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镖旗 > 第九回夜宴群雄

第九回夜宴群雄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5.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关中岳苦笑一下,缓步行到炉火劳侧,坐下身子,道:“徐督帅是一位好官,难得一见的好官,小兄和他一席交谈,不忍坐视不管。”

    方振远道:“管什么?”

    关中岳道:“管那牧羊图的事,徐督帅已把那牧羊圈交付了小兄,我已和他们约定了时间,明晚上设筵于沈阳不是易事,只怕要局中厨子加工了。”

    目光转到林大立的脸上,接道:“大立,这要麻烦你了。”

    林大立造:“属下敬候吩咐!”

    关中岳道:“明天是大年初一,所有的菜馆酒楼,都已歇业,备几桌酒席不是易事,只怕要局中昆子加工了。”

    林大立道:“这件事容易。”

    关中岳道:“好!我约他们初更会面,你要在初更之前,备好四桌酒席,摆在柳林深处。”

    林大立道:“总镖头放心,属下不会误事!”方振远突然接造:“大哥!你约的都是些什么人?”

    关中岳沉吟了片刻,道:“昨夜中他们都混入了督帅府中,是些什么人,小兄未看清楚,但我留心到葛玉郎末在其中,不过,那些人,都算是武林中的高手。”

    方振远道:“大哥仍然是准备单人匹马前往赴约吗?”

    关中岳道:“这一次,要借重你们了,四成,大豪,玉龙等都要去”

    语声一顿,接造:“现在,咱们大家都该休息一下,明日午时,听候调度。”

    午时光景,关中岳分配了各人职司。

    天色人夜,群豪鱼贯赶到沈阳湖柳林中去。

    林大立早已在林中等候,在一片静寂的湖畔柳林中,摆上了四套桌椅。

    虽是个清明的夜晚,但寒气甚重,满天繁星,更增添几分夜色。

    关中岳长长吁一口气,道:“什么时刻了?”

    林大立道:“快到初更。”

    共中岳道:“你挑起灯笼,叫厨子生火炒菜,要准时把酒菜摆上席面。”

    林大立适:“都已备席,决不误事。”

    回顾两个办事的趋于手,道:“挑灯生火。”

    但见火光闪动,片刻时光,八盏气死风灯,分挂四周,柳林一角,炉火也熊熊燃起,两个大厨师,架上铁锅,顿时有一股油烹肉香,扑入鼻中。

    林大立带来了六个人,两个厨师,四个精明趟子手,充当杂役,人手不多,却是个个能干,挑灯,捧茶,不大工夫,四张方桌,酒菜齐上。

    关中岳一身黑色劲装,外罩虎皮披风,站在东面灯下,肃立候客。

    方振远、杨四成并肩地站在身后。

    张大豪、李玉龙、于俊各带两个精干的趋于手,分头守望。

    就在两菜摆上不久,耳际间响起了一阵笑声,道:“关兄雅兴不浅,大年下,冰天雪地,竟在这等四无遮拦,冷风狂骨的柳林之中宴客,兄弟走遍大江南北十三省,似这等待客的宴会,还是初次见到。”

    说话之八,正是花花公子阴阳判葛玉郎。

    他仍是一身蓝衫,相公帽,手中拿着一把折扇,不慌不忙地走了过来。

    关中岳还未及答话,杨四成抢步迎出,一抱拳,道:“杨四成替你总镖头,迎接待客,葛公子请坐上席。”

    葛玉郎冷冷地望了杨四成一眼,一语末发,直奔首席上位,大马金刀的坐了下去。

    紧随在葛玉郎的身后,飘过来一阵香风,一个身穿紧身绿袄,绿长裤,绿帕包头,佩着长剑的少女,迅快异常的越过杨四成在葛玉郎的对面坐下。

    灯光下,只见那绿衣少女,秀眉星目,粉面朱唇,生的十分美艳。

    葛玉郎对关中岳不肯亲身迎接一事,似极不满,不再理关中岳,却对那绿衣少女,说道:“历来是会无好会,宴无好宴,但宴客的地方,却都是崇楼峻阁,富丽堂皇,但令官之宴,竟没在寒夜荒林之中,大有来了算数,不来也罢的气势,这应该叫做霸王宴了。”

    杨四成缓缓说道:“葛公子,敝总镖关今宵之宴叫做姜太公钓鱼宴,愿者上钩。”

    葛玉郎嗯了一声,笑道:“久闻你是虎威镖局中利齿善谋的人物,看来果是不错啊!”杨四成笑道:“葛公子夸奖了,其实说到口齿的伶俐,舌枪唇剑,杨某比起你葛公子,那是小巫见大巫了。”

    葛玉郎刷的一声,张开折扇,大冷天不停挥动,一面笑道:“葛某人,阅人多矣!不怪你口没遮拦,但这里有名门围秀,单是自愿者上钩,就该打你个耳刮子。”

    语声甫落,那绿衣少女突然一跃而起,闪电般拍出一掌。

    杨四成防着葛玉郎,却不料那绿衣少女突然出手,而且出手又快,又准,警觉已自不及,啪的一声,左脸上中了一掌,只打的指痕宛然,满脸生疼。

    绿衣少女出手快,收势更快,不待杨四成还击,人又退还原位。

    杨四成退了两步,左手抚着睑,呆在当地,既惊骇于那绿衣少女的快速手法,又不知是否该出手还击。

    只听葛玉郎格格一笑,道:“打的好!不轻不重,既然罚了他口舌轻薄,又不伤和气,再说客不多,找个台阶下去吧!”

