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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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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他依旧一袭蓝衫,天残剑藏于衣底,向湖广省星夜赶去。

    他回到了汉中府,城中一切依旧,吴天堡除了西堡以外,已经成了瓦砾场,这座雄踞江湖的赫赫大堡,终于在人们心目中慢慢消失。但偶或有人谈起玄灵宫中的人间地狱,仍能令人毛骨惊然。

    他沿汉水东下,由风河口进入大峰山,他不敢在白天经过风桌场。在那儿,有一个天真活泼健美啊娜的彭珠,这少女正向他撤开着情网,他面冷心慈,就是有点妇人之仁,他怕见她,怕见她那明媚而忧伤的秋水明眸,为免牵缠,他不愿再引起爱火情焰。

    大峰山下,三音妙尼正在望穿秋水,接到丈俊,少不了悲喜交加,他为她们带来了衣物,准备出山。

    大这半月多日子来,三尼的九幽玄阴真气先天气功已练有五成气候,功力大进。

    文俊他有他的如意算盘,宇宙神龙漏了网,天下之大,到那儿去找他?吴天堡毁堡之仇,这老贼岂有不报之理:这就好办,去找他自是不容,不如公然露面,引他来找我岂不省事么?

    在江湖行走,三间妙尼这三个老江湖,正是最亮的活招脾,三年前谁不知三音妙尼这三位风流女菩萨呢?

    他真找对了人,可是却为自己带来无穷烦恼,实非他始料所及,其实他根本没想到别的,只为了接三尼出山行道的诺言;和借重三尼的江湖经验而已。

    三个裸体女尼依然披上架裟,回复当年装束:文俊本想要他们还俗,可是三尼已经大沏大悟了,她们要在周游江湖之后,找一处名山终老算了、文俊自然不好多劝。听任她们将满头青丝重行剃光了。

    文俊自己已抽空到云雾岭一奠双龙之宫,洞中一切依旧,洞外却倒毙了近十具尸体,他心中了然,知道以蛊菌毒暗算双龙之人,定然是走狗众多,而又与双龙相识之人,虽然死去的尸体中,找不出任何可资辩识身份之物,但有两根明显的线索,已使这段公案明朗人了,一个是阎王令主卜世昌,他是六合潜龙的门徒,惟有他知道双龙之宫,其二是吴天堡中始终不见面的五毒判官苗成,他是使用蛊菌毒的人,文俊曾在苗成的师弟口中探出了端倪。

    其实两条线索两相参登,更为了然,苗成的师父圣手华陀毕天虹,不是在阎五令主手下办事么?只消到阎王谷找到这两人,自会水落石出啦!

    在一个英风俊逸的蓝衫少年,和三名美体女尼一同出现在凤河口时,像一阵狂风,这消息以惊人的神速向江湖迅速传扬开了。

    询阳城东七八里地,靠汉江水滨有一座大庄院,依山面水,风景宜人,庄中百十户砖造楼房说明这庄子定然相当富裕。

    井宫道在庄前百十丈横过,距水滨仅有三五丈,汉水滚滚奔滚,顶上酷阳如火,道上行人不多。

    由西面缓缓驰来四匹骏马,马上是一个蓝衫少年,和三位身披玉色僧袍的俏媚妙龄尼姑,四匹马分为两双,前两匹右是玉面观音太真,左是蓝衫少年恨海狂龙梅文俊。

    “真师姑,你说我们该吓吓他们么?”文俊徐徐说话了。

    玉面观音轻快地笑答道:“当然了!不然怎会扬名江湖?这次我们的行踪,该是飘忽如神龙但又有一定的丢向,免得他们找起来多费精神,小哥儿,你放心,师姑所找的人,心中目有主意假如是正人君人,我们双礼相待他,如果他伪善残之徒,又当别论,你看我眼色行事没错。”

    “这位大爷真是宇宙神龙的爪牙么?”

    “这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他们之间并没有公开往来,只是暗中色搭而已。”

    四匹马到了庄前岔道,岔道笔直通抵百十丈后的庄门,地面上有蹄印车迹,显然这庄子十分富有。

    “到了,我们进庄拜会田老大爷去。”玉面观音驱马上了岔道,向庄门驰去。

    庄院被一座上围墙圈在里面,庄门有两个雄伟的庄家汉坐在墙很大树下聊天,四匹马忧然向庄门驰来,而且竞然有三名美俏的尼姑时,不由挺身站起,向马儿迎来。

    两人在路上一站,并没有将衣襟扣上,而双手叉腰露出整个胸膛,色迷迷地往三个妙尼脸上瞧来瞧去。

    四匹马在两人身前近丈止步,玉面观音回眸向文俊略一颔首,文俊淡淡一笑道:“见其扑即知其主,真师姑,你的话儿没错。”

    身后的笑面观音笑道答道:“说不定人家已经改邪归正了呢!不可忙下定论。”

    一个大汉土里土气地粗声问道:“你们,是到本庄有事么!庄主正好在家,三位师姑是找庄主的吗?嘻嘻,可惜大娘子刚由娘家回庄,恐怕庄主抽不出空儿陪你们。”

    文俊剑眉一轩,玉面观音突然伸出纤纤玉手,按住他的虎腕,甜甜一笑道:“俊,记住你可不能无容人之量。”她收回素手,向两大汉送过一道迷人的眉眼流波,把两大汉乐得直咽吐沫。

    玉面观音在马上笑道:“喂!两位大哥请代为通报一声,说江西慈云庵三音妙尼,专诚前来拜望阴阳判田大庄主。”“你你是三音妙尼?”

