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镖旗 > 第二十七回单刀赴会

第二十七回单刀赴会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5.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关中岳道:“这个,兄弟”

    沈百涛接造:“关兄,兄弟要把事情说明白,关兄再作三思。”

    关中岳道:“好!你请说。”

    沈百涛道:“那督府总护院,掌管督帅府中内外安全,不用说它了;至于那督帅领班捕快,确是一位官位不大,但却权重四省的位置。”

    关中岳道:“这个位置,在下如何能够担当得起?”

    沈百涛微微一笑,说道:“兄弟已经代关兄想过”

    关中岳啊一声,接道:“你代我想过什么了?”

    沈百涛道:“以关兄在武林中的身份地位,足以担当此任了。”

    关中岳道:“督帅大人对在下的厚爱,关某人是感激不尽,不过,这么重大的责任,关某人只怕是担负不起。”

    沈百涛道:“在下只是把事情说明白,关兄不妨考虑一下!”

    关中岳道:“此事容我想想再作决定如何?”

    沈百涛道:“好!委状先放在兄弟的身上,等关兄决定之后,兄弟再把委状奉上。”

    谈话之间,已然进入花厅。

    只见徐督帅背负着双手,站在大厅外面。

    关中岳抢前一步,抱拳行礼,还未来得及开口,那徐督帅已抢先说道:“关兄,你多辛苦了。”

    关中岳道:“关某人愧不敢当,一切都是刘姑娘的功劳。”

    站在徐督帅身后的刘婉蓉,突然接口说道:“关总镖头太客了。”

    徐督帅哈哈一笑,道:“你们都是帮我忙的人,看到厅中坐吧!”

    关中岳欠欠身,进入花厅。

    花厅中早已摆好了酒菜,等待几人入席。

    徐督帅道:“大家随便坐。”

    当先坐入主位。

    刘婉蓉紧旁徐督帅身旁坐下。

    沈百涛、关中岳,相对一礼,分宾主坐下。

    徐督帅举杯敬酒,饮了一个满杯。

    刘婉蓉也陪了一杯酒,笑道:“诸位能吃酒的吃酒,不吃酒的吃饭,吃完饭,我义父还有事和几位相商。”

    几句话,使在座之人,都节制了大部分酒量,一餐饭,匆匆用毕。

    刘婉蓉回顾了徐督帅一眼,笑道:“义父,关总镖头经验阅历丰富,义父应该和他商量一下。”

    关中岳道:“督帅有什么话,只管吩咐,如有用得着关某人之处,关某人万死不辞。”

    徐督帅笑一笑,说道:“我接到了葛玉郎的请贴。”

    沈百涛怔了一怔,道:“几时送到的。”

    徐督帅道:“送到不久。”

    关中岳道:“那请贴上,说些什么?”

    徐督帅道:“上面有十人联名,请我赴宴!”

    关中岳望了望刘婉蓉,刘婉蓉默然不语,关中岳无可奈何,只好接口道:“他们既然约请督帅大人赴会,定然是已有了十分完全的准备,那无疑是天罗地网一般,督帅大人万一无法说服他们,那岂不是”

    徐督帅笑一笑,接道:“这个么,我已经想过了,咱们自然是不能全然无备。”

    关中岳道:“刘姑娘极善算计,估计之下,咱们能不能去。”

    刘婉蓉道:“可以去。”

    关中岳道:“好!姑娘既然觉着可以去,只管吩咐下来,是要些什么人去?”

    刘婉蓉道:“我去,你去,加上我义父,咱们三个人就够了。”

    关中岳怔了一怔,道:“姑娘,咱们三个人,成吗?”

    刘婉蓉道:“兵贵精,而不在多,有咱们两个人,足以对付了。”

    关中岳笑一笑,道:“好吧!姑娘如此看得起我关某,关某人万死不辞。”

    刘婉蓉笑道:“我义父说的很有道理,不久虎穴,焉得虎子,葛玉郎的联手之人很多,如是我们去的人多,反足以害事,咱们三个人同去,至少,他们会给咱们很充分的说话机会。”

    关中岳道:“在下很佩服姑娘的才智,姑娘觉着可以去,大概不会错了。”

    刘婉蓉道:“关总镖关夸奖了。”

    关中岳道:“不知咱们要见时动身?”

    刘婉蓉道:“立时动身。”

    关中岳道:“今日晚宴?”

    刘婉蓉道:“是的,不过,葛玉郎要咱们早些去,这中间,就有文章了。”

    关中岳站起身子,道:“既是如此,请督帅大人起驾吧!”

    徐督帅道:“我换件衣服就走。”

    起身行入内室。

    关中岳低声道:“刘姑娘,督帅大人的病情如何?”

    刘婉蓉道:“她病的很厉害,不过,咱们无法帮助她!”

    关中岳啊了一声,道:“为什么?”

    刘婉蓉道:“那必须对症之药,咱们无法使药物对症,所以,就无法疗治她的伤势。”

    关中岳还待接口,徐督帅已更好衣服,大步行了出来,道:“咱们走吧!”

    刘婉蓉问道:“帅府中的事,你不要交代一下吗?”

