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岛梦

作者:倒吊的妖精核桃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5.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1、

    我们出生的时候,外面正流行瘟疫,那个粘乎乎的炎热夏天,听说外面的人几乎都要死完了。但其实这和我们并没有太大关系,因为某种原因我们出生在这儿,一个岛。这里树木葱郁,草丛间堆积着妖娆的小蘑菇,我们同时呱呱坠地,五个小孩,当时那响亮的哭声惊动到天上许多只鸟同时晕厥继而跌下来,我们是凭落雁之势出生的孩子,我们生来干净,甜蜜,强壮并彼此宠爱。我们都依恋出生时伟大的哭声,那不复遇到的美丽的安全感。

    后来我们曾一起望向天空,想着究竟还有什么声音,可以让天上那些鸟下雨一样的落下来?

    2、

    我说过我们彼此宠爱,在襁褓中就互相舔吮被蚊虫叮咬后留下的红肿,当凶狠的兔子冲过来,就握住了小拳头彼此维护着,抱作一团愤怒的哭。这是记事前就存在的模糊的影象。除了彼此,我没有见过和我们相似的东西。妈妈,消失了或者从未存在?妈妈,那只是随海飘来的烂纸片上的普通词汇。那是一棵长着甜酸果实的树?那是某一种鸟的名字?妈妈,不我的世界里没有,没有妈妈的世界依旧平衡着没有裂缝,胡桃,梅子,垃圾,饼干和海,我们五个在襁褓中就互相舔吮过蚊虫叮咬后留下的红肿,因为凶狠的兔子,我们曾紧握小拳头彼此维护愤怒的哭。

    3、

    梅子,和溪水和动物关系都很好的梅子,连兔子都喜欢的梅子,是美人。

    天生,有最黑最柔亮的头发,最白最娇嫩的肌肤,最灵巧精致的脖颈,手臂,脚踝,还有水晶样发光的眼睛,明澈变幻空洞无物,对,空洞无物,像懂得反射的坚强壁垒,眼睛里什么也有什么也没有,这样的梅子才是完美的美人,纯洁无瑕,高深莫测。

    可是什么时候,梅子的高深莫测成了高不可攀呢?

    我们在海里面泡着的时候,梅子说:“胡桃,妈妈,我看到妈妈了。”

    “哎?”这个词陌生的冒出来有点突然。

    “恩,妈妈。”她肯定地重复一遍然后转过头来很灿烂很灿烂的对我笑,嫣然如冬日的骄阳“你看,妈妈,低头就有了。”

    我低头,低头却碰上娃娃鱼正仰起呆滞的丑丑的脸“呜哇!”吓的我呛到好几口水“梅子,别开这种玩笑!呸呸!好苦!”

    现在想,当时平静碧蓝的海水中浸了明澈的美人梅子,而我傻瓜样的在一旁扑腾着大叫,皱在一起的脸上满是乱糟糟扭结的头发,就像个粘在名贵画卷上的不安分的污点,那时的日子,真是美好啊!

    然后呢?梅子把她水晶样的眼睛深深望进水中十分安静之后呢?

    我嘴里的味道好咸好苦,梅子在我咸咸的这一刻记忆中由高深莫测变成了高不可攀,因为那个“妈妈”梅子长大了,瞬间的历程。

    4。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岛都这样,海水每天把所需的东西送到我们够的到的地方,食物,衣服,甚至家具还有信息,源源不断的出现在落潮后的沙滩上,只要我们弯腰,我们就衣食无缺。然后做喜欢的事。我们一直都喜欢的是泡在海里。岛上有淡水,一条不小的溪流蜿蜒过几乎每一个我们会去的地方,但我们还是喜欢安然调皮的泡在海里。泡在最大最广阔的地方,即使总是咸腥的海鱼一样,被单上是清理不掉的盐的硬壳。

    一有时间就泡进去!而长大之前,时间总是很多很多的。

    5、

    事实上泡在海里这件事,通常和我一起的并不是梅子,因为作息不同,我醒的时候,梅子总是在草和蘑菇最多的地方睡觉,和我一起的,是垃圾和海。

    垃圾是怎么看都好看的那一种孩子,就是那种你一直盯着看也还是会忽略了他个别的五官,只会咿呀呀怎么长这么舒服的陶醉下去的好看,就是一转身就忘的掉,下次又会在草丛中或者我们中一眼就辨认出来,大叫就是那个人的那种好看。既被爱,又不被想念,我们都羡慕他。令人羡慕的还有那个好名字,垃——圾,喉咙发出痒痒的颤音,而且从海上飘来的纸片上我们知道,垃圾是庞大抽象的内容,几乎是可以包括一切的吧!不像胡桃什么的,就是胡桃。