    两大汉惊得抽一口凉气,瞪大牛眼连退五步,那色迷迷的怪象消失得真快。

    “你道是假的么?请看?”她扣指一弹“嗤”一声劲风锐肃,左首大汉头上的发结,立被指风弹得四面骨散。这是三音妙尼的绝学“弹指绝脉。”

    两大汉抹头便跑,人庄通报去了。

    片刻庄中一阵乱,庄门现出十来人影,领头的是一个身穿紧身青色垮褂,三角脸山羊胡,年约四十开外的高瘦中年人,他看清马上三个妙尼面目,脸上涉现惊容,抢前两步拱手为礼,说道:“诸位师姑佛驾莅临敝庄,田某未能远迎,恕罪恕罪。请至草舍待茶。”

    “呀,徐茶?田大爷未免大小气,谁不知三音妙尼是佛门大逆,不戒荤酒,你该戏宴相待才是哩!‘

    玉面观音笑首下马,三尼在前,文俊在后,向大庄门迎去。

    “老朽知错”

    “且慢。”玉面观音打断他的话“田大爷,你好没道理,论辈份,你小一辈,论年龄,你不过比我姐妹大三两岁,你在我们面前称老朽,岂不太过托大么?”

    “师姑恕罪恕罪,在下岂敢托大!尚请师姑海涵!”

    田大爷打拱作揖,一脸制笑,看得文俊恶心之至。

    玉面观音大刺刺他说道:“这才象话。”

    田大爷将四人往庄内让,自有庄汉前来照应马匹。

    穿越几栋房舍,迎面现出一块宽敝的演武场,北面是一所宏大的楼房,石阶下有两只年代久远的千斤石狮,厅门左右站着四名腰悬朴刀的劲装大汉,正神情紧张地躬身将众人迎入。

    田大爷让客人座,庄汉献香茗,田大爷说话了。

    “四年前群雄荆山夺宝,据说九如玉佩已到了三位师姑手中,武林朋友尽知诸位已经潜隐名山,参修玉佩上雷音绝学去了;光阴似箭,转瞬四年有余,诸位重行现踪江湖,想必修为有成,为武林放一异彩了。”他向一旁安详默做的文俊略一抬手,又道:“这位兄弟英风超绝,器字不凡,不知可否将大名见告!”

    文俊瞥了他一眼,淡淡一笑道:“在下姓梅,草字文俊。”

    田大爷脸色顿成死灰“拍”一声响,茶杯掉在桌下碎成百块,他双手发抖,战颤着站起气结他说道:“田某有眼不识泰山,梅英雄请愿唐突之罪,刚才”

    “庄主请休见外,梅某途经宝庄,三位师姑一再推重庄主仁义好客,阴阳判冠绝武林,故不揣冒昧,随三位师姑不速而至,庄主休怪。”

    “田某一介鄙夫,三脚猫功夫浪得虚名,不敢当梅大侠错眷,惭愧。”他脸无人色,软弱地突然坐倒。

    “据江湖传闻,庄主与宇宙神龙交情非浅,梅某此来,庄主想必心中雪亮,但不知庄主以肯相告?”

    梅大侠来意,愿在下愚鲁,实不知所为何来,至于江湖传闻,未可置信,田某住处虽有吴天堡近在飓尺,但素无交往,尚请大侠明鉴。”

    笑面观音尖刻他说道:“田大爷,你还是说出来好些。谁不知你阴阳判田大爷交游广阔,三教九流朋友满天下?你的武林名望得来非易哩!”

    “三师姑幸勿见笑,在下与吴天堡确是素无往来,田某诸素无仇怨,用不着替宇宙神龙挡灾,如果诸位不信,在下亦无奈何,听凭诸位处断,绝不敢有所怨尤。”说完,绝望地垂下头了。

    对付这种毫无骨气的人,文俊毫无办,他傲骨天生,吃硬不吃软,心肠再也硬不起来,他叹口气,用虎目向玉面观音看去。

    玉面观音知道文俊的为人,心里也在作难,她不愿做得太绝,让文俊心中不好过,反正借人传信的目的是达到了,何必和田大爷这脓包鬼混?便妖眉一笑道:“那么我们算是找错门路了,田大爷!”

    田大爷脸上的阴阳仍未散去,胆战心惊地站起恭敬地答道:“在下悉听师姑的吩咐。”

    “劳驾,请在人我们的马包内放入一百两金叶子,一百两碎,这次我们返回中原,感到与边荒大是不同,大明通行宝钞一贯面额的,实际不值十文钱,这世界愈来愈不像话了!我们马上,记住,不要银钞。”

    田大脸上阴云立时散尽,喜孜孜他说道:“小意思,小意思,不劳诸位挂念,大管家来呀!”