    徐督帅道:“百涛都清楚,不必交代了。”

    沈百涛道:“大人,属下”

    徐督帅摇摇头,接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已经决定了,你不用劝说我了。”

    徐督帅不敢多言,应了一声,退下一侧。

    徐督帅道:“在我那书案中间的抽屉之中,我已有了很完善的说明,如是在明日天色入夜之后,我还未回来,你就打开那个抽屉,照我的吩咐行事吧。”

    沈百涛欠身应道:“属下遵命。”

    徐督帅一笑,道:“婉蓉,咱们走吧!”

    行出帅府,大门外早已备好了三匹健马。

    徐督帅攀鞍踏镫,上了马背,一提缰绳,向前奔去。

    刘婉蓉、关中岳,一齐跃上马背,紧随徐督帅的身后而行。途中,关中岳低声问道:

    “姑娘,咱们要到哪里去?”

    刘婉蓉道:“葛玉郎会接我们。”

    关中岳笑一笑,道:“姑娘神色平静,似乎是已经胸有成竹。”

    刘婉蓉摇摇头,道:“没有,他们有些什么准备,我一点也不明白,咱们只有见机行事。”

    关中岳哈哈大笑,道:“姑娘这份镇静,实叫我关某人惭愧的很。”放开胸怀,提缰向前奔去。

    刘婉蓉微微一笑,探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技开瓶塞,倒出一粒丹九,道:“关总镖头。”

    关中岳回顾了刘婉蓉一眼,问道:“什么事?”

    刘婉蓉缓缓把一粒丹九,递了过去,道:“收看这一粒丹丸。”

    关中岳伸手接过,道:“这药丸有何用?”

    刘婉蓉道:“暂存身上,如是此番前去,葛玉即不讲江湖道义,仗凭人手众多,留难咱们,必有一场恶战”

    关中岳道:“希望姑娘凭着才慧,不让局势闹到动手之局,不论姑娘武功如何高强,只怕也无法兼顾到督帅大人的安全。”

    刘婉蓉道:“贱妾自然是不希望闹到那等不堪收拾之高,但咱们也不能不作最不的打算,准备应变。”

    关中岳啊了一声,道:“姑娘给在下这颗药物,和应变有关吗?”

    刘婉蓉道:“这颗药物,食用之后,可使你精神一振。”

    关中岳道:“是一种保持全能的药物。”

    刘婉蓉说道:“但这药物,不会伤害到人的身体。”

    关中岳道:“多谢姑娘的厚赠了。”

    刘婉蓉笑一笑,道:“关总镖头好好地收起,如若感觉到体能不支时,就把它服用下去。”

    关中岳道:“在下记住了。”

    三匹马又向前行了一阵,斜刺里突然冲过来一匹快马。

    关中岳一提缰绳,冲到了任督帅的身前,拦住了那匹快马。

    马上,坐着一个全身黑衣的大汉。

    黑衣人赤手空拳,未带兵刀。

    关中岳右手一推,一股暗劲,涌了出去,逼住了那黑衣人的来势,冷冷说道:“阁下走路不睁眼吗?”

    黑衣人笑一笑,道:“你是虎威镖局的关镖头。”

    关中岳道:“正是关某。”

    黑衣人抬头望了任督帅一眼,道:“这一位是徐大人了?”

    任督帅道:“正是本座。”

    黑衣人道:“在下奉了葛公子命而来。”

    任督帅说道:“我们正在找他,葛公子现在何处?”

    黑衣人道:“在下车命而来,替诸位带路。”

    任督帅一摆手,道:“那就有劳了。”

    黑衣人一转马头,向前奔驰而去。

    任督帅回顾了关中岳一眼,纵马直追那黑人。

    只见那黑衣人转过了两条大街,在一处高大的宅院门前停了下来。

    关中岳皱皱眉头,忖道:想不到他们竟然把宴会摆在城里面。

    黑衣人打了一个口哨,两扇紧闭的木门,突然大开,一提缰绳,快马直驰入宅院内去。

    任督帅抬头望望那高大的宅院,脸上泛现出一片讶然神色。

    刘婉蓉纵马追了上来,道:“这是什么人的住宅?”

    任督帅道:“张知府的住宅,想不到啊他竟和江湖人物勾结。”

    一面说话,一面纵马直入宅院。

    几个青衣人,迎了上来,接过几人健马。

    那木门也同时关了起来。

    甚玉郎带着满脸笑容,由二门内迎了出来,道:“大人赏光。”一面抱拳作礼。

    任督帅挥挥手,道:“葛公子之约,本座自然要按时而来。”

    葛玉郎道:“大厅之上,已经备好了酒宴,数十位江湖高手,都等待着瞻仰督帅的丰采。”

    闪到一侧,长揖肃客。”

    刘婉蓉、关中岳齐齐加快脚步,分待在任督帅左右,进入二门,向厅中行去。

    葛玉郎挥挥扇,道:“刘姑娘,你是真人不露相啊!葛某被姑娘瞒的好苦。”

    刘婉蓉道:“此一时,彼一时,葛公子不用回忆过去的事。”

    葛玉郎潇洒一笑,道:“姑娘才慧达,装作的维妙维肖,放眼江湖上,能够瞒过我葛某人双眼的人,真还不多。”

    刘婉蓉道:“人说你葛玉郎口甜如蜜,能使无数的少女为你倾倒,今日一见,果然不错。”

    葛玉郎道:“姑娘夸奖了。”

    刘婉蓉道:“可惜我刘婉蓉心如古井,葛公子只怕要大失所望了。”

    葛玉郎微微一笑,道:“葛某人一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姑娘也许会改变心意,垂青葛某。”

    刘婉蓉道:“那你就试试看吧!”

