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龙虎风云榜 > 第三十八章擒敌魂吐实

第三十八章擒敌魂吐实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5.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你可能是用来对付百变金刚的主将。”周凌云收刀冷冷地说:“但你绝对奈何不了百变金刚,除非你的罡气已练至十成火候,阁下。”

    “周大哥削掉百变金刚一层头顶皮,你能吗?”俞柔柔也收剑后退:“前辈,你死过一次了。”

    长袍仕绅长叹一声,向不远处的安仁侯摇摇头,表示已无能为力,失神的老眼有哀伤表情,倒拖着剑,步履踉跄,一言不发向都城走了。

    “你们可以走了。”周凌云挽了俞柔柔的手向亭口走:“我不想向你们逼供,反正不急,你们三组人已经遣散了一组,另两组至少有一组躲在槐园,等我今晚宰光了这一组,最后一组虎形人,当然会出面和我拼命。我等他们,我是很有耐心的。”

    “我就是化名为朱季龙的陈老七陈怀忠。”年轻大汉挺身而出:“冲我来好了。我承认差遣毒阎罗那群江湖条霸计算你,因为我是暗杀第三组的负责人。”

    “你?”周凌云冷笑。

    “不错,是我,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是你?不是你爹翻云覆雨?去你的!你少臭美,凭你这块料,你配指挥毒阎罗那些天下共畏的人?连你老爹也没有这份价码,你给我滚!去叫你爹来。”

    “熊候爷,你还来得及调动兵马保护愧园呀!”俞柔柔倚在周凌云身畔,甜甜俏笑:

    “不过,最好别让百变金刚那些人看出钱跷,抓住你的痛脚,那就是天大的灾祸,恐怕连江西方面的人也大遭其殃呢!”

    “本爵宁可全军尽没,也不会将我的忠心部属交给你。”安仁侯庄严地说:“周壮士,你任性而为吧!上苍会惩罚你的!”

    不等周凌云有何表示,安仁侯带了同伴失望地走了。

    “他会不会真的调动兵马来?”俞柔柔有点不安。

    “可能吗?”周凌云肯定地说:“除了后军部督府与中军都督府有兵马在京都附近之外,前军都督府哪有兵马可凋?多年来,这些所谓忠臣义士只能在暗中活动,所以才能保全首领,如果胆敢公然活动,死路一条,处境十分可怜。我真想不通,他们到底哪儿来的勇气呢?”

    “这就是忠臣义士可敬的地方呀!”俞柔柔黯然叹息:“明知不可为而为,虽千万人,吾往矣”

    “别掉文了,柔柔,咱们这些草野狂夫,不配谈这种大义。我想,我真的奈何不了他们。”

    “你是说”

    “我能真的屠光他们吗?”

    “说得也是,你不能。”

    “但我又不甘心。”周凌云恨慢地说。

    “怎办?”

    “陈老七回去向他老爹如此这般一说,他爹翻云覆雨一定魂飞胆落,贪生怕死往哪一座地窟一躲,甚至躲上一年半载,我哪能找得到他?而虎形人的下落,翻云覆雨是最佳的线索。当初引诱边军进兵霸州文安,翻云覆雨是主谋之一,消息全在他身上。晤!真得尽快设法把他弄到手,以免夜长梦多。”

    “你打算”

    “提早进人槐园把他逼出来。”周凌云语气十分坚决。

    “那将血流成河。”俞柔柔显然不同意:“安仁候有勇气在危急时服毒自尽,他的部属很可能具有同样的勇气。就算你能把翻云覆雨擒住,也可能是一具死尸。”

    “我不死心,总得试试,我这就发出信号通知我们负责监视的人,到园门口前会合了。”

    正打算动身,大道东端出现两个人影,以快速的步伐向这儿飞奔。

    “咦!是季大叔兄弟俩。”俞柔柔讶然轻呼。“可能他们有了麻烦。”周凌云眉心紧锁,缓步出亭:“他们家的事棘手得很,剪不断理还乱,谁也硬不下心肠用雷霆手段来解决。”

    “尤其是牵涉到情爱的纠纷,外人真不便插手。”俞柔柔突然紧挽住他的手膀:“你和金牡丹的纠纷,我不知道该怎办才好。”

