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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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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蓝的天空、如茵的草坪、耀眼温暖的冬阳,褚别美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横躺在自个家里的后院中,一头及肩的长发披散在绿地上,悠闲地享受着这难得的闲适和阳光。

    不知不觉中,放松下来的他渐渐在暖阳的催化下陷入沉睡之中,完全没有察觉一个小小的身影正蹑手蹑脚的接近着他。

    略带脏污的短胖小手偷偷摸摸的爬上他的黑发,小巧的红唇忍不住因为那滑顺好摸的触感而发出一声细小的赞叹。

    这握在手中的长发,不似她那略显粗硬的短发,总是卷卷的、硬硬的不听话,瞪着手中那轻柔的长发,她她好羡慕喔!忍不住的,她悄悄的挑起其中几根长发,然后猛地一个用力,那一小撮长发已然成为她的囊中物。

    但她还来不及漾起满足的笑容,圆嘟嘟的小手已经落在旁人的掌握之中。

    “啊”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异给吓得傻了,花路的小子邬噘张着,骨碌碌的黑眸心虚的转啊转地,当目光转至自个儿手中的黑长发时,她立时用力抢回自己的手,然后想都没想的将它藏至身后。

    灵动的双眼戒慎恐惧的直盯着眼前那美得像天使的大哥哥,小心翼翼的保护着手中的头发,明知自己的行为是不对的,可偏生她就是舍不得将手中的头发还回去。

    她宝贝那撮头发的举动,惹得原本因为被人吵醒而生气的褚别美也忍不住好奇。

    “你”他还来不及开口,花路已经抢先一步的要求道:“大哥哥,你不要生气,把这撮头发给我好吗?”

    软软甜甜的嗓音带着祈求,甜腻腻的让人就算想生气也气不起来。

    褚别美盯着眼前圆圆的小脸、圆圆的黑眸,不知怎地年轻飞扬的心硬是漏跳了一拍。

    “你为什么这么想要大哥哥的头发呢?”他用着连自己都讶异的轻柔嗓音,问着眼前这个圆滚滚的小人儿。

    那带着祈求的黑眸,教人就是想要板起脸来,也觉得不甚忍心。

    “大哥哥的头发又长又软,好好模喔!不像我的又卷又硬,班上的同学都笑我是卷毛猩猩。”小巧的红唇抱怨似的说道,圆圆的小脸上有着符合她年纪的天真甜笑。“而且每天早上,头发全都结成了一块,奶奶都要用好大的力气才能把它们梳开,帮我绑头发,弄得我疼死了,所以我讨厌我自己的头发,可是我喜欢你的头发,又黑又长又直的,你的头发给我好不好?”

    花路天真的以为头发是可以交换的,所以傻气兮兮的仰首问道。

    “傻丫头,拿了大哥哥的头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呢!”褚别美笑看着她那傻气的抱怨,一双手竟不曲自主的抚上她那沽了脏污的红润圆颊。

    包让褚别美惊讶的是,当他的掌心抚上那红润的佃颊,眼前这个小女孩竟然下意识的贴着他的巨掌磨蹭起来,活脱脱的像是只爱撒娇的小猫咪。

    真像是只小花猫呢!褚别美对于她那毫无防备的态度和举措,忍不住的摇头叹息着。

    “大哥哥,什么是代价?”不过是五岁多的年纪“代价”这个词对她而言还是太过艰涩。

    “代价啊!”褚别美撑着下颔沉吟了好一会儿,这才用着浅白的字句解释着“代价就是当你想要一样东西的时候,得拿另一样东西来换。”

    “要东西换啊?”天真的仰视着褚别美,花路真是爱极了他那头柔软如丝缎般的黑发,于是心一狠的说道:“大哥哥,我拿我最爱的芭比娃娃跟你换好吗?小芭比可是我的最爱呢!”“傻气的小花猫呵!大哥哥一个大男人要那种东西做什么?”想都没有想的,褚别美便已回绝了她的提议。

    “啊!”为了得到大哥哥的长发,花路忍痛的愿意将最爱的芭比娃娃拿出来交换,可却没有想到会被拒绝,小子邬一扁,一双骨碌碌的大眼已经浮起一层水雾。“我不管,我要大哥哥的头发啦!”