    谈话之间,已然走进大厅。

    只见厅中摆着五桌酒席,布成梅花形,四面桌上,都已坐满了人,居中一桌,主位上坐了两个长衫的老者,客位首席,以及两侧的席位,都还空着。

    任督帅缓步行到首席,坐了下去。

    刘婉蓉、关中岳,分坐左右两侧。

    葛玉郎摇着折扇,潇洒地行到刘婉蓉的身侧,坐了下去,道:“葛某人奉陪姑娘。”

    刘婉蓉微微一侧娇躯,道:“葛玉郎,希望自重一些。”

    葛玉郎微生一笑,说道:“葛某人不敢唐突美人。”

    刘婉蓉突然间变得神色十分冷峻,缓缓说道:“葛公子,你花花公子的名声,在江湖上并不太好。”

    葛玉郎道:“我葛某人,本来就不是好人,如是硬要让人家说我如何的好,那岂不是逼人说出违心之论。”

    刘婉蓉淡淡一笑,道:“你葛玉郎油头粉面,自命风流,但如是不能拿捏的恰好其分,那就变成自甘下流了。”

    这几句话说的很重,葛玉郎脸色一变,笑容尽失,挥近折扇,未再多言。

    关中岳却借机会打量了两个并坐在主位上的长衫老者一眼。

    只见睑上神色冷肃,有着一种莫测高深的感觉,忽然想起两个人来,顿觉心头一沉,道:“两位可是冷面双侠”

    右首长衫老者冷冷接道:“关总镖头不用奉承,江湖上都称呼我们兄弟叫冷面双魔。”

    右首长衫老者道:“你关中岳镖局开的太大了,竟然保镖保到官府中了。”

    关中岳尴尬的一笑,说道:“两位太夸奖关某人。”

    左首老者冷冷说道:“我不明白,你关中岳为什么硬要插手到这个漩涡中来。”

    关中岳道:“两位已经离开江湖甚久了,此番竟然也重新出山,想来定然是有重要的大事要办了。”

    左首老者怒道:“老夫在问你的话,你倒反问起老夫来了。”

    关中岳道:“问问也不妨啊!”任督帅接道:“关总镖头是应本座之邀到此,诸位不用怪在他的头上。”

    左首老者打量了任督帅两眼,只觉他有一种说不出的高贵气度,本要发作起来,但却又强自忍了下去,缓缓说道:“你就是徐继宗。”

    任督帅笑一笑,道:“正是本座。”

    任督帅道:“想不到阁下也知道民间对本座评语。”

    左首老者冷哼一声,道:“一个堂堂的督帅府,竟然没有一个懂事的人。”

    任督帅道:“为什么?”

    左首老者道:“如有懂事的人,他们就不该让你来。”

    任督帅谈谈一笑,道:“确有很多人劝过我,但是,我自己坚持要来。”

    左首老者淡淡一笑,道:“阁下可是相信你是堂堂四省督帅的身份,我们不敢杀你?”

    任督帅摇摇头,笑道:“本座并无此感,不过,我觉着盗亦有道,诸位都是息隐山林的高人,应该有悲天悯人之心。”

    左首老者微微一笑,道:“我们兄弟,被人称作冷面双魔,一向是冷面冰心,怎会有悲天悯人之想。”

    任督帅道:“不论诸位的想法如何,本认总要尽我心力,说明内情。”

    左首老人冷冷道:“督帅大人似乎是颇具信心而来”

    右首老者接口道:“只怕要令你督帅大人失望了。”

    任督帅道:“本座相信,任何人都具善良的本性,总不至于为个人的私欲,害得千万人生灵涂炭。”

    左首老人道:“任督帅最好先想想你自己如何自保,再为千百万苍生着想不迟。”

    任督帅道:“如是万民有福,本座生死,算不得什么大事!”

    左首老人怔了一怔,道:“听你的口气,似是存心殉道而来。”

    任督帅笑一笑道:“如是诸位为着本座之死,能换万千民命,本座死而无憾。”

    那右首老人道:“你任督帅的生死,在我们心目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下希望你任督帅能交出那牧羊图来。”

    任督帅笑一笑,道:“可惜那幅图,我没有带来。”

    葛玉郎折扇一张一合,笑道:“不要紧,督帅大人吩咐一声,要人去取就是。”

    任督帅道:“我如有交出牧羊图的用心,也就会带在身边了。”

    葛玉郎冷笑一声,道:“大人,有一句俗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是任督帅有了三长两短,那牧羊图中的宝藏,纵然能够寻得出来,但散发无人,还不是要落入那些州官县丞的手中,万民苍生,也难得受惠,大人之死,那就大大的不值了。”

    一直很少讲话的刘婉蓉突然淡淡一笑,道:“听诸位的口气,似乎是我们要死定了。”

    左首老者道:“请全估算一下形势,就凭你姑娘和关中岳两人,难道还能闯得出去不成。”

    刘婉蓉道:“诸位最好不要逼人过某,我也有一句话要奉告诸位”

    葛玉郎道:“姑娘清说,我等洗耳恭听!”

