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天女撩龙 > 第三章

第三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5.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就在单知过哀痛逾恒时,突地一道人影闪入了房内,轻巧的足音就连沉浸在哀伤中的单知过亦未发觉。

    靶受著房内巨大的哀伤之情,易沄天的心一沉,想来自己还是晚了一步。

    正欲举步离开这儿,却在不经意之间,发现躺在床上的靳含香胸口异常微弱的起伏。

    这个发现教她心神为之一震,连忙上前想抢救已徘徊在鬼门关前的靳含香。

    “闪开!”忘却单知过刚刚的无理,易沄天根本不理会像根木头般心神俱失地跪在床前的他,现在她眼里的只有床上那个极需要她帮助的病人。

    彷佛单知过的存在是一个绊脚石似的,她用力地拨开他,然后笔直的往床旁靠去。

    而过于沉浸在自己哀伤之中的单知过,在震惊于她的动作同时,竟也就这么轻易的让她拂了开,往后跌坐在地,眼睁睁的看着她靠近他的娘亲。

    怔愣过后,他回过神,发现易沄天正对著他娘把起脉来,忍不住出声阻止“我娘已经走了,你别再騒扰她老人家。”

    急乱之中,易沄天不耐的瞥了他一眼,彷佛是在告诉他别来烦她。

    但护母心切的单知过哪里能够体会,为了不让已逝的娘亲被人打搅,他倏地站起,然后朝易沄天逼近。

    就在他们之间的距离只剩一步之遥时,他霍然出手,箝制住她毫无防备的颈项。

    意识到他的举动,易沄天的回应却是头也不回,仅冷冷的说:“你娘她一息尚存,若是不想她真的命归黄泉,你就别来騒扰我。”

    她的话让单知过愣了好一会儿。明明娘已经咽了气,又怎会一息尚存,这分明就是她的藉口。

    摆明了不信易沄天的话,单知过的手劲倏地加强,陡然听闻本应已死的靳含香竟奇迹似的发出微弱的呻吟,这才让他马上止住自己的动作。

    他不敢置信的盯著自己的娘亲,发现她的胸膛竟然真的一改方才的平静,微微的起伏著。

    “我娘她还活著吗?”单知过向来冷淡的音调饱含无数的惊喜,就连架在易沄天颈项上的手也微微的颤抖著。

    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易沄天淡然地说:“如果你愿意让我好好的救人的话,你娘的命阎王应该收不走才是。”

    话声一落,她已纯熟地将两指搭上靳含香的脉搏,专心的把起脉来,而本欲赶走她的单知过看她一副老练的模样,原本绝望的心升起了一丝希望。

    就让她试试看,只要有一丝的希望,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若能换回娘的一条命,就算拿他的命来赔,他都愿意。

    易沄天突然双眉微蹙,有些不相信似的看了看靳含香的双眼和舌头,然后快速的自怀中掏出一个小包里,在床边平摊开来,头也不回的对单知过交代著。

    “给我烛火和一盆热水,现在我先用金针渡穴的方法来保住她的命。除了你之外,其他的人先出去。”她伸手指了指也跟随而来,一直在一旁静默观看的翠娘。

    “你在开什么玩笑?”单知过再心慌,也不可能让她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单独和他娘在一起。

    “救人如救火,令堂如今命在旦夕,你是要花时间跟我争论,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还是让我放手一搏,随你便。”易沄天的脸上现出凛然的神情,将单知过所有的话语全部堵了回去。

    “王爷,你先出去吧,我会照顾夫人的。”不知怎地,翠娘对这个不知名的女子有著莫名的信任,也许是她散发出的那种气息吧,她相信她不是那种会害人的人。

    双眸来回的梭巡在翠娘和易沄天的脸孔上,没有太多的犹豫,单知过知道自己若不想失去娘亲,只能妥协。

    “好,若我娘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即便妥协,但单知过在离去之前,仍不忘霸气的朝易沄天的背影警告著。

    “你娘有你这个不辨是非的儿子,要没有三长两短才难呢!”面对他的威胁,易沄天虽然双手忙碌著,但仍有些好气又好笑的咕哝著。

    直到单知过退出了门外,易沄天很快的收敛心神,在仆人送进烛火及热水后,示意翠娘将靳含香的衣物去除,专心一意的,将一百零八支金针一支支在烛火上消毒,再插入靳含香的体内。

    单知过焦急的在房门外等著,眼看时间飞快的过去,转眼间已过了两个时辰,但房内还是毫无动静,他不禁有些怀疑,里面的人是不是全死了,要不然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