    耍起赖的花路不但落下两行清泪,甚至还死命的握住褚别美的手臂,用力的扯弄着,说什么就是不肯将头发还回去。

    “小花猫,别再哭了,瞧你的一张脸都给哭花了呢!”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孩双颊垂泪的模样,褚别美顿觉不舍,连忙将那软绵绵的身躯揽进怀里,轻声细言的安抚着。“先告诉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花路”边哭边打着嗝,花路的回答断断续续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褚别美欺负她呢!

    “花路是吗?呵,连名字都像是小花猫似的。”得到小女孩的名字,褚别美含笑的点点头,那一笑让他整个人仿佛亮了起来,看起来更像是花路心中的天使。

    “是啊!大哥哥,给我你的头发好不好嘛!”顾不得裙别美那取笑似的口吻,花路还是了心系着褚别美那头让她心生向往的黑长发。

    “小花猫,你可知道向男人要头发的意思?”褚别美轻轻捏了下她的俏鼻,以爱怜的声调问道。

    “我不知道,可我就要大哥哥的头发。”花路诚实的摇了摇头,可固执仍旧不改。

    “长发,结发呵!”褚别美轻柔的念道,见她仍是一脸不解,于是问道:“若是今天你要了我的一撮发,可愿拿你的一生来换?”

    “一生?”好难的辞,她不懂什么是一生,可是她就是想要大哥哥的长发。

    “是啊!就是长大以后做大哥哥的新娘。”堵别美含笑解释。

    谁会想到向来年轻气盛的他竟会向一个不满六岁的孩子许下承诺,若是让旁人知道了,岂不笑掉别人的大牙。

    可偏偏这妮子那软绵绵的音调、甜美的笑容,还有对他头发的异常坚持,就这么硬生生的窜进他的心中,让他在还来不及察觉之际,心中便巳进驻了她那小小的身影。

    “是那种很漂亮很漂亮的新娘子吗?”随着褚别美的话语,花路的脑海中浮现了平时爸妈带她去看的那些新娘阿姨,两眼顿时晶亮了起来。

    “是啊!小花猫想要做新娘吗?”他理所当然的将“花路”的名字改成了“花猫”因为在他想来,花路就跟猫儿似的,软的教人爱不释手。

    “想啊!想啊!”花路用力的点了点头,虽然她还不懂怎样才可以做新娘,但她想要做漂亮的新娘子。

    “那好!”褚别美赞许的操了揉她的发发,俊脸含笑的说道“那大哥哥就把头发给你,你长大后可得给大哥哥做新娘子喔!”

    说完,他将花路柔软的小手给包在掌中,然后将她带进屋内,将自个儿的发束成一束,然后一把剪下,仔细的将它放置在花路的手中。

    轻柔的弯曲着花路握着发的手,将它置于她的心窝前面,褚别美敛起飞扬的不羁,表情多了几分认真在乎的神态。

    “小花猫,千万不要忘记,你已经是大哥哥的新娘了。”

    年纪小小的花路哪里知道自己只为了一束头发便卖断了一生,感受到褚别美的认真后,花路也郑重的点点头,许下承诺。“嗯!”“真乖!”赌别美探手轻柔着花路的松发,一脸笑容的赞许着她。

    年轻飞扬的心里一点儿也没有欺骗无知小女孩的罪恶感,毕竟套句父亲的话“无奸不成商”既然他注定是个商人,那么奸诈一点又何妨。

    包何况,若不是小花猫这么入他的心,他也不会使出这步奸计,反正说到底这个小新娘,他是定下了。

    双手抱起了花路软绵绵的身子,一股子孩童的馨香窜入褚别美的鼻端,让他再次扬起舒服的笑容。

    可是,那样的满足感只维持不到一下下,被他抱在怀中的身子竟渐渐变得模糊。

    “小花猫”褚别美有些心慌的喊道。

    “大哥哥”花路虽然应喝了他的呼喊,可那声音是那么的微弱,让他的心中起一抹不祥之感。

    “该死的尸他忍不住的低咒一声,但却阻止不了花路消失的速度,终于天际忽地打起一阵霄,小花猫的身子也跟着完全消失不见。

    “不”一阵恐惧攫住他的心魂,他只能无助的大吼着小花猫的名字,但手中握着空气的虚无感,已经注定了他寻不着人的命运。

    举目四望,褚别美看着四周一片空荡,看着自己犹留有余温的手心,坚定的对自己许下誓言“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小花猫。”