    刘婉蓉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左首老者冷冷一哼道:“小女娃儿,好大的口气啊”刘婉蓉淡淡一笑,道:“阁下如是不信,那就不妨想个法子试试。”

    左首老者冷笑一声,道:“要老夫如何一个试法?”

    关中岳心中暗暗忖道:冷面双魔,乃江湖上出了名的恶毒人物,心狠手辣,江湖道上,视他们有如蛇蝎,但这两个老魔头,已经退隐了十余年,想不到为了那牧羊图,竟又重入江湖。

    他心中暗自为刘婉蓉着急,但那刘婉蓉却是若无其事一般,淡淡一笑,道:“题目自然要由你出了。”

    左首老者不管说话声音高低,但脸上,一直是一个样子的表情,叫人瞧不出他心中是喜是怒。

    只见他缓缓举起手来,在空中一点,指向刘婉蓉面前的酒杯。

    那酒杯中满杯美酒,突然射一股极细的酒箭飞向刘婉蓉的口中。

    刘婉蓉啊了一声,道:“好俊的内功。”左手一挥,内力暗发,竟把极细的酒箭拨向葛玉郎打了过去。

    葛玉郎吃了一惊,急急挥扇一挡。

    那酒箭细如一线,但力道却极强猛,击在葛玉郎的折扇上,有如瀑布击石一般,水雾四溅。

    左首老者淡淡一笑,说道:“无怪姑娘有些狂妄,果然是有点成就的人。”右手收回,酒箭顿住。

    两人这等互以内功,引发酒箭之举,看在那任督帅的眼中,还不觉着怎么,但关中岳却是瞧的心头震骇不已,暗道:“冷面双魔,乃成名江湖数十年的大魔头,内功深厚,自有奇能,刘姑娘小小年纪,却有此惊人的内功,实叫人难以相信!”

    但见刘婉蓉举手理一理鬓角散发,道:“我觉着你们应该仔细想一想徐大人的话,你们冷面双魔,都是年过花甲的人,说名气,江湖上无人不知,说到聚集财富,至少也够你们下半生享用、挥霍,贱妾不明白,你们为什么定要那批牧羊图中的财富,一个人不论有多少银子,也是只有一个嘴马吃喝啊!”她说的声音很大,表面上是说给冷面双魔听,但用心却是要全厅中群匪,完全听到。

    左面那长衫老者,道:“很好,很好,江湖上敢教训冷面双魔的人,实也不多,你姑娘当真是胆大的很啊!”刘婉蓉道:“两位夸奖了。”

    右面老者淡然说道:“如是咱们不肯听徐大人的话呢?”

    刘婉蓉道:“如是话不投机,咱们就不再谈下去了。我们立刻告辞,葛玉郎你请我们来,能不能送我们走。”

    自从刘婉蓉内力引开酒箭之后,葛玉郎才知道刘婉蓉身负绝技,哪里还敢有半点轻敌之心,轻轻咳了一声,道:“在下一个只怕做不了主。”

    刘婉蓉道:“那请贴之上,明明是你葛玉郎领衔具名,但你却做不了主,这岂不是一件天大的笑话。”

    葛玉郎道:“这大厅之中,不少武林前辈,我葛玉郎年纪和武功,都不足以出任领导之人。”

    刘婉蓉笑一笑,道:“那么这两位冷面双魔,该是做得了主的首脑人物了。”

    葛玉郎微微一笑,默不作声。

    左首那老者淡淡一笑,道:“我们是否能做得主,那要看什么事了!”

    刘婉蓉摇摇头,叹一口气,道:“想不到你们都是做不了主的奴才,看来咱们谈不成了。”

    这几句话骂的很重,连面皮厚的葛玉郎,也不禁脸上红了红。

    但冷面双魔却是瞧不出一点异样的情形,似乎两人的脸皮和心灵,已然脱离了关系,两张睑,永远是那样冷冷漠漠的样子,瞧不出一点喜悦,也无法瞧出忿怒。

    关中岳只听得心中暗暗打鼓,忖道:江湖中,最重面子,似这般揭他们的脸皮,那是逼他们出手了。

    左面老者冷然一笑,道:“姑娘已经露了两手,的确是很高明,不过,除了你姑娘之外,还有任督帅物安危,不知你姑娘想过没有?”

    刘婉蓉道:“我想过了,如是你们能够做主的首脑人物不肯露面,咱们自然是不用谈了。”

    左面老者道:“相打无好手,一旦引起冲突,只怕就很难收拾,还请姑娘三思。”

    刘婉蓉道:“不论动手相搏的结果如何?至少,你们得不到牧羊图。”

    左面老者道:“任督帅一条命,总要强过那牧羊圈很多倍了。”

    刘婉蓉冷笑一声,道:“别说我们来者不善,早有戒备,就算是我们无能保护任督帅,你们也不敢伤他。”

    葛玉郎的折扇,张而复合,冷然一笑,道:“为什么?”

