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武林传奇 > 正文 第九回青衣女魔

正文 第九回青衣女魔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5.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谁知那老叫化却说:“什么丐侠,你看花了眼吧?”

    蛇仙铁笛再仔细看了一下,越发惊喜,慌忙一揖说:“恕晚辈有眼无珠,几乎怠慢你老人家了。”他回头对同伴说:“连弟,快过来拜见齐老前辈,今夜要不是齐老前辈出手,我们准丧生在碧云峰人的刀下了。”

    董子宁更是惊讶万分,原来这老乞丐,真的是刘常卿所说的“漠北怪丐”,着来覃公子和俏妇人,一定是他出手,因为出手奇快,自己看不出来,便也慌忙过来拜谢说:“齐老前辈,恕晚辈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你老人家。”

    怪丐哈哈大笑:“你几时学会了阿谀奉承之辞?你在什么地方冒犯了我?”

    董子宁嚅嚅地说:“晚辈在市镇上…”

    “噢!我要感激你才是。”

    蛇仙铁笛这时说:“齐老前辈,你也赶来赴衡山之会,共歼碧云邪教么?”

    “我是因为嘴馋跑了来,却不是来赶这淌浑水的。”

    “你老人家说笑了。”

    “不,不,我才不说笑,我看你们也犯不着赶这淌浑水,还是离开衡山的好。”

    “老人家,你不知道碧云峰人云集衡山?”

    “你们知道么?还不是听人胡说?好了,我先打发这两个人再说。”怪丐说时,衣袖轻轻一拂,登时解了覃公子和俏妇人的穴位,朝俏妇人说:“我也不揭穿你的面目,你们走吧。不过我奉劝你们一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望你们今后自爱。”

    覃公子和俏妇人见怪丐功夫深厚无比,哪敢再说,相互看了一眼,默默一拜,便各展轻功而去。

    蛇仙说:“老人家,你怎么放了他们走?他们是碧云峰邪教的人呵!”

    怪丐一笑:“人家骂我老糊涂,我看你比我更糊涂。那个女人,根本不是碧云峰人,却是中原武林中有名的人。”

    这不单蛇仙、连弟惊讶,连董子宁也惊讶了,蛇仙问:“她是什么人?”

    “这个,你们以后就知道了,现在我说了你们也不相信。不管他们两个是碧云峰人也好,是中原武林中人也好,都是从一个烂泥塘爬出来的。”

    蛇仙想再问,怪丐说:“好了,好了,你们别打扰我了,明天,我还要去向人家讨饭吃,看看那个青衣女魔哩!”说罢,身形一闪,人已上了山峰,一下就消失在茫茫夜空里。

    “青衣女魔”约期的时辰快到了。

    马家庄内,真是人山人海,各地来的武林高手,侠客义士,江湖好汉,何止千人。马家在口的一条道路上,更是人如流水,来来往往,热闹异常。

    马大侠为了接待各地来的好汉侠士,早已在大门口的广场四周搭起布棚,安置桌椅,准备茶水糕点供应。

    马大侠不仅富甲一方,武功出众,更兼仗义疏财,只要武林人士、江湖好汉有困难来投奔他,他无不招待,倾囊相助。因而又有武林孟尝君之称,成为湘南武林中的领袖。

    广场四周,人们东一堆西一处的议论今天的事,纷纷猜测青衣女魔来找马大侠的意图。有的说:“我看,这个女魔头不外想把马大侠打败,使自己在江湖上出名罢了。”

    另一位摇摇头说:“老弟,我看不那么简单,她要出名,早已在江湖上出名了。她一举而杀了钱家五虎,又伤了中州大侠杨宇庭,这还不出名么?不然,她怎么会得了‘魔头’的称号?”

    “你老兄认为她来干什么?”

    “很可能与马大侠有过不去的地方。”

    “她跟马大侠有什么过不去的?”

    “马大侠得罪了那么多黑道上的人物,当然有过不去的地方啦!”

    “她是黑道上的人物?”

    “要不,她为什么得‘魔头’称号?”

    “老兄,她杀了浙东大盗黑旋风,又伤了碧云峰的蓝魔王,怎会是黑道上的人?”

    “不管怎么说,她杀了钱家五虎,伤了中州大侠,就是武林人士的大敌,人人可诛之。”

    “那么说,老兄准备出手了?”

    那人苦笑一下:“连中州大侠也不是她的对手,我怎么敢出手?不过,这女魔头这次来找马大侠,可不是时候。”

    “呵:这话怎讲?”

    “老弟,你想想,少林、峨嵋、武当这几派武林高手都云集在这里了,他们能眼见马大侠受危而不出手?何况马大侠身怀两大绝技.金标、快刀,素有金标快刀马大侠之称。这女魔头不一定能战胜他。而且他还与峨嵋玉清道长和武陵掌们钟飞云结为生死之交,他们更不会坐视不救。所以我说,这女魔来得不是时候。”

    这时,董子宁和刘常卿早已来到了马家庄。他们不到布棚中去,而是选了一处稍高又不惹人注意的树底坐下,虽然这树下也坐了不少的人,但这些人中。多数是来看热闹的,因而各不相识。而坐在布棚内的,多数是峨嵋、少林、玄武、丐帮的门下子弟以及与马大侠有来往的一般武林人士,甚至有的是趋炎附势之徒。还有的,那就是与青衣女魔有仇怨的人了,准备暗中出手,置青衣女魔于死地,以报仇恨。

    董子宁耽心地问刘常卿:“这个青衣女会来吗?”他不知是耽心青衣女来还是不来,不来吗?那小魔女的姑姑必然露面了。后果不敢叫人去想象,来吗?眼见这么多武林高手在场,青衣女就是武功再了得,还有不死的?他有点耽心这个来找马大侠的青衣女,就是那个在月下山峰上的神秘姑娘。

    刘常卿说:“她既然留下了书柬,还有不来的?”

    “刘大哥,你看这个青衣女是谁?”

    “很可能就是碧云峰黑魔王的妹妹。”

    董子宁摇摇头:“不会是她。”

    “呵1?你怎么认为不是她了?”

    “不瞒你说,我曾见过她了,她说不是她干的。”

    刘常卿愕异:“你见过她了?不是她干的?”刘常卿不便问他怎么会见到黑魔王的妹妹。

    “那么说,必然是那个一举而杀了钱家五虎的女魔头了!”

    董子宁又摇摇头:“恐怕也不是。”

    “不是!?”

    “我有点疑心这是马大侠有意编出来的。”

    “什么!?有意编的?”刘常卿的惊讶不下刚才,“贤弟,你怎么有这个古怪的想法?”

    董子宁怕引起刘常卿的疑心,不敢将小魔女姑姑的想法说出来,只好将小魔女姑姑的看法当作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最后说:“我耽心马大侠这样一弄,反而将黑魔王的妹妹招惹上门来了。”

    刘常卿听了摇摇头说:“马大侠绝不会这样做,他要是这样故意编造,不但招来了碧云峰人,也为大下武林人士所耻笑,再说这么多武林高手住在他家,尤其是智慧禅师,身怀上乘内功,洞察秋毫,哪有看不出破绽来?马大侠再蠢,也不会蠢到这种地步,敢去欺骗智慧禅师。”

    “那真是那女魔头干的了?”