    最后两句,分明是说给杨四成听的。

    杨四成为人持重,又多历练,想到耳刮子已经挨过,此刻如若出手一斗,势必把总镖头令官布置的宴会,闹的有始无终,只好忍了算了。

    这当儿,方振远大步行了过来,沉声说道:“四成,争气也不在一时,咱们男子汉大丈夫,不必和妇道人家计较,你退下歇歇,我来招呼葛公子和这位姑娘。”

    杨四成轻轻叹息一声,缓步退下。

    方振远目光一瞥那绿衣少女,冷然说道:“姑娘出手很快,方某人很佩服”

    葛玉郎接道:“这位虎威镖局方副总镖头,号称铁掌金环,铁砂掌已经练到了碎石裂碑的境界。”

    方振远嗯了一声,道:“葛公子叫出区区这点雕虫小技,真叫兄弟感觉到荣幸万分。”

    葛玉郎缓缓回头一笑道:“方副总镖头可识得这位姑娘吗?”

    方振远道:“方某人素不和妇人女子交往,恕我眼拙。”

    葛玉郎道:“眼拙二字,倒也用的不错,你不识这位何姑娘总该认识她令尊大人,神钩何通。”

    方振远一拱手,道:“失敬,失敬,在下和令尊有过一面之缘。”

    何莲花嫣然一知,道:“我爹爹的朋友很多,和他只见一面的,更是屈指难数了。”

    方振远淡淡一笑,道:“姑娘,令尊神钩何通,乃是武林中大有名望的人物”

    何莲花冷冷接造:“我爹爹在武林中大有名望,和你有何关系?”

    方振远暗中提气戒备,一面叹息一声.值“在下替你姑娘惋惜,令尊难过。”

    何莲花道:“你惋惜什么?难过些什么?”

    方振远道:“我惋惜姑娘少不了事,不知好人歹人,这位葛公子在江湖上有一个外号,姑娘可曾知晓吗?”

    何莲花道:“花花公子,是吗?”

    方振远道:“不错,你已早已知他是谁了,何以还要投身虎口?”

    何莲花怒道:“你这人看三国掉眼泪,替古人提忧”

    方振远正待接口,瞥见两人鱼贯行来。

    只见那当先一人,年约四旬,手中提着一个长形包袱,身前一套黑色功装。

    第二个蓬发楼衣,正是天龙包青。

    那大汉望了关中岳一眼,自行在一处落座。

    天龙包青却四顾了一眼,道:“奇怪呀!来的人似乎不多?”

    方振远迎了上去,道:“丐帮中人有你阁下一个人来吗?”

    天龙包青道:“这和丐帮有关!完全是我包某人的私事!”

    方振远嗯了一声,道:“那么请坐吧!”

    天龙包青道:“小叫化向来不用人招呼,你方副总镖头忙别人吧!”

    方报运转过身子。对部大汉一抱拳,道:“朋友,可否见告姓名”

    黑衣大汉道:“在下姓苟,名字太难听了,不说也罢。”

    方振远还未来及答话,另一个身着红色衣服的老者,悄悄无声地行到了面前,自行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

    来人衣服特殊,火光一身鲜红,全身衣裤,都紧紧的贴在身上,正是火神万昭。

    方振远轻轻咳了一声道:“阁下也来了吗?”

    万昭冷冷说道:“如若不是那幅牧羊圈,虎威镖局轿马相接,也未必能把老夫接来。”

    方振远淡淡一笑,道:“今晚高人很多,万兄别存的希望太高。”

    万昭冷哼一声,目光不停的四下打转,也不知他瞻的什么?

    这时,四张方桌上,除了葛玉郎,何莲花同坐一桌之外,其他的火神万昭、天龙包青,以及葛玉郎,何莲花同坐一桌之处,其霸一桌,四桌席位位上,分坐着五个人。

    那娃苟的大汉,来的时间不久,便知等的十分不耐,冷笑一声,道:“哪一位是这宴会的主人?”

    一直冷眼旁观的关中岳,接言说道:“在下便是,阁下有何指教?”

    黑衣大汉道:“你就是虎威镖局的关中岳总镖头。”

    关中岳道:“正是在下,朋友怎样称呼呢?”

    黑衣大汉道:“兄弟已经说过,我的名字难听的很,你总镖头一定要问,兄弟只好说了”

    重重的咳了一声接道:“兄弟人叫苟不全。”

    关中岳淡淡一笑道:“鬼手搜魂,苟不全。”

    苟不全微微一笑,道:“兄弟说过了,我这名称和外号,都不好听,但你关总镖头要问,在下只好说了。”

    关中岳道:“不要紧,方某人是百无禁忌。”

    苟不全道:“听说,这柳林宴会,是初更开始?”

    关中岳道:“不错。”

    苟不全造:“现在几时了?”

    关中岳道:“已过一更!”

    苟不全道:“关总镖头清我们到这荒林中来,只是为了吃一顿么?”

    关中岳道:“自然还有别的事!”