    杂乱的斗室塞进数个高高低低的柜子,一张半大不小的圆桌,几张摇摇欲坠的椅子。

    一间像是仓库般的房间,却奇异的并不显得苍凉,无形中还流露出几许跃跃欲动的生命力。

    原因就出在那个手上正不停书写的小丫头身上,只见她右手执笔;左手大刺刺的挥动着,有时只手紧握成拳,有时以手成刀,有时张指成爪的。

    脸上的表情还随着自个儿笔下的人物或气、或怒、或笑、或嗔,就是这十足丰富的表情让这间看起来像间仓库的房子充满了生气。

    狂风飒飒,衣袂飘飘,两位宛若谪仙的俊朗男子站定山头,炯炯目光交错,一场轰动武林的大战即将展开,孤雪峰大战风水仙,究竟最后鹿死谁手

    正当这个手舞足蹈的小女生,准备展开这场风云亦为之色变的笔下大战时,突然紧闭的门扉被人硬生生的踹了开来。

    不过这巨大的声响似乎并没有影响她的振笔疾书,直到来人毫不留情的扯住她环在颈项上的辫子,她才吃痛的抬头看向来人。

    “喂,死落花,痛死人了,你到底在干么啦?”头皮恍若被连根拔起的疼痛,顿时让花路从自个儿笔下的武侠世界中脱身而出。吒

    她连忙按住自己几乎要被扯脱的头皮,灵动的双眼和红艳艳的樱唇忙不迭的指控着欧阳落花的恶行。“你干什么啦?”

    “说,你昨晚跑去哪里了?”听闻花路的哀嚎,欧阳落花没有手下留情,反而好整以暇的将花路及腰的发辫给环在手掌之中。

    艳丽的脸上带着一丝冷笑,但双眸间却不经意流露出关心。

    “呃,昨晚吗?”一听到落花问起自己昨夜的行踪,她指控的眼光忽地消灭了七成。

    “是的,请问花路小姐,你昨晚上哪儿去了?”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问道,从欧阳落花气愤的脸色看来,她的脑海中显然有着相当血腥的想法。

    “我我在家睡觉啁!”即使明知道欧阳落花会这么问,铁定是自己昨晚的行迹败露,可是值此生命交关的时刻,花路还是选择拼上一拼。

    如果只说一个谎言,就能保住性命,那谁还在乎死后会不会下地狱,会不会被割舌头?

    “在家睡觉?!扬起柳眉,欧阳落花冷冷的重复着花路的话语,她那明显的谎话,让欧阳落花原就挺大的火气更加火冒三丈了起来。

    “你在骗谁啊!如果你昨夜在家睡觉,那个张姓人渣的手是怎么断的,头发是怎么被剃光的,脚又是怎么跛的?”

    一连串的质问让花路在心中哀嚷了一声,果然欧阳落花是有备而来的。

    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在心中想着借口的同时,也努力的思索着该如何抢回自己的发辫,免得到时候落了个头发和头皮分家的下场。

    都是奶奶啦,说什么长头发的女人比较有女人味,比较可以骗到男人的心,所以自从她出生以后就不准她剪发。

    就算是要修修发尾,也得由她老人家亲自陪同,寸寸计较的盯着美发师,绝不容许花路将头发多剪上一寸。

    奶奶对她留长发的坚持程度,夸张到连她上国中时学校有发禁,她的奶奶都可以亲自到校,以一敌百的让校长和众老师同意她留着长发。

    也因为这样,她的头发虽然长在她头上,可是自主权却绝对不在她身上,除非她想被人冠上“不孝”的帽子。

    欧阳落花看着花路的心思早巳明显的飘至别处,不耐烦的扯了扯她的发辫沉声说道:“花路,我正在等你的解释。”

    “呃,落花,你仔细的听我说,那些真的都不是我干的,你绝对要相信我!”

    花路一宇一顿,在最后一个“我”字出口的同时,双眸精光一闪,出其不意的一个擒拿手倏地出招,顺利地抢回了自己的头发。

    这样完美的结果,连花路自己都吓了一跳,她之所以被欧阳落花欺压,大半原因是落花有着高不可测的拳脚功夫,和自己这种三脚猫的功夫相比,她自然只能让人打着好玩喽!

