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一波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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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当时的情景，舒眉苦涩一笑，道：“那时公府里还没出孝期，及笄礼办得极为简洁。”
季董氏闻言，点了点头，说道：“是啊！相公那时跟他们同窗几个，考后相邀小酌，本想约齐爷的，没曾想到……”说到这里，她突然用手捂住嘴巴，一副自知失言的模样。
舒眉不以为意，唇边显出宽和的笑意：“不必如此。那段日子总归是我一段经历，避不过去的。嫂子但说无妨，不必顾忌我……”
见她面上坦然，季董氏放下心头的石块，笑着安慰她：“你也不必伤心！嫂子听我家那口子讲，齐爷不会瞧上别人的。如今这一切，怕只不过是权宜之计。”
舒眉闻言，倏地抬起头，怔怔地望向季董氏，心里却已经是翻江倒海。
难不成，季贯良把忻儿的事跟他妻子也讲了？不然，她口中怎会说出这样话来？
舒眉想到这里，只觉后背心掠一层薄汗。
要知道，遗诏和玉玺如今都没拿到手里，也还没跟林唐几家手握兵权的世家言明。忻儿的身份极其敏感，不能让人随便知晓。
季贯良怎地这般冒失，说出不透露给别人知晓的，他老婆怎地也晓得了？
舒眉此刻心里，仿佛挂了十来个水桶，七上八下的。
见她不再言语，季董氏以为她害臊，忙携了舒眉的手，安慰她道：“我说文家弟妹，这男人呢！一时失足不要紧，只要他肯回头便是良人。说起来，嫂子以前就认识齐爷了，那时哪会想到，他将来会栽到比他小上五六岁的小丫头手里。相公每次提起这事，都忍不住背后打趣他……”
见她不再言语，季董氏把话匣子打开，坐下来一副打算跟她闲话家常的样子。
舒眉见状，更加胡涂了，心里暗道：这人是怎么啦？齐峻派来当说客的？
可也用不着吧！他现在美妻娇儿，快活似神仙，用得着还找人跟自己纠缠吗？
舒眉暗中甩了甩头，抛开了这不切实际的瞎想。
谁知，季董氏像是讲上了瘾，又扯出另外一桩旧事。
“听相公说，他赴任前一天晚上，去跟齐爷辞行。在他的书房里，竟见到一女子的画像。他正要凑过去打趣，谁知被齐爷一把抢过……原先，他以为是齐爷的红粉知已。直到他见姑奶奶的真面，这才恍然大悟……”
红粉知已？
舒眉不禁哑然失笑，他对红粉知已可不会那般矜持。
遥想当年，他的红粉知已一号——吕若兰，不甘愿当红粉知已妾身不明，公然找上门来，要进府为妾。
见她没任何反应，季董氏以为舒眉没听明白，又补充道：“弟妹恐怕还不知道吧！齐爷曾经发过誓，不再给女子画像，没想到他为了你，还是破例了……”
这句话听在舒眉耳里，如堕云里雾里。
“什么女子画像？不给人画像？这又有何种缘故？”舒眉回过神，一脸茫然地望向季董氏，“嫂子所说的这些话，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你竟然不知道？”见她这副表情，季董氏十分吃惊，忙道：“你知不知道，他为了远嫁的大姐，曾发誓过，不会再给女子画像了！”
第一次听人说此事，舒眉不由呆滞。
什么不能画像，他何时给她画过像？
不习惯把疑问留着过夜，舒眉忙问了出来：“他为何不能给人画像？”
季董氏见她这副神情，知道对方是真的不知其中弯弯绕绕，忙给舒眉解释：“我也是听相公讲的。说当年齐家大小姐替公主和亲，就是岭溪公子无意间，把他大姐的画相拿出去玩，让瓦喇首领给瞧见了，这才特意向先帝爷请求，要她替那染病的公主和亲的……”
舒眉听到这里，脑子像是卡了壳。
据她所知，那位素未谋面的大姑姐之所以远嫁，不是高氏从中作梗吗？怎地又扯到齐峻身上了？
舒眉顿露疑惑之色。
一见她这副表情，季董氏笑道：“我也是道听途说的。相公讲给妾身听时，不停地唏嘘。说自从他与齐爷同窗，就只见他爱画山水和花鸟鱼虫，从来不画美人图。后来一打听，才知道那件事。相公还说，难怪这些年他收敛了许多，不见他出入那种地方应酬，敢情是情有独钟……”接着，她把从季贯良那儿听来的风月，咬耳朵尽数讲给舒眉听。
“他偷偷画我，是为了练耙吧？！我曾几次耽误了他的好姻缘。”舒眉讪然道。
见舒眉如此说，季董氏以为她是拿乔，忙打趣道：“弟妹怎好如此猜度齐爷。你对他要求也太严了，就不许浪子回头的？”
浪子回头？