    苟不全道:“好!时间已经到了,关总镖头可以说了吧!”

    关中岳道:“我们已经等了很久,不到的朋友,只怪他们自己不守信了”

    伸手从怀中取出牧羊图,大步行到苟不全对面,停了下来,道:“诸位寒夜赏光,想来,都为了这幅牧羊图”

    苟不全接道:“不错,关兄准备如何处理这幅图呢?”关中岳道:“这幅图”

    只听一阵步履之声,传了过来,打断了关中岳未完之言。

    转头望去,只见两道一僧,大步行了过来。

    那两个道人,虽然穿着一色青的道袍,但左边一人,年约四十以上,右首一人,却不过二十左右的年轻人,两人的背上都背着长剑。

    那和尚身着灰色僧袍,白布高勒袜子,三十三四的年纪,白净面皮,看上去文文秀秀,赤手空拳,未带兵刃。

    葛玉郎,苟不全,万眼,包青,连同关中岳等十几道眼神,全都盯往一僧三个人身上看。

    就在几个人往那一僧二道之际,一个身着蓝色劲装,低着头的少年,悄无声息行到天龙包青桌子上,一声未出坐了下去。

    他的举动灵巧无比,全场中人心有所注,竟然都未注意他。

    葛玉郎淡淡一笑,道:“盛会,盛会,大名鼎鼎的寒云道长,也亲自赶到。”

    那中年道长,回顾了葛天郎一眼,缓缓说道:“葛公子,久违了。”

    寒云道长不再答话,带着那年轻道人,在万昭霸踞的一桌上坐下。

    两人平行平坐,显然,不是师徒的名份。

    那灰衣僧人,目光微转,径自行到关中岳、苟不全的一桌上落座。

    他表情木然,既无笑容,亦无怨意,白净的脸上,一片冷漠,别人纵然想和他搭讪几句,但一见他的脸色,大都住口不言。

    方振远、杨四成似都想赶过来招呼客人,但却被关中岳摇摇手阻止。

    那灰衣僧人坐的苟不全相距很近,使得苟不全暗自提高了警觉,两道目光,不时在那僧侣的身上打量。

    关中岳四顾了一眼,突然朗朗一笑,道:“也许还有末到来的朋友,但时间已过,关某不再等候了。”

    缓缓把手中的牧羊图放在木桌之上,道:“关某人吃的镖行饭,客人出钱,我们就没有理由,不给人家卖命”

    葛玉郎接道:“镖到开封府,已经到地头,这多武林朋友,追踪而来,但沿途上,都未动手,那已给你们虎威镖局头肩担当,镖到地头后,竟然仍把这件事揽了下来。”

    关中岳道:“当时,虎威镖局接下这一趟镖时,确实不知镖内,有一幅牧羊图,各位的耳目灵敏,竟然闻知消息,沿途虽有变化,但幸好未出大错”

    苟不全冷冷接道:“关总镖头,我们不是听过去的事,大年下我们冒夜寒到荒林来,是想听听你关总镖头要如何处理这幅牧羊图。”

    关中岳微微一笑,道:“处置这幅牧羊图,在下亦感为难,不知阁下有何高见?”

    葛玉郎突然站了起来,道:“关总镖头,在下希望关总镖头替我葛某人证明一件事。”

    关中岳道:“我明白,你说出来吧!”

    葛玉郎道:“这幅牧羊图原主人,已答允把此图送约我葛某人,此事是真是假?”

    关中岳道:“不错,确有此事”

    葛玉郎道:“就清理而言,这幅牧羊图,早已为葛某人所有了。”

    关中岳道:“葛兄遣人取图时,人家已交出来,你此刻逼我交图,未免是有些强人所难吧!”

    葛玉郎道:“兄弟遣去的人,受了暗算,图被抢去,但此图却落在关兄手中。”

    关中岳脸色一变,道:“葛公子,不要强词夺理,牧羊图被人劫走,咱们守在一起,你心中也明白,并不是我们虎威镖局人干的。”

    寒云道长忽然站起身子,道:“关兄镖头,葛公子,这些都成过去,目下我们只是想了解关兄准备如何处置这幅牧羊图。”

    关中岳道:“好!咱们长话短说!关某人希望诸位给我一个面子,暂时放弃夺图之心。”

    苟不全冷冷说话道:“这幅图暂存你关中岳手中,是吗?”

    关中岳道:“是的!不过,在下并非是霸占此图,元宵节前,在下定然对此事有交代,那时诸位要抢要夺,悉凭尊便。”

    火神万昭冷笑一声,道:“如是我们不答允此事,那将如何?”

    关中岳道:“哪一位不买我关某人这个面干,只好请他出手抢了。”

    柳林中,突然间沉静下来,静得听不到一声息。

    良久之后,才突然暴出了一阵大笑之声,道:“关总镖头邀请我们到此的用心,就是让我们来听你这一句话,是吗?”