    刘常卿一笑:“贤弟,我们不必争论,看下去好了。你看,他们都出来了。”

    董子宁放眼一看,只见马大侠家大门走出一大群人,其中有他师父和师伯们,刘常卿—一向他指点:“贤弟,那位走在最前面的慈眉善目的禅师,就是武林中德高望重的少林智慧禅师了,他后面那个矮小的人,是丐帮的马副帮主,别看他身材矮小,独门的锁喉功夫叫人害怕;其次是峨嵋派的掌门玉清道长和岭南大侠风子清,跟着出来的是山西双侠。他们一个个都具有一门独步武林的上乘武功。可惜的是,这次北方大侠云路老前辈和江南五怪中的凌虚子没有来,要是他们来了,那么,当今武林中的五大剑侠都到齐了。”

    董子宁明白刘常卿所指的五大剑侠,就是南方的风子清,西边的玉清道长,北方的云路,东边的凌虚子和自己的大师伯韩飞林,合称为武林中的五大剑侠。董子宁凝神注视这些武林中的高手。蓦然,他一下看见坐在自己师母徐冰女侠身旁的一位俊俏妇人,不由一怔,心里说:“这俏妇人不就是我昨夜看见的那个俏妇人吗?她跟碧玉峰的覃公子在一块,怎么又坐在我师母的身边了?”他急问刘常卿:“刘大哥,你看,那位坐在我师母身边的妇人是谁?”

    刘常卿看了一下,有点愕然地问:“贤弟,怎么你连马大侠的夫人马大娘子也认不出来了?”

    董子宁更吃了一惊:“她是马大娘子?”

    “贤弟,你不是进过马大侠家么,没见过马大侠的夫人?”

    董子宁摇摇头:“我只是跟我师兄进去,一进去就去找我师母了,跟着…”

    “那怪不得贤弟了,她就是马大娘子,在武林中也颇有名气哩!一张弯刀,打败过不少的武林高手,有弯刀俏夜叉之称。”

    董子宁惊疑不已,他真不敢相信马大娘子就是自己昨夜看到与覃公子在一块的俏妇人,一定是自己看错人了。这时,刘常卿用手肘轻轻地碰了他一下:“贤弟,你看,昨天那个老叫化也来了。”

    董子宁急忙一看,果然就是那位漠北怪丐,他坐在庄口边一处不显眼的树下,身前放着那个店老板给他的大钵头,向人乞求讨钱,因为他混在一群乞丐中,谁也没注意他。董子宁心想:“这真是一位不露真像的高人,身怀惊人的绝技,却不显露。”

    刘常卿说:“他要是漠北怪丐就好了。”

    董子宁一时不明,向:“怎么好呢?”

    “贤弟,你不明白,漠北怪丐虽然怪诞,不但武德极好,为人也极公正。尽管智慧禅师等人可以制止青衣女魔的胡闹,但他们在女魔头的心目中,认为他们是在偏袒、相助马大侠,一场血斗还是免不了,双方必有死伤,但怪丐就不同了,素为武林人士敬仰,就是黑道上的人物,也服他三分。他不偏不倚,一视同仁,帮理不帮亲,他出面劝阻,女魔头不能不服。”

    “要是青衣女不服呢?”

    “那这女魔头就自讨苦吃了!除非这女魔头武功盖世连智慧禅师和怪丐联手也能对付,不然她只有尸横马家庄。”

    董子宁一听,又暗暗为小魔女的姑姑耽心,心想:要是小魔女的姑姑不服,只有自己出面求情了。

    午时到了,马家庄一声炮响,这时,真是人头挤拥,一个个人的目光都注视庄口,鸦雀无声。庄口的一条路上,已再没有行人,显得格外冷清,只有马大侠的四个徒弟把守庄口。

    过了,一会,路上仍没有人出现,众人都交头接耳,纷纷议论开来。

    “这女魔头不会来了!”

    “她怎么敢来的?除非她吃了老虎心、豹子胆,不怕死么?”

    “我看这大魔头根本就没来过湘南,不知是哪个缺德鬼,故意在捉弄马大侠,弄得我们白来此地。”

    董子宁比任何时候都耽心,只要午时一刻一过,小魔女的姑姑就必然在人群中出现了。因为按武林不成文的规矩,约定时辰一过一刻,就算作废,约者就算失败。

    突然之间,庄口道上一匹青骢马飞驰而来,马上坐着一位青衣人,头戴遮阳露髻帽,身披风衣,一块黑纱包住嘴脸,只露出两只眼睛,转眼之间,已到庄口,青马青人,仿如一朵青云,飘然而来。

    马大侠的四位徒弟拔剑相拦,喝问:“来者何人?”

    马背上的青衣人用马鞭轻轻一挥,四把利剑飞起,四个人也给震翻两旁,青骢马飞奔而入庄门。这一马鞭之功力,一鞭之下,竟能同时将四把利剑击飞,又将人震开,内力的深厚,已令不少人瞠目结舌,暗暗喝采,一时之间,广场四周又鸦雀无声,屏息静气,注意着看,只见她来到广场,从马上一跃而下,体态轻盈,动作优美,双手一拱,说声:“青衣女特来拜会马大侠。”声音不高,却以内力送出,马家庄各处角落的人,都能清清楚楚地听到。

    广场四周的人一下又骚动了,他们原以为青衣女魔一定是一位狰狞可怕的女人,虽然没有三头六臂,绝不会想到竞然是这么一个娇小轻盈的少女,大出人们意料之外。

    不知是哪位阿谀奉承之辈或轻薄之徒,在人群中说:“青衣女魔,你来拜会马大侠有何事?是不是有事求马大侠的?马大侠宽宏大量,定会收留你的。”

    青衣大柳眉一竖,一双目光循声寻来,问:“谁这样无礼?怎么不敢站出来说?”

    “你一进庄门,将人翻倒,这有礼吗?”

    那人虽然知道青衣大武功厉害,以为自己躲在人背后说,青衣女魔看不见自己,故一片胡言。谁知他话刚落,青衣女一掌发出,将他前面的人墙震开,掌力又将他拉出来,跟着将他从众人头上摔开一丈多远的地方,摔得他头肿脸青,血从口中喷出、众人更是骇然。这是武林中的“劈空掌”。虽然有些人会,但也不能象她练到这样出神入化的境地。

    青衣女冷笑一下:“算是给你一点警告,下次再敢无礼,莫怪我取了你的狗命!”

    青衣女一进庄门,就露出这两招惊人的武功,除了门口一排坐的武林高手之外,人人莫不变色,连大气也不敢透。

    马大侠见青衣女震翻自己的四位徒弟,又用劈空掌摔伤了自己的一位门客,几乎是扫尽了自己的面子,只是由于各处武林高手在座,不便动怒。出于主人身份,他不得不礼貌地站起来问:“请问姑娘尊姓大名?贵府何处?有何事来找在下?”最后一句,他是明知故问,早已知道这女魔来寻自己的晦气。

    青衣女一笑:“小女子久闻马大侠金标快刀绝技,特来领教。”

    “领教”与“印证”一词,在武林中含意截然不同。“印证”是仰慕对方武功,不含敌意,特来比试武功,意在证实对方武功深浅,不在分输赢,而“领教”一词,却带敌意了,志在分输赢。

    青衣女这话一出,更带有轻视、挑衅的味道了。马大侠勃然大怒,哈哈一笑:“既然这样,在下只好献丑奉陪了!”