舒眉险些被这词给呛着，讪然道：“他回得了头，我回不了头。他要真回头了，秦师姐怎么办？听说，怕是孩子如今都出来了。”
“真的？！”显然，季董氏也颇感意外，她忙追问道，“此事当真？”
舒眉点点头，笑道：“这种事，我怎好拿来当玩笑。萧大哥亲口说的，应该是真的……”
季董氏得到确认，不禁扼腕替舒眉可惜，随后又安慰她：“他许是被人逼得没法子了。论起来，秦姑娘也是苦命的，先前我听说，她似乎差点嫁给竹述先生的公子了。”
舒眉点了点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一想到夫君交待的事完成，季董氏不太纠缠这话题，忙问起小葡萄：“今日怎么没见到令公子？”
见她岔开话题，舒眉顿时松了口气，回道：“他啊！定是缠着他小姨去了！”
季董氏笑道：“这孩子到底缺玩伴，可惜我那家小子如今还在福建他外祖那儿，不然，倒可以跟小葡萄做伴。”
“哦？！”听她提起自己孩子，舒眉略感意外，问道，“嫂子家里在福建哪儿的？”
季董氏道：“家父是泉州下面州县的县令。”
舒眉不禁有些疑惑：“那令郎为何不养在身边，福建离这儿路途也不算远！”
季董氏一脸悻然，道：“相公去年调职，一切都没安稳下来，我不敢让那小子跟着受罪。”
点头表示赞同，舒眉突然她想起一个人，忙向她打听：“不知嫂子可曾认识福建总兵麾下袁参将家的女眷……”
舒眉跟她描绘起林秀涵的身份及特征。
季董氏摇了摇头，道：“家父是文官，跟那些驻地武将不太熟。听起你刚才提到，那袁家三奶奶怕是去了没多久吧？！”
舒眉点头应是，季董氏道：“那就难怪了！为了防御倭寇，自前年起，福建的驻兵就换了地方设防，没见过她也是有的。”
见问不出子丑寅卯来，舒眉只好作罢。
施府盛宴忙完后，日子眼瞧着快了夏天。贺氏瞧见她母亲苦夏，忙提出要陪母亲上山静养。
舒眉因要等萧庆卿的消息，不敢贸然走开，遂带着几个孩子留在施府。
日子转眼间到了六月。眼瞅着半年快过去了，番莲还没只言片语传来，舒眉有些急了。
要知道，此时形势越来越严峻。那位坐在南楚龙椅上的小皇帝，似乎要被人放弃了。
这一情势的逆转，让各方势力蠢蠢欲动起来。
在这个关口，舒眉收到了父亲派人递来的消息，说金陵各派势力快打起来了，要她没什么事，甭带两孩子回去。
舒眉正欲去打听打听时，番莲终于回来了。
见到她一脸疲色的表情，舒眉心有不忍，忙吩咐端砚几个，扶着番莲沐浴去。谁知，番莲脚上像长了钉子，就是不肯离开。
舒眉心知有异，忙将众人遣了下去，随后盘问番莲来。
见屋里没人了，番莲扑嗵一声跪下，跟她请起罪来：“姑奶奶！事情办砸了！那人说信不过咱俩，不肯将东西拿出来……”
番莲这举动，把舒眉吓了一跳，只见她站起身来，将番莲亲自扶到旁边椅上坐下，她不禁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好生说说！”
番莲闻言，将她跟萧庆卿一路上的行程，都说与了舒眉听。
“……那人一听说，我是宁国府出来的，原先说好的东西，突然间就不肯给了。萧大当家跟奴婢好说歹说，那人硬是不肯给。只说，若想要取东西，必得寻个殿下亲近且信得过的人。”
亲近之人？舒眉顿时也愣住了。
那人祭出此招，到底有何用意？
难不成，想提什么条件？
想到这里，舒眉不由皱起眉头，朝番莲问询道：“那人是什么来路？你们查清他的背景没？”
番莲摇了摇头，说道：“萧大当家那时只听得出，那人是一内侍。似乎是先帝爷当初提前放出来的。他的屋子周围，还布了不少眼线，似乎防着有人来抢……”
舒眉听到这里，心里不由嘀咕起来。
既然怕人来抢，为何不直接给了番莲他们，何必多此一举，给自己招祸呢？
她正在困顿中，就听得门外有人禀报：“姑奶奶，老爷有请，在书房里等着您呢！”
舒眉目光扫过番莲，道：“许是舅父大人得知你回来了，要问你一些事呢！跟我一同去吧！”
番莲站起身来，跟在舒眉的身后，就朝施靖的书房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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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当时的情景，舒眉苦涩一笑，道：“那时公府里还没出孝期，及笄礼办得极为简洁。”