    说话之人,正是苟不全。

    关中岳淡淡一笑,道:“那倒不是,我关某人并无霸占之心。”

    葛玉郎缓缓说道:“其实,关总镖头用不着霸占,中要仔细看上十天半月,就可以把图的隐秘暗记心中”

    关中岳沉吟了片刻,说道:“葛公子不信任关某,但不知葛公子有什么高明办法。”

    葛玉郎笑一笑,道:“今天的情势,十分明显,不论任何人,想霸占和保存这份牧羊图,必得先使在场中人同意,这一点,关总镖头,大约也瞧出来了。”

    这时,寒云道长突然站了起来,道:“贫道有几句话.想请教关总镖头一件事。”

    关中岳道:“道长清说。”

    寒云道长道:“贫道想先声明,我们没有取图之心,但贫道却不能眼看着此图落于不应持有人的手中。”

    火神万昭冷笑一声,道:“道长一篙打倒一船人,哪些人该持有,又有哪些人不该持有呢?”

    寒云道长道:“这个贫道心里有数,用不着说出来。”

    葛玉郎道:“大约我葛玉郎,在你寒云道长心目中,也列了不该持有之人了?”

    寒云道长淡然一笑,也不答话。

    坐在寒云道长身侧的一位年轻道人,目光闪动,望望葛玉郎,又望望火神万昭,但却忍不未言。

    关中岳缓缓把牧羊图折好收起,笑道:“在座之人,就算没有取图之心,也有着保护这幅牧羊的心愿,如是一个处理不当,难免要引起一番搏杀,各位都是江湖上有名望的人物,各有所长,一旦动手火并,不但难免伤亡,而且还要贻笑江湖,因此,兄弟希望各位都忍耐一下”

    苟不全冷冷接道:“那是要我们眼看着阁下一个人独吞下这幅牧羊图了。”

    这当儿,一个身穿天蓝劲装,身佩单刀,头戴虎皮护耳帽的汉子,快步行了过来。

    在那大汉身后,紧随着一个皮帽盖眉,身着羊皮大扶,皮裤皮靴的人。

    关中岳目光犀利,那当先汉子虽过一番改扮,仍然无法完全掩去本来面目,正是徐督帅的长随沈百涛。

    不用再看他身后之人,关中岳已联想到了,来的是何许人物,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关中岳略一怔神,立时又恢复了镇定,一挥手,道:“两位来晚了一步,请旁边坐吧!”

    把两人让向天龙包责的桌位之上。

    沈百涛微微颔首,道:“在下等并无抢图之心,来此不过是瞧瞧热闹罢了。”

    一面向包青的桌位上坐了下去。

    天龙包青目光转动,打量了沈百涛两眼,目光又投到那皮帽压眉的汉子身上。

    关中岳重重咳了二声,道:“时间已近二更,不来的人,大约是不会来了,各位话也大都说明了,关某还是一句老话,希望各位能够给我一个面子,如是有人不肯上赏脸,那是只有一法,请他动手抢。”

    说完话,目顾全场,等侯反应。

    葛玉郎有闻有人接口,缓缓站起身子,说道:“寒云道长,牧羊图放在关总镖头,道长认为如何呢。”

    寒云道长道:“关中岳乃武林中大有名望的人物,存放于他的手里,贫道认为很好,自然,贫道希望最好能够当面把牧羊图烧了,那才是一了百了之法。”

    关中岳道:“关某亦有同感,如是此图是关某所有,早已让它化作飞灰了。”

    葛玉郎冷笑一声,道:“烧了么?太可惜,而且除了我葛某人外,别人无权烧它。”

    关中岳叹息一声,道:“葛公子没有这幅牧羊图,一样的成名武林,关出了花花公于阴阳判的名头来”

    葛玉郎一挥手,道:“事有先后,咱们压后一会再谈。”人却举步向寒云道长行去。

    寒云道长仍然端坐未动,但旁侧的那个年轻的道人,却已沉不住气,霍然站起身子,大跨一步,拦住了葛玉郎道:“干什么?”

    葛玉郎左手平胸,右手准备迎敌,一面却对寒云道长说道:“这位是谁?”

    寒云道长微微一笑,道:“贫道一位小师弟,刚离师门,贫道奉命带他到江湖上历练,历练。”

    葛玉郎道:“个师弟法号怎么称呼?”

    寒云道长道:“他还未列三清排号,仍用的俗家姓名。”

    葛玉郎冷笑一声,道:“那么,他怎么身着道装呢?”

    寒云道长似乎是很喜欢解说此事,微微一笑,道:“他学艺武当山,穿着道袍,已成习惯,随着下山走动,还未及易装。”

    葛玉郎道:“道长可是想要令师弟,和葛某人试一阵么?”

    寒云道长道:“他学艺十余年,却从未和人真正动过手,初次上阵,就遇上甚公子这等高人,那是他的造化了。”

    言下之意,不惜一试。

    突闻一声桥脆的笑声,传了过来,道:“玉郎闪开,打这位小道主,用不着你亲自出马。”

    何莲花躯一闪,直冲上来。

    葛玉郎退后一步,道:“武当门下,剑术非凡,你要小心一些。”

    何莲花点头道:“我明白。”

    刷的一声,抽出长剑,摆下门肩,道:“小道士,出手吧!”

    那年轻道人怔了一怔,讷讷道:“你要和我动手?”

    何莲花道:“是啊!你怕了,是吗?”

