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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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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当然,大师父是全天下最睿智、最厉害的老人,而且绝不害人。夏雨熏边听边想着,从田奕谕的口中也得知潘荷已被辗转带到南方一问尼姑庙,要她在那里反省所作所为。

    “就跟我们上次谈的一样,夏雨熏绝不可能来自那个神秘的异色组织。”田奕谕做了总结。

    异色组织在刺客界颇负盛名却最为神秘,号称不到最后关头,绝不允许见血,此事连她都时有所闻。

    “上回得到消息,我将会是他们的下一个目标,但究竟是要我死,还是像阎冥一样被吸收成为组织的一员,目前仍是未知。”欧辰威顿了一下又道。“我费尽吧辛万苦才将自己的人送进异色组织所在的刺客之岛成为内应,但从知道这个消息至今,唯一找上门来的也只有夏雨熏,为求慎重,我还差人将她的画像透过秘密管道让内应确定她是否为刺客群之一,但答案是否定的。”

    “既然如此,你决定放她走了?”田奕谕问。

    “不,我想留。”一想到今晚的事,他就不确定自己是否愿意让她走了。

    “在你眼中,女入不是用来发泄就是生育的工具,你不是想跟她玩真的吧?”田奕谕从好友眼中看到一抹认真。

    “怎么可能?只不过今晚有机会一亲芳泽,所以我想多留她一些日子,有机会也可以教教她**的事。”在好友面前,欧辰威没有掩饰自己的欲望,甚至故作风流的扬起玩世不恭的邪笑。

    她被亲了?糟糕,好像真有这么回事!夏雨熏脑中隐约闪过片段画面,小脸霎时发热。

    “她可不是那种可以玩玩或当妾的料,她家境优握,除非你想娶她”田奕谕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对,你娶她让魏如茵死心,她就不会老拿脸上的伤来逼婚了。”

    欧辰威扬眉笑问。“娶她?我以为你喜欢她?”

    “是喜欢,但更喜欢你这个朋友,就像她曾说的,不必为了一个女人破坏多年友谊。”他率性的一拍胸膛。

    “哈哈哈!好,冲着你这句话,明天我就去吃了她,生米一且煮成熟饭,她爹娘不让她嫁给我也不成了。”欧辰威开玩笑的附和。

    田奕谕知道好友只是随口说说,因为魏如茵是他心中最大的魔障x若不是魏子健反对,好友早就为了太深太多的愧疚娶她了。

    但这一切,夏雨熏是不知道的。

    她难以置信的瞪大眼。这坏蛋明知她是无辜的,还是要留下她,甚至要利用她来让魏如茵死心看来,她果真是个笨蛋,大师父早叮嘱过她,说他是个城府极深的男人,她怎么还会当他是善良的老百姓呢?不行,她得快快闪人!

    啊!也不成,她不能就这么跑了,他知道她家及齐天会的所在地在哪,而且他的人脉又广,难保不会去找她或其他人麻烦,她得想想法子制止他

    夏雨熏眼睛骨碌碌一转。对了,就用男人最伯的那一招吧。

    她施展轻功先潜入厨房与柴房,拿了些东西后就往松林院而去,幸运的是,欧辰戚尚未回房。

    欧辰威与田奕谕聊了一会儿便返回松林院,没想到一进房立即被人点了昏穴,再醒过来时,他全身穴道皆被点了,呈大字躺平在床上,而站在床边的,竟是已经醒来且一身夜行衣的夏雨熏。

    “你的武功恢复了?你是装醉的?”他难掩讶异。

    一盯着他的脸,夏雨熏就不自觉想到他吻了自己,小脸立刻赶红。也许是太醉了,她还真想不起来那是什么滋味天!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回味?面对这种太有心机的男人,她还是少跟他说话才好。“对,都是假的。”

    “不可能,那你早就逃了。”依她的武功,盛园因不住她。

    “我好奇你这里还有做什么藏污纳垢的勾当啊,所以没逃,信不信随你。”她随口胡说“但现在我想走了,只要你给我一个承诺,我就放了你——今晚一别,你不可以找我、我家人及朋友的麻烦,就连见面也不可以。”

    欧辰威瞪着她。她凭什么跟他谈条件?

