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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里还剩最后一朵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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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安这已是第三个晚上没有合眼了,有时候就在住院部的休息室里打一下盹,时而被恶梦惊醒。“香子,不要,不要,你要活着,你好好活着”子安半夜时不时的这样嘶喊着。住院部的护士给他说了无数次,你不能呆在这里,不要影响病人的休息,明天过来吧!病号我们会照顾好的。你放心,回去休息吧!

    子安习惯星期天去书城看书,这以成了他的必需,只有在书中才能找到心灵的一片净土,轻轻的音乐,在书中邀游。

    天空下着绵绵的小雨,11点多,子安来到了书城,习惯的坐在靠窗边的位子上,品味着一首首深沉的诗歌。

    子安一般都会看上3、4个钟,或者更晚,外面小雨还在继续。子安带着快乐的心情才回家。

    子安回家才发现,带回来的这把伞不是自己那把蓝色的伞,而变成一把粉红的雨伞,大小一样。

    一个星期转眼就这样过去了。

    子安带着那把粉红的伞又坐在书城靠窗边那个坐位。

    淡淡的忧,淡淡的愁。

    子安带了几本书和那把粉红的伞回到了家。

    圆圆的脸蛋,皮肤不是那种白里透红,而是有点黑的女孩儿,看上去很健康,直直的头发,手里捧着一本书正在阅读,很专注,灰色的t恤,牛仔裤,身旁放一把蓝色的雨伞,就在子安习惯性坐的位子旁边。

    子安选了一本文学书,轻轻地走了过去,一瞬间,女孩儿不惊意、本能的看了子安一眼,四眼相对,眼睛同时转到了彼此的伞上,彼此笑了一笑。

    子安这个星期天根本没有看进去书。但这个女孩儿却认真的阅读着,很平静。子安一直是一个内敛的人,鼓起十分的勇气对女孩儿说,我们的伞好像彼此拿错了,反正差不多,就不用交换吧,其实子安只是想给女孩儿说说话,并没有要换回伞的意思,但女孩子未加思索的说:“不行,我还是要我们的那个粉红色的伞吧!它本身就是我的。”“你也喜欢写东西吗?”“是的!”

    子安和女孩彼此交换了名片。

    于香,深圳韵味影视有限公司编辑。

    子安是一个感性的男人,有时候一些莫名的忧伤,忧愁与有缘人相遇时,后期无音询,偶尔会给于香打电话,问问安,问候人家等于也问候了自己,看着地铁里美丽的广告,一双双恋人,子安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空虚,寂寞,这样的夜,她在做什么呢,给她打个电话出来走走。

    于香时时都是那样可爱,花色格子的衬衣,宽大的牛仔裤,戴着一顶帽子,青春活力。名典咖啡厅里轻轻的音乐,浓浓的咖啡,愉悦的心情,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儿,谈笑风生,无拘无束,看着窗外的明亮的夜景,这个世界原来还有这样美好。

    那一夜,两人在深南大道走了许久,看着车来人往,踏着轻松的步伐,谈着人生,爱情,世故。原来她有一段甜蜜的爱情,可惜啊,人面桃花,他却成了别人的情人,她说的那么平静,坦然,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从上海来到深圳,享受一个人的生活,写写小说,看看书,听听音乐,喝点浓浓的咖啡,好不浪漫的浪女。

    夜深人静的时候,偶尔会听到她的电话,声音是那么的清纯,谈谈彼此此时的心情。

    星期天依旧在书城的那两个位置,静静的看着书,读着小说,品着诗歌。

    她,喜欢深圳的地铁,深圳的地铁全新的,子安有空就和于香在深圳地铁里逛着,聊着,笑着,嬉着子安原来的忧伤现在变得快乐了,能让于香快乐是子安非常开心的事。

    子安把于香有时当小孩子看,给她买冰激凌,于香吃一半,子安吃一半,在地铁里,于香要子安背着上下打转转。朗朗的笑声在地铁里回荡

    子安爱上了于香,恋爱了。

    由原来的一个星期变成两天一见面。

    子安在深圳的东边,于香在深圳的西边。

    电话由原来的好几天一个,近来一天好几个。

    四个月过去了。

    子安的手机响了,一看是于香的,子安中午睡意一下都没了。

    “香子!”

    “安,你,能过来吗?我头好晕啊,”

    “你在公司,还是在家里?不要急,我马上过来!”子安一下像被电触了一下。是不是重感冒?还是怎么了?

    “我在家里”

    子安飞快的下了楼梯。

    于香躺在床上,头发乱乱的,脸色白白的。一点血色都没,子安心痛得在绞痛。前天晚上还是那样乱蹦乱跳,今个怎么就病了?子安二话没说,就抱着于香上了的士。

    挂号。

    找医生。

    问询。

    子安大汗淋漓。

    于香全看在眼里。

    “医生,于香,什么病,严重吗?快告诉我?”医生一出来,子安跑上去,拉着医生的说。

    “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是的?医生,!”

    “平时有头晕吗?平时有出鼻血吗?平时是不是没精神?”

    “都没有,全没有。”

    “病号贫血,严重贫血。”

    贫血?子安脑里突然就想起他一个表弟就是贫血病死的,他是那么的白,没血色。但香子不是啊,她黑的,黑健康。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子安抱着脑子,蹲在地上,不可能。

    “香子,好点吗?”

    于香睁着大大的眼睛,还是那么明亮,点了点头。脸色并没有那么白。

    “香子,你只过是重感冒引起的,没事儿,过几天就好了,听话,打点滴,吃药,”

    子安就像哄小孩子一样。

    “安,你过来,”

    香子深吻了一下子安,子安看着于香眼里的泪花,看着这个小孩子。心里好复杂,痛,爱,惜

    一个星期过去了,子安只有皮包骨了,但荣幸的是于香好多了。

    子安和于香来到了梧桐山。上山足足走了6个小时,多半都是子安扶于香,背于香。

    “于香,我爱你,于香,我爱你”回声在山间久久回荡。山头的风,是那么的迷人,吹在脸上是那么亲切,云,是那么的富有层次,像棉花,柔柔的,子安真想摘一朵给于香,送上他的祝福,于香永远快乐。子安对着大山默默的祝福,你好好活下去,你好好活下去。

    子安一直都有感觉,贫血病会转成白血癌。子安经常会从半夜被恶梦惊醒,不可能。

    但,事情发生了。于香在深圳第一人民医院安静的走了。

    子安会在书城窗户边带着她喜欢的书,静静的发呆,看着外面灰的天空,和没有生气的文字。会在地铁的一个角落静静的坐一坐。子安会在梧桐山的顶上对着山,风,云嘶哑的喊着:于香,你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