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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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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后。

    我和龙丹携手走在校园里的林荫道上,冬日里细碎的阳光格外温暖,龙丹依旧冷艳的面容上多了几分苍白和疲倦。

    “喂!你下午真的要去相亲?”她问道,虽然柔弱,却极有精神。

    “是!母亲大人下了命令,我不能不从。何况,那小子长得的确很帅。”我笑嘻嘻地,踢翻了堆小雪块。

    “这样么?你还是喜欢帅哥?”龙丹心不在焉地说着,眼神迷离地看着天空,喃喃道:“啊!冬天真地来了!真是美好!”

    我往她身上靠了靠,一只手插进了她的胳膊中,心中荡漾着一股暖暖的感觉,冬天来了,这么熟悉,这么慵懒,真的很好。

    “喂!看!”龙丹突然笑了,看着远处一对红色的身影,正是花郎晨和我的女同学在雪地里嬉戏,郎情妾意,又有几分孩童的天真,真是美好的一对。

    后来,我去过她家,花郎晨完全不认识我,果真是个顾家的疼爱老婆的好老公,女同学成天笑嘻嘻地,幸福劲儿没法说。

    我们站在树林中,静静看了一会,天空飘起了雪花,将我们的头上都染上了白色,竟然都浑然不觉。龙丹眼中也流露出羡慕的神情来,我不由得窃喜。

    “阿姨!要和我们一起玩雪吗?”身后,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

    我们回头看去,是两个孩子。问话的是个小女孩,明眸皓齿,不过五六岁的年纪,已经娇俏可人,笑眯眯地等着我们的回答。她身后还站了一个十来岁的男孩,目光若水般清澈,恍若天空中杳渺的星辰,带着那么熟悉的感觉。

    “好啊!”龙丹已经蹲下去了,抱起了小女孩,亲了她一口,脸上满是难以逼视的美和明朗的快乐,向着操场走去,“走,阿姨带你堆雪人去!”

    天空中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花,将这一对清新的、美好的人包裹了,小女孩趴在龙丹肩上向小男孩招手:“哥哥!快跟上来啊!堆雪人!”

    小男孩向小女孩笑了笑,转过头来,定定瞧着我,忽然,说:“为什么还不去相亲?那里,有你想要找的人。”

    我怔了怔,呆呆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是谁?谁?这么熟悉,这么熟悉……

    小男孩嘴角浮上浅浅的笑,那么随意,那么天真,那么简明,又那么深沉:“不用担心她了,也不用愧疚。过去的,都过去了!你已经回来,过了这一世,所有的人都不用再受苦,不了,也就是了!”

    说毕,他跳跃着追上龙丹,叫道:“妹妹,我来了!”

    我的眼眶顿时湿了,哦!云镜!一切都过去了,见证了一场没有结局的爱情故事,见证了一次没有尽头的旅行,留给我的尽是牵牵绊绊,如今也没有放下,而你,短短几句话,就可以让我真地忘却么?

    我站得远远地,看着龙丹忘情地和他们堆雪人。

    快到午饭时间,这一对兄妹要回去。临别时,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阿姨!我和哥哥回家啦!明天再来玩哦!”

    龙丹愉快地答应了,男孩携了妹妹的手,作别后走了。

    云镜!他还记得从前的事情。我想问问他,可是,他那么小,他那么小……哦!快十年了!重生后的他不正是这个年纪么?

    *********

    咖啡厅。

    相亲的那个人迟迟不肯露面,我等得焦急了,给我做媒的王阿姨也不由得略显埋怨:“这个白云飞,给你找了个这么好的姑娘,也不快点来!”

    原本抱了挺大的希望,也满怀热情,还是云镜的一番话起了作用,说这个人就是我要等的。如今,迟迟不来,我难免恼火,和王阿姨聊了一阵,建议回家罢了。

    王阿姨也觉得挺对不住我,起身来结了账,我挽着她的手,两人走出了咖啡厅。外面的雪花飘飘洒洒,将这一地的雪白涂得犹若梦幻般飘渺。

    我将这清泠的空气深深呼吸一口,仿佛扔掉了一个重重的心事,将帽子拉上,围巾包裹好,只剩两只眼睛滴溜溜转,同王阿姨走上街道,向公交车站而去。

    “王阿姨!”突然,前面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声音似曾相识,“王阿姨!对不起,我来迟了!”

    我抬头看去,怔在原地,仰起头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这个高大男子,他穿着单薄,一身职业装,手中拎着个公文包,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脸上挂着职业性的、礼貌的,却也无甚内容的微笑。

    而这张脸,我曾经多么熟悉。

    黑玉皇!

