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火孩儿 > 第九章

第九章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5.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就在黑煞魔君走后的当晚,梅娘约了几位诛魔卫道关键性人物举行会商。

    予曾的是女华陀、小云、郝奇夫妇,另外则是铁不悔、铁蛋父子,同左将军刘诚。

    经过一番讨论,梅娘先分析‘大龙王寺’概略状况:

    一、黑煞魔君已离开‘大龙王寺’,可说走掉位最厉害强敌。

    二、哈里虽然了得,惜手下等皆以黑煞魔君为靠山,失却防敌警觉,加上哈里与天山毒叟一战之后,元气大丧,料理内部犹恕不及,更顾不得有敌人进犯了。

    三、所以

    最重要的还是第三,总而言之,明日凌晨,突袭‘大龙王寺’,至于人员分派,攻击方位,都在梅娘妙算中安子安排,当下的梅娘何啻是三国时代的孔明先生?

    被因于‘大龙王寺’‘寒风洞’的小六子同铃铛又是怎生情况呢?

    一月余的磨练,非但不再使用皮厚尸身上‘珍珠烈火衫’,且在‘仙侣小筑’中将‘梯云纵’轻功练的得心应手,同时居于室暖如春的洞室,也由名义夫妻,演变成真实夫妻了。

    且听小六子说道:‘铃姐姐,按说我俩的轻功,早可脱离‘寒风洞’,为甚么说走又末走呢?’

    铃铛道:‘说走未走,只能说怪你,不然早就可赶回‘藏王宫’了。’

    ‘怎么反怪起小丈夫呢?’

    ‘傻瓜!都怪你前晚上不老实,缠磨不休,我也是一时克制不住,只好答应你’

    ‘原来指的那码子事!我的姐!别忘了我俩可是夫妻,最恩爱的夫妻呀!’

    ‘又问非所答了,人家的意思是是’

    ‘是什么?’

    ‘一个女孩家初次破瓜,心理上、生理上,都会影响行动不便的,你你难道一点都不懂?’

    ‘明白了!真是对不起,小弟一时把持不住,竟使姐姐呻吟不已,想必受了伤,不知现在怎么样,让弟弟看看好吗?’

    ‘那地方难看死了,也羞死人了。’

    ‘说良心话,那地方’

    ‘别说了,已经完全好了。’

    ‘可是俺小六子仍然放心不下。’

    ‘是女孩家成婚时必然过程,不要穷紧张,快休息了,也该趁天光破晓之际赶返‘藏王宫’。’

    ‘东西都准备好了?’

    ‘用‘珍珠烈火衫’打了个小布包,重要之物,仙姑留下给会主的秘笈,就放在布包之内,该放心了?’

    ‘走出‘寒风洞’时,可得由小弟背起小布包。’

    ‘是不是认为有敌人阻拦,可以保护小布包安全呢?’

    ‘不愁一万,唯恐万一呀!’

    ‘你的本事较我高出甚多,当然由你掳带万无一失,不过真要遇敌时,也非得姐姐护法方保小包袱内的秘笈平安无恙。’

    ‘为甚么?’

    ‘忘了人家多练了一样功夫吗?’

    ‘姐姐指丢石子?’

    ‘是呀!闷极无聊时,也可把丢石子练得超过任何暗器,而且百发百中。’

    ‘意思是说一旦出了洞口,我俩则采取一明一暗方式,应付可能遭遇的‘一统教’强敌!’

    ‘对极了!还有!更要把握你明我暗原则,到时候就可放心一搏,勿须顾虑腹背受敌,可以背起小包袱了。’

    ‘干嘛?’

    ‘天已破晓了。’

    ‘莫非现在就走?’

    ‘不正是亲爱的心中所想吗?’

    小六子吻了下铃铛香颊,这才略一收拾,双双步出‘仙侣小筑’,果然洞顶泻下朝阳甫吐的一缕黄晕色阳光。

    于是展开‘梯云纵’身法,毫不费力的跃上洞顶,就在此举顾之间,太阳像球般,已把大地染成金黄。

    不远处传来厮杀声,敢情正是郝奇等人穿过不设防的‘船必翻河’突袭‘大龙王寺’了。

    ‘有人来了。’铃铛悄声示意。

    小六子凝神一望,异见一人边飞驰,边呼叫,瞬息间到了跟前,小六子连忙向铃铛打招呼:‘石子别发出,来人是刘诚刘大哥。’

    刘诚趋前道:‘贤弟妹!你要是一石子打中俺脑袋瓜子,这场戏就没有办法再演了。’

    小六子道:‘刘大哥怎么呼铃铛贤弟妹呢?’

    刘诚反问道:‘除非你俩口子不承认是夫妻。’

    小六子插口道:‘原来刘大哥已经知道了!’

    ‘有梅娘暗中指示,还有什么事瞒得了人?’

    ‘梅娘阿姨还有其他吩咐吗?’

    ‘有!先把兵器拿去,然后由愚兄安排。’

    刘诚口中的兵器本是小六子的铁扁担和铃铛的一把宝剑。

    兵刃交给二人,刘诚再打个招呼,却往后山,哈里的指挥中心驰去。

    后山到达,小六子发现前面火起,忙问道:‘刘大哥!算非郝奇令主率众和‘一统教’

    动上手?’

    ‘早在半小时前已经杀得难分难解了。’

    ‘那我们也该赶去增援呀?’

    ‘先把黑煞魔君的‘养心堂’毁掉,再支援不迟。’

    ‘一定是梅娘阿姨的交待了?’

    ‘明知故问,铃挡贤弟妹!可把梅娘吩咐的硫黄弹拿去,然后听刘某指挥。’

    铃铛赶忙接遇一袋子‘硫黄弹’,袋子不大,沉甸甸的,宛似装了一袋石头子。

    刘诚接着道:‘正前下方有一突出物,贤弟妹看清楚没有?’

    ‘看清楚了。’铃铛道:‘好像是栋房子。’

    ‘不错!’刘诚道:‘房子就是黑煞魔君的‘养心堂’,请问贤弟妹如果用‘硫黄弹’

    像丢石子手法,有无把握击中目标。’

    ‘应该可以。’

    ‘还不赶快动手,等待何时?’

    铃铛再不迟疑,‘硫黄弹’如飞煌箭雨般掷出,但闻一阵刺耳惊魂的爆炸声,铃铛丢出的‘硫黄弹’非但齐中目标,且也把黑煞魔君的‘养心堂’炸成飞灰。

    蓦地作烟柱状黄雾升起,紧接着黄雾烟柱炸成火花,那有如万里流丹的闪闪光雨,涵盖着整个‘大龙王寺’,金星四窜,蔚为奇观。

    何以会造成如此现像?原来黑煞魔君的‘黑煞弹’大都储藏在‘养心堂’中,这一受到波震,连房子在内,焉有个不化成云姻,失掉原有效用之理?

