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亲戚六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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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前面一章别错过了！）
“小姐，你真要到温岭吗？带上奴婢成不成？上回您失踪那么久，奴婢吃不下也睡不香。您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扔下我了……”
舒眉所料不错，自从知道她要出门，雨润便开始在她身边打转，根本不管日益临近的婚期。
放下手里的账薄，舒眉摇了摇头：“你不赶紧去备嫁，还在这儿纠缠作甚？”
故意装作看不见她脸上佯怒，雨润听她提起成亲之事，忙甩腔道：“您这么着急把我嫁出去，将来姑爷若是回来了，您怎地向他交待？到时尚武还不得怪您？”
舒眉一怔，没料到这小妮子为了劝她，竟然拿之前口头的允亲拿来说事。
“你不肯嫁，是不是心里还放不下尚武？若是这样，我就派人把你送回燕京，让你跟他成其好事。”
一听她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雨润鼻子一酸，险些当场掉下泪来。
“啊呸！他是谁啊，他倒是想！”朝北边唾了一口，雨润忙跟舒眉表态，“您都不打算跟他主子过了，奴婢还哪用得着嫁他？！俗话说得好，什么样主子跟什么样的奴才，他若是个好的，怎地不劝着点，再怎么着也该跑来递个信啊……”
听她把怨气一股脑儿全撒在尚武身上了，舒眉不禁哑然失笑：“不能怪他，那人要变心岂是他能劝得回来的？再说了，尚武负责保护他的周全，岂是说离开就能出来的？”
雨润还是不肯放过尚武，撅起嘴巴讽刺道：“那他也该背着姑爷，托人递个信来啊。亏您以前对他这么好！什么东西都不忘给他留一份。”
舒眉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各为其主有没有听说过？论起来，他并不欠咱们的。我是担心你的终身大事，才想着退了那边。你想想看，他如今有了新主母，再娶我身边的人，就有些不大像话了。到时，你不仅是秦姑娘心头的一根刺，只怕也会成那人的眼中钉。”
雨润倒没想到这层意思。
而事实上，她到如今都不愿相信，齐峻真的背着她家小姐和小少爷，另外又娶了一房妻室。
在潜意识里，她一直盼望姑爷回头来找她们，到时夫妻破镜重圆，小葡萄也能跟亲爹娘在一起了。
舒眉没见过他们父子俩相处的情形，她可是亲身历经过的。说姑爷会狠心抛下他儿子，她是说什么也不肯相信的。
那个时候，为了让小少爷尽快跟他熟起来，姑爷整天抱着他到底游荡，就算被林府的几位爷取笑，他仍然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根本不搭理那什么“抱孙不抱儿”的说法。
要不，那天他离开之时，小少爷哭着喊着要赶他的路。最后，姑爷寻了儿子睡着的时辰，才能顺利出门。
一门心思要跟舒眉出远门，雨润早将绣嫁妆的事，给抛到脑后了。等齐淑婳提出，要看她的嫁衣时，雨润这才着急起来。
舒眉抿嘴而笑，道：“我早托人替你备齐了。要等你自己张罗，这辈子都不用嫁人了。”说着，就让番莲引她到库房去看。
“小姐，您什么时候备下的？” 从库房出来，雨润手里捧着绣工精致的嫁衣，泪水不停在眼眶里打转。
舒眉莞尔：“施嬷嬷临终前的遗愿，我当然记在这里。”她用手指了指自己心脏的部位，“咱们一起长大，名为主仆，实际上情同姐妹。我不在的那一年，得亏你帮我照顾小葡萄。不然，我回来能否见到他，还是个问题……”
说到这里，她声音里开始哽咽，齐淑婳忙过来安慰她。
舒眉吸了吸鼻子，重新抬起头来时，眸子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我跟爹爹早商量好了，过两天，等他空下来了，就公开收你为义女，以后咱们以姐妹相称……若是郭子威胆敢有负于你，尚书府绝对会替你讨个公道……”
见她一脸郑重的样子，雨润不由泪盈于睫。
“小姐……”
舒眉摆了摆手：“莫要再喊我作‘小姐’了，过两天就成一家人了。爹爹也极为赞成，他亲口承认过，之前就有这样念头，只不过当时文家福祸难料，他不想多拖一个无关的人……”
雨润再也忍不住，俯在案桌上，失声痛哭起来。
见了这一幕，齐淑婳颇为触动，道：“这是雨润你应得的！难得你们感情这般好，从岭南到燕京，再从燕京到江南……一起长大，一起念书……唉，过几日就办喜事了，雨润你得好好养养身子，明年给小葡萄生个表弟。这边还有番莲呢！”