    刘婉蓉道:“因为,他是唯一知那牧羊图放置所在的人,再说,他们几个人,也做不了主,一旦杀错了人,反而有你们的苦头好吃。”

    冷面双魔、葛玉郎等互相望了一眼,默然不语,显然是被刘婉蓉点中了他们的处境。

    大厅中,突然间静了下来,良久无人说话。

    关中岳显然是久历江湖,阅历丰富的人,但他处在这等敌强我弱的情势之下,实有着不知如何应对之感,只好默不作声,心中地在付思着牧羊图的几把刀法,准备一旦动手相搏时,能够用几招精奇的刀法,以保护任督帅的安全,至不济,也可以设法拚他们几个,捞点本钱回来。

    他有了这等想法,所以,端坐在一侧,虽然没有答话,但神情倒似沉着的很。

    左首长衫老者突然站了起来,道:“姑娘请稍坐片刻,老夫在一盏茶工夫之内,给你个决定性的答复。”

    站起身子,向外行去。

    刘婉蓉目注那老者离去之后,也霍然站立了起来。

    葛玉郎挥挥折扇,说道:“姑娘准备到哪里去?”

    刘婉蓉道:“这是各逞心机的事,我用不着对你葛玉郎说的很清楚吧!”

    葛玉红道:“姑娘最好别轻举妄动,需知一旦把事情闹的不堪收拾,那就麻烦大了。”

    刘婉蓉离开座位,笑一笑,道:“你想不想试试看,能否拦住我。”

    葛玉郎道:“怎么,姑娘准备离开吗?”

    刘婉蓉道:“我要到大厅外面瞧瞧看,我们的援手,是否赶到了。””

    举步向外行去。

    大厅中数十位江湖高手,刘婉蓉似乎没有放在眼中,婷婷的向外行去。

    冷面双魔之一,坐在右首的老者,突然起身,大跨一步,身子徒然间斜移五尺,拦住了刘婉蓉,道:“姑娘最好能安静的坐着。”

    刘婉蓉娇媚一笑,道:“我说过,要出厅外瞧瞧援手是否赶到。”

    这冷面双魔,穿着一般颜色的衣服,身材也在伯仲之间,再加上两人一般冷漠的脸色,看上去,极易被人混淆不清。

    大厅中,虽然坐了数十倍高手,但一直很少讲话,和刘婉蓉等的冲突,交涉,全由冷面双魔和葛玉即出面。

    刘婉蓉态度从容地逼近那长衫老者面前,道:“你是冷面双魔中的老二?”

    那长衫老者嗯了一声,道:“不错,老夫正是刀魔马杰。”

    刘婉蓉冷冷说道:“你既称刀魔,何以不亮佩刀。”

    马杰道:“姑娘先胜了在下的拳掌,我再亮刀不迟。”

    刘婉蓉道:“你如是不肯亮刀,只怕这一生中,再无亮刀的机会了。”

    她人美如花,声如黄莺,身材也十分娇小玲珑,但却有一种威重逼人的气度,使人无法不信她说的话。

    马杰不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探手在腰中一摸,松开了刀把活扣,抖出了一把缅铁软刀来。

    那缅刀,刀身极薄,但却泛起了一股森寒之气,而且比一般缅刀的尺寸,也长了许多。

    刘婉蓉道:“可惜了你这把好刀,它应该用来仗义行侠,斩奸险恶。”

    马杰怒道:“照姑娘的说法,是老夫屈辱了这把缅刀么?”

    刘婉蓉道:“刀本无罪,有罪的该是用刀的人,这把刀应该换一个主人了。”

    她的话,不徐不疾,也不是厉言声色的感觉,但却有震动人心的力量,使人感受一股强大的压力,直通过来。

    刀魔马杰,一生经过了无数次凶狠的搏斗,伤于他缅刀之下的江湖高手,不知多少,从没有怯敌的感觉。但此刻,却突然生出一种畏怯之心,望了刘婉蓉一眼,一收缅刀,旁侧让开。

    这动作很奇怪,只瞧得关中岳心中大为不解,付道:刀魔马杰,怎的会改变了心意。

    原来,刘婉蓉在关中岳的眼中,只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小姑娘,纵然知她有着一身惊人的武功,也并无可怕之处。

    但在马杰的眼中,却有着不同的感受,只觉刘婉蓉双目之中,有着一股震慑人心的肃煞之气,夺人斗志,心中忽生畏怯,不觉之间,让开了去路。

    刘婉蓉淡淡一笑,举步向外行去。

    任督帅原本是满怀热望而来,希望能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说服群匪,但事实上,却不是那么回事,江湖豪雄,对是非的看法,似乎和常人大不相同,任督帅感受之中,自己已无法说服群匪,也就不再多言。

    且说刘婉蓉缓步行出厅外,回顾了一阵,突然纵身而起,跃上了大厅屋面。

    她以极为迅快的身法,在大厅屋面上走了一转,飘身而下。

    别人还未瞧得清楚,刘婉蓉已然缓步行入厅中。

    这时,马杰已然收好了软刀,坐在原来的席位上,道:“姑娘,是否接到了援手。”

    关中岳淡淡一笑,道:“他们还风有到,但我已传出讯号,要他们尽快赶来。”

    葛玉郎笑道:“在下想不出,刘姑娘能请些什么人物,才具有解除今日之危的本领。”

    刘婉蓉道:“我不想泄漏,而且还未能确定,是否要他们出面。”

    葛玉郎道:“目下开封席中,有几个武功像样的人物,我们都摸的十分清楚”

    刘婉蓉冷冷接道:“葛公子未免言过其实了,只怕还有不少高人,息隐在开封府中,你葛玉郎无法知晓。”

    葛玉郎道:“姑娘可否举例说明!”

