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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追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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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有人突然拍上肩头,叶落吓得尖叫一声豁然扭头。

    “对不起,把你吓到了。”冀望抱歉地收回手。

    叶落用力地拍着胸口,平复呼吸。“老冀,原来是你啊。”眼角突然有液体滑动的感觉,这让叶落倏地醒过来,赶紧低了头去不着痕迹地抹去。再抬头,已经是笑容。

    “我看你一个人在这里站了好一阵子了,怎么了?”

    “啊?哦,没事,只是不知道去哪里,正在想呢。你呢,怎么也在这?”因为哭了的缘故,眼睛肯定有些红肿,所以她不好意思地别开视线看着夜市里的人潮。

    “我出来吃点东西。你应该也没吃吧,要不要一起吃点?”

    叶落本想拒绝的,可是脑袋更快一步就点头答应了,索性也不多加挣扎。“好啊。你打算去哪里吃?”

    “你选吧。就当是我这个当老板的,独自招待你这个新员工,怎么样?”他笑了,脸上的线条柔了许多。

    “还是我请吧,谢谢你给我了这份工作嘛。就去前面那家火锅店怎么样?辣一辣,出一身汗,应该不错。对了,你应该吃辣的吧?”叶落下意识地觉得,他应该不喜欢那种更讲排场的餐厅。

    “正合我意,那就走吧。不过,你可以跟我抢东西吃,但是账单还是让我来买吧,否则我一个男人很没面子的。”

    叶落笑了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两个人迈开步子,慢慢地走进那家店。已经过了用餐高峰期,人不算很多。他们挑了一个视野比较开阔的靠窗的位置坐下,各自随意点了自己喜欢吃的东西。

    “你该不会是第一次来吃火锅这种东西吧?”看到他的表情有些复杂,叶落忍不住问道。不过,他的动作又不太像是第一次吃火锅。

    冀望不好意思地一笑,摇摇头。“不是。不过,吃得比较少吧。”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表情带了一点怀念,又有一些难过。

    叶落突然明白,或许他曾经跟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起吃过火锅,而现在他们已经不在一起了。如今看到火锅,他再次想起了当初的时光,所以触物感伤吧。“那也是。火锅这种东西,男人一般都不太喜欢,比较麻烦。女人的话,可能比较享受这种感觉。我就觉得点一桌子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放进去,再一样一样地捞起来吃,那种感觉很棒。”

    记忆中,她似乎没有跟聂鞅和诺诺一起吃过火锅,几乎都是在家里吃,偶尔出去也是在高级餐厅。以后,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她低头苦笑,用力地嚼着嘴里的金针菇。

    “呵呵,不是男人觉得吃火锅比较麻烦,是像我这样上了年纪的男人不好意思来吃火锅。你想一下,火锅比较适合年轻人无拘无束的,三十几岁的男人要是来吃就乖乖的,就跟大人吃小孩子的棒棒糖一样。至于女人,不管到了哪个年龄,都适合在某些地方表现得像一个孩子,也就没什么了。不过,男人要是能够放得下这张老脸,跟自己的老婆或者女朋友偶尔来一次也不错。”

    叶落是第一次听到冀望一口气说这么长的一段话,就连开会的时候他说的都是很简短的。“是你多想了吧?这跟面子绝对没关系,都瞎说的。男人女人都一样,在内心深处都有那么一些小孩子的心性还存在着,偶尔让它们出来溜达一下也挺好的。谁规定到了一定的年龄,就要时时刻刻板着一张脸的?没看人家老爷爷老奶奶还返老孩童呢!”

    “嗯,我赞成这个说法!”他笑着翘起了大拇指,眨眨眼,还真的有点小孩子的味道。“怎么样,我这个表情是不是挺好的?”

    “不错,很不错!你在办公室要是能够偶尔来两下,估计大家就不会这么怕你了!”叶落笑着调侃他,脑子里,想起聂鞅别扭得跟孩似的模样。

    “那还是不要了。老板还是要有老板的威严,只要有你一个不怕我就好了。要是大家都不怕我,以后我也管不了人了。不过我还是奇怪,为什么你就不怕我呢?我好像也没在你面前表现得特别的和蔼可亲啊?”