    昙花一现,黑煞魔若可说损失惨重,可是哈里为抢救‘黑煞弹’幸存,却命三喇嘛弟子率同丧失心智二百名以上喇嘛兵及时赶来。

    哈里本人却无法抽身,敢情他必得竭尽全力,集中贴身护法与郝奇,怜儿拼个强存弱死。

    三喇嘛等人马方到被毁掉之‘养心室’附近,却遇上梅娘巧安排的另一拨奇兵斜侧里杀来。

    另一拨人马由郝奇表姐小云为首,率同部份‘岳家子弟兵’同了铁不悔、铁蛋父子,一朝西即来了个猛冲猛杀速战速决。

    小六子与刘诚也扑下山岗参加战斗。

    铃铛呢?并未下来,她隐于一山角,展开了掷石子,专攻敌人穴道绝技。

    这该是场大混战了。

    铁不悔的铁稆,铁蛋的‘四面八方拳’,再配合刘诚‘乱披风’剑法,以及小六子可把人砸得稀巴烂的铁扁担,真是当者披靡,尸体乱飞,仅仅三两个照面,三喇嘛的人马,少说点,已折其半。

    小云更未闲着,指挥著“岳家子弟兵’摆起各式杀敌阵法,并以盾牌护体,与喇嘛兵杀了个七进七出。

    尤其是她那自我秘制的‘石灰弹’,可令失掉神智喇嘛兵,双目成残,一个人如果眼睛瞎了,再凶悍,再疯狂,岂非砧上之肉,任凭宰割?

    小云何尝不了解喇嘛兵如天山毒叟的‘失魂军’,都是同样被人利用的可怜虫?但为了未来势必难免的一场正邪之战,也只有杀以解祸了。

    ‘枫凰三点头’连环施出,俐股无坚不摧的枪光罡风,更促成喇嘛兵速死,何况还有铃铛掷来的石头子,击中可使喇嘛兵瘫痪的穴道呢?

    唯喇嘛兵身体虽千疮百孔,仍能拼斗,该是他等潜意识产生的一种反抗吧?

    尽管喇嘛兵均皆死去,可是‘岳家子弟兵’也伤亡不小,小云触景伤情,是不是她造成的无边杀孽呢?

    与小六子,铃铛一会合,立时将三喇嘛团团包围起来。

    此时的大喇嘛正和铁不悔打到最紧急处,对方都是高手,战了两百回合,难分上下,可是二喇嘛和三喇嘛都死于后来增援的小六子同刘诚之手。

    铁蛋与小云不约而同的也向功力最高的大喇嘛攻来,大喇嘛忖知今日之战无法善了,但他不无奇怪,为什么师父哈里不现身呢?

    那里知道,哈里已被郝奇的‘三合神功’牢牢困住,无法脱身。

    人急心乱,大喇嘛目睹两位师弟’’二喇嘛,三喇嘛惨死敌手,焉有勇气缠战下去,鼓足内力,双钹飞出,他是希望以飞钹开路,走为上策,实在的,已无本事应付这干侠义道高手围攻了。

    飞钹带起风啸,声势却也不凡,没料到铁不悔早已洞敌机先,当飞钹甫已离手,铁稆左封右挡,竟被他砸落平地,而小云等人,趁此间尔时机,兵刃、暗器齐吐,大喇啼虽死于当场,却弄不清何人下的毒手?

    山脚下战争已告结束。

    小云高声呼道:‘各位大哥!该看看郝奇令主有没有收拾掉罪魁祸首的哈里了’

    当小云一行人赶到郝奇与哈里拼斗主战场时,半天空响起女华陀传音。

    ‘各位!’女华陀道:‘不要轻举妄动,只可牢牢监视,哈里的寿命不会太久了。’

    女华陀才是真正监视哈里逃走之人,传音的话,也非虚语,但儿祁奇与怜儿分别以‘三合神功’‘碧玉禅功’,集中力量正把哈里陷于金光绕绕的奇大涵盖之中。

    哈里虽用黑风护体,以及内功抗衡,仍然被两大排空罡气所罗镇,铁不侮忍不住说道:‘想不到令主有如此功力,假使不出所料,不出片刻,哈里势必被光罡逼得逆血而亡。’

    铁不悔判断固然不错,可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哈里仍在危急之际,拼盖丹元之力裹起坚逾铜壁黑风,突破光圈,逃出重围。

    郝奇怒吼一声,一掌劈了过去。

    这一掌郝奇竭尽所能攻出’’也可说不可为而为之将‘三合神功’发挥到极致。

    但见一团红光,钻入黑风之内,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暴震,哈里固然是碎尸万断,可是郝奇却因用力过猛,虚脱于地。

    怜儿,小云急忙将郝奇扶起,女华陀传音道:‘怜儿乖孙女,除恶必尽,‘一统教’的残余由你负责处理,郝奇可随他表姐小云赶回‘藏王官’看看有无受伤?’

    小云因关心表弟安危,抱起郝奇赶往‘藏王宫’,怜儿则以小王妃身份,指挥扫荡余孽。

    余孽尽除,‘一统教’算是完全冰消瓦解,撤走时,女华陀又命怜儿等人放了把野火,刹那间,‘大龙王寺’再也不显踪影了

    小云把郝奇架至‘凤仪宫’,尚未检查伤势,郝奇道:‘我只是有点脱力,休息了就会好的,表姐!我们谈谈别的好吗?’

    小云仍然坚持扶郝奇躺在床上,然后道:‘谈些什么呢?’

    ‘谈些儿时的趣事怎样?’

    ‘要办的大事太多了,谈小孩子的话,有甚意思,我倒觉得你的伤,应该先自我调息一下,不要认为一时脱力,掉以轻心。’

    ‘已经调息过了,真的没事,只是在劈毙哈里那一掌时,总有些力不从心之感。’

    ‘换句话说,功力方面仍不能随心所欲了!’

    ‘确然如此!’

    ‘听梅娘阿姨有一天谈起,如想能把黑煞魔君战败,非得再有奇遇不可。’

    ‘奇遇可遇而不可求,太笼统了。’

    ‘小六子回来后可能就有转机。’

    ‘怎的可能呢?’

    ‘其实!也是梅娘说起的,你是否相信梅娘的修为已到了不但前知,且也可以洞察未来呢?’

    ‘当然相信干妈了,不过从小六子身上可得到奇遇,却不无疑问。’

    小云笑道:‘反正见面在即,梅娘的未卜先知,不就马上知道了?表弟。’

    ‘表姐!’