    “你这是自寻烦恼。”他拍拍臂弯中的小手柔声说:“两个男女在波诡云橘的情势中,勾心斗角,各用心机,假使把它看成情爱纠纷,情爱两字未免太不值钱了,这种充满诡谋与血腥的情爱,岂不荒谬绝伦?与人伦道德是背道而驰的。我是一个刀客,没有兴趣在恩怨情仇中打滚。”

    前柔柔幽幽一叹,欲言又止。

    “一人情关,出更难。”俞柔柔的粉颊紧贴在他的肩膀上,语气柔柔地,几不可闻:

    “我耽心她不克自拔。洞庭绎仙也陷入其中,才能因爱成仇。”

    “你倒是多愁善感呢!到底懂得多少愁滋味?”周凌云打趣她:“平生不知愁滋味,欲谱新词强说愁;感情丰富的人,就是这般模样。晦!别胡思乱想好不好?可别让金牡丹笑你人小鬼大哦!”“她敢?”俞柔柔红云上脸:“我本来就不饶她呢!”

    谈笑间,江湖浪子兄弟俩渐来渐近。

    他们看到江湖浪子兄弟俩的疲态,周凌云不住摇头苦单。

    “十四载的苦还没受够,迄今依然没完没了。”他用不胜同情的口吻说:“看样子,我是爱莫能助。如果不用刀解决,我无法逼迫那可爱的什么女神,什么绛仙,乖乖地舍弃再造乾坤大业,返回洞庭释放你的妻子。不用刀,不要来找我,季老兄。”

    “用不用刀,大权操在你手中,周兄。”江湖浪子一面倒茶作个饮,一面忧形于色地说:“我只有你这么一位能帮忙的朋友,可以说非找你不可。”

    “咦!你的看法和论调有了不同的改变。”周凌云颇感意外:“用刀与否权在我手,你舍得?我这个刀客的刀虽利,却无法斩情灭性。说说看,怎么一回事?”

    “你说过,你的刀无法斩情灭性。”季夫子毕竟是个读书人,说话慢条斯理,神色悠闲。

    “对,我说过。”

    “你能对安仁候挥刀?”

    “能向金牡丹挥刀?”

    “不能。”周凌云肯定地答复,但心中一跳。

    “所以,是否用刀,决定权在你。”季夭子摇摇头苦笑着说:“看来,我找你也是白找。”

    “怎么一回事?”周凌云急问。

    “文心兰昨晚返回都城,半途被金牡丹用暗器偷袭掳走了。”江湖浪子抢着说:“我俩救应不及,跟踪追入都城。金牡丹与她的两名同伴,将人悄悄带入西便门内的一座大宅子里。”

    “结果,我和家兄一夜中,三次冒险接近,三次皆在进入的后一刹那,被一些刀法神奥的刀客杀得亡命而逃,难越雷池一步。须以,决定来找你碰碰运气。”

    周凌云像是挨了当头一棒,愣住了。

    金牡丹计算文心兰,是意料中事;同样地,文心兰也会计算金牡丹。

    不管谁成功,都不是他所愿见的事,这两个女人的死活,都关系全局,不论谁落在谁的手中,都会引起无穷风波。

    在他的心目中,早已认定金牡丹是安仁俊的人;而文心主,却是神龙的玄武小组负责人。

    文心兰落在金牡丹手中,固然非常理想,但如果文心兰遭了不幸,那么,季小龙一家团聚的事,永远没有成功的希望了。

    而他,已答应了季小龙的请求;而且他并不认为欠季小龙的人情债已经还清了,岂能撒手不管?

    “除了刀法和你一样可怕之外。”季夫子加以补充:“高手之多,完全出乎我们意料之外,有体型巨大的人,有身材如株儒的矮子,似乎都是些刀枪不入的内家高手,所以我打算借你们的彩虹、破天两把宝剑,再前往赌一赌运气。”

    “运气是不能赔的,老哥。”周凌云呼出一口长气:“你们一定要救她?”

    “我还有选择吗?”江湖浪子懊丧地说。

    “大概没有了。说说看,那间大宅的形势如何?”