    回荡在他眼前的,是靳含香刚刚那张死白而没有生气的脸孔,他再也无法等待下去,正欲破门而入时,房间的门正巧被推开。

    “王爷,夫人活过来了。”翠娘满睑欣喜的说。

    “娘她好了?”有些不敢置信的,单知过呆愣的重复著翠娘的话,不一会儿便急著冲进房内。

    只见易沄天满脸疲惫的坐在桌旁,而靳含香的脸色不再如之前的惨白,原本微弱的呼吸此刻也像是多了些元气般的持续著。

    “不是好了,只是暂时捡回这条命。”易沄天带著疲惫的声音纠正单知过的认知。

    “从现在开始,除了水之外不要让她吃任何东西,还有,我需要一个地方休息,三个时辰后,我们再来讨论令堂的病情。”她已经没有精神和他多说什么,只是淡然地交代著一些该注意的事项。

    现在的她十分虚弱,金针渡穴耗尽了她所有的精神,她亟需休皂,否则当下—波的病状来时,她压根儿没有精力应付。

    “带易姑娘去客房。”没有计较易沄天那带著命令的语气,他看出她的疲惫,也明白她的确救了他娘。

    单知过此时不敢再小觑这个娇美的女子,心中唯有对她救命之恩的感激,看来这次是自己错了,只好乖乖的让仆人带她去休息。

    她究竟是何方神圣?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这个疑问再度充盈著他的心,当他低头看着娘亲那安详的面容,他心想,不论如何,他欠她一次情。

    **

    “什么,你说我娘不是生病,而是被下毒?”单知过闻言差点跳了起来,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没错,而且是一种慢性毒藥,如果我判断得没错,应该是名为‘神鬼不觉’的毒藥。”

    仔细地解释著靳含香的病状,易沄天在经过三个时辰的休息后,已经恢复了精神,现在正好整以暇的坐在单知过的书房中,和他讨论著靳含香的病情。

    “‘神鬼不觉’?这是什么鬼毒藥?”单知过根本听都没听过这种毒藥。

    “这是一种来自西南的罕见毒藥,炼制过程十分困难,所以非常罕见,它的特点是会侵袭中毒者身体最弱的部分,然后让她的毒发看起来像生病一般,越来越严重,可是不管怎么医都医不好,最后毒发身亡时就彷佛像病死一般,所以名为‘神鬼不觉’。”

    迎向单知过那带著点怀疑的眼神,易沄天在心中再次庆幸自己有一个最好的老师她的爹爹。

    爹常对她说,习医者对毒不可不了解,许多的病都是由毒所引发的,因此,她爹虽然不是下毒的高手,却是解毒的高手。

    “这种毒怎么解?”单知过冷硬的脸庞此时更如覆盖了一层寒霜。若是真有人敢对他娘下毒,他会让他知道地狱究竟长什么样子,但当务之急是先救娘要紧。

    “你先告诉我,你娘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病的?”易沄天并不急著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别有深意的开始先问起靳含香的病况。

    “我娘的身体一向不好,尤其是从三年前开始,似乎无时无刻都染著风寒。”他回想起这几年,娘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可他却总被娘的三言两语给蒙骗,若不是这次实在太严重了,恐伯他也不会知道。

    “三年那么这个毒也下了三年。”易沄天这个简单的臆测,有如平地一声雷的又震动了单知过。

    “‘神鬼不觉’这一味毒并不是下一次就可以,因为人本身有一定的抵抗能力,所以这种毒要持续的下,才能达成它的效果,而且这样才能藉由毒藥分量的控制,要中毒者什么时候死就什么时候死。”

    怀著一颗身为医者的仁心,易沄天侃侃地说道,对他之前那种轻蔑的态度没有一丝的介怀。

    此刻她最担心的是,若不彻底将这个下毒者给揪出来,那么不论她解了几次毒都是没有用的。

    “你的意思是”他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谁想要而且能够持续的在他娘亲身边下毒。

    “这种毒最少一个月要下一次,而这一次就是这几天的事。”易沄天乾脆把话说明白。所以我有理由相信,你的府里有人希望置你娘于死地。”

    “什么!”易沄天的猜测让单知过胸中燃起了熊熊的怒火,他著实不敢相信府里会有人要他娘的命,而且已经长达三年的时间。

    他竟然为了复仇而对此情况浑然不觉,此刻除了怒火之外,一股更深层的懊悔也袭上他的心。

    看着单知过脸上的晦黯未明,易沄天不受影响的继续说道:“幸亏下毒的人心太急了,这次的分量用多了些,所以才让我马上察觉到。

    “因为当时情况危急,我根本没有时间配藥解毒,只好先用金针渡穴将你娘体内的毒逼在一处。等会儿我写张藥方,只要按时服用,三个月之内,应可清除你娘体内的毒素,再配一张养生方,只要你解决了下毒者,你娘大概可以活到七十岁不用愁。”