    ‘有件事埋在肚子里,我是非说不可。’

    ‘尽管说!只要需用表弟地方,万死不辞。’

    ‘扯到那里了,表姐要说的,只是关于个人方面。’

    ‘什么事令表姐烦心?’

    ‘年来性倩反常,死在表姐手中的,何止百人。’

    ‘那是为了复宋抗元呀?’

    ‘话虽如此,但表姐也杀了不该致死的许多可怜虫。’

    ‘可怜虫指?’

    ‘哈里利用的喇嘛兵都是失掉神智麻木之人,只因我一声令下,这干可怜虫无一活口的。’

    ‘表姐别难过,是不得已呀?’

    ‘可是表姐杀孽太重,恐怕难予完成心中之愿,所以’

    ‘怎样呢?’

    ‘假使我为国牺牲,请表弟答应两件事。’

    ‘表姐不会为国牺牲的,别老往牛角尖里钻?’

    ‘我不过说了句假使的话,你又何必急的落泪呢?’

    ‘说话呀!’

    ‘我我要抱抱表姐!’

    ‘不是在你怀里吗?’

    ‘好表姐’

    于是两人相偎一起,郝奇吮干了小云泪水,同样的小云也把郝奇眼泪用她的粉颊擦干,敢情二人都在不自觉中大哭特哭了。

    性灵交感,积压感情崩流,但两人也仅是人性的自然发挥,双方正如姊弟般动之以情,交之以礼,就这样厮守良久,小云道:‘表弟!还未问明那两件事哩?’

    ‘表姐快吩咐嘛!’

    ‘在未提什么事以前,要谈谈梅娘阿姨有一天闲谈,言及元朝兴灭的问题。’

    ‘干妈怎么说?’

    ‘她说元朝必亡,但不是现在,因为元朝气数仍然很壮,如果以她推断,当在三十年后。’

    ‘那我们不就变成老不死吗?’

    ‘也许梅娘言者无心,可是难免是种强烈暗示?’

    ‘表姐认为暗示包括何等含意?’

    ‘很简单,复宋灭元大业,不可能完成了。’

    ‘可是表弟却坚信,尽管困难重重,在所难免,只要我们坚定意志,号召群伦,相信中华儿女,必定会前仆后继,何愁复宋反元大业不可指日完成?’

    ‘表弟说的话很有道理,表姐又何尝不相信民族魂永久不会死,复国有望?’

    ‘如此说表姐又何必杞人忧天呢?’

    ‘不是杞人忧天问题,而是认清时势,谈到这里,表姐倒想起一件事来,只是不便开口。’

    ‘你我之间,牙开档裤就在一起,还有什么不可以说的事呢?’

    ‘还记得老天真爷爷从小就叫我小王妃吗?’

    ‘当然记得,他还一再在我跟前提到表姐日后就是我郝奇老婆哩!’

    ‘你认为老天真是否别有用意?’

    ‘这’

    ‘表弟!’小云感叹的道:‘坦白说,老天真目的就是促成我表姊弟成婚,更希望日后有了一男半女,就可继承遗志,消灭元朝,复我中华,然而’

    ‘怎样呢?’

    ‘当表姐了解人事时,即对先义父岳云灵位发下血天大誓了一、有生之年,绝不婚嫁。二、宁愿马革裹尸,抗元大业,不可中断。三、’

    ‘三、又怎么?’

    ‘那就是表姐提到的两件事之一了。’

    ‘之一是?’

    ‘促使中华儿女报国为先,汉夷不可两立。’

    ‘之二呢?’

    ‘倘表姐在世时,如能实现理想,否则,你将继承遗愿,将民族魂种子埋置下去,尽管你我这一代未能驱除鞑虏,还有下一代跟进哩!’

    ‘表姐请放心,小弟是表姐的当然继承人。’

    ‘一言为定了?’

    ‘难道叫表弟发誓?再说句坦白话,万一表姐有何不幸,俺郝奇将背起你的骨灰,继往开来,完成大愿。’

    ‘愚表姐要代表宋室儿女谢谢表弟了。’

    她居然双眸再次喷泪,跪倒于地。

    慌得郝奇赶忙膝地扶起,却狠狠的打了自己好几个耳光,他为甚么打自己呢?

    原来是想到一时冲动,语虽出于至诚,不是等于咒表姐战死沙场吗?

    小云笑道:‘看看谁来了?’

    进来自是小六子,小六子一到,小云却自动离去,她显然已得到梅娘暗示,留些时间好叫二人多谈些重要话了

    入夜,郝奇先拜见母亲郝香琴,继而至‘游宫’,外宫和梅娘有了如下谈话:

    ‘干妈!得到小六子告知详情,‘大龙王寺’已经全毁了。’

    ‘‘大龙王寺’该得此果报,为娘已深知,小六子另外还有事情报告吗?’

    ‘有!送上一本得自‘寒风洞’古仙人秘笈,还说孩儿才是有缘人。’

    ‘奇儿本来就是有缘人呀!所谓秘笈,八成都是藏文书写的了?’

    ‘任何事都瞒不过干妈的,不错,藏文不假,但孩儿仍可看的懂。’

    ‘之外呢?’

    ‘除了命孩儿每日勤修心法外,更强调要想练到‘三花聚顶’‘五气朝元’境界,必得受到极大刺潮,方能圆满成功,这就令人百思不解了。’

    ‘看来都是天意,你我就按照古仙人交待,一切待看水到渠成!’

    ‘干妈!不是太笼统吗?’

    ‘个中自有道理,总之连干妈也讳莫如深,现在要谈谈你去河南卡梁的事了。’

    ‘去河南卡梁干么?’

    ‘解救少林寺之危,和清除太监郭统领势力。’

    ‘去时找谁呢?’

    ‘宇内三奇都在卡梁龙亭等候。’

    ‘什么时候动身呢?’

    ‘提前一个月光到达龙亭。’

    ‘为甚么要提前一月呢?’

    ‘天机不可泄露!’

    ‘是否暗示孩儿又有何异遇?’

    ‘傻孩子!干妈说天机不可泄露,又何必掘根问底呢?记住!明天就可动身,不妨带怜儿和铁蛋同往,至于宫中安全问题,有女华陀等前辈在此,尽管放心。’

    ‘干妈’

    ‘不要多说了,再和你娘儿上一面,就准备上路了。’

    郝奇只好走出外宫,却又回到内宫,内宫者,也就是郝香琴和梅娘下榻地方。

    郝奇再次见到母亲,说明了天亮即赶往卡梁来意,郝香琴抱起爱儿,无限感伤,会少离多,而儿子身负救国大任,也是没法子事呀?

    嘱咐了很多沿途小心,不可锋芒外露的话,郝香琴又想起一件事道:‘奇儿!最近有没有和拉娜见过面?’