    “慢一点,小女子久闻峨嵋玉清道长一字穿阳剑刚柔兼备,在武林中号称‘神剑’,也想一并领教。”

    这话一出,众人愕然,有人忍不住问:“青衣姑娘,你是想他们联手与你比武吗?”

    “正是这样。”

    青衣姑娘括一出口,众人更是惊愕万分。同一位武林高手比武,已是冒险了,现在居然要同两位武林高手比武,而且是联手齐人真是武林少有的现象。这不但把马大侠的武功看得一钱不值,连武林中有名望的玉清道长,也不在眼里。别人尤可,玉清道长哪里忍受得了?他气得面色由青变白,刚想发作,武陵剑派掌门人钟飞云陡然站起,一拍桌面:“太放肆了!你想跟玉清道长、马大侠比武,先来跟我比吧!只要你能战败了我手中的剑,再与他们比吧!”

    青衣姑娘微微一笑:“原来是玄武派的第二高手,武陵派的掌门钟大侠,小女子也略闻武陵剑派以刚猛凌厉出名,要是钟掌门不嫌弃,就与马大侠,玉清道长一并联手上吧。我知这你们三人金兰结拜,誓同生死,患难与共,既然我挑了你的两位结义兄长比武,你自然不甘寂寞了。你来更好,省得我一个个打发,料想你们兄弟三人,小女子也可以招架得几个回合。”

    从青衣姑娘的口气中听出,她不但将钟飞云看得连马大侠也不如,而且轻视到了极点。钟飞云本是个脾气暴烈的人,哪里受得了,拔剑一招发出,势如雷电,金石震动。青衣姑娘用马鞭轻轻一拂,内功之深,不但荡开了钟飞云的来剑,连虎口也感到震痛,幸而钟飞云武功较深,一剑没脱手,但这一招,已将他的气焰打掉了一半。他想再发第二招时,青衣姑娘说:“钟掌门,你讲不讲武林规矩的?亏你还是一派掌门,对一个小辈是这样出招的吗?我还有话说哩!”

    人群中有人同情青衣女了:“是呵!比武嘛!哪有不先打招呼就出手的?”

    钟飞云一张脸涨得通红,不得不收了剑,说:“好,你说吧!”

    青衣姑娘说:“既然是比武,得找一位公道人来仲裁,先订下条件,然后比武。”

    这时,智慧禅师开口了:“善哉!善哉!女施主说的不错,是应先找出公道人,订了比武规则条件,然后比武。”

    马大侠问:“你想找谁当仲裁人?”

    “这由你马大侠挑吧,谁当都可以。”

    人群中有人说:“就请少林的智慧禅师当仲裁人吧!武林中谁不知道智慧禅师德高望重,为人公正?”

    马大侠为了显示自己谦虚礼让的风度,为征得对手的同意,问:“姑娘,就请智慧禅师当仲裁人怎样?”其实,他心里早已同意智慧禅师来当这次比武的仲裁人了。心想,智慧禅师是自己请来的客人,一向与自己交往不浅,哪有不袒护自己的?

    青衣姑娘想也不想,说:“行呵!”

    智慧禅师却摆摆手说:“老衲可当不了这个仲裁人,因为老衲是马施主请来的客人,不论我仲裁得怎样,女施主总会疑心我是在袒护马施主。”

    “我不说你还不行么?”

    “女施主就是不说,旁人也有非议,老衲应该避开这个嫌疑才是。”

    人群中有人发话了:“智慧禅师,你也太过细心了,只要公道,有谁敢非议你?”

    青衣姑娘说:“就算小女子请你老人家当仲裁人,别人总不会有非议了吧?”

    众人起哄了:“是呵!智慧禅师,你就当吧!没人会说你的不是。”

    “既然众人看得起老衲,老衲只好答应,不过,得再请一个人来当仲裁。”

    “怎么要两个当的?”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呵!”

    有人笑开了:“你这个老和尚,又不是叫你行伍打仗,商议对敌,还得两个人计长的?”

    “不,不,还是两个人好。”

    “智慧禅师,那你来选好了,选准,谁当。”

    “不,不,我选的不行,最好还是由这位青衣女施主选。”

    “我一个人来,没个相识的,选谁呵!”

    “那么,我来当行不行?”

    众人一看,愕然了,是庄口树下行乞的老叫化。他只知道讨吃讨钱,怎懂得当仲裁?有人笑起来:“你这个老叫化,走路都走不稳,还来当仲裁?你坐下讨钱吧!”

    老叫化说:“我正因为想讨几个赏钱,才当这个仲裁呵!”

    人们中,只有智慧禅师和山西双侠认出了这个老叫化。首先是山西双侠惊喜地叫起来:“齐老前辈,您怎么也来了?”其次是智慧禅师:“善哉!善哉!你这个老怪物,十多年不见,我还以为你升天了哩!你从哪里钻出来的?”

    “我呀,从你西天佛祖爷处偷跑出来的。”

    众人更是惊讶,原来这个老叫化,竟然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怪丐齐老前辈,马大侠顿时肃然起敬,长长一揖:“原来是齐老前辈,在下有眼无珠,失敬了!”

    齐老前辈哈哈大笑:“哪里,哪里,老叫化本想来马家庄讨几个钱,见门高狗恶,吓得不敢去哩。”

    “齐老前辈取笑了!”

    “马大侠,老叫化来当这个仲裁,不过想讨几个赏钱,可以吗?”

    “这样,在下怎当得起?”

    智慧禅师说:“老怪物,你来得太好了,我找都找不到你这个仲裁人哩!不过,既然你想当仲裁人,我说了不算,还得要当事人同意才行,马施主是同意了,就看这位女施主了。”

    青衣姑娘一笑说:“我更同意,武林中谁不敬仰齐老前辈为人公正?”

    “你这个小女魔头,你这么放心我?你不怕我偏袒马大侠?”

    “小女子不敢有这个想法。”

    “你还有不敢的?钱家五虎你都敢杀了,中州大侠你也敢伤了!我也知道,你在背后,不知骂我多少次老怪物哩!”

    众人一听,都一齐看着青衣女魔,看她如何反应,只见青衣女魔灿然一笑:“您可当面骂我是小磨头。我背后骂不得您?”

    “好,好,你也太目中无人了,一举向三大武林高手挑战,你败了,我看你怎么打算!”

    “这是小女子自作自受,怨不得他人。”

    “好,好,既然你同意我当仲裁,背后可别骂我。”老叫化说着,掉头对智慧禅师说,“老和尚,我看,你我当仲裁还是不行。”

    “呵!为什么不行?”