    她说完,迳自走到桌前,提笔快速的写下两张藥方子,然后便想转身离去。

    “易姑娘,你要去哪儿?”单知过眼见她似乎有离去的打算,忙不迭地唤住了她。

    在她面前,他似乎轻易的就撤下面具,以他毫无掩饰的性情示人,而且与她相处,他的情绪波动不自觉地总会归于宁静。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以至于看到她想走,他竟然会莫名的舍不得。

    “这里已经没有我的事了,不走干么,等著让你赶吗?”事情终于告一段落,易沄天的语气轻松中带著浓浓的调侃。

    说实在话,她并不介意单知过对待她的态度,毕竟她对他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既然他并不是那么相信她,她也不必留下来碍他的眼。

    “这”面对易沄天那毫不掩饰的调侃,一向令人摸不著性子的单知过顿时语塞,凝视她的眼神出现了几许的尴尬。

    出身尊贵的他,著实不习惯向人低声下气,但是眼前这个女子救了他娘是事实,他误会她也是事实,所以他也只能接受她的调侃而不反击。

    不过他一向不愿欠人人情,而且除了这个原因之外,娘亲的情况依然教他忧心,故而私心里他希望她能留下。

    于是在思索了好一会儿后,他才缓缓地说:“你尽心尽力救治家母,大恩尚未酬报,易姑娘怎可就此离去?”

    “救人是我的本分,没什么恩不恩的,我并不是为千金之酬而来,只是为了救人,如今事既已毕,多留无益。”

    易沄天淡然的一笑,彷佛看出他此刻的态度已是极大的让步,所以也并不苛求,便将一切过往的不愉快抛诸脑后。

    她本来就是一个少情少欲的人,因此怒气向来也不会在她的心中停留太久,毕竟那太过伤身。

    “虽然易姑娘施恩不望报,但在下还是希望易姑娘能暂且在我的府中住下,让我略尽一些心意。”

    “不劳费心了。”没有任何的考虑,易沄天回绝了他的提议。

    她一向不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太久,毕竟在这宽阔的世间,等待她救的人实在太多。想到这里她转身又要离去,却立即再度被唤住。

    “易姑娘,请体谅我的一片孝心,府内下毒之人尚未寻得,我怕我娘她再次遭人毒手。”

    “这”轻咬著薄唇,他的话让易沄天认真的考虑起来。

    的确,下毒之人若能在这戒备森严的过王府下毒害人,难保不会在她离去之后又故计重施。

    也罢!反正都是要救人,那么就送佛送上天吧,她既己出手,就断不容许他人再轻易夺取她救回来的生命。

    见她已有犹豫之心,单知过又再次说道:“易姑娘难道还是不愿意吗?我娘的生命就端赖易姑娘了。”

    易沄天点点头,终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既然人家已经这样请托了,她若是再不应允岂不显得太过绝情,那就留下来看看,反正她也想要知道,到底是谁下了这种阴狠的毒藥,想要让老王妃死得神不知鬼不觉的。

    她是一个医者,看不过那些为了一己之私而残害他人的人,所以冲著这一点,她愿意留下来。

    **

    经过了一整夜彻底的休息,易沄天见到早晨温暖的阳光后,身心都充满著说不出的舒畅。

    简单梳洗完后,她的心中仍挂记著她的病人,所以一出门便直接往靳含香的房间走去。

    “易大夫早!”一路上个个仆佣见著她,皆尊敬的和她打著招呼,而易沄天也礼貌的回应他们的问候。

    经过一个晚上的口耳相传,现在的易沄天在这些仆人眼中可说如同神明一般,有著起死回生的能力。

    易沄天自然不是第一次有这种经验,只是她并不习惯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对她而言,医术只是一种技艺,一种可以挽救生命的能力,拥有这种能力的她反而更加懂得尊重生命。

    当她走到靳含香的房门外时,便听见单知过似乎压抑著愤怒的声音,让她停下了推门而入的举动。

    “娘,你的病才刚好一点,别再说这些好吗?你若真为了我好,就好好专心养病吧!别让我为你担心。”