    “很大,层房叠院,花木扶疏,院墙高有丈二。今早才打听出来,当地的人称之为吕家大院,好像是部城的世家,三十余年前,出了一位”

    “一位兵部武选司郎中,叫吕政和吕郎中。在即将升迁侍郎时,突然无疾而终。”周凌云脸色一变。

    “咦!你知道吕家大院?”江湖浪子大感意外。

    “知道。”周凌云脸色不正常,眼神不住变幻。

    “武选”

    “选官的主管,军中铁叙皆经由武选司负责。合政和的儿子目宗方,是西郊西林小苑的主人郭智先的连襟。郭智先不但是城西郊的仕纳,早些年曾与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跟在一些喇嘛与宦官勇士后面鬼混,出入皇宫禁苑,在豹房训练斗兽师。他,也是我霸州的故邻乡里,喜欢趋炎附势,我不喜欢这个人。仅使吕家的人与金牡丹有关,那那也可能牵涉到郭智先晤!记得那天安仁侯去找我,郭智先恰好也赶来凑热闹,怎么会这样巧?”

    “郭智先郭智先”江湖浪子前哺哺自语,双眉紧锁似在思索。

    “他不是江湖人,武功也不怎么样”周凌云继续说。

    “哦记起来了!”江湖浪子脱口叫:“上一次你至槐国约斗,那个叫郭智先的人就站在这座亭子里。对,是他,他告诉我,你就是将无愧刀改为百了刀的人。”

    “咦!那天你也在场?”周凌云大感惊讶。

    “我是偶然经过的,那时文家的人还没与神龙秘谍的主力到达京师。”江湖浪子若有所思:“据我冷眼旁观,你那天除杀渔阳三煞,所有的经过他都躲在一旁目击。事不关己不劳心,我本来不该管闲事,但忍不住好奇,所以才在这座亭子后面现身质问,问不出所以然,便一走了之。看来,这人一定与你有关。”

    “那是一定的。”俞柔柔接口,将那天与东方纤纤冲突,郭智先出面干预的经过说了出来。

    “柔柔,发信号召集我们的人。”周凌云跳起来:“我先走一步,你要所有的人,赶到季夫子的私塾等我。季见,你两位也和柔柔一起走。”

    “凌云,你”俞柔柔急叫。

    “找要去求证一些小枝节,今晚在回家大院,恐怕将会有一场空前猛烈的生死之斗。”

    周凌云往亭外走:“回头大家在私塾见面,小心提防神龙情急大举报复。”

    从瑰园返回都城,大户人家通常使用车马代步,十余里路片刻可至。游春的人甚多,至玉泉山的大道,车马行人络绎于途。

    安仁侯五个人化了装,衣帽掩盖了本来面目,不敢乘坐骑避免引人注目,夹杂在游山客的队伍中,因此脚程不能太快,尽量避免引起神龙的眼线注意。

    这样慢慢地走,返城真需要一个时辰。

    刚绕过西湖(后之昆明湖)南岸,路旁的大柳树下鬼题似的闪出一个只露出双目的灰衣人,大白天,竟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陈老七的身后。

    陈老七陈怀忠年纪最小,地位也最低,当然必须走在最后。路上行人住来不绝,怎料到有人暗算?何况暗算的人身手比他高明百倍。

    脑门一震,便失去知觉。

    走在前面的四个人,听觉最锐感的长袍仕绅神色疲惫,像是大病未愈的衰弱老人,与周凌云交千耗掉了八成精力,走路也举步难艰,听觉自然不再灵光。

    灰衣人熟练地将陈怀忠扛上肩,重新消失在柳树后。后面,杂树丛生,往里一钻,形影俱消。

    堂屋里的设备十分简陋,宅主人的生活必定过得相当艰苦。

    只消看那位坐在长凳上的宅主人一眼,便可看到艰苦生活所烙印下的遗痕。瘦得只有皮包骨,满脸皱纹,灰白的须发乱糟糟,所穿的老羊皮袄毛脱板露,快要成为古董了。脚下那双烂皮靴张开大口,像要吞些泥土充饥的狼嘴。那双要死不活的老眼,看不出有任何的光芒。

    周凌云蹲在老人倒,身畔的百宝囊是打开的。

    老人胸前,已堆放了五锭十两装的纹银。

    “这人不怕死,意志力极为顽强,能摧毁他的意志,让他怕死吗?”周凌云平静地问。

    老人点头,神色木然冷漠。

    “他修习了正宗内功。”周凌云在银堆上加了一锭纹银,继续说:“很可能受过抗拒意识的苦练,能让他的意识改变吗?”