听到后面一句，雨润猛地抬起头来，对她们两姐妹道：“小少爷需要的是亲弟弟，小姐都没着落，我嫁了她怎么办？以后谁来陪她？”
见她还在惦记舒眉，齐淑婳欣然一笑，道：“你别忘了，咱们孟家马上要南迁了，到时自然有人陪她。再说，没把你安置妥当，她哪有心思考虑自己的事？”
这话雨润直觉有些不对，到底哪里有不对劲，她一时又说不上来。
几人在屋里说了一会儿闲话，雨润就被舒眉赶回屋里，让她去忙自己的事了。
望着雨润离开的身影，齐淑婳若有所悟。
“我身边若有她这样的忠仆就好了……”
舒眉一笑，坦言道：“越是大户人家，越不可能有我跟雨润这样的关系。文家败落后，在岭南的那些日子，咱们真的是相依为命……就拿施嬷嬷来说，我真把她当成自己的长辈……当初我进京时，她都那么大把年纪了，非要跟着我一起出来。到最后，还为我丢掉了性命……”
说到后面，舒眉觉得鼻子酸酸的。
齐淑婳感同身受，拍了拍表妹的后背，安慰她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让姨父认雨润作义女，也算是对施嬷嬷有所交待了。等将来有一日，咱们南朝反攻，定要拿那女人的心头血，去祭拜这些年枉死的冤魂……”
舒眉点点头，望着北面发誓：“若是真有那么一日，我定要拿她的血，去告慰每一位被她害了的亲人……”
见她说得郑重，齐淑婳眸色一黯，想起她堂兄的所作所为。
都是被大伯娘拖累的。
以文家跟高家的世代血仇，她怎能如此胡涂？！
四哥也真是的，竟然这般没骨气，那女人几次三番要害他的妻儿……
对于齐峻，齐淑婳如今都不想再提他了。
她南下时候，在瓜洲渡口遇到番莲，得知了表妹身上后来发生的事，都忍不住义愤填膺。谁想到他竟还去为虎作伥……
罢了，罢了，以后还是少在表妹面前提及他了。
舒眉不知齐淑婳所想，她正要犯愁，该如何跟表姐提起去浙南走亲访友的事。
“姐姐，你见过大舅舅一家吗？”踌躇再三，舒眉终于提起了这话题。
齐淑婳猛然抬头：“怎地你突然提起大舅来了？”
舒眉摇了摇头：“是爹爹说的。他来金陵之前，原打算顺道去拜访他的。谁知，马车出了故障，幸亏遇到了熟人，才一路相护来到金陵……”
齐淑婳头次听说此事，想打听清楚详情。
“你是说，大舅早知道京中发生的事，所以才去信提醒你爹爹的？”之前，她只听母亲偶尔提过这位舅舅，今日表妹打听，齐淑婳便跟她聊了起来。
舒眉有些意外，问道：“姨母不是一直住在京城吗？怎地你也没见过他们？”
齐淑婳忙解释道：“听说，咱们这位舅舅，当年因为什么事，被外祖父赶出了家门，他改名换姓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几房人来往并不亲密。”
“赶出去过？那他为何又跟爹爹打听我的情况？”舒眉百思不得其解。照说，表姐都没见过，自己出生还要晚上几年，更不可能跟这位被家里赶出去的舅舅有什么瓜葛了。
齐淑婳想了一想，突然，她像是记起什么，跟舒眉道：“我听爹爹曾提过，好像他跟竹述先生是挚友。是不是他听说，你成了先生的弟子，想从妹妹这儿打听他的近况，这才跟姨父打听你的……”
舒眉不清楚内情，不过，父亲前两天还提起，说是大舅舅又来信了，要她最好年前就去……
是什么事这般着急呢？
舒眉心里不禁浮起疑云。
“咱们外家还有哪些人，怎地这位大舅舅，到今年才听说？”她一直很好奇施家的亲戚，总觉得那边的亲人，好像蒙着一层纱似的。就连老资历的施嬷嬷，平日里也只敢提起日常生活中的小事，很少提到她那些亲人的。
齐淑婳摇了摇头：“不说是你了，就连六弟出生时，他们都没有来过，更惶论你我出嫁之时……”
舒眉更加困惑了：“可是，在京城外祖母还有陪嫁庄子。想来，他们曾在京城住过很长一段时间。听施嬷嬷讲，外祖母还抱过我来着……”
“那是当然！外祖母姐姐倒是见过，后来外祖父告老还乡时，都一起离开了。徽州老家还有两位舅舅，他们都没有再回到城……我出嫁时，倒是二舅母跟三舅母来过，那时你在孝期，自然没见到她们。”
听到这里，对母家的亲戚六眷，舒眉越发好奇起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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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眉更加困惑了：“可是，在京城外祖母还有陪嫁庄子。想来，他们曾在京城住过很长一段时间。听施嬷嬷讲，外祖母还抱过我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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