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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香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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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初来乍到顺德的我去街上找菜市场,没有买到菜,却嗅到了一丝丝久违的香味,一缕浓浓的包子的香味。

    也许久已没有亲近包子吧,我竟然有点迫切想买到几个了。

    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有如此飘香的包子出售?于是信步找去。

    在喧闹的市井里找到它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行,看那些高楼耸立,也看那些招牌醒目的店铺,可是都不是。决定不再去找,先寻到超市,买了些必需品。从超市出来,再去寻找1路上车的地方,猛然发现那香味就从云良路与东康路交界处的当街的一个小店里飘出的。

    抱着试试的心理要了三块钱,他给我六个。回到家里,孩子一下子干了四个,先生又把剩下的两个吃了,还没等我尝到味道就一扫而空了。

    儿子说:“妈妈在哪儿买的?好吃。”先生也说不错。能让他们父子俩喜欢的东西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于是一上街,就寻去买几个。后来搬家住到了那家小店的附近,就多次光顾这家小铺了。

    我发现小店的生意非常好,虽说不上顾客盈门,却也源源不断。

    广东人很讲究吃的,吃在广东嘛。在广东,只要能吃的东西,都可以入菜的,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树上结的,土里长的。我想,除了人肉、木头、石头、土块,如果能吃,广东人就会想方设法去吃,还会吃得津津有味。

    因为广东人的厨艺精湛,清蒸、炒、煎、火局、焖、炸、煲、炖、扣等多种多样,做菜的时候又讲究火候,尤重“镬气”和现炒现吃,做出的菜肴注重色、香、味、形。口味上以清、鲜、嫩、爽为主,而且随季节时令的不同而变化,夏秋力求清淡,冬春偏重浓郁,不同季节有不同季节的吃法。

    在广东人的菜里,不仅可以菜菜同煮,还可以菜果同煮,或者菜果肉混煮,所以他们的菜好吃,样子也很好看。如果去餐馆,吃饭的地方环境也好,依我看来,餐馆不像饭店,倒像花园,不仅室外景美,就是室内的布置也很讲究。所以在广东人看来,去吃饭就是一种子享受。

    广东人爱吃。只要哪里有新餐馆开张了,不管多远,人们都会去一饱囗福。而且广东人爱尝鲜,一个地方吃腻了,就会寻找新的地方,即算有的东西有微毒,吃了会危害生命,可是广东人照吃不误。像河豚,广东人在吃;猓子狸,曾经掀起了一场世界性灾难,可是现在餐馆里仍然有吃,至于说什么穿山甲呀,蛇呀,凡是禁止不能吃的,都会在餐桌上见到。还有你想不到的是像蚯蚓一样的沙虫,还有名称不雅的水蟑螂、蚕蛹,在餐桌是常见的菜,而且广东人的食性具有兼容性,南方的吃腻了,杂以北方的,中国的吃腻了,再尝西方的,面食,糕点,应有尽有。

    在吃的天下里有这样一个小店的存在不容易,在很讲究吃的广东人的地盘里能够存活并要赢得市场不由得让我对它另眼相看了,也对这家小店有了些关注。

    小店叫“天津汤包王”那是用很大的行楷书写,要笔力就笔力,要艺术有艺术,方圆相得益彰。店的主人是一对四十上下的安徽籍中年夫妻。

    知道这间小店有三年了,一直没有看到他们请帮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是他们辛勤地经营着。

    那是一间什么样的店呀,真的很小,怎能样形容呢?店分内外两间,外面一间,在店的角落里放着蒸笼和一排简易的桌子,只能容纳二个人,如果多一个人就不能转过身来,当妻子将蒸笼搬到桌子上时,丈夫刚好能让开身子。里面一间只放一张桌子,供于和面与制作食品用。

    他们制作的食品主要是小包子。以玉米和麦子两种为原料,里面的馅有腌菜的、有包菜的,有红萝卜的,还有豆沙的,更多的是猪肉的;还有烧馒,花圈,馒头。除此之外还买一些豆奶之类的佐餐饮料。

