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5.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一年前,被简国公送给轩辕侯的艳姨娘,是个风月场上的风流人儿,够媚、够嗲、够浪,可也是个够没脑子的人儿。

    这女人嘛,若只是没脑子,倒也罢了,男人大多数还不生厌且会将此当成一种乐子;但若是蠢笨到不知道自己姓什名谁,那就十足令人生厌了。

    艳姨娘就是这种女人。

    她那没脑子的表现就两个字,轻狂!

    而这种表现是在某天,被大夫诊出怀了身孕后猛地迸发出来的。

    这可是老侯爷的骨肉啊!是比那性子古怪乖舛的小侯爷更亲上一层的血脉。

    “母凭子贵”四个字预兆着她未来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她熬了多久,终于盼到了这一天

    艳姨娘激动万分,直奔南安寺烧高香去了。

    也就从那天起,一向在侯府里遭人讨厌的艳姨娘,突然就身价百倍起来。

    送礼的、拍马屁的、联络感情的不仅只是侯府里的上下,还有一些官员的妻妾也登门拜访,俨然当她是未来轩辕侯府的女主人。

    喜讯飞一般地送到京外,听说老侯爷知道后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不知内心究竟是喜还是不喜,不过在年过半百后还能得到子息,会让任何男人都受用吧!

    唯一不把艳姨娘放在眼里的,仍然是府里那个小魔王。

    原先他就当她不存在,现今依然当她是空气,从来不正眼瞧她,艳姨娘每每一想就恨得牙痒痒。

    越是不甘,越是要狭路相逢、针锋相对,哪怕碰得头破血流!

    秋高气爽的晌午,一身绫罗、满头钗环的艳姨娘正在园内的游廊里宴客,花圃中各色的菊花怒放,几家来串门子的官员姬妾欢聚一堂,边赏菊、边拉着家常。

    为了显摆自己在这府里的地位,艳姨娘一声令下,竟叫各房的丫头、婆子们都聚到园子里,附庸风雅地跟着赏起了花儿来。

    客人里头两个不懂事的小妾,模样生得轻佻,与艳姨娘出身十足相似,因而无比投缘,说着、说着就聊起各自的造化。

    这一个说:“哎哟,艳姐姐可真是好福气,这有了子息,这轩辕侯府夫人的位置还不就是您的了?”

    那一个听了嬉笑道:“羡慕吧?你这小浪蹄子还不赶紧想些法子,只要你家老爷夜夜离不了你,不是自然就怀上了?”

    两个女人边说、边相互取笑,听得艳姨娘和席上的另几个小妾也掩着小嘴儿吃吃地笑,两人又饮了些酒,干脆将那男女间的房事摆上台面大聊,听得旁边一干未出嫁的丫头们脸都红了。

    正说在兴头上,其中一个小妾一眼便看到刚从府外归来,踏进抄手游廊的云墨。

    俊秀少年穿着紫袍、腰上系玉钩锦带,领口与袖口都以白狐狸毛滚着边,明明还是舞勺之年,但长身玉立,那张脸也已过份俊逸。

    既有少年的明朗纯净,也有成年男子的英气勃发,全身混杂着两种截然不同的特性,益发地吸引人,哪个女人看了都忍不住怦然心动。

    都说姐儿爱俏,何况对方是这么俊秀的年轻男子!

    那小妾见了云墨,一双媚眼儿都直了,当下就不管不顾地迎上去了,抛着媚眼儿“哟,这不是小侯爷吗?这是打哪儿回来呀?”

    云墨素来从不理会那些妇道人家,俊颜冷漠,脚步也半点不停,却在不经意间,忽然看到一旁大堆丫头婆子中一抹杏色身影,袅袅娉娉,那不是樱宁是谁?

    她怎么也在这里凑热闹?