    ‘没有!’郝奇道,‘再说儿子也不想见她。’

    ‘据为娘了解,拉娜心地颇为善良,孩子虽然成婚,仍应以兄妹感情常相往来。’

    ‘这’

    ‘是不是奇儿有何难言之隐?’

    ‘谈不上难言之隐,孩儿认为结过婚的,最好不要和其他女子多接触。’

    ‘那为娘却要说另一件事了。’

    ‘请娘吩咐。’

    ‘如果能碰上拉娜,别忘了讨回拉娜借走的‘子母环’。’

    ‘是不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时间不能算短,只要记住这件事就好了。’

    郝奇只有唯唯从命,其实,他是最不希望和拉娜见面的,主要的,拉娜老子哈里是死在他一掌之下,如果拉娜问及此事,应如何回答?

    当然并没有完全忘掉拉娜,毋论拉娜的为人如何,但她对自己百般柔顺,尤其她的婉约、体贴,实在令人贪意不舍,怎可能一下子由心中抛除呢?

    别了母亲,郝奇连夜通知了铁蛋,并和表姐小云又见上一面,他是躲心小云口中一再不离个‘死’字,可别千万一语成识吧?

    卡梁,今开封,五代及北宋先后都此,为我国五大名都之一,城居黄河南岸大平原,益为中原重地。

    城内街卫宽广,工商业均极发达,城北有‘北宋’时大内遗址,俗称‘龙亭’,也就是郝奇同了怜儿,铁蛋到达卡梁第一目漂。

    ‘龙亭’高广十数丈,古屋数-,环绕左右殆古宫苑遗留之片影,东北隅,即名胜区之‘铁塔’,全部系琉璃瓦砖砌成,八棱十三级,金碧辉煌,若登临北眺,则金堤千里,黄河如带,蔚为奇观。

    游罢‘龙亭’‘铁塔’,每人感触不同,铁蛋觉得心旷神怡,地方很好玩,可是郝奇与怜儿却不同了,河山变色,让丧蒙古人之手,尤其目睹宋室遗址,凋凌不堪,自然产生种‘难怀故古忧’之感。

    这时候天已傍晚,三月季侯,游人摩肩擦踵,郝奇信步游之,先返回临时住宿处‘鲤鱼客栈’,‘鲤鱼客栈’因烹调鲤鱼而出名也。

    由于带有家眷,郝奇包了座独院,到了上房,店小二道:‘客倌!多谢您昨晚赏赐的加倍小费。’

    ‘小意思,不必客气。’

    ‘客倌是不是初次来卡梁呢?’

    ‘多年前来过一次,当下已经陌生了。’

    ‘还不是等于没来过?’

    ‘可以这样说,小二!是否有什么稀罕事要说?’

    ‘真叫客倌料中了,小子有个绰号叫‘破嘴夜壶’,意思是有话就留不住。’

    ‘想不到小二哥倒很风趣。’郝奇笑道:‘那你就有话尽管说吧!’

    小二果然不愧为‘破嘴夜壶’,话匣子一开,没完没了,综合他的话,有下述三点:

    一、卡梁城年前出了个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蝴蝶帮’,传说该‘蝴蝶帮’为一女人组合,各个武功高强,作案高深莫测。

    二、‘蝴蝶帮’作案时都留下一人工制成的蝴蝶为标记,而对象多选中江湖道上有本领之人。

    三、当下‘蝴蝶帮’因把被捉的江湖人物,大都杀死,因而闹得满城风云,谈虎变色。

    四、

    ‘说下去呀!’郝奇听出了兴趣。

    ‘别忙呀!’小二道:‘不过第三却是小子一个人判断,并不一定靠得住。’

    ‘说说看?’

    ‘一个身体健壮小伙子,第二天精血流光,赤身露体,死于客栈,所以。’

    ‘所以怎样?’

    ‘客倌年轻体壮,小子劝你不要和陌生女子接近,以防万一。’

    ‘谢啦!意思在下了解,请放心,就是貌可倾城女子,区区也不值一顾!’

    有了怜儿如此般情投意合神仙美眷,郝奇该是肺俯之言了。

    店家走来喊走小二,郝奇仍未见怜儿和铁蛋转来,当时并未放在心上,可是太阳一抹西,烛灯燃起,郝奇却沉不住气了。

    如以两人身手言之,即或遇上敌方高手,也不可能束手就缚,起码,赶回打个招呼方合乎常情,除非

    他不敢深想了,莫非碰上了绝顶人物,黑煞魔君和郭统领等对头,别众寡悬殊,出其不意,统统被捉走不成?

    患得患失,一夜不得安眠,天亮后,郝奇益发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怜儿同铁蛋陷入敌人之手。

    想也想不出头绪,只有去找,最好能和字内三奇见上一面,或许有些蛛丝马迹吧?

    于是郝奇走遍了‘龙亭’‘铁塔’等每个大小角落,仍然如泥牛投海,没有结果,只好心似火焚,垂头丧气的转回‘鲤鱼客栈’。

    那里料到,当一个人无精打彩之际,警觉性减低,郝奇一身奇功、异能,居然被一白衣女子、红衣女子暗中盯梢

    二女回到住处,红衣女子道:‘报告帮主,暗中尾随的那个大个子不会看错吧?’

    ‘就是变成灰,本帮主也不会看错。’

    ‘帮主有否进一步指示呢?’

    ‘我的事少问,至于你捉去的黑小子,只要不送给郭统领,生死荣辱,任凭发落。’

    ‘有件事必向帮主说明,就是幕后主持人,黑煞魔君一心想夺去属下清白,该怎么办?’

    ‘先问你愿不愿意?’

    ‘非但不愿意,恨不得一刀将他杀死。’

    ‘荒唐!不知黑煞魔君刀枪不入吗?’

    ‘幸亏郭统领飞鸽传书,魔君走的匆忙,才未使属下铸成大错,可是魔君要去而复返呢?’

    ‘魔君最少要半个月回来,相信有这段时间,本帮主会想出辫法的。’

    ‘谢谢帮主,从今之后,属下当唯帮主之命是从,即便是死,也心甘情愿。’

    为了表示出于至诚,还跪地对天发誓。

    白衣女子这:‘既然开诚相见,小妹,往后不可再呼我帮生了,小妹也有几句话,想坦白相告。’

    ‘帮主称谓是黑煞魔君规定,为了谨慎起见,在当下不便更改,大家只要心照不宣就好了,帮主!还有话要吩咐吗?’

    ‘可知我委屈求全,百般伺候魔君,还有那干够份量武林高手,真也人尽可夫,目的安在吗?’