    “凡事都该适可而止,我相信你已证实我的身分,理应放我走,墓于大师父常说的一句话,入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只要你答应别来找我就行。”她遵从大师父所教的,要心存仁厚。

    “你先解开我的穴道,把我放了再谈,不然我就叫人。”他很讨厌此刻的无助感,像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夏雨熏摇摇头“你太好面子,不到最后不会叫人的。”

    她还真的说对了!欧辰威突然觉得她真是可恶透顶,竟将自己掩饰得那么好,尤其喝醉还是假装的,这更让他怒火中烧,但究竟是气自己没把握机会大方的将她吃了?还是气她竟能牺牲到让男人随意亲她的唇?这就不得而知了。

    “你到底答不答应?我是相信你是个一诺千金的人,才给你这机会的。”事实上,外界对他这一点的评价也极高。

    “如果我不答应呢?”他很好奇她能做出什么狠心的事来。

    “你一定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她叹了好长一口气,突然弯下身,将放在地上的大寐布袋给打开来。

    他斜眼往地上一看,黑眸倏地瞪大,因为里面装满武器,有小刀、剑、剪刀、大刀,甚至还有两把大、小矮头,看她还煞有其事的一一拿起来掂了掂重量,挥两下测试拿得顺不顺手,他忍不住没好气的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威胁你,但既然你这么难商量,我也没别的选择了。”她一脸认真的说。“两条路,只要你肯发毒誓。我欧辰威在今日一别后,去找或去见夏雨熏及跟她有关系的人,我的命根子就会离我而去。我就放过你。”

    “也就是说,我不肯发毒誓,它很快就会离开我?哼,你不敢。”他对她有信心,她不是会断入香火的人,虽然伪装的功夫实在高明,但从她最初所设的陷阱到现在还可以商量的“二选一”来看,还真没什么好怕的。

    “你一定要逼我就是了?”她颇为无奈的拿起一把最大的斧头,没想到还挺重的,她双手握住把柄举起它,将它悬在他的胯下正上方,原想吓吓他而已,怎料手却突然滑了下,她虽急着想握紧把手,但沉重的大斧头依然就这么砍了下去——

    听他痛呼出声,她霎时脸色发白。

    “天哪!不会、不会真切下去了吧?”她急急的举开斧头,可他又痛呼一声,

    她吓得将“凶器”丢到一旁,双手发汗的跌坐在地上。

    “你这该死的女人!”他怒声咆哮,也已经吓出一身冷汗。

    真的中了?弄假成真了?夏雨熏很害伯的连滚带爬来到床边,仔细在他的胯下看了看,他大腿边受了伤,好在血流不多,但离命根子就差那么一点点了。

    呼!好在没中。她吐了好大一口气,完全吓坏了。她并非真的想伤他,只是他应该也被她吓到了吧?“你现在知道我不是开玩笑了吧?说不说?”事关太多人的生命安全,虽然她觉得对他很抱歉,但还是得逼他给个保障。

    “我真的没想到会被你这小家伙给耍了好,算我识人不清,就照你说的,以后除非是你找我麻烦,不然我绝不会找你或你家人朋友的麻烦。”欧辰威咬牙低吼,承认自己真的看走眼,她比他想象中的还狠。

    望着他那双震惊又愤怒的黑眸,她深感愧疚,即使一开始想对她做坏事的明明是他,她仍觉得莫名对不起他,最后还是拿了布条绑住他流血的大腿“半个时辰后穴道会自动解开,这次我的点穴手法跟上回不同,你不好靠自身的内力冲开,所以别忙了。”

