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无心插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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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前面一章别错过了！）
随后，舒眉便将自己的猜想，试着告诉了父亲。
“荒唐！”听了这话，文曙辉不禁怒起，跟女儿辩解道，“在宫里，教导陛下的时候，为父连近身侍候的，都是小太监，连个宫女都不让她们近身的。为父哪里容得下此等事情发生？”
听了这话，舒眉不禁错愕，紧接着便追问父亲，“这又是为何？难不成爹爹您，一早就料到会这种事发生？”
见女儿神情茫然，文曙辉沉重地叹息了一声，跟舒眉解释道：“在宫闱之内，咱们文家吃过亏还不够多吗？为父怎能不处处小心？别说南楚后宫如今无嫔妃，便是哪天陛下成年了，六宫都填满了，为父进宫也不会逾矩一步，进那些不该进的地方，让不合适的人近身侍候……”
文曙辉这话，让舒眉不由想起了堂姐。
当年，自己家是如何差点被灭族的，父亲一直语焉不详。
在她还未进京时，甚至从来不在女儿跟前提及那场变故。
平日对她的教养，也多为顺其自然。
这种生活方式，让舒眉拥有过一个快活的童年。
只是谁也没曾料到，她还是逃不掉宿命，卷入家族的纷争，搭上了自己的终身幸福。
虽不知女儿所想，文曙辉也无意再解释什么，只是吩咐舒眉：“余下的事，爹爹自会处理，你莫要掺和了。以后，若是大内有旨，召你入宫的，记得去的时候，多带几个可靠之人跟着，千万得处处小心了。”
舒眉点了点头，心里暗道，何止要处处小心，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自己根本不想跟皇宫再有什么牵扯。
见她还拧着眉头，文曙辉又吩咐道：“金陵的事，你也甭操心了。该准备的，还是得好生准备。这里有雨润和她夫婿，还有你林世叔在呢！出不了什么事的……”
舒眉顺从地点了点头。不过，她心里面却在暗下决心，怎么着也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才能放心离开。不然，便是在路上，她也是会不安心的。
雨润随后便赶来了。
对于舒眉提的要求，她倒没片刻迟疑。
“放心吧！小姐，如今咱们店里，金陵城大户人家内宅的秘密，没有瞒得过我的！谁家小妾有狐臭，谁家公公那方面不行……唉，她们把咱们店的产品，快当成观音娘娘玉净瓶里的圣水了……小姐您当初教我，一只手涂上美白养颜胶，另一只手不用涂。若不是这样对比，宣传效果哪会有此般好？现在，这张脸啊，只要是以前燕京见过我的，没有不感到惊奇的……”
舒眉听了，不禁哑然失笑。
没想到，当初的无心插柳，让这悦已阁如今成了官眷和世家夫人们的八卦消息聚集地。
如果能像现代社会那样，允许开设娱乐报刊，她再培养一支狗仔队，那她不是可以尝试当娱乐传媒大亨，坐在屋里数银子了。
不过，自从她爹爹被封为帝师后，为了顾全文家的面子，舒眉鲜少亲自出门张罗了。全都交由雨润打理。对外声称，这只是她嫁妆产业，为小葡萄将来娶媳妇备下的。
第二日天刚亮，雨润便匆匆赶来了。她一进入秋实院，见到舒眉的面，就示意屋里侍候的人退下。
“小姐，你说的那人，雨润托人还真打听出来了。”她环视了四周，凑近舒眉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哦？！”舒眉眸光一亮，扫了屋里一眼，拍了她的肩头，“跟我来，咱们到花园的亭子里说去……”
雨润知道她的避忌，点了点头跟随她出去了。
她们刚一离开，小萄葡的乳娘吴氏，便从耳房里转了出来，问在外间忙碌的端砚：“姑娘，是谁啊？大清早的，也够勤劳的。”
端砚忙着收拾妆奁，头也没抬地答道：“还不是雨润姐姐。”
吴氏一听是她，脸上便起了一丝异色。
“莫不是铺子上出了事，看这火急火燎的……”她讪讪笑道。
端砚此时正转过身来，瞟了对方一眼，朝床铺走去：“才不是呢！店子的事，雨润姐现在都不来烦姑奶奶了。”
听了这话，吴氏心里一惊，面上却不露声色，问道：“莫不是为出行的事？姑奶奶过两天便要出发了……”
“不知道！主人家的事，不是咱们奴婢该打听的，吴妈妈若是感兴趣，不若等姑奶奶回了，你亲口问她？”
端砚给她吃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
听了这话，吴氏面上有些挂不住，讪笑道：“我哪里爱打听姑奶奶的事。只不过，客院住的那位卫嬷嬷，前日到我跟前问起，说姑奶奶为何还不启程，再迟就赶不回金陵过年节了……”
端砚收拾完床榻，转过身来，怔怔地盯着她：“为何她要来问你？姑奶奶不是托人告诉她了，过了小少爷的生辰，马上就出发……”
吴氏被她看得不自在了，忙掩饰道：“她的意思，恐怕是想借我之口，催促咱们姑奶奶早日启程吧！”
端砚不疑有它，接口道：“急催也没用，小少爷的生辰要紧。说起来，妈妈应该比砚儿清楚，小少爷自打出生起，就没怎么正儿八经过生辰。舅老爷接他们的急切心情，咱们近身侍候的，当然都能明白……”
吴氏一听这话，忙点头应和：“可不是怎地，你不知道当时在大兴庄子上，有多么凶险……”接着，吴氏便开始长篇累牍地讲起，她当时跟雨润他们，如何护着小少爷逃出来的。