    年轻道人向后退了两步,道:“好男不与女斗,我不和你动手。”

    何莲花微微一笑,长剑突然探出,横削过去。

    这一剑势造极快,那道人骤不及防,几乎被封势削中。

    寒云道长吃了一惊,道:“师弟小心,这是对阵相搏,不是咱们练剑合手。”

    何莲花微微一笑,道:“小道土,再不出手,可别怪我的伤你。”

    说话之间,长剑连连递出,一剑快过一剑。

    那年轻道人在何莲花势迫击之下,不得不挥剑还击。

    一男一女,就在四桌酒席之间,打了起来。

    葛玉郎、寒云道长,都很留心观战,一个怕何莲花难挡武当剑招,一个怕初次临阵的小师弟吃了大亏。

    转眼之间,两人交手四十个照面,竟然是一个不胜不败之局。

    除了先来的人,听过方振远和葛玉郎一番对答之外,晚来的人,都不知这绿衣少女的来历,只觉她一个籍藉无名少女,竟然能和武当派寒云道长的师弟,打了数十招,实是一件大不平凡的事。

    两人拚过了四十个照面之后,连那寒云道长,也瞧的大为奇怪了,不觉间全神贯注。

    方振远低声对杨四成说道:“四成,看今夜的情形,只怕是很难善了,你通知玉龙和林镖头一声,要他们早作准备,万一形成了混战之时,也可从容应付。”

    杨四成点点头,转身而去,略作布置。

    场中两人的搏斗,愈来愈觉凶险,两人已然出奇招求胜。

    关中岳缓缓向前行了两步,右手一挥,呛的一声,金背大环刀,出了刀鞘,喝道:“住手。”

    金刀一挥,当当两声,两柄长剑,都被金刀震开。

    何莲花和那年轻道人,各自向后退了一步,四道眼神盯注在关中岳脸上,神情间一片不服气的味道。

    关中岳轻轻咳了一声,道:“两位功力悉敌,再打下去,只怕也不是短时间能分胜败,在场之人,争的这幅牧羊图,现在我关某手中,哪一位心中不服,尽管向关某手中夺取。”

    葛玉郎冷笑一声,道:“你关总镖头,也是闯南走北的人物,江湖人对你们虎威镖局处处敬重,却未必全是怕你关某人手中的大刀,阁下这一番横刀夺宝,可是自觉得吃定武林同道了。”

    关中岳冷冷说道:“葛公子利口如刀,关某自知难以争辩,好在我已事先说明,在场之人有耳管闻,我不愿再和你葛公子作口舌之争,你如自信能从我手中夺得牧羊图,尽管出手抢夺。”

    葛玉郎脸色一变,目光转动,一惊在场群豪,接道:“诸位到此,大概都是为着这幅牧羊图,哪一位如若和我葛某人联手夺图,这图就算有他一份,如是诸位想坐山观虎斗,等我和关总镖头打到力尽筋疲时,再出手枪图那是枉费心机,我葛玉郎不会上这个当。”

    关中岳心中实也有此顾虑,只不过没有讲出口来罢了。

    但见场中一片静寂,竟无人回答葛玉郎的话。

    关中岳淡然一笑,道:“葛公子,看起来,别人似乎是都替我留些分寸,阁下却是唯利是图。”

    葛玉郎冷厉地喝道:“住口,我葛玉郎宁愿忍下这一口气,也不愿给别人机会。”

    说完,突然转回原位之上坐好。

    这一着,不但大出了关中岳的意料之外,就是全场中人,个个都看的为之一呆。

    关中岳心中暗道:“此人能屈能伸,的确是非凡人物。”口中说道:“诸位如是再无人出争,那是给我关某人的面子了,兄弟这里谢过。”

    但闻一个冷冷的声音,道:“慢着。”

    群豪转目望去,只见那个说话之人,正是苟不全。

    关中岳道:“苟朋友,准备赐教?”

    苟不全道:“不要忙,兄弟取出家伙再说。”

    口中应着话,右手却慢条斯理,解开了手中的包袱。

    只见一个形同少年手臂一般的奇怪兵刃,展现眼前。

    关中岳道:“铁鬼手。”

    苟不全道:“不错,有几位成或多年的人物,曾伤在兄弟这鬼手之下。”

    关中岳道:“关某如若也伤在你铁鬼手下,那只怪关某人不艺不精了。”

    苟不全缓缓站起身子,道:“还有一件事,在下也要先行奉告。”

    关中岳道:“什么事?”

    苟不全遵:“兄弟这铁鬼手中,内蕴暗器,搏斗之时,可以射出伤人。”

    关中岳道:“和葛公子的折扇一样。”

    苟不全冷冷说道:“戏法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在下话已经说完了,关总镖头,你可以出手了。”

    关中岳道:“阁下有什么能耐施展,不必顾虑我关某人的生死。”

    一上来不再答话,一上步,铁鬼手“金鸡点头”点向关中岳前胸。

    兵刃中藏着陪器,大都是细小的淬毒之物,搏斗中随时打出,实叫人防不胜防。关中岳倒也不敢有丝毫大意之心。单刀一挥,横向铁鬼手上封去。

    火炬下,瞥见银芒一闪,一枚毒针,由那铁鬼手中激射而出。

    关中岳想不到他一动手,就发出暗器,幸好早有准备,急急挫腕收刀闪身避开。

    苟不全冷冷喝道:“小心了。”铁鬼手向前一扬,食、中二指中,各射出一枚毒针。

    双方相距甚近,兵刃伸开之间,就可顾及对方要害,苟不全连放毒针,关中岳虽然是早有准备,也不禁被闹的手忙脚乱。这一来,苟不全完全抢去了主动先机,左手配合着铁鬼手,展开了一场十分凌厉的攻势。但关中岳名震江湖,自然是有着非常武功的人物,苟不全一停施放毒针,大环刀招数立变,刀翻寒光,连出三招,立时把劣势转为优势。