季董氏闻言，点了点头，说道：“是啊！相公那时跟他们同窗几个，考后相邀小酌，本想约齐爷的，没曾想到……”说到这里，她突然用手捂住嘴巴，一副自知失言的模样。
舒眉不以为意，唇边显出宽和的笑意：“不必如此。那段日子总归是我一段经历，避不过去的。嫂子但说无妨，不必顾忌我……”
见她面上坦然，季董氏放下心头的石块，笑着安慰她：“你也不必伤心！嫂子听我家那口子讲，齐爷不会瞧上别人的。如今这一切，怕只不过是权宜之计。”
舒眉闻言，倏地抬起头，怔怔地望向季董氏，心里却已经是翻江倒海。
难不成，季贯良把忻儿的事跟他妻子也讲了？不然，她口中怎会说出这样话来？
舒眉想到这里，只觉后背心掠一层薄汗。
要知道，遗诏和玉玺如今都没拿到手里，也还没跟林唐几家手握兵权的世家言明。忻儿的身份极其敏感，不能让人随便知晓。
季贯良怎地这般冒失，说出不透露给别人知晓的，他老婆怎地也晓得了？
舒眉此刻心里，仿佛挂了十来个水桶，七上八下的。
见她不再言语，季董氏以为她害臊，忙携了舒眉的手，安慰她道：“我说文家弟妹，这男人呢！一时失足不要紧，只要他肯回头便是良人。说起来，嫂子以前就认识齐爷了，那时哪会想到，他将来会栽到比他小上五六岁的小丫头手里。相公每次提起这事，都忍不住背后打趣他……”
见她不再言语，季董氏把话匣子打开，坐下来一副打算跟她闲话家常的样子。
舒眉见状，更加胡涂了，心里暗道：这人是怎么啦？齐峻派来当说客的？
可也用不着吧！他现在美妻娇儿，快活似神仙，用得着还找人跟自己纠缠吗？
舒眉暗中甩了甩头，抛开了这不切实际的瞎想。
谁知，季董氏像是讲上了瘾，又扯出另外一桩旧事。
“听相公说，他赴任前一天晚上，去跟齐爷辞行。在他的书房里，竟见到一女子的画像。他正要凑过去打趣，谁知被齐爷一把抢过……原先，他以为是齐爷的红粉知已。直到他见姑奶奶的真面，这才恍然大悟……”
红粉知已？
舒眉不禁哑然失笑，他对红粉知已可不会那般矜持。
遥想当年，他的红粉知已一号——吕若兰，不甘愿当红粉知已妾身不明，公然找上门来，要进府为妾。
见她没任何反应，季董氏以为舒眉没听明白，又补充道：“弟妹恐怕还不知道吧！齐爷曾经发过誓，不再给女子画像，没想到他为了你，还是破例了……”
这句话听在舒眉耳里，如堕云里雾里。
“什么女子画像？不给人画像？这又有何种缘故？”舒眉回过神，一脸茫然地望向季董氏，“嫂子所说的这些话，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你竟然不知道？”见她这副表情，季董氏十分吃惊，忙道：“你知不知道，他为了远嫁的大姐，曾发誓过，不会再给女子画像了！”
第一次听人说此事，舒眉不由呆滞。
什么不能画像，他何时给她画过像？
不习惯把疑问留着过夜，舒眉忙问了出来：“他为何不能给人画像？”
季董氏见她这副神情，知道对方是真的不知其中弯弯绕绕，忙给舒眉解释：“我也是听相公讲的。说当年齐家大小姐替公主和亲，就是岭溪公子无意间，把他大姐的画相拿出去玩，让瓦喇首领给瞧见了，这才特意向先帝爷请求，要她替那染病的公主和亲的……”
舒眉听到这里，脑子像是卡了壳。
据她所知，那位素未谋面的大姑姐之所以远嫁，不是高氏从中作梗吗？怎地又扯到齐峻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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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她这副表情，季董氏笑道：“我也是道听途说的。相公讲给妾身听时，不停地唏嘘。说自从他与齐爷同窗，就只见他爱画山水和花鸟鱼虫，从来不画美人图。后来一打听，才知道那件事。相公还说，难怪这些年他收敛了许多，不见他出入那种地方应酬，敢情是情有独钟……”接着，她把从季贯良那儿听来的风月，咬耳朵尽数讲给舒眉听。
“他偷偷画我，是为了练耙吧？！我曾几次耽误了他的好姻缘。”舒眉讪然道。
见舒眉如此说，季董氏以为她是拿乔，忙打趣道：“弟妹怎好如此猜度齐爷。你对他要求也太严了，就不许浪子回头的？”
浪子回头？
舒眉险些被这词给呛着，讪然道：“他回得了头，我回不了头。他要真回头了，秦师姐怎么办？听说，怕是孩子如今都出来了。”
“真的？！”显然，季董氏也颇感意外，她忙追问道，“此事当真？”
舒眉点点头，笑道：“这种事，我怎好拿来当玩笑。萧大哥亲口说的，应该是真的……”