    红衣女子不加思索的道:‘帮主是为了学得武功。’

    ‘不错!’白衣女子眸光一凛道:‘可是你就不知道,占有我身体,学得武功后,这干人因没有藏私,却得到活命。’

    ‘帮主是指未把他们送交郭统领?’

    ‘虽然他等已被‘迷魂烟’迷倒,可是在半途中,却解开烟毒,乃把该死而未死的人放走。’

    ‘帮主可谓功德无量。’

    ‘要知迷恋女色,并不是罪大恶极,此外’

    ‘此外又是什么?’

    ‘恕小妹出言无无状,姐姐真的是云英未嫁身吗?’

    白衣女子期期的:‘愿向苗僵天神发誓,如有半句虚言,万蛊穿心而亡。’

    苗疆素重天神,且又发出万蛊穿心毒誓,白衣女子再无疑问,拉起比她大两岁红衣女子一双巧手,亲切的:‘你能出污泥而不染,令小妹钦佩,只要信得过我,保持女儿身,甚而杀掉黑煞魔君,包在小妹身上。’

    从两女谈话中,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两女同样的视黑煞魔君为不世之仇了。

    红衣女子道:‘帮主要不要看看那个倔强的女子呢?’

    原来两女不但捉了名黑小子,还捉了个女人哩!

    白衣女子点点头,去了看管倔强女子地方,红衣女子却到了她卧房,可令男人们疯狂的‘大观园’妓院

    不待细说,白衣女子、红衣女子都是藉妓院为掩护,进行一大阴谋的。

    走笔至此,宜揭开因二女之出现,连带许多谜团:

    白衣女子正是郝奇连想都不敢想的拉娜。

    红衣女子呢?绰号红娘子,原系苗疆‘迷烟帮’一名弟子,自‘迷烟帮’遭到一次连牲畜皆亡天灾后,红娘子算是硕果仅存唯一活口。

    为了重振‘迷烟帮’,红衣女子以年轻、貌美,再加上精通‘迷烟’法,乃辗转拜黑煞魔君为师,无非取得有力靠山,免遭苗这武林道欺凌。

    由而红娘子结识了拉娜,在黑煞魔君独断专行命令下,尊拉娜为‘蝴蝶帮’帮主,红娘子当时难免心服口不服,可是时演今日,红娘子了解拉娜成为黑煞魔君焚辱,同是受害者,自当别论了。

    拉娜,红娘子用‘迷烟’擒到的一男、一女是何许人呢?相信读者们心头雪亮,男的是铁蛋,女的是怜儿。

    别瞧怜儿、铁蛋功力超人一等,可是当你未曾预防时,却也受不了苗疆特制‘迷烟’能令人麻痹,丧失神智威力,就这样怜儿同铁蛋糊里糊涂被押往‘大观园妓院’地牢。

    当下却是拉娜单独步入地牢了。

    有脚步声,穴道被制的怜儿凝目一望,天!竟会是她,因郝奇之故势成水火的拉娜。

    拉娜先把怜儿穴道解开,然后道:‘贱婢!没有你,本帮主早就和郝奇双宿双飞了,现问你,心里是否明白?’

    ‘早就明白了。’怜儿冷冷答。

    ‘明白就该说出来!’

    ‘本小王妃明白的是,即或死在你这反常女人之手,郝奇决不会娶你为妻。’

    拉娜怒极反笑道:‘嘴巴别说得太硬,本帮主不但与他同床共枕,而且还叫你隔窗观春色哩!信不信?敢不敢打上一睹?’

    ‘’怜儿没有吭声,却以一种冷冽眼神轻视的一瞥,接着又叹口长气。

    拉娜不由打个冷颤。

    怜儿道:‘可知我为甚么叹气吗?’

    拉娜有些木然。

    怜儿又道:‘我是叹你空活了二十整岁,竟然连男女相爱都不懂,要知男女相爱,旨在情投意合,决非势力或强权所能屈服,再再’

    ‘再怎么样?’

    ‘再叫我喊一声郝奇哥哥!来来生再见了。’

    拉娜听出话中含意,略一注目,原来怜儿正在嚼舌自杀。

    一面点住怜儿穴道,一面命人取来药箱,拉娜居然耐心替怜儿疗治舌上之伤。

    为了耽心怜儿再次寻死,拉娜又制住她黑甜穴,直到怜儿入睡,她才黯然离去

    同一时刻的红娘子,返回住处,即把捆在地上的黑小子,铁蛋用脚踢醒。

    敢情铁蛋随遇而安,睡的正香甜哩!

    ‘坐下好谈话。’

    其实,铁蛋早喧宾夺主,自找椅挠,二郎腿翘起。

    红娘子献上杯茶,铁蛋连屁股也未挪一下。

    红娘子道:‘不觉得奇怪吗?’

    铁蛋道:‘何来的奇怪呢?’

    ‘阶下囚,居然变成座上客,难道不稀罕?’

    ‘在老子来说,太稀松平常了,远的不谈,就拿最近来说吧!有一次被山大王抓至山寨,你猜怎么样?’

    ‘别扯废话,长话短说。’

    ‘山大王居然向老子跪地求饶,还说冒犯虎威,高抬贵手等谦卑言语,可是你老子却不买这个账,每个头目,命令手下动手,各打五十皮鞭,作为以下犯上之戒,有眼不识泰山之错。’

    ‘他们打了没有呢?’

    ‘当然照命行事,要知老子一向是言出法随的。’

    ‘之后呢?’

    ‘黄土填道,八抬轿送大爷下山。’

    ‘黑大个子,你这顺嘴胡溜,可知人家会相信吗?’

    ‘当然不相信,这不过是老子吹吹牛,解解闷罢了。’

    ‘难道你救奴家失足于荷花池,也是吹大牛,解解闷吗?’

    ‘水性高的人,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你水性高?’

    ‘一时情急,水中功夫忘了。’

    ‘嘿哥哥!’红娘子深情的望了他一眼,笑道:‘起码我红娘子可证明一点。’

    铁蛋道:‘那一点呢?’

    ‘证明你心存善念,算是个大大好人。’

    ‘好人终归要吃亏的,可是老子同样也证明了一点。’

    ‘哦!说说看呀!’

    ‘老子证明上了大当,招子不亮。’

    ‘是指救我时用‘迷湮’迷倒你同怜儿?’

    ‘除此还有其他吗?’

    原来怜儿、铁蛋之被擒,是这么同事。

    红娘子道:‘我要出去一趟,你也不妨洗个澡。’

    ‘你不在了,不怕老子溜之乎也吗?’

    ‘溜走与否是你的事,但要黑哥哥记住一件事。’

    ‘什么事?’