    叶落不由得想,这个人是不是压抑得太久了,今晚打算做个关不上的开关?“可能是第一次见面情况影响吧。那天晚上你把我给吓坏了,坦白说,一路上我还忐忑不安的,担心你是坏人。回到去之后,我想想觉得你其实很细心,这样一个人应该不会很凶。再说,你只是看起来比较严肃,也没看你在办公室很凶地骂过人啊,是不是?”

    冀望又笑了,这次笑得更开心。“幸好只有你一个人这样想,否则我就没办法镇住那帮小崽子了。”

    “那个,你不会因此就把我开除了吧?我听说,老板都不喜欢能看懂自己想法的员工。”跟冀望说话其实挺开心的,那就暂时地忘却那些伤心的事情吧。

    “你是在暗示我很像曹操,而你是杨修吗?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还是很高兴的,在这个太平年代有人把我想成一代枭雄,这可不简单呐。”

    “美得你!”叶落笑骂。她突然想,办公室那些人都说他是暴发户,没什么学识,是不是胡说的啊?就凭他刚才这句话,也可以看出来他不是一个只懂得赚钱的暴发户。

    冀望呵呵地笑,两个人暂时“休战”。

    过了一会,他又问道:“对了,小叶你是哪里人?”

    叶落张嘴就要回答,却又整个人愣住了,她是哪里人?“我也不知道。”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知道自己是哪里人?这样一想,又有点想哭的感觉,她低了头猛吃东西。

    冀望应该是看出一点端倪,所以没再问,赶紧转移话题。“你来的时间不算长,跟我说说你对公司的看法,如何?问那些老员工,也许是因为他们怕我,总是说很好,未来一定会更好。我想从你这里听到一些比较实在的说法。”

    叶落想了想,不好意思了。“说实话,这可把我给难住了。我这人没什么大见识,你却让我想这么有见识的问题。”

    “放心,我不会解雇你,也不会减你薪水的。只是想听一听你的说法而已。”

    叶落只好把自己的看法什么的说了说。对公司的业务和未来的发展,她也是肯定的。一个只有二十几个员工的小公司,客户却都不简单,而且非常的稳定。就凭这一点,足以说明它是有实力的。“我觉得,每个人的分工,可能还需要明确一下。我想每个人都有他特别专长的一个领域,只有在这个领域才能发挥他最大的潜力。说得不好你可别怪我啊,我乱说的。”

    “没有,说得挺好的。这个问题提得很中肯,也确实是公司目前的一个弊端所在。”

    叶落只得傻笑,没再往下说。她不喜欢过多地谈论工作的事情,更何况是跟自己的老板。

    于是,两个人不再说话,默默地吃着东西。因为都是一些解馋不容易填饱肚子的东西,所以吃得比较多比较久。

    对方毕竟是一个男人,还是自己不太熟悉的老板,叶落也做不到落落地方地与他对视。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低头吃东西,不过偶尔吃这种又烫又辣的东西,感觉确实很不错。

    慢慢地,火锅店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还有另一个角落了的一对情侣。就在此时,门口走进来一对年轻的男女。在他们不远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两个人都外貌出众,看起来就像一对金童玉女。

    “好养眼的一对。”叶落低声说,抬眼去看对面的人,却发现他早已经没了魂。一双筷子无意识地在碗里戳着,都戳到桌子上去了也没发现。一双眼睛看着那年轻的女孩,有些贪婪似的。

    叶落一愣,不由得想:他不会是看到漂亮女孩就不眨眼的那一类吧?慢慢地,她又发现,他好像是认识那个女孩子的。因为他的样子有些难过又有些生气,好像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

    她没好意思开口,只得夹起东西慢慢地吃。突然,眼前就到了一个阴影,还有香水的味道,她抬头一眼,那个女孩子已经走过来,就站在桌子旁边看着他们两。

    “你女朋友吗?”女孩子看了一眼叶落,转头盯着冀望大刺刺地问道。那样子,显然跟冀望很熟了。

    冀望的脸色极其不自然。“不是,我公司的员工。一起出来吃点东西,顺便商量工作上的事情。”