    老人又木然地点点头,冷漠如故。

    “能让他有问必答吗?”周凌云又加放一锭银子。

    现在,已经有七锭银子了。

    老人又点点头,木然冷漠如故。

    “我在听。”周凌云开始加铝锭。

    十二锭之后,开始加金叶子。每一块金叶子是一两,市价换银比率是一比六,官价一比四一。

    十片金叶子,十二片、十三片,十五片

    “一次服三颗。”老人说话了,从袖中]仅出一只小瓷葫芦,倒出三颗放在银堆旁:

    “自一数至王十,他就会全身松散,双眼翻白。这时候,你问什么,他就答什么,有关他所知道,所接触过的事务,都会无所保留地说出来。出去时,劳驾把门带上。”

    “谢谢。”周凌云拾起丹丸放入百宝囊挺身站起:“你是个百万富豪,过这种苦日子何苦来敲?”

    “这样才能活得长久些,阁下。”老人的话有了生气,老眼倏张,要死不活的神情消失了,冷电四射,嘴角出现冷森的笑纹。

    “毒阎罗回老家享老福,他也希望活得长久些。”周凌云向大门走:“他寄语,你老哥有空,不妨丢下俗务,前往把盏言欢。再见。”

    陈老七陈怀忠刚从意识模糊中苏醒,便被人一手拉开牙关,强将三粒丹丸塞入口中,连人也没看清,双目便被一双手掩住,手脚被制不能移动,不片刻重新陷入意识模糊境界,双睛向上翻见白不见黑,全身完全松弛。

    “你是朱季虎?”周凌云用平静低柔的嗓音问。

    “不,我爹才是来季虎。”陈怀忠也用低柔的嗓音答。

    “为何叫朱季虎!”

    “朱季虎是三虎排名的末一位,也是代号。爹所统率的人不会知道我爹的身分真姓名,只知道末季虎。”

    “另两虎呢?”

    “第一是来孟虎,是飞虎尹豪千户的代号。第二是朱仲虎,是至尊刀彭玉昆的代号。朱仲虎由总领亲自指挥掌握,负责总策应事宜。”

    “总领是谁?”

    “朱国靖。”陈怀忠有问必答:“代在河山永靖的意思。”

    “是真姓名吗!”

    “不是,也是代号。”

    “滇姓名叫什么?”

    “不知道。”

    “是穿虎形衣的人?”

    “出动时才作虎形打扮,平时谁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见面也不相识。”

    “有谁知道朱国靖的底细?”

    “不知道。”

    “安仁候该知道吧?”

    “是的。

    “飞虎尹豪知不知道?”

    “可能。”

    “你爹呢?”

    “我不知道,爹从不提及总领的事。”

    问了老半天,仍然不知道总领朱国靖是谁。

    周凌云感到泄气,但总算有了些少头绪。假使他能狠下心,找安仁侯、至尊刀、翻云覆雨,应该可以追出朱国靖其人来。

    可是,他不能去找安仁侯或者飞虎尹豪。至尊刀口下不知躲在何处,翻云夜雨可能躲在槐园的地窟里,他能杀入槐园,但却不能保证能把翻云覆雨搜出来。

    最后,他只有一条路可走;进入吕家大院。

    他对吕家大院不陌生,但决没料到吕家与安仁候有关。吕家这一代的主人吕宗方,只是一个富豪世家的纨绔子弟,原配妻子叫葛丽如,也是都城的大户人家千金。葛丽如的胞姐葛丽婉,也就是西郊名与西林小苑主人部智先的妻子。

    其实,郭家、吕家、葛家,祖籍部足霸州人,在霸州都有产业,与周凌云是同乡。不相同的是,霸州人好武成风,在外面创业的人都有武功的根底,部城的恶棍豪少有不少是霸州人。

    上次白衣军为祸天下,有不少罪魁祸首是霸州的子弟。在京都流行的谚语说:山东穷,山西富;燕山豪,霸州强。

    山东人在京都混普遍穷困;山西人长袖善舞,浮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