    垃圾从来从来也不说话,所以当后来他开始弹琴唱歌的时候,我觉得又愤怒又厌恶。可是过去的垃圾从来从来也不说话的。我们坐在海里,他坐在我身边,无论阳光多毫无遮掩的爆裂,他的双眼都紧望天空,然后身体一点一点一点的沉入海水,直到鼻腔,他又坐起来,预备再一次下滑。我猜想这是重种一个人玩的游戏,我试着模仿,但无法持续不断,因为脑子里只是在想什么时候停止滑动速度如何放松肩膀之类,结果觉得又累又乏味。我知道垃圾他紧闭的嘴里和仰望的眼中一定是些其他的东西,一个完整的沉默鲜活的宇宙,天空一样清明高广,卓然不凡的垃圾,心到底飞向何处了呢?

    6、

    另外一边坐着的孩子叫做海,野蛮,顽皮,淘气,没完没了的小孩子海,完全辜负了他的名字。垃圾专心的玩着下滑的游戏,而我专心的模仿,海则一刻不停的胡闹。拍着水唱着歌和我说着话,捉弄着乌龟章鱼和我说着话,折磨着海星海胆和我说着话,不然就在海底的泥沙中翻滚一阵,黑臭黑臭的冒出来,和我说一句话,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现在我一点也不记得他跟我说了些什么,说了那么久,在我耳边身后面前,到底唧唧歪歪歪歪唧唧说了些什么?一点也记不起来。可是有什么关系,我一辈子也记得他一边比一边短一些的虎牙,记得他浓浓的爽快的眉毛,以及那身上永不消失的绿草味,像林子深处最新鲜的一大片草地。

    如果我有自信,我就说海是因我而长大的。

    我漏讲的,是海对垃圾的赌气,不是敌意也不是怨恨,因为是一起哭又一起泡在海里的人,所以最严重也不过是赌气吧!他斜着眼瞪他,歪着嘴朝他泼水,每天都在想新花招,横起眉毛对着垃圾那张舒服的脸——赌气。海像娃娃鱼那么犯人,可我和垃圾从不理会,直到他支使傻西西的螃蟹夹了垃圾的大脚趾,我才“砰”地扑上去,咬住了他的脖子。

    “螃蟹咬垃圾,我就咬你!”海蜜色的脖根上留下了我整齐的牙印。

    海哭了,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惊心动魄停也停不了的哭,伤心的哇哇哇哇。连垃圾也转过脸来不知所措。

    “不要哭,很痛吗?很痛吧!亲一下,亲一下就不痛”我急急的抓住他颤抖的脖子,不断温柔的吻在紫红的牙印上,哭声仍止不住,我只能无能为力的傻站着,然后走开,最后逃去听不到哭声的地方,将他们留在了身后。

    我们三个总还是一同泡在海里,然而那天以后疯狂哭泣过的海成了只眼睛红肿的海螺——安静。他深吸一口气,便平躺进水里,无声无息,直到我猜想他睡着了,或干脆遗忘了这个存在,他会猛的坐起,水花溅我一头一脸。另外是垃圾学会了间歇性的叹气。“唉!”这个字从垃圾每个湿漉漉的毛孔中渗透出来——“唉!”海和垃圾,中间夹着一如既往的我,就好象那时梅子不同了,旁边映衬着冥顽不灵的我。

    有关成长的事,教我的人是饼干,最温柔最明亮的饼干,最甜蜜最和谐的饼干,花朵般令我热爱。据说饼干是不可以泡太多水的,不然会有身体发胀的毛病。所以我总是在其他的地方,比如说某一棵阔叶树木的枝杈间见到他,见到他,他就会给我水果吃,然后为我唱悦耳动听的歌,不停的为我唱。那时候,高不可攀的梅子已经不和植物也不和我交往了,海开始睡觉,垃圾在叹息。

    “饼干,大家都不一样了呢!”

    “胡桃你难过了吗?为什么?”

    “他们得到的东西,我没有。”

    “又不一定是好东西。”

    “可是只有我没有”

    “那是他们自己的东西,没办法跟别人分享的。”

    “那是什么?”

    “什么也一样,得到了,我们就要和规定好的东西连在一起,这叫长大。”

    “这么说来那个叫长大的”

    “恩?”“真他妈混帐!”

    “哪里学的怪话?”

    “海上飘来的烂纸呗!”

    “喂!胡桃。”

    “什么?”

    “说真的我很喜欢你哦。”

    我站在树下,捧着水果仰望他,是泄气的滚落一地的胡桃,树上的饼干,是只微笑的鸟,我总在歌声中睡着,然后梦见饼干他握住我的手,去拥抱一只小羊,是一只软绵绵云朵一样的小羊。

    我知道我不在的时候,饼干也为其他的三个人歌唱,他们也做梦吗?什么样的梦呢?还有饼干自己,他长大了吗?