    “你别看这小女魔头嘴巴说得怪好听的,要是我们判她输了,她可一辈子骂我是老怪物,骂你是老不死的。你倒不要紧,关起门来念经,我可受不了,一个老怪物出去讨吃,还有人给我?不把我饿死了?”

    众人不但哄笑起来,连青衣女魔也笑了:“齐老前辈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你。”

    智慧禅师笑问:“老怪物,你说怎么办?”

    “我看,再选一个女的来当仲裁,一来堵住了小女魔头的嘴,二来嘛,我们两个老怪物争执起来,由她来当仲裁的仲裁,好不好?”

    “好,好,那挑谁呢?”

    “这个由小女魔头挑吧,男的她不认识,女的,她总认识吧?即使不认识,也起码知道名声。”

    “女施主,你挑吧!”

    “可惜,我知道的,她们不在这里。”

    “谁呵!你说来听听,只要不远,我们派人去请她。”

    “岭南双剑的凤女侠。”

    智慧禅师暗暗点头,佩服青衣女魔有眼光,问:“还有谁?”

    “云路大侠的第一女弟子韦氏女侠。”

    智慧禅师皱皱眉:“她现在可是碧云峰人。”

    “小女子只看人品,不管门派。”

    “唔,还有吗?”

    青衣女魔蓦然想起,说:“噢!还有一位,我险些忘了,她就在眼前。”

    智慧禅师愕异:“谁!?”

    “武夷徐冰女侠!”

    众人—听,一齐喝采起来。

    这一声喝采,别人听了,只是佩服,或者高兴、同意,可是在董子宁听来,情感就不那么简单了,他是百般感触,激动万分。他想不到自己的师母,这般受武林人士所推崇、敬仰,连这被人们称为女魔头的青衣女,也知道师母人品之高,他不禁又再次打量蒙面的青衣女。自从这蒙面的青衣女魔飞马进马家庄后,董子宁的心情又惊又喜又耽心,喜的是果然有这么个青衣女,小魔女的姑姑不用再露面了,免却了中原武林与碧云峰人的相斗,惊的是青衣女魔的武功竟这样可怕,出手两招,就弄得人们目瞪口呆,惊呀不已。最后听到她一举而向武林三大高手挑战,又为她暗暗耽心了!尽管这蒙面的青衣姑娘被人们称为“魔头”,但他从这青衣女魔的行动、说话中认出这位蒙面女魔隐若就是山峰上神秘的姑娘。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神秘姑娘单身独闯马家庄,其他人不挑,单单挑玉清道长和马大侠比武,这只是单纯为了比武?恐怕不那么简单,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仇怨。

    这时,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徐冰女侠身上了。尽管徐女侠久经风霜,深阅人世,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一时给弄得手足无措,面孔绯红。她以感激的目光望着大家,又以奇特的目光注视了青衣女魔一眼,说:“我,我不行呵!”

    智慧禅师说:“徐女侠,既然这位女施主选了你,众人又赞同,你就当吧!”

    众人也说:“徐女侠,你不来当,就没人敢当了!”

    徐女侠不禁看了看自己的丈夫一眼。肖飞雨见自己的妻子名声竟高出自己,心里已不是滋味,但在众人注目之下,他不得不点头同意。徐女侠说:“既然这样,我只好当众出丑罢了。”

    青衣女魔走到她面前,行了一礼,说:“徐女侠能出来当仲裁人,小女子多谢了!不过,小女子还有一事想动问徐女侠,外家是不是河南襄阳人士?”

    “贱乡正是襄阳,姑娘何以相问?”

    “襄阳徐怀望老先生,不知是徐女侠何人?”

    徐女侠愕异:“那正是家父!”

    青衣女魔一听,使低头下拜。这不但叫徐女侠愕然了,众人都惊讶起来,不知是什么回事。徐女侠慌忙扶起:“姑娘为何行此大礼?”

    “徐女侠有恩于我,小女子怎敢不拜?”

    徐冰更愕然:“我与你素不相识,何来的恩?姑娘,你恐怕认错人了!”

    “小女子一年来查访恩人的下落,今日才得证实。但愿小女子今日比武,侥幸能从剑下脱生,他日必当厚报,再叙详情。”青衣女魔说完,又行了一个礼,站回原来地方,听候仲裁人宣布比武。

    徐女侠更是纳闷,心想:自己从来没见过她,并且这几年也从没出过武夷山,哪来有恩于她呢?钟飞云在一旁说:“徐师妹,小心上这女魔头的当,说不定这是女魔头的诡计,叫你在仲裁时偏袒她。”

    徐女侠正色地说:“既然众人同意了我,我只能以仲裁人的身份,不论亲疏,秉公而断,不讲情面。”

    众人又是一声叫好。

    智慧禅师说:“老怪物,三个仲裁人之中,你来主持吧!”

    “不,不!应由你来主持,三个仲裁人中,众人首先推选了你,老叫化不敢越位。”

    智慧禅师问徐女侠:“你意见怎样?”

    “当然是大师你了!”

    众人说:“智慧禅师,别推让了,快主持吧!”众人都急于看双方的武功了。

    智慧禅师说:“好!老衲唯有听命了。老衲首先想说明一下,女施主要以一人战三人,与武林中比武的规则不合,我们不能破坏这一规则,只能一对一,以分胜负才是。”智慧禅师这话表面非常公正,无可指责,其实他内心里已稍稍偏袒马大侠一方了。他感到一人战三人,玉清道长等人胜了也不光彩,女魔头败也不丢面,万一女魔头胜了,更扫尽了中原武林人士的面子。

    怪丐说:“这小女魔头要以一人战三人,你又怎么办?”

    “那只有这样办了!由女施主收回原话,只与其中一人比武。”

    青衣女魔说:“不行!”她看了徐女侠一眼,又望望钟飞云,“我不与武陵掌门比武行,但非要与他们比武不可!”语气的坚决,不容人更改。

    钟飞云一听,女魔头这话是明显地小看他了,他深知女魔头武功的厉害,但在各处武林人上的面前,他丢不了这个面子,说:“不行,我非参加不可,而且只我一人来领教这女魔头的武功。”

    青衣女魔冷笑一下:“钟掌门,刚才一招还没领教过吗?刚才我只用了三成的功力,要是再加三成功力,你这一张手掌早废了。”

    众人一听,又是骇然,武陵掌门都经不起她一招,那我们在座诸公,还能经得起她半招的?

    钟飞云正想答话,怪丐说:“好啦!现在是比武,不是比嘴巴。要是比嘴巴,我老叫化唱起‘莲花落’来。你们一个也比不上。”

    众人又是哄然大笑,有人开玩笑说:“齐老前辈,你就唱一段‘莲花落’好了,让我们大家听听。”

    “好小子,你是来看比武,还是听我老叫化唱‘莲花落’的?”

    那人还想说,旁边的人开腔了:“你少打岔好不好?你还想看比武吗?”那人才没话了。

    智慧禅师说:“女施主,你看怎样?”

    青衣魔女说:“那就三个人一块来吧。”

    “女施主,这是你一方的意见,老衲还得征求对方,看同不同意。”

    怪丐说:“老和尚,别误时辰了!我老叫化上少林找你、找智善、智能、智空几个老鬼一块联手跟我比武,你答应吗?答应了,这不丢了你少林寺的面子?”玉清道长和马大侠一听,正说中了自己的心事。马大侠说:“对这个女魔头,还用得我们联手上的?”