    看着他那双恨恨盯着她的黑眸,她转头飞身一掠后跟自己说,这辈子,她绝对不要再对上那双眼眸了

    不想对上他的眼眸吗?夏雨熏深深的叹了口气。唉,这下子恐怕两人要对上眼一辈子了呢。

    此刻天气晴朗,富甲一方的欧辰威正在马车里舒服的半躺着,那双充满邪魅电力的黑眸直勾勾的盯着坐在他对面的她瞧。

    夏雨熏也瞪着他,两人已经在返回安城的路上。很意外的,这次田奕谕并未同行,而他这个丈夫昨天让她坐在椅上睡了一夜,天亮后倒是很会做戏,先是脱了她的霞坡后,再扶她在床上躺平,让丫鬟们以为她是在床上睡。

    伪君子!“看来当你的娘子非得要有天大的勇气不可。”她又是一阵叹气。

    “怎么说?”他佣懒一笑。

    “昨晚的新婚夜是那样,今天又把我两个陪嫁丫鬟退回娘家,说是欧家丫鬟够多你是故意在孤立我的吧?我猜未来的日子肯定是永无止境的悲惨折磨在等着我。”

    “我家丫鬟多是事实,光是目前随行的也有四位,而说到受折磨,我倒觉得你看来还不错,也没一哭二闹三上吊。”他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

    在夏雨熏听来,这就是风凉话。“我看来还不错?我现在腰酸背痛得要命,不哭是因为不想浪费眼泪,更不会自缢让你马上变鳏夫,但这么做不是因为你,而是我爹娘很爱我,我才不会为了你这种人丢掉性命!”

    欧辰威轻笑出声“你这么想很好。”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他看来心情好像很不错,一夜都过了,也许他们现在可以好好谈谈?

    夏雨熏轻咳两声“欧爷,你知道的,其实我这个人很能随过而安,很多事尽量反求诸己,欲望也不大,日子只求过得平顺——”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仔细想过了,我们半年多前分开时,我明明没砍中你那——”

    以杀死人的冷冽目光射向她,她马上用手捣住自己的嘴巴。

    “你还敢提!你一点都不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报复吗?”他怒问。

    她放下手,叹了一声“担心也没用,我现在是你的人了,哪儿也去不了,除非你肯给我一纸休书。”

    欧辰威冷笑“可能吗?”

    “我知道不可能,可是做人不要老是回首前尘,一定要往前看。尤其是你这么大器的男人,哪会小眼睛、小鼻子的像个女人家记恨,是不是?”她陪笑的好言相劝。

    他只是笑了笑,没再回答。

    看见他这模样,她却有一肚子的问题憋得实在难受,忍不住脱口问道。“你到底在想什么?娶我的动机又是什么?”

    “你认为呢?”他把问题又丢还给她。

    夏雨熏吐了口长气“我哪想得出来?一般男人要娶我,当然是看上我丰厚的嫁妆,但你哪会缺钱?还是当真被仇恨蒙了心,所以看不清娶我是自找麻烦?”

    他讥消一笑“有可能。”

    她眼睛倏地一亮“那我现在点醒你了,你就果断点给我休书吧。所诣缸愕能双,善莫大焉,咱们今后分道扬镶喂,你干么闭上眼睛?我话还没说完呢。”

    直觉想接近他身侧,奈何上半身能移动,腿却动不了。

    那用爬的?太难看了。

    “你的君子风度呢?我还没说完话,你怎么睡了?再说,你不是发誓绝不会找找麻烦、不会见我?虽然抛绣球招亲是我主动对外,谁都能来,但你发了毒誓就不该出现还是你那儿真的不能用了,所以来找我报仇”

    终于,有人听不下去了,使出点穴神功。

    四周终于安静下来,只有马车行进的达达声。

    三天后,盛园里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忙着准备迎接即将抵达的欧辰威跟夏雨熏。

    大伙儿心情都很难形容,尤其是在得知主子的新婚妻子就是半年多前被软禁的那名小刺客,如今还成了残废之身时,他们都不明白主子到底在想什么。

    而且一山难容二虎,这几日魏如茵的火气爆发,动不动就辱骂下人出气。

    她的心情差到极点,完全不懂聪明的威哥哥怎么会去抢夏雨熏绣球,这让她情何以堪?如今夏雨熏成了当家主母,她不依又不平,更无法接受。

    此刻,她站在厅堂里来回的踱着步,外头奴仆们早已并列恭候归来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