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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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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她实在太甜美

    一沾上,变成瘾。

    竹榻上,青丝飞乱的妖娆没人,脸嫣红,眸氤氲,光是受她所注视,便足以教他疯狂。

    “不温柔、不体贴、不顾对方感受,是床笫大忌呀!”那人又道,似乎经验老道,一掌拍向好望的背。

    这一拍,拍醒了好望的自说自话。

    “咦?父王?!你何时来的?”好望瞪大眼。

    龙王嘴角抽搐,失笑:“我同你聊上好几句,你现在才发觉,不会太迟了吗?”不然,老三刚以为是谁同他一问一答?

    案子俩,并坐在千年珊瑚树上。

    龙主本想先追问儿子的床笫之事,瞧老三一脸苦恼,不知是哪家姑娘扰了他的心,然而,转念再想,儿女之情事小,解契事大,于是开口时,便挑了大师问:“父王方才听说,你被解契了?!”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他回返龙骸城,还不到半个时辰,仅跟两三名兄弟约略提及罢了,竟已传入了龙主耳里,这么快。

    “解契的理由是?”龙主关怀问。

    解契的理由,我也正在找呀。好望很想叹气。

    到底是索求得太不餍足,抑或是中途失去理智,让她感到不舒服?

    见好望沉默,龙主自行猜测。

    天人提出解契要求,不外乎是与使兽相处不来,或者使兽能力不足,令天人不满大抵难逃此类。

    他不逼老三说个答案,自诩善解人意,不想伤害儿子自尊。

    “这也好,解契之后你就恢复自由,不再听命于谁,你的性子本也像风,不适合受拘束。”龙主安慰他。

    安慰之余,当然,还是要诋毁一下那位解契的天女。

    “反正,所有问题,一定出在辰星天女身上!是她太吹毛求疵!鸡蛋里挑骨头!傍了你什么不合理的考验,你若做不到,便用解契威胁你,是吧?!”

    千错万错,九成九,错在冷漠天女!

    护子心切的龙主,啐着声。

    “她以为谁稀罕当她的使兽?!龙子不要,其余神兽,比起龙子只会更差,不可能更好!”龙的自傲,可见一斑。

    “父王,别数落她,说不定我错的比较多。”好望不愿多听半句父王对她的谬解,毕竟,失控燃烧、玩得过火的人,是他

    “你犯了什么错?”妨碍辰星天女斩妖?还是,在工作之中,又睡死在哪棵大树上?

    “床笫大忌吧。”好望垂头,一叹。

    床、床笫大忌?!

    龙主怔傻,一时之间反应不来。

    他一直以为,解契是一回事,儿子烦恼情事困扰,又是另一回事——

    至少,当中的“对像”不该是同一人!

    不该全是辰星。

    “你你你你你你跟辰、辰星天女你你你、你们——”龙主话都说不全了,双眸凸瞪,险些在人脸上恢复成“龙眼”尺寸。

    “你刚不是全听到了?”好望懒懒瞟来。在他自言自语之际,已经透露很多了,干嘛一脸惊吓?

    龙主额际已隐隐浮汗:“我以为你遇上哪只小女妖,或者花天女”完全没把辰星列入假象之中。

    “没有,从头到尾都是她。”好望此言,打碎了龙主最后一丝侥幸。

    让他苦恼、让他思量、让他悬挂心上,都只有辰星一个。

    龙主弹跳起来,面露惶恐:“你怎么敢?!连战斗天女你都敢招惹?!你不怕被她一剑砍死?!”

    先前只担心儿子会对于成为天女使兽,感到难堪,心中不快,进而故意违逆天女,导致最后与仙界交恶。

    却给忽略了,还有这种可能性——

    儿子把天女给“欺负”去了的可能性。

    老三怎会喜欢那种冷冰冰的女娃呀?

    她既不可爱,又不讨喜,也非男人心仪的温柔娇娇女呀!