    他这么说,叶落就可以肯定,这两个人之间肯定有过什么。冀望显然是怕她误会,所以在解释。

    女孩子翘高下巴,哼了一声。“哼,想也知道。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跟这么好看的女孩子在一起。你也就配得起那种又老又丑的女人,是吧?”女孩子的话里,有一股怨气。

    冀望不说话,只是不好意思地对叶落笑了笑。

    这时,男孩子也走了过来,说:“单单,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女孩子突然绽开笑容,说:“哦,就是一个曾经追求过我的老男人,我没看上他,没什么好介绍的。走吧,咱们继续吃咱们的火锅,别被这种人影响了心情。”

    说着,拉了男孩子的手回到了他们的桌子上。

    而冀望的魂,一直到他们离开火锅店,都没有回来。

    叶落知道他心情肯定不好,所以拒绝了他送她回去,自己一个人走了。走在路上的时候忍不住感叹,果然是人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

    虽然惯性失眠让叶落觉得日子过得很缓慢,夜里的孤单无助也还是折磨着她,但时间还是在往前走。

    仿佛眨眼间,仿佛熬了很久,又是两个月过去了。

    偶尔,叶落会不小心在新浪的社会版看到关于聂鞅深情照料妻子的报道。显然,那些人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两个叶悠盈,还以为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聂太太叶落。他们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真正的聂太太正在异乡漂泊。

    偶尔,也会看到在个别报道里提到了叶悠盈的现状。叶落就会忍不住想,相比之下,她确实比自己更可怜。她本应该是聂鞅深爱的人,却因为樊肇柏从中作梗,在他身边多年却只得到了伤害。如今,甚至还为了他昏迷不醒,大好年华或许就在沉睡里消逝。如果聂鞅还是不管她,那岂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只是,明白归明白,心里却还是怨的。做人总难免自私,理解他人的痛苦并不等于会将自己的幸福与之交换。于是,日子依旧是难熬的,因为心里疼。

    经常地,去看一些社会最底层那些人的生活报道,试图从更深的苦难去安慰自己:相比于他们,她已经是很幸福了!看的当时也确实是感触良深,总是一再地告诉自己要知足要坚强。他们面对那样的苦难还能够那么的坚强乐观,为什么自己就做不到?不过是失恋而已,又不是世界塌了。可惜,过了感触的那一会,也还是忍不住自伤自己的遭遇。无眠的夜,依旧无眠。无人的时候,黯然和疼痛依旧。

    这天,公司在G市的一次大型广告路演活动出了状况,需要派人过去救援。冀望决定把这个任务交给叶落!

    散会后,叶落马上到了老板办公室。“老冀,这次出差可以让别人去吗?”

    冀望不是一个傻子,他应该知道叶落在G市曾发生过什么。“小叶,这是工作。派你去时因为我认为这次出差你去是最合适的,我是老板,考虑的更多是利益问题,你明白吗?”

    叶落张嘴,没说什么。冀望想告诉她,这只是工作而已,她完全没必要把生活和工作混为一谈。她也明白,冀望派她去确实是经过仔细思考的,他不是一个随意决定的老板。

    “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出了冀望的办公室,叶落看着正埋头做事的众人,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又要回到那个地方,虽然说这只是工作,可她更明白自己不是那么洒脱的人,她做不到只想工作而不想其他。算了,就当作是对自己的一次考验吧,这一关总是要过的,她不可能这一辈子只要提到跟聂鞅有关的东西就畏畏缩缩的。

    于是,第二天叶落飞回了G市。

    一下飞机,那边的负责人就已经在机场出口接她了。连喘一口气的时间都没有,跟着接待的人直接到了现场。一头扎进问题的处理里,她压根没时间想其他,甚至于连自己身在哪个城市都没弄清楚。

    中饭和晚饭都是在现场扒了几口盒饭,然后马上又扎了进去。因为漏子捅得有些大,客户已经严重投诉了,情况刻不容缓。跑这里跑那里,一直忙到凌晨一点多,叶落才回到他们预定的酒店去歇息。还在浴缸里的时候,她就差点睡着了。所以一趴到床上,她马上就入梦了。