    少年微微一愣,脚步就缓了下来,那小妾误以为少年有意自己,心下大喜,揪准机会扯住云墨的衣袖,另一手端着杯,笑着扭身挡住云墨去路,”哎呀,小侯爷呀,干嘛不理人呢?既然来了,不如坐下来喝几杯再走嘛!”

    “放手。”云墨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毫不留情地甩开她的手,教那小妾当下涨红了脸。

    “哟,小侯爷害臊了?”另一个小妾不知死活,也嘻嘻笑着凑过来道:“人人都说苻家的少将军生得俊,依我看,咱们这小侯爷跟苻家少将军不相上下,就是不知哪家小姐有福能配得上呢!对了,听说好像戚太师家的郡主就挺中意小侯爷的,是不是?”

    云墨闻言脸色一沉,冷声斥道:“你胡说什么?”

    “哎哟,这么凶做什么呀?我们可是艳姨娘的客人呢!”那小妾见小侯爷被惹得发火了,便撇了撇嘴,将艳姨娘抬出来,还不知天高地厚地道:“等老侯爷从京外回来,扶了艳姨娘作正室,你这小侯爷可也要叫一声奶奶的哦!”这满府上下,谁人不知小侯爷与这位姨奶奶不对盘?

    荷香等人顿时倒抽一口气,心下直叫不好,唯恐这小爷翻脸,赶紧朝那边走去,樱宁想了想,也起身跟了过去。

    云墨厌恶地瞟了眼那女人,口中却以一种不屑一谈和讥诮的口吻,沉声吐出羞辱的话语:“难怪说一个土山里的貉,彼此同是丑类,没有什么差别,果然是物、以、类、聚。”

    此话一出,马上打击了一大片人,尤其把那个艳姨娘气得浑身发抖。

    这臭小子实在是目中无人!以前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就算了,她忍了!可今时、今日不同了!

    她肚子里的是谁?

    是老侯爷的种!

    论理,这臭小子还得叫一声“叔叔”!凭什么就敢在外人面前给自己没脸?

    艳姨娘越想心头越火大,当即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云墨泼口骂道:“你以为自己出身有多高贵?你那个娘亲还不只是个低贱的丫头,费尽心机勾引了主子才有了你!可惜呀可惜,有那个运、没那个命,还不是生你时被你克死了!”

    “艳姨娘!别乱说话!”这会子就连王嬷嬷也被她的口不择言给惊呆了。

    这女人莫不是疯了吗?

    小侯爷的亲娘和身世在这轩辕侯府里是个禁忌话题,谁敢提起?今儿可好,不仅说了,还当着小侯爷的面,说得明明白白!

    数十双眼睛不约而同地瞧着云墨,在那十四岁少年的脸上,竟然有着一种狠虐的残忍,因为那双眸底如火熊熊燃烧,又如海潮波涛汹涌,随时能将人吞噬。

    谁也不敢再看小侯爷脸上的表情,各个屏气凝神,竟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你们装什么傻?这事儿谁不晓得?还怕说不成!”

    艳姨娘仍然在叫嚣:“一个丫环也妄想当轩辕侯府的少奶奶?真是痴心妄想,老侯爷根本就不承认她,就算死了,还不是没个名份!”

    眸子彻底结了一层冰,云墨的额上青筋直跳,眼角的余光却下意识地在找那个身影,当发现她正蹙着一弯清秀的眉,静静地聆听时,挺直鼻梁下的薄唇越发抿得紧。

    她听到了、她听到了!她以后会更加瞧不起他!

    好、很好好得很!

    “有运没命?”他森冷地笑了声,盯着那不知死活的女人,语气中充满了恶毒:“这话说得真好。”

    “你什么意思?”艳姨娘整个豁出去了,叫嚣道:“你把话说清楚!就算侯爷怪罪,咱们有理还得说理!”

    “没什么意思。”他怒极反笑,慢条斯理地道:“小爷我只是想瞧瞧,你会不会也落得那种既没运也没命的下场。”说罢一拂袖,转身就扬长而去。

    “你你你你说什么?”艳姨娘心中一惊,追过来尖声质问:“你想做什么?想害我母子吗?你别忘了,我腹中是你爷爷的血脉!”