    中段

    信息

    在这个岛上,信息就相当于那些随浪而来的远方世界的碎纸片,不是天,不是雨,不是鸟叫,不是肚子饿的咕咕声,是一些不属于我们却飘向我们的烂纸片,上面是支离破碎的句子和模糊不清的画面,与我不相干,除了学一些有意思的词,我从来也觉得这和我不相干。每一次它们飘过我坐着的地方,又毫无留恋的漂走,好象因为我不明白他们的价值,于是对于他们我也是没有价值的。因为被藐视,我常气愤的想象远处制造这些东西的地方,那里的小溪被发臭的纸堵了一条又一条,人们大声咒骂,信息像烂柿子一样可耻。

    终于有一次它们飘向了我,停住,等待,全身烂烂的可怜,被水弄的很脆弱。我马上忘记了关于可耻的调调,一把抱住手忙脚乱的跑去交给了饼干,满脸的骄傲表情,没有注意手中的纸片正嘲弄我的愚蠢。真的直到一切发生我才听到烂柿子们报复的笑声,它使我的生活翻天覆地,但当时我听到的是饼干的歌声噶然而止后留下的寂静。

    隐瞒

    隐瞒让最亲近的也互相远离了对方。

    晚上安静,自从饼干的歌声噶然而止,四周就不再有什么动静了,一切都在屏息等待,命运或者其他。其他四个人聚在了一起,他们的眼神在交流些我不知道的东西,饼干说了些什么,他们便走进岛中央那个山洞,鱼贯而入,不久又鱼贯而出,每人手里拿着些什么,表情看不清楚。我躲起来偷看,因为没有人邀请我没有人说来吧我们一起。所以我装成一头被人遗弃的愤怒的小野兽,贪婪愤怒的偷看。也许他们都知道我在哪里。

    即使你知道一切,但没有人露出慎重的神情告诉你什么,那么你就是被隐瞒了,隐瞒意味着被排除,淘汰,忘记,接着意味委屈无助,莫名悲痛。

    我跑去找大兔子打架了,我坐在很多海龟螃蟹身上只把脑袋露在海的外面,很寂寞很寂寞了,岛上如此安静,连浪涛也无声,大家屏住呼吸等待命运,只有我例外,没有等待,我只是被迫停止了生活,无事可做了。

    消失

    消失的东西往往不只是影象,触感,消失是所有意义上存在的完结。彻底的绝望。

    假如来天黎明,我知道我要品尝消失,我就不睁开眼睛。

    如果我知道是这样,饼干的歌声停止时我会大叫着延续的

    如果知道是这样,我会抱住梅子的脚再热也一起睡

    如果是这样,我就用尽力气再去撕咬海的脖子。

    如果知道,我会把自己埋在泥沙里威胁垃圾说我绝对不出来不把自己洗干净!

    可是没有如果,他们,随着我沉睡过去的夜晚一去不返。大家消失了,空荡荡的山林空荡荡的天空荡荡的海和空荡荡的我,他们消失了。

    瞧啊!我们是一起哭叫着出生的,现在没有梅子的浅笑海的叫嚣,只有我无声的流泪,躺下来看天空中毫无意义盘旋的鸟,我们手拉手成长,现在我们总泡的那片海里什么也没有了,连梅子妈妈的倒影也没有了。

    我生气的睡觉,睡吧睡吧,快点睡着。

    第一个梦——饼干

    饼干,这是为什么?你们留下我一个人?

    不是留下你,你看我们都分开了。

    我不懂,什么分开了,好好的这是为什么?我不喜欢。

    因为长大啊!要做不同的事了,做决定好的事,我和你说过吧?把自己和世界连起来啊

    不连不行吗?世界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和你们有关系,要连就和你们连起来!

    胡桃不能这样

    为了什么世界啊长大的,就要离开我吗?

    胡桃你也离开了我们啊

    我没有我没有

    胡桃你讨厌长大吧?

    饼干你说过你喜欢我呀!

    你说过你喜欢我呀!

    第二个梦——海

    海在一艘船上,穿着水手的衣服,风吹开的是他身上浓郁的青草味,脖子上留的依然是我整齐的牙印。

    海你看不到我吗?海和我回去,我们一起玩,这里没有我你会寂寞的。

    胡桃我在那个洞里得到的是地图,所以我应该环游世界

    海别说这个,和我回去吧,我们永远那样生活

    但是我知道当我到达第一个城市后就将遇上海难

    海,哪里也不去,别和我分开

    我会是个救了很多人的英雄但最后还是会死掉,然后我会有一座很高的墓碑。

    海,我对你重要吗?