    第一次,她安然入梦,夜里也没有醒来。

    第二天,闹钟想起来的时候,叶落只觉得除了有点酸痛,虽然还是觉得睡眠严重不足,但身体是前所未有的舒畅。看着窗外已经大亮的天,她在心里想:要是让我每晚都能睡得这么香,让我天天在外面跑我也愿意。或许,回到C市她可以跟冀望谈谈,让她在线路上跑好了。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了三天,事情终于忙完了。虽然不可能恢复到没出问题前的状况,但客户已经松动了。至于会不会影响到明年的合作,那就不好说了。

    忙完的时候是下午的五点多,叶落吃了点东西就爬到床上去休息。这一睡,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九点才醒来。睁开眼的那一刻,叶落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身在美好的天堂,舒服得想哭。

    因为考虑到她忙了这几天,人可能很累,所以他们替她订的是第二天的机票。也就是说,她还可以在这边逗留一天一夜。叶落本来想着让人帮忙改签机票的,可最后还是忍住了。她虽然不够洒脱,但也不是一个懦夫。既然已经在这里了,那就约童言出来见见面吧。

    给童言打了个电话,那小妮子本来今天要上班的,一听到她在这边,赶紧请假跑到酒店里来。一进门,就给了叶落一锤。

    “喂,你这家伙太过分了,明天就要回去了才告诉我!”

    叶落躲开她,笑着说:“前几天我都在忙,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就算让你知道了也没用啊。我就那么一点可怜的睡觉时间,难道你还忍心霸占吗?”

    童言不满地戳她一下,埋怨道:“就你会狡辩!对了,你吃东西了吗?一起去吃点什么吧,想去哪里?”

    叶落想了想,带了点恳求道:“言言,你有没有办法帮我把诺诺带过来,我想看看小家伙。”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把自己给忘了,不是都说孩子忘得快吗?

    童言一愣,但很爽快地答应了。“你放心,就是抢我也帮你把他抢过来。”

    看到她那好像真的有去抢人似的架势,叶落不由得笑了。“那就靠你了,我等着!”

    “这样吧,你到那个小肥羊等着,我很久没去那里吃了。我把诺诺带出来,然后直接到小肥羊去,怎么样?”

    “好,就这么说定了。”

    于是,童言就走了。

    叶落梳洗打扮一番,便出门去了。她在小肥羊没等多久,童言就带着诺诺出现了。叶落有些紧张,害怕小家伙真的已经把她忘记了。

    但是,小家伙一斤门口,就大声地喊:“妈咪,妈咪……”

    他就这么一路叫喊着,冲了过来。途中撞到了桌子,他也不顾痛还是不痛继续往前跑。等他跑到面前来,叶落的心脏都要吓坏了。

    “妈咪,真的是妈咪!”诺诺扑进她怀里,抱着她的脖子大叫,然后哇哇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诉:“妈咪,你去哪里了?”

    叶落看到他这样,心里一疼。忍不住更加地将他搂紧,拍抚着他的背:“诺诺乖,不哭了。妈咪这不是来看诺诺了吗,乖哦。”

    诺诺趴在她颈后哭了好一会,才抽抽噎噎地止住了。一双墨黑的大眼睛泪汪汪的,看得人心疼。“妈咪,你还要出差吗?你带诺诺一起去出差好不好?”

    叶落想起自己之前跟他说要出差,没想到他一直记着。或许,聂鞅并没有把这么复杂的事情告诉他,所以他不知道真正的妈妈是谁。“好,妈咪答应诺诺。乖啊!不能再哭了哦,再哭童言阿姨要羞羞脸呢。来,我们吃东西,吃完了妈咪带诺诺去买很多好东西,好不好?”

    “嗯。”叶落就这么抱着她,让人上了菜。孩子果然忘得快,好吃的上桌了,诺诺就乖乖地窝在她怀里吃东西,也不闹了。偶尔,会用小勺子舀东西送到她嘴边,看到她吃下了,他就咯咯咯地笑得开心。

    “妈咪,你好坏,都不回家看诺诺。诺诺和爸爸都好想好想妈咪!”诺诺奶声奶气地指责她。

    叶落听到爸爸也好像妈咪,心里一阵泛酸。诺诺他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会这样说吧。“妈咪这不是回来了吗?”