    后听门一个中年人上前哈腰恭敬他说道:“请庄主爷吩咐。”

    “速教人在客人马包内装上金叶两百两,白银三百两。”

    玉面观音淡淡一笑道:“不要那么多,金银各一百两足矣。”

    “是!是!悉听吩咐。”田大爷挥手将大管家喝退,又向文俊说道:“梅大侠如途经敞处,尚请移玉寒舍小驻,田甘当一尽地主之谊,并专诚请益。”

    “庄主客气,但愿有这么一天,不过在下有一言相劝,就是最好少与字内双凶往来,听与不听,悉从尊便。”

    玉面观音接口道:“还有,玩命伤理,刀尖上的买卖,不做也罢!这儿山青水秀,顾养天年委实是大好去处哩!”

    田庄主脸红耳赤他说道:“师姑见笑了!”

    四匹马绝尘向东,马上的文俊嘴唇儿见厥得老高。

    玉面观音笑着说道:“俊,别生气,这不是黑吃黑,只是给那恶贼一次警告,迫他露出狐狸尾巴而已,想想着,种庄家的人,即使是有良田千顷也兴地私藏着那么多金银,何况在这山区贫脊之地?他为了快些打发我们离开、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那你手内力熔金绝艺,把他的幢木太师椅变成一张豆架,他日后再敢在外为非作歹才是怪事,一百两金银,买一个浪子回头,你该高兴啦!

    文俊忍不住笑道:“你这女强盗可怕极了!”

    玉面观音开心地笑道:“这叫做盗亦有道,世间事皆可作如是观,两利相较取其重,两害相较择其轻。”

    这时久未开口的粉面观音却说道:“不出百里我们就有事可做了,那老奸虫已放出信鸽啦!”她用马鞭指着向东翱翔而去的小灰影,若无其事的说。

    那灰影果是田庄主所放的信鸽,但并非通知同伙报复,而是要他们赶快敛迹,别落在这三尼一俗手中。

    文俊和三尼一走,田庄主浑身冷汗送走阎王回到客厅,突然,他感到文俊坐过的那张檀木大师大园椅,光泽大是不同。他惑然走近伸子去摸,糟!大园椅象是孩子童在海滩堆起的沙山,被溃水一冲,纷纷倒塌,成了一堆木屑。

    他心中大骇,倒抽一口凉气,战抖着跌向桌旁,他一撞桌角,桌上文俊所用过的茶杯,受外力一震,也成了一堆纷屑,他脸无人色地叫道:“快!叫三弟放鸽,叫兄弟们迅速即分散,买卖不做了,这些东西不可移动,召各地老大前来识见识。”

    直至踏入湖广省界’,仍未发生事故,但三音妙尼是江湖中以才智出名的人物,已看出了潜伏的危机。

    是的,危机来了!

    他们并不急于赶路,第二天入暮,到了天河口。江右是河谷平原,江左群山起伏,他们一行四骑渡过了汉江,沿官道东下,这一带没有大镇店,东距郧阳还有一百里,他们不在天河口宿店委实失算。

    天色尽黑,这时已届深秋,一弯新月遥远地挂在西面山峰之上,看看要沉落下去,凉风萧索在山区里已隐泛凉意。这四个奇怪男女却不管这么多,即在驱马缓行。

    村落渐稀,初更将尽,官道进入了荒漠的丘陵区,阴森森的从莽和巨石,猿蹲虎踞十分可怖。

    “拍”一声脆响,左侧突传出枯树断裂之声,一只怪鸟“嘎”一声惊蹄,突然冲天而起。

    文俊低声说道:“那里面有人,且别打草惊蛇。”

    玉面观音故意大声说道:“凉风习习,满天繁星,晚间赶路比白天好处多着呢!至少不受酷阳煎熬之苦,师妹们,明天我们将进入武当派的地盘里了。”

    武当自命名门大派,诩为正道之士,我们明目张胆经过他们的地段,恐怕

    “怕什么?哼!”笑面观音打断粉面观音的话尾:“人不犯我,我不惹人,他们敢怎样?”

    玉面观音说道:“是啊!三师妹,三音妙尼岂是省油之灯?”

    文俊笑着接口道:“还有我呢?”

    玉面观音吃吃笑道:“你是一条龙,可惜!被我们三个女菩萨牵住两只脚,飞腾变化的道行不太灵光啦!可是你的剑么,还算得上神物。”

    笑面观音接口道:“是啊!神剑上进公候,下临妖孽。俊哥儿,你值得骄做,有此一剑天下去得。”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文俊引吭高歌贯休和尚投吴越国王钱缨之诗,其声坚镪,宛如龙吟。

    玉面观音说道:“哥儿,你俗,这不过是借喻,四十州还不是不切题?真要贯休和尚大叫“三十亦难,词日难添改”么?”