    ‘桌上能够谈心,早已不把阁下当成犯人了。’

    语落,人已飘然离去,铁蛋一身闷然,果然步入浴室,想不到一大浴盆热水,新的毛巾,新的衣裤,红娘子已经安排妥当了

    红娘子因为某种缘故,由关心铁蛋,自然也就顾虑怜儿安全,她是想看看此时的怜儿究竟情况怎样?

    轻手轻脚的进入地牢,地牢并不狭溢、肮脏,并设有床铺桌椅等简单家具,如说这儿是座中等人家卧室,倒非常妥贴。

    红娘子放眼之下,百思不解,为什么口中要杀怜儿的拉娜,却与怜儿共同睡在一起呢?

    此时两女有了轻征的谈话声。

    红娘子略一辨听,恍然大悟,敢情都在梦呓。

    梦中说话照样可以留在潜意识中。

    怜儿说:‘郝奇哥!小妹从各方面观察,发现拉娜之爱你,不下于我,只是’

    一顿,又道:‘只是性情过于偏激,疑心太重,如果能把这两点毛病去掉,倒希望一床三好,千古流传佳话。’

    原来她把拉娜当成郝奇了。

    同样的,拉娜也将怜儿认为是心上人,道:‘奇哥哥!若是没有偏激、疑心毛病,更加能和怜儿姊妹般相处,还还会再讨厌人家吗?’

    ‘当然不会。’形同两女对语了。

    ‘那人家从现在起就要克服心里之贼了。’

    ‘心里之贼?’

    ‘是呀!可知小妹原本要杀死怜儿吗?’

    ‘’怜儿面带惊容,有了反应,却没有搭腔。

    拉娜又道:‘其实是我错了,首先不谈嫉妒怜儿成了小王妃,继而却一心想取而代之,说来说去,总归一句话,无非爱你成痴,走火入魔。另外’

    ‘另外又是什么?’是红娘子忖知二女都是本能的各吐心中事,再加听拉娜谈起与怜儿结仇经过,为了撮合双方和好,忍不住插上一口。

    拉娜接着道:‘说句良心话,人家太佩服怜儿了,她为了不肯受辱,宁愿嚼舌自杀!更为了怀念你,在心存必死刹那,一句奇哥哥惨呼,是何等震人心魄?又是何等感人肺腑?尤其’

    ‘说下去。’红娘子又不甘寂寞了。

    ‘怜儿千里走单骑,当时她并不谙武功,却不顾自身安危,远赴边疆找你,这又是何等弥足珍贵爱情?又是何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高尚情操?我,我惭愧,我要以待罪之身治疗怜儿伤,更诚恳的、虔诚的伏跪于地,任其责罚!’

    ‘怜儿已经原谅你了。’

    红娘子脱口而出,可是这次接话却把拉娜惊醒了。

    但拉娜并未惊动红娘子,只是心事万千的望她离去,这等近乎梦境般自语,较之身受犹然感触良深了

    红娘子也体察出拉娜发觉,她的想法是男女之间,决不可以用狡诈,欺骗手段,需要以真情换取真情,可是事逼从权,我红娘子也只有拿命运作赌注了。

    原来她要以二十三岁的童真,博得铁蛋同情,因同情而怜悯,进而产生感情。

    所以然者,一是不相信拉娜可制止黑煞魔君之占有,一是铁蛋毕竟是位心地厚这正人君子;是以她却或作错,也要错到底,何况她自信有识人之明,有一半以上之功算呢?

    红娘子决心既下,可是当她进入房内,匆忙中赶到浴室,却脸红了,心也跳了。

    为甚么?

    敢情她要沐浴之后,将洁白身子献给铁蛋这个陌生人。

    洗罢澡,又在暗箱中取出拉娜用以迷惑武林人的‘遍体酥’,她虽无此经验,却知搽遍了全身,必定生效,当一切准备妥当,紧张了,这破题儿第一遭,若是铁蛋不知怜香惜玉,该当怎样承受呢?

    疑神疑鬼,患得患失,红娘子终于慢吞吞步出外间,这时候她才敢偷眼一瞥铁蛋,想不到铁蛋呼声如雷,好梦正酣。

    壮了壮胆,就衣而卧,铁蛋一条腿却压在她身上了。

    ‘别压着人家好吗?’

    铁蛋果然腿抽回,却把红娘子抱住了。

    ‘你’

    ‘老子怎么样?’铁蛋语焉不清,尚在半醒状态。

    ‘你怎么睡觉不穿裤子呢?’

    ‘习惯呀!’

    不用说,铁蛋抽腿之际被子掀开了。

    红娘子更加心跳了,敢情铁蛋呼息急促,双眸如火,滚烫的嘴唇竟在她身上摸索。

    ‘不不可以这样?’

    ‘谁叫你身上香味道令老子有些不大对劲呢?’

    ‘不大对劲?’

    ‘是呀!总之,老子非要作小人不可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三把两把,将红娘子剥了个精光,红娘子虽想反抗,却力不从心,当男的压在女的身上时,有力也变成无力了。

    就这样,一个放马直纵,一个咬牙苦撑,红娘子初次破瓜,当然是不敢高声暗皱眉了。

    一番颠簸,几经交合;

    红娘子虽觉得滋味实难厮守,但也有了苦尽甘来的些微甜头,可是她仍然在呻吟声中结束了这次说之痛楚,却也堪咀嚼的肉帛好合

    一转眼又是三天了,郝奇和往日一样,每天大街小巷,逢人就问,就未问到一名见过铁蛋、怜儿貌像酷似的人。

    无精打采转回‘鲤鱼客栈’,天已漆黑,命小二送了壶酒,明显的,郝奇要藉酒浇愁。

    房中也未掌灯,郝奇独饮闷酒,不觉夜已起更。

    酒固然可以解忧,且也增加愁绪,郝奇关心二人安危,真是忧上加忧,愁绪万端,楼房中已无人声,敢情夜深矣,蓦地窗外飞进两只大蝴蝶,反而把郝奇惊醒起来。

    三月梢头蝴蝶出现,并非太稀罕事,可是夜逾三更,蓦自闯入;且大可盈尺,未免蹊跷,也透着怪异了。

    郝奇再一注目,大吃一惊,错眼间,蝴蝶居然幻化成两尺许高裸体美人;而那织微毕现,引人遐思的裸体美人,竟是心目中无法忘掉的昔年拉娜小公主,真是不可思议。

    ‘大胆妖孽!’郝奇一声暴喝,随手攻击一掌。

    他虽然酒多贪了几杯,并未喝醉,掌风过后,裸女不见,蝴蝶也消失踪迹,更不解的,掌风着力处,不过化成一股沁人心脾的香云而已。

    ‘这难道是连日来传闻的‘蝴蝶帮’?’