    在他的怒吼之后,房内有了片刻的寂静,易沄天原本想趁此机会推门而入,阻止他们母子俩的争吵。

    毕竟再怎么说,老王妃还是个病人,应该静心休养,少言少怒,否则一旦气血滞碍,就算大罗神仙亦难救。

    就在她打定主意要推门而入的时候,房内又传来声音,让她不得不又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过儿,你明知娘心中最忧虑的是什么,你不肯答应我,我又如何好好养病?”平静的嗓音透著多少的无奈,靳含香虽然刚从鬼门关前转了一圈日来,但是一睁开眼,看见单知过仍是不由自主的旧事重提。

    阻止唯一的儿子犯下大错,几乎已成了她唯一的信念,也是她舍不下这人世的原因。

    “娘,没有的事,你就别想太多了。”单知过以平稳的语调回应靳含香,但是一想到她的要求,他就忍不住心中的气愤。

    他真的不懂,那些人欠他们这么多,他不过是争取一些公平罢了,有何不可?

    “过儿,这事原本就是错的,不提当年的恩怨是非,就光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娘实在不愿意再见到血光了。”

    面对著儿子隐隐含怨的眼神,即便再无奈,靳含香仍想尽一切努力去扭转儿子的想法。

    深吸了一口气,单知过将满怀的不耐与怒气硬是压下,昨日差点失去娘亲的痛楚记忆犹深,他不愿在娘身体仍然虚弱之时,再与娘多做无谓的争辩。

    “娘,你放心,别顾虑得太多—答应我好好保养自己的身体,好吗?”他模棱两可的回答,不想让亲娘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放。

    深深看了他一眼,靳含香知道像今天这样的让步,对他而言己是不容易了,所以她也不再逼他。

    轻叹了一口气,她移转话题问道:“听说昨天救了我一命的是个女大夫?”

    在门外的易沄天原本不好打断人家母子的谈话,尤其这其中似乎牵涉到他们的家务事,好像挺复杂的,但见话题即将扯到自己身上,只好赶紧敲门,她可不想从那个霸气又刚愎的单知过口中听到自己的评语。

    “进来!”单知过听到娘亲提到易沄天,心中正想着要去请她过来,没想到推门而入的正是她的倩影。

    “易大夫,你来得正好,我正想差人去请你再来看看家母。”单知过难得的有礼,不仅让易沄天觉得有些不适,更让靳含香感到吃惊。

    想她这个儿子外表虽俊雅挺拔,但真实个性一向霸道又狂妄,有时又滑溜得令人难以捉摸,甚至连当今皇室都不曾放在眼里,今天怎会对一个女大夫如此客气?

    “不用如此麻烦,我本来就该过来的。”易沄天露出淡淡的微笑,然后向靳含香轻轻点了下头,便走到床边坐下,开始帮她把脉。

    审视著易沄天的举动,不知怎地,单知过看着她在把脉时那专注的神情,还有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宁静祥和,刚刚他还浮躁不安的心竟奇异的也跟著平静下来。

    “老夫人,你的气血虽然还不十分平顺,但昨夜服了我开的藥,应该已经好多了吧!”把完了脉,易沄天有些满意的放下靳含香的手腕,轻轻的问道。

    “易姑娘果真有起死回生的本领,我服下你的藥后,已不再咳血了,夜里也睡得安稳得多,还真是多亏了易姑娘的医术。”靳含香一面回答著她的问题,一面打量她。

    丙真是一位奇女子,撇开她国色天香的外貌不谈,光是那举止气度就让人打从心里觉得舒服,宛如深山中的一朵幽兰,华贵天成。

    “老夫人谬赞了!救人乃是医者本分。”易沄天淡淡的回答,名利对她而言不过是身外之物,更遑论这些称赞。

    这番回答更教靳含香欣赏。这位易姑娘不但年轻貌美,更兼具蕙质兰心,从她脸上淡然的表情看来,她相信她是真的不为这些言词所动。

    走过人生大半,经历多少风霜,靳合香早已识人无数,而易沄天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恬静、淡然和智慧,却是她所罕见的。

    她转头瞧了瞧自己的儿子,又转头看着正专心审视她病情的易沄天,突地一个念头涌上了心头。

    或许是上天可怜她,才让易姑娘在此时出现救了她一命,那么易姑娘可不可能也救救过儿沉沦的心呢?