    苟不全仗铁鬼手的毒针,抢得的先机,竟被三刀反击变化,完全被人抢去。不禁心头一震,暗忖:这关中岳果然名不虚传。

    关中运已试过苟不全铁鬼手内毒针的厉害,他这铁鬼手中,也不知藏有多少毒针,如若是让他施放起来,这等近距离中,闪避,封架,全都不易。

    心中存有戒惧,大环刀全抢了中它进招,霍霍刀光,直逼过去。

    苟不全手中的铁鬼手,完全被大环刀迈上外门,关中岳人已完全脱出了苟不全铁鬼手的角度之外,纵然苟不全想放毒针,也已无法施攻。

    关中岳名震江湖,黑、白两道中,人人对他敬重,当然是他手中一把金背大环刀,招数凌厉,一袋金铃镖手法奇幻,但主要的还是他为人义气,从不轻易下手伤人。

    苟不全铁鬼手,被逼出门,关中岳已无需顾虑他再施毒针,本有下手的机会,但关中岳始终未下毒手,大环刀一拍强过一招的压迫过去。

    这时,四周观战之人,都已瞧出关中岳手下留情,不愿伤人。

    苟不全亦感觉对方刀上的力适,愈来愈是强大,手中铁鬼手,已经只余下招架之功,心中大是焦急。暗中一提真力,大喝一声,全力反击过去。

    但闻当当当,三声交鸣,铁鬼手和大环刀硬接三招。

    苟不全三招反击,但仍未取得优势,关中岳手中大环刀,门口紧严,苟不全一直未能取得毒针施放的角度。

    这时,苟不全已完全知晓,自己和人相差了一段很大的距离,如是再不见机而作,自找阶梯下台,今日非吃大亏不可。

    心念一转,霍然向后退开三尺,大声喝道:“住手。”

    关中岳收住刀势,道:“苟兄有何见教?”

    苟不全道:“关总镖头武功高强,在下不是敌手。”

    关中岳微微一笑,道:“多承相让。”

    苟不全收起了铁鬼手,道:“不管兄弟在江湖上的名声如何,但是兄弟一向是敬服武功高强的人,在下技不如人,甘愿认输。”

    关中岳道:“是光明正大的英雄行径。”

    苟不全一抱拳道:“兄弟既非关总镖头之敌,自然不敢再痴心妄想那幅牧羊图了,在下就此别过了。”

    关中岳抱拳还礼,道:“苟兄好走,恕在下不送了。”

    苟不全道:“不敢有劳。”转过身子,大步耐。此人倒是干脆的很,步履快速,转眼之间,走个影踪全无。

    关中岳目注苟不全去远之后,目光环扫了全场一周,道:“还有哪一位,不服兄弟处理这幅牧羊图的法子,请出来说话。”

    但见那面容冷肃的和尚,缓缓站起身子,道:“贫僧请教一事了。”

    关中岳似是未料到,这和尚竟会站起身接口,微微一怔,道:“大师有什么话,只管请问,在下知无不言,不过,大师问过之后,方某也有话请教大师。”

    和尚冷然一笑,道:“贫僧先行声明,阁下问的话,贫僧不一定就会回答呢!”

    关中岳哈哈一笑,道:“到时间,看情形再说吧!”

    和尚淡淡一笑,道:“不是关总镖头敌手的人,落败之后,转头就走,那是应该,但如是胜过你关总镖头的人,那又如何呢?”

    关中岳略一沉吟,说道:“关某自然也当场认输。”

    灰袍和尚道:“那是必然,众目睽睽,你关总镖头如是败了,不认输,也不成,贫僧关心的是那幅牧羊图,你是否也要交给胜你的人?”

    关中岳颔首一笑道:“问的好”语声突然顿住,反口接道:“大师来自何处?法号如何称呼?”

    灰衣僧人道:“贫僧来自寺庙中,法号恕难见告。”

    关中岳道:“天下寺庙,何止千万,大师的寺庙总该有个名字吧?”

    灰袍和尚道:“贫曾已经说过,有很多话,贫僧未必会回答你。”

    关中岳道:“好!在下再问一句,大师和少林寺是否有关?”

    灰袍僧人冷笑一声道:“贫僧作为,自由贫僧担当,和来自何处无关。”

    关中岳道:“那么在下也奉告大师一句,打败了关某人,未必就取得牧羊图。”

    灰袍僧人道:“要如何才能抢过去。”

    关中岳道:“从关某人的手中抢过去。”

    灰袍僧人道:“如是有人把图抢到手,那将是如何一个结局?”

    关中岳道:“抢去之后还要有带走的能耐。”

    灰袍僧人嗯了一声,道:“贫僧明白了,关总镖头的意思是,如是有人抢去了牧羊图,对付的不是你关施主一个人,而是整个虎威镖局中人?”