    刘婉蓉道:“我就是一个例子。”

    葛玉郎道:“除了姑娘之外呢?”

    刘婉蓉道:“铁梦秋,大概你们这些人中,你葛玉郎应该比别人更清楚铁梦秋。”

    听到铁梦秋三个字,葛玉郎顿觉头皮一麻,赶忙走神一笑,道:“铁梦秋如若真能赶来助你,那倒是姑娘一位很好的帮手,但除了那铁梦秋之外,还有些什么人呢?”

    刘婉蓉道:“葛公子可是有准备要我供出全部名单。”

    葛玉郎道:“姑娘言重了,在下只是有些不信,随口问问而已。”

    刘婉蓉道:“你已经问的很多了。”

    这时,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就是这位小姑娘吗?”

    刘婉蓉转眼望去,只见那离开座位的冷面双魔之一,带着一个全身白衣白帽,足登逍遥履,白面无须,身材修长的人,站立在八尺以外。

    此人虽然白面无须,但看上去,却有着年龄很大的感觉。

    只见他一张脸,白得出奇,像深山中久年不化的冰雪,白得不见一点血色,而且全身似乎都是带着一股寒冷之气,人还未到,就似有着一股寒气直逼过来。

    任督帅官宦世家,见过不少气度恢宏的人物,但却从未见过像这样充满着杀气,冷森逼人的气势,不禁为之一呆。

    关中岳也被那森冷逼人的气势,逼得情绪激动,霍然站了起来,握住了刀柄。

    其实,这白衣人出现之后,举动间流现的肃杀之气,使得敌友全都受着很大的震动。

    一时间,整个大厅中,所有动筷吃喝之声,全都停了下来。

    只有刘婉蓉还有着一股雅静、娴和之气,微微一笑,道:“关总镖头,先请坐下。”

    她声音娇脆、甜美,隐隐间含着一股祥和之气,使人听到那声音之后,顿然间心神为之平静下来。

    关中岳应了一声,缓缓坐了下去,心中暗暗的叫了一声惭愧,忖道:今天,我是怎么搞的,竟然这样忍不住气。

    那白衣人突然举步向前行了几步,每一步间,都似是带着森寒之气,和沉重的杀机。

    关中岳被那股气势,迫得心中难动难禁,跃跃欲试。

    转头却见刘婉蓉一片祥和的笑容,心中的激动,登时平复下来。

    白衣人又向前欺近了两步,冷漠地说道:“哪一个要见我。”

    自那白衣人出现之后,全场中,一直鸦雀无声,静得听不到一点气息。

    是以,他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听得十分清楚。

    刘婉蓉缓缓回过头去,笑一笑,道:“我要见你。”

    白衣人举动间发出的肃煞之气,使全场人为之震骇,但刘婉蓉却是心平气和的,全无半点畏惧之感。

    白衣人目睹刘婉蓉祥和的笑容,不禁一皱眉头,道:“你有什么话说?”

    刘婉蓉笑一笑,目光环顾了四周一眼,道:“你是这些人中的首脑人物?”

    白衣人道:“不错,姑娘是何许人?”

    刘婉蓉道:“小女刘婉蓉。”

    白衣人冷冷说道:“我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

    刘婉蓉道:“小女本是无名之辈”

    白衣人接道:“你能在我无形罡气之下,谈笑自若。岂是无名之辈。”

    刘婉蓉道:“我并非武林出身,所以,武林中人认识不多。”

    白衣人仰脸望着屋顶,缓缓说道:“你要见我,我已经来了,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刘婉蓉道:“关于那牧羊图的事!”

    白衣人道:“牧羊图又如何?”

    刘婉蓉柔和一笑,说道:“牧羊图中,藏了一批财物”

    白衣人冷哼一声,道:“传言未必可信。”

    关中岳听得一怔,暗道:如是他不信传言,又为何要取得牧羊图呢?

    但见那白衣人散发的肃煞这气,夺人神志,竟然不敢开口多问。

    刘婉蓉却笑一笑,道:“这么说来,今番你们这些安排并非是只在取得牧羊图了?”

    白衣人道:“那牧羊图的事,虽然未必可信,但在下不妨求证一下。”

    目光一掠任督帅,接道:“在下觉着这位任督帅,比起那牧羊图重要多了。”

    任督帅呆了一呆,道:“我?”

    白衣人冷冷接道:“不错,你是活宝。”

    任督帅怒道:“我乃堂堂督帅,一品大官,你竟敢张口污辱到朝廷命官。”

    白衣人淡淡一笑,道:“朝廷命官,确有很多可贵之处。”

    刘婉蓉颦颦柳眉儿,道:“阁下究竟是意欲何为?”

    白衣人道:“有一件事,倒是大出了在下的意料之外。”

    刘婉蓉道:“什么事?”

    白衣人道:“督帅府中,竟然会有姑娘这等人物?”

    刘婉蓉道:“你很看重我?”