    “害你?”云墨恰好走到樱宁身旁,闻言,他微微侧首,薄唇边挂着一丝冷笑,无比鄙夷地说道:“真的假的都没弄清楚,害你什么?再说,小爷可不想弄脏自个儿的手。”

    眼一瞥,发现樱宁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便不自然地昂着头,眼睛也不瞧她,话语中却似乎有些赌气:“你们还不回去?都在这凑什么热闹?”

    荷香和绣菊闻言赶紧应了声,正欲跟着主子回望尘轩,怎知身后的艳姨娘越想越气、越气越惊、越惊越怕,一回头瞧见一个丫头捧着的木盘上有一只玉杯,一把抓起,狠狠地朝云墨砸去!

    那一瞬间,樱宁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因为她来不及提醒他小心,双手已不由自主地将身边的少年推开,接着就听见“咚”的一声闷响,那只坚硬的杯子正好砸中了她的后脑勺。

    数道惊呼在四周响起,有温热的液体似乎缓缓在发间淌下,沿着玉颈蔓延

    樱宁抬起手,触摸到一片濡湿,她想,真糟糕,一定是流血了她一阵晕眩,身子软软地朝下倒。

    伴着一声怒极的吼声,有人在同一时间伸手抱住了她。

    衣衫上有极淡的篆香味那是属于少年的味道。

    蓬山里的雾,总是浓厚得见不着人影,这一次似乎特别的浓,无边无际,好像一个看不见的恶灵,挂在树上、绕在山脊、漫在羊肠小径上、藏匿在草丛中,对她如影随行。

    她想要脱离这可怕的包围,于是拚命奔跑,直到再也跑不动,她才停下脚步,大口、大口地喘气。

    朦朦胧胧中似乎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接着一股熟悉的淡香又包围了她,不一会儿就让她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当意识再一次清醒时,樱宁发觉自己正伏卧在柔软的床榻上,头痛欲裂,她忍不住轻轻地呻吟出声。

    “你、你哪里疼?”那是少年特有的嗓音,夹杂着紧张和不知所措。

    掀开如蝶翼的长睫,樱宁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云墨。

    他正坐在床榻前的圆凳上,半伏在床边,俊秀的脸孔离得她很近,一双黑亮的眼眸紧张地注视着她,一见她睁开眼睛,眸中立即飞快地滑过一丝喜悦。

    “那个你的头很疼吗?”从未关心过他人的少年,神情十分别扭,不自然地对她说:“嗯蒋大夫刚才来看过了,也上了药你这样睡是不是不舒服?”

    她轻轻的“嗯”了一声,才察觉到这似乎并不是自己的床,但又没有半分力气起身,忍不住秀眉轻拧,微微地阖上眼。

    “还想睡吗?要不要先喝点水?蒋大夫开了药方,药已经快熬好了。”

    不等她回应,樱宁就感觉到自己被一只手臂稳稳地托住,小心翼翼地将她的上半身扶靠在自己的臂弯里。

    那是一幅很美的画面。

    俊秀的少年扶着受伤的少女,另一只手拿起茶盅喂她喝水,大概是打生下来就从未服侍过人,显得略有些笨手笨脚,脸上的神情却是无比的认真。

    没想到打小就养尊处优惯了的小侯爷,竟也会有甘心伺侯人的一天!以前,他甚至连给老侯爷奉个茶都不情愿呢!

    眼前的一幕让正端药进来的荷香、守在外室的绣菊、平安三人看得傻了眼,半晌才不约而同地回神,相互对视一眼,忍不住偷偷地发笑。

    服了药的樱宁又渐渐睡熟了,朦胧中,似乎有个人一直守在床畔,过了一会,耳边隐约有对话声,但很快又安静了。

    云墨将絮叨的荷香、绣菊推到幕帘后,生怕吵醒了床榻上的人。

    “少爷,您快去睡吧,这都几点了呀!”

