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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絮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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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一如你的脚步,已姗姗来迟

    ——作者题记

    一

    为着昨天幸福的记忆,我们频频举杯,新娘,打开花窗,迎接杨柳风殷勤的第一声问候,那些个在枝叶间滚来滚去的露珠,带给你的瞳孔以孩子般的惊奇与天真,在迟疑的瞬间,你看到了什么?

    二月,昨晚你在花圃里呆过了么?那个在冬青树旁的小凳旁长叹的影子是你的么?那串敲在耳鼓里疼在心里的脚步是你的么?

    缓缓举起杯轻轻地笑,昂起杏脖轻启皓齿,你就一饮而尽吧,并把酒杯翻过来,以证明你的海量,炫耀你的盛情,其实二月已经如泥烂醉,他也说不清昨晚是否来过

    二

    啊,新娘,你脸上的红润并没有褪去,你站在那里少女般想呀想地,是不是昨晚无助的夕阳下,你接受了一个孩子纯情的祝福,以一脸泪水的代价,郑重地送他一个吻

    为着昨天幸福的记忆,新娘,让我们频频举杯,也好即兴把那些伤感的往昔泡在红彤彤的酒香里,和着幸福的感觉下咽。新娘,你真的像一朵开在春天的花,在旭风里含羞怒放,有一只不懂事的小蜜蜂,懒洋洋地蜷在你的花瓣下,俏皮地欢快地吹凑着热恋的曲子

    你知道他呜呜呀呀都吹了些什么吗?新娘,端起你的酒杯,祝福的人群赶趟似的走过来了,孩子们在草地上欢快地翻着跟头,并不时停下来相互过家家,有一个小女孩的眼睛让影子扎着了,另一个英俊的影子就过来打抱不平,并且走了千山万水的路,把你花一样栽在他溢彩的窗台下

    这么说,二月真的来了?二月,二月是不是走了许许多多的路,饶有兴趣赶过来,是不是忒不放心夕阳里匆匆移入花园的那株冬青

    啊,新娘,多情人,你就放心吧,二月是个细心的兄弟,他不会淘气地伏在你的窗棂前,窃听你澎湃的心曲;你也用不着过分忸怩,就甜蜜地睡吧。二月只是对着冬青说了些孩子气的话,那时你安详如一轮皓月

    是的,二月是轻轻地走的,那是鸡鸣的时刻;月亮还在树梢上挂着哩,你警觉地侧起耳朵,品茗着甬道旁渐起渐远的脚步声,连同远山一带此起彼伏的犬吠

    三

    你想起了,肯定是你想起了,新娘,尚记得那时我为什么紧紧搂着你不放?我知道二月会把你的心偷走的,你也会随着二月的影子遁去的,二月一如你的一切,你对二月销骨的眷恋远远胜过我对你的爱抚,你在梦呓流露着念叨着,无力守候自己的时候,自会伴盏青灯陪那株冬青耗尽青春流尽红泪的

    用不着刻意掩饰,我的新娘,我不会斤斤计较的,内心真的为二月高兴,为你能为二月这般痴情而妒嫉,来,为着昨天幸福的记忆,我们频频举杯

    你嗅了嗅,是那株夜来香吧?是的,新娘,就是那株开在暖冬里的夜来香,在你不经意的时候,二月轻轻为你插在花瓶上!

    四

    在你的血液里流淌着对二月鲜红色的思念,醉了吧,新娘,你还在为二月的到来推杯换盏,我已不胜酒力,随着你红晕的小手小脸颤抖,我也象你杯子里的酒在晃悠,那醇红色的女儿香,也渐渐变成酽酽的醋意。刚刚我们肯定亲吻过,可现在你杯子里盛的是什么

    你也醉了吧,这是二月以他的虔诚带来的祝福,是二月从蜜蜂爬过的花蕊里采来的温馨,是二月从冰雪的世界里送来的梅香

    你斟了斟,脸蛋在红朴朴地笑,我知道了你为什么傻里傻乎的,你的酒杯里有着二月的唇香

    掀开你的红盖头,打开你的红锦帐,洞房花烛夜良宵一刻千金,二月他已姗姗来到

    五

    为着二月的到来,为着二月馈赠的礼物,新娘,我们再斟满酒杯

    你要一饮而尽么?是的,你须一饮而尽,二月是个固执的兄弟,敬酒非要你陪个一醉方休

    不怕,二月图的就是烂醉如泥,而后跌跌撞撞走在牧童的河堤上,追忆自己流水般飞逝的时光,笑看小桥流水人家、枯藤老树昏鸭

    那你也来个烂醉如泥,摇摇晃晃去到古渡口,帮着二月搭片庐垦片田种几亩春秋

    六

    那株冬青真的是二月的馈赠吗?他干么吆喝个俏皮的孩子欢跑着送来?

    你摇摇头,假装着喝酒酒掩饰着内心的慌乱,你也不用瞒我,新娘,二月是遁着你的眼神走来的,并经你的暗示在五更天沸腾如一轮晨曦

    你笑了,红色的泪珠从被子里洒出来,你觉得这一切荒唐么?

    是的,我在打二月的主意,可二月是不是也在打我的主意,新娘,我说过那株冬青是二月送的,但它是栽在我的眼皮下你的苗圃中;并且我也精心地培土施肥浇水,可我不想看到他双火热的眼睛,就用我们的红盖头遮起吧

    你呀,真是醉了

    七

    你听,新娘,春意抖俏,涛声依旧,二月唱着山歌,旁若无人到山的那边去了;二月从丁冬冒泡的泉水边走过,那些个吱吱喳喳捶布的少女,把他的眼睛都扎花了

    你盯着他的背影,你在想他的妙龄,你不是也把秀发瀑布样挂在他的肩头,水灵灵的双目也在他的脸上开花,新娘,看一眼心在爱你眼在护你的人,还是为这昨天幸福的记忆,来,再满满地干一杯!

    干一杯,让我们倾情豪饮,在过去的记忆上划道休止符,并为我们的盛夏涂抹你激情的想象,等待秋后结果的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