    白衣人道:“不错,所以,现在在下改变了心意。”

    刘婉蓉道:“如何一个改变之法?”

    白衣人道:“此地耳目众多,请刘姑娘和督帅大人,到密室中谈谈。”

    刘婉蓉道:“事无不可对人言,这地方谈谈也是一样。”

    白衣人道:“在下尊敬姑娘,才要你到室中见识一下。”

    刘婉蓉道:“见识什么?”

    白衣人道:“以你姑娘的智慧,在进入那小室之后,就不难一目了然了。”

    刘婉蓉回顾了任督帅一眼,道:“大人,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任督帅道:“进去看看也好。”

    刘婉蓉道:“好吧!我们就去见识一下,不过,我们同来三人,要一起过去。”

    白衣人道:“关总镖头也实进去吗?”

    刘婉蓉道:“我们之间,无事可以隐瞒,既然同来,自然要同去了。”

    白衣人沉吟了一阵,说道:“好!那么,三位请吧!”

    刘婉蓉站起身子,道:“在哪里?”

    白衣人道:“在下带路。”

    转身向前行去。

    三个人紧随在白衣人的身后,行出大厅,转入了一座密室之中。

    室中布置得十分高雅,几张太师椅,分放排列着。

    白衣人当先在中间一张太师椅上,坐了下来,道:“诸位请坐。”

    任督帅、刘婉蓉、关中岳,依言落座,流目四顾。

    只见四周白绫遮的墙壁上,挂了几幔名人字画,这间雅室,似乎是专门用来会晤贵客,高朋之用。

    任督帅四面流顾,不见室中有什么奇异之处,心中暗道:他要我们到密室中见识一下,不知要见识一些什么?

    只听白衣人轻轻咳了一声,道:“诸位仔细瞧过这座雅室了吗?”

    任督帅道:“瞧不出有特异之处。”

    白衣人道:“你自然是瞧不出来”

    目光转到刘婉蓉的身上,接道:“刘姑娘瞧到了什么?”

    刘婉蓉道:“这座雅室建筑的很坚牢,似乎是用很特殊的建筑材料做成。”

    白衣人道:“姑娘果然是有着超人之处,不过,可惜的很。”

    刘婉蓉道:“可惜什么?”

    白衣人道:“可惜姑娘的才慧,竟然甘愿作豪门鹰犬。”

    刘婉蓉道:“前辈不必转变抹角了,有什么话请说吧。”

    白衣人道:“姑娘快人快语,老夫就直说了。我的条件很简单,牧羊图中那批财物,我可以送给任督帅,发还民间,但你必需先答允和我合和,而且,任督帅不能太贪心,除了那财物之外,其他物件,必须为在下所有。”

    刘婉蓉未置可否,却淡淡一笑,道:“还有些什么条件?”

    白衣人道:“条件没有了,但却有一件事,老夫必须说明。”

    刘婉蓉沉吟了一阵,道:“什么事啊?”

    白衣人道:“你可以不答允和老夫合作,但你如答应了,就得严守承诺,不能妄动他念。”

    刘婉蓉笑一笑道:“现在,我还没有答允。”

    白衣人微微一笑,道:“老夫相信,姑娘一定会答允的。”

    刘婉蓉道:“为什么?”

    白衣人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刘婉蓉目光转动四顾一眼,道:“难道这座雅室之中,还有什么埋伏吗?”

    白衣人淡淡一笑,道:“不错,姑娘果然是聪明的很。”

    说话之间,突然挥手一掌,拍在太师椅上。

    突然间,一面墙壁间那些慢壁白绫,缓缓向两侧分开,露出了黑色的墙壁。

    刘婉蓉、关中岳、任督帅,六道眼神,都不自觉贯注在那面墙壁之上。

    只听那白衣人阴冷的笑声,传入了耳际,道:“刘姑娘,你猜猜看,这里藏的什么?”

    刘婉蓉道:“毒针、飞弩等机关埋伏。”

    白衣人道:“那又何足为奇。”

    语声甫落,一道铁门缓缓升起,一阵嗡嗡之声,传入耳际。

    刘婉蓉呆了一呆,道:“毒蜂?”

    白衣人冷冷道:“不错,我打开这机关时,蜂群受扰,已然激怒,它们一旦能够出笼,必将向人寻仇。”

    刘婉蓉道:“你也在这雅室之中,如若我们被蜂群所伤,难道你就不会吗?”

    口中说话,双目却盯注在白衣人身上瞧去。

    白衣人道:“这是我饲养之蜂,它们怎能不识主人。”

    刘婉蓉心中暗暗叫苦,但表面上,却又不得不保持镇静。

    心中明白,只要自己稍现慌乱,关中岳、任督帅将立刻会无所适从!

    只见白衣人接道:“刘姑娘是否答应和在下合作,现在,可以作个决定了。”

    刘婉蓉道:“你认为那些毒蜂一定能够伤得了我?”

    白衣人冷冷道:“它们数量甚多,不下万只,一旦飞出,这整座雅室,就不能容纳,!”