    智慧禅师说:“这就为难了,除非另有一个折中办法。”

    徐女侠一直没出声,这时问:“大师,你有什么折中办法。”

    “她一定要马大侠等三人比武。那只好请她再找两个同伴来,参加这场比武。”

    怪丐说:“老和尚,你这话又欠妥了!”

    “怎么欠妥了?”

    “这个小女魔头诡得很,蒙了块黑纱布不让我们看清她的面目,你叫她找同伴来,正好中她的下怀,她转个脸,黑纱布换上了红纱布,说是她的同伴,一会儿红纱布又换青一布,来来去去,就是她一个人,这不欠妥么?”

    “老怪物,你说怎么办?”

    “同伴可以找,但必须先叫她把黑纱布摘下来,让我们看清楚了她真正的面目,才不上她的当。”

    众人一听,又一齐叫起来:“对,对,先请她把黑纱布除了,让大家看清楚。”众人的确想看看青衣女魔的真面目,看看她是什么样的人。

    徐女侠也想着看青衣女魔的真面貌,看看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她,以帮助自己的回忆,便笑着问:“姑娘,你能把纱布取下来吗了?”

    青衣女魔犹豫了一会,点点头:“既然徐女侠有命,小女子怎敢不除。”

    青衣女魔刚把面纱除下,众人更是惊讶异常,这可不是一般人的面孔,看她宛如一朵出水芙蓉,美丽端庄,落落大方,明眸皓齿,光采夺人。连马大侠也看得惊呆了,他想不出自己在哪里得罪了这样一个美人,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找自己挑战。

    董子宁一看,这个青衣女魔,正是自己在山峰上见到的那位神秘青衣姑娘。她根本不象人们所说的女魔形象!

    智慧禅师说:“女施主,按武林规矩,你既要与他们三人比武,只有再找两位同伴来,参加这场比武。”

    “禅师,小女子找不到呢?”

    “那只好请女施主改期,带齐两位同伴,约期再比武。”

    智慧禅师既偏袒马大侠,也出于好心。他早已看出这个青衣女魔武功高于马大侠,也不在玉清道长之下,单打独斗,不但钟飞云、马大侠不能取胜,玉清道长也不可能稳操胜券。三人联手齐上,胜了也为武林人士耻笑,败了更声名扫地,说不定更引起一场群殴,因为马大侠和玉清道长门下子弟,已个个怒形于色了。他想藉此化干戈为玉帛,拖延日子,自己再找这个女魔谈话,劝解她取消比武。

    徐女侠也看出了智慧禅师的用意,微笑一下:“姑娘,是不是改期比武好?”她也想找这个姑娘谈话,她已从姑娘冷冷的目光中,看出了这姑娘必定与马大侠有什么仇怨,希望了解一下,是仇是怨,以后再定。要是出于什么误会,她便进行调解,使双方言归于好。因为这次武林人士集会衡山,主要是应付碧云峰人的挑衅生事的。

    青衣女魔紧咬下唇,仇怨之深凝集眉宇,杀气阵阵从目光迸出,她辛辛苦苦追寻线索,好容易才找到了,岂能轻易放过?万一马大侠和玉清道长突然销声匿迹,自己又去哪里追踪?正想开口说话,蓦然之间,一朵青云从屋顶飞落,董子宁急忙一看,惊怔了,是小魔女的姑姑碧波仙子。她神采飘逸,面带微笑对青衣女魔说:“妹妹,这老和尚一定要你找同伴,我当你的同伴好了。”

    人群中有人惊叫一声:“这是碧云峰女妖!”众人一听,心头一怔,慌忙散开,有的按剑,有的拔刀。碧波仙子一笑:“看你们惊成这样,还说是堂堂中原武林人士呢!”

    玉清道长这时找到发言机会了,冷笑一声:“你来得太好了!贫道正想找你。”

    “老贼道,就算这位妹妹不找你比武,我也要找你比武的。我倒想看看你那把剑是怎样的神剑法。”

    怪丐问:“你叫什么名字?”

    “既然有人称我女妖,就叫我青衣女妖好了!”

    “好,好,一个女魔,一个女妖,你们刚好一对。你要参加比武,首先得问这个小女魔头同意不同意你是她的同伴。”

    青衣女魔说:“我同意。”

    智慧禅师一怔,说:“这样一来,女施主你不怕将自己放在与中原武林人士敌对的位置上么?”

    “禅师,此言差了。据小女子了解,碧云峰人并不是个个都是恶魔,中原武林人士,也不是人人都正人君子,有的甚至比碧云峰的坏人还不如。小女子说过,我只看人品,不论派别,仗义而来,小女子只有感激,其他就不考虑,我同意这位姐姐是我的同伴,是我相请的。”

    碧波仙子微笑说:“多谢妹妹瞧得起我了!”

    “姐姐,小妹从心里感激姐姐的高义,在中原武林人士如云之际,不畏利害,出手帮助。”

    智慧禅师仍有意刁难说:“你们两个,还少一位,找不到,比武之事,恐怕还得改期。”

    碧波仙子道:“老和尚,这事你难不倒我们,我会再找一位来。”

    青衣女魔奇异:“姐姐,你带了人来?”

    “妹妹!我没带,是他早已在这里了。”

    “谁。?”

    碧波仙子一指:“就是那位站在高处树下的人。”小魔女的姑姑所指的人,不是别个,却是被玄武派赶出教门的董子宁,也是自已相识的人。

    青衣女魔暗吃一惊:“姐姐,小妹也知道这人心地极好,只是他的武功…这不是叫他徒然送死吗?”

    小魔女的姑姑用密音之功将话送出,这种密音之功,与岭南怪老人的腹音送话一样,要说给谁听就谁所,其他任何人都听不到,都要具有上乘的内功才能练成,有异曲同工之妙。她说;“妹妹放心,这人有一种奇妙的独门步法,能闪过当今武林任何上乘高手的十招进攻,到时由我们提出比武条件,对他有利,就万无一失了。”

    青衣女魔惊讶地:“真的?”

    “姐姐能忍心叫他去送死么?再说他有恩于我们碧云峰人哩。”

    “不知他答应不答应。”

    “妹妹,此人不但心地极好,也极仗义,只要妹妹亲去相请,动之以情,他准会答应。”

    青衣女魔想起了昨天早晨在山峰上的对话,点点头说:“那小妹去请他了!”她身形一闪,一刹之间,就到了董子宁的面前,这种飘似轻烟的轻功,与天儿怪侠的轻功如出一辙,又令众人惊讶,连怪丐也暗暗点头赞许了。

    青衣女魔对董子宁说:“董少侠,我有事相求阁下了!”

    董子宁一时惊得手足失措,慌忙一揖问:“女侠这样称呼,在下愧无藏身之地了。请问女侠有何事要在下效劳的?”