    粉面观音接口道:“哥儿,快人快活,那和尚的后两句倒是切题:“闲云孤鹤,何天而不可飞?”天下虽大,何处不许你这一龙一剑飞腾?”

    “当然有些地方不许飞腾哩!”

    文俊探手入囊不经意他说道:“师姑可不信邪,这是指何处而言?”

    “远在天边,看罢,有人不答应了。”

    声落处,前面小丘下丛林中,有两个人影鬼魅似的。

    无声无嗅飘出林来,在路中屹立不动,四人也勒住了马电影,星飞向文俊和玉面观音射到。

    假使换了旁人,注意力必辉落在现身的人影,绝难防备侧方突来的暗器袭击。

    文俊在左,恰好首在其中,他冷哼一声,虎腕倏伸。一颗黑棋子脱手,他五指箕张,只一绕一带,三只其薄如纸,色若淡蓝的掌形暗器,在他掌前飞舞,发出刺耳尖锐的厉啸似要挣扎逸走。可是文俊突然哼了一声,三只暗器如电闪,倏然堕下文俊的掌心。

    这同时,林中响起一声闷哼,衣袂飘风之声渐去渐远,文俊向林中嘿嘿冷笑道:“要不是你仗着树干护体;休想活命。”

    他将暗器递到玉面观音眼前,问道:“请看这是什么。”

    玉面观音定神一看,惊道:“这东西名叫落魂掌,可以任意内家力控制飞翔,指梢染有剧毒,见血封喉早年白道中有一奇憎,名叫千手如来宏观,所用暗器就是此物。”

    “哼!便宜了他。”

    “喂!拦在路上干吗?”笑面观音向三丈外路中黑影娇喝。

    黑影一高一矮,黑纱蒙面,只有两双寒星也似的双目露在外面,他们置若未闻,仍然屹立不动。

    文俊说道:“喝!装神弄鬼么,你们算是装对了。”

    只见他一长身,凌空横掠一丈,飘然落在两黑响右侧,不知何时,他脸上突然变成淡金之色。

    两黑影正欲定睛看时,人影已沓,他们浑身一震,似乎本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事实俱在,马上落下之人,确是突然消失了的。

    两黑影还来不及四面搜视,身后惊到一阵沏骨寒流,两人裹地转身,身后鬼影俱无。

    摹地里,他们脸上所蒙的黑纱,突向上一升,露出了本来面民两黑影大吃一惊,左右一分伸手去按腰中剑柄,刚举头一望,两块黑纱已经迎头罩住,闹了个手忙脚乱。

    在一阵银铃似的笑声中,两黑影抓住黑纱转向笑声处看去,四匹马上面四个人,半个不少。

    蓝衣少年仍这摊开掌细察那三只暗器落魂掌,三个尼姑笑得直不起腰来。

    他们突感到身后凉搜搜的,伸手一摸,突然怪叫一声、转撤腿就跑,在他们转身时,可以清晰地看出,他们的背部和臀部,全露出白亮亮的皮肉,大半个背脊和两个屁股蛋,白晃晃地不堪入目。

    “哥儿,真缺德!”三尼全掩口吃吃笑了。

    “他们也想装鬼,活该,我的九幽魅影轻功就专为装鬼用的,简直是门班弄斧。”

    玉面观音问道:“你看清他们的面目么?是谁?”

    “陌生得紧,三流脚色,看样子,他们定另有用意,不然怎么派这种货色来?”

    “他们想先骄敌念,可笑之至。走啊!”四人策骑缓走,暗中疑神戒备。

    这一带是系绵起伏的丘陵,林黑道窄,阴森森鬼气冲天,走不多远,突然四周响起阵阵嗽嗽鬼声,飘忽不定,令人闻之毛骨悚然。

    四人相对一笑,置之不理。暮地里,路旁深沟中“吱刺,,一声,滚出一团绿色鬼火,向马蹄下卷到。同时,崩簧狂呜,百十枝短驾蜜如飞蝗,四下里射到。

    文俊和三尼早有准备,可是没想到会有还许多驾箭,显然人家已出动了大批爪牙,安排下天罗地网了,他们不怕驾箭,可是要保马确是万难。

    文俊怒火如焚,身形贴地掠出,双手齐扬“满天星罗”手法洒过百十望黑白旗子,向崩簧响处射去。

    四匹马倒了两匹,三尼已冒险闪入林中,在黑白旗子锐啸中,林中传出数声惨号,和濒死的呻吟,三尼的娇叱也连续传出,惨叫时起。

    文俊不入林,他舌绽春雷,向前面道路转角处喝道:滚出来!别躲在那儿。”

    没有人回答他冷哼一声,取出袖中奇来的三只落魂击掌,他乃是暗器行家,一看这玩意便知用法,伸平右掌。突然反掌扔出,三只落魂掌飘出逸向前飞舞,眨眼不见,转角处传出数声凄厉的狂嚎,接着射出来六个人影。向文俊扑去,剑影在影光下发出阵阵的寒芒。