    很喜欢去他们的店里买东西,一是卫生,穿着白色运动衣服的男店主在里面做好包子后,放到蒸笼上蒸,女店主则将笼盖揭开后,热腾腾的出售,现蒸现买,没有停留过多的时间,上眼也上囗。

    二是方便,经过的时候,囗一张,手一伸,东西就到手了,不要左等右等耽搁时间。

    三是东西好吃。开始的时候,很喜欢吃他们做的玉米馒头,那种黄黄的颜色,那种玉米的清香,吃起来那种酥酥的感觉,吃了一个,胀胀的了,可是忍不住还想吃第二个。第二喜欢的是包肉馅小包。他们的包子里放了用骨头熬好了的汤冻,加上肉新鲜,吃起来,软中带酥,酥中带甜,一咬进嘴里,姜香与葱香就已经飘进了五脏六腑了,特好吃,与南方包子截然不同的味道,很餐地道的北方特色。第三喜欢吃的他们的烧卖。好几次看到他们在制作烧馒。他们先将糯米煮熟,再将制作好的拌料加上,在大锅里搅拌好,再放在蒸笼里一蒸,没有吃,就先嗅到香味了,不由你食欲大增呀,有时明明吃饱了,可是一过那儿,又忍不住买几个带回去,在我的影响下,儿子特喜欢上了他们的烧卖,周六放学回家时,顺便也要带几个回来。

    四是他们的东西实惠。不管是什么包子,每只只要五角,那是不需要几元钱就可以吃得好的呀。

    每次去买包子的时候,小店前顾客不是很多,最多的时候也只有十来个,但总是来客不断,一茬走了,另一茬又来了,一天到晚不见他们停下来过。即算是中午时分,别的店打烊休息了,小店却还有顾客光顾。

    当顾客一站到小店前时,店主人总是满脸笑容地问:“要什么?”然后温和地用卫生夹将包子夹进卫生袋里,轻轻地递到顾客的手里,再笑眯眯地看着客人离去。

    来他们店里买食品的人很杂,有当地人,有民工。还有很多的在顺德安了家的北方人,或者既不是北方人,也不是南方人的属群,如像我这种湖南人。去买食品的人一般不太多说话,只讲自己需要什么,买了就走,交易就在几秒钟内就可以完成,方便快捷。

    我问他们累不累,他们总说不累。其实哪有不累的。早上还好说,晨风吹拂,没有空调,也不见得很热。那金色的朝阳照在店的玻璃上,似乎给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把那些冒着热气的包子照着玲珑耀眼。可到了中午,热辣辣的阳光刺得人争不开眼睛,还热得人难受可是他们还说不累。

    我再问每天顾客不断生意应该还可以吧。他们总是感叹不好,说面粉涨价了,肉涨价了等,但是又不能涨价,说要留住顾客。

    磨刀需要一定的技巧,不然一把锋利的刀也会变钝,小店能够大餐馆林立的都市存活就有它主人的经营之道。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一句俗语:两人一般心,有钱堪买金;一人一般心,无钱堪买针。用物理学术语叫同频共振。在日常生活中吃很重要,但不可能天天去店里坐着享用生活,生活还是要创造后才会有享受。在节奏感强的今天,人们需要有这样一个小店为大从服务,这个小店就满足了大众的需要。

    “人无信,不可交。”做人如此,做生意更如此。这家店能够占领市场,抓稳顾客,我认为关键还在于一个信字,这么多年来,小店主人一直坚守诚信二字,不在食品的质量上失信于顾客“言必行,信必果。”已经办起了店,开了店门,就笑对顾客,以信待客。我想这就是这家小店的经营之道吧。

    晨起暮至,一天又结束了,从那家小店经过的时候,男店主已经在准备明早的餐点了。在灯光摇曳中看到他们夫唱妇随的情景,看到他们辛勤劳作的身影,再想到他们的智慧和亲和,我好像看到他们已经捡到了一块发家致富的敲门砖了。

    一花一世界,谁又能够说一个小店就不是一个世界?

    有香飘过,但不一定所有人都能像我一样嗅到了包子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