    “你以为抢回了你的头发,我就对你没辙了吗?”欧阳落花微眯起一双风眼,一股媲美男人的英气笼罩着她。

    “呵呵呵!有话好说嘛!落花。”按压着被扯痛的头皮,花路小心翼翼的看着落花,口里努力的讨着饶。

    “我记得我已经警告过你不得擅自行动,结果你昨夜晚上居然偷偷溜到张家,把人家弄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算是动私刑,人家是可以告你的。”

    “反正她又不知道我是谁!”不敢大声的反驳,花路只敢在嘴里咕哝着。

    “若是人家不小心正巧知道你是谁呢?”欧阳落花反问,显然不准备就这么放过她。“你以为你是生活在你书中的武侠世界吗?没有什么律法,决斗时死了人也不必傥命?”歌阳落花没好气的数落道。

    别看花路年纪轻轻,还一脸孩子气的模样,她可是现在市面上最炙手可热的武侠小说作者。

    她所写的武侠小说“雪峰奇侠传”不但风靡了全台湾男人,更在不热衷武侠小说的女人圈中刮起一阵武侠热。

    “谁教他为富不仁,又爱打老婆。”被数落的有些招架不住,可是花路还是咕咕哝哝地说道。

    “你”欧阳落花气结,一双满含怒气的眼神笔直的扫向不知天高地厚的花路。“若是你不小心失手被擒,打老婆的他还没去吃牢饭,你就已经先去了。”

    “可是事实上我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啊!”嘟起嘴,花路为自己辩护着。

    她就是看不惯那个烂男人嘛,仗着自己有几个钱,就对老婆颐指气使的,公开养小老婆已经很过分了,心情不好时,还对着元配拳打脚踢的,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将他大卸八块。

    “是啊!小心哪天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欧阳落花没好气的说道,正想再抬手给花路一点小警告时,紧闭的门扉刚巧又开了。

    连袂走进来的正是“武研社”仅剩的另外两名社员邵青瞳与秦水流。

    “呵!青瞳,你看我说的没错吧,我就说落花一定是到这里来找花路算帐了,你还不相信。”看着花路一脸委屈,秦水流就知道她方才已经吃了欧阳落花一顿排头。

    “落花,你对花路也不要太严苛了,她只不过是冲动了些。”秦水流一如往常的护着花路。

    “是啊!只是冲动,就不知道会不会有哪天,冲动到把命都给玩掉了。”欧阳落花撇了撇唇角,知道奏水流一出现,自己就绝对没法再和花路继续算帐,所以她干脆往身旁的椅子一坐,还不忘瞪了花路一眼。

    “花路,你也太冲动了。”看着欧阳落花悻悻然的眼色,秦水流也不好意思护短护得太明显,于是也对着花路念道“你该知道落花只是担心你,怕你有个什么万了你也知道,最近猛虎帮对我们这几个人很感冒,一直想要找出我们的真实身份,先下手为强,免得我们再去破坏他们的交易,所以

    “水流,我知道了,我下次不会再这么冲动了。”着实不服气她们轮番上阵的教训,可是花路知道这次自己的确太过于冲动了些。

    “要我相信你的话,还不如相信天会下红雨,还比较快些。”邵青瞳对于花路的承诺翻了翻白眼,显然万分不信。

    “喂,你”孩子气的气鼓了脸,她就是不服气,为什么在这几个女人的面前,她硬是矮了一截。

    平平都是十八岁,平平都是高中生,没有道理自己在她们的眼中只是个小孩子,好歹她也是“武研社”的社长!

    “喂,你们倒忘了,在这里我最大,我可是武研社的社长耶!”不服气的嘟嚷着,但欧阳落花和邵青瞳却有志一同的给了花路一个爆栗子。

    “什么社长,当初要不是你死求活求的,说什么一定要有四个会员才能成社,我们犯得着窝在这小小的社办吗?”欧阳落花没好气的说道。

    也不想想,撇开自己傲人的商业背景不谈,她在剑道上的造诣可是与国手不相上下的,要不是看花路可怜,心心念念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社团,她才懒得来玩这种骗小孩都骗不到的“武侠研究社”

    “就是说咩!”第二个发炮的则是邵青瞳,她可是堂堂律师公会理事长之女,女承父业的拥有涛涛雄辩的功力,就算要本校的辩论社扛个八人大轿来抬她,她想他们也会欣然同意,她之所以会在这也是因为可怜花路。

    “你们”明知道她们说的是事实,可是花路就是忍不住的生气,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花路只好将冀望的眼神投在在秦水流的身上,因为她是在场惟一会挺她的人。

    果然,一收到花路求助的眼神,秦水流马上替她说话“你们都少说一句吧!大家都是为了共同的理想才会在这儿的,又何必硬要说是卖谁人情呢?难道你们真的打心底不愿意济弱扶倾?难道你们不愿在暗地里扫除那些败类吗?”