    “果然不出所料,哼!不要脸的狗东西。”文俊恨声怒骂。

    六个黑响都是熟面孔。吴天堡的漏网贼脑换了一剑的海天一搜,千手如来宏观,昆仑的剑圣至真,武当丢下了耳朵的通道,道圣。另一个是身材小巧的五毒判官苗成。

    海天一搜恶狠狠他说道:“今后江湖中,你将步步危机,小子,你乖乖自己裁算了。”

    “狐群狗党聚在一起了!小爷看你们全是些家中枯骨,上鸡瓦狗。”

    文俊俊面泛煞,缓慢撒出天残剑,锈迹一敛,光华耀目。

    五毒判官苗成悄悄走在最后,溜到一旁。在吴天堡,说文俊曾见过这人一面,不知他就是五毒判官苗成,故并未在意。

    一支长剑一根龙首拐,加上千手如来的钢柄拂尘,将文俊围住,各自运功作生死一拼。

    文俊徐徐举剑,清啸一声,光华倏功,他首先发难扑海天一叟。

    五个人全非庸手,算得上是顶尖人物,但比起文俊,却相去甚远,光华幻出万道剑影,捷如电闪,急似惊雷,把五个恶贼迫得团团转。

    一旁的五毒判官苗成,象个幽灵似的,在外围悄悄转了圈。

    罡风怒发,劲气尖啸,五股兵刃杀着时出,险机危机,此进彼退,联手合攻,似乎甚有章法也似乎曾经操练,进退之间,配合得天衣无缝。

    文俊攻了七八剑,心中暗自好笑,忖道:“这些家伙似乎准备多时,配合得恰到好处,小爷可不愿和你们练剑。”

    身形转疾,杀着倏出,一招“云封务锁”迫退三把剑,突然旋身“回龙引凤”直取海天一叟的六阳魁首,剑芒一带,千手如来的钢柄拂尘齐柄而断。

    光华急龙剑圣的瞬间,后面的海天一叟感觉手中一轻,他聪明,爬伏在地急溜。”

    剑圣还不知道海天一要要相逃命,长剑贴地盘进,道圣道通双剑左右俱出,猛袭两肋。

    文俊剑出“大地龙腾”掠过剑圣顶门,剑光左右一分,红光崩现。

    剑圣的长剑,几乎将刚伏下的海天一搜双足削断,道通的天灵盖飞起三尺,道圣右肩丢掉一层皮肉。

    剑圣还未转身,后心冷气已临,他临危自救,向地面一伏,双起一蹬,贴地飞射丈外,再向右一翻头面朝天,一剑拂出。

    文俊并未追袭,他鼻中突嗅到一丝草霉气息。

    “蛊菌毒”那家伙是五毒判官苗成。”他举目搜索,但那小巧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就在他举目搜索的片刻,剑圣和千手如来的消失在林影之中,道圣浑身的血污,抱着师弟尸身沉声向文俊道:

    “武当派与阁下誓不两立,三天后三元宫为阁下超引。”说完,转身大踏步走了。

    文俊没理他,向先前三尼入林处扑去。

    林空寂寂,人影俱无,只有血腥触鼻,和零星的倒毙尸体,三尼早已不知去向了。

    两匹马倒毙路中,另两匹是他与玉面观音的,正在路旁以蹿掀地,不住休休发声,并未受伤。

    文俊心中大急,绕林搜了一遍,当搜至正北林缘时,鼻中突然嗅到一种幽香,中人欲醉,那是女人身上常用的脂粉渗和着香汗,发出的奇特肌香。

    他心中一震,三尼这次重入江湖,并未使用脂粉,这香味也不是她们的歹毒逍遥香,那么,今晚这儿定然有女人参予了。

    他神目如电,黑夜中可以明察秋毫,猛一抬头,突然三太树枝上,挂着一条暗色的丝中。

    他惊出一把捞在手中,一股幽香自丝中中发出,浓极媚极,令人发非非之思,他无动于衷大胆擦亮折子察看。丝巾不大,粉红色鲜艳夺目,上面用眉笔写了两行字:

    “南行十里乱葬岗旁古记楼,洁遵以候,四更过后,恕不再等,小龙儿,敢来么?”

    更妙的是,旁边画了一个美人头部,淡淡的几笔,却十分神似,那笑意美极。

    小龙儿?哼!不是指他恨海狂龙而言吗?岂有此理!

    他不是怕事之人,但三尼下落不明,他可不能前往一看究竟,将丝中揣入怀中,自语道:“小爷有事不奉陪,日后看,咱们会相见的。”

    他走了两步,突见左侧一颗大树上有一络白影,拾起一看,原来一柄拂法。

    “咦!这是三师姑的。”这仿佛是他在汉中府买的,故一看便知。“三师姑一定落在这留中女子手中了,我得前往一探。”

    他回到路中,解下两匹死马鞍后的包裹,捆在两匹马后,飞身上马,牵住另一匹,向正南荒野狂奔而去。

    二更正,他到了群山起伏的山区,这一带是武当山西北余脉,正北是绵绵不绝的崇山峻岭,无数丘陵向北伸张,起伏并不大,十余里之后,方是巍巍奇峰。

    他沿丘陵边缘向东搜寻乱葬岗,沿途全是荒林蔓草十分凄凉,他想:“这一带村落甚少,哪来的乱葬岗呢?”