虽说端砚是文家开府后，新近买入的丫鬟，可吴妈妈这番老生常谈，她耳朵都快听起茧子来了。见吴氏又开始表功，她掏了掏耳朵，对吴氏道：“知道了，妈妈你说过多少遍了。姑奶奶也说了，等小少爷长大后，定让他来孝顺你……”
被这小丫头一抢白，吴氏脸上有些发烧，只见她掩饰道：“我说这些，并不是为了表功。只是提醒你们，高家那女人，心肠又多狠毒。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端砚睃了她一眼，没有理睬她，心里却在嘀咕：“听雨润姐讲，她可不就是冲着小少爷来的。若是没有这孩子，姑奶奶何必吃那么多苦头？！”
不过，她知道吴氏乃是太师府的林夫人介绍来的。便是雨润没出嫁之前，对这位乳娘也是尊敬有加。自己当然不好拿这话反驳回去。
见问不出什么了，吴氏回到小少爷身边。
花园的凉亭那儿，舒眉抿着嘴唇，正听着雨润带来的消息。
“说起来，这薛家小姐，虽是侯门千金，还不如破落户里面的闺女。只是现任建安侯为他母亲赎罪，才把这流落在外的庶妹接回来的。因为有弟弟捏在侯爷手里，叫她往东，她自然不敢往西……”雨润将打听到的内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舒眉。末了，还添了一句：“这七小姐原先在乡下，是有一个相好的。自从被她嫡兄接进金陵城后，便与那边都断了……这些，还是唐二奶奶私下里跟我说的，她还说，那男人她远房表哥还见过……”
听到这里，舒眉眼前一亮，沉吟半晌又问道：“你能在这两天之内，打听出来这事，算是本事了。想不到，你还有这方面的天赋。将来不当诰命，倒是埋没人才了。”
雨润一听这话，以为舒眉是在打趣她，忙笑道：“这还不是小姐您给我机会。咱们铺子照这么发展下去，将来不回燕京，就可以挣大钱了。”
听她还在提燕京，舒眉不由哑然失笑。
“还惦记得燕京呢？你觉得就以宫中那位的年纪，等到南楚打回去，咱们不都得白发苍苍了？”舒眉忍不住抚额笑道。
听到这种说法，雨润也跟着笑了起来。
“可不是怎地！正如老爷所讲的那样，还得咱们圣上从小励精图治，才能……”后面的话，雨润毕竟顾忌是天家的事，她不好信口开河给文家招祸，忙改成了，“跟咱们大楚的开国皇帝太祖爷一样，开创一代盛世繁华……”
见她说得如此高兴，舒眉忙点头赞许：“当掌柜后，你越发长进了，连用词都文雅了许多。”
又被打趣了，雨润脸上一红，接着刚才的话题，问起舒眉来：“小姐，若是那女人真赖上咱们老爷，您跟小少爷以后该如何办才好？”
原来，雨润的担心竟然是这个，舒眉不禁莞尔。
“不会的！薛家之所以敢遣冰人来，无非是种试探。若真论起来，此事男人们吃不了什么亏的。到最后，咱们只是麻烦一些，找人去寻那七小姐在乡下的相好来搅局呗！”
雨润听闻后，立即发现其中不妥之处：“那样一来，岂不是要得罪建安侯？”
舒眉点了点头，喟叹道：“那也是没法子的事。谁叫咱们如今寄人离下，还要仰仗薛家的势力。”
雨润听了，顿感不忿，撅着嘴巴嘟囔道：“要是齐三老爷也到南边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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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女儿神情茫然，文曙辉沉重地叹息了一声，跟舒眉解释道：“在宫闱之内，咱们文家吃过亏还不够多吗？为父怎能不处处小心？别说南楚后宫如今无嫔妃，便是哪天陛下成年了，六宫都填满了，为父进宫也不会逾矩一步，进那些不该进的地方，让不合适的人近身侍候……”
文曙辉这话，让舒眉不由想起了堂姐。
当年，自己家是如何差点被灭族的，父亲一直语焉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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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舒眉眼前一亮，沉吟半晌又问道：“你能在这两天之内，打听出来这事，算是本事了。想不到，你还有这方面的天赋。将来不当诰命，倒是埋没人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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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惦记得燕京呢？你觉得就以宫中那位的年纪，等到南楚打回去，咱们不都得白发苍苍了？”舒眉忍不住抚额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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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眉点了点头，喟叹道：“那也是没法子的事。谁叫咱们如今寄人离下，还要仰仗薛家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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