    “少侠不是说过,愿为我分忧吗?现我特请少侠为同伴,参加比武。”

    董子宁大惊:“可是在下武功不济,虽愿为女侠去死,但恐对女侠无益。”

    青衣女魔轻轻说:“董少侠,那位青衣姐姐说你有一门奇妙的步法,完全可以应付上流高手的十招,少侠不能相助么?”

    董子宁这才想起了自己的迎风柳步,怔住了。这时,他心境异常地复杂,虽然自已被驱除教门,再也不是玄武派门下弟子,但自己仍然是中原武林中的人,况且师恩难报,怎能与师父、师伯们对敌?答应吗,不但对不住师母,而且誓必与中原武林人士为敌了,自已死不足惜,但更遭武林人士的唾弃,不答应吗?那自己不成了贪生怕死的小人?

    青衣女魔见他怔怔不语,微叹一声:“董少侠既有为难之处,我也不强求少侠相助,只好请那位青衣姐姐再请别人…”

    董子宁一听,心中又是一怔,暗想:要是碧波仙子将红魔王、蓝魔王或者碧云峰其他高子请来,势必演变成一场流血斗争,中原武林人士与碧云峰人的仇杀更不可收拾了,不如我去,从中尽力相劝也好。于是他慌忙一揖说:“在下愿为女侠效力,只求女侠在比武时手下留情,点到为止,别伤害了马大侠他们。”

    “少侠放心,我不像人们所传说的胡乱杀人的魔头,我只要玉清贼道和姓马的回答我的几个疑问就行了。”

    董子宁大喜:“既然这样,在下也愿为女侠出点薄力。”跟着又疑惑地问:“女侠只问几个疑问么?”

    “唔。”

    “既然这样,女侠又何必与他们比武?”

    青衣女魔一笑:“不比,不胜了他们,恐怕他们不愿回答,就是胜了。他们也恐怕未必回答哩!少侠,请随我来吧。”

    董子宁虽然疑惑,仍跟随那神秘的姑娘来到众目之下的广场。这时,不但令刘常卿和身旁的一些武林人士惊讶,连在场所有的人都惊诧万分。他们原以为青衣女魔邀请什么武林高手或什么可怕的魔头到来。想不到却请了这么一位名不见经传的武林小辈,有人认识他是被玄武派赶出来的董子宁,更是奇异不已,有人更是冷冷发笑。只有玄武派为人非常尴尬,钟飞云更是怒火直冲,恨不得一剑就劈死了这叛逆的人,他居然竟敢公然地跑到邪教人之中。

    怪丐见董子宁与青衣女魔走来,奇异地看了他一眼,跟着笑道:“原来是你。”

    董子宁向他一揖说:“齐老前辈,晚辈有礼了。”

    “好了,不必多礼了!你这好心的小子愿为这女魔头送命?”

    青衣女魔说:“齐老前辈,你怎么这样说?小女子宁愿丢了自己性命,也不能让别人伤害他半根毫毛。”

    董子宁也说:“在下自知武功不济,但这位青衣姑娘以诚待人,又有恩于我,亲自相请,在下怎能不从?在下只求双方比武,相互印证武功,点到为止,不伤人命,能消除误会,平息武林中的仇杀,在下就是死,也心满意足了。”

    智慧禅师也奇异地看了董子宁一眼,说:“善哉!善哉!董施主能化于戈为玉帛,这真是莫大功德,今后必有善报!”

    怪丐说:“老和尚,你别一厢情愿了,难道你看不出这场比武隐藏杀机么?”

    “但愿你我尽人事而为,不令无辜丧生。”

    “我没有你这老和尚大慈大悲。”怪丐又回头向董子宁:“你真的要卷入这场比武?不怕死么?”

    “在下既然答应,生死就置之度外,只求平息中原武林人士与碧云峰的仇杀。”

    碧波仙子这时说:“怪不得那小丫头说你是个浑人!有人从中挑拨,不杀了这些奸人,你平息得了吗?”

    怪丐轻轻地在董子宁肩上拍了一下说:“好,好,你既然自愿找死,怨不得别人了。”他这一拍,已将自己体内的一股真气,从董子宁的肩禺穴输进了董子宁的体内,他已暗暗看出董子宁面色不行,内力不济,借此以报一饭之德。董子宁得了这一股真气,别说可以应付十招,就是二十招也可应付了。他只感到怪丐拍了自己的肩膀一下,自己精神大振,却不知道怪丐已帮了他的大忙。因为化功丹的药力,这时已慢慢地在他体内产生了作用,虽然没明显感到,但内力缓缓外泄,而怪丐输进的真气,不但抵消了化功丹的作用,更添增了他的内力,虽然这股真气不能根本消除化功丹,但起码推迟了它的效力,使它延期到明天下午才发生作用,这一点,怪丐也是没有想到的,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董子宁已服下了化功丹。

    徐女侠以复杂忧虑的目光看着董子宁,董子宁不敢与她的目光接触,也不敢叫师母,因为一个被赶出教门的人,已不是玄武派的人了,师徒关系也已一刀两断,何况还有师伯、师父在场,他更不敢去叫,以免师母为难。

    怪丐对智慧禅师说:“老和尚,这小女魔头已找来了两位同伴,看来不比也不成了。”

    智慧禅师暗暗摇摇头,说:“那就比吧,不知双方比武的条件如何?”

    “老和尚,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怎么问起我这个老叫化来?你应当问问当事的双方。”

    智慧禅师问青衣女魔:“女施主,你的条件是什么?”

    青衣女魔转向青衣女妖:“姐姐,你说吧!小妹以你意见为主。”

    碧波仙子说:“妹妹,还是以你为主才是,姐姐怎敢越…”

    “姐姐,你不是说——”青衣大魔本想说你不是说要对董子宁有利么?

    碧波仙子点点头:“那好,姐姐只好先说了,我提议这一次比武,以真正武功分胜负,最好文比。”

    智慧禅师问:“施主的意思是先由一方发招,受方只能闪避,不准还招对不对?”

    “对!还招算输,这才显得真本事。”

    智慧禅师又问马大侠:“施主,你同意文比吗?”

    马大侠一想,文比更好,只要我们先发招,谅这女魔女妖武功再强,何避再快,也快不了我的快刀真功和玉清大哥的神剑,便说:“我同意,不知由谁先发招?”

    怪丐说:“这个好办,抓阉儿,谁抓到一个‘先’字,就由谁先发招。”

    青衣女妖说:“妹妹,比武既然是由我们挑起的,当然由他们先发招了,好不好?”

    “对,姐姐说的是,应由马大侠他们先发招,不必抓阄儿了!”

    她们真像一对亲姐妹似的,一样的青衣,一样的貌美。所不同的,青衣女魔比较年轻,在十八、九之间,身穿一套浅青色的衣裤,而小魔女的姑姑年在二十一、二之间,着深青色衣裤。

    马大侠为了表示自己大侠的风度,说:“不!我是主人,应由她们先发招。”

    智慧禅师说:“大家别推让了,按武林规矩,应当由受挑战者先发招才是。”这话是明显袒护马大侠一边了,但也的确是武林中不成文的一条规矩,无可指谪。

    徐女侠问:“那发多少招为准?”