    “妈咪,你回来了,为什么不回家?是不是,你还在生爸爸的气,所以才一直出差不回家?”诺诺嚼着东西,又问。

    “爸爸跟你说,他惹妈咪生气了吗?”他是这样跟诺诺说的吗?

    “爸爸说,他做了让妈咪不高兴的事,妈咪一生气就跑去出差,很久都不回家。他还说,诺诺要是想妈咪了,就打他,因为是他把妈咪给气走了。”

    听着诺诺的话,叶落差点当场就哭了出来。

    “妈咪,你要是还出差就带上诺诺好不好?爸爸不乖,我们都跑到好远好远的地方去,不理他!”

    “好,我们两个是一国的,不理他!”如果诺诺在身边,日子会开心一些吧。这个小家伙是一个开心果,也能分散她的注意力。

    “落落,要不,你把他带到C市去吧。要不你回去了,他不知道哭成什么样呢。你走了之后,我去看了他好几次,每次见我他就问妈咪去哪里了,然后就哇哇地哭得好伤心,我看了都不忍心。我本来想跟你说的,又怕你挂心,才好不容易忍住。”

    叶落苦笑。“言言,我不是他妈妈,你要知道。他有亲生的爸爸妈妈照顾,我这个冒牌的算什么,有什么资格把他带走?就算我肯,他父母也不会同意。再说了,我带他过去了,谁照顾他?我每天要上班,放他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送到学校去我也怕别人欺负他。”

    “那也是。可是……”童言欲言又止。“你难道真忍心让他每天哭着找妈咪吗?”

    她的这句话引起了诺诺的注意,似乎知道她在说自己,抬起头盯着她们两看。

    叶落笑了笑亲亲他的脸。“吃吧,妈咪在这呢。”

    诺诺听了,当即笑弯了大眼睛,又低头去吃东西。

    叶落看到他对自己的依赖和信任,不由得心里更加的难受起来。他是个孩子,等知道自己骗了他,会不会在心里留下阴影?

    童言知道叶落心里也不好过,没再提起聂鞅的事情。

    三个人吃过午餐,又到街上去逛了一通。叶落像是买东西上了瘾,恨不得把诺诺喜欢的所有东西都搬回去,仿佛这样子就能弥补自己的过错一般。东西太多,叶落只好选择送货上门。

    而从头到尾,诺诺都没松开叶落的手。她挑选东西的时候,他就抓着她的裤子。看到喜欢的东西也不敢放手过去看,生怕妈咪又不见了。叶落看着他,心酸得不行。

    逛累了,三个人又一起吃了晚餐,照旧叫叫闹闹的。

    吃完之后,一起回了酒店。因为诺诺说什么也不肯放手,要跟叶落一起睡。

    那天晚上,三个人就一起在酒店的床上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叶落悄悄地起了床,梳洗一下就要出门。诺诺还没醒,她舍不得看他哭着被童言带回去的画面。

    忍不住,用力地在他的脸上印下密密麻麻的吻,泪水直涌眼眶。小家伙被她的吻痒到了,在梦里傻傻地笑着嘴里喊妈咪。

    叶落狠下心,转身出了门。童言因为要照顾诺诺,只送她上了车。“落落,改天我带他去C市找你玩。我也会经常去看他的,你放心。”

    在车里,叶落哭得一塌糊涂,惹得司机不断地看她。

    叶落回到了C市,也不敢给童言打电话问诺诺的情况,害怕自己忍不住真的飞回去把他带过来,她不是他妈咪,没有这个资格。

    日子,照旧过着。半个月又过去了,快得让人还来不及仔细地回味。

    叶落真的让冀望把一些到外面跑的事情交给她,每次跑得累了,晚上就能偷得更多的睡眠,日子也就不那么难过了。当然,更多时候还是失眠,躺在床上瞪着黑暗直到天亮。白天上班的时候,总是头痛。脑子里热烘烘的,不好想东西。

    偶尔,冀望也会约她一起吃顿饭,说说话。她知道,冀望也是一个很寂寞的人。偏偏他又不爱跟人说话,跟她算是说得最多的了。所以办公室的那些人时不时地就酸叶落两句,说什么快要做老板娘了。还好,叶落和冀望都不是那么计较的人,反正清者自清。