    “是呀,少爷,东边厢房里已经都铺好了,您明儿还得进宫读书呢!”

    云墨将食指压在唇上,朝两人轻轻“嘘”了一声,示意她们小点声“我不困,你们都去睡吧。”

    “樱姑娘已经睡踏实了,您还守在这里做什么呢?”忠心的丫头赶忙压低嗓音,困惑地问。

    “我”清清朗朗的嗓音响起,似乎踌躇了一下,才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我怕她喊疼。”

    “樱姑娘吃了药,会好起来的。”荷香听了,又好气、又好笑地劝道:“您去休息吧,要是明天樱姑娘醒了,可您却熬病了,这教樱姑娘怎么过意得去?”

    少年始终不肯,还低声问:“你们说,我以前那样对她,她会不会生我的气?”

    “不会的,樱姑娘心眼儿好,怎么会生您的气呢?再说,您其实还算”荷香迟疑了一下。

    算什么?手下留情。

    小侯爷若是赶忙想要谁走,又怎么会做不到呢?

    荷香又忍不住悄悄笑了一下,心中却是略为诧异,谁又何曾看过这位小爷这般仓皇不安,他可是只能教别人不安的哦!

    云墨不再说话,固执地也不肯离开,荷香见劝不了,只得在窗边那张小小的卧榻上铺了白狐皮的褥子,又和绣菊抱来衾褥锦被,无奈地说:“少爷,您今儿晚上委屈些,在这就上面将就着吧!”

    云墨这才高兴地点点头,看荷香、绣菊忙前忙后,等她们走了,仍坐回原来的位置,盯着床榻上沉睡的少女,彷佛出神一般,半晌,喃喃地自语。

    “我对你那么坏,为什么你还要替我挨这一下呢?”

    直到隔天中午,樱宁才完全清醒,一睁眼,就看到荷香守在旁边做针线活儿,后者见她醒了,立即欢喜地叫道:“樱姑娘醒了?伤口还疼吗?”

    “不打紧了。”樱宁见她一脸关切,于是忍着不适,装着无事的样子笑道:“我睡了很久吗?”

    “可不是?昨儿流了好多血,吓死人了!”

    荷香想起那兵荒马乱的场面,受伤昏迷的樱姑娘、愤怒至极的小侯爷,还有差点被小侯爷掐死的艳姨娘不由得心有余悸。

    “我没事的,难为你守着我。”樱宁有些过意不去。

    荷香却“噗哧”一声笑出来“守着姑娘的可不是我,是小侯爷呢!”

    云墨?他怎么会?

    樱宁一愣。

    “是真的,小侯爷昨儿怎么都不肯去别的房里睡,我跟绣菊就只好给他铺了个卧榻,今早我来收拾,才发现那小祖宗根本没上榻,敢情是硬坐了一宿。”

    樱宁心下一暖,才意识到自己睡的正是云墨的床,这下倒成“鸠占鹊巢”了,不禁笑了起来,还未说话,就听到窗户外头绣菊正大呼小叫:“呀!少爷,您不是在宫里吗?怎么这会子溜回来了?”

    “樱姐姐醒了没有?”少年的声音从窗户外传进来,隐隐的、清朗而好听,似乎才刚走到院门口。

    这是樱宁听到他第一次叫自己“樱姐姐”某种很奇特的感觉像河水一样缓缓淌过心间,抚平了一切沟壑,连头上的伤口似乎都不那么疼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奔过庭院,踏上石阶,就在跨进屋槛时,却陡然停住了。