    他却不知这一带原是十分繁华之地,大明天国之时,这一带成了古战场,遭了兵变之祸,百数十年来,一直成了鬼域无人地带,始终元气未复呢。

    搜了三五里,前面展开了一座广大的山坡,星光下,断碑残蝎阴森可怖,冬青白杨零落萧条,一丘丘荒坟尽被野草所掩,时隐时没飘浮不定的阴磷火鬼令人毛发皆竖。

    文俊跃上马背,将僵绳绕在一株白杨上。

    树顶突传出一声果啼,马儿惊地一蹦而起,在这阴森的鬼域里,不但是人,连马也自心惊。

    文俊脱下长衫,结束停当,悄悄沿坟场边沿搜去,他要找岗旁的古权楼。

    鬼影幢幢,狐鼠惊窜,采啼鸦号,草木萧萧,连一石一木皆有八分鬼气,胆小朋友不被吓死者几稀,但文俊毫无所惧,身形似电向西绕去。

    林密草深,四野虫声卿卿,野兽悲鸣,绕过西角,视界甚狭。

    他正想以绝世轻功飞越林梢草巅,身形略定,突见前方三丈余茅草梢头缓慢升起一个黑影,象有两个人,一白一黑,他毫不犹豫。去势似奔电,伸手便抓。

    手一伸出,他“呸”了一声,赶快缩手飞起一脚,黑影哼了两声,滚下草中去了,原来是一头巨大狼狗,口中刁着一个骷髅头。

    在他还未落地的瞬间,远处一星莹火一闪,接着两个白影悠悠升起,突然向下一落,隐身坟旁不见。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闪电似的向前急射,到了白影隐没处白影早沓,而远处那一星莹火,却又突现,瞬即消失。

    他自言自语道:“这两个家伙倒是真快!草密隙多,极易匿伏,要找委实不易。

    远处莹火又闪,鬼啸碉嗽之声隐隐传来,凄厉震耳,他不加思索,展开九幽凌虚魅影绝学如飞而去。

    距乱莽正西半里地,耸立着一座危楼,危楼四周断瓦冗垣占地甚广,显然这儿过去定是大富人家的别墅园谢,可是已成了废墟兽窟。

    危楼高有三层,左倾半壁已权,三楼只有左檐屹立,瓦脊壁墙全都不知去向,二楼也是四面通风,下层大厅亦破败的不成样儿,假使来上一阵狂风,不全部垮台才怪。

    四周围墙大部坍权,院中蔓草高与人齐,乌鲁粪便狼籍只有园门与厅前石阶的青石走道可以容人快过。

    文俊艺高人胆大,他站在石阶下,手扶左首大石柱,向已没有大门的黑黝黝厅堂喝道:

    “恨海狂龙到,你们是怎么迎客的?”

    厅城里死寂无声,只有编蝎飞行时偶或发出的尖鸣。

    他冷哼一声,运功护体大踏步上了台阶,一掌护胸径自闹入厅中。

    厅堂甚大,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但他天生神目,籍大门射入的膝陇星光,已将厅堂物景尽入目中。

    四处是残几碎椅,正中神龙祖案歪倒一旁,此令人惊心的是,左右臂问倚着八具惨白色的骷髅,竟然是完整的,他大惑不解,扇亮火折子一看,即来每一关节部是用铁丝嵌住的。

    “这些人装神弄鬼,倒花了不少心血!难得!”他想。

    他息了火折子,进入穿堂,直赴内厅。

    内厅前天井却是经过打扫的,两侧是东西月洞门,直通两侧破败的花园和厅台廊无。

    内厅更黑,伸手不见五指,家具零落,蛛网尘封,那破败腐败臭的气息,中人欲呕,显然,这儿根本未有人迹。

    他退出内厅,猛然一怔。

    天井中,站着两个面罩白纱,白帕包头,白衣白褂垂地的纤小人影,手中各提一盏没有光的白色纱灯,面向他一动不动,象两具死尸。

    他心中冷笑,大踏步走近,沉声问道:“是你们引我前来的么?有何用意?”

    两白影没作声,缓慢转身,似在领路,文俊可不懂,踏前数步虎腕蔽伸,扣住两白影上臂向怀中一带。

    着手处肌颅温热凝滑如脂,两白影在他怀中,一阵少女幽香直透心脾,她们缨咛一声,靠在他的怀中娇喘不已,可是却不说话。

    文俊冷冷他说道:“你们的功力还来入流,强不得,快回答我的问话,免吃苦头。”

    两女象是哑巴,靠在他身上不想起来,那两双白纱上的星眸,紧盯着他的俊面,娇喘吁吁,吐气如兰。

    文俊不知怜香借玉,心悬三尼安危,她怎能不急?双掌用了半分劲,冷哼了一声。

    “哎哟你你这人放手啊!”右手少女终于说话了。

    “三音妙尼现在何处?”文俊松了手,退后两步。

    两女站稳身形,不住操动被扣之处,仍由右面少女答道:“小婢春兰,奉夫人之命,请大侠赴石室一会,其他事一概不知。”

    “管它什么鬼夫人,我只问你三音妙尼何在。”

    “已被夫人擒来,现在石室之下。”

    “你所称的夫人是谁?”

