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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四重整乾坤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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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永平由于驻进大军,显得格外拥挤和肃穆。营帐内,魏孤行端着茶杯静静地喝下一口。他左侧坐着头戴黑纱的女子,透过婀娜身姿,可看出此女极为美丽。右侧则坐着一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将领。魏孤行身前,弯腰站着魏俊。身后是头带黑铁面具的铁头和几名满面灰垢的将军。

    魏孤行喝下茶,缓缓放下茶杯,道:“这么说,你带的二十万禁军,只在一日之内便丢的干干净净?”

    魏俊自恃魏忠贤宠爱的义子,平日里跟魏孤行平起平坐,见了魏孤行也不跪拜,只是抱拳作揖。此次实在是因为打了败仗,自知理亏腰直不起来。闻言仍强辩道:“都是那衢州太守和曲丰假报消息,害的我匆匆进发衢州才中了谷昭的奸计。”

    魏孤行道:“既然如此,可斩下那二人首级。”

    魏俊道:“这”他逃到衢州还多亏曲丰收留,嘴上道:“曲丰与巡抚平级,官职高过兄弟。兄弟我”

    “住口!”魏孤行喝道:“谁跟你这蠢材是兄弟?来人哪,拖出去斩了。”

    魏俊大惊,铁头一把拖着他就走,魏俊也是练家子,但他无论怎么挣扎也逃不开铁头如同铁钳般的大手。急呼道:“魏孤行,你没权杀我,你这个阉狗。”

    魏孤行闻言眼里放出厉芒,他最怕人家骂他阉字。喝道:“拉回来。”

    魏俊不知发生什么事,还以为魏孤行怕了他,却见魏孤行手里把玩一枚蜡烛。对他笑道:“你骂我是吧?好,叫你见识下我的火阴阳玄功。”说罢,手心向上,正直展开,手里的蜡烛突然在掌心融化。魏俊一看不妙,正要开骂。旁边的黑纱女袍袖一抬,一枚银针射入魏俊的哑穴,魏俊睁眼说不出话来。

    黑纱女道:“叫这厮吵得人心烦。”

    魏孤行道:“雨飘,你不是一直想看看我的火阴阳到了什么程度吗?你瞧好了。”说罢,掌心的液蜡向魏俊飞去,离魏俊还有一尺,猛地变成一团暴烈的火团,在魏俊面上一闪即逝。这一瞬间的功夫,魏俊已然面目全非,但只是灼伤表面,整个人感觉仍在,疼得他拼命挣扎。

    原来,黑纱女正是雨飘。雨飘那日被竹叶儿识破后,一时不知该如何向魏孤行交待,恐怕魏孤行责罚。本想一走了之,但为了夺回忘愁。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要借助魏孤行的力量,于是见到魏孤行,将所有事情推到金善扬身上,反正死人永远也开不了口。魏孤行早把雨飘当作自己的弟子,正好火阴阳练到第十二重天,心情大好,也就罢了。遂带着雨飘赶往抚州,到了抚州击溃丁胜休等乌合之众,勒令三军进军浦城。到了永平,碰见魏俊挟残兵败将前来投奔。

    魏孤行走到魏俊近前,道:“魏俊啊,你得到义父宠爱,凭的不就是这张面孔吗?现在,你还有什么?”朝铁头一挥手道:“放开他。”说罢,又凌空一指,解开了魏俊的哑穴。魏俊被铁头松开,立即瘫倒在地上,半天才爬起来,连哭带嚎地道:“你你凭什么对我用私刑,我要去义父那里告你。”

    说罢,朝外奔去,刚到门口。魏孤行轻轻一笑,端起茶杯,轻呷一口。魏俊身体突然自内而外爆出火焰,都来不及喊叫,只一瞬间便剩下一副骨架。雨飘和右首的将领急忙起身抱拳道:“恭喜督主练成火阴阳第十二重天。”

    魏孤行哈哈大笑“玄阴火阳,谁人与敌?”

    雨飘道:“督主是这三百年来,唯一能将火阴阳玄功练到十二重境界的人。”

    旁边那武将道:“大哥真是武林奇葩,百年难遇。”

    魏孤行拍他肩膀道:“魏安哪,论年纪你还长我几岁,怎可称我为兄啊。”

    那武将正是魏安,也是魏忠贤义子之一。魏安道:“兄长亦是有能者居之,弟德才皆不如督主大哥,自然不敢为兄。”

    魏孤行嘿嘿一笑,拍马屁他见的多了,像魏安这么会拍,而且拍的有水平兼顾有自知之明的倒也确是高人一等。

    魏孤行道:“黄章到哪里了?”

    魏安道:“这个黄章虽然亦违抗了军令,但他好歹生擒了前贼军首领武犇,也算是将功补过。”

    魏孤行道:“我没问你这些。”

    魏安急忙道:“我估计明日定会到达。”

    魏孤行道:“估计?哼!”魏安慌道:“明日,明日一定会到达。”说罢,手心冒汗,心里暗咒魏孤行的祖宗十八代。

    雨飘道:“这个武犇我比较熟悉,你若是想让他说点什么,恐怕还是直接杀了他省事。”

    魏孤行道:“眼下,贼军虽有佛朗机数千门。但却没有弹葯,怎能跟我神机营争锋?武犇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我是想用他约出一位老熟人见见面,好叫他先领教下我的神功。”

    雨飘道:“谷昭比狐狸还狡猾,命比狸猫还要多。”

    魏孤行猛地将茶杯融化。恨声道:“无论如何,这次谷昭就是有一百条命,我也要杀他一百次。你脑子灵,回去替我想个能约出谷昭来的办法,我等不及攻破浦城那一日了,我要提前除掉他。”

    在说武犇,当日带了一万骑兵顺利将黄章部牵引至宁化城外。但宁化城年久失修,义军占领福建后也一直没来得及修缮。武犇立即派人修缮,实在守不住再跟黄章打游击,能拖一日算一日,顶不住了就撤退。不料,这个黄章很是不简单,出兵前,每匹马携带了少许炸葯。到了宁化城下,将炸葯集中起来,轻而易举便炸塌了宁化城腐朽的城墙。这样宁化城很快便被黄章骑兵攻破,武犇无法以一敌十,率队撤出宁化,采取游击战术。黄章看出这是拖兵之计,于是,掉头不理率队继续东进。武犇便紧咬着黄章不撒口,黄章一怒,掉头回击,武犇再跑。如此一来,两军呈现拉锯战术。后来,武犇夜宿宁化外土岗,黄章突率大军杀至。武犇只得带兵突围,好不容易突出重围,却得知随行的铁血七鹰等武林豪杰深陷重围。武犇讲义气,不忍弃之不顾,遂又率队杀回包围圈,最后力竭被俘。

    黄章只当这是义军的一支普通队伍,万没想到被朝廷列为罪首的贼酋武犇也在里面。同时,这个武犇也是黄章恨之入骨的仇人之一。黄章急于邀功,为防夜长梦多,遂放弃了直接进入福建的意图,而是掉头直奔抚州邀功请赏。魏孤行传令要他到永平会合,黄章便急急奔赴永平,一路对武犇倍加折磨。但也不敢用刑过度,魏孤行声明只要活武犇。到了永平,将武犇和铁血七鹰关在同一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