    怪丐说:“高手比武,胜败只在二、三招之间,我看三招够了,双方有没有意见?”

    这一点,双方都同意了。

    怪丐说:“三招之内,不能将对手击倒和击中,就由守方为攻方,在三招之内,也不能将对方击倒和击中,比武就算不分胜负。”

    智慧禅师问:“他们三个人比武,怎样算胜算败算和?”

    徐女侠说:“不能是一个战三个,只能一个个单打独斗,才能分出胜败。”

    怪丐说:“对!双方间,一胜两败,算败,一胜两和,算胜,一败两和算败,一胜一负一和,算和。”

    智慧禅师点点头:“好!那谁跟谁斗?”

    “这由双方选择好了!”

    智慧禅师问马大侠:“你们三人,挑选谁为对手?”

    马大侠说:“大师,既然他们寻上门来,由他们挑好了,不管是谁,我都奉陪。”其实,他很想挑董于宁为对手,但怕这话一出,不但武林人士瞧不起自己,连结义的大哥和三弟,也瞧不起自己。

    智慧禅师问青衣女魔:“你们呢?”

    怪丐说:“要是你们也说随便,那就只好再抓阄儿了,抓到谁对谁,谁就跟谁比武。”

    青衣女魔问小魔女姑姑:“姐姐,你对谁好?”

    “妹妹,既然你找那个姓马的,就由我来对付那个峨嵋老贼道好了,由董少侠对他的什么师伯吧,我还有话要问那老贼道哩!”

    “好,我同意姐姐的意见。”

    事情就这样决定下来。董子宁对钟飞云,青衣女妖对玉清道长,青衣女魔对马大侠。

    禅师又问:“胜了怎样?败了又怎样?要不要划出道道来?”

    青衣女魔用目光询问姐姐,小魔女姑姑说:“妹妹,这由你说,什么样的道道,姐姐都依从你。”

    “姐姐,我们要是输了,小妹愿自行了结自己,姐姐,你呢?”

    “姐姐也愿割下头来陪妹妹。”

    青衣女魔心里大为感动:“姐姐,小妹不敢累了姐姐和董少侠,败了,由小妹一人自行了结好了。”

    “妹妹,你这是哪里的话?世上难得知己,你我虽素不相识,蒙妹妹相信我,瞧得起我,只要妹妹一死,我也绝不偷生,何况我们不一定败哩!”

    “姐姐,这样,我们是生死之交了,请姐姐在上,受小妹一拜。”

    小魔女姑姑慌忙扶起:“妹妹,何必这样,你我准备应敌才是。”

    青衣女魔又对董子宁说:“少侠,由你先接手,你不管是胜是败都好,先离开此地。”

    董子宁摇摇头说:“女侠,这话错了,在下武功虽然不济,愿以死相随,要是说败的话,首先是在下之过,累及了你们,在下焉敢独生?”

    青衣女魔叹息:“要说世上真有君子,少侠是当今武林第一君子了,请受小女子一礼,但愿我们今日不死,他日再报少侠之德。”

    在场众人,除了峨嵋和玄武派的一些人以蔑视的目光看他们外,其他不论带敌意或不带敌意的,见到他们如此,莫不感动,暗想:看他们三人行为,怎会是邪教、女魔和不轨之徒?他们肝胆相照,品德高尚,足可与武林中第一流正直的人相比了!在众人的情感中,又慢慢地倾向了他们这一边。

    智慧禅师问:“女施主,你们若是败了,自行了结?”

    青衣女魔点点头:“是!”

    智慧禅师又问:“要是马施主他们败了,也要他们自行了结么?”

    青衣女魔摇摇头:“小女子不想要他们的人头,只要他们如实回答小女子问的两件事,并且当着众位武林人士回答。”

    智慧禅师愕然:“女施主,你只是为问两件事而来?”

    “正是这样。”

    众人更愕然了。世上哪有为问两件事而比武的?而且还要搭上自己的一颗人头?这个女魔头一定疯了!有人轻轻地说:“这个女魔头,美是美了,可惜是个疯子。”

    “她要不疯,什么人不请,却去请一个武功平常,而又是被赶出教门的人?”

    智慧禅师说:“女施主,那又何必比武?你要问什么事,尽管问他们好了,老衲敢说,只要不损他人名誉,不违背侠义行为,他们一定会乐意回答女施主的。”以慈悲为怀的智慧禅师,仍然不放弃化干戈为玉帛的念头。

    青衣女魔冷冷地睨视了马大侠一眼:“不!这个武是比定了,而且我姐姐也有话问玉清道长,请他如实回答。”

    怪丐哈哈大笑:“人家骂我是老怪物,你也在背后骂我为老怪物。我看,你比我这个老叫化更怪,有你这么划道道的吗?输了,割下人头,赢了,只要人家回活?”

    智慧禅师说:“女施主,依老衲看,你们要是输了。也不必以性命相赌,只要从此以后,不再在江湖上生事就行了!”

    小魔女姑姑问:“老和尚,你意思要我们姐妹俩人,从此绝迹江湖,不再生事?”

    “女施主,这不更好吗?”

    “那比割下人头还不好受,我们姐妹愿以人头奉上。”

    智慧禅师摇摇头:“你们对自己太苛刻了!还是等老衲问问马施主他们吧,看他们意见如何。”他转身问马大侠:“马施主,你们的道道又怎么划?”

    马大侠征询玉清道长,玉清道长早已在心里有数,感到钟飞云对那玄武叛逆,那是稳操胜券,不在话下。自己对那女妖凭自己这把神剑,又是先出手,谅那女妖武功再高,也逃不过自己三招,也是必胜。这样,就算马二弟败给了女魔,那还是胜了。既然女妖女魔要求自断,那正求之不得。他立在一个万无一失的位置上,卖了一个人情给智慧禅师说:“贫道同意禅师高见,她们输了,就请绝迹江潮,永不生事。”他不提自己败了怎么打算。

    怪丐问:“老道,你们输了又该怎样?”

    钟飞云说:“我也自行了结。”

    “嗨!三弟!”玉清道长说,“我们何必与她们一般见识?依她们划的道道好了!”

    智慧禅师说:“这样,老衲宣布比武规则了!第一,这次比武是文比,由马施主一方先发招;第二,攻的一方,连发三招,守的一方只能凭武功闪避或拆招,不得还招。三招之后由攻方变守方,守方变攻方,也是连发三招,守方不得还招。第三,双方道道如下:马施主一方胜了,要求对方绝迹江湖,永不生事;女施主一方胜了,要求对方当众回答她们要问的三件事;第四,双方比武之中,死伤自负,与他人无干,旁人不得进行干扰或挑衅生事。”

    众人一齐叫好。

    怪丐问:“老和尚,若是攻方发出四招以上怎么办?守方还招又怎么办?”