    这天晚上,冀望好像心情很糟糕,把叶落给拉住了陪他吃东西。说是吃东西,其实大部分时间是他在喝酒,而叶落在一旁看着。还好他喝的是啤酒,否则非醉死不可。

    “你说,如果做人什么时候都能顺着自己的心思走,那该多好?什么都不用管,我喜欢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只要不是违法犯罪的事情我就不用顾虑其他!可是,偏偏总是有这么多的东西让你活得很累,很累…”

    “也许是因为我们都不够狠心吧,做不到不顾他人只顾自己,否则也不会这么辛苦了。除了自己,我们还要考虑太多的东西,所以最后权衡之下,被放弃的往往就是自己的意愿。”就像她,如果叶悠盈不是那个在聂鞅生命里占据了重要位置又为聂鞅付出良多的人,或许她也不会只是远走他乡。在此之前,说什么也要想尽办法去争取。

    “对,你说得对!我们总是要有那么多的顾虑,什么道德啦,什么良心啦,什么责任啦……反正就是杂七杂八的一大堆东西,最后唯一不能考虑的就是我们自己的想法。因为有这些束缚,你不能要自己想要的,不能做自己想做的……我有时候在想,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叶落被他的话触动了心里的弦,只觉得心酸酸的,鼻子更酸。于是,她忍不住也抓起酒瓶子,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仰头喝下去。喝完了之后,难受得想吐,可是可以借着咳嗽和难受流泪,很好!

    “你知道吗?我经常跟我自己说,如果可以让我随着自己的心去走一次,让我折寿二十年我都愿意!可是没得选择,哪怕不愿意,我也必须这样走!来,为我们这种没办法随心走的人,干一杯!”

    叮的一声,两个人的苦闷在这里等到了共鸣。

    最后,冀望也没喝醉,反而越加的清醒。喝到后来,他苦笑着说:“酒这玩意真是欺负人,不想醉的时候一喝就醉,想醉的时候怎么喝都是清醒的。就跟生活一样,你想要的东西就是不来,来的都是你想要的!等有一天你很想要的东西变成你不想要的,它就是缠着你不放!我靠,这都什么破事啊!”

    叶落陪着苦笑,不敢开口去抱怨,怕抱怨的门一开了,就再也关不上来。到那个时候,日子会更加的艰难。很多东西都是会上瘾的,抱怨也是一样。还有……蚀骨的思念……

    喝得时间都有些晚了,店里的人都走光了,两个人才离开。

    照例,冀望要送叶落到楼下。叶落打的,让冀望的车就放在餐厅那里,省得出什么事。

    到了楼下,冀望跟以往一样没有上去,只是站在楼下等灯亮起来。

    “你真的没问题吗?”叶落不放心地再确认一次。

    “真的没事。我现在很清醒,前所未有的清醒。你快上去吧,早点休息。”冀望摆摆手,往后退几步。

    叶落看了他一眼,转身上了楼。楼道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黑乎乎的。她好不容易掏出钥匙插到孔里,还没开始拧动,突然感觉到有什么靠过来。

    她吓得差点尖叫,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已经被人一把捂住了嘴巴。身后,也贴上来一个灼热的身体。这一下,把叶落吓得魂都要掉了!她什么也顾不得多想,用力地挣扎,嘴巴呜呜地发不出声音,只能在心里祈祷冀望看不到灯亮起来就上来帮忙。

    然后她听到了对方将钥匙拧动,门啪一声开了。她被人推了进去,门又被关上,她便被人转了一个身压在了门后。

    捂着她嘴巴的手突然放开,她正要尖叫,马上有一个热乎乎的东西盖了上来,是嘴唇!唇与唇交缠,叶落一愣,慢慢地冷静下来。呼吸之间,是熟悉的味道。

    刚才她被吓到了,所以没有注意到这个抱着自己的人有多熟悉。不是歹徒,是聂鞅!

    她放松下来的同时,又咚咚咚地心跳加速。他怎么会在这里?