    “我们”真是一针见血的话语啊,欧阳落花和邵青瞳面面相衬了一下,然后有志一同的点点头。“我们当然愿意啊!”“既然如此,又何必将你们之所以在此的原因全算在花路的身上呢?”秦水流又问。

    “就是说嘛!别以为只有你们有权有势,就可以欺负我这既没有权、又没有势的小女子。”

    瞧着有人为她仗义执言,花路说话的声音马上大了起来,在这四个人里,她算是家中最无权无势的,除了爸妈留给她和奶奶的一点遗产外,她没有什么特别的背景。

    想到她们对武研社轻蔑的态度,花路又不甘心的补上一句“更何况,人家水流好歹也是秦天门老大的女儿,她都没说我什么了,你们又凭什么废话这么多?”

    “花路!”邵青瞳和欧阳落花两人突地大喊一声,想要阻止花路那不经大脑的言词,可惜的是出口的话就如覆水一般难收啊!

    听到花路的话以后,秦水流的面容一沉,几许愁绪取代了温柔的笑,显然花路的话十足十的踩到了她的痛处。

    “该死的花路!”欧阳落花和邵青瞳两人对视一眼,再次将矛头至指向花路,恶狠狠的低咒着。

    “我我”知道自己闯了祸,花路心虚的用眼角瞄着情绪显然陷入低潮的秦水流。“水流,我不是故意的,你别难过。”

    “我不会的!”不忍见花路自责,秦水流强打起精神对她扯起一抹笑容。“没什么,你别那么在意。”

    “可是”花路知道水流并不如口里说的那样释然,可又不知怎么安慰她,只好将求助的眼光扫向另外两个好朋友,并且心甘情愿的承受着她们责难的眼神。

    谁都知道水流对于有一个黑道老爸这件事耿耿于怀,加上她并不是正出,所以向来得不到太多的关爱。

    “水流,花路向来有口无心,你别太介意。”在怒瞪了花路一眼后,邵青瞳朝着秦水流说道。

    “是啊!那妮子的脑里除了济弱扶倾之外,其他的都是稻草,你就当没听到她的白痴话就行了,别理会她那么多。”欧阳落花也跟着帮腔,话里还不忘贬损着好友。

    秦水流环视着自己的三个好朋友,看着她们脸上明显的担忧,心中亦是过意不去,于是她扬起笑容,转移话题的说道:“别再说这个了,不如我们来讨论一下,这阵子该怎么应付猛虎帮的查探吧!”

    “好!”既然当事人给了台阶下,花路她们也乐得从善如流,继续济弱扶倾的大业。

    但就在她们四个人在陈旧的圆桌前坐定,突地枪声响起,秦水流闷哼了声。

    “天啊!”看着秦水流手臂上汨汨流出的血迹,惟一没怔住的人竟是最孩子气的花路,只见她冷静的撕下自己的衬衫,将之紧紧的绑在伤口的上方,借以止血。

    “走,去医院!”二话不说,欧阳落花和邵青瞳搀住了秦水流,匆匆地准备出门。

    “不,别去医院,找骆叔!”秦水流忍着痛说道,她身上中的是枪伤,绝对不能去医院,否则会引来警察的关切。

    “在这种时候,你还在替你爸想,你有没有搞错啊!”性急的欧阳落花忍不住的数落着,但她知道水流的固执,所以也只能妥协地对花路及邵青瞳说道:“就听她的吧!招来警察总是不好。”

    “我不去医院不是为了他,只是我知道骆叔会帮我保全你们。”秦水流痛眯了眼,但仍撑着臂上的疼痛,对自己的好友说道。

    她们是她仅有的一切,她不能让她们冒身险地,肩上的枪伤表示猛虎帮已经盯上了她们。

    “傻瓜!自己都管不了了,还管我们这么多,我们有办法自卫的。”欧阳落花感动的水光浮在清亮的瞳眸之中,嘴里仍不断心疼的叨念道。

    “只要你们平安就好,答应我?”几乎快要承受不住臂上的剧疼,但秦水流依然强撑着,固执地想要得到承诺。

    “你放心吧!我们绝对会好好的。”三人一同点着头许下诺言。

    秦水流安心的笑了笑,然后阖上眼,陷入黑暗中

    巨大长型的会议桌上,坐着的全是纽约市里数一数二的精英,可是在他们上司的逼视下,他们全都低下了头,不敢迎视那锐利的目光。

    “说啊!怎么通通不说话呢!平常你们不是最会阔论高谈,怎么,不过是搞砸了一个视讯合作的方案,就全都成了哑巴?”