    “仲裁人有权制止,宣布犯规,犯规作输论。”

    “好,好,应该补上这一条才行。”

    比武开始了,第一回合,由武陵掌门人钟飞云对董子宁。这时,董子宁和钟飞云都上场了。众人暗暗为董子宁捏一把汗,认为他必死无疑。徐冰女侠更不敢去看这场比武,连青衣女魔也为董子宁的生死而担心了。只有小魔女的姑姑神色依然,轻轻地用密音之功说:“妹妹,你完全放心好了,那老怪物已暗中助了董少侠—把之力,他将自己体内的一股真气,送给了董少侠,别说三招,三十把他也能闪得了。”

    青衣女魔看了一下董子宁的面色,暗暗点头:“但愿姐姐所说的,我不求他胜,但求他不受伤就行了。”

    钟飞云双眼喷火,他恨不得一剑就劈了这玄武的败类。心想,这畜生自来寻死,徐师妹也怨我不得了。董子宁初时惊慌,但看青衣女魔和小魔女姑姑以关切的目光看着自己,感到她们两条性命都系在自己身上,不由定下神来,向钟飞云深深一揖:“钟——”他想叫钟师伯,一想自己已出了教门,便转口说:“钟掌门,请发招。”

    “慢点,我有话说。”

    众人一看,原来是山西双侠中的二侠唐人虎,怪丐问:“唐老二,你想说什么话?”

    唐人虎命人将五锭金元宝摆在桌上说:“为了给这场比武添彩头,五搏一,谁人敢来赌?要是董子宁赢了,这五个金元宝就是他的,要是董子宁败了,我只要他一百两银子。”

    众人一下哄笑起来,有人说:“唐二侠,算了!谁也不敢要你这五个金元宝,你还是收起来吧。”

    另一个人说:“我有一百两银子,不会自己买酒喝。何必又白白送给你?”

    有一个人说:“好了!唐二侠,谁都没那么傻,别说五搏一,就是五百搏一,也没人跟你赌。”

    众人的嘻哈笑骂,不外是说董子宁输定了,这给董子宁心灵不但是个极大的打击,也使他刚刚定下来的心又一下打乱了。

    这时刘常卿也挤了上来,他眼见董子宁面孔雪白,手脚微颤,他为了给董子宁添勇气,一下站了出来说:“唐二侠,找刘某跟你赌了!”他解下腰带上的一个玉环,送到唐人虎面前,“你看,我没带银子来,这玉环大约可值多少银子?”

    唐人虎一看,这是一个汉玉环,价值不下一百两,便点点头说:“不错,值一百两,你跟我赌了?”

    刘常卿说:“当然跟你赌,要是我董贤弟输了,这玉环便是你的,要是我董贤弟胜了,我也不要你五个金元宝,要一个就行了,我是一搏一,公平交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五搏一就五搏一。姓董的胜了,这五锭金元宝是你的。”

    碧波仙子以奇异的目光看了刘常卿一眼,暗想:这姓刘的倒有眼光,也难得他给董子宁添勇气,于是她微笑对唐虎人说:“唐二侠,要是董子宁不胜又不败,你又怎样?”

    唐人虎哈哈大笑:“就是和了,我这金元宝也是他的。”他怎么也不会相信董子宁不败在钟飞云剑下。

    碧波仙子一笑:“你不后悔?”

    “男人大丈夫,说一是一,绝不后悔。”

    马大娘子在旁一声冷笑:“赌钱有什么稀奇。”她将一把弯刀往桌上一摆,“谁敢跟我赌这把刀?我也是五搏一,要是这董叛贼胜了,我让他在我身上砍五刀;败了,我只在他身上扎一刀就行了,谁敢跟我赌?”

    众人一听,相继愕然,这哪里是赌博,这是赌命。

    碧波仙子冷笑两声:“俏夜叉,你说话算不算数?”

    “谁说我说话不算数?”

    “好!俏夜叉,本姑娘跟你赌了。”

    青衣女魔暗吃一惊,说:“姐姐,你何必跟她一般见识。”

    玉清道长怕青衣女妖后悔,连忙说:“江湖上最重诺言,说一不二。”

    碧波仙子一声冷笑:“玉清贼道,你怕我后悔吗?还是害怕我比武?”

    玉清道长仰天大笑:“碧云女妖,就是你跟马大婶子赌输了,我也要跟你比武,让马大婶子在你尸体上扎上一刀。”

    “老贼道,你等着好了。”

    怪丐说:“好了,好了,你们怎么赌,我不管,我只管比武之事,开始吧。”

    众人这时更带着紧张的心情看董子宁与钟飞云比武。因为这场比武,不但董子宁将命搭上去,还搭上碧波仙子的一条命。青衣女魔心里暗暗打算:要是董少侠真的败了,谁人敢动姐姐和董少侠一根毫毛,我首先就取了他的性命。

    董子宁重振精神,向钟飞云一拱手:“钟掌门,请赐招。”

    钟飞云怒喝一声:“畜生,看剑!”

    他第一招式,与冯老五在山坡劈董子宁的招式一样:白龙翻江。但钟飞云比冯老五功底深厚得多了,剑势凌厉在十倍以上。董子宁哪敢怠慢,运用了天山怪侠的迎风柳步,随风背一闪,避开了钟飞云的第一招剑。钟飞云略露惊异,他以为自己第一招剑出手,董子宁必然被劈翻,不死也带重伤。竟然给闪开了,他认为董子宁只是偶然闪开自己的第一招罢了。跟着第二招出手,变换招式,采用了武夷的一招:云断秦岭,剑势凌厉迅猛,拦腰劈来,叫董子宁没法问避。董子宁又是一着迎风柳步轻轻地闪开。迎风柳步有个奇特之处,越是刚劲凌厉的剑势,越易闪开,因为它借助对手剑风的来势而闪开了。

    众人见董子宁连闪两招,异常惊讶,连徐女侠也惊奇起来,暗想:这畜生去哪里学来的这奇特步法?竟能躲过他钟师伯的剑招,那太叫人意外了。

    钟飞云见两招劈不倒董子宁,更暴跳如雷,第三招出手,如泰山压顶,剑气如一片寒光,笼罩了整个董子宁的身形。这是武陵派的绝招——雪压武陵,任何人也躲闪不了。其实这一招剑式,含了八招变化,钟飞云已顾不了自己是一派掌门,竟用这一绝招对付一个小辈,一剑之下,能将董子宁割成八块,这是武陵最残忍的一招,只用来对付江湖上十恶不赦的魔头,一般不轻易使用。

    徐女侠见钟飞云使出了这一绝情的招式,颜色大变,她不敢去看董子宁死后惨状,掉开了视线,连智慧禅师也摇摇头,而奇异的现象发生了,董子宁的身形如鬼魔幻影一样,连闪八下,只见剑光人影乱闪,混成一团,分不清是剑光还是人影,最后,董子宁闪开了。全场轰然一声喝采,既佩服钟飞云那精湛的剑术,更佩服董子宁高超的步法。徐女侠急忙一看,董子宁不但没分成八块,连衣服也完整无缺,安然无事。钟飞云恼羞成怒,迅速又一招而来,徐女侠大喝一声:“停!”她“停”字刚一出口,小魔女姑姑的衣袖含着一股劲力拂出,只见剑光一闪,“当”地一声,钟飞云手中的剑脱手飞出,不偏不符,刚刚插在马大侠大门的一块横匾之中,剑身仍然摆动不已,众人更是骇然。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