    在她费尽所有心力仍无法改变过儿复仇的计画时,或许这位易姑娘有能力改变这一切,瞧过儿对她不是挺客气也挺温和的。

    或许虽然向易姑娘透露内情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可是当她望向她眼眸深处时,她只看见一颗平和与宽大的心,于是她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

    “过儿,你有事先去忙吧,娘想和易姑娘聊聊。”露出许久不曾见过的笑容,她决心将希望寄托在易沄天身上。

    “好吧,那孩儿先行告退了。”单知过难得看他娘这么有精神,心中也不禁一喜,略带感激的眼神飘向易沄天,向她微微一点头后即转身离开。

    顿时,房中只剩下靳含香和易沄天两人。

    易沄天是面带微笑,轻松以对,而靳含香则是欲言又止,时间就在她们对彼此的打量中溜过。

    “老夫人有话想说?”单知过离去也好一会儿了,瞧靳含香一直是欲言又止的模样、易沄天心知肚明的开口问道。

    她与老夫人素昧平生,除了身体如何调养之外,并无什么共通的话题,想来她留自己下来,是有些话想要对自己说。

    但见老夫人几番的欲言又止,彷佛不知该如何开口,于是她才体贴的问道。

    “唉!”未语先叹,面对著她的善解人意,靳含香不觉有些犹豫。

    一直以来,她所面对的世界皆是丑恶的,瞧易姑娘那清灵脱俗的气质,一时之间,她著实不知该怎么向她开口。

    “老夫人有话但说无妨。”眼见靳含香的脸上闪过几许犹豫和不知所措,必是有些难言之隐,于是易沄天温言说道。

    本来她是从不多管他人闲事的,但身为医者自有一颗医者心。

    包何况靳含香脸泛慈光,眸中更闪现一抹深切的犹豫,所以就算她的心中一向清朗,也忍不住的想为她分忧解劳。

    面对她清澈的眸光,靳含香终于下定决心,娓娓地说:“易姑娘,我有一件事情想要请你帮忙。”

    “老夫人但说无妨,若是我能做到的事情,断无推却之理。”易沄天再次以鼓励的言语和表情让靳含香稍稍安了心。

    “想请你医一医我的儿子。”她没头没脑的丢出这一句话,让易沄天简直像是丈二金刚摸不著头脑。

    “老夫人何出此言?过王爷他眉目清朗,身体不像带著病痛。”

    有了开头,靳合香在易沄天带著疑惑的眼光中又说道:“我要请你医的不是他的身体,而是他的心。”

    “医心!”闻言,易沄天的眉头微微拢起,但她仍在唇边漾起了浅浅的微笑,以安抚的态度温言的说:“身为医者,能医的只是一个人的身体,对于病人的心,请恕在下无能为力。”

    医人尚属单纯,而医心所耗上的时间及心力,就不一定是她所能控制的

    “易姑娘,方才我见过儿对你礼遇有加,对这个我从小拉拔大的孩子,我还不曾看过他对待旁人这样真心温和,所以我想他对你必然是另眼相看。”靳含香兀自臆测著,除了在说服易沄天之外,似乎也在说服自己。

    “或许他会将你的话给听进去也说不一定。”

    眼前这个易姑娘已是她的最后一线希望了,她努力了十几年,甚至赔上了母子间的情谊,却依然无法撼动自己儿子的意念分毫。

    但不知怎地,她就是隐约觉得眼前这个气质清灵的女子,似乎可以拔除过儿心中的恨意。

    不解靳含香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易沄天的脑海中,隐隐浮现的是单知过昨日在不经意间所散发出来的狂傲。

    那是一种不会为任何人,尤其是女人所动摇的气质,她不以为自己有能力改变他,老夫人这个要求还真是难为她了。

    “我想老夫人误会了,我与过王爷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不管老夫人希望我去改变他什么,我想那都是不可能的。”

    易沄天话一说完,便浅笑的朝靳含香点了点头,带著歉意的想要起身离开。

    “易姑娘且慢。”着急的出口唤住她的步伐,靳含香激动得想要山口床上起身。

    易沄天见状,赶忙往回走了两步,探手制住她的蠢动。“老夫人万万不可起身,否则只是徒增病情罢了!”

    “那就请你答应我吧!救救过儿,不要让他犯下大错。”即便在易达天的温言劝慰和婉转拒绝之下,靳含香依然不肯死心,再一次的要求道。

    “过王爷富贵荣华,我不觉得他有什么需要我救的。”易沄天将她扶坐好,并体贴的在她背后加上个软枕,对于她的要求不置可否。

    眼见她坚决不肯答应,靳含香遂软下了语气“易姑娘先听我说个故事行吗?”

    “这”面对她的要求,易达天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终是不忍拂逆老人家的心愿,点了点头,然后在床边坐下。

    靳含香见状,不由得放下一颗焦躁不安的心,缓缓的开始述说起那段充满了权力斗争、腥风血雨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