    所料果然不错,正是蝴蝶帮发现武林高手时作案手段,‘蝴蝶帮’是用苗疆秘术,其实就是中原罩眼法,先以幻化的蝴蝶,裸女迷惑于人,然后不打裸美人也会自我爆炸的,则那股含有极霸道的‘春药’香气,其功效将会使得再有本事高手失却定力;永坠‘胭脂劫’任凭驱使。

    而导演这幕别有深意幕后人,正是‘帮主’,对郝奇爱的有逾性命的拉娜。

    至于缩小裸体相对,不过是面镜子的反射投影,目的不过是拉娜‘现身说法’,唤起郝奇回忆罢了。

    趁着郝奇暂时昏厥,拉娜命手下将入抬至‘大观园妓院’,在郝奇说,好像作了场连自己地无法解释的糊涂梦了

    红娘子的卧房,拉娜安置妥郝奇后却赶来相见。

    ‘帮主!’红娘子道:‘郝奇带来了?’

    拉娜点点头,却透着心事重重。

    红娘子道:‘听说郝奇功通造化,无人堪比,帮主怎可能把他轻易带来呢?’

    ‘仗着偷学到红姐的‘迷烟术’,加上小妹练就的‘罩眼法’则在相互为用下,方能达到目的的。’

    ‘莫非帮主用了‘蝴蝶幻影帕’?’

    ‘一点不错!’拉娜道:‘也只有如此才能使郝奇轻易束手。’

    ‘后果呢?’

    ‘红姐意思指?’

    ‘‘蝴蝶帕’分裂时所产生的春药作用,亲主心里有数,该当怎样善其后?’

    ‘正为此事困扰万分哩!’

    ‘帮主如不及早解开郝奇穴道,他会受伤的。’

    ‘这点小妹很清楚,可是解开穴道之后呢?’

    ‘想当然他会欲火焚身,无法自持,如不使他得到正常交合,郝奇可能会精枯而亡。’

    ‘这’

    ‘依属下之见,帮主既然甚爱郝奇,何不将错就错,造成事实呢?’

    ‘我’

    ‘不可以也得可以,相信帮主比谁都清楚吧?’

    红娘子又补充一句:‘事逼从权,时间无法再拖了。’

    拉娜半晌道:‘关于怜儿方面,只要对我有所谅解就好办了。’

    ‘莫非’红娘子恍然的:‘莫非帮主想用移花接木之计?’

    ‘只有这条路可走!’拉娜道:‘反正他俩是夫妻,事过境迁,大不了吵上一架,不算什么!问题是怜儿真心原谅了我的过去,和我对她的诚意歼悔吗?’

    红娘子蛮有把握道:‘放心!怜儿可是位了不起聪明人,老实说,她在和帮主梦呓般一番对话后,记忆犹深,早就对帮主谅解了,俟后又经属下一再解说,怜儿更表示要促成你、她、奇儿一床三好哩!’

    从二女交谈中,可以转出双方感情交融,无语不言,无话不谈了。

    当然,拉娜也将她部份身世和与郝奇交往,说了个大概。

    红娘子接着道:‘待属下先和怜儿商量下,帮主最好听我招呼,然后才好安排。’

    ‘红姐!谢啦!’

    拉娜说罢匆匆的走去,不用说她要先看看郝奇了。

    红娘子见拉娜离开房间,这才由浴室内请出了铁蛋。

    铁蛋粗线条作风,一出浴室就把红娘子摸个够,也吻个透。

    红娘子匿声道:‘谈事要紧,可别乱来。’

    ‘那门子正事呀?’

    红娘子柠了他下耳朵,笑道:‘有耳朵难道没伦听到人家和拉娜谈话吗?’

    ‘当然听到了,不过是个小问题。’

    ‘小问题却把拉娜帮主为难死了。’

    ‘很简单,反正是轻车熟路,让拉娜跟郝奇令主再来上个几度渔郎探花径’’不就所有难题都迎刃而解吗?’

    ‘说得好轻松,要知那样一来,郝奇益发看不起拉娜帮主了。’

    ‘该怎么办?’

    ‘只有移花接木。’

    ‘闹了半天你想在怜儿小王妃身上动脑筋?’

    ‘话虽不错,可是谁能说服怜儿呢?’

    ‘相信怜儿看到郝奇危险样子,一定会逆来顺受的。’

    ‘由谁向怜儿开口呢?’

    ‘娘们问的事,当然由俺的红妹妹不可了。不过’

    ‘怎么又有个不过呢?’

    ‘有个很严重,很严重问题,必先解决。’

    ‘那方面的?’

    ‘附耳过来’

    红娘子不知道他卖的是什么药,果然耳朵伸了过来,铁蛋如此这般一番,之后,还在她奶庞子上掐了一下,红娘子反而认为这看来傻乎乎的黑大个子真有两把刷子哩!

    抛开铁蛋纠缠;红娘子直接去了怜儿房间,当下的怜儿是住在‘大观园妓院’最考究卧室了。

    经过三日拉娜细心调治,怜儿嚼舌之伤,亦也痊愈,怜儿连忙欠身道:‘红姐来得恰好,小妹正有事相商哩!’

    落座后,红娘子道:‘王妃也太客气了,别说没事,有事我这种倚门卖笑的贱货,称得上忙吗?’

    怜儿道:‘别再开玩笑了,红姐乃一代侠女,所谓‘自古侠女出风尘’又何必嘲笑这个凡妇俗女呢?’

    ‘呀!王妃不愧生了张玲珑剔透嘴。’

    ‘别逗人家!还没谢谢这两天姐姐照顾之恩哩!’

    怜儿学了个四不像的旗人‘裣衽’礼,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红娘子接着道:‘究竟什么事要和我这木头般姐姐商量呢?’

    ‘帮小妹劝劝拉娜姐姐非得答应。’

    ‘答应什么呀?’

    ‘与我不分大小,嫁给郝奇。’

    红娘子没想到事情有如此巧合,由于怜儿这句话,增加她说服怜儿信心,遂道:‘可把详细经过说上一遍,也好根据实情,代为说项。’

    ‘总而言之,拉娜姐爱郝奇并不假吧?’

    ‘这个我清楚,再说下去。’

    ‘实不相瞒,从前天起,小妹同拉娜已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结果呢?’

    ‘正由于谈话投机,未加隐瞒,拉娜方说出要嫁就嫁郝奇言语,当然,说时迂回弯转很技巧了。’

    ‘毋论技巧与否,爱郝奇应是千真万确吧?’

    ‘还用的着说吗?’

    ‘那又何不请郝奇单刀直入当面求婚,不是更为妥当吗?’

    ‘对极了!一语提醒梦中人,小妹马上和郝奇先讨论此事?真格的,听了姐姐告知郝奇已到,有没有这码子事呢?’