    胡桃对不起,可是我长大了

    海笑了,白白的牙齿整齐的两排,海和我告别呢!冰凉的海冰凉的泡沫冰凉的墓碑!什么长大了,长大了就值得骄傲吗?

    第三个梦——梅子

    梅子坐在镜子前面,看自己,手里握着笔,发愁。

    梅子怎么了

    胡桃我想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呢?

    我以为我知道很多事情

    你是知道很多的

    我想把我知道的告诉别人

    你过去也常告诉我和小动物啊

    不是这样的,要告诉不认识的人们,告诉他们有用的东西

    过去你对我和动物们也很有用。

    梅子叹口气不说话了,对着镜子不再理我了

    梅子我说的不对吗?对我有用就不可以吗?我对你没有用吗?不要象他们说我没长大,你长大了就只是很迷惑,不管怎么样你对我很有用这对你是无所谓的事吗?

    第四个梦——垃圾

    他在唱歌,在一个高高的台子上,抱把琴。垃圾在唱歌,也许因为听到了他的是声音,垃圾对我来说象个陌生又平庸的人。

    热热的灯光下,他卖力的流着汗,声嘶力竭。在过去,即使太阳再大,我热的象只猴子垃圾也从不流汗。

    台子下面是些大喊的人,垃圾甜甜的笑着,垃圾过去只对天空笑,他甚至没有对我笑过。我听到有人喊一个词,于是大家一起喊,我知道垃圾有了新名字了,垃圾已经不叫垃圾了。

    我要转身离开,不和他说话,我们的垃圾是有很多个宇宙的富有的王子,他从来不说话,我们的垃圾,他有没有看到只泡着核桃一个的海?有没有快要哭了?垃圾消失了。

    第五个梦

    饼干你来收场吗?

    你变了

    饼干你现在什么样呢?为什么不让我看?

    什么也不做,我扮演一无所有的人,已经不被允许唱歌了

    呵呵

    胡桃你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笑了?

    饼干,其实不管我是不是长大都不能和你们在一起了,是不是?

    胡桃,去山洞吧

    胡桃还难过吗?

    不知道,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了

    胡桃我真的很喜欢你。“

    呵呵

    末段

    我曾经想过追赶他们,虽然我不想改变,但我更不想孤独,现在我知道了,追赶的结果,就是我们彼此改变着,越走越远。

    我睁开眼时海浪已很吵很吵了,我很饿,海滩上并没有可以吃的东西,所谓的世界是不是已拒绝养我这样一个任性的人。一只兔子躲在一棵树后面看我,然后跳呀跳的逃走了,她的眼神是恐惧还是悲伤?不知怎么的,走在沙滩上也有点心虚,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理所当然这么走呢?好象太阳啊鸟啊都在说,喂你总得付点什么吧!

    饼干说了啊饼干是说我长大了,一夜之间便决定我也要离开这里了。长大了就这么不幸福,这世界对长大的人从不宽容。可是愤怒是没用的吧!所以我不愤怒。

    我终于去了山洞,黑黑走了一段,心里有点嘻嘻的笑,但表情是严肃的,除了我的脚步,这里没有别的声音,除了我的命运,也没有其他东西。

    我拿到了最后的一样,那是个类似电闸的推拉式手柄。之后我走出山洞,等待一个恰当的时候,抱着原来如此的微笑在海水里等待,海浪在响鸟在叫太阳在照耀,我只是独自长久的尴尬下去。

    下一刻,我和这个岛我们将彼此消失,不是一起,而是彼此,彼此将对方留在寂寞的地方,他们当时也这么想吗?他们有四个人,曾一起吃一起睡彼此依偎,但命运却是个人的东西,长大了,即使肩并肩也不能彼此拥抱,这么无奈,就象现在的我和我们,长大的时候,没人不寂寞。

    海风更猛烈了一些,海浪很干净什么也没带来,我终于拉动了那个手柄“轰!“带走了这个已不再恰如其分的我。

    鸟儿惊吓着纷纷落下,下雨一样,我们的休止副

    只有终结的声音,象开始时那么伟大而嘹亮。

    末末段

    余生,我躺在外面世界的某处,无法听,看,说话和行动。爆炸对我造成了毁灭性影响,也许只有我知道我还有思想,在不断的醒来和沉入梦里,然而随时间推移,梦也不坚定也模糊不清起来,我开始想关于小岛和他们只是我无数梦中的一个,爆炸有可能发生在某个孤独的战场,或者某个倒霉的被袭击的大厦,可能我原本是军人,教师或者商人,我不是核桃,是的我不一定是孩子,我只是希望干净甜美,希望曾经干净甜美。自从我开始怀疑,他们的样子已经象薄雾那么脆弱了。无论如何,在别人眼里我就这么任性的睡下去了。这结局也不错。无论如何,有人开始,就注定有人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