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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二 我只是你的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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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八十二我只是你的替代品

    (一)终于可以上班了

    晚上,林锦绣过来了,林正皓恰好也回来得早,我们一家人难得坐在一起吃饭。

    林锦绣这阵子和姐夫没怎么闹别扭,心情看上去还不错。吃了一会儿饭之后,她问林正皓:“正皓,最近酒店的生意怎么样?”

    “还行,最艰难的时候过来了,现在状态有所回升。”林正皓简单地答。

    “就是,困难再大,总会过去的,像盛装这样的大酒店,短时间的低迷是正常的,不会永远如此。我们盛装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垮的。”林锦绣边吃边说。她说罢又问我,“你怎么就搞得感冒了?这孕妇感冒可是个麻烦事,吃药吧,怕对胎儿有影响,不吃药吧,要是病情加重了,或者拖拖拉拉好不了,对胎儿也有影响。所以怀着孕要加倍小心,我听妈说,一家人都不赞成你去上班,可你偏要去。你不但上班,还非要跑到开发区去,就你这点小身体,怎么吃得消呀。”

    林锦绣和婆婆一样,总是用责怪的方式表达对别人的关心。我现在已经习惯了,也不在意,只是笑笑。

    林正皓看看我,说:“晓瑜已经没事了。”

    “是呀,我没事了,我觉得自己现在上班完全没有问题了。”我也说。

    “上班可不行,你们那儿条件太差了。”婆婆马上反对,“我现在不用去你们幼儿园,就能想象出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你就看今天来看你的那两个孩子母亲的素质吧,穿得跟乡下人似的,土的掉渣,一进门就东张西望的,一副没见过市面的样子。”

    “妈,穿得朴素不代表素质低,人家只是生活条件差一点,但是心很实诚,对人很真诚。”我对婆婆瞧不起我的学生家长很是生气。

    “怎么回事,什么孩子的母亲?你们在说什么呀?”林正皓和林锦绣一头雾水。

    婆婆把豆豆妈妈和依依妈妈来的事情叙述了一下,还说:“今天的场景,让我想起五六十年代的革命片,那时候的老百姓送东西才提个篮子。”

    林锦绣笑了:“这怎么搞得跟主旋律似的?我是听说过有学生家长给老师送礼的,可没听说有送包子的。”

    “他们心是挺实诚的,可你说她们带来那些东西,我们家谁会吃呀?”婆婆又跟了一句。

    我没想过奏什么主旋律,也没想过让家长感激我,我觉得好好工作,好好对孩子,都是我份内的事情。可婆婆和林锦绣这样说,很有些挖苦我的意思,让我心里很堵。我正要反驳几句,公公忽然说话了。

    “人家家长能来,而且是放下生计大老远的跑来,就是对晓瑜工作和做人的极大肯定。现在这个年代,人都太功利,能做到像晓瑜这样掏出心来对工作、对孩子的,还真不多。别管人家身份是否低微,别管人家送来的东西是否贵重,人家那份心意是很重的。我原本在书房里呆着的,后来出来看到那个场面,都觉得心里挺热乎的,我们家娶了个少有的好儿媳妇呀。”

    听了公公的话,婆婆和林锦绣都不说话了。林正皓也没说什么,只往我的碗里夹了些菜。现在,林正皓有时候不用说什么,一个动作就能让我感受到爱意。

    回到楼上,林正皓说:“你要是觉得身体还行,明天就去上班吧,可是,一定要注意身体。”

    面对他的理解,我报以甜蜜的微笑。

    (二)我只是你的替代品

    今天是世纪酒店的二十周年庆典,韩总是个高调张扬的人,庆祝活动是少不了的,晚上还搞了一个酒会。因为世纪是盛装多年的老对手和老朋友,世纪的庆典,盛装越是应该表达一种友好,虽然怀孕已经六个多月了,但是我还是坚持陪林正皓过来了。

    路上,林正皓说:“我们到那儿寒暄几句就走,你不能太累。”

    其实这阵子,我觉得自己的身体比以前好多了,吃东西也吃得多,总像吃不饱似的,而且也没有想呕吐的感觉了。我对林正皓说:“不用担心我,我现在进入了怀孕的黄金时期,身体特别好。”

    林正皓笑了:“你是自我感觉良好,你还是应该注意别累到。”

    我们下车的时候,恰好方至谦的车子也开进了世纪的停车场,那个叫秦雪的女孩和方至谦一起从车上走了下来。我想起秦雪对我说过要对方至谦发动进攻,不知道现在两个人怎么样了。他们看到了我和林正皓,并肩朝我们走过来,但样子并不亲密。

    “方总也过来了。”林正皓首先向方至谦寒暄道。方至谦前面从世纪分出去,改旗易帜,和世纪结下了疙瘩,今天过来,大约也鼓了很大的勇气吧。

    “奥,你们也来了。”方至谦说着看看我,现在的我已经大腹便便,真的像只企鹅了。

    我们四个人一起走向车库的电梯口,秦雪走在我的身边,她比以前显得安静很多,脸上的表情不再灿烂,也没有和我说话。

    世纪酒店今天装饰得很有节日气氛,韩总和韩太太也都满面春风。韩总在致辞的时候说:“世纪酒店从创业到现在,历经二十年,经历了数不尽的风风雨雨。这二十年来,有过很多的成功,也遭遇过厄运和背叛。但是,现在,它在云海还是巍然屹立。我相信,世纪是永久的世纪。”

    他说到“背叛”这个字眼的时候,眼睛看向会场里的方至谦,很有所指的样子。我现在才知道,方至谦离开世纪另立门户这件事,韩总到现在也没有真正释怀。

    我看看人群中的方至谦,他的表情倒很平静,大约他来的时候,就对这样的情形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吧。

    孕期去洗手间总是有些频繁,我在人群中应酬了没多久,就想去洗手间了,林正皓说:“你要小心点。”

    我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恰好遇到了秦雪,她正站在镜子面前洗手。她从镜子里看到我,停了下来,问我:“你身体还好吗?”

    自从上次单独见过面之后,我们直接似乎有了某种默契。我点头,又问她:“你们还好吗?”

    “没什么好不好的,就那样。”她淡淡地说,脸上全没有了上次见面时那份自信和灿烂。

    看她这样子,似乎他们的感情发展并不顺利,可是,我也不好再问什么。洗过手,我刚要往外走,秦雪忽然说:“晓瑜姐,你真幸运,他那么爱你,到现在都忘不了你。我常常想,如果他在没有遇到你之前遇到我,他或许有可能会爱上我。可是他却早就遇见了你,所以我很难有机会了。”

    我停下脚步,愣愣地看着她,不知道她缘何发出这样的感慨。

    “无论我怎么做,我都进入不了他的内心,认识你的人都说我和你有几分想象,我想,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注意到我,我只是你的替代品。”她苦笑着说。

    我沉默着,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秦雪走到我的近前来,说:“晓瑜姐,其实,我一直是个很骄傲的女孩,我的追求者也不在少数,遇到方总之后,在他面前,我放下所有的骄傲,倾注了自己所有的感情和热情,毫无保留地付出我的爱。但是,我的热情总是被他的冷漠熄灭。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还有没有坚持下去的必要。”秦雪是个诚恳直率的女孩子,话语里总是透着真诚,而真诚里又透着几分无奈。

    我沉默了良久,说:“秦雪,不要轻言放弃。也许,再坚持一下,情况就会发生转变,感情的事,不可以操之过急,能够持久的感情,都是在相处的过程中的一点一滴地积累起来的。”

    “但愿吧。”秦雪又苦笑了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