    但是聂鞅没有让她有机会多想,深深地勾着她的唇舌,深深地吸允。一双强有力的手臂紧紧地将她锁住,传递着她不敢幻想的东西。

    很快,她就被他带进了一个晕眩的世界。不管她怎么伤心失望怎么恨他,但心里对他的思念是欺骗不了自己的。这种霸道的亲吻,这熟悉的气息和体温,她在多少个无眠的夜里思念得哭出来。而现在,她又被他锁在了怀里,霸道地亲吻。她已经无暇去想太多,只想放纵自己去跟随着他的节奏。她不想欺骗自己,她想念这个人,想念得夜夜无法成眠。

    叶落放弃了挣扎,转而伸手去扯他的衣服。第一次,她这样子急切而不顾廉耻。就算时候后悔得肠子都绿了也没关系,这一刻她只想被他拥有,只想跟他紧紧地纠缠在一起,在他的怀里在他的身下肆意地吟叫哭泣。

    就在两个人都着急地褪去彼此的衣衫,唇舌越来越深越来越急切地纠缠的时候,门突然被砰砰砰地敲响。“小叶,你在里面吗?小叶……”

    一直在下面等着,没看到灯亮起来的冀望不放心地上来看看。没得到回应,他将门敲得越来越急。趁单身女子在开门的时候袭击,然后入室劫财劫色的案例不是没有过,所以他更加地担心起来。

    聂鞅松开她的唇,两个人粗重的喘息交缠在一起。他抵着她的额喘息,粗哑地说:“让他走!”

    “老冀,我没事,你回去吧。”叶落喊了一声,话音刚落,就又被他勾了过去,劈头就吻了下来。

    门外的人是不是已经离开,两个人都管不着了。蔽体的衣衫早已经躺在了地上,一路撒到了卧室。柔软舒适的大床,容纳了他们。两个人都似乎把对方当作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攀附着,恨不能融到对方的身体里去。

    当身体里有了他的一部分,叶落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紧紧地攀着他的背,咬着她的肩头,泪水噼里啪啦地流着。这段日子的伤心欲绝,这段日子的孤单无助,这段日子的寂寞无眠,全都化作这泪水流了出来。等泪水停止了,幸福就会来了吧……

    压在身上的人,仿佛也想将这几个月来的空缺给填满,攻势前所未有的猛烈,每一次进攻都让叶落震颤叫喊。却不想躲开,只想更加地迎上去,任凭他将自己完全地占有。

    第一次,她抛弃羞涩,大声地喊出心里的感觉,不断地喊着他的名字。“鞅,鞅……”理智早已经被逼到了角落里去,完全被忽视了。理智的存在让她疼痛,让她绝望,所以她想要暂时地放开它,只管跟随着心情走。

    “落,我的宝贝……”男人在冲刺里,不断地啃咬着她的身体,近乎绝望地喊着她。谁都想不到,他这段日子是怎么过来的。每一个日夜,他脑子里想的总是这样子将她紧紧地压在身下,肆意地占有。什么都不管,只是两个人紧紧地纠缠在一起,天塌下来也不管……而现在,她终于在他怀里了!

    黑暗里,无人看见,男人在欲望的喷发里,湿润了眼眶。

    愉悦叫喊之中,两个人似乎都听到了外面传来什么声音,但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就算天塌下来,也真的不想去管了。自始至终,都只有彼此的呼吸和叫喊。

    在攀上高峰的那一刹那,叶落叫喊着紧紧地咬住他的肩头,颤栗不已。紧紧地贴在他的怀抱里,感受着他的结实他的温度,眼泪又忍不住滑落。

    还没来得及推开他,他突然低头准确地寻到她的唇,吻上的同时,开始另一轮的攻势。两个人再次紧紧地纠缠在一起,仿佛把所有的思念都付诸激情的缠绵。

    “宝贝,想你,真的好想你……”

    “我也想你,好想你……”

    黑暗之中,热度灼烧之间,终于能最真诚倾诉心里的想念。如果生活真的太过现实太过残忍,那就暂且留在梦里吧。

    当叶落终于从颤栗中安静下来,已经累得睁不开眼睛,被他温热的怀抱容纳着,她沉沉地睡了过去。就连洗澡,都是聂鞅替她做的。

    而整整一夜,床头那一盏昏暗的灯都没有熄灭过。男人灼热的视线,一直就这样专注而深邃地锁住她的睡颜。

    夜,漫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