如何判断她不是刘雅真?”

    “葛大人,我虽然没见过刘雅真,但我见过这女人,她根本不是什么刘家千金,她分明就是”何其天滔滔不绝地辩驳着,只是话才刚到嘴边,他突然又打住了。

    “她分明是?”葛县令提高音量,质问道:“何其天,话说清楚来。”

    “她呃”何其天瞪着眼前自称是“刘雅真”的女人,支吾了半天却吐不出半个字来。

    不是他不晓得这女人的真实身分,而是因为他根本不敢说出这女人到底是谁。

    她曾是他们何家的下女,名叫梁欢欢,由于生得颇有姿色,因此他强占了她的身子,在玩腻她之后,还把她卖到邻镇的花楼去。

    当然,为了不让人找麻烦,他当时是强逼着梁欢欢自己签字的。

    他记得梁欢欢上无高堂,旁无亲戚,孤苦无依独自一人,所以他也不怕有人会去寻她,加上卖进花楼后,除非有恩客赎身,不然那些女人大多是终身困在里头,因此他相当放心,觉得自己的恶行绝不会被发现,但没想到她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所以如果他说出这女人的真实身分,那他不等于认了自己强占下女的罪名吗?

    啧,没想到段钰临居然敢拿这招阴他!

    该死的,到口的肥肉就这么飞了

    “我不认得她!你们说她是刘雅真就是吧!”何其天恼羞成怒地暴吼:“不过,老子反悔了!我绝对不娶她!老子要退亲!”

    此话一出,外边凑热闹的乡民们立刻迸出了议论声。

    没想到最后居然会情势逆转。何其天竟然愿意放着美人不抢?

    不过比起外头的乡民,最焦急的人是刘家二娘,她一听见何其天要悔婚,立刻出声抗议起来。

    “何少爷,这跟一开始说好的不一样啊!你要我把女儿带回来嫁给你,我已经给你找回来了,你一定得跟她成亲才行,还得给我聘金!否则我哪来的大把银子还给段家呀!”

    刘家二娘毕竟也是在风尘中打滚过的女人,她怎么肯甘心放弃即将到手的大笔聘金呢?所以一听见何其天嚷着不娶,马上就态度一改,开始追讨自己应得的报偿。

    “那是你刘家的事,干老子屁事?”何其天手一挥,怒斥道:“总之老子不娶这女人!”

    双方一来一往地争辩不休,葛县令则是再度敲了下惊堂木,厉声喝止。“够了,何其天,你当公堂律法是什么?你告段家抢你未婚妻,本官判还予你了,现在你却要悔婚?这是在耍弄本官吗?”

    葛县令搬出了官爷威仪,怒斥着何其天,末了又迸出不容否决的命令来。“婚书都签了字,岂是你单方面说退就能退的?本官现在命你们双方三日内成亲!不然就是你单方毁约,依我朝律法,本官可以将你送到边关,罚劳役一—”

    “什”何其天瞪大眼,他看看葛县令的严肃表情,知道他一定是来真的,这个家伙没有前任县令好说话,向来自诩清廉,只要他有什么小辫子落在他手中,下场一定很惨。

    他瞧瞧身边死缠着自己不放,摆明死要钱的刘家二娘,再看看偷偷对着自己露出报复性笑容的梁欢欢,以及一脸得意的段钰临,心中虽有无比的火气,却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吞下这场败仗——

    妈的!没想到他竟然栽在自己过去玩弄的女人手上!

    该死的段钰临,这回算你狠!老子认栽了!

    高声笑音在段钰临的房内响起。

    根本没去公堂,只是留在家中等候段母与段钰临回来的段雅真,在听到何其天曾露出一脸吃瘪表情时,忍不住笑倒在床上。“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吃亏就是占便宜呀!”

    明着把“段雅真”双手奉上,但等何其天自满于胜利时,才发现亏大了,他得娶的女人根本就不是他要的对象。

    “我的人脉很广的。”段钰临揽过段雅真,把她抱进了臂弯里,低声笑道:“当然,赵爷他们也出了不少力。”

    毕竟他后来几乎只上醉仙楼,但赵家少爷可是性好四处游玩,所以当他提出要偷天换日的主意的时候,赵家少爷马上义不容辞地帮忙找出与何其天有关的女人来。

    “只是,这样真的好吗?虽然能够给何其天一个苦头吃,我是很高兴啦,不过那个梁欢欢姑娘,她应该也不喜欢何其天吧?好不容易脱离花楼,却又要嫁给何其天,她不会感到委屈吗?”段雅真有些担忧地问道。

    “关于这点,你用不着担心。”段钰临轻拍着她的脸颊,一边享受重获美人的温柔触感,一边解释道:“梁姑娘一开始被何其天玷污时,确实很恨他,但毕竟木已成舟,所以她当下决心要嫁为正室。”

    “原来如此”

    “不过,何其天嫌她的坚持太烦人,因此便卖了她,而她虽身处花楼,但依旧觉得何家少奶奶的位置是她应得的,所以当我们找上她,问她是否愿意当你的替身,不但可以反将何其天一军,还能让她得到少奶奶的宝座时,她一口就答应下来。”

    “那么,她有办法应付何其天吗?”段雅真虽然很高兴得到梁欢欢的帮忙,但她可不希望梁欢欢因此而待在何家受苦。

    “你放心,她说过了,此一时、彼一时也,她早已不是当年的弱小丫鬟,现在的她,可是跟花楼的保镰学过点防身功夫的,因此以她的身手,要对付何其天那个从不认真习武又贪懒的败家子,可是绰绰有余。”段钰临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地应道。

    “真的吗?那这么说来,日后就变成是她来管教何其天了吧?”段雅真听得又惊又喜。

    “没错!所以你等着听人们说何其天变成妻管严的流言吧!哈哈哈”段钰临边说,边迸出了放肆的笑音。

    这是典型的恶有恶报啊!