季董氏得到确认，不禁扼腕替舒眉可惜，随后又安慰她：“他许是被人逼得没法子了。论起来，秦姑娘也是苦命的，先前我听说，她似乎差点嫁给竹述先生的公子了。”
舒眉点了点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一想到夫君交待的事完成，季董氏不太纠缠这话题，忙问起小葡萄：“今日怎么没见到令公子？”
见她岔开话题，舒眉顿时松了口气，回道：“他啊！定是缠着他小姨去了！”
季董氏笑道：“这孩子到底缺玩伴，可惜我那家小子如今还在福建他外祖那儿，不然，倒可以跟小葡萄做伴。”
“哦？！”听她提起自己孩子，舒眉略感意外，问道，“嫂子家里在福建哪儿的？”
季董氏道：“家父是泉州下面州县的县令。”
舒眉不禁有些疑惑：“那令郎为何不养在身边，福建离这儿路途也不算远！”
季董氏一脸悻然，道：“相公去年调职，一切都没安稳下来，我不敢让那小子跟着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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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董氏摇了摇头，道：“家父是文官，跟那些驻地武将不太熟。听起你刚才提到，那袁家三奶奶怕是去了没多久吧？！”
舒眉点头应是，季董氏道：“那就难怪了！为了防御倭寇，自前年起，福建的驻兵就换了地方设防，没见过她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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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府盛宴忙完后，日子眼瞧着快了夏天。贺氏瞧见她母亲苦夏，忙提出要陪母亲上山静养。
舒眉因要等萧庆卿的消息，不敢贸然走开，遂带着几个孩子留在施府。
日子转眼间到了六月。眼瞅着半年快过去了，番莲还没只言片语传来，舒眉有些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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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情势的逆转，让各方势力蠢蠢欲动起来。
在这个关口，舒眉收到了父亲派人递来的消息，说金陵各派势力快打起来了，要她没什么事，甭带两孩子回去。
舒眉正欲去打听打听时，番莲终于回来了。
见到她一脸疲色的表情，舒眉心有不忍，忙吩咐端砚几个，扶着番莲沐浴去。谁知，番莲脚上像长了钉子，就是不肯离开。
舒眉心知有异，忙将众人遣了下去，随后盘问番莲来。
见屋里没人了，番莲扑嗵一声跪下，跟她请起罪来：“姑奶奶！事情办砸了！那人说信不过咱俩，不肯将东西拿出来……”
番莲这举动，把舒眉吓了一跳，只见她站起身来，将番莲亲自扶到旁边椅上坐下，她不禁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好生说说！”
番莲闻言，将她跟萧庆卿一路上的行程，都说与了舒眉听。
“……那人一听说，我是宁国府出来的，原先说好的东西，突然间就不肯给了。萧大当家跟奴婢好说歹说，那人硬是不肯给。只说，若想要取东西，必得寻个殿下亲近且信得过的人。”
亲近之人？舒眉顿时也愣住了。
那人祭出此招，到底有何用意？
难不成，想提什么条件？
想到这里，舒眉不由皱起眉头，朝番莲问询道：“那人是什么来路？你们查清他的背景没？”
番莲摇了摇头，说道：“萧大当家那时只听得出，那人是一内侍。似乎是先帝爷当初提前放出来的。他的屋子周围，还布了不少眼线，似乎防着有人来抢……”
舒眉听到这里，心里不由嘀咕起来。
既然怕人来抢，为何不直接给了番莲他们，何必多此一举，给自己招祸呢？
她正在困顿中，就听得门外有人禀报：“姑奶奶，老爷有请，在书房里等着您呢！”
舒眉目光扫过番莲，道：“许是舅父大人得知你回来了，要问你一些事呢！跟我一同去吧！”
番莲站起身来，跟在舒眉的身后，就朝施靖的书房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