    ‘有!’红娘子机智的:‘郝奇是来了,可是他一路急行,口干似火,糊里糊涂喝了一杯不该喝的冷开水。’

    ‘热天喝冷开水生津止渴,应该没错。’

    ‘问题出在冷开水中渗有春药。’

    ‘春药?’

    ‘是令男人亢奋,无法自持的药物,这对我们经营妓院说,该是司空见惯之事。’

    ‘小妹也曾跑过江湖,偶尔也曾听人谈起过春药事,据说那东西服过后如不与女人相交,轻者有伤身体,重者可以染成残疾。’

    ‘一点不错!何况郝奇误服春药,又是大观园最霸道春药呢?’

    ‘那那该怎么办?’

    ‘拉娜当表示甘愿奉献,解救情郎。’

    ‘不可以!拉娜姐虽是善意,毕竟还是位姑娘家呀!’

    ‘拉娜既然诸多不便,由我红娘子这等出身低微的瓜代如何呢?’

    ‘红姐更加不行!唉!还还是由我来吧。’

    红娘子大喜过望,唯她又嘱咐:为了使郝奇春药性发作减缓,现已制住他穴道,人可马上送到,解开穴道事可得怜儿亲自代劳。

    所有红娘子说的话,假话,均皆铁蛋授意,勿怪红娘子说他有两把刷子哩!

    红娘子与拉娜一朝面,仅是三言两语,就把事情交代明白,拉娜却表情木纳,任凭摆布了。

    两人掺扶着穴道被制的郝奇入怜儿房间,怜儿反对拉娜说了好几句对不起,怜儿纯真一面,更增加拉娜的自惭形秽。

    怜儿由于心急伊人病症,其实,压根与病症扯不上任何关系,忙不迭的扶之上床,紧接着解开穴道了。

    穴道一开,怜儿尴尬万分,郝奇竟然当着拉娜、红娘子在场,猛扒怜儿裤子。

    幸亏两女知机,匆忙走去,否则无遮大会展开,该使三人情何以堪?人何以堪呢?

    云收而散,郝奇发泄之后,自然恢复正常,怜儿却抽冷子赏了郝奇两耳光。

    郝奇怔了怔,似已了解了怎的回事,怜儿委屈的:‘就是想见我,也不能胡乱的饮冷开水呀?’

    ‘冷开水?’

    ‘冷开水中含有浓厚春药,为了救你,人家可惨了。’

    ‘不会那样严重吧?’

    ‘少说点三天别想起床’

    怜儿当然有点言过其实了。

    郝奇虽有意会,却不了解详情,用话套话总从怜儿口中得知大概详情。

    他睿智天成,聪明过人,已忖知都是拉娜自演自导了,只有一点想不通!拉娜因爱成嫉,旨在和自己双宿双飞,俾向怜儿狭意识报复,为什么现成机会,却要怜儿代为解决呢?

    忽然灵机一动,悟出个中原因了,根据拉娜以绝对优容款待怜儿判断,想必拉娜洗心革面,重新作人,抛弃一己之私,化小我为大公了。

    至于本人,拉娜是否已斩断情丝,视若路人呢?

    转念间,房门响起剥啄声,怜儿很快的把门拉开,进来的果然是红娘子。

    怜儿红着小脸问道:‘拉娜姐姐呢?’

    ‘走了!’

    ‘去那里?’

    ‘没有详细说明。’

    ‘意思是拉娜姐一走三两天内不会回来了!’

    ‘不错!她已命我负责解散‘蝴蝶帮’,当然!妓院也得关门大吉了。’

    ‘拉娜姐何以有此突然之变?’

    ‘蛛丝马迹,相信信中可找出解答。’

    ‘信呢?’

    ‘不是正准备交给王妃,我的怜儿妹妹吗?’

    红娘子取出信交给怜儿、郝奇凑过来一看,封面上是郝奇、怜儿贤伉俪同拆,敢情是拉娜留书给两人的。

    怜儿忙不迭的把内笺取出,与郝奇并肩望去。

    写的是:

    ‘奇哥与怜姐!

    先向奇哥说明两件事:一、从黑煞魔君口中已得知哈里死于君手,但请放心,哈里与拉娜并无血绿关系,再坦白说,他压根就非我生身之父,所以彼此之间,实无父仇不共戴天观念存在。

    二、尔今尔后,虽难言见面,唯愿一辨馨香,祝君平安,更望善待怜姐;则举案齐眉,夫唱妇随,颇羡鸳鸯不羡仙。

    再和怜姐说句知心话,古谚有云:‘聪明人觉得自己愚笨,愚笨人反觉得自己聪明。’叫小妹犯了自作聪明,自以为是的错误,因而不识高低,胡搅蛮缠,造成了很多是非,也徒增奇哥不少困接,言之,追悔莫及,惭愧万分,望能谅之。

    匆促遽别,有不尽处,红娘子姐当可奉知,为了表示戴罪求恕一点心意,誓杀黑煞魔君,为武林除害,藉以减少奇哥唯一阻力,心乱不成书,就此住笔,拉娜顿首。’

    看罢信,郝奇、怜儿都不禁默然,拉娜果真走了,两人都不相信拉娜之离去,基因于勘破情关,必然还有难言之处吧?

    郝奇顺手把信交给红娘子,然后道:‘红姑娘不妨看上一遍,就便也好请教。’

    红娘子看罢,道:‘有话就请问吧?’

    郝奇道:‘拉娜信中既提到有不尽处可问红姑娘,当下最重要的,莫过于拉娜去了那里?’

    ‘问的好!’红娘子紧接着:‘假使不出所料,拉娜为了郝令主尔后不可预估阻力,必然赶往‘神兵营’!’

    ‘‘神兵营’听起来蛮唬人的。’

    ‘‘神兵营’其实就是黑煞魔君训练的‘失魂军’,所不同的,‘神兵营’成员——失魂武士,均皆武林顶尖高手,不过,其中大部份是拉娜同红娘子骗去的武林中人。’

    ‘拉娜去‘神兵营’果能除掉或解救那干丧失心智的武林高手吗?’

    ‘很难!不过也有三分之一功算。’

    ‘原因呢?’

    ‘拉娜私下言及此事时,充满信心。’

    ‘那怎能作得了准呢?’

    ‘’红娘子也就哑口无言了。

    怜儿道:‘让我作个假定可好?’

    郝奇道:‘又是空中楼阁——毫无根底,有什么用?’

    ‘听人说完再发谬论好不好?’怜儿白了他一眼,道:‘假定拉娜真的去了‘神兵营’

    ,则我们就应该根据此假定,火速驰援。’

    郝奇道:‘本身的事太多,不得不虑顾此则失彼。’

    ‘难道没有想到,一旦去了‘神兵营’很可能碰上字内三奇吗?’

    ‘为何有此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