    瞬间,鼻子就堵塞了,泪水差点就要滑落。这段时间,我竭力克制自己不去想他,不去想他的阴谋,不去想他的诡计,不去想他对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不去想自己是否真地爱上他还是仅仅欣赏他的外表……

    而他,这一刻就站在我面前。虽然,面前的这个人是第一次见我,虽然,他丝毫没注意我的神态,只是礼貌性地向我点了点头……

    哦!老天,我难道真的很在乎他么?因为,我胸中充满了激动和热情,我甚至有种赶紧回到咖啡店的冲动。

    也不知道他和王阿姨说了什么,我一心想我的心事,压根没注意听。过了一小会,只见他略表歉意地笑着,连忙点头,说:“那好吧!再见了!”

    王阿姨将我拉着要走,发现我竟然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男子迈不动步子了,使劲拉了拉我,走了几步,在我耳边轻声道:“兰儿,真是不好意思!云飞他说他以前的女朋友就刚才又和他和好了,因此……”

    我的心一疼,放开了王阿姨的手,转过身去,看见他的背影,泪水猛然间就涨满我的脸庞,脑袋也“嗡嗡”地狂叫:难道我就这样放弃?放弃?真的要放弃吗?

    “黑玉皇!”我深深呼吸一下,不顾王阿姨惊讶的呼叫,追了上去,张开手拦住了他,已经泣不成声,紧咬牙关,颤抖着几乎说出话来……

    ********

    很多日子之后,白云飞和我携手在公园中散步,突然,他站住了,问道:“那天,你叫我的时候,叫我黑玉皇?对不对?”

    我点了点头,偎依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子,胸中荡起暖暖感觉,十分惬意。白云飞是个好孩子,对我的脾气。

    “黑玉皇?嗯,我看过你研究的资料。黑玉皇是古代一个非常有作为的君主,他文才武略,胸怀经纬,堪为神武。只是,有一点,我觉得十分奇怪,他终身未立皇后,也没有子嗣。这在历代帝王中,真是个奇迹。”听白云飞侃侃而道,我心中一紧,狠命地抱紧了他,生怕失去他似的。

    “最近,出了一条新闻,你知道么?”白云飞抚摸着我的脑,轻声道,他是做新闻的。

    “什么新闻?”我心不在焉地问,他天天都追新闻,别人听来是新闻的内容对我来说已经不是新闻了。

    “有探险队在某地发现了黑玉皇的墓,根本没有被盗过,保存非常完好。在这个墓中,发现了黑玉皇的墓志铭,竟然是他自己写的。其中,他提到自己为何终身不立皇后了。原因竟在于他爱上了一个名为吴兰的女子,因此,故名兰王,且终身不娶,这也就解释了为何他没有子嗣了。”

    一阵头晕目眩,手脚冰凉,我差点站立不稳。

    白云飞显然没有注意到我的神情,还在滔滔不绝地说他的新闻。

    我抬头看向天空,而泪水,已经迷蒙了双眼。想起在水轩中最后的三个月,黑玉皇的点点滴滴的怜爱和疼惜,想起他最后绝情的话语,莫非,那不过是赶我走罢了?

    明知没有结果的故事,为何还要让女主角在其中沉迷不可自拔呢?

    而我,却不恨他,多少日子了,一直在心中留下他的那份位置。却也不感谢他,让你悲伤过的人,没有理由再感谢。我只是怀念,怀念和他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美好得让人心碎的时光,让人永远不想再想起的时光。

    ********

    有一天,我在郊外再次碰上了那个小男孩,他的神态安详,见了我,平静地说:“窥镜先生最近又要蜕变了,我没有能力保护他,你能吗?”

    我蹲下来,整整他的衣裳,心中有些疼痛,竭力微笑着说:“能!”

    他笑了,说:“窥镜和我打过赌,说爱一个人,是否能永久?我说不能,他说能。如今,我和他还未分胜负。我早已经将爱情转化为关爱;而他,还在痴痴地恋着。过了这一世,我就要永远地消失,而他,一个人,还得为他的赌局守候下去。”

    我抑制了心中的颤抖和悸动,问道:“窥镜?他爱的人是谁?”

    “帝明!”

    “帝明?”我惊讶地叫出来,“那么,帝明在哪里?都好几千年了,为什么还没有结果?”

    “帝明,早就死了。窥镜,爱的不过是个知己的影子。窥镜认为,世间没有比帝明更能让他欣赏的女子,因此,他宁肯不试着去爱其他人,也要守着那份孤单的情感。”他说着,嘴角划过一丝熟悉的弧线。“爱与不爱,不过一念之间罢了!倘使他试着去爱另一个人,谁能说得清,他是否会一样爱上她而忘记帝明?”

    我默然无语,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远处,只是平缓的湖面和湛蓝的天空。

    “我能抱抱你吗?”我说道,“我们很快要离开北京了,以后,我们就会永远地彼此忘记。不过,你放心,我会照顾窥镜的。”

    他的眼睛如水一般清澈,清晰地、缓缓地、有力地说道:“好!”

    那一刹,我相信,他一定想起了很多很多……(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