    事实摆在眼前,龙主不得不强迫自己接受现实。

    他抹抹脸,重新坐回好望身边。

    “你就是跟她那个之后她立刻开口说要解契?”

    “嗯。”“看来你表现真的不太好”没讨女人欢心,才在燕好之后,换来对方翻脸,不留情面。

    因床上战绩不佳,而被解契的使兽老三是头一只哪。

    好望除了捂脸、叹气、打击,没能做出其他辩解。

    事情好像哪儿不对劲。

    那是,实在太销魂、太欢快,他虽然失去自制,也不至于忽视她的反应。

    不单只有他,沉醉迷乱,她的回应、她的迎合,在两人最贴近,最无距离时,他都能清楚感受到。

    她接受着他,浑身的战栗、酥软、热烫,无论多么细微,在她体内的他,没有错过任何一些些。

    她因他,而逐渐加剧的喘息。

    她因他,而越发红嫩的身子。

    她因他,温润、汗湿;颤抖、哆嗦;闭合的长睫,微微水亮;锁在咽喉内,那压抑的甜美呻。吟;环在他颈后,陷在他背肌间,纤细的十指

    她并不是没有得到快乐呀

    “再不然,就是她突然想通,拿你当使兽,不如拿你当情人来得好,干脆解除契约,不让旁人感觉你是她的一只宠物。”龙主说着,虽然这话听来,自己也不怎么信,勉强聊表安慰。

    这样,儿子心情会好一点吧?

    龙主一席话,没有带来抚慰,却令好望心中那股不对劲,找到了一丝曙光。

    并非龙主说中了什么大道理。

    而是,他学着龙主思维,跳脱了床技表现的优劣、被抛弃不要的内心打击,定下心,去想,去看,去揣度,她从不复杂的心思。

    她解契的理由,岂会难懂?

    “儿子呀”龙主唤着好望,打断他思忖。

    “嗯?”

    “父王房里有‘金刚砰砰丸’,吃了,勇猛有力又持久,你需要的话,父王送一罐给你。”贴心的父王,为孩子的床事幸福,忧心忡忡。

    “”啐!留着自己慢慢吃吧!

    她的心思,实在是猜不透这几日里,她有说过话吗,印象中,连一个字也没有。难道,她是哑巴?!

    美丽的母貔貅——铃貅,成为辰星天女的新使兽,已有数十日,对于她的主人,她完全摸不着头绪。

    铃貅摇着头,淡粉色的发,随其轻摇,曳下星芒,否认;”不对,那时她明明开口,要我们先替龙主三子解毒,她会说话,不是哑儿。”

    但为什么到现在,她都还没跟她说过半句话?

    闷死人了不,是闷死貔貅啦!

    原来当使兽是这般无趣的事。

    非也,是她的主人太过无趣。

    无趣到整日待在老松树下,闭目打坐,偶尔调息顺气,像尊石娃娃,静俏,无声,不吃不喝,不聊不睡。

    “唉,无趣。”铃貅吁息长叹,干脆再趴下,继续睡。

    反正睡醒后,眼前的人事景物,一点变化也没有,不,就算她离开个三四天,再回来,一样是老松,天女,打坐,无趣

    “她的上一只使兽,一定是受不了这种无聊,才跟她解契吧。”铃貅昏昏欲睡前嘴里含糊的嘀咕着,”幸好还没订契再这么闷下去,我会逃走先”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辰星在此刻,睁开了眼。摊开右手,凝聚周身烟岚,将他们纳入掌间,宛若绕指柔肠,随她拿捏。

    武卷的最终一式,她习全了。

    辰星淡淡敛眸,望向手心,烟丝袅袅流动,带些高山冷息,窜进肤肉,让她十指冰寒。

    即已习全,接下来换她去找夭厉。

    辰星行事作风向来速战速决,不喜拖泥带水。

    与夭厉之战无可避免,总归要来,既然如此,早与晚有何差别?