    关中岳道:“大师来历,都不肯告诉在下,恕在下也难奉告的很清楚,大师自己想想吧!”

    葛玉郎道:“葛某人可以奉告大师一句,除了虎威镖局之外,还有在座所有的人。”

    灰袍僧人侣冷冷地望了葛玉郎一眼,竟然未发一语的缓缓坐了下去。

    这和尚古古怪怪说不出法号来历,大出人的意外,忽然坐了下去,又是一着叫人难解的举动。在场之人,都觉得这和尚冷僻奇怪,莫可预测,不觉间,都对他注意起来。

    关中岳望望那坐下去的灰袍僧侣,高声说道:“诸位如若不愿讲话,那是赏我关某的睑了,寒夜之中,劳驾到此,关某敬杯水酒,聊表心意。”

    大步行到原位之上,伸手去瑞酒杯。

    但闻波然一声,关中岳座位上酒杯突然破裂,酒洒一桌。

    关中岳自低头去抓回酒杯,竟然未发觉碎酒杯之物,来自何方。不禁睑色一变。

    但他究竟是经历过大风大的人物,吃一沉吟,纵声而笑,道:“好手法啊!好手法!”

    目光随着口中的呼叫声,四下流顾。

    原来,以关中岳的经验,竟然也无法推断出何人手。

    两道锐利的目光,四顾一眼,但见场扣人个个坐在位于上,全无打出暗器的征侯。

    形势迫人,关中岳不得不高声说道:“哪一位朋友出手,只击碎关某酒杯,不肯伤我关某,这份情意,关某人很感谢。”

    场中一片寂然,并无一人接言。

    寒云道长突然接口说道:“关总镖头的刀法,适才咱们已经见识过了,那确实高明的报,贫道久闻关总镖头的金铃镖的手法,为江湖上一绝,不知可否施展出来,让我们开开眼界。”

    关中岳接口道:“道长吩咐,关某人恭敬不如从命。”

    语声顿住,半晌不闻人接口,才缓缓步行四桌酒席之间,接道:“诸位不开金口,想是同意寒云道长的高见了,关某献丑。”

    突然一个翻身,两道金芒,脱手飞出。

    但闻当一声,铃声大作。

    原来,他左右双手各发一枚金铃嫖,悬空相撞,使铃声响了起来。

    万昭看金铃相撞之势,不禁冷笑一声,正想说出不过如此,忽然关中岳双手连挥。金风破空,十余枚金铃镖,连续出手。

    第一次打出的两枚金铃缥,相撞之后,已然力尽下坠,却被后发的金铃镖击中,重又升高丈余。

    没有人看清楚关中岳用的什么手法,但了一片不绝的铃声,传入耳中。

    十余金镖,在空中互相撞击,延续在空中的时间。

    乍听之下,还觉不出什么,但如仔细一听,才觉出铃声若有节奏一般。

    果然是罕闻罕见的手法,场中人,大部分都觉得难有这份能耐。

    只听关中岳长啸一声,突然振臂飞起,跃飞了两丈多高,扑入铃声之中,但见一个大转身,又落实地上。

    只见他双手连扬,又是两道金光飞出。

    只听当当当响声不绝,飞上空中的金铃,在互相撞击之下,两枚一组的,按序落入关中岳的手中。

    这果是武林中罕闻罕见的手法,只看得全场中人,个个神情肃穆,心中敬佩不已。

    关中岳接下了十二枚金铃,面不红,气不喘地缓缓说道:“雕虫小技,登不得大雅之堂,不知诸位有何指教?”

    葛玉郎口中虽然不言,但尽中对那关中岳的手法,亦是大为敬佩,村道:“一个人的暗器,练到这等程度,实当得是出神入化之称了。”

    关中岳不闻有人回答,心中暗道:“这些人个个是久走江湖的人物,怎会听不懂我弦外之音,如若要一定个个装傻,只有叫明一途了。”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诸位已看到关某人的手法了,如若是能过得去,还望诸位,给我关某人一个面子。”

    葛玉郎忽然站起身子,道:“关总镖头的暗器手法,的确高明,但还不足以震住我葛某人放弃了自己之物,明人不做暗事,我要先把话说明白,葛玉郎非要收回自己的牧车图不可!不论我要同多大代价亦是在所不惜,如若你关总镖头,不惜和在下挑明了干,那就双方不择手段,葛某人要挑你各省的分局。”

    回目一顾,接造:“莲花,咱们走!”

    大步向外行会。

    葛玉郎无疑叫明了阵,清清楚楚说明了,事情闹下去,就不择手段的干。

    葛玉郎话说的太绝,也犯了镖行中最大的忌韧,方振远和杨四成暗中商议,准备要把葛玉郎给拦下来。

    所以,葛玉郎一站起身子,杨四成,方振远,立时并肩儿迎了上来。

    关中岳一皱眉头,挥挥手,道:“振远,咱们不能失礼,你们给葛公子让开路。”

    方振远、杨四成应了一声,双双退后,葛玉郎带着何莲花,大步而去。

    寒云道长缓缓站起身子,笑道:“关施主,今宵之会,到此也应该结束了,贫道这里先行告辞。”带着师弟,大步而去。

    关中岳一抱拳,道:“道长好走,请恕在下不送了。”

    火神万昭,和那灰衣僧侣,齐齐站起身子,一语不发而去。

    片刻之间,场中之人,大都走散。

    关中岳目光转动,只见场中余下之人,除了沈百涛和同来之人外,还有一个蓝衣少年,静会原位未动。

    关中岳已猜知沈百涛带来之人的身份,缓步向那蓝衣少年行去,一抱拳,道:“朋友不肯离去,想必是对我关某人,还有指教了。”

    那蓝衣少年侧着脸,似是有意的逃避开关中岳的目光,听得关中岳问话之后,缓缓站起身子,大步而去。

    关中岳高声说道:“朋友是哪一道上为的,可否留下姓名.”