    凌厉的目光环视着在场的众人,冷冽的语气教人不寒而栗。

    褚别美,华邦集团美国海外科技分公司的副总裁,没有浓眉大眼和魁梧的身材,但劲瘦的身躯却散发出一种尊贵的气息。

    炯炯有神的双眼,不浓不淡的剑眉,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在在彰显他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尊贵。

    他是一个好看的男人,却也是一个慑人的男人,不怒而威的气势让人不敢造次。

    “刘副理,你是这个合作案的负责人,你怎么说?”将矛头转向罪魁祸首,褚别美的声调平和地宛若是在谈论天气一般。

    “呃那是因为因为”刘副理吞吞吐吐地,突地变成众人目光的焦点,他几乎想要找个地洞钻去。

    他总不能告诉老板,这次合作案之所以失败,全是因为他贪图美色,轻薄了对方的秘书,让对方勃然大怒地终止了合作案啊!

    “怎么说不出来?那我来代你说,怎么样?”褚别美微微的一挑眉,幽黯的双眸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之所以合作不成,完全是因为你不小心摸了‘景钦’总裁秘书的屁股一把,还趁着酒醉时强亲人家,甚至想要霸王硬上弓,所以人家才会”怒之下把这合作案取消,我说的对不对?”

    “我我”吞吞吐吐的,在褚别美那锐利的目光下,刘副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既然不知道怎么解释,就别解释了。”

    宛若大赦的一句话让刘副理忍不住抬手轻抚着过度激烈跳动的心房,以为自己已经逃过了这关,但却没有想到褚别美的下一句话随即让他跌人更深的深渊。

    “等会儿去向人事部支取六个月的遣散费,永生不得再踏进华邦科技一步。”

    “副总裁,我”听到褚别美的话,刘副理的脸色倏地刷白,但想要保住金饭碗,也只好大着胆子求情。“我只是一时的糊涂,罪不及死吧!”

    面对下属的求情,褚别美只是眉一挑,一朵嗜血的笑容已然浮上俊美无俦的脸颊。“怎么,难道你不喜欢我遣散你,而要我直接以行为不端为由,开除你吗?”

    “这”听到褚别美这么说,刘副理连忙闭上了口,颓然地步出会议室大门。

    谁都知道被华邦科技开除的员工,将很难再在科技圈中立足,所以两相利害地比较之下,他当然只能接受被资遣。

    委靡不振的在众人怜悯的目光中步出会议室,他甚至不忘回身将门关好。

    但才关好了门,一抹人影却急匆匆的将他关好的门给踹了开。“砰!”的一声,刘副理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突发状况,忍不住的为那冲进去的人捏了一把冷汗,只怕这会褚副总不是想杀人而已,而是要杀人了。

    但他预想中的暴怒并没有发生,只听到褚副总沉沉地宣布散会,其他的与会人士便鱼贯的走出。

    而原本怔在原地的刘副理,在无数同情眼光的夹杀中,也顾不得会议室里头是不是会发生喋血事件,便在同情眼光的欢送中,踏出华邦科技大楼。

    危险的眯起了眼,强忍住心中那股嗜血的欲望,绪别美狠瞪着这个擅自中断会议的男人,语气十足威胁地问道:“你不知道我在开会吗?”

    “知道啊,”褚爱江耸了耸肩,对于他的怒气显然完全不放在心上。“既然知道那你还大刺刺的闯进来?”再次逼近他数步,褚别美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想要揍人的怒气。

    “也不知道你要开多久的会,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耐心等。”轻松的往会议桌上一坐,褚爱江双手往后挡着,仿佛这样的解释已经足够,他一点儿歉意都没有。

    “该死的,你知不知道我正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业务会报?”相对于褚爱江的轻松,褚别美怒声的质问道。

    “其实这也不是我愿意的啊!”两手一摊,褚爱扛表现自己的无辜。

    再次怒瞪了他一眼,褚别美直接导入正题“废话少说!快点说明来意。”

    “我今天会来,主要是有两件事,一件是公事,另一件是私事,就不知道你想先听哪一件?”