    “到时自知,恕难奉告。”少女的口才到是不坏。

    文俊欺近厉声说道:“你非说不可。”

    “家家有规,门有门风,婢子不敢说。她叹口气,又道:“你功力奇高,杀我这弱女子易如反掌,横直是死,就死在你手上罢,可别折磨我啊!”她幽幽一叹,闭上双眼,向文俊怀中偎去。

    又是个用软功的人,而且是女人,他怎能下手迫她?一把将她推开说道:“在前领路。”

    “石室奇险,梅大侠请小心,随婢子足迹移动,不可乱踩。”她嫣然一笑,正待转身。

    文俊惑然问道:“怪!他怎么知道我姓梅?”

    大名鼎鼎的恨海狂龙梅文俊,武林杰出的奇葩,谁不知道呢?”春兰笑答道。

    “其实梅大侠的音容笑貌,婢子早已相识多时,只是梅大侠心目中充满仇恨之火,未能留意身边之人,故不识婢子面目。”

    文俊突然伸手,闪电似地拉掉她脸上白纱,露出她那美丽如花的秀脸。他摇摇头,说道:“我可没见过你这脸容,快走!”他交回白纱,背手而立。

    两天在前领路,走出左侧洞门,不远处是一座巨大的假山,看去似被荒草所淹没,象座奇形石堆而已。

    到了假山前,突然“卡拉”一声,黑色的一扇磊石形石门,突向内徐徐退去,现出一座向下延伸的石级,可容两人并肩走下。

    两女将中手纱灯点燃,绿色的光焰令人心悸,不知所用的腊烛是何物所造的?竟能发出绿色的光芒。

    “引我来的莹光就是玩意儿,怪不得看去那么遥远。”

    文俊在心里说,一面留心搜索石洞门何以自动退开的机关,但他失望了,看不出丝毫端儿。

    这是一座天然石洞改造的巨大地下室,千门万户,通道密如蛛网,也不知有多少层次。

    文俊夷然进入,委实太过冒险。

    地行复行行,左折右弯,似久下降百余级之多,逐渐出现森森寒气,阴风振衣。

    这段时间里,阴森的遂道中了无异状,两女手提纱灯,莲步轻摇目不旁视在前引路。久而久之,文俊对他们的戒心大为松懈,注意力全放在两侧黑暗的石壁上了。

    正走间,猛觉身后袭来一股阴冷劲气,耳中并传来隐嘟之声,文俊冷哼一声,猛地一掌向冷锋拍去。

    身后鬼影俱无,毫无所见,但绿光骤没,伸手不见五指,他心中一惊,火速转身,糟!

    两个少女已经不见啦!

    他知道危机已迫在眉睫,心中暗骂自己混蛋,为什么轻信这呀小丫头的话,自投这阴森古窟呢?

    他想退,事实已不可能,耳中传来巨石相擦的轻微声响,说明已经发动机关,退路已是封死了。

    他贴在石壁上,防范意儿凝神静气用耳目搜索四周。

    暮地里响起一声荡人心魄的娇笑声,正前方三丈余右窒上现出一线粉红色的光芒,愈来愈宽,原来那厚有三尺的石壁,向两侧缓慢移动。

    他看清自己的处境了,石壁前是一道铁栏,每一根都粗如儿臂;左右后方三方是黑黝黝的石壁是他被囚在一个长有三丈阔仅四尺的神笼里啦。

    铁栏后,是一的富丽堂皇的客厅,锈榻上斜躺着一个绝色佳人。她,眉目如画,莹颅胜雪,披着一袭蝉翼似的轻纱罩袍,等于没穿,罩袍内,我的天!真够瞧的,一件仅能托住乳峰的肚衣,一条勉可遮羞的中衣,乖乖!那凹起处如奇峰怒突,窄小处不胜一握,玲咙透凹令人心荡神摇,那白王凝脂似的粉弯雪股,足可令道学先生叩头如捣蒜也自称心如愿。

    她托腮斜躺,粉腿一曲一直,形成最优美的画面,锈榻前地毯上,分倚着两个娥媚俏甜的宫装少女,其中之一就是引文俊人翁的春兰,她正美眸流波向文俊笑注。

    左侧一张白玉花几上,摆着一盆盛开的白玉白兰花,花儿四周,有六名曲线玲瑰,如花似玉的妙龄少女半裸少女,同样的只穿肚衣和短中衣,外面罩着蝉纱,她们正相偶相倚互相窃窃私语,半卧半坐,玉腿横阵。