    娘不论武如何高强,也无能在片刻之间,杀死上万只的毒蜂。”

    其实,刘婉蓉心中震骇至极,暗自后悔,不应该跟他同来这雅室之中。

    但她表面上,仍然是保持着必要的镇静。

    原来,刘婉蓉和那白衣人彼此在谈笑之间,都已表现出了内功路数,和深厚的功力。

    两人都未曾讲出,但知彼此都明白遇上了劲敌。

    所以,彼此都保有着适度的忍耐,保有适度尊重和戒备。

    只见刘婉蓉笑一笑,道:“你放出的毒蜂,是否能伤害到我,那要等放出之后,才能证明,但我相信,这毒蜂可能伤到任督帅和关总镖头。”

    白衣人笑一笑,道:“姑娘说的很坦白。”

    刘婉蓉道:“属于武功之事,咱们彼此最好是不要欺骗,需知,咱们谁也无法欺骗过谁?”

    白衣人道:“那么姑娘,是不顾虑徐大人和关中岳的伤害了。”

    任督帅笑一笑,道:“只要苍生万民,能够安乐,本座的生死,从未放在心上。”

    白衣人冷哼一声道:“你阁下倒是有视死如归的豪气。”

    刘婉蓉霍然站起身子,道:“看来,这件事,很难有一个善意的解决办法了。”

    白衣人道:“你准备怎么办?”

    刘婉蓉道:“咱们动手,分个生死出来。”

    白衣人神情冷肃,脸上泛起了一层茫茫白气,道:“你要逼我出手?”

    刘婉蓉道:“如若你施放毒蜂,戏妾别无他选只有放手和你一拚了。”

    语声微微一顿,又接道:“你和八卦教源渊很深?”

    白衣人道:“姑娘不用太过自作聪明,在下不是八卦教中人。”

    刘婉蓉道:“你不是八卦教中人,但你和八卦教主应该有很亲密的关系。”

    白衣人怔了一怔,道:“姑娘的年纪不大,但知道的事情,似乎不少。”

    刘婉蓉道:“其实,这也不算什么难事,阁下施放的毒蜂,那八卦教主也曾用过,她的毒蜂没有用伤到人,不过你阁下是否比她强一些。”

    白衣人霍然站起了身子,道:“她人现在在何处?”

    刘婉蓉道:“她是谁啊?”

    白衣人道:“八卦教主。”

    刘婉蓉道:“阁下承认了。”

    白衣人冷冷说道:“我问你,八卦教主现在何处?”

    刘婉蓉道:“她已经弃邪归正了,一两天内,就要到督帅府中,和小妹联手对付江湖的宵小。”

    白衣人冷笑一声,道:“刘姑娘,在下对你很敬重,你最好说话小心一些。”

    刘婉蓉道:“我说的全是实话,你不相信,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忽听叩门之声,砰然不绝,连续的传入众人耳中。

    白衣人一皱眉头,伸手在太师椅上一拂。

    紧闭的室门,突然现出一个小洞。

    白衣人微带怒意地喝道:“什么人?”

    室外葛玉郎,探入一个脑袋,道:“我!”

    白衣人道:“什么事?”

    葛玉郎道:“一男一女,进入大厅”

    白衣人接道:“是故是友?”

    葛玉郎道:“自然是敌人了。”

    白衣人道:“既是敌人,下令他们出手击毙,也就是了,何用惊扰到我?”

    葛玉郎道:“如是我等能够一举把来人击毙,自然也不惊动大驾了。”

    白衣人似乎是已警觉事态严重,啊了一声,道:“你们能认出他们是谁?”

    葛玉郎道:“这是因为认出他们是谁,所以才来通报。”

    白衣人道:“说说看,是什么人?”

    葛玉郎道:“专门和咱们作对的铁梦秋。”

    白衣人睑上泛起了一片茫茫白气,道:“又是他,这一次非宰了他不可!”

    刘婉蓉淡淡一笑,道:“想宰了铁梦秋,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白衣人脸上的白气,更见浓重,望了刘婉蓉一眼,又问葛玉郎,道:“还有什么人?”

    葛玉郎道:“似乎是八卦教主”

    白衣人怒声接道:“说什么?”

    葛玉郎道:“似乎是八卦教主,不过,葛某人不敢确定。”

    白衣人道:“是她就是她,为什么又不敢确定呢?”

    葛玉郎道:“一来,葛某只见过教主一次,而且是匆匆一面,对她的印象不深;二则,她现在的衣着平实,朴素,有如村女。”

    白衣人人皱皱眉头,道:“这是怎么回事呢?”

    刘婉蓉道:“天下事,有很多变化,常常会完全出人意料之外,阁下心中如是有点怀疑,何不去求证一下?”

    白衣人冷笑一声,说道:“只可惜,便宜了诸位。”

    刘婉蓉淡淡一笑,道:“蛇无头不行,鸟无翅不飞,你那些属下,处理一下鸡毛蒜皮的事,当然是绰有余裕,但要他们担当大任,那就是很难相信了,如若来人,真是铁梦秋和八卦教主,大约非得你出去一赶不可了。”

    白衣人冷哼了一声,道:“不劳费心。”

    葛玉郎高声说道:“铁梦秋似乎是已和八卦教主联手而来,铁梦秋已然剑伤了五个人。”

    白衣人挥手在太师椅上拍了一掌,紧闭的门户,突然大开,目光却一掠刘婉蓉,道:

    “姑娘心愿得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