    “这样真是太好了那我就不担心了。”

    “你安心就好。”段钰临往她的颊上吻了一记。

    “嗯,我不只安心,还觉得好开心。”段雅真把笑出来的眼泪抹去-她将双臂往段钰临肩上环去,笑问道:“那么接下来呢?你打算怎么娶我进门?”

    “段雅真”这个义女,已经还给刘家了,所以她不可能再用这名字、这身分嫁给段钰临,势必要换身分了。

    “噢,我想我这个段家少爷应该要为了失去漂亮未婚妻的事,先伤心难过个一、两个月”

    “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安排我的事?”

    佯装伤心难过的样子以骗过外人,确实是挺不错的想法,所以段雅真一点也没有异议。

    “嗯——大概先泡在醉仙楼里吧?”段钰临迸出似真似假的诡异笑容。

    “什么!”段雅真瞪大眼,接着一记粉拳就这么往他胸膛上捶去“你这什么意思呀!居然想着要泡在醉仙楼!其实你对魅乐姑娘很有兴趣是吧!”

    “等等!你误会了,先听我说完呀!”段钰临哭笑不得地抓住她的手腕制止道:“我是想着带你一块儿泡在醉仙楼里!”

    “什么?”连她一起?

    “我打算让人以为,后来花心的段家少爷在醉仙楼里认识了一个美若天仙的神秘姑娘,然后为她赎身,娶为正室。”段钰临得意洋洋地说明着自己的计画。

    “什么呀!你什么身分不好造假,居然要我扮个花楼姑娘!你分明知道我最讨厌花楼了!”段雅真听了他自认为聪明的好主意后,非但不开心,反倒气得想往他头上海扁两拳。

    “但醉仙楼是我俩的定情地啊。”段钰临伸手往她的香唇上轻按,缓缓地滑过她的唇瓣,温声说道:“从定情的地方把你娶回来,我觉得挺不错的。”“这”听见“定情地”让段雅真莫名地有些感动,火气似乎也消了大半。

    没想到段钰临是考虑到这点才这么安排,真不晓得该说他这个男人太重情趣,还是从来没深思熟虑。

    “你觉得如何?我保证会请鸨母替咱们安排得妥妥当当,不会放任何人来打扰我们。”段钰临笑问。

    “这样的话听起来,好像也还不错。”虽然她对花楼的花娘这身分有点意见

    “既然你也同意,那么”段钰临一把揽住她的纤腰,笑问道:“咱们来想想你的名字吧!”

    “什么名字?”

    “你当花娘时用的名字啊!既然是醉仙楼里的姑娘,有个花名不为过吧?”段钰临笑道:“而且我也得早些习惯才行,毕竟从此之后,我就不能再唤你真儿了。”

    “这也没错,但是我觉得好像还是有些不妥。”段雅真蹙着眉头,感觉有些不愉快“日后会不会走到哪儿都有人指指点点,说我这段家少奶奶不清不白什么的?”

    “放心,我会说我娶了个卖艺不卖身的清白姑娘,醉仙楼里多得是这样的红牌。”段钰临拍拍她的软嫩脸颊允诺道。

    “我还是觉得这样太有争议了,我看不如就说我是你府里的丫鬟吧。”段雅真摇摇头,还是决定否定这个伪装成花楼的提议。

    “丫鬟?那多没意思。”段钰临摇摇头“还是醉仙楼的花娘好些。来来来,咱们来想你的花名”

    “少来!你根本只是在玩我吧!”段雅真哭笑不得地把他凑近的脸推开。“我哪里舍得玩弄你呢?我又不是何其天。”段钰临快手快脚地张开双臂,往她的纤腰摸去“而且真的要玩弄你的话,也应该是这样”

    话音方落-他已经十指并用地开始对段雅真搔起痒来。

    “哇哈哈哈不要!快住手啦”段雅真笑得没气,想逃却又被他制住,试图反击却一点成效都没有,因为段钰临根本不怕痒。

    “要我住手就答应我。”段钰临故作正经地迸声。“不要我不要扮花娘,我受够跟任何花楼这字眼扯上关系的事了啦!”段雅真笑得有些没力。

    “你这是心里有鬼,我来替你矫正,保证你日后只会觉得花楼是好玩有趣的地方。”

    “才怪!觉得好玩有趣的只有你这个花心少爷啦!”

    “就是因为大家都觉得我花心,所以娶个花娘回来才不会让人起疑心啊!”段钰临面色不改地扯着大谎。

    “胡扯。”段雅真瘫在他怀里,笑软的身子直接赖着,脸上净是笑容。“不是胡扯,我打算来个浪荡少爷痛改前非、从此只钟爱你一人的感人戏码。”段钰临搂着段雅真,双双赖在床上,他伸手勾起她的乌黑发丝把玩着,边诉说着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这样啊有多感人?你说来听听,很有趣的话我就扮花娘陪你玩。”段雅真说着,身子往他捱近了点。

    她真喜欢这种窝在他臂弯里,受到他保护的温暖感觉“我的计划很复杂,要说一整晚的。”段钰临往她颊上亲了亲。

    “噢,那我只好在你这儿过夜了。”段雅真笑道。“那我们就来慢慢商量吧!”段钰临倾身覆上了她的唇,数度轻啄,品尝着她的芳香甜腻。

    那温热唇瓣令他眷恋,挑动着他身躯里的**,让他忍不住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我想,今晚我们应该可以聊上一整夜吧!我未过门的无名娘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