    有差吗?褚别美翻了翻白眼,反正先听后听都是要听,不是吗?

    包何况,他也不认为爱江会有什么公事要说,如果今天来的是恨山,他为的绝对是公事,偏偏今天来的是爱江。要他相信一个喜欢吃喝玩乐,然后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弟弟的人会来谈公事,着实很难啊!

    “别说没有差别,我是怕等一下我说了私事,你就没有心思听公事了。”像是褚别美肚子里的蛔虫似的,褚爱江充份明了褚别美那个白眼的意义。

    “那你就先说公事。”他几乎是从齿缝进出这句话。

    不知怎地,向来脾气还称得上可以的他,每次只要一面对他这个爱女人、爱玩乐的堂哥,都有一种想要杀人的欲望。

    “好吧,就说公事。”褚爱江耸了耸肩,启口说道:“爷爷已经下了指令,今年总公司的业务会报,我们四个副总裁全都得到场。”

    “那老家伙在搞什么啊!难道不知道我们很忙吗?还要我们抽空回台湾?”初闻这个消息,褚别美着实有些不以为然。

    “呵,别忘了,今年过年我们都没回去,爷爷气得半死,这事是早就定下的,他已经撂下了话,这次谁要不回去,就得毫无异议的娶他中意的孙媳妇。”

    “他真的是吃饱太闲了吗?”他不悦的又多数落了一句,脸上的表情更是一副受不了的模样。

    “他是不是太闲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个女人来绑死我们。”褚爱江跟着不满的说道。

    他向来喜欢女人,怎么可能会为了一棵树而放弃一座森林呢?可是偏偏爷爷的命令在褚家便是圣旨,不能不从,他数落个几句顺便发泄一下自己的不满。

    “那另一件事呢?”不想花太多的时间去理会这种无聊事,也知道他这个堂哥一且数落起爷爷来,绝对是没完没了,于是他干脆主动地改变话题。

    “私事方面呢,当然是关于你的小花猫喽!”一改方才的气愤,褚爱江说出另一件事,脸上还染上了一抹暖昧。

    一抹异样的神色很快自褚别美的脸上一闪而逝,但他聪明的没让爱江发现,可他却低估了堂哥爱看热闹的决心。

    “呵呵呵!我还以为除了公事外,任何事都不能动摇你的冷静,看起来小花猫的功力还是不减当年啊!”“你在胡说什么?”不自在的否认着堂哥的话,褚别美借故低头整理桌上的文件,以回避那两道锐利的审视目光。

    “别以为我不知道,自从你掌管‘华邦’旗下的多媒体传播事业之后,有多少美人儿想要爬上你的床,而你却丝毫不肯动心,为的不就是那只小花猫吗?”

    “大哥,说重点厂一向不喜欢兄弟们拿这件事来说嘴,褚别美在褚爱江的调侃下沉了脸色。“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的感情生活被你们拿来当成说嘴的话题了。”

    “怎么,这么宝贝,说说都不行?”挑起了眉,褚爱江似乎执意想要探知那只“小花猫”在褚别美心中的份量。

    “你若真不说,那就离开吧!我有很多工作得忙。”他冷冷地下起了逐客令,显然不喜欢褚爱江这种刺探的做法。

    “ok!我不提。”看着自家兄弟就要发怒了,褚爱江连忙收拾起玩笑的心情,别看别美平时一副好商量的模样,他若发起脾气来,那能量可比一座爆发的活火山。

    “其实我要说的就是,我方才从耀林那儿出来,他告诉我接到了一个台湾的案子,其中好像牵涉到你那只小花猫耶!”

    “她出了什么事?”堵别美的声音一沉,耀林做的是保全方面的事业,会去委托的人都是惹了麻烦而需要保护的人。

    “这我就不怎么清楚了,你要知道就去问跃林吧!”褚爱江耸了耸肩,认为自己已经尽责的做到了告知的义务,其他的还是留给他的兄弟去解决吧!

    他方才还约了一个美人儿,再不去只怕要迟

    到了,于是他不等褚别美再开口,径自摆了摆手就寓开了。

    而原本一脸平静的褚别美在褚爱江离去的同时,便迫不及待的奔出会议室,看来这趟台湾是非回去不可了。