    右侧是一座琴台,古色古香,金倪小炉中升起袅袅冷香琴台上,是一具白玉为座的玉筝。

    琴台前盘坐着一名肃容凝注玉筝的绝色少女,年纪不会超过二八芳龄,真美!说俗气些,沉鱼落雁是也,她罗衣赛雪,倒是穿戴的整齐,由于她专心审视着玉筝,那端庄清丽的高贵风华,又是另一种境界,给人的感受大是不同。

    在她的身后,也斜坐着一名浑身喷火的绝色少女,和对面六名少女同样打扮,但侗体之丰满似胜半等,这少女却教文俊大吃一惊,也恍然大悟。

    一点不假,这少女正是他的义姐姐迷魂姹女吴芳芳,面正中锈榻上的女人,却是灵官庙瓦面上现身,被称为蜂衣夫人的南宫瑶,那天她们共有三人现身,迷魂姹女就是其中之一,只少另一名红衣少女。

    “芳姐!”文俊惊奇地大叫,向铁栏靠去。

    “不可走近铁栏!”

    绦衣夫人突然坐正身形,脸上毫无表情,只略抬臻首,漠然看了文俊一眼,即又转身他顾。

    “怎么不识?她是我义姐迷魂姹女吴芳芳。”文俊止步说。

    绛衣夫人噗嗤一声轻笑,缓慢将那令人心荡的粉腿伸下绣榻,春兰两女赶忙起身,左右掺住她一双皓腕站起。

    “她目前不叫吴芳芳,是我的三妹,我们这儿不呼名唤姓,皆以姐妹相称。”

    文俊神目如电,他已看出异状,往昔的迷魂姹女一双荡人心魂的媚眼,光彩流转令人不克自持,而现在,那勾魂摄魄的光芒中,却有一丝迷惆的倦态存在,他对毒药学造诣精深,一眼便知她定然被药物所制,本性迷失,不然以他俩的交情而言,她怎能对他无动于衷?

    文俊怒叫道:“妖妇!你把她怎样了!你用迷魂药迷失她的本性,意欲为何?”

    “小龙儿,别着急,首先,我要告诉你是谁。你出道太晚,我也不过是在最近三年出现江湖,绛衣夫人南宫瑶就是我,你大概有个耳闻。

    “废话!谁听你这些鬼话?”

    “少安勿躁,哥儿,人世间扰扰让让,全为了名色甘愿意起无穷纷争,名与权势不可分,色与欲与生俱来;二者兼得,乃人生追求之最高境界,自赵家皇朝始,直至皇帝迄今,五百年来,名色之争,都是你们男人的专有品,这是极不合理之事,本夫人有鉴及此,故而发起宏愿,网罗天下英雄,与人们一争雄长。”

    “胡说八道!你这妖妇莫名其妙。”

    “你嘴里骂我,可是心里却在默许,是么?你的神色已经告诉我了!”她爆发一阵狂野的荡笑,笑完又道:“本夫人已组成遍布天下的武兆会,效法大唐女皇美武兆所为。本会以女筹幄大计,并收录天下武林俊秀英伟男子为幕宾,在灵官庙时,本夫人对你尝识,故而专诚敦请阁下为本会幕宾之首,共享名色之乐,小龙儿,你意下如何y“放屁,你把梅某当成何许人物?我不管你的闲事,去做你的武则天梦吧!可是你得把我义姐放出,还有三音妙尼,不然,哼!你将后悔无及。”

    别假撒清了,孩子,迷魂姹女和三音妙尼,说起来该是我的前辈,他们的玄阴毒女术比我还精妙,都是江湖中万人唾骂,大名鼎鼎的救生雨露菩萨,你和他们五个五好,不羡神仙,还在我面前装道学么?算啦!孩子,本夫人不会亏待你,瞧!”

    她向众多一挥素手,媚笑道:“这些都是本会湖广分会的部分姐妹,静,秀,娇,媚,妖,骚,人才济济,敢称天下第一流娃娃,任君享用,旦夕春宵,此中之乐,不足为外人道,怎样?说啦!”

    说完,又是一阵销魂荡魄的媚笑,皓腕一抬一拂,身上所披的蝉翼轻纱滑落大春兰手中,乳波儿颤,臂儿浪摆,妙漫地向前扭了几步。

    文俊无动于衷,他会与迷魂姹女肌颅相亲,厘与三音妙尼裸体相处,大场面见识多矣!

    他星目喷火,厉声说:“妖妇住口!打消你心中那邪恶的鬼念头,回头是岸,你到底放她不放?”

    “呀!小龙儿,发狠对你没好处:告诉你,本夫人属意之人,只有两条路可择,别无他途。一是乖乖地做本会入摩之宾,一是死!”

    “你在做梦,梅某人不信邪,他打量铁栅,自信可用天残剑这粗如儿臂的铁栏,一面功行百脉,踏进两步。

    “我再次警告你,不可走近铁栅,栅两侧六尺之地,布有迷魂毒波,本夫人希望你自愿入会不想你丧失心智,大概你还未领教过温柔乡的滋味,且让你大开眼界,不怕你不向我俯首称臣。

    她发出一阵荡笑,举粉臂虚空一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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