    脚步变得轻而缓,似乎怕惊扰了屋里的人。

    樱宁微微撑起身子,抬眼望去。

    少年站在门边,漆黑的眸一眨不眨地望着她,银色华服、鎏金银冠,衬得他那般俊秀好看。

    他似乎刚刚才跑了老远的路,额上还冒着细汗,黑发有些汗湿地散落在额上,白皙俊秀、精致如玉的面孔上有点微微泛红,不知是少见的羞赧还是因为热

    那么踌躇不安地站在那里,眸光淡淡流转,渴望、迟疑、不安,甚至从骨子里散发的孤单,让樱宁的心都揪了起来。

    唇瓣轻扬,她向他露出一朵可人的浅浅笑花,刹那间,仿佛漫山遍野的鲜花哗啦啦地绽放开来。

    那笑容感染了忐忑不安的少年,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一亮,笑容缓缓地自心里蔓延出来。

    明媚得就像要召唤那消失已久的春天。

    整个轩辕侯府里的人惊讶地发现,不过半年时间,恶魔般的小侯爷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

    每天一下学,小侯爷头一件事就是回到自己的望尘轩,勤勤恳恳地读书、习字,很少往府外跑,也不闹得满府上下鸡飞狗跳,修身养性起来了。

    仍在京外公干的老候爷得知后,十分欣慰,将满府上下一帮人都打赏了一遍。

    只有荷香和绣菊心里明白,该领这份儿赏的只有一个人,就是樱姑娘。

    在望尘轩,她们经常看到一个画面,灯烛幽幽,他们在宽大的书案两边相对而坐,一个认真地阅读书籍、另一个在纸上随意地写着字,再伸出纤手将灯芯拨亮一点。

    或者是这一个凝神肃静地习字、另一个静静地坐着、慢慢地替他研着墨,体贴入微地为他端来一碗泛着热气和香味的燕窝粥。

    这种时刻,是只属于他们的时刻,没有任何人可以插入其中,连荷月和绣菊都从来不曾想过要去打扰这美好的一幕。

    她们这小侯爷原本就是个教人琢磨不透的人,外表看起来顽劣不羁,其实那只是他的保护色,因为很少有人能真正走进他的心里,以前还有个在府里住了八年的聂家少爷,小侯爷视他如亲兄,愿意听他教诲,可后来聂少爷也走了,又剩少爷一人了。

    现在不同了,这位来了没多久的樱姑娘成了一个例外。

    他仔细地听她说的每一句话,他将她写的每一幅字都悄悄藏起来,甚至有些只是随手涂鸦之作,他也当宝贝一样藏起来。

    她高兴时,他也会变得心情舒畅,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笑容,黑色的眼睛亮得像最耀眼的宝石。

    他心情不好,或者是被人不小心惹到了,稍精明一点的都知道要赶快去找樱姑娘来,因为只要看到她,主子的脾气似乎就会消一点,在听她小声地劝说几句后又会消去一点、再一点,直到那些怒气不翼而飞。

    荷月和绣菊不禁感叹,原来越是看起来没心没肺的人,一旦上了心,便会全身心的投入,眼里只能装得下那一个。

    寒露刚过,侯府里又发生了两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一是艳姨娘落了胎,有人说是老侯爷狠心派人打下来的,因为那根本不是老侯爷的骨肉。

    还有人说艳姨娘根本就没怀孕,不过是想演一出“狸猫换太子”可惜演砸了锅。

    二是在艳姨娘落胎后的第三天,她就跟着舅老爷卷了大笔的钱财私奔了。

    这事儿一出,闻者无不诧异,都暗自猜测,那艳姨娘肚里的胎,究竟是有呢、还是没有呢?如果有,那种到底是老侯爷的、还是舅老爷的呢?艳姨娘和舅老爷两人,又是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去的呢?

    没有答案,从京外公干回来的老侯爷也平静如初,没有半点动怒,这完全出乎众人的想象。

    流言蜚语随着时间的消逝渐渐淡去,但众人从这两件事中发现,原来艳姨娘并不如想象中那样得宠,老侯爷心里最疼的人,其实从头到尾都只有小侯爷一人,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是啊!小侯爷才是轩辕侯府正统的血脉、唯一的继承人,旁人又算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