    蓝衣少年既不答话,人反而加快了脚步,向前行走,片刻间走的踪影不见。

    关中岳道:“这人的举动很怪,是敌是友,也无法叫人分辨。”

    方振远道:“他一直没有什么举动。”

    关中岳道:“也没有说一句话。”

    转身行到沈百涛身前,沉声接道:“沈兄,你敢带督帅大人到此地涉险未免有些胆大妄为了。”

    沈百涛还未来及说,旁侧那人已抢先说道:“别怪百涛,是我逼着他带我来此”

    微微一笑,道:“你好眼力啊!我这份改扮,用了不少时间,你一眼就瞧了出来。”

    果然,这人正是督帅徐继宗所扮。

    关中岳神情凝重,缓缓说道:“大人,这是玩命的地方,随时随地都可能动手打起来,大人千金之躯,到此涉险,未免是有些太过任性了。”

    徐维宗微微一笑,道:“很多年没有人这样和我说话了。”

    关中岳征了一怔,想到他乃当朝一品大员,身当大任,手握军符,适才几句话,实在说的重了一些,急急抱拳一礼,道:“大人,草民”

    徐继宗摇头笑道:“关兄,我没有怪你,不过,我这番改扮,他们未必能瞧的出来。”

    关中岳道:“唉!大人,在下一眼就瞧出来,只要见过你的人,只要稍为留心一下,就可认得出啊!草民原准备和他们立一番约言,但见大人到此,不宜多留他们,只好让他们散去了。”

    徐维宗道:“破坏你的事,倒是很抱歉了。”

    关中岳道:“立约事小,大人的安危事大,万望大人听从草民一言,此后,千万不可涉险。”

    徐继宗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了,以后小心一些就是。”

    轻轻咳了一声,道:“有件事,我该告诉你,就是牧羊图,我已和那刘亲家说过了。”

    关中岳道:“刘在人怎样说?”

    徐继宗道:“他要我全权处置”

    关中岳道:“那很好,大人可以把牧羊图带回去了。”

    徐继完摇了摇头,笑道:“我想把牧羊图送给你。”

    关中岳征了一怔,道:“给我?”

    徐继宗道:“不错,我想这幅上,如若指出一所宝藏,那宝藏对我也无大用,但如你有了这些无藏,就可以派上用场了,你结束几十处分局,非得一大笔银子不可。”

    关中岳心中暗道:他心中如此明白,定是听那沈百涛说的了。不觉间,回顾了沈百涛一眼。

    徐继宗微微一笑,道:“这也不能怪百涛,我盘根追底的问他,他自然无法骗我。”

    关中岳道:“大人明鉴,草民并无责怪沈兄之心。”

    徐继宗道:“没有就好”微微一笑,接造:“如若那牧羊图上记述有什么武功,那对我也是没有用处,因此,我三思之后,决定把这幅牧羊图送给你,这才是宝剑烈士,相得益彰。”

    关中岳沉吟了一阵,道:“大人的盛情,草民是感激不尽,不过,草民很难承受大人的厚赐。”

    徐继宗大感意外的哦了一声,道:“为什么?”

    关中岳道:“草民并非不爱此图,而是我不能向天下英雄失信,我已说过,没有侵吞此物之心,大人如若把此图送我,岂不是让我失信于人吗?”

    徐维宗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但本督处置此物,亦有着很为难的感觉,不知应该如何?”

    关中岳笑道:“草民之意,此物大不吉祥,留在人间,终是祸患!”

    徐维宗道:“毁去它,是吗?”

    关中岳道:“不错,毁了它,那可免去很多烦恼。”

    徐维宗略一沉吟,道:“本督觉得毁去此物之后,有两大问题,无法善后,一是别人是否相信,如是毁去此图,仍地法使人相信,那岂不是干事无补。关兄,可否向本督保证,毁去此物之后,再无江湖人,侵窥帅府?”

    关中岳呆了一呆,道:“这个,这个”

    徐继宗接道:“再说,那人留下宝藏武功,是要它有用于世,如是咱们一手把它毁去,岂不是负了那制图人的用心吗?”

    语声一顿,接道:“如若你一定要毁了它,最好多让几个高人在场,多让几只眼睛瞧着,也好让他们给你作证。”

    回顾了沈百涛一眼道:“百涛,咱们走吧!”

    当先站起身子,大步向前行去。

    关中岳急急一横身于,道:“大人,请允草民率领局中镖师护送。”

    徐维宗哈哈一笑,道:“我虽然没有你关总镖头那身武功,但我却有一股不怕凶险的豪气,不敢有劳了。”

    口中说话,脚步却一直未停,行入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