    她想尽快结束一切。

    不管最后结果为何,拖着只会使她举棋不定,勇气逐渐消失。

    会开始,却步。

    辰星不给自己这样的机会。

    她轻巧站起,身姿如风,袖一扬,形已消。

    当铃貅睡到尽兴,打着呵欠,揉眼醒来,她以为该一成不变的景致,老松、天女、打坐、无趣——

    只剩老松还留守原地,伫立不移。

    “人咧?!”铃貅惊跳而起,在草屋前后急寻辰星。

    真的不见了?!跑哪里去了?!连叫她一声都不肯?!

    铃貅气呼呼,撩裙跺脚,赶忙寻觅辰星气息,一确定大略方向,拔腿追去。

    “可恶!我一定要解除订契——”呀,她们没有订契,目前还是”试用期”

    这种任性妄为的主人,她不要啦!

    铃貅起步太晚,早在她睡正熟的一个时辰前,辰星便离开了老松下。

    现在,她站定于沉月岩上,与夭厉分据两端,对峙。

    沉月岩,山风寒峭,冷冽袭人,两人衣袖翻腾。

    静伫的彼此,谁也不先动,只有衣物刷刷窜动。

    她的素裙,他的墨袖。一如白浪,一似乌云,在半空中,仿佛叫嚣,张牙舞爪。

    她与他,面容皆是淡然而平静。

    “我若是你,我会逃得不见踪影,避开我,能多远,便多远。”夭厉右手负于身后,口吻清如冷泉。

    “我为何要逃?”她回以冰冷语气。

    是瞧不起她么?暗喻她该要逃为上策?

    如此小看她,吃亏的那方,将会是他。

    “明明,身边已经拥有那般珍惜你的人,为了他,贪生怕死,苟且偷安,又有何妨?!”夭厉所指,便是当日抢着护她的那只龙子。

    要是他身边,有这样的人存在,兴许他也会怕死,也会想为了那个人,活的更久,活的更长。

    辰星冰凛的神情,似有一丝龟裂,因听见了好望而动摇。

    不过,瞬间又恢复漠然。

    美眸眯细,白纱化剑,握进手心。

    “我来,不是要与你同归于尽,我是来——除掉你。

    夭厉似笑非笑,唇边那抹嘲讽,微弯,淡淡显眼。

    “你以为,凭你,也能除掉我,再回去继续与他恩爱相依,过起只羡鸳鸯的日子?”夭厉倾首低笑,那神情,像纵容,听她说孩子气的蠢话。

    这确实是辰星心中,默默私藏的一个小小希望。

    若平安回去,头一件事,立刻追下龙骸城,找好望,将他带回身边。

    她唯一的归处,就是有他在的地方。

    若不能至少,不连累好望陪她一起死。

    与好望解契,理由如此单纯。

    绝不要他受到伤害,一丝,一毫,都不可以。

    “就算再加上那只龙子,不一定能奈我何,情况一如先前,你和他,像两只逃窜的鼠然而也好,黄泉路上有个伴才不寂寞——”夭厉笑容没有温度。

    “只有我。”她冷冷的打断他的话。

    夭厉稍顿,见她傲立无惧,眸光了然。”不愿他涉险,不将他带在身边一心一意想保护他?”

    辰星不作答,挥动手里白纱剑,代表无意的”闲聊”到此为止。

    “保护人的力量吗?多好”夭厉口吐赞赏。

    然而,他敛去了笑,双眸狠厉,语气再轻,再软,也无法使那句话变得和善。

    保护

    他多么的羡慕,这种求之,而永远不能得的力量。

    指掌间,瘟息轰然漫开,雾气弥漫,朦胧了他的神情。

    瘟息,变为长剑姿态。

    “我,只有破坏的力量。”

    娇艳柔嫩的花儿,被他所触碰,便会枯萎。

    在他手上,什么也留不住,什么也护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